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老鸹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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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7章老鸹窝

 张大栓第二次受伤，在家又歇了三个月，一直到过完八月中秋，去九月重，他才彻底复原。

 复原以后的张大栓胖了很多，也强壮了不少。

 他跟从前一样健步如飞，挑，劈柴，下地劳作，啥活儿也不影响。

 他仍然在惦记着带娣，老是想着女孩俊俏的脸蛋，白白的子。

 所以张大栓有事儿没事，一直往小学校跑，为的就是看看带娣的材。

 每次他都不敢跨学校的大门，总是在门外面溜达。

 第一是担心被黑虎攻击，第二，关于带娣是扫把星的事儿，他半信半疑。

 这段时间，张大栓考虑了很久，他两次靠近带娣，两次严重受伤，事不会这么巧合吧？

 难被孙瞎子那张贱说中了，带娣真的是克夫命？谁娶谁死，谁碰谁伤？

 天下还有这么邪门的事儿？

 那我可要小心了。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老子可不想一命呜呼。

 所以他只是远远地看，只要可以瞅到女孩的笑脸，苗条的段，也是一种享受。

 张大栓隔三差五在校门口徘徊，很快引起了玉珠，芳芳，跟带娣的好奇。

 三个女人不知张大栓咋了，总是赖在大门口不走。

 他儿子张二狗成年了，早过了上学的年龄，他也没孙子在学校，老盯着学校的办公室嘛？

 开始的时候，三个女人也没当回事，时间长了，玉珠感到不妙。

 玉珠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张大栓图谋不轨，张大栓的眼光跟当初的张二狗看到玉珠一样，烁烁放光。

 而且男人的哈喇子拖到地上，也顾不得抬手去。

 于是，玉珠告诉带娣：“妹子，你要小心了，张大栓在偷窥你。”

 带娣点点头：“姐，俺知，咱整整他。”

 于是，带娣扭着小蛮，靠近了校门口，她在栅栏门里面，张大栓在那边。

 带娣说：“大栓叔？你有事儿？”

 张大栓说：“没事儿。”

 “你找人？”

 “不找人。”

 “那你整天在大门口啥？当门神？”

 张大栓脸不红心不跳，说：“我占大门口是休息，前面是俺家的地，我活累了，歇歇行不行？”

 带娣说：“行，但是……大栓叔，你能不能帮俺一个忙？”

 张大栓一听带娣有求于他，颠颠美得不行，他可乐意帮助带娣了。

 张大栓说：“啥事儿，你只管说，只要叔可以做到的，都乐意帮。”

 带娣抿一笑，说：“大栓叔，咱们学校的厕所满了，你能不能帮着学校挑一下粪？俺们几个都是女的，挑不，再说，俺们也嫌脏。”

 张大栓心里有点不乐意。

 带娣的意思，把他当校工使用，而且没打算付钱。

 新盖的学习里有个厕所，那厕所很大，每天有一百五十多个孩子往里面撒，拉屎。

 学校的厕所很快就满了，都溢了出来，到是臭烘烘的。

 平时，都是海亮安排人挑，可最近海亮忙着盖厂房，没腾出空来。

 带娣心说，张大栓反正也闲着，不用白不用，累死他个王八蛋！

 看到张大栓犹豫，带娣说：“大栓叔，你不乐意？”

 带娣的小巴撅了起来，生气的样子更加好看。

 张大栓赶说：“乐意，乐意，我最乐意帮着学校活了，带娣姑娘，这件事给我，大栓叔保证完成任务。”

 带娣努努：“那您去呗，粪桶跟扁担就在厕所的旁边。”

 张大栓一听，跟猫一样，嗖地扑向了学校的厕所，颠颠抓起了扁担，靠近了厕所那边的粪坑。

 每天一百五十个孩子大小便，可想而知，学校的粪坑该多大？半个月下来，至少要挑五十多担子粪。

 可张大栓一点也不苦，抡圆了膀子，使足了力气，将粪一桶一桶挑出来，然后一担子一担子倒学校外面的那二亩菜地里。

 五十多担子粪，张大栓来来回回跑了五十多次，累得汗浃本，跟孙子一样。可他不好意思苦。

 从上午开始，张大栓一直挑到下午，总算是挑完了。

 他把草帽摘下来，使劲忽闪，脑门子上的汗将贴衣服都踏了。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说：“带娣姑娘，还有啥事儿，你尽管吩咐。”

 张大栓的意思，想慢慢靠近带娣，博取她的好感，暖热她的心，熟悉以后，就好下手了。

 总不能你这边一招手，人家闺女就跟你相好吧？一公一两只狗在一块，还要相互噌噌，增一下感呢。

 带娣说：“大栓叔，您累不？”

 张大栓赶说：“不累，不累，叔的格的很。你说呗，还有啥活儿，我一并帮你了。”

 带娣着小脑袋想了想，猛然看到了院子里的大椿树。

 校园里有一颗大椿树，不知多少年月了，三个人都抱不过来，足足十几米高。

 上面的枝叶很茂盛，学校的那口大钟就挂在上面。

 那大钟是孩子们上课跟下课的铃声，每次上课跟下课，玉珠都会敲钟，钟声一响，孩子们上课，再一响，孩子们下课。

 大树的树冠遮天蔽，密不透风，几乎遮掩了校园大部分的草场。

 可惜的是，上面有很多鸟儿搭建了窝窝。有喜鹊，有黑老鸹。

 喜鹊还好点，那些黑老鸹却不是东西。

 雄老鸹找了一只雌老鸹，两只老鸹在一起生了很多小老鸹。

 那些小老鸹还不会飞，就知在窝窝里唤。

 而且它们还总向下拉屎，每次拉屎都吧嗒吧嗒响。地上跟下雨差不多。

 三个女人都有洁癖，都喜欢净，那些老鸹屎得她们很烦躁。

 王海亮的闺女小灵灵那天从树底下过，一只老鸹的便便就落在了女孩的上。

 灵灵大，一弹弓下去，将老鸹的窝窝打飞了。

 可那些老鸹没离开，几天的时间，又搭建了新的窝窝。

 这还不算，两只老鸹反而把它们家的七大姑，八大，外甥，表弟，三姑，四夫一起了过来。都在这儿搭窝窝。

 这颗大椿树上，至少有七八个老鸹窝，院子里就更脏了。

 带娣抿了抿，说：“大栓叔，如果您不忙的话，就上树，帮着俺把几个老鸹窝捅了吧，它们整天在树上唤，孩子们没学习，而且他们还随地大小便，很不卫生。”

 张大栓看了看老椿树，又看了看老椿树上的几只老鸹窝，拍拍膛说：“别管了，小意思，这件事给大栓叔，我保证帮你完成任务。”

 于是，张大栓搬过来一把梯子，顺着梯子上了大树。

 张大栓可会功夫，而且功夫不错。

 再加上他是个无赖。年轻的时候踹孀妇门，刨绝户坟，偷女人都偷出了平，偷出了经验，磨练了手。简直可以说炉火纯青，登造极。

 所以他的作很轻盈，蹭蹭蹭三两下上到了大椿树上。

 他稳定以后，在树杈上，开始轰赶那些老鸹。

 可那些老鸹本不听他的。

 金秋十月，是老鸹产崽以后，哺育幼崽的时刻。

 几只老鸹刚刚生了一窝小老鸹，小老鸹上的羽还没有丰满，本不会飞。

 张大栓这么一轰赶，里面的大老鸹嘎嘎着飞走了，小老鸹却跳不出窝窝。

 十几只大老鸹飞走以后，因为留窝窝里的孩子，怎么也不肯离开，围着树打转转。

 它们嘎嘎鸣着，抖起一的羽，围着树冠来回徘徊。

 而且，它们全都羽蓬松，如临大敌，声音嘶哑，将张大栓当成了入侵者。

 强敌入侵，老鸹也开始反抗了，嗖地从张大栓的这边飞到那边，又从那边飞到这边。

 有一只老鸹气愤不过，掠过张大栓头顶的时候，一撅，啦，结结实实窜了张大栓一脑门子屎。

 张大栓然大，挥舞起手里的竹竿，在树冠上来回扑打，一个劲地轰赶。

 最后，那七八个老鸹窝，还是被他捅飞了，皮里啪啦落了一地。

 窝窝里的小老鸹也扑闪着翅膀一阵翔，不知飞哪儿去了。

 张大栓：“拉！拉！我让你们拉！爷爷捣你们的灶火，毁了你们的房子！”

 带娣发现张大栓这么勇猛，在下面捂着巴笑了，说：“大栓叔，你好样的，真的把老鸹都赶走了。”

 张大栓听到带娣夸他，更加得意洋洋，颠颠在树杈上站都站不稳。

 正在这时候，一件意外发生了，其中一只老鸹不甘受辱，两只翅膀一扑闪，竟然过来跟张大栓拼命。

 老鸹的作快，张大栓的作慢，一个不留神，光！老鸹的长巴一下子叼在了他的眼睛上。

 老鸹的巴很厉害，跟钩子一样，差点挖掉他的眼珠子。

 把张大栓痛地，呀一声惨，眼泪鼻子一起。

 却好似开了调料铺，酸的，咸的，辣的，苦的，一起迸发出来。

 张大栓的眼睛肿了，也睁不开了，只好一个劲地嚎：“走！滚开!走远点！竟然啄老子的眼睛，我跟你们拼了。”

 那只老鸹抓了张大栓一下，报仇以后，翅膀一忽闪飞走了。十几只老鸹也一起飞走了。

 张大栓本来觉得没事了，任务完成，就可以捂着眼睛顺着梯子下来。

 哪知，这时候下课的时间到，玉珠老师过来敲钟，准备让孩子们放学。

 玉珠拉起了大钟下面的绳，往怀里一带：“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嘹亮的钟声响了起来。

 那口大钟就在张大栓的耳朵边，钟声一响，好比打了几声炸雷，他的耳朵一下子就聋了，一抖，好像被闪电劈中。

 脚下面一，他再也站立不稳，一个跟头从十多米的树杈上摔了下来。

 掉下来以后，张大栓听到了几声骨骼断裂的脆响，脑子里一片空白，嗓子眼发甜，哇地出一口鲜血。

 他左边耳朵嗡，右边耳朵嗡，眼前面金灯换银灯，肚子转筋噶蹦蹦。

 就这样，大栓叔华丽丽滴晕死了过去。

 张大栓在树上轰赶老鸹，玉珠本不知。

 她从教室里出来，没跟带娣打招呼，就拉响了钟声。

 树上吧嗒掉下来一个人，把玉珠闷得不行。

 苍天，平时老天爷总是下雨，今天咋下了一个人？( 野村那些事儿 http://www.xlawen.org/kan/105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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