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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阅读

    屋子内一时安静下来,正在这时,楚陌景醒了,阿九将剩下的药一饮而尽,跑了过去,“师兄……”

    楚陌景闭了闭眼,才睁开,目光扫了一转,没出声,纪恒问他:“感觉如何?”

    楚陌景摇了摇头,轻声道:“是我不好……”他是指没能压制住魔血,失控之事。

    “好了,你没事就好了,”纪恒苦笑,感慨道:“你得庆幸谷主不在,否则他肯定得揍你……”

    “别告诉师父。”楚陌景微微皱眉。

    祁少陵就说:“师兄你放心吧,咱们心里有数的。”谷主是不能轻易出谷的,纪恒他们都知道,虽然原因不明,不到万不得已,纪恒他们是绝不会把楚陌景这事告知谷主的,否则就谷主那性子,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楚陌景又沉默了,阿九瘪瘪嘴,委委屈屈的说:“师兄,你怎么不理我啊?”

    祁少陵嘴角一抽,纪恒被逗得笑了起来,起身带着其他人出去,只留了阿九一个人在这,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人啊,分明就是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日久生情,既是亲人,也是爱人,两个孩子彼此间相亲相爱的,他这做长辈的看了,心里也为他们高兴。

    “师兄!”人一走,阿九就换了副凶恶的表情,“你怎么不理我!”

    楚陌景忽然叹气,脸上有几分薄怒,淡淡道:“手伸出来。”

    这语气听得阿九身体一僵,就像她小时候做错了事情,楚陌景不会骂她,就会这样跟她说话……她把手背在身后,歪着头,佯作不解,又变了副笑盈盈的模样:“师兄,你要不要喝水?”

    第72章 北郡事了

    楚陌景坐起身,锦被滑下,他只着了单衣,静静的看着阿九,重复道:“手伸出来。”

    阿九退了几步,笑容敛起,摇了摇头。

    “你总是不听我的话,还当我是你师兄吗?”楚陌景问她,语气平平淡淡的,却叫人听得酸涩。

    阿九心中一窒,只好在床边坐下,慢慢伸出手,只见原本雪白娇嫩的手心如今尽是划伤,还未结痂,剑痕处都是红红的一片……那是她不管不顾的扶着双阙剑剑身时划破的。

    楚陌景垂眼,按在床边的手瞬间紧握成拳,阿九心颤,连忙说:“不疼的,师兄,一点都不疼的!”

    “在魔教之时,你曾说我淡漠……莫非在你心里,我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楚陌景声音极轻,他问:“阿九,你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我是不是冷血冷情的怪物?”

    阿九叹了口气,伸手环住他的腰,“师兄你别气,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那时候是故意气你的?谁说你冷血冷情的,在我心里,你分明是世上最温柔的人了。”

    说着,阿九咳了几声,才又低声说:“其实那话我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师兄,你别怪我好不好?”

    楚陌景的指尖在她掌心滑过,轻轻柔柔的,他皱了皱眉,抚着她的背,不忍再说她了,无奈道:“没怪你,只是……心疼罢了,这些疤痕若是去不掉,你不难受吗?”

    “去不掉就去不掉,难道师兄会嫌弃我吗?”阿九扬眉,笑意慢慢的从眼中溢了出来,故意恶狠狠的说:“你要是敢嫌弃我,我就在你手上也划个十几刀!”

    楚陌景闻言,点点头,摊开手心,“来吧。”

    阿九无语,她盯着那漂亮的像玉瓷般的手掌,愤愤的咬了一下,心说师兄呆呆呆呆死了,她哪里舍得真去划啊,分明是要他来哄她么!

    楚陌景淡淡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忍不住低叹:“傻孩子。”

    这种苏软溺爱的语气真是让她招架不住啊!尤其还对着那张风华绝代的脸,阿九心跳得要蹦出来了,脸埋在他怀里使劲蹭,闷闷的开口:“师兄你耍赖!”

    楚陌景:“……”

    阿九抬起头,严肃的道:“所以就罚你跟我说一百遍‘我爱你’吧!”

    楚陌景顿了顿,偏过头,耳根渐渐泛起了红色,论这方面的厚脸皮,他绝对是比不过阿九的!

    阿九瘪瘪嘴,哼了一声:“不说我就生气了,生气了我就……”

    她话没说完,楚陌景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轻柔似水,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们身上,缱绻流转。

    这是一个不含任何意味的亲吻,像是安抚,像是疼惜,像是在无声的倾诉着他的心意。

    阿九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医馆门口,又送走了另一批病人,这几日,患病的人都在慢慢的痊愈,秦二虎扶着一个老人家送进了门,神医谷的人有条不紊的一个个的诊治抓药。

    “辛苦了,”石焕拍拍秦二虎的肩膀,“人安排的怎么样了?”

    “都守在医馆周围,一有动静就会立即放信号弹示警!”秦二虎抹了把头上的汗,“石前辈,阿九他们没事吧?”

    秦二虎并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石焕也只说是昨日混入了魔教之人,秦二虎便有些担心。

    “能有什么事啊,”沈涛在一旁听了,没好气的插话:“不就是溜进来几个魔教喽啰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自从纪恒提出双重莲和千叶果的要求,沈涛就一直没给他们好脸色,但他对北郡病症还是很尽心尽力的,大家也不跟他一般见识,石焕瞄他一眼,懒得理他,带着秦二虎出门说话去了。

    晚饭过后,纪恒就对楚陌景提了封住武功一事。

    楚陌景对这个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问道:“这方法可会对纪叔叔有所损伤?”

    纪恒听了,一点异色都不见,特别自然的接话:“我自己就是大夫,能有什么事啊,你放心,也就是费些力气罢了。”

    “好,何时开始?”

    “越快越好,就今晚吧。”纪恒道。

    祁少陵挑了挑眉,“纪叔叔,要不要我帮忙?”

    阿九也正要开口,纪恒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守着,别让人进来打扰,否则我跟阿景都得受伤。”

    于是阿九等人只好出门等候,沈如伊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这段时日她也能看出来了,纪恒的人品绝对无可挑剔,她只是有些感慨,这样的人当初跟她姐姐怎么就遗憾收场了呢,这世间之事真是难说。

    夜幕降临,众人坐在外面的石桌旁,阿九一抬头就看到星辰闪烁,旁边祁少陵按了按额角。

    宋若词也打了个哈欠,但她却是看向祁少陵:“你一直没休息,要不先回去睡吧,咱们都在这守着,也不差你一个。”

    阿九看到祁少陵脸色不太好,也点点头,“过个几天咱们就得出发去千层塔了,你若是倒下了可怎么办?”

    祁少陵听了就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没事,我就在这睡会儿……”

    阿九瞧他半响没动静了,仔细一看,他竟然已经睡着了,宋若词叹道:“看来他是太累了。”

    说完,宋若词就回去拿了件厚的衣服给祁少陵披上了,阿九抿唇一笑,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其实她跟祁少陵之间也很奇怪,该吵就吵,该打就打,但也不是真的仇人,彼此都不是小孩子了,也都懂得分寸。

    一夜转眼就过去了,细碎的声音惊醒了阿九,她揉揉眉心,原来昨晚她也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宋若词和沈如伊一人在一边,也趴在桌上睡着了,她们三人身上都披了衣服,阿九一抬头,就看祁少陵在另一张石桌上喝茶,看着精神奕奕的样子。

    阿九捂唇低低咳了几声,她内伤没好,心口还有点闷闷的,祁少陵白了她一眼,倒了杯热茶给她,还不忘嘲讽:“你就死倔吧,我看到时候拖后腿的恐怕是你!”

    阿九接过茶,慢悠悠的说:“有你在还用我吗?祁师兄能者多劳么,一路上的安全就靠你了,我就负责陪师兄聊聊天解解闷就行了。”

    祁少陵手捏成拳头,想揍她了,“你无不无耻啊?”

    “师兄不嫌弃我就行了。”阿九抿了口茶,深吸一口气,甜甜的笑了。

    祁少陵一早上的好心情被她噎得全没影了,宋若词醒过来,揉着眼睛嘀咕:“你们怎么大早上的就吵啊,吵什么呢?”

    “脖子好酸!”沈如伊打着哈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正巧,屋子里传来杯子碎掉的声音,同时还有楚陌景的叫声:“纪叔叔!”

    沈如伊一个激灵,瞌睡虫全跑光了,阿九跟祁少陵对视一眼,推开门冲了进去。

    房间内,纪恒手撑着桌面,脸色白得吓人,整个人都好像有点虚脱,他冲着楚陌景摆摆手,坐了下来,“没事,就是一直全神贯注的施针,这会松懈下来,就有些脱力,等会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这是成功了吗?”阿九拉着楚陌景的手腕,稍稍运起内力试探了一下,只觉得像是羽毛飘进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换做以往,应该是会被楚陌景的内力反震回来的。

    “对,”纪恒笑了一下,语气有点虚,仿佛接不上气似得,“从现在起,阿景就是没有内力的普通人了,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他这样会维持一个月……时日不多,我希望你们尽快赶往千层塔。”

    “纪叔叔的意思是……”祁少陵询问。

    纪恒道:“明日就启程。”

    “会不会太赶了,阿九的伤势还未痊愈……”宋若词犹豫着说。

    纪恒想了想,就说:“你们用马车赶路吧,路上别急,也别搅和进江湖上的纷争,北郡这边到尧都千层塔最多二十天,足矣。”

    楚陌景闻言,一一应下,但他看纪恒这副模样却实在不放心,纪恒示意他安心,起身笑道:“你们商量一下行程,就让沈姑娘送我一段路,我正好有事跟她说。”

    沈如伊冲阿九他们点点头,过来扶纪恒出了门,她小声问:“您……”她有点想问纪恒付出了什么代价,但又开不了这个口。

    纪恒做了个口型,不以为意的摇摇头。

    ——十年内力罢了。

    沈如伊懵了,眼眶瞬间湿了,“您竟然也舍得?”

    “自家孩子,有什么舍不得的?”纪恒笑着反问,“我都不心疼,你哭什么?”

    沈如伊沉默了一会儿,“纪叔叔,我多问一句,这么多年来,你都没成亲,也没有自己的孩子,是还惦记着我姐姐吗?”

    “你别误会,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阿景,九卿,少陵,他们就跟我亲生孩子差不多,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纪恒解释道:“我不成亲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不是因为你姐姐。”

    “我还以为……”沈如伊叹了口气,这些年来她姐姐过得幸福美满,她看到纪恒孑然一身,为北郡之事奔波,为晚辈操心,到今日都未成亲,还以为纪恒是没忘记她姐姐,心里有点难过,“是我多虑了,不过您耗损十年内力不告诉他们吗?”

    “你千万别说!”纪恒叮嘱她,其实纪恒真觉得无所谓,他是大夫,要那么高的功夫也没用,内力没了还可以再练,但是……对于楚陌景三人,当年纪恒去山上看望枯骨老人时,曾听他提起过,这三个孩子都是命途多舛,眼见着楚陌景出事,纪恒就想起枯骨老人的话了,他也不想让他们徒增负担。

    沈如伊咬唇,半响坚定道:“这次回去,我一定会说服我爹拿出双重莲和千叶果的。”

    纪恒心道这小姑娘的性子跟她姐姐的确不一样啊,他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第73章 风雨骤起

    天刚蒙蒙亮,一辆马车停在医馆门口,阿九四人站在车旁,与众人告别。

    “纪老弟身体不适,不能出来送你们了,我就帮他多说一句,一路保重。”石焕笑道。

    “纪叔叔真的没事吗?”阿九蹙眉问。

    石焕摇摇头,说:“别瞎担心,他自己就是神医,心里有数的!”

    “你们放心的去尧都吧,还有我这个神医谷二小姐在呢,”沈如伊很有义气的拍拍胸口,“到时候我跟着纪叔叔一起,与你们在尧都会合。”

    阿九拱手向她道谢,楚陌景抬头,朝门内看了看,神情淡淡,眼中却有些担忧之意。

    宋若词跳上马车,阿九握住楚陌景的手,正要上车,秦二虎急急忙忙的出来,手上捧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轻鸟:“阿九,你把它忘了!”

    阿九顿时抿唇笑了,将小轻鸟放在肩上,朝秦二虎挥了挥手。

    马车辘辘远去,石焕脸上的笑容就黯了下来,边往回走边问沈如伊:“沈姑娘,纪老弟身体如何?”

    “身体无碍,就是少了十年内力,”躲开了楚陌景几人,纪恒却瞒不过石焕,沈如伊摇摇头,“一时可能缓不过来。”

    石焕叹了口气,走进内堂,却看到纪恒已经起来了,站在药柜前抓药,石焕无奈的开口:“你怎么不好好歇着?”

    “孩子们走了,我不好去送,总可以悄悄看着的。”

    纪恒说着,伸手去拿扶梯,准备去拿上面药柜中的一味药,沈如伊连忙拦住他,扶他在桌边坐下,瞪着眼睛说:“我知道您要拿什么,我来就好了!”

    “你知道我要拿什么?”纪恒笑道。

    沈如伊爬上去拿了少许参须下来,包好递给他:“上面一排药材,能固本培元的就这一种。”

    “沈姑娘真是聪明。”纪恒看她分量也拿得很准,不禁夸了一句。

    沈如伊翻了个白眼,“虽然我医术比不上我爹爹姐姐,也比不上您,但在同辈人中也算是极佳的,否则我爹就不会让我来了。”

    纪恒听得直笑,点点头,就坐在桌边指点她抓药。

    眼见两人相处甚欢,且很能谈得来,石焕也放心了,阿九他们虽然走了,沈如伊这孩子也不错。

    沈涛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看了一会儿,回去就写信传回了神医谷。

    北郡之事告一段落,阿九四人也低调地赶往尧都千层塔。

    正如纪恒所言,凌茂群这时候真的是自顾不暇了,他被楚陌景的双阙剑刺中,又被其打伤,再加上魔教这段时日接连出事,早就有人心生不满,想趁乱上位了。

    “公子。”房内,映琼把一张纸条递给躺在椅子上养伤的段承泽,段承泽被楚陌景随手打了一掌,当时石块落下的时候,他很狡猾的让凌茂群挡了大部分的劲力,所以他的伤势并不重。

    段承泽展开纸条看了一眼就笑了,“魔教内要有动静了。”

    映琼闻言立即道:“要不要我们趁机动手……”

    “不急,我师父这个人底牌众多,而且相当精明,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倒下?他受伤是真,可多半是做给别人看的,”段承泽弹了下纸条,纸条霎时化作了飞灰,“越是这种时候,我就越是要表明忠心。”

    “那……公子打算怎么做?”映琼一时不解。

    段承泽沉思片刻,不答反问:“最近江湖上有什么大事吗?”

    “好像没什么,”映琼想了想,倏地“啊”了一声,“对了,奴婢日前收到一个消息……催魂铃再度现世了!”

    “催魂铃?”段承泽坐直了身子,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映琼解释说:“没多久,就是这一月内发生的事,拿着催魂铃的是一个年轻女子,性情不定,她最先出现在青阳城……现在应该是在尧都附近,据情报上所言,这女子似乎与留声阁有怨,但凡留声阁外出的弟子遇到她,都绝无生还。”

    “留声阁,天下暗器之家啊,”段承泽饶有兴趣的摸着下巴,“听说留声阁现在当家的是他们少阁主,我一直想会会这个柳云笙,真是巧了……映琼,去给我收拾东西。”

    “公子要出门,在这种时候会不会……”

    “我师父疑心甚重,就算是他徒弟,他这时候也不会信任我,我出门,一是让他安心,二要向他表忠心,三嘛,就是为我自己的事了。”

    “可公子要怎么表忠心?一不小心教主可能会认为您是临阵脱逃了。”

    段承泽一抬手,笑道:“徒儿听说催魂铃现世,想将它寻来献给师父……你觉得这个理由如何?”

    “公子此举,可谓一举三得!”映琼心悦诚服,退下收拾东西去了。

    段承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手指敲着桌面,轻轻笑了笑,“千层塔也在尧都,不久将要开启,我就不信楚陌景他们不会去……加上这守株待兔,何止一举三得?”

    乌云密布,天边阴沉沉的一片。

    尧都是天下最负盛名的地方之一,论繁盛,恐怕还要更胜青阳城一筹,究其原因,一是千层塔,二是留声阁,三是烟雨楼,前两个都是因为本身之地闻名,最后一个却是因为里面的人——烟雨楼中,有江湖第一美人纳兰漪。

    西郊城外,十多个留声阁的人往城里赶路,忽然间,“叮铃铃”的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到大的响起,十多个人当即高度戒备。

    可是没用,铃声无孔不入,就算他们捂着耳朵,二重铃声响的时候,照样七窍流血。

    眼看着同伴一个个的倒下,为首的那个人拼尽全力放了信号弹,满含怨恨的倒在了地上。

    铃声停下,一双女子的脚行至此处,淡黄|色的衣摆掠过,没沾到一丝血迹,去如来时,悄无声息,或许,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低叹。

    不多时,留声阁的人赶到了,当先骑马的那个年轻男子,剑眉星目,长得俊俏之极,他的嘴角自然的上扬,可见是常笑的,但此时他脸上却毫无笑意,只见他翻身下马,查看了十几个死者。

    “少阁主,他们七窍流血,还是死在催魂铃之下!”有人含怒开口:“究竟是谁……跟我们留声阁这样过不去?”

    柳云笙握紧双拳,一字一句的说:“不管是谁,都不能随意杀害留声阁的人,我一定……一定要为死去的弟子们讨回公道!”

    “少阁主……”

    柳云笙望着死者,目露哀戚,闭了闭眼睛,“把他们带回去……安葬吧!另外,发消息告知在外的人,先别急着赶回尧都,等候传召!”

    “……是!”

    山雨欲来风满楼,江湖从来都不平静。

    天气也是如此,半个月来,乌云遮了半边天,接连下雨,这日,更是暴雨交加,如倾盆而落。

    阿尧都有条护城河,唤作清波河,常年有画舫大船游于其上,遍览尧都盛景。

    经过半个多月的赶路,阿九四人也到了尧都城外的护城河边,绿草如茵,草木茂盛,水天一色,本是极为美丽的风光,却不想被这暴雨扰乱了欣赏的心情。

    祁少陵穿着蓑衣坐在车前驾马,阿九却在车内坐立不安,甚至急得团团转,当然不是因为这暴雨,而是因为……楚陌景受了风寒,发烧了!

    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问题是纪恒封住了他所有的武功,以至于他在一个月内跟普通人无异,本来么,就算如此,楚陌景毕竟也是自小练武,身体比一般人强太多,不可能轻易生病的,但关键在于楚陌景的体质,他生来体质至寒无比,所以才练了至寒真气,如今被封了内力,体质却没变,再被这鬼天气一折腾,便病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楚陌景躺在马车里,许是体质原因,他发烧也与常人不同,额头滚烫,身体却冰凉得吓人,阿九握着他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她红着眼睛,心疼得都要揪起来了,却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把纪恒给得要先喂他吃下,等进了城再去找大夫。

    祁少陵也知道,所以才加快速度赶车,偏偏遇上这暴风雨,真是急死人。

    “驾——”祁少陵一样马鞭,突然,车轮陷进了一个凹坑里,怎么也出不来,他连忙下车去推,可却无济于事。

    宋若词察觉到动静,也下车来看,一看这状况也懵了,“祁少陵!现在怎么办?”

    马车太大,加上风势雨势太大,一点也推不动,宋若词一起帮忙推也没用,祁少陵踢了踢车轮,“什么破车子,进了城我就砸了它!”

    阿九掀开车帘,咬唇,“难道要等雨停吗?”

    “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我们等得了,师兄也等不了!”

    祁少陵捏着拳头,往四周查看,蓦地,他目光顿住了,只见清波河上,一艘大船出现在了视线里,渐行渐近,他抹了把脸,“有办法了!”

    “你是想上船?可人家不见得会帮我们啊!”宋若词也看到了,说话间,那船已经很近了,“再说,万一是黑船怎么办?“

    祁少陵眉宇间尽是煞气,“管不了许多了,他们不帮也得帮,大不了我们多给些报酬,如果是黑船那就更好了,黑吃黑便是!”

    说罢,祁少陵让阿九把战魂槍拿给他,阿九偏过头看了看,把槍扔给了他,“我看这船富丽堂皇,不像是属什么势力的,应该是尧都中的富贵人家……不过你也要小心!”

    祁少陵接了槍,一甩斗笠,轻身掠去,脚尖点水便上了船头。

    第74章 肌肤相亲

    狂风携暴雨而来,来势汹汹,势如破竹。

    祁少陵一到船上就把长槍横在了开船人的脖子上,与此同时,船舱内响起一个女子的厉喝声:“什么人?”

    帘子被掀开,一个撑伞的女子走了出来,看样子是个丫鬟,抬着下巴,气势却不弱。

    祁少陵一看,心里就有数了,当即指了指岸边:“我想借船!”

    “借船?”那小丫鬟转头一看,看到了河边停着的马车,恍然,但她却摇摇头:“不行,这是我家小姐的船,怎好轻易带上你们?你还是赶紧下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祁少陵握紧长槍,眉头一挑,冷冷道:“既然这样……”

    “杏儿……”突然,船舱内又响起一道女声,这声音极为悦耳,犹胜黄莺出谷,又无比的温柔:“出门在外总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听这位公子语气急切,想必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才迫不得已来借船,你让船靠岸,接他的朋友上来吧。”

    杏儿一听就皱了皱眉,边让船家靠岸边小声说:“奴婢知道小姐菩萨心肠,可万一这人不安好心……”

    “杏儿,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总把别人往坏处想,”这回的女声微含歉意,“公子请别见怪,我这婢女心直口快了些。风大雨大,还是赶紧带你的朋友上船吧。”

    说话间,船已停在了岸边,祁少陵觉得里面的这位“小姐”未免太好说话了一点,一般来说,这有两种情况,一是她真的这么温柔心善,菩萨心肠,二来,便是里面这女人非常不简单,她有足够的底牌保证自己的安危。

    现在别无选择,祁少陵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抬了抬手,“多谢姑娘。”

    宋若词看到祁少陵回来了,连忙上前一步:“怎么样?”

    “咱们上去!”祁少陵回她一句,就跳上马车掀开了帘子,“阿九,我来背师兄,你与宋若词带着包袱跟上,这马车就不要了!”

    阿九抱着毫无意识的楚陌景,手指抚过他的脸庞,点了点头。

    祁少陵背起楚陌景,阿九仔细的用蓑衣把楚陌景盖住,四人一起上了那艘大船。

    在船头等着四人的正是那名唤杏儿的丫鬟,只见她随意瞄了一眼,没领他们进船舱,而是带着他们进了船上的几间客房,“我家小姐心善,让你们先在这里歇一歇,到了尧都码头我再来叫你们。”

    “这船上可有大夫?”阿九问。

    杏儿看了看祁少陵背上被蓑衣盖住的人影,摇摇头,“这人病了?你们再等一晚上吧,明天中午大概就能到了,这船上总比外面暖和,病情应该不会恶化。”

    阿九蹙了蹙眉,不再多言。

    宋若词笑了笑,说:“多谢了,敢问你家小姐是谁?如何称呼?”

    “这就恕我不能相告了!”杏儿有些戒备,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阿九把蓑衣拿开,祁少陵将楚陌景放在了床上,扶着他躺下,“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师兄生病……”

    宋若词听他语气感慨,就道:“你师兄是人又不是神,是人就都会生病,有什么好奇怪的?”

    祁少陵一时有些哑口无言,半响低低一笑,却没说什么。

    阿九坐在床边,看着楚陌景沉静的睡容,忽然道:“因为师兄从小就厉害,仿佛无坚不摧,我们都以为他永远不会倒下。”

    “你们也不看看他最近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宋若词话没说完,就见两个丫鬟端着东西走过来:“这是我家小姐吩咐送过来的姜茶,请慢用。”说罢,她们就退下了。

    祁少陵看了一眼,随即转向阿九,阿九起身走过来,看着姜茶上升腾的热气,抬起手腕,衣袖中的雪蚕冰魄丝毫没有变色,她点了点头:“喝吧。”

    宋若词目光扫过阿九的手腕,颇为惊讶,不过她识趣的没多问。

    阿九端着一杯姜茶走回床边,没管两人还在场,神情自然的含了一口,俯身贴上楚陌景的唇,就这样喂了下去。

    祁少陵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宋若词脸色刷地通红,拉扯着祁少陵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她……”祁少陵被呛了个半死,没好气的说:“脸皮真够厚的!”

    “我觉得这方法很好啊,不然要怎么喂?”宋若词干咳,按理说这种事该尴尬的是阿九才对,可偏偏阿九坦然的让人无语,反而是他们两个尴尬的不行!

    祁少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憋出一句:“我看她是趁机占便宜!”

    “你脑子进水了,人家是两情相悦,天生一对,哪像你这么不懂情趣,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白长了一张风流的脸!”

    祁少陵嗤道:“你们这些女人整天就知道情情爱爱的!”

    宋若词气极反笑,斜眼瞥他:“行,你牛,有本事一辈子别找女人,断子绝孙!”

    撂下狠话,宋若词跑进了客房,“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祁少陵冷哼,所以说他对宋若词没感觉,因为他喜欢的是对他服服帖帖,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人,像宋若词这样一天到晚跟他唱反调的……他会动心才怪!

    外面没了动静,阿九轻叹,趴在他心口,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响声,低低唤他:“师兄……”

    楚陌景分明是发烧了,身体却凉得吓人,一杯姜茶喂下去没什么用,阿九不知他这是什么情况,也不敢随意动作,只好这么陪着他。

    过了片刻,阿九察觉到楚陌景的手动了动,她抬头,见他双眼仍然闭着,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阿九附耳过去,只听到他说了一个字:“冷……”

    伴随寒凉而生的冰雪也会怕冷吗?

    楚陌景自小便喜寒冬,连练武都要在妄浮山颠至寒之地,阿九一度以为他就是雪堆而成的,没想到此时此刻他竟然也会说冷……阿九拧着眉,莫非是物极必反吗?

    她沉默片刻,抬了抬手,门便被锁上了,窗帘也随之落下,房间内顷刻暗了下来。

    阿九与他手掌贴合,运起内力传了过去,循坏往复,渐渐地,楚陌景的身体不像先前那么冰冷了,不过阿九一停下便没了效果,“原来真是内力被封住的后果……”

    阿九有些了然,她原以为楚陌景的寒气是内力缘故,却不想竟是他本身所携带的,谷主之所以让他练至寒真气,只是因为这是与他体质最为相应的一种功夫,而且这样一来他体内的寒气就能为内力所用,相辅相成,他也不必受其所害了。

    可偏偏楚陌景体内又混入了魔血,纪恒不得已封了他所有的武功,本来还好,但天公不作美,暴雨连日而下,风寒入体,便引发了他体内的寒气,这样一来,楚陌景就不得不受苦了。

    阿九锤了下桌子,其实归根究底还是因为魔血,该死的凌茂群,该死的魔教,害她师兄至此,早晚有一天要将之连根拔起!

    楚陌景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冷是什么感觉,那是一种无限渴求着温暖的感觉……暖意透过手掌传遍全身,像是被光包围,然而下一刻,温暖的感觉却消失了,他无意识的捏紧阿九的手,像是漂泊海上的人死死抓着一块浮木。

    阿九顿了顿,按住他的手,轻轻的拉开他的腰带,将他的外衣除下放在一边,而后解开自己的衣结,外衫褪下,她仅着贴身的衣物,掀开被子钻进了他怀里。

    楚陌景朦胧中搂住她,碰到她裸*露的手臂,双肩……阿九像是触到了冰,冷得直打哆嗦,她愤愤的瞪着他,小声嘀咕:“谁像我这么好啊,直接对你投怀送抱了,你醒来敢跟我装傻混过去,我就跟你没完!”

    说着,阿九与他掌心相合,内力在两人体内循环流转,过了一会儿,阿九才觉得好受些。

    阿九微一抬头,就撞到了楚陌景的下巴,她想换个姿势,可楚陌景的手臂却牢牢圈住她,动一下都很难,虽然知道他听不到,阿九还是忍不住说:“师兄,你松开些啊!”

    楚陌景头晕得厉害,熟悉的气息环绕,让他愿意亲近,却想不起来是谁,眼睛也睁不开来,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一直在耳边说话,他就想让她安静一点。

    阿九瞪大眼睛,感受着他贴过来的唇,只是单纯的堵着她,一点动作都没有,她哭笑不得,偏过头,他却锲而不舍的寻了过来,这一回,吻落在了她的耳根,阿九身体一软,浑身燥热,内力都运转不起来了。

    “师兄,你别动……”

    阿九又是着急又是羞恼,而这内力一断,楚陌景就难受了,他下意识的越发靠近怀里的温暖之源,入手处是滑腻如凝脂的肌肤,仿佛渗入了光里。

    “师兄……楚陌景!”阿九声音发颤,肩上的衣绳往下滑落,她慌忙按住他的手,倒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实在是太郁闷了,每次他们俩的亲近总不是时候,不是他入魔就是他发烧不清醒……她是想扑倒他,但也不至于这么饥渴,明显他身体更要紧啊!

    楚陌景似是不乐意她的阻拦,手上力气加大,勒得她快喘不过气,阿九一抬手,点了他的睡|穴,心道这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阿九鼓着腮帮子瞪他,真是气死她了,煮熟的鸭子被她自己弄飞了,还有比这更糟心的吗!她郁闷的叹气,“等你好了,非得给我补偿回来!”

    楚陌景安静的睡了过去,阿九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在他脸上轻轻柔柔地咬了一口,而后重新抬起他的手,运转内力。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清晨,暴雨已经停了,蔚蓝的天空一碧如洗,只有毛毛雨落下,扑面而来的便是夹杂着湿气的清新空气。

    天边有彩虹乍现,光晕透过窗帘而入,楚陌景蓦地清醒过来,他坐起身子,头还有些晕,但他记得昨夜有人在他怀里,与他相拥而眠,他甚至还记得手上柔腻的触感,记得肌肤相亲的温暖……是阿九吗?

    楚陌景偏头,床边空荡荡的,只有叠得整齐的衣物,没有旁人。

    他起身穿好衣服,推开门,冷风迎面而来,披散的长发被风吹起,楚陌景一抬眼,看到船栏边站着一个青衣少女。看到了人,他微松了口气,垂了垂眼,淡淡一笑,向那边走去,可走了几步,他脚步却顿住了。

    隔得远看不清楚,可近了,楚陌景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个人……不是阿九。

    第75章 纳兰漪

    船起帆扬,蓝天下,是一片清波,山水相宜。

    发现那人不是阿九,楚陌景眼中微含的笑意就沉了下去。

    这时候,青衣人影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堪为绝色的容颜,但凡美人有的她都有,巧夺天工的五官,婀娜的身姿,别的美人没有的她也有,好比那一身令人流连的风韵和气度,她像是最雍容华贵的牡丹,神情虽温柔似水,那种矜贵却从骨子里透出来,国色天香,美冠群芳。

    任何人一见她就该知晓,她是江湖第一美人,纳兰漪。任何男人一见她,就该为她神魂颠倒,失魂落魄……至少她活到现在,都是如此。

    直到纳兰漪看到了楚陌景,她生平第一次因为旁人而失神,怔愣片刻,她忍不住朝他点头示意,柔柔一笑。

    多少人为了美人这一笑抛掷千金,楚陌景淡淡看了一眼,确认了她不是阿九,目光就扫向了别处。

    纳兰漪笑容微僵,缓步走过来,温声问道:“公子……在找什么?”

    楚陌景没回她,因为船头又跑过来另一个身着青衣的身影,他目光凝在那道身影上,唇角稍稍扬起。他知道昨晚一定是阿九,换了别的女人,他不可能那样亲近,只有阿九的气息朝夕相伴,是他永远不会防备和排斥的……他相信自己,也相信阿九。

    “师兄!”阿九手上拎着食盒,一看到楚陌景,立即跑了过来,喜道:“你醒来了?”说着,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发现已经退烧了,阿九顿时眉开眼笑,正要撒娇求表扬,忽然间瞥到了纳兰漪,她一看,笑容顿时垮了下来。

    这个女人……太漂亮了,人间尤物啊!

    阿九蹙眉,却是实打?( 师妹养成记录 http://www.xlawen.org/kan/11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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