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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琴声戛然而止,台下的人却还沉浸在这惊心动魄的气势中无法自拔。

    白衣男子猛一转身,看见身后少年纤细的背影,心中一动。努力平息这内心的汹涌,他用平静的口吻道:“不错,阁下的确技艺非凡,在下认输。

    但对方似乎不愿意这么放过他。

    “哦?阁下是大名鼎鼎的琴圣,在下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可承受不起你这句话。”少年声音十分悦耳,但口气中却有明显的讽刺。

    白衣男子眼底一暗,压抑着怒火,反唇相讥道:“不知阁下今日来参加比赛是为何故?看阁下这身打扮,似乎不大缺钱吧。”

    “在下自然不是为钱。只是刚才耳朵听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手也就不听使唤了。若影响了琴圣的心情,在下真是十分抱歉。”白衣少年说着,眼里尽是不屑。

    白衣男子表情僵了一下,继而笑道:“阁下真是喜欢说笑,阁下的琴声有如天籁,怎会影响在下的心情?再说阁下的琴艺的确令在下自叹不如,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无名氏。”白衣少年轻蔑的瞟了他一眼。

    白衣男子自然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不屑把名字告诉他,还乱编个什么无名氏。白衣男子彻底被惹怒了,天下间谁敢这样跟他说话?哪个对他不是阿谀奉承?他何曾受过这种气!

    他气极而笑:“好的,无名氏。不如到舍下作客一晚,我们好好探讨探讨琴艺,如何?”说罢,抱过白衣少年纤细的腰肢,使出轻功,迅速飞离人群。

    “少爷!”七侍女见萦然被抓,便急着想要追过去。无奈却身陷人海,轻功施展不开。

    “不要着急,琴圣的武功虽好,但比起少爷还是差远了。而且少爷没有反抗,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我们回客栈等消息就行了。”绿儿冷静分析道。

    “也只能如此了。”

    白衣男子带着萦然来到临近郊外的一座院落。这座院落十分隐蔽,要饶过几条繁华的街道,再复杂的几次转身,没有绝顶的轻功是无法到达这里的。

    “进去吧,这是我的住所。”白衣男子铁青着脸,冷冷说道。

    萦然没有说话,跟着他走进院子。

    不得不承认,萦然很喜欢这座院子。地处偏僻,遗世独立。院子里种满各种奇花异草,还有一些珍贵的草药。房间内的装饰也十分简单,却不简陋,隐隐透漏着一股淡雅和傲然之气。

    真是一处小型的世外桃源。萦然暗赞。

    “这是你的房间。”

    只见这房间与其他房间不同,装饰十分精致。无论是窗边的玉琴,还是房内的粉色纱帐,无不透着女儿情怀。

    “你这是什么意思?”萦然有以为白衣男子是要侮辱她,毕竟她现在时一个男子。

    “不如先让我来问问你,你是什么意思。”白衣男子弯下身子,逼近萦然。

    “不就是砸了你的场子么?琴圣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萦然有些不知所措。

    白衣男子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萦然的脸:“你这张脸,做得还不错。”

    萦然有些吃惊,自己的易容术从来没被拆穿过,而且她连喉结都有做,声音也变得低哑迷人,他却能轻易拆穿她的易容术!

    “是么?谢谢夸奖。”萦然平静的笑了小笑。

    还好她隐藏了自己的内力,否则现在的处境可能会很麻烦。

    “你很喜欢笑?”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彼此彼此。”

    “我很不喜欢你的笑,让我有种想要打碎的冲动。”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彼此彼此。”萦然扯了扯嘴角。

    “还有你的眼神,似乎很不把我放在眼里?”他的手指收紧,显示着他的愤怒。

    “彼此彼此。”萦然吃痛的向后躲。

    他的眼里燃烧着怒火,仿佛要把眼前的人儿烧成灰烬。

    “女人,你惹怒我了。”他的口气仿佛在宣判死刑。

    “真可惜,你还没惹怒我。不过,若是惹怒了我,就来不及后悔了。”面对他的威胁,萦然回以冷笑。

    “世间还没有什么事值得我后悔。”他抚摩着她的脸,轻轻一使劲,萦然脸上的面具就落入他手中。

    这是意料之内的事情,萦然并没有慌张。

    面具下是一张绝世容颜,如何来形容都不足以表达出的美。她勾人的眼睛似妩媚又似清纯,动人心魄,摄人心魂。

    他有一瞬间的屏息。

    “原来是如此绝色的女子。怪不得如此高傲。”他压抑住胸口狂野的心跳,装作不屑一顾。

    萦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他。

    “真有趣,为什么你的面具被揭下,而你都不慌张?”他继续凑近她,鼻尖与她相抵。“告诉我,你真的是个女子么?世间还有像你一样有趣的女子么?”

    萦然笑了,笑得很妖媚:“我是不是女子,公子要不要验明正身?”

    他死死的盯着她,听见她轻佻的语言,心中有一股闷气。自从遇见了她,他所有的骄傲都被她踩在了脚下,在他面前,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种感觉很无力。

    “这几天,你就给我呆在这里。我会让你明白,我是谁。”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萦然冷冷一笑。

    她倒是很想继续陪他玩玩。可是,她还有事在身,而他,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个路人甲罢了。

    她拿起书桌上的笔,随手些下几个字,轻轻一跃,便消失在庭院中。

    如意庭。

    七侍女见萦然一个晚上没回来,心中也慢慢开始不安。

    “我们走吧。”红儿终于不想再等了,准备亲自出去寻找。

    “去哪儿?”门口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只见门口走进一位绝美的白衣少年。

    “少爷,你的面具——”

    “看来那琴圣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萦然笑着说道。

    “少爷,他看见你的真面目了?”黄儿急着问。

    “何止,他早就知道我是个女子了。”萦然依旧微笑着。

    “那少爷你——”蓝儿有些着急了。凡是见过萦然真正面目的外人,萦然都不会留活口。从来都是,无一幸免。蓝儿本来就对琴圣十分佩服,想到他现在可能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了,心中还是十分惋惜。

    “我怎么了?我当然就回来了,难道还在那里吃早饭啊?”

    “那少爷你——你把他……?”蓝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看我像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么?”萦然无辜的睁着大眼。

    “还好。其实要杀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起码要等我跟他请教之后再杀吧。”

    “这个人我留着还有用处。”

    “什么用处?”蓝儿很奇怪。毕竟萦然的计划跟这个琴圣扯不上什么关系。

    “好玩啊。以后我无聊了就把他抓来玩。”萦然笑得很天真。

    “少爷,我们还是先把手里的事解决了再说吧。”青儿一脸无奈。

    几人都点了点头。

    “大家都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个时辰,天亮就赶路。”

    第 14 章

    赶路的时间十分枯燥,萦然半躺在宽敞的轿子里,一口一口的吃着新鲜的水果。

    “小姐,大概明天就能到牧州了,今天就在前面的小镇歇一晚吧。”

    萦然依然一副男装打扮,带着人皮面具。

    “好。老规矩,先把轿子藏好。”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晚上就由八大护法守着轿子在别处歇息。

    “少爷,我们就住这儿吧。”这是一个偏僻的小镇,如意庭在这没有分店,镇上最大的可真就是眼前这间百芙客栈。

    “看来我该考虑是不是要在这儿开一间如意庭了。”萦然半玩笑半认真的说。

    “少爷,若要在这开一个如意庭,也是一个好主意。”这里虽说偏僻,可是与牧州相邻,也属边关,是交通要道。也因为这样,所以这里形势复杂,而客栈里更是鱼龙混杂了。

    鱼龙混杂的地方,就是搜集情报最好的地方。何况这里聚集了各国各地来往过路的人,不管是商人,还是官员,即使是普通百姓,也能提供十分有价值的情报。

    萦然递给橙儿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走入百芙客栈。

    “客官,请问要吃饭还是住店?”一看八位气质非凡的客人进了客栈,客栈的小二立即热情的迎了上去。

    “炒几个拿手菜,再来八个上房。”

    “哟,对不住几位客官,咱们店的上房已经满了,只有普通房和特等房了,不知几位客官——”

    “特等房有几个?”

    “只有三个,目前两个已有人住。”小二立刻回答。别的客人听到特等房第一反应就是问价钱,而这几位客官居然还想来八个,聪明的小二自然知道这几个人不是普通人。

    “少爷,你住特等房吧,我们七个住普通房便可。”

    萦然想了想,点点头:“好。”

    “对不住,客官,店里没位置了。不知几位客官可否到房里用餐?”

    萦然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头。看来的确有必要再这里开一间如意庭。

    “八位仁兄可以跟在下一同用餐。”大厅内传出了一个清朗的声音。

    萦然循声望去,却是一惊。

    是他——天下第一杀手,幕影。

    “看阁下的神情,可是认得在下?”幕影的语气中有一丝杀气。

    七侍女立刻警惕起来,握紧手中的剑,准备出手。

    萦然不着痕迹的制止了她们,对幕影说道:“在下只是在想,阁下气质非凡,不像常人所有,在下真是高攀了。”

    幕影看着那双有神的黑眸,心底涌起一丝熟悉的感觉。

    “阁下也不是俗人,何来高攀一说?不知阁下可否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一起吃顿饭?”幕影靠着椅背,黑亮的眼睛一如从前般璨若星空。

    萦然见幕影已没有了杀气,而自己又是易容后的男装,便不再拒绝。

    “不知如何称呼阁下?”幕影不露声色的细细打量着萦然。

    “在下杜凌。”萦然看似随意的说。

    “第一首富杜凌?”幕影有些惊讶。

    萦然惭愧一笑:“看来杜某真应该改个名字了。能与当今首富同名,不知该是喜还是忧啊。”

    “是在下多想了。杜兄,叫我影就行了。”幕影笑着转移话题。

    “好的,影。影可是要去牧州?”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萦然口中说出,幕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禁愣在那里。

    “影?”见幕影没有回答,萦然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幕影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更强烈了,有一股想立刻抓住萦然的手的强烈欲望。

    “对,我是去牧州。杜兄你呢?”幕影强装镇定的问道。

    “我也是去牧州。听说牧州与何国相邻,想去看一看。”萦然露出爽朗的笑。

    “既然都是去牧州,不如我们结伴同游如何?牧州我去过两次,可以给杜兄当向导。”

    “不用了——”萦然立刻拒绝,又想到这样有些不妥,便解释道:“影肯定有重要事情要做,我怎么好打扰?我们在牧州有亲戚,多谢关心了。”

    “若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幕影举起酒杯:“来,为我们的相识干一杯。”

    “干杯——”

    “小姐,不如我们七个晚上就在你房内守着吧,我看这个影不是简单的人物,我担心——”青儿用内力对萦然说道。

    “不用,赶了一天路,你们也累了,凭我的功夫,你们还不相信我么?”

    “可是——”

    “好了,不用担心了,我会小心的。你们也要当心,这里可不是如意庭。”

    “是,小姐。”

    是夜。

    萦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子里全是幕影的面孔。

    武林大会时,他的自信,他的坦然,以及他的调戏……想到他的调戏,萦然的脸有些发烫,不管在现代还是在这个时代,她都没有跟一个男子如此接近过。本来已经渐渐淡忘了,但为何今天他又要出现?这个该死的男人,萦然有些气恼。

    忽然,房间内有一丝响动。只是很细微的响动,沉浸在回忆中的萦然差点没注意到。萦然暗暗自责。

    “谁?”萦然的声音冰冷。

    “在想我么?”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影?”萦然听出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清朗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哑,热气喷在萦然的耳边。

    “不是说过么,我叫杜凌。”感觉到幕影的气息,萦然心跳有些加速。

    “不要用那种假名字来骗我,你明明是个女人。”幕影的眼睛危险的眯起,释放出的冷气连萦然都可以感觉到,不禁心中一凛。

    “阁下在说笑么?杜凌是堂堂男子,怎可被误认为女儿?”萦然装出严肃的口吻。

    “武林大会。”幕影冷冷的提醒道。

    “什么?”萦然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忘了我!”幕影愠怒的口气中夹杂着一丝颤抖。

    “我没有——”萦然条件反射的解释道,然后一愣,自己为什么怕他误会?

    幕影没有说话,两人间的气氛很僵。

    “幕影。”萦然叹了一口气,恢复女声说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她明明已经换了男装,而且易了容。她对自己的易容技术是很有信心的,可是最近却连连被识破两次。

    “你的眼睛。”幕影的头深深埋萦然的颈窝,在她奇异的体香中陶醉着:“还有,你的味道。”

    如此亲昵的动作让萦然身体有些僵直,不知该拒绝还是接受。

    “为何要如此执着?只是一次很平凡的相遇而已。”萦然闭上眼睛,靠坐在床上。

    夜很静。

    客栈外是一片后山,不时有虫声响起。月光落进窗户,微微有些醉人。

    过了很久,幕影才抬起头来,撕下萦然的面具,捧着她的脸:“我真高兴。”

    萦然愣愣的看着他。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真高兴。”

    萦然有些感动。这个男人,冷酷无情的天下第一杀手,现在正像个孩子一样的看着她。

    “你知道么,我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你给我的惊喜,你的聪明,你的善良,你的自信……还有我吻你时,你不知所措的样子,好可爱。”幕影的嘴角有了笑意。

    “我相信你是喜欢我的,但我同时也害怕你会忘了我。因为——我早已经喜欢上了你。”

    听到幕影的告白,萦然不知该作何反应。不可否认,她内心是欣喜的,她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可以证明。但是,她不能爱上任何人,因为她的敌人很可怕。她不想牵连身边任何的人,特别是她在乎的人。

    “可是,我不喜欢你。”萦然冷冷的说道。

    幕影一怔。

    “不喜欢你的自以为是,不喜欢你的轻佻,不喜欢你的深不可测,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喜欢。”

    “你是喜欢我的。”像是在说服萦然,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幕影,你真的很自大。”萦然压下心中隐隐的不舍,轻笑道:“你凭什么可以肯定我会喜欢你?还是你觉得自己的魅力大到无人可以拒绝?”

    “为什么拒绝我?”幕影捏住萦然的下巴,借着月光凝视着她黑亮的眼睛。

    “因为,你是天下第一杀手。我才不要一个刀口舔血的男人,那样的人没资格得到我。”萦然定定的看着幕影的眼睛。

    下巴上的力道松了,萦然低下头,不再看幕影。

    “很好。只要你最后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手。”幕影笑得有些悲凉:“为什么要记得我?”

    “因为你是第一个从我手上逃生的人。我很欣赏你的智慧,还有演技,能引发我的同情心。幕影,你真不简单。”嘲讽的语气传入耳中。

    那不是演戏!不是引起她同情心的计谋!他在心底大喊,一瞬间仿佛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她那句话,深深值入他的心脏。一如那天他问她为什么要知道他的名字一样,她的回答永远令他心痛得发狂。

    “我们彼此彼此。”她的演技又何尝不好?每一次,她都让他以为她是在乎他的,却每一次都让他从天堂掉进地狱。

    萦然只觉耳边一阵风轻轻刮过,幕影便已不见踪影。

    抬起头来,望着他离开的窗户,月光没有了窗户的阻挡,白得十分凄惨。

    伸手擦了擦脸,指尖一片湿意。

    第 15 章

    牧州。

    这是天朝边陲的一块地方,紧邻何国,商业繁荣。因为与天朝相去甚远,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牧州是陆亲王的地盘,即使皇帝到了这里,也得对陆亲王忌惮三分。

    何国是除天朝外的又一大国,被水环绕,民风较为开放。何国虽表面与天朝叫好,但背地里却对天朝这块肥肉虎视眈眈。此次来到牧州,就是因为得到情报,顾相顾长川将与何国国君私通,企图造反。

    而牧州,正是他们的根据地。

    连续赶了十几天的路,萦然本来就已疲惫不堪,昨日又因为幕影而一夜未眠,所以一到牧州,萦然便住进如意庭关门休息。

    不知睡了多久,模糊中听到楼下有打架声。萦然皱了皱眉头,众所周知,这如意庭是凌少的产业,即使是王公贵族也要对凌少礼让三分。谁还如此大胆,敢在如意庭闹事?

    穿上衣服,走出房门,只见楼下一片狼藉,数不尽的美酒佳肴打翻在地,上好的红木桌椅被砸得粉碎。店里的小二和护卫躺在地上呻吟,老板娘被人抓住,平静的脸色中依稀可见愤怒。萦然双手握成拳,回到房内。

    “胆子不小,竟敢偷听本王讲话!”说话的男子十分英俊。鬼斧神工般坚毅的脸部线条,眼神锐利如刀。只是淡淡的语气,却不怒自威。

    老板娘没有说话。的确,如意庭是凌少的产业,因此,它不仅作为一间客栈,还是主要的情报搜集机构之一。本以为他们的搜集方式足够隐蔽,只是在客人说话时用内力不动声色的听,没想到却被这男子发现,老板娘在心中暗暗震惊。

    “你信不信,管他什么凌少,本王一样让他在牧州混不下去!”还是平淡的口气,老板娘却感觉一股阴风吹来。

    “哦?王爷倒是说说,如何让杜某在牧州混不下去?”一阵慵懒而迷人的嗓音传来,从容不迫,似乎对方说的不过是玩笑话。

    只见杜凌一身白衣,头发简单的束在头顶,只称得上清秀的脸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大老板。”瞟了眼杜凌的袖口,老板娘恭恭敬敬的叫道。

    “不知在下的如意庭做错什么了,让陆亲王如此生气?”杜凌气定神闲的问道,脸上笑意满满。

    “原来杜老板身在牧州。”陆亲王瞟了一眼杜凌,冷然道:“杜老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究竟是何居心?”

    “不知陆亲王所言何意?”

    “杜老板应该清楚。刺探军情,该当何罪?”

    “罪当论斩。”

    “杜老板既然知道,就跟本王回去领罪。”陆亲王一挥手,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准备逮捕杜凌。

    “慢。”杜凌轻轻震掉侍卫的手:“王爷要抓杜某回去领罪,可有理由?”

    “理由本王已经说了。杜凌,你以客栈为幌,暗地刺探朝廷机密,罪当论斩。你有何话可说?”

    “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杜某可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杜凌依然噙着笑,语气却冰冷无比。

    “区区一个偷听贼,本王还看不出来么?”陆亲王看向老板娘。

    杜凌的笑容更大:“王爷,你可冤枉我们家老板娘了。她这人好奇心重,听见有人讲话就喜欢凑热闹。客栈本是公共场所,大家有话便说,话既然说出来,还怕别人听到不成?王爷若是有什么机密要谈,应该找个隐密的地方不是?否则这所谓的机密一不小心钻到老百姓耳朵里,这客栈的客人不是都要被定罪了?”

    杜凌的话句句在理,陆亲王被驳得无话可说,锐利的眼睛盯着杜凌,仿佛要把他穿透。

    “听凌少这么一说,倒是本王疏忽了。放人。”陆亲王冷冷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那么该解决善后的事宜了。”杜凌冷笑。

    “桌椅本王会派人送新的来,地上的菜,账单请送到陆府。”说完,陆亲王转身欲走。

    “慢。王爷是不是还忘了什么?”杜凌看着陆亲王面无表情的脸,道:“今天的客人被王爷赶走了,所以王爷应该赔偿本店今天的损失。经王爷这么一闹,本店至少要停业三日以作修整,所以这三日的所有费用包括损失该王爷承担。更重要的是,王爷在这牧州是说话算数的人,经您这么一番指控,如意庭恐怕在牧州也开不下去了,甚至整个‘天字庄’的名誉也会受到影响。由此带来的损失,王爷应该承担,并且公开向如意庭赔礼道歉。”

    “本王若是拒绝呢?”陆亲王铁青着脸:“别忘了,牧州是本王的地方!”

    见陆亲王终于维持不住平静,杜凌在心中窃笑。

    “那么请问王爷,身居高官,没有查清案件便草草定罪,冤枉好人,该当何罪?”见陆亲王脸色一僵,杜凌继续说:“杜某相信王爷是通情达理之人,并非自找麻烦的昏官。”

    “说得好!难怪你凌少可以在两年内迅速崛起并且成为商界神话。好,本王今天认输,说吧,要多少?”陆亲王怒极反笑。

    “八十万两黄金。这对陆亲王来说应该只是件小事而已吧?”

    “杜凌!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可知八十万两黄金石什么概念?”陆亲王怒吼。

    “王爷,本店一天的收入至少为一千两黄金,被摔坏的桌椅均是顶级红木制成,价值王爷应该清楚。还有这些菜,也是价值不菲。这家如意庭的工作人员超过百人,他们的工钱也不少。更重要的是,天字庄的生意遍布各国,王爷毁了天字庄的名声,天字庄在各国的损失是无法估计的。由此造成的一系列影响也是无法想象的……”杜凌流利的报备。

    “杜凌!”陆亲王恶狠狠的瞪着他:“算你狠。”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王爷,不送。”杜凌在后面笑得十分得意。

    八十万两黄金,大概是陆府总财产的十分之一吧。

    呵呵,陆亲王,哪怕只有这一次,我也要让所有人看到,得罪我杜凌的下场。

    次日,牧州主街如意庭停业休整三日。

    同时,陆亲王手写一封道歉信贴在如意庭门口,澄清昨日的误会。

    凌少的私人宅院内。

    杜凌看着送来的数十箱黄金,嘴角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大老板,重新添置的红木桌椅已经快马送来,预计两天后可到达。店内已按照大老板的吩咐布置好。此次总共花费黄金八万五千两,停业损失黄金五千两,人力资源损失黄金一百两。因为澄清较快,其他各处分号一共只损失了二十五万两。这是账目,请大老板过目。”

    “你先下去吧,拿出一万两黄金,分发给牧州的穷苦人民。”

    “是,大老板。”

    “杜老板,我们家王爷请杜老板去府上赏花。”方才送黄金来的陆府侍卫道。

    “哦?可是闻名牧州的陆府花会?”杜凌轻轻挑眉。

    “正是,还望杜老板赏脸。”

    “既然是陆亲王亲自邀请,杜某自然不胜荣幸。”杜凌笑了笑,在侍卫的带领下,走进陆亲王派来的软轿中。

    果然只是普通的挑夫,虽然技艺已经算是顶尖,但坐起来还是摇摇晃晃,让杜凌头昏脑胀。

    一下轿,杜凌便蹲在角落里呕吐。在门外等候陆亲王诧异道:“依杜老板的身份,软轿应该是常坐吧?为何今日却这幅模样?难道是本王府内的挑夫技艺太差,怠慢了杜老板?”

    “陆亲王多心了。”掏出绢帕擦了擦嘴,杜凌勉强笑道:“杜某喜欢骑马,所以轿子并不常坐。”

    “哦?倒是本王先入为主了,本以为像杜兄如此文雅的男子,是不善骑术的。本王在此赔罪了。”陆亲王歉意的笑了笑。对于杜凌,他是从心底佩服的,能拿走他十分之一的家产,可见这个男子比传闻中更不简单。当日栽在杜凌手中,他并不是没有愤怒,但同时,他也对杜凌改变了原先的看法——杜凌并非与贪官勾结的奸商,相反,他是一个有魄力的人。很难想象,如此纤细的一个少年,却有如此巨大的能量,这让陆亲王更震惊。

    “王爷不必自责。”听出陆亲王话语中的真诚,杜凌对他的看法又改变不少。至少,他并心胸狭窄之人。

    “我们先用膳吧,花会要晚饭后才开始。”

    “好。”杜凌正准备迈步,眼前却一花,脚下一个踉跄。还好陆亲王扶住了他。

    一股奇异的幽香传来,陆亲王微微一怔,只见少年的皮肤如白瓷般细腻,小巧的耳垂上有浅浅的痕迹。搂着他柔若无骨的身子,陆亲王只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

    “多谢王爷。方才还有些头晕,现在好多了,我们走吧。”见陆亲王良久没有放开他,杜凌出声提醒道。

    “好的。”陆亲王回过神来,定了定心神,领着杜凌走向花厅。

    第 16 章

    晚饭过后,天色渐暗。

    陆亲王府后花园,俊男美女,觥筹交错。各色灯笼交织成一片,各种各样名贵的花争奇斗艳。

    当杜凌与陆亲王并肩走入花园时,周围的人立刻包围上来与陆亲王攀谈。在牧州,陆亲王就是皇帝,没有人理会他身边站了什么人,杜凌也落得轻闲。

    “本王来为各位介绍一下。”陆亲王拉过杜凌,道:“这位便是杜凌杜老板。”

    “杜凌!第一首富杜凌!”人群中立刻有人惊呼。

    随后,更多的人涌向杜凌:“原来是凌少,久仰久仰。”

    杜凌一一应付着,暗暗冷笑。在这里,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钱,你的权。

    “各位,节目就要开始了,不如请各位先就坐,如何?”

    见众人都坐下,陆亲王拍了拍手,四周的灯笼立刻熄灭,只剩下美轮美奂的舞台。

    舞姬一个个细腰丰臀,舞姿清逸动人,但在座的不是有钱就是有势,自然不稀罕了,只是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着。

    歌舞罢,只见陆府管家上台道:“吟诗作画会开始。”

    台下人立刻兴奋了起来。这是每次花会都有的传统项目,以园中花卉为标本,作画一幅,并题上诗词,画得最好的人可以任意在园中选一株花草带回家。

    园中都是价值连城的奇花异草,人人求之不得,更何况,还可以在盛会上大出风头,这些所谓的才子佳人自然都跃跃欲试。

    杜凌并不想参与其中,他对这些只有利益和虚荣的人感到不屑。

    人群散去园中,寻找各自喜爱的标本。杜凌只是静静的坐在原位,一点一点的沾着陈年的桂花酿。

    这园子虽然种满了奇花异草,但却丝毫没有浮华之感,园中的花草都是经过精心栽培,可见陆亲王是个爱花之人。为何每年都要办花会,让这些俗人来白白糟蹋这雅园,杜凌实在想不通。

    回过神来,却见一双黑色的鞋停在自己面前。

    杜凌抬头,只见面前的男子一身黑衣,袖口镶着银线,面如冠玉,俊逸潇洒。

    杜凌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可以把黑衣穿得如此出尘。

    “凌少。”男子从杜凌手中拿过酒杯,轻轻品了一口:“不愧是陈年桂花酿。”

    除却这身黑衣,杜凌觉得这个男子的脸有些面熟。见他毫不介意的和自己用同一酒杯,虽然有些惊讶,却还是没有说话。

    男子一口喝光杯里的酒,把酒杯还给杜凌,道:“我叫陆宁尚。”

    “有事么?”接过酒杯,杜凌直接将酒杯摔在地上。

    “听闻凌少为人和善,为何今日却如此尖锐?”陆宁尚不怒反笑。

    杜凌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没有耐心跟他耗下去罢了。定定的看着陆宁尚,杜凌依然没有说话。

    “又是这样的眼神,看来我没认错人。”陆宁尚脸上的笑容更大。

    “陆兄定是认错了人,杜某并不认识你。”杜凌冷冷说道。

    “看来你真的把我给忘了呢。不过我可是记得,你还有一张人皮面具在我这儿呢,准备什么时候拿回去?”

    杜凌一惊,这才想起此人就是当日在吉州遇见的琴圣。但眼下却依然平静的说道:“看来陆兄是真的认错了人。杜某喜欢戴人皮面具不错,但却从未将它赠予任何人。”

    “你当然没有赠予任何人,这是我抢的。”如果那样算抢的话。

    “陆兄,杜某不喜欢说重复的话。”杜凌射向陆宁尚的寒光里带着警告。

    “呵呵,真可爱,我现在就想把你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呢。”

    “若杜某的面具这么容易就能摘下来,现在杜某也许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女人,你当日的不辞而别,我一直记着呢。”陆宁尚咬牙切齿道。

    “陆兄,说话请注意分寸!”杜凌全身迸发出一股杀气。

    “杜老板,宁尚,你们认识?”陆亲王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并不认识。”杜凌否认。

    “那刚好,我本王来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杜凌杜老板。这是本王的弟弟,陆宁尚。”陆亲王见两人神色有些古怪,心知两人定有过节。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陪他们演下去。

    “王爷,杜某还有事,恕不奉陪。”

    看着杜凌离开的背影,道:“宁尚,你好自为之。”

    “多谢哥提醒。”陆宁尚还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少爷,刚刚收到情报。”刚回到如意庭,七侍女就找到杜凌。

    “讲。”

    “顾长川与何国太子五日后将在顾长川的宅院碰面。”

    “哦?五日后?看来顾长川已经迫不及待了。”杜凌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少爷有何打算?”

    “要密谋大事,必定要设宴款待吧?既然如此,少了美貌的舞姬,岂不是一大憾事?”

    “少爷是想——”

    “通知牧州的娉江楼,明晚,新任头牌旖袖登台献艺。”

    娉江楼,天字庄旗下,天朝最大的青楼。

    与其说是青楼,倒不如说是一个风雅场所。娉江楼内不似其他青楼般旖旎暧昧,而多了一种风轻云淡之气。从建成那一刻起,娉江楼就引领着全国乃至世界的流行风向,娉江楼内的每一首歌都在民间广为流传,娉江楼内的每一件服饰都是各个服装店争夺的翘楚,娉江楼内的每一个姑娘,都是所有青楼女子羡慕的对象。

    娉江楼,不是简单的青楼,它是每一个民间女子的梦想之地。娉江楼的头牌每月换一次,而每一届头牌,都会受到王公贵族的青睐,只要她们愿意,就能成为他们的正室或侧室。

    而今晚,娉江楼的新头牌旖袖,据说这是一个传奇似的女子。

    她将是娉江楼有史以来最完美的头牌。

    仅是她的画像流传出来,娉江楼的位置就在一天内告罄。

    此刻。

    台下所有客人都屏息期待着旖袖的出场。

    只见台上烟波浩渺,台中间立着一块巨大的白色屏风。所有的灯突然熄灭,只有屏风后面点着几盏灯。

    就在众人莫名其妙的时候,屏风上出现了一个妖娆的影子。玲珑的曲线如浑然天成般完美,她轻轻的舞着,紧紧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接着,一阵清越又带着魅惑的歌声响起,仿佛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是男人我都抛奔不怕你再有魔力

    她的腰肢缓慢而狂野的扭动着,诱人的身体柔若无骨。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什么叫情什么叫意

    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

    什么叫痴什么叫迷

    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

    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

    是男人我都抛奔不怕你再有魔力

    她接着唱,勾人的舞姿配上魅惑的声音,台下的观众痴迷的望着那道屏风,甚至有不少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上台一睹佳人芳容。

    一曲罢,所有人都沉浸在方才妖姬般的魅惑中无法自拔。

    这个女子,的确是最完美的女子。

    屏风后,萦然勾出一抹嗜血的笑。

    第 17 章

    牧州娉江楼出了一位传说般的女子( 她的情仇两相绊 http://www.xlawen.org/kan/11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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