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阅读
个消息。所以她就决定利用一番,所虑者无非是忻嫔的举动而已,但是忻嫔没有让她失望,过后她也一定会投桃报李。
两天前,她对请安的忻嫔说:“忻嫔啊,你现在是双身子了。自己要多保重啊。人道是先开花后结果,你已经连开了两朵花,这次一定能结果了。所以你要好好保重啊!”
然后她话风一转:“现在八公主还在你那里养着呢。她年纪小,真是要用到额娘的时候,你也不要疏忽了她,免得铸成大错。上次你怀八公主时发生的事情,可不能再发生了。”
忻嫔恭恭敬敬的谢了恩。
那拉氏知道忻嫔的心中已经起了波涛。因为没有一个额娘能对自己孩子的死因不耿耿于怀。忻嫔也一直在暗暗追查六公主的死因。而经过那拉氏有利的引导,这个线索已经慢慢的集中在了延禧宫,而现在她准备给忻嫔最有力的证据。
一天前,忻嫔非常友善的和令妃打了招呼,那拉氏知道忻嫔已经开始行动。
今天,忻嫔和庆妃一起去了延禧宫,回来的路上就开始下红了,回到忻嫔自己的永寿宫以后,已经回天乏力,忻嫔小产了。
庆妃从忻嫔开始下红开始,就脸色苍白,她不是傻瓜,她马上就明白她被牵连到了令妃和忻嫔之间的斗争中,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站站那边。如果从情感上出发,她完全愿意站在忻嫔这一边,因为令妃是整个后宫嫔妃的眼中钉,庆妃也毫不例外,她也多次在令妃手上吃亏。但是从理智出发,她还应该仔细观察,皇上的态度如何?皇后娘娘的态度如何?皇太后的态度如何?这些都是她需要考虑的因素,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这次站错了队,那么结果无疑是苦涩的。
因此,庆妃第一时间的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皇后、皇太后以及皇上。皇上携着皇后直接来了永寿宫,皇上面对着忻嫔淌着两行清泪的脸,直接先下令将延禧宫封闭起来,并命皇后调查此事。就这在一刻,庆妃立刻做出了站在忻嫔、站在皇后这一边的决定。忻嫔以为皇上从皇后的坤宁宫过来,但其实皇上和皇后两个人是从慈宁宫过来的。
当庆妃的三拨人马派出去以后,只有一拨人马在慈宁宫找到了三大巨头。
那拉氏一听说此事以后,就关切问:“忻嫔现在如何了?可要紧?太医可去了?”
还没有等来人回答,那拉氏转头对皇帝说:“皇帝啊,这是怎么啦?忻嫔上午给我请安的时候,还好好的。我看到她和令妃说话,还好的很。怎么一到下午,就出事了?”
然后,那拉氏又转头:“你说说,你们主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人正是忻嫔的太监,也是忻嫔的心腹,这也是庆妃故意的安排的。所以这人马上说道:“回太后娘娘,忻嫔娘娘在延禧宫吃了点心喝了茶以后,还坐了好一会儿,没想着在回来的路上就不好了。”
“她好好的去延禧宫干嘛?有了身子还乱跑,你看现在出事了?”那拉氏先埋怨忻嫔几句,“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忻嫔娘娘这一胎已然保不住了。”心腹太监伤心的说着。“太医还说,怕是忻嫔娘娘吃了什么寒食导致的。可是我们娘娘自被诊出了身子以来,就一直非常小心翼翼。平时那些爱吃的,对胎儿不好的东西,她是碰也不碰了。而且我们娘娘也不是第一次怀胎,她自己也知道这些个忌讳,因此在永寿宫是不可能让那样的东西拿到娘娘面前的。”
那拉氏心中暗笑,这果然是忻嫔的心腹人啊,看来是知道内情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忻嫔是在别处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那拉氏明知故问。
“回太后娘娘,奴才就是这么认为的。奴才们平日里忠心耿耿的当差,就只求主子们好,现在娘娘出了这样的事情,奴才们难能不伤心不怀疑呢?”心腹太监显得严词义正。
“那你说说,忻嫔今日去过哪里?用了什么吃食?”那拉氏又问。
“回太后娘娘,忻嫔娘娘今日和庆妃娘娘去了一趟延禧宫,用了些东西。” 心腹太监恰到好处的看了皇帝和皇后一眼。
“在延禧宫吃了那些点心?喝了什么茶?”那拉氏又皱着眉头问道。
“回太后娘娘,奴才也不知道,奴才留在永寿宫了。不过一起去的还有庆妃娘娘,如今庆妃娘娘还在永寿宫陪着忻嫔娘娘呢。”那太监乖觉的说着。
“皇帝,我看这事情,非同小可。不过,我们也不能乱下结论,如今先把延禧宫的吃食传来看看,再让庆妃过来说话。忻嫔估计现在是说不上话了。这个可怜的,她多少期待这一胎能够为皇帝诞下一个龙子啊。想不到,想不到……”那拉氏感叹着唏嘘起来。
皇后连忙上来劝慰:“皇额娘,您别伤心,您若是伤了神,岂不是更让皇上难受吗?忻嫔还年轻,皇上更是龙马精神,你要多少孙子都是有的?”
那拉氏被皇后劝好了,接着对皇帝说:“皇帝,这事情必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忻嫔身上动手脚!”
皇帝的脸色也不太好,前两天他还摸着忻嫔的肚子,畅想未来的,转眼之间没了。
最后,那拉氏说:“皇帝,你快去看看忻嫔。可怜的,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皇后理应出席这种场合,所以和皇帝一起去了。
到了永寿宫,忻嫔还挣扎着起来给皇帝和皇后行礼,已经一把被皇帝阻止了。
忻嫔淌着眼泪对皇帝说:“皇上,奴婢对不起您。没有保护好这个孩子。皇上……”
忻嫔的表现足令皇后在心里惊叹,原来忻嫔也能做娇滴滴的汉家女子状,怪不得皇帝平日里也喜欢来永寿宫。亏得她还以为忻嫔是她们大好的满族女儿呢!
皇后转过头看到庆妃也是一脸惊愕,心里安慰了一点,原来上当的不是我一个人。
忻嫔继续说:“皇上,您就不用追究了,总之,是我没有这个福分,是我命苦。”
皇帝安慰着忻嫔,然后就立即下令封锁延禧宫、命皇后彻查此事了。
庆妃的落井下石
皇帝和皇后安慰了忻嫔几句,就出去了,庆妃也随之告退。
走到半路就有慈宁宫的人来请,三人才一起去了慈宁宫。
皇帝扶着那拉氏的手坐了主位,皇后和庆妃站在下面。
“庆妃啊,这是怎么回事啊?”那拉氏看着庆妃和蔼的问。庆妃一向是个聪明的,所以那拉氏并不担心庆妃的说法,她一定会朝着有利于她自己也有利于她们的方向。
果然,庆妃跪下了:“太后娘娘,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和忻嫔刚从延禧宫出来,走到半路忻嫔就不好了。奴婢真是吓坏了,连忙叫太医到永寿宫。不想太医来了以后,对奴婢和忻嫔说,龙胎已经保不住了。当时忻嫔就昏了过去,奴婢不敢大意又叫太医请脉施药,忻嫔才醒了过来。忻嫔醒了过来以后就开始哭泣,奴婢也在一边陪着,忻嫔实在太可怜了。”
庆妃拿手绢摸了摸眼泪,继续道:“然后奴婢就看着太医的神色有点不对劲。奴婢想莫非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是不是在忻嫔面前不好说?奴婢想忻嫔已经受了大刺激了,不能再有不好的消息让她知道了。奴婢就找了藉口,和张太医一起到了外厅说话。结果张太医一说,我就六神无主了,因而赶紧叫人来请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
庆妃一番心有余悸的样子,那拉氏心里忍不住赞一声,果然也是一个精乖的人,怪不得皇上也常去她那里。
“太医说了什么?”皇后开口问。
那拉氏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又着急了!皇后被那拉氏看得低下头去,才稳稳的站好了。
庆妃磕了头,才说道:“奴婢不会复述张太医那些文绉绉的话。奴婢只问他,忻嫔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太医说,后遗症倒是没有,但是忻嫔这一次小产却透着怪异。因为他是每隔五天就给忻嫔请脉的,上一次请脉的脉案表明龙胎甚为强健,怎么今儿突然就小产了呢?太医说忻嫔现在的脉象又表明忻嫔是用了寒凉之物,导致龙胎承受不住,因而才……。”
庆妃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奴婢一听就慌了,让忻嫔的首领太监将永寿宫里的人都集合起来,又遣了忻嫔的首领太监将此事原原本本的禀报给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
“你先起来。你也受了惊了。”那拉氏温和的对庆妃说道。
庆妃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略一抬头看到那拉氏温和的笑容,心里知道自己是站对边了,瞬也安下心来。
“事情你也办的妥贴。永寿宫的人如今都拘起来了?”那拉氏继续问着。
“是,奴婢不敢大意,所以奴婢立时就将人拘了。不想,忻嫔的首领太监高英却向我磕头说,永寿宫内绝不可能让忻嫔吃寒凉之物,因为一概吃食都是经过他严格把关的。高英一席话令我手足无措,却不想忻嫔在里面听到了动静,挣扎着要起来,我连忙进去了,高英也跟了进来。忻嫔对高英一番逼问,高英就什么都说了,忻嫔听了以后只是默默流泪。皇上,忻嫔实在太可怜了,您一定要为忻嫔做主啊。”庆妃说着对皇帝默默垂泪。
皇帝一脸怜惜的样子。
庆妃扭过头来继续说:“可是高英却说,主子,奴才有句话要说。高英就高声说,主子自您有了龙胎以来,永寿宫内是草木皆兵,且一直以来都好好的,怎么您今天去了一趟延禧宫就出事了呢?主子,奴才大着胆子,向您求个恩典,您就让我去见皇后娘娘,我一定要清清楚楚的禀明这件事情!忻嫔说什么也不许,只说自己命苦。然后皇上和皇后娘娘就来了。”
庆妃却又跪下说道:“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奴婢也有一句话要说。”
那拉氏示意庆妃说话。
庆妃才道:“忻嫔在延禧宫是吃了一杯茶,几块糕。奴婢也听了皇上封了延禧宫,只是这吃食更应该好好的列出来才是。”
皇帝却突然问道:“忻嫔吃的东西,令妃吃了吗?”
这话一出,无论是那拉氏还是皇后还是跪着的庆妃,心里都一凛,庆妃更是眼中光芒闪现。
“皇上这一问。奴婢倒想起来了,忻嫔在延禧宫里本来很不愿意吃东西,但是令姐姐劝了好几次,并主动吃了以后,忻嫔才拿起来吃了。”庆妃继续跪着说道。
那拉氏知道庆妃已经完全将宝压在这一边了。相信皇后也已经察觉到了。
因此,皇后立即说:“皇上,只怕庆妃说的有理。我们还是先传了这些食物来。”
皇帝只好点头。
不一会儿糕点茶水就被传了上来。那拉氏命庆妃去查看,是不是就是她们在延禧宫用的。
庆妃看了又看,半响在上来说:“奴婢看着倒向是之前用的东西。只是……”
皇后立即又问道:“只是什么……”
庆妃恭恭敬敬的说道:“只是当时忻嫔嫌桂花糕有点腻,因而用了一半就丢了。而现在看来,这一块用了一半的糕却不在了。所以奴婢也不敢肯定,这是不是奴婢之前用的那些。”
此话一出,那拉氏为庆妃叫绝。
那拉氏立即开口:“传我的话,去延禧宫找那半块糕来。”
立即有人应声去了。
那拉氏对皇后说:“皇后啊,这件事情一定要清清楚楚的查明白了。不过不能惊动了令妃,她也怀着龙胎呢。”
皇帝一听这话,脸色就好看了一点。
皇后恭恭敬敬的应下了。
“庆妃也站了半天了,给皇后和庆妃搬个凳子来。”那拉氏向庆妃温和的笑着。
皇后和庆妃挨着屁股坐了。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了,那块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糕当然没有找到。
皇后却上来说:“皇上,这些事情交给臣妾处理。皇上每天日理万机的,还要好好保养。这件事情臣妾一定查的清清楚楚,然后让皇上过目。”
皇帝要说什么,那拉氏却接上来说:“皇帝啊,这件事情不值得你费神,不然要这统率六宫的皇后何用?今天,你陪着我的时间也够久了,我也不敢在耽搁皇帝处理朝政的时间了。”
皇帝听皇太后都发话了,只好告辞了。
皇帝走了以后,那拉氏对庆妃说:“庆妃你也去。今天也受惊了,回去好好养着。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和皇后。”
庆妃行了礼退了出去。
庆妃走了以后,皇后才开口说话:“皇额娘,您看这件事情……”
那拉氏笑笑,不语。
皇后才又说:“庆妃说的那块糕不知道能不能被找到?如果找不到?岂不是……”
那拉氏听到这里才说道:“找不到更好。”
皇后一脸惊讶:“皇额娘的意思是?”
那拉氏凉凉的说道:“有时候一个嫌疑犯比一个罪犯更让人难受更让人不安。如果宫里有这么一个嫌疑犯在,以后出了事情,别人会怎么想怎么做?”
那拉氏想起前世的雪缎娃娃。她当时真是傻,以为不查才是好事,为此她还对为她求情的紫薇心存感激。但是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她已经彻底的明白了。暧昧远远比水落石出来的危险,就像一个伪君子往往比一个真小人来的危险。
当时的她为什么没有要求彻查?现在想来,她有充足的理由来说明这事情不是她做的。她是依靠皇帝而生的皇后,皇帝都不在皇后有什么意义!况且永璂那时候还怎么小,也没有什么势力,也断没有可能是要为儿子夺位她才干这样的事情。而且还在漱芳斋找到,所有的人都知道并且肯定小燕子和紫薇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皇帝一向是她们的护身符、保命锁。
雪缎娃娃这件事情从现在看来手段之粗糙、目的之明显,都是不言而喻的。可是在当时,她却?
唉,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
这件事情的结果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是一个有污点的人了。其实细想这件事情,按照当前的场面来看虽然她也脱不了嫌疑,但是如果查下去,真相总会露出来,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可是这件事情到底没有查,因而她也永远成为了嫌疑人。
为什么不查,因为紫薇流着眼泪哭着求着请皇帝不要查了。
紫薇紫薇,你真是好手段!
还有晴儿,是晴儿说出了雪缎的来历,让当时的崇庆太后不得开口,因为晴儿是她心心疼爱的人。
那拉氏的面容微有点扭曲了。幸而皇后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那皇额娘的意思是,我们不要查了?”皇后一脸惋惜的样子。
那拉氏缓了缓,才正色到:“查,当然要查,你只管按照忻嫔说的,庆妃说的,令妃说的,光明正大、大公无私的查。而且要好好的查,慢慢的查。等我们查到差不多了,我们才不查。你看着,明天就会有人来给令妃求情了。”
皇后一惊:“皇额娘是说永琪吗?”
那拉氏听了,却一笑:“不一定。不过,他总有来的时候。”
“你也去。细细的查,温和的查,不要用那些个雷霆手段,只管把人证物证呈上来,给我给皇帝,也不要加入自己的主观因素。”那拉氏逐一嘱咐皇后,让她去了。
查证
皇后得了那拉氏的主意,果然回去慢慢查了。
先把永寿宫里的人提溜来,逐个问了一边,一边让人摘录证词如下。再把延禧宫的人逐一问了一遍,也让人摘录证词如下。
然后皇后亲自出马去了延禧宫。一到延禧宫看到令妃正在垂泪,皇后心中一声冷笑,你也有今天!
令妃也看到皇后了,连忙起身行礼。
皇后虚扶了一把,实实在在的受了令妃的礼,才说到:“快快起来。你现在身子重,很不必行这么大的礼。连太后娘娘都免了你的请安了,你这样给我行礼,岂不是让人以为我不善?”
令妃听了连连摇头,眼眶里的泪也摇摇欲坠,皇后又对令妃的奴才喝道:“还不扶着坐下。没眼力的东西。”
腊梅冬雪赶紧上来扶住令妃。
令妃坐下后,才说:“皇后娘娘,奴婢实在不知道忻嫔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都说忻嫔是在我这里吃坏了东西,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忻嫔来了以后,和奴婢一样喝了香片,用了桂花糕和栗枣糕,奴婢坐在这里好好的,为何忻嫔却出事了?皇后娘娘,奴婢自己已身怀六甲,又怎么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害忻嫔呢?其他的不说,单说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我实实在在能够理解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对于肚子里孩子的那份关切之心、重视之心,我怎么会让另一个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呢?”
令妃这一番说的那是言词恳切,表情真挚,可惜的是她面对的人不对。
皇后也早就领教过令妃的手段了,因此对令妃这一番话可是说是无动于衷,反而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令妃的思维果然缜密的很。
皇后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令妃,你也不要着急。皇上让我来,就是为了让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你知道我是最容不下这些勾当的。所以,只要你真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最后自然是清者自清。虽然说现在皇上让人把这里封了,可是这样一来,你这里也就清净了。你也正好想想,忻嫔到底在你这里用了哪些东西?这些东西是不是原原本本的呈了上来?”
令妃马上就说道:“皇后娘娘,忻嫔确实只在我这里用了香片茶,桂花糕和栗枣糕。庆妃妹妹也是一起陪着用的。”
皇后看了令妃一眼,才说道:“令妃你还是再想想。”
皇后重复了刚才的话,这让令妃犹豫起来。要知道这个皇后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虽然说今年来脾气有所收敛,但是性格并没有改变。皇后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
令妃思考了一下以后,才说道:“皇后娘娘,奴婢和庆妃妹妹以及忻嫔今日所用的东西确实都已经呈了上去。”
令妃说了以后,皇后还看着她,令妃不禁心里起毛!
过了一会儿,皇后才说道:“令妃,我知道你一向恭敬有礼,温柔体贴。但此事非同小可,太后娘娘和皇上都非常震怒。太医更是一口咬定忻嫔是用了寒凉之物才导致的。如今永寿宫里,已经一一查明并没有一出可疑之物。所以你还是细细的想,当时忻嫔所用之物所说之话。想到了什么,你且写下来。笔墨侍候。”
令妃一听笔墨侍候就已经惊呆了,这是要录证词了?
又听皇后说:“令妃,你细细的想,细细的写。如今庆妃和忻嫔都说少了一块糕。”
令妃一听这话,从里到外都凉透了,刚刚拿起的笔也“啪”的一声掉在桌上,雪白的纸上一团黑黑的墨。
“换纸。”皇后轻轻的说。
没等皇后说完,令妃已经跪下,对皇后哭道:“皇后娘娘,奴婢真是冤枉的。这肯定是有人要陷害忻嫔,嫁祸于我!”
令妃还呆哭下去,皇后已经喝到:“还不扶令妃起来。如果皇嗣出了问题,你们可待得起。”
唬的腊梅冬雪几个立即把令妃扶了起来,按坐在椅子下。
皇后又说:“令妃,你也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你这样又跪又哭的,身体出了问题怎么办呢?”
不等令妃说话,皇后又对外说:“把胡太医去请来,让他来延禧宫侯着。”
令妃看到皇后将她的路一条条都堵死了,只好坐下来,开始写。
写了半天,皇后一直不出声的等着。
其实令妃故意写的很慢,她就是在和皇后比耐心,但是今天的皇后,耐心却无与伦比的好。
终于,令妃投降了,她对皇后说:“皇后娘娘,奴婢写好了。”
没想到,皇后还叫人来念了一遍,念一段,停下来问她,有没有要补充的,如此这般,折腾了一回以后,还叫她按了手印。
收了令妃的证词以后,皇后对令妃说:“令妃,你就一边保养身体,一边慢慢的想。想到了什么,就来告诉我。”
皇后走的时候,还留下了胡太医,命他守在延禧宫。
皇后带着大堆的证词来到了慈宁宫,那拉氏先看令妃的,看着令妃连忻嫔用那只手端茶杯,说话在那里停顿都写的清清楚楚,也感叹令妃心机之深。但是令妃,你这次注定要做替罪羊了。这不是她一个人的愿望,这是大家的愿望。
“明天,你再去看看忻嫔。”那拉氏对皇后轻轻的说。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忻嫔和庆妃核对那半块糕的样子了。
皇后恭敬的应下了。
第二天,皇后领着人给那拉氏请安的时候,个人仍然带着平常的面具,但是那拉氏知道,昨天的事情在这些人心中已经都一目了然了。
宫里就是这样,有事情了非要攥着明白装糊涂,没事情了非要无事生非。
过后,皇后就带着皇太后的慰问品去看忻嫔了,同去的还有庆妃等人。
那拉氏等待着,等着永琪,紫薇或者是其他人。
果然,不一会儿,紫薇来了。
紫薇乖巧的给那拉氏请了安。
那拉氏才说:“前儿还听说,皇帝让你去陪西藏的公主。怎么今天没去?”
紫薇恭敬的回答:“已经连续陪了两人了。西藏的公主和小燕子更合得来。她们两个都好武,我对这可真是一窍不通。”
那拉氏含笑。
紫薇接着又说:“我还是陪着皇祖母更惬意,只皇祖母不要嫌弃我笨手笨脚就好。”
要说紫薇哄起来人来,那功夫真是一等一的,不然皇帝也不会被他们几个笼络成那样。
那拉氏含笑说道:“你不嫌我年纪大,无趣就好了。”
“不过,你出宫了两天,倒是说说,这外面都有什么?”那拉氏装作好奇的问道:“我啊,好几十年没有见过外面的事物了。这宫里和外面有何不同啊?”
紫薇立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拉氏见了以后,才说道:“这宫里的人,都是不能出去的,尤其是公主,即使出去了呢,也是一早肃清了大街的,而且帘子遮得严严密密的,这才能显出皇家的体面来。”
紫薇的脸色已经从惊讶变成了不堪。
那拉氏心里暗笑,紫薇心里最在乎的就是皇帝女儿的名号,是时候让她知道她和正真的公主之间的区别了。
“不过,我听说西藏人野蛮的很,他们都是未开化之民,所以怕是不太在意这些。又是第一次来京城,肯定样样好奇,因此,必定累得你抛头露面了。这次真是委屈你了。”那拉氏眼露同情的对紫薇的说道,“都是为了你皇阿玛,你就委屈几天,过几天啊,我叫你皇阿玛重重的赏你。”
“不,不用了。”紫薇定了定神才说道:“能为皇阿玛做点事情,是我的荣幸。”
“你这个想法很好。我们大清的公主啊,那都是响当当的。你看你的大姐姐,和敬公主,下嫁到蒙古,正是因为皇帝要她维持蒙古的安定和友好。”那拉氏觉得差不多,又转了话题,“你到说说,你这两天都见了什么?”
“也没有见什么,就是去了茶喝喝茶。都是五哥提前打点好的。”紫薇立即简略的说着。
“在宫里喝茶还不够?还去外面喝!真是小孩子家家。外面的茶哪有宫里的好。”那拉氏笑着说,也不戳穿紫薇的谎言。
“真是这样。外面的茶确实没有宫里的好喝,尤其是您这里的茶。”紫薇奉承。
“看你这孩子,我这里的茶都是皇帝给的,能不是好茶吗?怎么你喜欢啊?你喜欢你等会儿带点去。”那拉氏也笑着说,说完了等着紫薇说话。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一直喜欢皇祖母这里的大红袍。”紫薇笑眯眯的说着。
“你倒有眼光。”那拉氏给了胡嬷嬷一个眼色。胡嬷嬷就下去包茶叶了。
紫薇笑着谢了恩。
那拉氏默默喝茶,喝了半碗茶,紫薇才又开始说话:“皇祖母,我昨天回宫的时候,听说令妃娘娘被禁足了,延禧宫被封了。”
那拉氏点点头。
紫薇看着那拉氏还和善的面孔,鼓起勇气说:“皇祖母,并不是我想多管闲事。只是五哥和小燕子都觉得这件事情中令妃娘娘是被冤枉的。”
那拉氏听了紫薇这话,想着果然这一世由于她的介入,紫薇和令妃并没有什么感情,那么这件事情她为何还要插手呢?
“虽然说,这事情并不是身为公主的你该过问的。”那拉氏看着紫薇不自在的脸色,故意顿了顿。“作为一个子女,怎好过问阿玛妻妾之间的事情,是不是?”
那拉氏看到紫薇更加惨白的脸色,才缓缓开口:“不过,你既然问了,我们就拿来说说,虽说以后你的额驸是随着你的,但是他也会纳妾。你娘去的早,你对这些事情估计不了解。”
紫薇已经摇摇欲坠!
那拉氏,接着说:“我先问问你,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紫薇茫然的摇头。
那拉氏笑了:“你看,你自己都没有看法,也不了解事情。怎么就冒冒然的说令妃是冤枉的。况且令妃也没有被定罪,皇后正在查这件事情。皇帝把延禧宫封起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一来,别人不能接触令妃,令妃也不能接触别人,到时候令妃自然清者自清了。你说是不是?”
紫薇点点头。
那拉氏接着说:“是不是小燕子说了什么?小燕子这个人就是这样,她一向不喜欢皇后,因为皇后最重规矩了。你看小燕子的规矩到现在还是乱七八糟的,皇后能喜欢她吗?所以这一来二去的,小燕子就不满皇后了,可是皇后毕竟是长辈,是大清的国母,而且她行得正坐得端,小燕子这样对皇后到底对不对?你回去好好想想。”
紫薇点点头。
“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皇帝现在因为这件事情烦恼的很,你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即使有别人提起了,你也要想办法将他转开。皇帝每天日理万机,为百姓呕心沥血,我们实在不应该再拿这些糟心的事情去堵他的心,是不是?”那拉氏得到紫薇认真的点头,接着说:“你是皇帝心爱的孩子,千万不要学那些不孝子那样,去让皇帝心烦,知道吗?”
紫薇一脸正色的承诺。
那拉氏笑着拉着紫薇的手赞道:“好孩子!”
这个预防针不得不打啊,万一紫薇伙同永琪、小燕子一起去求情,这个功力还是不可小看的。
令妃的援手
皇后再次回到慈宁宫的时候,自然带来了庆妃和忻嫔的证词。
那拉氏看着两份角度不同,但是又基本相同的证词,心里发笑,一边还问皇后:“你可也看过了?”
皇后点头。
“你有什么看法?”这么多年过去,皇后总应该更加敏锐更加有远见了。
“证据十分确凿,只等令妃承认了。”皇后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又略微一沉吟,道:“不过,若是令妃死不承认,其他人倒也没有办法,毕竟她还怀着胎呢。”
见那拉氏不开口,皇后又开始说:“不过,令妃的证词以及理由也都是十分有力。这倒正合了皇额娘欲断不断的主意了。”
“只是如此一来,我怕更加助长了令妃的气焰。”皇后最后说道。
那拉氏这才说道:“你说的对。所以这件事情的主要目的不是压死令妃,你知道狗急了还跳墙呢。但是,却可以让令妃知道什么样的人是她应该在意的什么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如此一来,她就不想那些她不应该想的东西了。你万不要小看了令妃和永琪两个人的力量。上次慈宁宫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如今这些人的尸体都只怕已经烂了,可是永琪和令妃却还好好的。我听说福家的那两个奴才又出来活动了,只怕皇帝有了一些其他的打算。”
“皇额娘,您这是……”皇后惊慌的道。
“你不必惊慌。我如今对永琪已经没有一点指望了。只是皇帝却被这些人笼络着,所以我也不得不防啊!上次慈宁宫的事情,我也看透了,一面是母子之情,一面是父子之情,皇帝为难的很,而我总是不忍让皇帝为难。一个做额娘的明白自己儿子的心,而做一个儿子却未必能明白额娘的心。”那拉氏故作悲伤的感叹着。
皇后沉默了,这天下最尊贵的母子之间的事情,她还是少插手为好。
那拉氏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一转:“令妃的父亲魏清泰领着内务府的差事,想必你也知道,但是你却未必能明白内务府的水有多深。今天趁着这个机会,我就跟你说一说。先帝爷在还没有登位的时候,就领着内务府的总裁,这说明圣祖爷对先帝爷非常信任,因为这宫里的一草一木,一瓢一饮,一茶一饭都是来自内务府。先帝爷在世的时候,内务府先由怡亲王领着,后有庄亲王领着,这两人都是极得先帝信任的。如今你看,皇帝却并不把内务府放在眼里,这实在是大忌,我已经多次提醒,可是皇帝却仍一意孤行。因此,我只有暗地里制着内务府的几个奴才,而令妃因是有这个出身,因此这内务府的人怕是近水台好得月的巴结着,只怕也已经制着了内务府的几个奴才。所以,你要谨慎要小心。令妃如今身在妃位,又有人制衡,如果她又晋位,只怕到时候内务府巴结的人就更多了。”
皇后的脸色已经雪白雪白。
那拉氏继续说:“皇帝历来宠爱令妃,上次晋位的时候,我压了,可是这下一次呢?所以,我们要得是盟友,要得是分宠。如今庆妃和忻嫔以及更下面的陆常在等人,都是有宠的,你要好好的笼络着。”
皇后的脸色从雪白变成了不善,那拉氏知道皇后肯定是再想怎么一劳永逸的除掉令妃。
那拉氏看着皇后,道:“你万不能轻举妄动,你看令妃的证词,那真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令妃此人心机之缜密,我是自叹不如。所以我们只能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一举将她扳倒,让她永无复燃之时。而这一次,显然不是我们需要的时机。但是,我们却不防借着庆妃和忻嫔的手,让令妃受点苦,剪剪她的羽翼。但是这件事情上,你千万不能让人看出了你的态度,你一定要公正公平,明白吗?”
皇后开口道:“皇额娘,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您。”
“你要记住,你身后还有两个阿哥要保护。你已经在大清女人的最高位,你要做的是高高在上,任凭底下波涛汹涌,你自巍然不动。”那拉氏再次对皇后强调处事方针。
“另外,只怕永琪和小燕子等人,对令妃怀有异样感情,因而只怕要来闹腾一番。你不必理会他们,尤其是小燕子只是跳梁小丑而已。”最后那拉氏对皇后说。
皇后略有疑惑的,但是还是应承下来。
这一天下午小燕子等人连漱芳斋都没有去,就直接来到了紫薇的公主所。
“紫薇,怎么样?皇太后答应了吗?”永琪一进来就问。
“皇祖母说皇后一定会秉公处理的,叫我们不用担心,令妃娘娘肯定会清者自清的。”紫薇挑着话回答永琪。
“真的?那太好了。”永琪、小燕子和晴儿都高兴的说着。
“紫薇,我们今天和尔康、尔泰说了这件事情以后,尔康和尔泰就特别担心。尔康听说你在这里为令妃娘娘想办法以后,还特意叫我要好好的感谢你。”永琪一派乐呵的对紫薇说。
紫薇听了心里却有点不舒服。
“紫薇,那我们去看看令妃娘娘。她还大着肚子,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肯定很伤心。”小燕子天真的建议着。
“不行。皇阿玛并没有解封延禧宫。所以我们进不去。”紫薇立即说到。
“你不是说皇太后已经发话了吗?”小燕子瞪大眼睛说着。
“小燕子,皇太后只是说要皇后秉公处理。并没有说要把令妃娘娘放出来。”紫薇带着点懊恼对小燕子说。
小燕子依然睁大了眼睛,然后猛然说:“你不是去向皇太后求情了吗?怎么事情还是这样?”
紫薇气结。
“永琪你也是,你昨天还说要去看令妃娘娘,结果也没有看到。”小燕子突然转向永琪开炮。
紫薇才知道原来昨天永琪并没有见到令妃。
“小燕子,你听我说。你误会我和紫薇了,我们都很为令妃娘娘担心,可是这件事情是皇阿玛亲自下的令,所以那些奴才才仗着胆子不让我进去。”永琪刚开始还和蔼的对小燕子说,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是咬牙切齿。
小燕子倒是听永琪的话,一时间倒也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
“不如我们再来一个夜探延禧宫。”小燕子沉默了一阵子以后,突然说到,然后把剩下的三个人震惊的目瞪口呆。
小燕子一个人还在满?( 还珠同人--重生为皇太后 http://www.xlawen.org/kan/1115/ )
两天前,她对请安的忻嫔说:“忻嫔啊,你现在是双身子了。自己要多保重啊。人道是先开花后结果,你已经连开了两朵花,这次一定能结果了。所以你要好好保重啊!”
然后她话风一转:“现在八公主还在你那里养着呢。她年纪小,真是要用到额娘的时候,你也不要疏忽了她,免得铸成大错。上次你怀八公主时发生的事情,可不能再发生了。”
忻嫔恭恭敬敬的谢了恩。
那拉氏知道忻嫔的心中已经起了波涛。因为没有一个额娘能对自己孩子的死因不耿耿于怀。忻嫔也一直在暗暗追查六公主的死因。而经过那拉氏有利的引导,这个线索已经慢慢的集中在了延禧宫,而现在她准备给忻嫔最有力的证据。
一天前,忻嫔非常友善的和令妃打了招呼,那拉氏知道忻嫔已经开始行动。
今天,忻嫔和庆妃一起去了延禧宫,回来的路上就开始下红了,回到忻嫔自己的永寿宫以后,已经回天乏力,忻嫔小产了。
庆妃从忻嫔开始下红开始,就脸色苍白,她不是傻瓜,她马上就明白她被牵连到了令妃和忻嫔之间的斗争中,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站站那边。如果从情感上出发,她完全愿意站在忻嫔这一边,因为令妃是整个后宫嫔妃的眼中钉,庆妃也毫不例外,她也多次在令妃手上吃亏。但是从理智出发,她还应该仔细观察,皇上的态度如何?皇后娘娘的态度如何?皇太后的态度如何?这些都是她需要考虑的因素,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这次站错了队,那么结果无疑是苦涩的。
因此,庆妃第一时间的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皇后、皇太后以及皇上。皇上携着皇后直接来了永寿宫,皇上面对着忻嫔淌着两行清泪的脸,直接先下令将延禧宫封闭起来,并命皇后调查此事。就这在一刻,庆妃立刻做出了站在忻嫔、站在皇后这一边的决定。忻嫔以为皇上从皇后的坤宁宫过来,但其实皇上和皇后两个人是从慈宁宫过来的。
当庆妃的三拨人马派出去以后,只有一拨人马在慈宁宫找到了三大巨头。
那拉氏一听说此事以后,就关切问:“忻嫔现在如何了?可要紧?太医可去了?”
还没有等来人回答,那拉氏转头对皇帝说:“皇帝啊,这是怎么啦?忻嫔上午给我请安的时候,还好好的。我看到她和令妃说话,还好的很。怎么一到下午,就出事了?”
然后,那拉氏又转头:“你说说,你们主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人正是忻嫔的太监,也是忻嫔的心腹,这也是庆妃故意的安排的。所以这人马上说道:“回太后娘娘,忻嫔娘娘在延禧宫吃了点心喝了茶以后,还坐了好一会儿,没想着在回来的路上就不好了。”
“她好好的去延禧宫干嘛?有了身子还乱跑,你看现在出事了?”那拉氏先埋怨忻嫔几句,“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忻嫔娘娘这一胎已然保不住了。”心腹太监伤心的说着。“太医还说,怕是忻嫔娘娘吃了什么寒食导致的。可是我们娘娘自被诊出了身子以来,就一直非常小心翼翼。平时那些爱吃的,对胎儿不好的东西,她是碰也不碰了。而且我们娘娘也不是第一次怀胎,她自己也知道这些个忌讳,因此在永寿宫是不可能让那样的东西拿到娘娘面前的。”
那拉氏心中暗笑,这果然是忻嫔的心腹人啊,看来是知道内情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忻嫔是在别处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那拉氏明知故问。
“回太后娘娘,奴才就是这么认为的。奴才们平日里忠心耿耿的当差,就只求主子们好,现在娘娘出了这样的事情,奴才们难能不伤心不怀疑呢?”心腹太监显得严词义正。
“那你说说,忻嫔今日去过哪里?用了什么吃食?”那拉氏又问。
“回太后娘娘,忻嫔娘娘今日和庆妃娘娘去了一趟延禧宫,用了些东西。” 心腹太监恰到好处的看了皇帝和皇后一眼。
“在延禧宫吃了那些点心?喝了什么茶?”那拉氏又皱着眉头问道。
“回太后娘娘,奴才也不知道,奴才留在永寿宫了。不过一起去的还有庆妃娘娘,如今庆妃娘娘还在永寿宫陪着忻嫔娘娘呢。”那太监乖觉的说着。
“皇帝,我看这事情,非同小可。不过,我们也不能乱下结论,如今先把延禧宫的吃食传来看看,再让庆妃过来说话。忻嫔估计现在是说不上话了。这个可怜的,她多少期待这一胎能够为皇帝诞下一个龙子啊。想不到,想不到……”那拉氏感叹着唏嘘起来。
皇后连忙上来劝慰:“皇额娘,您别伤心,您若是伤了神,岂不是更让皇上难受吗?忻嫔还年轻,皇上更是龙马精神,你要多少孙子都是有的?”
那拉氏被皇后劝好了,接着对皇帝说:“皇帝,这事情必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忻嫔身上动手脚!”
皇帝的脸色也不太好,前两天他还摸着忻嫔的肚子,畅想未来的,转眼之间没了。
最后,那拉氏说:“皇帝,你快去看看忻嫔。可怜的,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皇后理应出席这种场合,所以和皇帝一起去了。
到了永寿宫,忻嫔还挣扎着起来给皇帝和皇后行礼,已经一把被皇帝阻止了。
忻嫔淌着眼泪对皇帝说:“皇上,奴婢对不起您。没有保护好这个孩子。皇上……”
忻嫔的表现足令皇后在心里惊叹,原来忻嫔也能做娇滴滴的汉家女子状,怪不得皇帝平日里也喜欢来永寿宫。亏得她还以为忻嫔是她们大好的满族女儿呢!
皇后转过头看到庆妃也是一脸惊愕,心里安慰了一点,原来上当的不是我一个人。
忻嫔继续说:“皇上,您就不用追究了,总之,是我没有这个福分,是我命苦。”
皇帝安慰着忻嫔,然后就立即下令封锁延禧宫、命皇后彻查此事了。
庆妃的落井下石
皇帝和皇后安慰了忻嫔几句,就出去了,庆妃也随之告退。
走到半路就有慈宁宫的人来请,三人才一起去了慈宁宫。
皇帝扶着那拉氏的手坐了主位,皇后和庆妃站在下面。
“庆妃啊,这是怎么回事啊?”那拉氏看着庆妃和蔼的问。庆妃一向是个聪明的,所以那拉氏并不担心庆妃的说法,她一定会朝着有利于她自己也有利于她们的方向。
果然,庆妃跪下了:“太后娘娘,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和忻嫔刚从延禧宫出来,走到半路忻嫔就不好了。奴婢真是吓坏了,连忙叫太医到永寿宫。不想太医来了以后,对奴婢和忻嫔说,龙胎已经保不住了。当时忻嫔就昏了过去,奴婢不敢大意又叫太医请脉施药,忻嫔才醒了过来。忻嫔醒了过来以后就开始哭泣,奴婢也在一边陪着,忻嫔实在太可怜了。”
庆妃拿手绢摸了摸眼泪,继续道:“然后奴婢就看着太医的神色有点不对劲。奴婢想莫非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是不是在忻嫔面前不好说?奴婢想忻嫔已经受了大刺激了,不能再有不好的消息让她知道了。奴婢就找了藉口,和张太医一起到了外厅说话。结果张太医一说,我就六神无主了,因而赶紧叫人来请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
庆妃一番心有余悸的样子,那拉氏心里忍不住赞一声,果然也是一个精乖的人,怪不得皇上也常去她那里。
“太医说了什么?”皇后开口问。
那拉氏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又着急了!皇后被那拉氏看得低下头去,才稳稳的站好了。
庆妃磕了头,才说道:“奴婢不会复述张太医那些文绉绉的话。奴婢只问他,忻嫔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太医说,后遗症倒是没有,但是忻嫔这一次小产却透着怪异。因为他是每隔五天就给忻嫔请脉的,上一次请脉的脉案表明龙胎甚为强健,怎么今儿突然就小产了呢?太医说忻嫔现在的脉象又表明忻嫔是用了寒凉之物,导致龙胎承受不住,因而才……。”
庆妃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奴婢一听就慌了,让忻嫔的首领太监将永寿宫里的人都集合起来,又遣了忻嫔的首领太监将此事原原本本的禀报给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
“你先起来。你也受了惊了。”那拉氏温和的对庆妃说道。
庆妃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略一抬头看到那拉氏温和的笑容,心里知道自己是站对边了,瞬也安下心来。
“事情你也办的妥贴。永寿宫的人如今都拘起来了?”那拉氏继续问着。
“是,奴婢不敢大意,所以奴婢立时就将人拘了。不想,忻嫔的首领太监高英却向我磕头说,永寿宫内绝不可能让忻嫔吃寒凉之物,因为一概吃食都是经过他严格把关的。高英一席话令我手足无措,却不想忻嫔在里面听到了动静,挣扎着要起来,我连忙进去了,高英也跟了进来。忻嫔对高英一番逼问,高英就什么都说了,忻嫔听了以后只是默默流泪。皇上,忻嫔实在太可怜了,您一定要为忻嫔做主啊。”庆妃说着对皇帝默默垂泪。
皇帝一脸怜惜的样子。
庆妃扭过头来继续说:“可是高英却说,主子,奴才有句话要说。高英就高声说,主子自您有了龙胎以来,永寿宫内是草木皆兵,且一直以来都好好的,怎么您今天去了一趟延禧宫就出事了呢?主子,奴才大着胆子,向您求个恩典,您就让我去见皇后娘娘,我一定要清清楚楚的禀明这件事情!忻嫔说什么也不许,只说自己命苦。然后皇上和皇后娘娘就来了。”
庆妃却又跪下说道:“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奴婢也有一句话要说。”
那拉氏示意庆妃说话。
庆妃才道:“忻嫔在延禧宫是吃了一杯茶,几块糕。奴婢也听了皇上封了延禧宫,只是这吃食更应该好好的列出来才是。”
皇帝却突然问道:“忻嫔吃的东西,令妃吃了吗?”
这话一出,无论是那拉氏还是皇后还是跪着的庆妃,心里都一凛,庆妃更是眼中光芒闪现。
“皇上这一问。奴婢倒想起来了,忻嫔在延禧宫里本来很不愿意吃东西,但是令姐姐劝了好几次,并主动吃了以后,忻嫔才拿起来吃了。”庆妃继续跪着说道。
那拉氏知道庆妃已经完全将宝压在这一边了。相信皇后也已经察觉到了。
因此,皇后立即说:“皇上,只怕庆妃说的有理。我们还是先传了这些食物来。”
皇帝只好点头。
不一会儿糕点茶水就被传了上来。那拉氏命庆妃去查看,是不是就是她们在延禧宫用的。
庆妃看了又看,半响在上来说:“奴婢看着倒向是之前用的东西。只是……”
皇后立即又问道:“只是什么……”
庆妃恭恭敬敬的说道:“只是当时忻嫔嫌桂花糕有点腻,因而用了一半就丢了。而现在看来,这一块用了一半的糕却不在了。所以奴婢也不敢肯定,这是不是奴婢之前用的那些。”
此话一出,那拉氏为庆妃叫绝。
那拉氏立即开口:“传我的话,去延禧宫找那半块糕来。”
立即有人应声去了。
那拉氏对皇后说:“皇后啊,这件事情一定要清清楚楚的查明白了。不过不能惊动了令妃,她也怀着龙胎呢。”
皇帝一听这话,脸色就好看了一点。
皇后恭恭敬敬的应下了。
“庆妃也站了半天了,给皇后和庆妃搬个凳子来。”那拉氏向庆妃温和的笑着。
皇后和庆妃挨着屁股坐了。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了,那块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糕当然没有找到。
皇后却上来说:“皇上,这些事情交给臣妾处理。皇上每天日理万机的,还要好好保养。这件事情臣妾一定查的清清楚楚,然后让皇上过目。”
皇帝要说什么,那拉氏却接上来说:“皇帝啊,这件事情不值得你费神,不然要这统率六宫的皇后何用?今天,你陪着我的时间也够久了,我也不敢在耽搁皇帝处理朝政的时间了。”
皇帝听皇太后都发话了,只好告辞了。
皇帝走了以后,那拉氏对庆妃说:“庆妃你也去。今天也受惊了,回去好好养着。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和皇后。”
庆妃行了礼退了出去。
庆妃走了以后,皇后才开口说话:“皇额娘,您看这件事情……”
那拉氏笑笑,不语。
皇后才又说:“庆妃说的那块糕不知道能不能被找到?如果找不到?岂不是……”
那拉氏听到这里才说道:“找不到更好。”
皇后一脸惊讶:“皇额娘的意思是?”
那拉氏凉凉的说道:“有时候一个嫌疑犯比一个罪犯更让人难受更让人不安。如果宫里有这么一个嫌疑犯在,以后出了事情,别人会怎么想怎么做?”
那拉氏想起前世的雪缎娃娃。她当时真是傻,以为不查才是好事,为此她还对为她求情的紫薇心存感激。但是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她已经彻底的明白了。暧昧远远比水落石出来的危险,就像一个伪君子往往比一个真小人来的危险。
当时的她为什么没有要求彻查?现在想来,她有充足的理由来说明这事情不是她做的。她是依靠皇帝而生的皇后,皇帝都不在皇后有什么意义!况且永璂那时候还怎么小,也没有什么势力,也断没有可能是要为儿子夺位她才干这样的事情。而且还在漱芳斋找到,所有的人都知道并且肯定小燕子和紫薇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皇帝一向是她们的护身符、保命锁。
雪缎娃娃这件事情从现在看来手段之粗糙、目的之明显,都是不言而喻的。可是在当时,她却?
唉,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
这件事情的结果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是一个有污点的人了。其实细想这件事情,按照当前的场面来看虽然她也脱不了嫌疑,但是如果查下去,真相总会露出来,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可是这件事情到底没有查,因而她也永远成为了嫌疑人。
为什么不查,因为紫薇流着眼泪哭着求着请皇帝不要查了。
紫薇紫薇,你真是好手段!
还有晴儿,是晴儿说出了雪缎的来历,让当时的崇庆太后不得开口,因为晴儿是她心心疼爱的人。
那拉氏的面容微有点扭曲了。幸而皇后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那皇额娘的意思是,我们不要查了?”皇后一脸惋惜的样子。
那拉氏缓了缓,才正色到:“查,当然要查,你只管按照忻嫔说的,庆妃说的,令妃说的,光明正大、大公无私的查。而且要好好的查,慢慢的查。等我们查到差不多了,我们才不查。你看着,明天就会有人来给令妃求情了。”
皇后一惊:“皇额娘是说永琪吗?”
那拉氏听了,却一笑:“不一定。不过,他总有来的时候。”
“你也去。细细的查,温和的查,不要用那些个雷霆手段,只管把人证物证呈上来,给我给皇帝,也不要加入自己的主观因素。”那拉氏逐一嘱咐皇后,让她去了。
查证
皇后得了那拉氏的主意,果然回去慢慢查了。
先把永寿宫里的人提溜来,逐个问了一边,一边让人摘录证词如下。再把延禧宫的人逐一问了一遍,也让人摘录证词如下。
然后皇后亲自出马去了延禧宫。一到延禧宫看到令妃正在垂泪,皇后心中一声冷笑,你也有今天!
令妃也看到皇后了,连忙起身行礼。
皇后虚扶了一把,实实在在的受了令妃的礼,才说到:“快快起来。你现在身子重,很不必行这么大的礼。连太后娘娘都免了你的请安了,你这样给我行礼,岂不是让人以为我不善?”
令妃听了连连摇头,眼眶里的泪也摇摇欲坠,皇后又对令妃的奴才喝道:“还不扶着坐下。没眼力的东西。”
腊梅冬雪赶紧上来扶住令妃。
令妃坐下后,才说:“皇后娘娘,奴婢实在不知道忻嫔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都说忻嫔是在我这里吃坏了东西,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忻嫔来了以后,和奴婢一样喝了香片,用了桂花糕和栗枣糕,奴婢坐在这里好好的,为何忻嫔却出事了?皇后娘娘,奴婢自己已身怀六甲,又怎么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害忻嫔呢?其他的不说,单说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我实实在在能够理解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对于肚子里孩子的那份关切之心、重视之心,我怎么会让另一个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呢?”
令妃这一番说的那是言词恳切,表情真挚,可惜的是她面对的人不对。
皇后也早就领教过令妃的手段了,因此对令妃这一番话可是说是无动于衷,反而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令妃的思维果然缜密的很。
皇后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令妃,你也不要着急。皇上让我来,就是为了让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你知道我是最容不下这些勾当的。所以,只要你真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最后自然是清者自清。虽然说现在皇上让人把这里封了,可是这样一来,你这里也就清净了。你也正好想想,忻嫔到底在你这里用了哪些东西?这些东西是不是原原本本的呈了上来?”
令妃马上就说道:“皇后娘娘,忻嫔确实只在我这里用了香片茶,桂花糕和栗枣糕。庆妃妹妹也是一起陪着用的。”
皇后看了令妃一眼,才说道:“令妃你还是再想想。”
皇后重复了刚才的话,这让令妃犹豫起来。要知道这个皇后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虽然说今年来脾气有所收敛,但是性格并没有改变。皇后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
令妃思考了一下以后,才说道:“皇后娘娘,奴婢和庆妃妹妹以及忻嫔今日所用的东西确实都已经呈了上去。”
令妃说了以后,皇后还看着她,令妃不禁心里起毛!
过了一会儿,皇后才说道:“令妃,我知道你一向恭敬有礼,温柔体贴。但此事非同小可,太后娘娘和皇上都非常震怒。太医更是一口咬定忻嫔是用了寒凉之物才导致的。如今永寿宫里,已经一一查明并没有一出可疑之物。所以你还是细细的想,当时忻嫔所用之物所说之话。想到了什么,你且写下来。笔墨侍候。”
令妃一听笔墨侍候就已经惊呆了,这是要录证词了?
又听皇后说:“令妃,你细细的想,细细的写。如今庆妃和忻嫔都说少了一块糕。”
令妃一听这话,从里到外都凉透了,刚刚拿起的笔也“啪”的一声掉在桌上,雪白的纸上一团黑黑的墨。
“换纸。”皇后轻轻的说。
没等皇后说完,令妃已经跪下,对皇后哭道:“皇后娘娘,奴婢真是冤枉的。这肯定是有人要陷害忻嫔,嫁祸于我!”
令妃还呆哭下去,皇后已经喝到:“还不扶令妃起来。如果皇嗣出了问题,你们可待得起。”
唬的腊梅冬雪几个立即把令妃扶了起来,按坐在椅子下。
皇后又说:“令妃,你也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你这样又跪又哭的,身体出了问题怎么办呢?”
不等令妃说话,皇后又对外说:“把胡太医去请来,让他来延禧宫侯着。”
令妃看到皇后将她的路一条条都堵死了,只好坐下来,开始写。
写了半天,皇后一直不出声的等着。
其实令妃故意写的很慢,她就是在和皇后比耐心,但是今天的皇后,耐心却无与伦比的好。
终于,令妃投降了,她对皇后说:“皇后娘娘,奴婢写好了。”
没想到,皇后还叫人来念了一遍,念一段,停下来问她,有没有要补充的,如此这般,折腾了一回以后,还叫她按了手印。
收了令妃的证词以后,皇后对令妃说:“令妃,你就一边保养身体,一边慢慢的想。想到了什么,就来告诉我。”
皇后走的时候,还留下了胡太医,命他守在延禧宫。
皇后带着大堆的证词来到了慈宁宫,那拉氏先看令妃的,看着令妃连忻嫔用那只手端茶杯,说话在那里停顿都写的清清楚楚,也感叹令妃心机之深。但是令妃,你这次注定要做替罪羊了。这不是她一个人的愿望,这是大家的愿望。
“明天,你再去看看忻嫔。”那拉氏对皇后轻轻的说。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忻嫔和庆妃核对那半块糕的样子了。
皇后恭敬的应下了。
第二天,皇后领着人给那拉氏请安的时候,个人仍然带着平常的面具,但是那拉氏知道,昨天的事情在这些人心中已经都一目了然了。
宫里就是这样,有事情了非要攥着明白装糊涂,没事情了非要无事生非。
过后,皇后就带着皇太后的慰问品去看忻嫔了,同去的还有庆妃等人。
那拉氏等待着,等着永琪,紫薇或者是其他人。
果然,不一会儿,紫薇来了。
紫薇乖巧的给那拉氏请了安。
那拉氏才说:“前儿还听说,皇帝让你去陪西藏的公主。怎么今天没去?”
紫薇恭敬的回答:“已经连续陪了两人了。西藏的公主和小燕子更合得来。她们两个都好武,我对这可真是一窍不通。”
那拉氏含笑。
紫薇接着又说:“我还是陪着皇祖母更惬意,只皇祖母不要嫌弃我笨手笨脚就好。”
要说紫薇哄起来人来,那功夫真是一等一的,不然皇帝也不会被他们几个笼络成那样。
那拉氏含笑说道:“你不嫌我年纪大,无趣就好了。”
“不过,你出宫了两天,倒是说说,这外面都有什么?”那拉氏装作好奇的问道:“我啊,好几十年没有见过外面的事物了。这宫里和外面有何不同啊?”
紫薇立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拉氏见了以后,才说道:“这宫里的人,都是不能出去的,尤其是公主,即使出去了呢,也是一早肃清了大街的,而且帘子遮得严严密密的,这才能显出皇家的体面来。”
紫薇的脸色已经从惊讶变成了不堪。
那拉氏心里暗笑,紫薇心里最在乎的就是皇帝女儿的名号,是时候让她知道她和正真的公主之间的区别了。
“不过,我听说西藏人野蛮的很,他们都是未开化之民,所以怕是不太在意这些。又是第一次来京城,肯定样样好奇,因此,必定累得你抛头露面了。这次真是委屈你了。”那拉氏眼露同情的对紫薇的说道,“都是为了你皇阿玛,你就委屈几天,过几天啊,我叫你皇阿玛重重的赏你。”
“不,不用了。”紫薇定了定神才说道:“能为皇阿玛做点事情,是我的荣幸。”
“你这个想法很好。我们大清的公主啊,那都是响当当的。你看你的大姐姐,和敬公主,下嫁到蒙古,正是因为皇帝要她维持蒙古的安定和友好。”那拉氏觉得差不多,又转了话题,“你到说说,你这两天都见了什么?”
“也没有见什么,就是去了茶喝喝茶。都是五哥提前打点好的。”紫薇立即简略的说着。
“在宫里喝茶还不够?还去外面喝!真是小孩子家家。外面的茶哪有宫里的好。”那拉氏笑着说,也不戳穿紫薇的谎言。
“真是这样。外面的茶确实没有宫里的好喝,尤其是您这里的茶。”紫薇奉承。
“看你这孩子,我这里的茶都是皇帝给的,能不是好茶吗?怎么你喜欢啊?你喜欢你等会儿带点去。”那拉氏也笑着说,说完了等着紫薇说话。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一直喜欢皇祖母这里的大红袍。”紫薇笑眯眯的说着。
“你倒有眼光。”那拉氏给了胡嬷嬷一个眼色。胡嬷嬷就下去包茶叶了。
紫薇笑着谢了恩。
那拉氏默默喝茶,喝了半碗茶,紫薇才又开始说话:“皇祖母,我昨天回宫的时候,听说令妃娘娘被禁足了,延禧宫被封了。”
那拉氏点点头。
紫薇看着那拉氏还和善的面孔,鼓起勇气说:“皇祖母,并不是我想多管闲事。只是五哥和小燕子都觉得这件事情中令妃娘娘是被冤枉的。”
那拉氏听了紫薇这话,想着果然这一世由于她的介入,紫薇和令妃并没有什么感情,那么这件事情她为何还要插手呢?
“虽然说,这事情并不是身为公主的你该过问的。”那拉氏看着紫薇不自在的脸色,故意顿了顿。“作为一个子女,怎好过问阿玛妻妾之间的事情,是不是?”
那拉氏看到紫薇更加惨白的脸色,才缓缓开口:“不过,你既然问了,我们就拿来说说,虽说以后你的额驸是随着你的,但是他也会纳妾。你娘去的早,你对这些事情估计不了解。”
紫薇已经摇摇欲坠!
那拉氏,接着说:“我先问问你,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紫薇茫然的摇头。
那拉氏笑了:“你看,你自己都没有看法,也不了解事情。怎么就冒冒然的说令妃是冤枉的。况且令妃也没有被定罪,皇后正在查这件事情。皇帝把延禧宫封起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一来,别人不能接触令妃,令妃也不能接触别人,到时候令妃自然清者自清了。你说是不是?”
紫薇点点头。
那拉氏接着说:“是不是小燕子说了什么?小燕子这个人就是这样,她一向不喜欢皇后,因为皇后最重规矩了。你看小燕子的规矩到现在还是乱七八糟的,皇后能喜欢她吗?所以这一来二去的,小燕子就不满皇后了,可是皇后毕竟是长辈,是大清的国母,而且她行得正坐得端,小燕子这样对皇后到底对不对?你回去好好想想。”
紫薇点点头。
“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皇帝现在因为这件事情烦恼的很,你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即使有别人提起了,你也要想办法将他转开。皇帝每天日理万机,为百姓呕心沥血,我们实在不应该再拿这些糟心的事情去堵他的心,是不是?”那拉氏得到紫薇认真的点头,接着说:“你是皇帝心爱的孩子,千万不要学那些不孝子那样,去让皇帝心烦,知道吗?”
紫薇一脸正色的承诺。
那拉氏笑着拉着紫薇的手赞道:“好孩子!”
这个预防针不得不打啊,万一紫薇伙同永琪、小燕子一起去求情,这个功力还是不可小看的。
令妃的援手
皇后再次回到慈宁宫的时候,自然带来了庆妃和忻嫔的证词。
那拉氏看着两份角度不同,但是又基本相同的证词,心里发笑,一边还问皇后:“你可也看过了?”
皇后点头。
“你有什么看法?”这么多年过去,皇后总应该更加敏锐更加有远见了。
“证据十分确凿,只等令妃承认了。”皇后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又略微一沉吟,道:“不过,若是令妃死不承认,其他人倒也没有办法,毕竟她还怀着胎呢。”
见那拉氏不开口,皇后又开始说:“不过,令妃的证词以及理由也都是十分有力。这倒正合了皇额娘欲断不断的主意了。”
“只是如此一来,我怕更加助长了令妃的气焰。”皇后最后说道。
那拉氏这才说道:“你说的对。所以这件事情的主要目的不是压死令妃,你知道狗急了还跳墙呢。但是,却可以让令妃知道什么样的人是她应该在意的什么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如此一来,她就不想那些她不应该想的东西了。你万不要小看了令妃和永琪两个人的力量。上次慈宁宫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如今这些人的尸体都只怕已经烂了,可是永琪和令妃却还好好的。我听说福家的那两个奴才又出来活动了,只怕皇帝有了一些其他的打算。”
“皇额娘,您这是……”皇后惊慌的道。
“你不必惊慌。我如今对永琪已经没有一点指望了。只是皇帝却被这些人笼络着,所以我也不得不防啊!上次慈宁宫的事情,我也看透了,一面是母子之情,一面是父子之情,皇帝为难的很,而我总是不忍让皇帝为难。一个做额娘的明白自己儿子的心,而做一个儿子却未必能明白额娘的心。”那拉氏故作悲伤的感叹着。
皇后沉默了,这天下最尊贵的母子之间的事情,她还是少插手为好。
那拉氏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一转:“令妃的父亲魏清泰领着内务府的差事,想必你也知道,但是你却未必能明白内务府的水有多深。今天趁着这个机会,我就跟你说一说。先帝爷在还没有登位的时候,就领着内务府的总裁,这说明圣祖爷对先帝爷非常信任,因为这宫里的一草一木,一瓢一饮,一茶一饭都是来自内务府。先帝爷在世的时候,内务府先由怡亲王领着,后有庄亲王领着,这两人都是极得先帝信任的。如今你看,皇帝却并不把内务府放在眼里,这实在是大忌,我已经多次提醒,可是皇帝却仍一意孤行。因此,我只有暗地里制着内务府的几个奴才,而令妃因是有这个出身,因此这内务府的人怕是近水台好得月的巴结着,只怕也已经制着了内务府的几个奴才。所以,你要谨慎要小心。令妃如今身在妃位,又有人制衡,如果她又晋位,只怕到时候内务府巴结的人就更多了。”
皇后的脸色已经雪白雪白。
那拉氏继续说:“皇帝历来宠爱令妃,上次晋位的时候,我压了,可是这下一次呢?所以,我们要得是盟友,要得是分宠。如今庆妃和忻嫔以及更下面的陆常在等人,都是有宠的,你要好好的笼络着。”
皇后的脸色从雪白变成了不善,那拉氏知道皇后肯定是再想怎么一劳永逸的除掉令妃。
那拉氏看着皇后,道:“你万不能轻举妄动,你看令妃的证词,那真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令妃此人心机之缜密,我是自叹不如。所以我们只能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一举将她扳倒,让她永无复燃之时。而这一次,显然不是我们需要的时机。但是,我们却不防借着庆妃和忻嫔的手,让令妃受点苦,剪剪她的羽翼。但是这件事情上,你千万不能让人看出了你的态度,你一定要公正公平,明白吗?”
皇后开口道:“皇额娘,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您。”
“你要记住,你身后还有两个阿哥要保护。你已经在大清女人的最高位,你要做的是高高在上,任凭底下波涛汹涌,你自巍然不动。”那拉氏再次对皇后强调处事方针。
“另外,只怕永琪和小燕子等人,对令妃怀有异样感情,因而只怕要来闹腾一番。你不必理会他们,尤其是小燕子只是跳梁小丑而已。”最后那拉氏对皇后说。
皇后略有疑惑的,但是还是应承下来。
这一天下午小燕子等人连漱芳斋都没有去,就直接来到了紫薇的公主所。
“紫薇,怎么样?皇太后答应了吗?”永琪一进来就问。
“皇祖母说皇后一定会秉公处理的,叫我们不用担心,令妃娘娘肯定会清者自清的。”紫薇挑着话回答永琪。
“真的?那太好了。”永琪、小燕子和晴儿都高兴的说着。
“紫薇,我们今天和尔康、尔泰说了这件事情以后,尔康和尔泰就特别担心。尔康听说你在这里为令妃娘娘想办法以后,还特意叫我要好好的感谢你。”永琪一派乐呵的对紫薇说。
紫薇听了心里却有点不舒服。
“紫薇,那我们去看看令妃娘娘。她还大着肚子,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肯定很伤心。”小燕子天真的建议着。
“不行。皇阿玛并没有解封延禧宫。所以我们进不去。”紫薇立即说到。
“你不是说皇太后已经发话了吗?”小燕子瞪大眼睛说着。
“小燕子,皇太后只是说要皇后秉公处理。并没有说要把令妃娘娘放出来。”紫薇带着点懊恼对小燕子说。
小燕子依然睁大了眼睛,然后猛然说:“你不是去向皇太后求情了吗?怎么事情还是这样?”
紫薇气结。
“永琪你也是,你昨天还说要去看令妃娘娘,结果也没有看到。”小燕子突然转向永琪开炮。
紫薇才知道原来昨天永琪并没有见到令妃。
“小燕子,你听我说。你误会我和紫薇了,我们都很为令妃娘娘担心,可是这件事情是皇阿玛亲自下的令,所以那些奴才才仗着胆子不让我进去。”永琪刚开始还和蔼的对小燕子说,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是咬牙切齿。
小燕子倒是听永琪的话,一时间倒也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
“不如我们再来一个夜探延禧宫。”小燕子沉默了一阵子以后,突然说到,然后把剩下的三个人震惊的目瞪口呆。
小燕子一个人还在满?( 还珠同人--重生为皇太后 http://www.xlawen.org/kan/11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