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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走,我们看看他们说什么?”

    他拉着我的胳膊,让我们走过去。

    萧容看到我们两个过来当瓦数强烈的电灯泡,她也有些意外。不过这里是英国,即使萧容在徐樱桃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作为女性,她也不用站起来同他打招呼。樱桃很自来熟,他自己扯过椅子坐好,让我坐到他对面,于是,一个桌子上就四个人,按照顺时针旋转则是乔深,我,萧容,徐樱桃。

    乔深刚拿起来银色的茶壶,想要给大家倒茶,不过就给樱桃倒了一杯就被他拿了过去,他给乔深和我倒了两杯茶,然后把茶壶让在萧容面前,意思是让她自己来。我拿着一块鲑鱼三明治安静的吃,只当我没有看见徐樱桃的小心眼。

    萧容在这里没有工作安排,不过,她有可能在趁着亚洲媒体到场的时候多拍几张照片,这她这次过来,主要的任务是陪伴着未婚夫到伦敦扫货来的。

    我很安静的自觉充当电灯泡,除了喝茶,就是喝茶,我记得徐樱桃晚上安排了大餐。

    徐樱桃也不说话。

    于是,萧容和乔深逐渐的,也开始像我们没有过来的时候那样,从容自若的继续聊天。

    萧容,“原来伦敦是这个样子,当年哥哥过来的时候,我还在读书,他没有带我,他当时在帝国理工做了一年的交换生,为了那个女人,在这里读书读的辛苦,生活也很辛苦。何苦来着?”

    我端着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看萧容,而萧容纤细的手指拿着勺子,她刚放杯子里面两块利兹酒店这里自己手工做的糖块,搅动加速融化。

    徐樱桃忽然来了一句,“那是萧商愿意。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他乐意做的事情,再难也不算难,不乐意的事情,再容易也是煎熬,是呗,小艾?”

    忽然被点名,把我从愣怔中拉扯了回来。

    我,“啊?是,你说的都是真理!”

    我忽然发现,我有狗腿的潜质,其实我根本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就是特别捧场,让徐樱桃有些志得意满的昂着头。

    “妹儿啊,上道!”

    我,“……”

    如果把萧容比作狐妖,那么徐樱桃就是天师,专门克她这样的妖精。

    她在徐樱桃面前总感觉被压制着,说什么都气不顺。

    最后,萧容对乔深说,“乔深,明天你有时间吗?willim想请你吃顿饭,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徐公子还有我哥哥又是那样的情谊,我想着,出嫁之前,可以得到你们的祝福。”

    “willim,谁啊?”徐樱桃插话。

    乔深看了他一眼,没搭话,却对萧容说,“我明天没有时间,顾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哦,我心说,原来萧容男友顾公子的英文名字是willim,那么他的小名就应该是bill。

    “那好,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萧容笑着,有些不以为意。

    她走后,就省我们三个,一时无话。

    乔深忽然问我,“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怎么不接?”

    我,“哦,没有带手机,放在我们住的酒店了。”

    徐樱桃咯咯笑了一声,“我发现我最佩服萧容一点就是,她不喜欢你,可是她却能吊着你这么多年。”

    乔深没有说话。

    我忽然记起来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一句话——徐樱桃这辈子有三样东西最重要,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的:第一,金钱,第二,金钱带来的快感,第三,就是身边这两个兄弟。

    然后我就乐了。

    徐樱桃,“你笑什么?”

    我把刚才想到的话告诉他,“徐公子你这辈子有三样东西最重要,第一,金钱,第二,金钱带来的快感,第三,乔深。呵呵。”

    他沉吟了一下,这次,乔深也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我,看的我心中发毛,“怎么了?”

    徐樱桃,“我朋友萧商,哦,就是萧容的哥哥也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介绍你们认识,我觉得你们两个应该挺谈得来。”

    听到萧商这个名字,我忽然感觉心头一股很轻微的触动,就好像心尖上的一点成了灰烬,被敲碎,落下来,湮灭于记忆同时间的尘埃当中。

    我,“……,我觉得,……,我们应该,……,相处的会很好……”

    第17章

    nobu是名厨松久信幸创立的餐厅,伦敦这里的分店享有米其林星级评价。

    这里的菜式是所谓的新式日本料理,其实,只看菜的卖相,根本看不出来这是日料,怎么看怎么都是西餐。徐樱桃没有要他们出名的什么京西酱烧银鳕鱼,而是预定了全套的手握寿司。

    大厨是一个日本人,小老头看起来很精神,一身雪白,可能并不精通英语,又或者是对做菜抱有极端的崇敬,让他几乎一言不发。他的手边是一个藤萝编制的容器,里面盛放着温热的寿司米饭。

    他几乎把做寿司做成异常华美的交响乐,从握寿司的顺序,到拿捏每一粒寿司的重量,还有放在客人面前的时间都精准的好像进行过精密的数学计算,他们奉行的原则是,寿司的味道好像樱花一般的脆弱,只有在最合适的时间,送进客人的嘴巴里面,才能到达’旨味’。

    只15分钟,便从各种深海鱼,虾子,章鱼等等做的寿司,再到玉子烧,蜜瓜,等等一路走完。

    路程很安静,乔深,徐樱桃,还有我,我们三个好像完成了一趟美食的朝圣之旅。

    剩下的时间,大厨神隐,高级餐厅中的繁华升平就显示了出来。

    徐樱桃点了红酒,乔深喝清茶,我要了镇好的白葡萄酒。

    半饱的肚子,坐在这里,消磨时间。

    乔深的手机上一直有短信进来,徐樱桃看了一眼,从他的脸色上看,应该是萧容。果然,乔深在看到一条短信之后,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对我们说了一句,“我去打个电话”,就离开。

    “别想了,你与乔深没戏。”

    徐樱桃忽然说了一句,让我有一种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幻觉。

    “不过,lice,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同我发展一下?”

    我诧异的看着他,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徐公子的眼神是如此的认真,他的一双眼睛看起来好像两个深色的葡萄,里面没有令人模糊的神情。

    我动了动眉毛。

    到这样的餐厅吃饭,需要穿着隆重,男人们一水儿的西装革履,女人们需要穿小礼服,而我就穿了一件他们早已经带到伦敦的一件小黑裙,裸肩,蕾丝,一双到膝盖以下的高跟靴子,让我可以抵挡外面伦敦的寒气。现在全球气候变得很奇怪,英国圣诞节并不是很冷,最冷的是2月份,开始下大雪,并且,据说原本5个世纪没有上冻的泰晤士河,也可以溜冰了。我得多穿点。

    “你那是什么表情?”徐樱桃不满,“两条眉毛动起来好像两条毛毛虫!”

    “不是!”我,“樱桃,我们是好朋友,你开玩笑的时候不要总那朋友打趣。你要知道,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会让人容易心猿意马。”

    这个时候,周围好像陡然变得很安静。

    一个穿着西装,手腕上戴着一块积家手表的男人,看样子好像是这家店的高管,他快速而肃静的走到门口,亲自拉开了大门。

    一个身穿钢条一般深色手工西装的男人,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白人保镖,而他的身边则是一位穿着黑色礼服的美丽女人——英国《太阳报》曾经的头条,英国银行家的女继承人和康斯坦丁的rthur hsun。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的餐厅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

    他的视线没有在我这里多做停留,就由着前面带路的男人引他到里面顶级vip才能预订的座位。

    他好歹记得这里是英国,于是,似乎也没有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就坐下,反而是先为那位小姐拉开了椅子,先照顾女士入座,然后他才坐好。

    ……

    “其实,你和勋老四的感情到了这一步,是一个完美的hppy ending。”

    徐樱桃忽然端起来酒杯,顶级纨绔一般的摇晃着酒杯。

    “他已经彻底的move on了,你应该像他那样,你们那段感情就会很完美的停留在记忆中,像欧洲文艺电影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鲜亮的颜色褪去,而这段胶片则保留下当初的美好。如果一定要拖拉到山穷水尽,赶尽杀绝的地步,就太没有艺术感和美感了。”

    “怎么样?lice,尝试一下同我在一起?”

    他放下酒杯,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极简的3克拉的公主方白色钻戒。

    “我现在没有勋先生的身家,可能以后永远也不会拥有他那样的财富,不可能送给你最顶级的收藏级的珠宝,不过这是我的心意。”

    我眼前发花,而,……,更让我感觉到好像在冰与火中煎熬的是落在我后背上的视线。

    锋利如刀!

    让我头皮发麻,并且后背的皮肤好像被人用刀一丝一丝切割一般,我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快要变成nobu的煎鱼,煎肉,煎鹅肝了。

    “樱桃。”我张了张嘴巴,安静了一下,才说,“我结过婚了。”

    “我知道。”

    “虽然,我们应该说在分居中,不过我同勋先生的确是夫妻。”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请律师团帮你打这场离婚官司。哈!我相信,如果你放出这个风声,整个mnhttn的律师们就会像闻到血腥味道的亚马逊食人鲳一样躁动的,分割康斯坦丁的股份,值得他们赌上身家性命。”

    我感觉我和徐樱桃的对话,走进了一个逻辑分歧的岔路口。

    我试图整理一下思路,问了一个最简单,也是最基本的问题,“樱桃,你为什么想要同我在一起,我们并不相爱。”

    “什么是相爱?”徐樱桃嘴角微微笑着,“让我们做彼此的天使吗?还是,我失去你,或者你失去我都会痛不欲生,碧落黄泉,誓死追随?我没有这样的感情,我也不相信你有。你问我为什么想要和你在一起,很简单,我想结婚了,身边只有你一个人合适。”

    我,“你的家庭很显赫,在我们国家这个社会中,权势是最重要,你甚至比豪门巨富站在更高的位子上,你可以有很多种选择,并且,我们的地位差太远,做朋友可以,做夫妻……”

    “如果你仅仅是娱乐圈的lice,我家人应该不会同意,不过,如果你是康斯坦丁rthur hsun的前妻,他们没有意见。对了,杨桃就很支持,她让我给你带好。”

    我,“……”

    实在口渴,我喝了一口冰的白葡萄酒。

    “樱桃,既然想要结婚,为什么不找一个你自己喜欢的女人呢?”

    “我就觉得你挺好的。”

    “好吧,我换一个问题,你毕竟是康斯坦丁的副总,你这样会很难做的。”

    “我可以辞职,你也说过以我的身家背景,到哪里我都不会饿死。”

    ……

    我努力而快速的思索着,最后,我终于想到一个最本质的问题,“樱桃,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嫁给勋先生?因为他的权势,金钱,还是美色?”

    我问了一个曾经问过他的问题。

    “美色?”

    徐樱桃给了我一样相同的回答。

    我摇头,“不是,因为我喜欢他。”

    “怎么可能?!”徐樱桃下意识的反驳我,不过,他看看我异常认真的表情,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桌面上的酒杯,还有,远处,那个正在同英国银行家的女继承人约会的男人。

    “这样的场景,你也喜欢吗?”

    我没有说话。

    然后,他反问我,“你不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但是,这是两种迥然不同的喜欢。”我把那个放着钻石的盒子,向前推一下,“我对你没有欲望。”

    ……

    “啊呜!!~~~~~”

    忽然,徐樱桃的右肩膀上按下一只手,剧痛让他不得不垮了肩膀。那只手的主人侧身站在餐桌一边,略微低头,蓝钻一般的眼睛几乎没有丝毫的情感。

    “徐先生,很愉快在这里看到你。”

    他的语气可并不那么令人愉快,却松开了手。

    徐樱桃似乎很无奈,只能站起来,转身,看着刚才把手压在他肩膀上的男人。

    “勋先生。”

    勋世奉看了一下那枚方钻戒指,视线再回到徐樱桃身上的时候就成为极为锋利的刀刃,又像西伯利亚万年不化的冻土,那道目光在樱桃的脸上缓缓扫过,好像樱桃顷刻之间就被扒皮,削骨,剁成了饺子馅。

    他,“切割的这么好的钻石,真是美丽的礼物,看样子徐先生对于内子有极高的评价,作为丈夫,与有荣焉。”

    徐樱桃嘴唇边上一直微微笑着,他刚想要说话,有人叫他,“樱桃?这是怎么回事?”

    乔深回来了。

    原本沉静如水的他看到眼前这个稍微显得有些混乱的情形,有些微微发怔,他看到桌面上的那枚方钻戒指,眼神马上在我与徐樱桃之间扫了一下,一句话也不再说。

    我开口,“樱桃为他妈妈挑选了一枚戒指,他是男人,对于女人的首饰不是很了解,于是拿过来让我看看,帮他提一下意见,看是否能讨他妈妈的欢心。”

    蹩脚的谎言,却似乎是眼前这个情景最好的遮掩。

    徐樱桃也没有开口,他没有否认我编造的谎言,那就是默认。其实,这是一个可以只存在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虽然,可能完全无法在另外两个人面前隐瞒。

    勋世奉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淡淡的轻蔑与厌恶。

    他走到我身边,把我的椅子强硬的拉开,我不得不站立起来,当然,我也可以和他对着干,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可不想被他抽走凳子,然后四脚八叉的摔倒在地面上。他让人拿过来我的羊绒大衣,给我披在肩膀上。

    “太晚了,可以回家了吗?”

    第18章

    勋世奉是一个并不多话,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异常沉默的男人。这一路上他一言不发,我对他说的话,他也充耳不闻。

    这辆黑色的梅赛德斯,看着很普通,其实另有乾坤,至于是不是改装的全面防弹我不知道,反正我在里面折腾了半天,根本无法打开中控锁,也开不了门。

    车子开进私家路之后,在绕过湖面的时候,我还看见了几株印度睡莲。

    chteu klug的花园中种植了许多说不上名字的奇异花卉,一场大雨过后,这些花香就好像是凝结的水墨丹青,馥郁的味道像网一样,把人所有的感官全部网住。

    我们在城堡之前停下。

    mx大叔拉开了车门,勋世奉一脚跨出车外,不理睬身边人对他的问候和行礼,径自上楼。

    我从车子的另外一边下车,mx 大叔引我进去,他还端过来热茶,蓝莓起司蛋糕,我实在是没有丝毫的胃口,不过,还是端起来一杯红茶,喝着驱寒。

    此时,mx大叔让我上楼。

    书房。

    勋世奉的书桌上还摊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然后,他当时我的面,把所有的资料扫进了文件破碎机,最终,成为了泡沫和碎浆。

    古老而巨大落地窗门彻底敞开,白色的窗纱飘来荡去的,外面似乎又开始下雨。

    花香愈发的馥郁。

    ……

    我站在书房的正中央,而他靠着原木门框,外面的西装外套早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领口打开,领带挂在脖子上,他微微低头,点燃一根香烟。

    他用的是旧式的火柴,背后的雨幕让屋子中光线不好,只有他手指之间的一团昏黄|色的火苗,暴烈一下,光芒转瞬即逝,就好像烟花一样,随着火柴燃尽,一切归于暗淡。

    我听见自己轻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不签那份离婚协议书?”

    “我不知道。”他深吸了一口烟,“昨天你看到的场景是我第七次犹豫,钢笔我都拿起来了,就是无法写下去。”

    他说到这里,转身,看着外面的雨幕。

    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有些模糊。

    我,“当初是你要分手的。”

    “是……”

    很久,很久,这里安静的好像在水下世界一般,什么都没有,只有外面的雨水砸到花园中的声响。

    香气越来越浓。

    花叶上的水汽浓烈到好像沾染饱满颜料的油画,都要滴下来了。

    他,“那个孩子……变成那个样子,可能是我的问题。有可能是dn,也由可能是……”

    当初,我们从燕城回北京之后,对我的身体做过一次很全面的检查,然后,我们通过尖端的仪器发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脊椎骨!

    也许是我的身体不好,不够强壮,不够保护那个孩子;也许是他的问题:经年累月对身体的透支,过度放纵,曾经对可卡因的依赖,……这些种下的恶果,致使精子质量差到极点,无法得到一个健康的胎儿。

    在不合适的时间,得到了那个孩子,注定没有缘分拥有他。

    我们永远也不会看到他呱呱落地,牵着他的手,看着他咿咿呀呀的学走路,听着他稚嫩的声音叫’爸爸’和’妈妈’,看着他一点点长大,这些都是梦幻泡影,都没有了。

    唯一确定的是,他有错,我也有错。

    只是,一年的自我惩罚,还不够吗?

    他,“我已经预约在瑞士做一个精密的检查,有关我的精子和dn,在得到最终结果之前,……,我不知道是否可以让你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我向他走了两步,“我知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是否有孩子呢?”

    他把烟蒂扔到外面的花园中,用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死一般的平静的语气说话,“那么你还能得到什么?那么漫长的时间,难道你只依靠数着私人账号里面如同数据一般的金钱度过吗?”

    “你。”

    勋世奉点燃第二支烟,愣了一下,“什么?”

    “你,我还有你。”

    他不再说话,但是从昏暗当中,我看到他拿着香烟的手指,有很轻微的颤抖,那点小小火星儿也在颤,看起来在雨幕中显得异常脆弱。

    ……

    再向前走了一步,我把手中的包包放在桌面上,然后从里面掏出几个有淡淡银光的’小方块’放在桌面上,只不过,我犹豫了一下,拿起来其中的一块,放在嘴边,用牙齿撕开包装……嘴唇把里面的东西抿了出来。

    我感觉腰部陡然一疼,被他扣住直接按在书桌上,桌面上一切被他扫落于地,所有的纸张乱飞,铺满了一屋子,而那盏精美的法国宫廷古董台灯磕到地板上,毫不怜香惜玉般的裂成了碎片。

    他的亲吻像外面的骤雨一般压下来!

    淡淡的红酒青涩,混合着烟草的苦味,糅合出焦灼到令人惊痛的味道!

    像火。

    他做了三次,足足的三次!

    我们从书桌上滚落到地毯上,一直持续着,他像是很久没有同女人做爱了,那种感觉,好像是饿了太久的人,吃了一顿珍馐,因为饿的太久了,所以吃的有些凶残。

    面对面的承受他。

    抹胸被扯了下来,裙子被完全撩起,重纱蕾丝全部堆到腰间,他的手一直扣在我的腰间,随后,低头,在我的脖颈之间,肩膀上,轻轻啃噬着。我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他俊美的面庞让我有一种’爱情’的幻觉,使人颤栗!

    即使身体上知道已经到了极限,不能这样无休止的贪欢,可是食髓知味的身体像是已经不受控制一般,贪婪的追求着一浪又一浪黑色甜美的欢愉,野性的动作让身体几乎全部燃烧!

    最后一次,他换了姿势,让我跨坐在他的腰间,而他一下一下的向上顶。我的脚趾绷的的像一根弦,而腰部完全吃不上力气,感觉快要碎了。在令人几乎要心神俱碎一般灭顶的高潮过去之后,我全身颤抖着倒在他的身上,汗湿的长发像浸水了丝,披散在他的胸膛上。

    落地窗依然打开,风吹动了白色窗纱,在雨幕的映衬下显得如此的飘忽不定。

    有点冷。

    我想要起来,被他的手臂揽住了后背,“别动,让我抱抱你。”

    很近。

    心跳声尤其清晰。

    我想起来,一年前,他就是这样求的婚。

    会不会,五年,十年,二十年后,我们也会这样,不要命的做爱,然后几乎赤裸裸的抱在一起,等待一起慢慢平复下来?

    “和你分开这一年,我没有别的女人。”

    他忽然说,我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手指在他消瘦的脸颊上轻轻滑过。他的眼神很特别,完全不像在女人身上意乱情迷的男人,没有犹豫与彷徨,他的眼神有光,是那种犹如蓝钻一般锋利的光芒,却显得异常坦荡。

    我,“我知道……只是,今天和你约会的那位小姐……”

    嗓子是嘶哑的。

    “我没有和她约会。她的外祖父是已故的格罗斯特侯爵,我同她吃饭,只是想要为你购买一副油画。那是伦勃朗的一张遗作,几乎没有人知道,这3个多世纪以来,只藏于格罗斯特家族的画室里面。”

    他的脸颊微微侧了一下,我顺着他的眼睛向书房那边的沙发看过去,那里摆放着一副古老的油画,如果上次进来的时候我认真看,也许能看到它。——伦勃朗特有的用色的习惯,黑暗的背景下,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少女,背对着观众,她的眼睛看着画中的河谷与山林,似乎,那些在油画阴影中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且拥有灵魂。

    “这是《穿白色衣裙的少女》,我只是觉得,那个背影很像你。”

    “一年前,我在病房里面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你就站在窗边,就是那副油画中的样子。”

    “这幅画伦勃朗是格罗斯特家族的私藏,世人对它几乎一无所知,我只是同继承了那副油画的人吃过几次饭,我事先不知道她后来接受了《太阳报》的采访,并且言语暧昧,只是那个时候这幅画作还没有正式成交,所以事后我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今后,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那幅画,……,有一种让人不断想要看着她,并且将她占为己有的欲望。

    画中少女背对着我们。

    我想知道,在伦勃朗的油画中,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谢谢。”

    而他回报我的,则是扣住我的后脑,将我拉上去一些,重重摩挲着嘴唇,……而外面下了一夜的暴雨终于在黎明前停了下来。外面的花园静谧的如同简·奥斯丁笔下的平和的乡村,在文字中得到永生的几个世纪之前的摄政时代。

    第19章

    清晨。

    卧房中壁炉的柴火已经成为了灰烬,华盖大床让人有一种高床暖枕的舒服感觉,肩膀露在被子外面,空气冰凉阴冷。老旧的城堡就这点不好,为了极大保留原本的结构,不重新改造供暖系统,只使用壁炉木柴,使这个屋子的温度无法保持恒温。

    半睡半醒中,我感觉到床上的男人用一只温暖的手把我拉了过去。

    双腿分开,接纳了他。

    身体开始在柔软的巨大的床垫上颠簸。

    迷糊中,我伸手摸床边的小闹钟,但是胳膊给他拦了下来,他的手指引导我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身体紧紧贴着身体,在被子中的双腿缠住他的腰,动作越来越大,……,昨晚贪欢的痕迹已经刻在身体里面,虽然敏感度提升了许多,但是不一会儿,就感觉全身酸软,双腿几乎要环不住他的腰,轻轻打着颤。

    炽热的亲吻。

    “lice……”

    “嗯?”我听见他叫我的名字。

    “lice。”

    “lice。”

    ……

    他一直叫着我的名字,而我也只是想要紧紧的抱着他,接受他越来越深的撞击。

    ……

    拨通乔深的电话,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勋世奉去洗澡,我爬在床上,从大床的’那边’摸过来手机,打通乔深的电话,问他我们原本今天又什么安排。

    “上午主办方招待我们在伦敦市区旅游,下午应该还会看一场马球赛。”乔深的声音忽然离开手机远了一些,我听见他说,“是lice,哦,没事。”

    我,“……”

    乔深又回来了,“是徐樱桃。”

    “哦。”

    “你,没事吧。”

    “啊?”我正在看时间,冷不丁的听见乔深这样问我,有些奇怪,“怎么了,有什么事?”

    “徐樱桃的事,他应该给你惹了一个大麻烦。勋先生那里……”

    “……”

    我看了一下那边的浴室,不是玻璃门,老式的原木门把里面的风景堵的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到,我忽然想起来自己正在讲电话,赶紧回答,“没事。”

    “徐樱桃,他……”乔深的声音停了一下,“他不是故意的。这段时间他可能太累,所以想法有些奇怪。其实,他这个人,……,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是,也不是那种奸诈的小人。虽然有的事情感觉他很恶劣,有破坏性,其实他不是成心的。”

    我,“……”

    乔深说起来徐樱桃的感觉,好像在说一只叫做哈士奇的宠物。

    我一边讲电话,一边裹着床单下地,打开衣柜,给他找衣服。

    我,“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樱桃那里……我真的不能接受他的戒指,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继续做朋友,只是,我想对他的心意说一句谢谢,但是很抱歉……”

    “lice……”

    “啊?”

    “其实,你很像我们那个朋友。”

    “……”

    “如果可以,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徐樱桃应该不会再给你找这样的麻烦了。”

    我们又说了几句,然后,我知道他们的行程,大约10点的时候可以到西敏寺,我想要在那里同他们汇合,继续我们在伦敦的工作。

    手机刚放下,勋世奉从浴室出来。

    他的腰间围着浴巾,半遮半掩着人鱼线,让我看着有些口渴。

    我把他的衣服准备好,放在床上,然后看着他一件一件穿好,我舔舔嘴唇,感觉很干,觉得必须应该去喝一杯清水,刚想动一下,他把一杯清水放到我手边的柜子上面。

    “lice。”

    “呃?”

    我正在喝水,听见他叫我。

    “今天做什么?”

    我把刚才乔深告诉我的行程一五一十的说了,他轻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很自然的告诉我,“我陪你过去。”

    我,“……啊?!……”

    勋世奉,“我觉得,有必要认识一下我妻子的同事。”

    这个,要带着霸王龙出街吗?

    需要吗?

    需要吗?!

    需要吗??!!

    我把清水吞咽下去,清了清喉咙,“那个,如果告诉大家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我觉得,一定会造成你们公司的股价剧烈波动的。并且,我的同事们都很脆弱,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幼小的心灵会有不可磨灭的伤痕的,我不想在这趟伦敦之行这么紧锣密鼓的工作安排当中再增加大家的工作量。”

    他从善如流,“那就不要说。过来,帮我打领带。”

    那个,我根本还没有穿衣服,……,其实,这里也没有衣服可穿,然后,我继续围着床单下来,把床单在胸前打了一个扣,特别像陕北的农民包在头顶的毛巾打的那个结,这才有双手可以帮他打领带。

    我试探着,“那个,那我怎么让大家明白,为什么在大家快乐的幸灾乐祸的看我游离于勋氏家族一年之后,我们又在一起出现了?外星人来了吗?”

    “如果不想让我说实话,……”

    他把我的床单扯开。

    脱落。

    白色的丝绸摊在地摊上。

    他低头。

    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厮磨着。

    “痒。”我缩了一下脖子。

    “如果不想让别人听见我的实话,那么,你就自己编造一个合情合理,完全符合逻辑的谎言,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不会阻止。”

    “嗯,好吧。”

    勋世奉同意了,心情应该不会受到影响,不过……,为什么?

    他完全不顾自己新换好的衣服,就这样的姿势把我压在贴着丝滑壁纸的墙面上,从枕头下面摸出了昨晚剩下的’小方块’,撕扯开,为自己戴上,然后就这样很自然的登堂入室,很自然的开始再一次享受起我来了呢?

    我被他揽的高了一些,双手攀住他的肩膀,可以微微低头与他接吻。

    呃。

    他的力气有些太大了。

    并且这样的我们,让人很尴尬。

    ——我全身赤裸,可是他却衣装严整,像一只完美伪装的衣冠禽兽。

    手指下,他的衬衣已经抓皱了,领带歪掉,……,而我的后背蹭着壁纸,一下一下的,全身敏感到不成,似乎仅仅稍微一个动作就可以刺激的我绷住了脚趾,但是,他的动作又那么野!

    我昂起了头,而他的舌尖在我的喉咙上舔噬!

    ……他果然还是有一点生气……

    无论怎样紧赶慢赶,我们到西敏寺的时候,已经是10点10分了。

    乔深站在议会厅边上的克伦威尔雕像前面,后背冲着大本钟,正在打电话。我走过去,他转身,看到我身后的勋世奉,然后,……

    天王就是天王。

    中国娱乐圈的头牌天王,大场面司空见惯了,于是他就练就了在任何场合都处变不惊的沉稳气度。

    他切掉了通话,很礼貌的说了一句,“你好,勋先生。”

    然后,勋世奉同他握手。

    “我应该如何介绍勋先生?”勋世奉到旁边接听一个电话,我偷偷的询问乔深的意见。

    闻言,他静默了,然后,在他仔细思考了5分钟之后,他对我说,“不用介绍。知道他是谁的人不会主动询问;而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也漠不关心;至于知道他是谁,只是不知道他同你是什么关系、并且非常想要知道内情八卦的人,我相信,无论是勋先生还是你,都会没有兴趣理睬的。”

    赞!

    乔深在头牌天王的位子上呆久了,说话的档次越来越高,一出口就是真理!

    我正想要狗腿他几句,他给我来了一句,“反正,不管你怎么介绍勋先生,在外人看来,你都是被他包养的情妇。”

    我郁闷的对着手指,“大家不能相信我们之间其实有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吗?”

    “没有人相信勋先生那样的男人拥有感情,……”乔深看着勋世奉结束通话,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他最后说,“现在我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不过,我相信我看到的一切不是幻觉,仅此而已。”

    “勋先生。”乔深说,“接下来,我们的行程是参观西敏寺,周围的环境可能拥挤一些,您是想要在外面等,还是进入参观?”

    “我陪lice进去。”勋世奉回答。

    “好。”

    乔深离开我们,告诉助理,让他同接待方一起安排我的’plus one’的参观行程。

    然后,一切沟通完毕,他领着我们过去。

    世界安静了……

    徐樱桃正在同一个英国的小姑娘讲他在康斯坦丁的丰功伟绩,在他看到我,确切的说,是看到我身后男人的一刹那,他的嘴巴上好像陡然贴了一张封条,他安静了。

    一身贵货,手中拎着凯利包的萧容(天知道她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正在同一个法国美男用努力学习的英语快乐的聊着’伦敦的雨∓巴黎的鞋子’这样的话题的时候,看到我,当然,一定是我背后的男人,她就好像英国突然降温的时候依然盛开的玫瑰,一下子被冻到冰块里面。

    因为死亡的一瞬间保持了惊世的美貌,于是,她以这样的遗容嚣张美艳到第二年开春,冰雪融化。

    因为这次电影展是世界范围之内的事情,当然,我们不能指望北朝鲜能发一个像样的电影团过来参加这种聚会,不过,联合国上的几个重要席位都派了人过来,他们有人社交圈很广阔,几乎是上连天文,下接地理,有些人显然知道康斯坦丁的’rthur hsun’是谁,他们看到我们在一起时候的表情,不下于看到金正恩与奥巴马相亲相爱的分吃一块芝加哥厚pizz、并且还是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食的时候震惊!

    ……

    目前的气氛,真的好像是第五季冰川期强势降临,世界一切生灵冻在冰块中,在静默中永垂不朽。

    乔深面不改色的对我说,“没有人询问,所以不用解释。”此时的他,像一个神算,平静的看着他的预言成为现实。

    我很佩服他的高瞻远瞩同远见卓识。

    只是……

    我看到有人拿着手机,貌似在发邮件,或者在工作,或者在玩游戏,只是,我分别看到了他们中许多人拿着手机偷偷向我们拍照。果然,我手中的iphone的屏幕上有提示,f( 黄金黎明 II http://www.xlawen.org/kan/10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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