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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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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想这细微的声音还是让尹倾鸿听到了,当下便注意到了鹭翎身体的变化,他已忍得辛苦,看鹭翎起了反应,当即便抽出了手指直接进入了鹭翎的身体。

    尹倾鸿的扩充做得并不彻底,好在那药膏效用好,才使得鹭翎没有受伤,只是身后突然进入的热烫巨大之物将他的体内强行撑开的感觉使他一时无法适应,忍耐着眨了眨眼后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难……受……退、退出去些……”

    尹倾鸿听着忍不住嘴角上扬,心想鹭翎果然是没经过人事,这个时候哪能说退就退出去?面上却装作顺从的样子,真的往外退了退。

    鹭翎尚未适应体内被塞满的感觉,尹倾鸿突然这么一动,体内敏感的粘膜被大力地摩擦了一下,那剧烈的感觉刺激得鹭翎猛地抬起身来,却又被尹倾鸿按了回去。尹倾鸿看鹭翎颤抖着连话都说不出,明知故问道:“怎么了?退出去不舒服?那朕再进去些好了。”说着便往里重重一顶。

    鹭翎被搞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也顾不上平日的冷淡伪装和多余顾虑,侧着头道:“你……你混……混蛋……别动……呜……”

    尹倾鸿听他骂自己混蛋也不恼,反倒哈哈的大笑了几声,他这一笑扯着埋在鹭翎体内的□颤了几颤,搞得鹭翎也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翎儿的要求未免太多了,只可惜再一再二不能再三,这一次朕不会再听你的话了。”尹倾鸿这样说着,腰间便开始了动作,且从一开始便是直接而彻底的进入方式,直弄得鹭翎惊叫连连。

    浴桶里的水被搅得哗啦啦的响成一片,合着身体相撞时发出的声音进入鹭翎耳中,羞得他想就这样死了算了,只可惜他虽是羞辱难当,身体却与上一次不同,竟渐渐地感觉到了欢愉,身体也无意识的开始迎合着尹倾鸿,使尹倾鸿更便于进入。察觉到这一点的鹭翎慌乱地紧紧捏住浴桶边沿直到关节泛白的程度,企图以此来忍耐快感,但尹倾鸿却不允许他这样,偏在这时候伸手握住了鹭翎的**。

    “翎儿,舒服么?”他低声吐出的话语因情谷欠而显得沙哑,却未被水声所掩盖,一字一句都清晰地传入了鹭翎的耳中,鹭翎不知自己为何对尹倾鸿这声音感到异样,但他确实感觉得到自己被尹倾鸿握在手中的**又挺起了一些,惊得止不住发出了一个含着疑惑的单音来。

    “……唔?!”

    感觉到了鹭翎的惊惧,尹倾鸿只是轻笑着,而那只握住鹭翎前端的大手恰好在此时开始了动作。虽只是简单毫无技巧的搓弄,与后面的进出相比也略显敷衍,但平时连自己都没怎么碰过的地方此时被另一个男人玩弄着的感觉还是让鹭翎忍不住喘息起来。

    月半圆

    而那只握住鹭翎前端的大手恰好在此时开始了动作,虽只是简单毫无技巧的搓弄,与后面的进出相比也略显敷衍,但平时连自己都没怎么碰过的地方此时被另一个男人玩弄着的感觉还是让鹭翎忍不住喘息起来。

    尹倾鸿看着鹭翎的反应不由得轻笑,轻声问道:“翎儿的这里没被人碰过?”

    鹭翎羞耻得咬紧了牙关,心想身为皇帝怎么说话这么厚脸皮呢?恨得直想和他同归于尽算了。可惜他前面的弱点被那人掌握着,后面仍被不断进出着,哪来的力气动弹?也只能紧闭双眼不断地摇头摇头,权当自己瞎了聋了哑了,想籍此否定这让他厌憎的现实。

    尹倾鸿看着他透着倔强与无助的身子紧紧绷着,突然觉得心疼起来,便终于住了嘴,专心伺候他前面那青涩的嫩芽,每次的揉搓都能让尹倾鸿感觉到鹭翎的后面的|穴口开合着不断咬住自己的**,知道鹭翎是因自己的动作感觉到了快感的,便放心地继续不断玩弄。

    鹭翎的身体对情谷欠还很陌生,没被尹倾鸿逗弄多久,便哭叫着射了出来。

    “啊……啊——!”鹭翎哭喊着,随着前端白液的流出,声音突然拔高。

    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鹭翎完全没有感觉到**的欢愉,所以他尚可把那完全归咎到尹倾鸿身上,可这一次他自己也有了反应,对一个强上了他的人起了反应,还在这身体的亲生父亲手中射出来,鹭翎觉得心中有什么随着快感的降临而改变了,就好像心脏整个变成了冰块,冰冷透过肺部、肋骨和脊骨直漫到全身,又沉甸甸地压得他的隔膜和腹腔都在疼,那感觉让他忍不住高声叫喊,不管外面的人是否会听见,也不管自己的喉咙因此而疼痛,他只是不断地喊着,直至喊不出声音来才浑身没力地挂在了浴桶边缘。

    尹倾鸿也被那喊声吓了一跳,鹭翎别说从没如此大声喊过,平时看他大声说话的时候都少,那喊叫最初还是带着哭音的宣泄射米青的亢奋和羞辱而发出的声音,到了后来与其说是哭叫更不如说是某种野兽的嚎叫了,尹倾鸿清楚地听到了鹭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怪响,想是鹭翎这一喊伤了嗓子,一时哪还顾得上床底之欢,三两下解决了自己的**后便赶紧抱起鹭翎。

    鹭翎这一喊是真的没了力气,挂在浴桶边上一个阵的往下滑,差点直接没到水里,幸好尹倾鸿抱起来得及时才没呛到。尹倾鸿手忙脚乱的帮鹭翎擦了身子后抱回了床上,看鹭翎闭着眼睛浑身都软了,急急地问:“这又是怎么了?翎儿?醒醒!”又伸手去轻轻拍他的脸。

    鹭翎其实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没力气也没心思再面对眼前的这一位了,被他这拍了又拍不得清静,便皱了皱眉睁开了眼。尹倾鸿看他睁开了眼便松了一口气,托起他上半身抱在怀里,道:“你可吓死朕了……”

    鹭翎张了张嘴,突然像是呛到了一样咳了两声,唇边突然漫出些血丝来,惊得尹倾鸿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鹭翎自己倒似并不在意,伸手摸了摸嘴角后把手抬到眼前看了看,便不再理会那血,依旧张嘴说着什么,嘴唇张张阖阖,只发出几个气音来,尹倾鸿以为他哪里难受或是想要什么,急忙凑到他嘴边去听,却隐约听清两个字,“恨你……”

    恨你为了自己的目的便毫不在意地去利用他人,恨你冷清冷性从不考虑他人感受,恨你强要了身体还不够,竟连心中尊严也一并摧毁。

    这两个字虽仍是轻轻的气音,却似突然成了实质般狠狠地压在了尹倾鸿的心上。他刚明白自己对鹭翎的执着,却听鹭翎说恨他,惊得向来处事不惊的他也乱了分寸,僵硬地抬头去看鹭翎表情,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生来便是被众星捧月着的,他习惯了只要施舍别人一个眼神也会让人感恩戴德的生活,他以为鹭翎虽然刚开始会不情愿但慢慢也会觉得这是他对他的恩赐,他怎么也无法想到鹭翎竟会说恨他,直到这一刻他真切地听到这两个字为止。

    鹭翎看他看自己,竟对他笑了笑,那笑容让尹倾鸿更加心凉。他见过鹭翎这样笑,在他七岁的那年,在尹倾鸿感觉到鹭翎开始脱离了他的掌控的那天,鹭翎也是这般笑着,明明是很灿烂的笑容,唇角带着报复的快意,偏偏一双眼睛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芒,看得人心惊。

    尹倾鸿看了他许久,突然动作极温柔地将他放回床上躺平,下床去穿上了衣物,鹭翎机械地侧头去看他穿衣的背影,尹倾鸿穿好了后回过头来看他,突然笑了一笑,道:“想喝水么?”

    鹭翎不答,呆呆地看了他一会,转过头去看床顶的帷帐。尹倾鸿也不等他回答,倒了杯水凑过去,又扶起他喂他喝了些。鹭翎口中有血,喉咙又破了,一吞咽忍不住狠狠地皱了皱眉,一侧头将一口带着血丝的水吐在了床边的地面上,尹倾鸿看他吐完,便凑过去又喂了他一口,鹭翎忍着痛喝了下去。

    尹倾鸿把杯子放回桌上,又问:“翎儿饿么?”说完也不看鹭翎反应,从桌边拿了块月饼来,掰成差不多的两半,将其中一块递给鹭翎。鹭翎其实是有些饿的,他晚上并没吃多少东西,刚才又进行了剧烈运动,腹中便空得慌,只可惜现在他嗓子痛,喝水都勉强,哪肯吃月饼这样的硬食,看尹倾鸿把月饼递到他嘴边,只抿了抿嘴唇,便别开了脸。

    尹倾鸿似乎突然出奇的有了耐心,他看鹭翎不吃,便当着他的面把自己那一半吃了,还故意吃得极慢,似在品味什么极可口的美食一般,吃完后又把另半块月饼往鹭翎嘴边递了递,诱哄着道:“吃,挺好吃的,不是蛋黄馅。”

    鹭翎看看他,又低头看了看那月饼,拿过来咬了一小口,咀嚼了半天才皱着眉强咽了下去。尹倾鸿似乎很高兴,看着他吃完了又帮他倒了杯水,看鹭翎喝着,突然说:“今天晚上有个人跟我说,有情人若在中秋这一天分食一个月饼,就能得月老保佑,缘分长久。我当时便抬头找你,就见你站在水边也看着我。我当时很高兴,想着词中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果然不假。看你回来,便急急地来寻你,想与你分食一个月饼,再告诉你我终于想明白的事情。只可惜,”尹倾鸿一顿,笑了笑,狭长的双眼微敛,“忘了是要‘有情人’才算的。”

    尹倾鸿这话中都称自己为“我”,鹭翎从未听他当着自己的面这样称呼过,不由得感到奇怪,此时听他说这话,更觉得有什么怪异的感觉在胸中萦绕不去,却依旧装作不在意一般低垂着眼睑不去看他。

    尹倾鸿也不在意,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接着说:“阙池三王子那次来跟我说我爱上你了,我还不信,他跟我说了很多,听得我心乱,便把他赶走了。但是后来我一直在想,却也一直没想通,直到今晚才明白了。我没爱过,不知那是何种滋味,但我清楚我想要的只有你,从很久以前开始,到现在依然想要,就算你是我亲子也是一样。”

    “可是你恨我啊……确实,我也该恨。那王子还说让我早些想通免得后悔,可惜想通后依旧不能免了害你伤心……但是我不后悔。今后我也还会要你。”

    “只是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要告诉你。翎儿,我是爱你的。”

    鹭翎感到胸腔中似乎被什么重重一击,钝钝的说不出是痛还是其他的什么,面上却依然没什么表示,甚至干脆闭上眼装睡。尹倾鸿当然知道他不可能睡着了,却只是叹口气,也不说什么,把鹭翎平放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便起了身,正色道:“翎儿歇息。朕……改日再来看你。”说完便走了。

    鹭翎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睁开了眼,看着床帐发了会呆后面含嘲讽的笑了笑。

    说什么爱恨,他已经伤他至此,如今还来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乞求原谅么?希望他能回应这份畸形的爱么?还是想以此来将他紧紧地捆缚在身边、以成就他的那番报恩呢?

    真好笑……

    鹭翎突然在黑暗中无声地大笑起来,直笑得浑身颤抖,笑得喘不上气来才停歇,他身上还没穿衣服,突然觉得有些冷,便在被窝里缩起一团。

    四周突然安静了,远远的宫墙外响起了更鼓的声音,没多久也消失在黑暗之中。鹭翎紧紧地抱住自己,注视着黑漆漆没有人气的屋子,半晌张了张嘴,发出了几个气音。

    “真好笑。”

    他轻声说完,便闭上了眼。

    三日噤

    因为鹭翎喊破了嗓子,尹倾鸿第二日便让太医院来个人给他看看,来的老太医叫杨敬业,是杨博先的同族远亲,一般情况下鹭翎的病都是由他来治的。年过六旬的老太医给鹭翎看了之后一面写方子一面唠叨:“不是老臣说你,殿下最近这是操办着什么事呢,你身子骨比常人弱些你又不是不清楚,情绪大起大落最伤身,咱们万岁爷对殿下好得那是没话说,如今太子殿下不在,三殿下跟您是一派的,还有什么能让你费这么大心力呢,你这孩子呀……blblbl……前些日子听说殿下就大病了一场?现在还虚着,你说这才几天,又折腾出事来,大晚上睡得好好的你喊什么喊?南星,没看你家殿下不能说话么?你说,他大晚上喊什么喊?……blblbl……我看你这嗓子,之前似乎就伤到过了,你是不是这次之前就大声喊过?旧伤加新伤,哪能轻易好了?再说殿下也到了变声的年龄,这嗓子本该好好护养着的,哪有你这般乱来的……blblbl……博先族叔临走前还托人告诉我说他一辈子没个子嗣,算是至不孝的了,但好在一辈子兢兢业业,都扑在这尹姓的天下上了,到晚年认了你这皇子做孙儿便也不算越距,让我多照顾你些,可你说你这样子,等我作了古,有何颜面在酒泉下见我的族叔……blblbl……不要嫌我老人家唠叨……blblbl……南星,好好照看着……blblbl……雪梨……blblbl……,……blblbl……”

    鹭翎不能开口说话,趴在榻上苦笑连连,可老人家嘛,多少都唠叨点儿,这杨老太医他又喜欢,所以只能乖乖听训。

    一边的南星看鹭翎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打断老太医道:“好啦好啦,您都唠叨了大半天了,让我家殿下耳朵根子清静清静。”

    老太医似乎还没说够,咂咂嘴,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但说到底确实是不能打搅了皇子休息,便告退离去了。鹭翎看他离开不禁松了一口气,对南星眨眨眼算是感谢,南星笑着过来扶起他,道:“这便是你平时放任身边的人的报应,怎么样,见识到了?看你下次还对不对别人这么好。”

    鹭翎笑,他伤了嗓子,杨太医让他三天内不准说话,便指了指桌上的纸笔,南星知道他要写字,便干脆找了张四方矮桌放在他床上,把笔墨纸砚都在上面摆好。鹭翎拿了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字来,南星歪头去看,写的是“南星吃醋”。

    南星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就你爱作怪。”顿了顿问道,“不过殿下昨日为何喊那么大声?我在南厢都听见了。”

    鹭翎想了想,又写下一行字来,南星去看,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的,“父皇说他爱我”。

    南星略为一惊,后却一副了然的神色来,鹭翎观察着她的神色,又写“南星信么”。

    南星其实之前便察觉到了奇怪之处,只一直没敢下定论,如今看鹭翎写出这话来正好证实了她心中所想,尹倾鸿这些时日乃至近几年来的奇怪举动便都解释得通了,看鹭翎问她信不信,她想了一想,不答反问:“殿下你呢?你信不信?”

    鹭翎撅嘴,想都不想就摇头。

    南星笑得眯起了眼,伸出一根食指把他嘟起的嘴唇按扁,又问:“那殿下觉得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鹭翎被问得一愣,他活了两世加起来已有三十余年,却从未经历过真正的男女爱情,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当下想了又想,犹豫着写下一行字,“为对方着想时刻想着对方想把一切好的东西都给那个人想和那个人永远在一起 对方幸福就是我的幸福”顿了顿,又快速地写了一行字,“反正不是他那样的他那叫变态”

    南星跟鹭翎在一起呆久了,当然知道何谓“变态”,看鹭翎所写,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看鹭翎疑惑地望着自己,便忍笑拍了拍他的头道:“说得对,爱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接着又说,“不过每个人想法不同,所以爱人的方法也不同。”

    鹭翎眨了眨眼,写,“那你爱惊穹使用什么方法”

    南星一看,脸红了红,咳了一声,道:“谁说我爱他了,是他自己粘过来的,我可不爱他。”

    鹭翎立刻大笑起来,结果喘气喘得急了嗓子又痛,被南星红着脸骂了一句“活该”。

    尹倾鸿解除了昶永宫的戒严令,所以听说鹭翎又病倒了的尹苍远下午便跑了来。鹭翎刚喝完了晌午的药,看尹苍远来了,便坐在榻上笑着冲他招招手。

    尹苍远与鹭翎亲近惯了,在他面前也不讲究规矩,直接走过去坐在了床沿,伸手去摸摸鹭翎的额头,看温度并不高,才松了口气,又一脸担忧的问:“皇兄已经多年不曾在未入冬时便生病了,今年这是怎么了,才养好了几天的工夫又病了?”

    鹭翎笑了笑,摸了摸尹苍远的额头,尹苍远看他不说话,疑惑地去看站在一边的南星,南星回答:“殿下是昨晚被梦魇了喊坏了嗓子,杨太医来看过了,让他三天不许说话。”

    尹苍远皱了皱眉,并不太相信,他从未看鹭翎怕过什么,也不觉得鹭翎干过什么亏心事,即使是小时候也没听说过鹭翎会因为噩梦而哭喊过,为何现在却突然被噩梦魇了,甚至到了喊坏嗓子的程度呢?“到底是什么梦能把皇兄魇成这样?”

    鹭翎笑着摇了摇头,南星也说不知,尹苍远顿了顿,叹了口气。

    他从未见鹭翎在他面前对说示弱过,鹭翎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温柔淡泊、却又毫无破绽的,他的温雅是他的武器,他的笑容是他的盾牌,他仿佛在身上披了一层软甲,虽柔软,却极韧,保护着其中真正柔软的东西,绝不让旁的人看见。这样的鹭翎固然起到一个榜样的作用,却也让人无法企及,这种被保护着的感觉每每让尹苍远觉得寂寞,因为他知道这就代表着时刻站在他面前保护着他的鹭翎从没有回过头来看看他的成长。

    他的这种寂寞鹭翎其实隐隐的感觉到了,但是即使知道这样会给尹苍远造成负担他也还是会在他面前逞强,毕竟那是他身为兄长的责任,也是他业已养成的习惯,即使尹苍远心里埋怨他,他也不准备改变。

    但看尹苍远低着头没精神的样子他又不舍,想了想,便伸手固定住尹苍远的头,凑过去与他额头相贴。

    尹苍远被这突然的靠近弄得一愣,虽然因为距离太近而有些模糊,但尹苍远看到鹭翎正看着他微笑。两人额头相贴的姿势让尹苍远想起两人小时候,有一次尹苍远染了风寒,鹭翎便来看他,当时鹭翎也是这样与他额头相贴的去试他的体温,尹苍远贵为皇子,自然从没被人这样试过体温,当时不免吓了一跳,但是等平静下来后又觉得这种亲近的姿势很窝心,便搂着鹭翎的脖子不让他离开。当时鹭翎也是这样笑着,带着一个孩子不应有的宠溺与爱护,让尹苍远觉得仿佛置身于温暖的水中一样舒服。结果第二天尹苍远的烧退了,鹭翎却发烧了。

    想起了那段往事尹苍远神色缓和了些,鹭翎看到了,便笑了笑,重新坐直身体。

    尹苍远忍不住心里犯嘀咕:一到这时就做些小动作让我分神,皇兄比面上表现的要滑头得多了。

    虽是心里抱怨着,却还是对鹭翎表示亲昵的小动作很是受用,板了一会脸,还是没板住,咧嘴笑了起来。

    正这时候,外面突然跑来个小太监敲了敲门,南星过去开门,那小太监似乎跟南星说了些什么便走了。南星走回来时面上表情有些奇怪,道:“皇上找我去一趟,两位殿下先聊着,茶水点心都在桌上,我去去就回。”

    鹭翎听是尹倾鸿找南星便紧张起来,南星看他神色知他是担心尹倾鸿对她做出些什么来,便笑着道:“放心好了,他既然才说了那样的话,便不可能现在便对我做出些什么来。”说完便对两人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尹苍远看鹭翎神色,又看看南星离开的背影,回过头来正色问:“皇兄,你与父皇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事?”

    鹭翎一惊,面上却没什么变化,只睁着一双墨黑的眼睛去看尹苍远,尹苍远一时从他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只能再叹口气,凑近了鹭翎,说:“皇兄若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明白么?”

    鹭翎眨了下眼,便很乖顺地点点头,他这样子尹苍远原来倒是看过几次,一般都是南星训他的时候,他就会这样点头应了,然后下次依旧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南星每每气得咬牙,但看他乖乖的样子又忍不住心软,看得尹苍远常常对南星抱以十二万分的同情,如今看鹭翎这样乖的点头,便知他敷衍自己,便挑了挑眉。

    尹苍远是年长的三位皇子中长得最像尹倾鸿的一个,只是性格开朗好动,所以平日人们大多不会注意,只这一挑眉,他五官里便透出些与尹倾鸿类似的邪魅气质来,看得鹭翎不由得心惊。

    尹苍远自从与鹭翎走得近以来,便一改小时调皮捣蛋的作为,也开始好学起来,尹倾鸿本就有意培养他,便给他找了专人作为老师。围聚在尹苍远身边的这群人都是年轻有才华但因背景不足而被年老势大的官员所排挤的小官,尹倾鸿把他们放在尹苍远身边明着是表示并不重视这个三皇子,其实暗着是在为他培养将来的朝廷势力,尹苍远跟这群人在一起学习久了,自然也是有足够的才识和心计的,且最可贵的是他在拥有这些之初便懂得韬光养晦,他近乎本能的懂得装成弱势者能让他在这皇宫中活得更久,且本身性格也确实是开朗好动的,所以在所有人眼里他便依然还是那个爱发脾气爱捣蛋、成天跟在二皇子屁股后面转的小孩。

    而尹苍远的伪装,自觉也好不自觉也罢,最集中针对着的,便是鹭翎,所以在鹭翎眼里,尹苍远一直是那个爱撒娇的活蹦乱跳的小弟弟,如今突然觑到他成长的一角,自然心惊。

    尹苍远一挑眉便见鹭翎变了脸色,就知道自己不自觉的露出了些锋芒来,连忙又缠到鹭翎身上撒娇耍赖,直闹了好久才让鹭翎收回心防,兄弟二人都是暗自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小远儿的本来面目露出一小点来了,不过这并不是说他跟他爹一样爱算计人哦,小远儿是个好孩子~

    还有人说尹淳德这个啥那个啥,等尹淳德再出场时就能澄清了……渣爹真的是虎父无犬子啊,肯定都是比一般人强的狠角色,只不过有微强中强超强变态强之分罢了XD

    下一章,渣爹就要像个怀春少年一样学习恋爱步骤了,我的目标是把他改造成傲娇忠犬攻,把鹭翎翎改造成鬼畜女王受!!!!XDDDDD

    几多情

    每年过了中秋后朝中事物便会开始减少,再加上这几年外不起战乱内不兴盗贼,没什么大事,尹倾鸿一下子便闲了起来。他上午便处理完了政事,想去看看鹭翎又觉得这时候去了也只会惹鹭翎嫌,在书房里转了两圈,终是没走出去。

    常公公在一边看得好笑,端了茶来给他,道:“万岁爷您这是有什么心事?来,先喝口茶顺顺气,说给老奴听听,说不定能给您拿个主意……”

    尹倾鸿接了茶回桌后坐了,隔了老长时间才问:“老常,你说说,朕从前对待翎儿如何?”

    这常公公一直侍奉着尹倾鸿,尹倾鸿那些个事他都看着,只从来不说,今日听尹倾鸿问起,略想了想才说:“二殿下最受万岁爷的宠爱,这一点天下人皆知。”

    尹倾鸿听他这样说便知自己的有些做法他是不认同的。其实岂止是常公公不认同,尹倾鸿自己昨天想了一晚上,也觉得若是别人这般对自己,定是要恨上一辈子的。可惜做过的事又收不回来,尹倾鸿现在要想的只是如何补救而已。他抿了口茶,突然道:“老常,朕怕是爱上翎儿了。”

    常公公面上不见多大变化,眼神都不变,像是早就知道似的点点头。尹倾鸿看他不惊讶,便又问:“你说,爱上自己亲子,朕是不是失道?”

    常公公答:“这道是个什么,老奴才疏,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万岁爷对得起天下人,也没因二殿下而荒废了朝政,在老奴看来便是个好皇帝。至于违背伦常,老奴在宫里活了这许多年头,也不是头一遭见,若用平常心看,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个人爱上了另一个人而已,没了身份血统年纪性别的琐碎桎梏,天下人的情|爱便都是这一回事。”

    这话说得尹倾鸿心里舒服,面色便缓和了许多,端起茶碗刚要喝想了想觉得不对复又放下,说:“可翎儿说他恨我,这可怎么好?”

    对皇帝说恨可算是大不敬了,常公公有些惊讶的“哦哟”一声,却又笑了,道:“老奴说句大不敬的话,以二殿下那孩子的脾性,确实是该恨您的。那孩子看着温顺恭谦得像个兔子,其实却是头硬脾气的野狼崽,野狼硬被当成狗一样养,哪能不怨恨人的?别说怨恨,等他哪天长大了,说不定还会扑过来咬你一口。”

    尹倾鸿哈哈大笑起来,拍手道:“你可说到点子上了,别人都当翎儿是个好相与的,其实生下来就硬气得很,别的皇儿小时候见朕不是大哭就是吓得哭都不敢哭,就他一个,才那么大点儿就敢瞪着朕了,有趣得很。”笑完又说,“你看得出他本性,便说说怎么能让他不恨了呢?”

    常公公想了想,笑道:“一个方法,万岁爷您放了他出去,从此再不见他。”

    “……”尹倾鸿原本的期待落了个空,脸色一沉,冷笑道,“让朕放了他?哼,朕宁可让他恨一辈子,用强的也要把他绑在朕身边。”

    常公公看他脸色狠戾,连忙道:“万岁爷您消消气,强扭的瓜不甜,容老奴再给您说个办法。”

    尹倾鸿缓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常公公又道:“这方法不但能让二殿下不恨您,若行得好了,说不定他就真心从了您了。”看尹倾鸿眼神一亮,接着又道,“只不过得费些时间,也得万岁爷下些力气。”

    尹倾鸿道:“好说好说,朕在正经事上从来不缺耐心,你。”

    常公公道:“二殿下虽倔,但依老奴看心肠还是软的,这样的孩子吃软不吃硬,万岁爷您顺毛撸着他,好好对待着,过久些时日他自然就记念你的好处。”

    “……这不是后宫新进的嫔妃们常听的训诫么?”尹倾鸿苦笑一声,“平日都是别人顺着朕,这次倒轮到朕了,当真一物降一物。”

    常公公笑着点了点头。“就是这么一个理儿。若是觉得苦了,便想想谁让您喜欢得紧、又偏偏得罪了人家呢?如今须当这样办,亡羊补牢,时未晚矣。”

    尹倾鸿听听,觉得确实如此,便点了点头,又问:“那老常你说,朕当下该做些什么?”

    常公公笑了两声,因衰老而松懈的面皮一颤一颤的,很是可爱,“我的万岁爷哟,老奴八岁进宫做了阉人,一辈子没干别的,光顾着伺候先帝和您了,你这是问一个公公该怎么求爱呢?”看尹倾鸿窒了一窒,又说,“不过老奴知道兵法讲究知己知彼,您要顺毛总要知道往哪下手。南星那丫头不是一直跟在二殿□边么?您可以问问她。”

    一提南星,尹倾鸿就咂舌,“那丫头,护犊子似的护着翎儿,这一阵子还好,前一阵子,见了朕就是俩眼刀,搞得翎儿跟她儿子似的。”

    常公公听这话咂咂嘴,觉得有股子酸味呛进嘴里来了。看尹倾鸿一副不自知的样子,笑着没说,只道:“南星那丫头是个人物,看着傻姐儿似的,其实精着呢,她跟她主子是多少分量自己清楚。再者也不见得就不许您动二殿下,您要是诚心,她说不定愿意帮您一把。”

    尹倾鸿一想,觉得也对,便安心地吃了午饭后叫人去找了南星来。

    南星来了向尹倾鸿请了安,虽不笑,但果然是没呲牙,尹倾鸿便安心了些,想了想,不让人跟着,自己领着南星往后面花园里去了。常公公目送了两人走,抿了抿瘪瘪的嘴,笑了。

    他一生侍奉君王,这尹倾鸿更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尹倾鸿的那股冷厉之气以及感情上的欠缺他也一直看在眼里。但毕竟这皇宫不比外面,这是个吃人的地方,而尹倾鸿身上异于常人的地方也正是能在这皇宫斗争中好好地保护他的东西,所以他也便一直不担心。但如今看一向精明的尹倾鸿有些笨拙地去问该如何爱人,常公公突然觉得似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轻松舒畅得很。

    “看来以后有的忙了,可怜了我的这把老骨头哟……”常公公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捶了捶腰,一边的小太监看了立刻走过来给他捶背,常公公指使着小太监捶这捶那,顺着窗户看花园中的尹倾鸿和南星,忍不住笑起来,一张老脸上的褶皱都挤了出来,像朵盛开的小雏菊一般可爱。

    另一边南星跟了尹倾鸿走到御书房后的花园便一直在观察他神色,看尹倾鸿一直不开口,只好先开口道:“陛下找奴婢来所为何事?”

    尹倾鸿听她说话,想起以前的事,突然笑起来,道:“记得以前见了朕还总是‘我’呀‘我’的,朕不知道跟翎儿提了多少回也不见他教训你,这会子终于是知道规矩了。”

    南星被尹倾鸿这么一说,面上红了一红,干脆改了口:“陛下找我来有什么事?”

    尹倾鸿对着一朵半开的金菊沉默了好久,眼神专注得像是爱上了那朵花一样,半晌才开了口:“朕喜欢上了翎儿的事,你知道么?”

    南星也不顾及,坦率地点头承认了:“知道,今早殿下告诉我了。”

    “嗯。”尹倾鸿不羞不恼,只示意他听到了的点点头,半天转过头来看南星,道:“可翎儿恨朕,你且说如何能让他不恨了?”

    其实南星来时便猜尹倾鸿叫她来是为了他喜欢鹭翎的事,答案也想好了,现在答得也快:“若不想殿下记恨,那便放了他出去。”

    尹倾鸿一听她说要鹭翎离开便不耐烦地皱起了眉,道:“这个你就别想了,朕是铁了心要留他一辈子的。朕叫你来是为了要问你如何做才能得了翎儿的心的,不是找气受的。”

    南星不惧怕也不生气,突然笑了起来,看尹倾鸿疑惑地望着自己,笑着说:“我家殿下的心,怕是没那么容易得到。”

    尹倾鸿皱了皱眉:“朕知他恨我,所以……”

    “不,我并非是说陛下伤了我家殿下这事。”南星摇摇头,突然说,“陛下可能不知道,属于那孩子的活物,他都会亲自取名。比如红豆,比如我,比如……”南星说到这里顿了顿,笑着不再往下说。

    尹倾鸿也并未注意南星的停顿,只是皱了皱眉,问:“为何跟朕说这些?”

    南星看出尹倾鸿不懂她说这话的用意,便道:“殿下在自己身边画了个圈,圈里的是他的所有物,因为少,所以要一一取了名字,像是标了标记一样,我们都是他的人,他定会好好护着,圈里的人少了一个他都活不了,所以原来的红豆死了,他会再找一个红豆,我死了,他也会再找一个南星;圈上站着一些人,像是阙池三王子还有杨太傅,这些人牵扯太广,不能成为他自己的,但他允许这些人走进他的圈子,也允许他们离开,因为他信这些人走得再远也不会撇下他不管;再来就是圈外的,譬如说陛下你,他不让你走进去,你便是把他困在原地,又占了他的身体,也只会让他的心离你越来越远。”

    尹倾鸿隐隐地觉得这说法透出了某种让人心寒的意味,但他猜得到人心险恶,却猜不到人的感情,左思右想也不懂南星所说代表着什么,越想越是疑惑,眉头便越皱越紧。南星看着,突然有了些报复尹倾鸿似的快意,便笑着说得更直白:“也便是说,殿下不信任人,不敢交出心,甚至本身就不会爱人。而把他推到了不可企及之处的人的,正是陛下你的所作所为啊。”

    南星这笑容与平时的清亮明媚不同,带着混乱的恶意与快意,显得阴骘且不祥,尹倾鸿不知为何突然将那面容与鹭翎的面容相混淆,不由得心中一颤。南星的笑只持续了一小会便慢慢的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看尹倾鸿面色煞白的瞪着自己也觉得冒犯了,便低着头不再说话。

    尹倾鸿呆呆地站了许久身形才缓了缓,叹了口气,道:“朕知你们定会恨的……曾经也不曾理会过,只想着恨便恨了,与朕又有何干,如今看来,是遭了报应了……”说完沉默了良久,直等得南星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却突然又开了口,“朕向来有恩必报,所以对之前种种作为并不后悔。但朕还是想做些什么,因为朕是真心喜欢翎儿,怕是以后再不可能这般想要得到谁了。你懂么?”

    尹倾鸿说得真挚,南星抬头看他,便见他一双总是闪烁着寒光的眼中此时少了冷酷与邪魅,倒显得五官都透出些多情的意味来。南星知他是动了真心,竟暗觉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我家的殿下真是造孽,到底夺了多少人的心啊……”说完抬头对尹倾鸿笑了笑,一双杏眼如星子般清亮,看得尹倾鸿都不由得赞叹,“陛下既然诚心,我自会帮你。只是若再伤他,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带了他走。”( 鹭翎 http://www.xlawen.org/kan/1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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