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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于望海并没有飞出去,飞出去的是安然。

    因为龙南就在不远处。

    一看于望海遇险,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龙南已经出现了安然眼前。

    只见龙南右手掌心银芒暴闪,挥手之间,一团银光已经激射而出,“砰”,银光炸响在安然的胸腹之间,当场将他击飞出去。

    这可怖的一击令安然鲜血狂喷,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伤害,即使他有着强悍的复原能力,怕是没有一个月时间也恢复不过来了。

    “银焰掌,天虚派的绝活儿,真是世风日下,天虚派的门人竟然成了地方黑社会的走狗,什么玩意儿……”

    旁边树上的疯子偷偷啐了一口,不屑地说道。

    他丝毫不为安然担心,因为他知道,安然死不了!

    击飞安然救下了于望海,龙南也嘘出了一口气,紧接着皱了下眉头。心想“糟了,恐怕这下要闯祸杀人了……”

    没想到,安然只是口吐鲜血,还能支起半个身子。

    望着龙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炽烈的仇恨。

    “还好,还好,这小子倒真是禁打……”

    龙南偷偷抹了把冷汗,并没在意安然可怕的眼神。

    他现在只担心安然能不能死掉,毕竟,朗朗晴日下暴露身份杀人是要惹来麻烦的,倒是丝毫不担心这样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会给自己造成什么隐患——他并没把安然放在眼里。

    安富贵向儿子爬了过来,父子俩满身是伤地搂在一处,悲不能遏。

    “与我做对,只有痛苦与眼泪,给你们个教训,记住了……”

    于望海抻抻身上的衣服,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神气地领着人走了。

    “儿子,你怎么样了?儿子……”

    安富贵搂着安然,看见他大口大口地往外喷血,吓坏了。

    “他没事儿,我看你才有事儿呢,气塞于胸,印堂发暗,唉,外伤不过是诱因,内在的火气与郁气才是伤人根本。

    你这些年当爹当妈,心力交瘁,兼且十数年没碰过女人,心火与欲火盛极而虚,加上今次几遭折辱,恐怕,你命不长久,我也没法救你喽……“

    疯子一声叹息,悄然抽身而起,身形直向空中拔起,升起五百余米之后,才横空飞掠而走,宛若神迹。

    他竟然会“飞”?!——

    安然卧倒在床足有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安富贵连上访告状的时间都没有,一心请医生,给安然治伤。

    天照应,安然小命不该绝,虽然龙南那一记可怕的银焰掌给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可是他天赋异禀,终于在一个月之后完全恢复过来,同时心里也记下了那个助纣为虐的冷竣大汉——龙南。

    他死也不能忘记龙南那一记卑鄙的偷袭,这不应该是一个隐世高手的风范。

    “我要找他们报仇。”

    安然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从牙缝里逼出这句话。

    “儿子,我求求你了,我就你这一个儿子,算了,这件事儿就算了吧,咱们斗不过他们的。告他们的状,他们有小流氓出头替罪;找他们打架,你能打过他们那个叫龙南的人吗?算了,还是忍忍过去吧,好好过咱们的日子……”

    安富贵话未说完,一阵大咳,咳得脸色潮红,胸口起伏难平。

    才一个月,安富贵就苍老得不成样子,刚刚四十出头的人,鬓角却平添了无数花白,或许,他真的行将就木了。

    “爹,你没事儿吧……”

    安然看见老爹有些不对劲,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

    安富贵向安然摆摆手,勉强笑笑说道,“你饿了吧,我给你做碗面条去……”

    说着,安富贵就往屋外走,走到门槛处时,又是一阵大咳,紧接着,骇人的一幕出现了,他身子摇了两摇,晃了三晃,忽然间倒了下去,倒得让人很无助,倒得让人很辛酸。

    “爹……”

    安然一声大叫,扑了上去,扶住了父亲摇摇欲坠的身子。

    ————

    两天后。

    荒坡,土岗之上。

    一个简单得再简单不过的葬礼。

    只有一个人参加。

    安然。

    除了安然,谁还敢来参加安富贵的“葬礼”呢?

    他用十根指头,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生生在地面挖开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双手的鲜血已经冻结,混合着黑色泥土的十指仿佛不再是他自己的了。

    可他感觉不到疼痛。肉体的痛相比起心底的痛来,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世界上最爱他的那个人去了,他尚未成熟的心灵禁受不起这种巨大的打击,行将崩溃。

    “爹,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爹,你不要死好不好……

    爹,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娘,你是我爹,也是我娘,你现在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爹……“

    他的心在滴血。

    喃喃自语着,安然的两行泪便流了下来,然后,终于开始不受控制的嚎啕大哭。

    “爹,我想你,爹,你醒醒啊,爹,以后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才十六岁啊……”哭声摇天憾天,让天空更加阴沉,周围的一切都悲切起来。

    偶尔,有林鸟轻啼,声音低沉,仿佛是在为安然那悲惨的命运而叹息。

    “真是很感人。”

    有语声传来,听起来阴森可怖,好不吓人。 …

    第一卷 故土难离 第十七章 斩草除根

    安然心里不由自主的打个寒战,缓缓转头望去。

    “龙南?”

    他顿时有些疯狂起来,滔天的仇恨让他忍不住想立即出手干掉他。

    如果不是龙南,他非常有可能击败那些小混混,然后胜利地搬师回朝,高奏凯歌。

    可是,由于龙南的出现才导致了他惨遭败绩,父亲更因为照料伤重的自己,来不及看病,也不会正值壮年便撒手西去。

    “是我。”

    龙南冷冷一笑,负手而立,眼中狞猛的神色一闪而过。

    “你是来杀我的?”

    安然好恨,这些人太狠毒了,现在竟然要斩草除根,杀他而后快,真是蛇蝎心肠。

    “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这要看你的自己的选择和造化了。”

    安南傲然一笑,根本不把安然放在心上。

    虽然安然有几分蛮力,也会两下普通的拳脚,可在他这样真正的修真之人看来,这不过是些花拳绣腿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我的选择?我还有什么选择?你这个忠实的狗腿子不就是怕我会回去找于望海报仇所以必须要杀我吗?那你来呀,来呀,杀了我呀……”

    安然悲愤交加,他实在不愿意被人像猫玩耗子一样戏弄着。

    “安然,这个世界并不是像你所想像的那样,我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之所以帮于望海,是因为几年前我被仇家所伤,是于望海恰巧救了我,我答应保护他五年,我不是什么狗腿子……”

    龙南浓眉一皱,心底悄悄有杀机涌现。

    一个成年人被一个孩子骂了个狗血喷头,谁都会受不了的。可他仍然在竭力忍耐着。

    “滚你妈的,别再为自己辨解了,这样只能让我更恶心,如果不是为了杀我,那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看风景来了?玩儿来了?还是看我摔丧盆来了?”

    安然有些歇斯底里了,疯狂地叫喊着。

    高岗之上,他疯狂的叫喊声在阴暗的老天的重压下,消散在风里,杂合着几丝血与泪。

    “安然,你想不想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变成像我一样的人?”

    龙南竭力克制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

    “如果这力量是用来杀人放火、是用来助纣为虐、是用来给别人当狗腿子的,我宁愿自己是个废人也不愿意拥有这个狗屁的力量。”

    安然依旧叫喊着。

    “你别激动,人已百年,你再痛苦也没有用。我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你天生一副修真的好材料,如果通过我的介绍,你可以加入我的门派,通过修炼,你便可以拥有强大的力量,以你的潜力,完全可以到达一个你想像不到的境界,到时,你就可以……”

    龙南依然做着最后的努力。在现代,像安然这样的良材美质已经不多见、甚至可以说极为罕见了,所以,做为一个修真之人,难免见猎心喜,龙南确实想将安然介绍收入门下,以光大门楣。

    “可以个屁,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个不可以,杀了也不可以,你这个人渣、败类,你们门派应该为你而蒙羞,应该为你而感到耻辱……”

    安然近乎疯颠了,挥舞着双手,似饥饿的野兽欲择人而噬。

    “无知小子,既然摆在你面前的光明大道你不走,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和你爹做伴去吧,也算去了我的一块心病。”

    龙南实在忍不住了,他入世这么多年,杀人无数,今次却被一个黄口小儿骂成这样,真有些受不了。

    眼中终于杀机迸现,他出手在即。

    “哈哈,你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么?操你爹的,我就知道你这狗操的东西要……”

    安然满口脏话,粗野的骂道,可是话还未说完,龙南心中狂怒,已经顾不得身份,悍然抢先出手。

    七八米的距离,龙南一步就跨了过来,右拳直击而入,拳未击出,拳锋之上已经是银光暴闪,然后,每击出一寸,银光便涨大一分,待击到安然身前之时,这一拳拳面上所凝成的银球已经大如篮球,银光灿然,光华耀眼,熠熠生辉。

    这一拳,角度、速度、力量均是可怕至极,安然正满口脏话的骂个不停,猛然间便看到一个硕大的银球袭到,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听声音,不像是打在一个人体之内,而像是一个加长的载重五十铃汽车以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高速狂猛撞在了一个人形棉花包上。

    银球在安然胸腹间骤然炸开,映得漫天无数奇异的光线。

    “嗖”,一声裂空锐啸,安然就手舞足蹈的飞出去了,像飞机,像火箭,像战斧式巡航导弹。

    这一飞,又高又远,此刻如果谁在地下搭额而望,便看见安然向远处投去,由大到小,也就两三秒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遥远的黑点,比芝麻粒儿大不了多少。

    空中依稀传来安然不屈的骂声,

    “我操你爹的,疼啊……”

    “不知死活的小子……”

    龙南怒气冲天,一跺脚,随身追去,去势比被打飞的安然还急,追在空中,拳脚齐下,这顿狂打。

    安然就是在空中嘴也不老实。

    “你……”

    “砰砰……”

    “哎哟,奶奶……”

    “砰砰砰……”

    “啊……个孙子……”

    “砰砰砰砰砰砰砰……”

    这小子也够悍的,就是在空中也不服软,骂个不停,只不过,骂得断断续续的,合起来听,是这样,“你奶奶个孙子……”

    不过,骂出这一句,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重,被打了七十多拳,被踢了六十多脚,魂儿都快被打出来了。

    这也真看出龙南的狂怒。

    就听见,二十多米的高空之中,老拳着肉之声不绝于耳;就看见,二十多米的高空之中,一个人影在前面“曼妙”地飞翔着,后面还有一个人影不停地追赶着。

    每当前面的那个人影有要掉下地来的意思,后面的人影上去就是几拳或是几脚,让他飞得更高,飞得更远,就是不让他落回地面。

    就这么着,也不知挨了多少拳、多少脚,反正安然被打得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

    第一卷 故土难离 第十八章 流落异乡

    五百米高空之上,有个人影像UFO似的高高悬浮在那里,看着底下打人的龙南和被打的安然。

    “唉,真是太残忍了,太残忍了,打这么一个瘦弱的孩子竟然还用上了上古失传的降龙十八掌、天山折梅手,真是越打越来劲……

    不得了,竟然还用上了最最阴毒的九阴白骨爪……

    真是看不下去了,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要出手了,我要为人间主持正义,我要为世界维持和平……“

    当然是那个总爱凑安然热闹的疯子。

    有道是,“疯子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他这一出手,登时便看出“有”来了。

    神色一肃,两手食中二指并拢向眉心移去,双目间磁电交错,隐然有滋滋声响传来,紧接着,一股浩然无匹的精神力量向下方袭去。

    这股精神力量无声无息,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来它的存在。

    可它确实存在。

    疯子甫一发动这股力量,脚下乌云狂卷,卷势越来越猛,逐渐旋成了一个偌大的圆周,向这圆周之内望去,里面云波涌动,似是无尽无休,宛若星际黑洞。

    “去……”

    疯子右手轻挥,喝了一声,然后,但见这股乌云向着下方的两人无声无息地侵袭过去。

    精神化物质,这疯子竟然拥有这样可怕的精神力量,如果他真要是疯了,恐怕单凭这股力量转化为攻击手段,就可以将一座城市夷为平地。

    这边的龙南尚还浑然不觉,而被打的安然也是晕头转向,不辨东西,两个人根本就未察觉到头上混合着强大精神力量的乌云袭来。

    “砰……”

    龙南最后全力一击,打得天愁地惨,安然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只听到耳边风声骤然加剧,空气从脸上掠过,像刀刮一般疼痛,然后,他便以第三宇宙速度的高速飞走了。

    附近有火车轨道穿过这个偏僻的地方,此时,远处一列火车隆然驶来,无巧不巧,安然就从空中落在了火车铁轨之上,然后,那列火车驶来,将安然碾了个血雨纷飞,骨折肉碎,惨不忍睹。

    龙南长吁口气,抹了把头上缤纷而下的热汗,暗自嘀咕一声,“这小子是什么做的?真禁打,这样打都没把他打死,最后还是火车把他碾碎的……”

    然后,确信安然已经被火车碾死了,龙南如释重负,转身而去。

    当然,这只是龙南眼中看到的。

    事实是这个样子的——安然的确奔着火车落了下去,但他没落在铁轨上,而是落在这辆满载原木的火车之上,然后,火车呼啸着便把他带走了,带离了故乡,带向了远方,它载着安然,去流浪,流浪……

    这一切当然是疯子的功劳了,他以无上神通先是适时让一辆货车转路来到这里,然后,又在龙南的脑海里制造了安然被火车碾死的假象,最后,又将安然送抵了那列火车之上,载着他开始了一场苦难的大逃亡。

    “小子,你多姿多彩的一生才刚刚开始。以后,会有无数偶然集合成必然,让你的人生步步危机却又充满冒险,就看你能不能挺得过去了。

    你要多谢谢我才是,有我这样一位半神在这里为你保驾护航、指点迷津,你何其幸也……

    只是,我不能亲手救治你,否则,会引起他们的疑心,你自谋多福吧……我会在最大限度内制造无数个偶然帮助你达成必然。“

    那个疯子站在几百米的高空中,喃喃地嘀咕着一些无人能懂的话。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又如同一架微型直升飞机般升上高空飞走了——

    黑暗,无尽的黑暗。

    疼痛,无边的疼痛。

    这一次,龙南给安然造成了足够大的麻烦,虽然没有当场打他个魂飞魄散,但已经给他的肉体造成了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伤害。不仅外伤十分严重,可怕的银火真气侵入了他浑身百脉,几乎要将他所有的筋脉全部摧毁。

    幸亏安然的肉身强横无比,否则,这样严重的伤害即使要不了他的命也会让他的后半生至少高位截瘫,要坐在轮椅里度日了。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烈火焚身的疼,侵入骨髓的疼,动一动,都如上万把钢针插入体内一样,疼得让他连大小便的力量都没有了……幸好这些天过于哀痛,没有吃什么东西。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铁路中转站,此刻,几个工人开来一辆巨大的启重吊车,准备将中间一截车厢的原木吊下来。

    三个工人爬上了车厢,开始将粗大的钢缆捆绕在原木上。

    “我的妈呀,快来人哪,这里有个死人……”

    一个工人失声惊叫起来,其它的两个工人赶紧聚了过来。

    “他好像还活着。”

    另一个工人胆颤心惊地伸出手试了试安然的鼻息、心跳。

    “赶紧送医院吧,他好像昏迷了很长时间,都快冻硬了。”

    发现安然的那个工人盯着他身上掠起的银光与白霜说道。

    “先等等,有些不对劲,他身上怎么银光闪闪的(注:龙南的银火真气烧的),看起来不像是冻伤……”

    一直没有说话做沉思状的那个工人,持着怀疑一切的态度皱眉说道。

    “银光闪闪?咦,真是这样……”

    第三个工人仔细观察了一下,点头说道。

    “不仅银光闪闪,还有引人注意的地方,不信,你们看……”

    那个工人指着安然身下的那根原木说道。

    其他两人张目望去,惊之色溢于言表。 …

    第一卷 故土难离 第十九章 少女张玫

    只见,安然身下的那根原木已经处处炸裂,通体遍布细纹,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强烈的外力冲击。

    “你们想想看,一个普通人,谁身上银光闪闪?并且,血肉之躯如何能与这坚硬的原木相抗?”

    那个发出质疑的工人循循诱导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他,他不是普通人?”

    那两个工人望着安然,满脸的不可思议。

    “嗯,很有可能,从目前所有状况来看,我们应该得出以下结论,他非但不是一个普通人,还有可能是一个酷似地球人类的,外星人……”

    那个工人的思考终于有了结果,他做出了大胆的可怕的假设与猜测。

    “外星人?#¥%……老张,你是不是看科幻小说看多了,脑子锈到了……”

    另外两个工人齐声摇头惊呼,有些不以为然。

    这个老张平日里向来神神叨叨的,他的话不可信。

    不过,眼前的事实就摆在这里,安然身上确实银光闪闪,并且身下的原木被撞得寸寸而裂——确实不像普通人,非常有可能是从什么失事的飞行器里跌落下来的。

    “应该是的。据古籍记载,从遥远的一个星球,噢,也就是火星,曾经有一位天外天客来到地球,浑身上下就是这样银光闪闪的。所以,初步判断,他,应该是火星人……”

    老张死命地盯着安然,眼里透出兴奋的光芒,如果现在有一把手术刀,他都敢把安然给直接解剖了。

    “火星人?¥@#%……”

    其他两个工人又吃惊又好笑,老张连这人来历都能判断出来,简直比火星人还火星人。

    就在这时,安然醒过来了,经过几天的休养复原,他的伤大致好了一些,最少可以行动了。

    不过,安然这一醒不要紧,可把几个工人吓坏了,这可是火星人哪,那还了得么?但愿安然别暴起伤人就行。

    眼珠转了转,脑袋转了转,安然开始向有人声的地方望过去,却看见三张惊恐欲绝的脸。

    当他坐起来的时候,有两张脸已经消失不见了——跑了,跑得很远很远……

    那个判断安然为天外来客的工人还算有些胆色,此刻乍着胆子不退反进,向前凑了一步,“请问您是从哪里来……”

    “我?我老家不在这里,应该离这里很遥远……”

    安然摇了摇脑袋说道,他模模糊地记得这几天的一些片段。

    那个工人一听到“很遥远”这个词就更加肯定了安然的身份,“您的老家,那里好吗?”

    他战战兢兢地问道。

    “还不错,有山有水的。不过这里也不错。”

    安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他,还在努力地回忆着。

    “哦,原来是这样。其实,您不该来这里。这儿有什么呀?贫穷落后却物欲横流的一个星球,没什么好的。我劝您还是回火星去吧,地球是很危险滴……”那个工人好心地劝道。

    “火星?我干嘛要去那里?”

    安然有些不明所以。

    “那,那您是金星?木卫二?牛郎星?织女星?……”

    那工人生怕得罪了安然,一古脑地把自己知道的那些星们全都念叨出来了。

    安然学习成绩不好,九大行星都背不下来,但对于牛郎、织女星还比较了解的,他还不算笨,终于知道人家把他当成外星人了。

    安然:“这位大叔……”

    工人:“别,别这么叫我,我今年才四十二岁,我知道星际旅程耗费的时间会很长,有的可以达到几百年,所以,您年纪肯定比我大,您就叫我小张吧……”

    这工人脑袋真是锈到了,一门心思地认为安然是外星人。

    安然只感觉身上小米丰收,鸡皮疙瘩一层层地起,一层层地掉,十六岁的孩子叫人家四十二岁的大叔为“小张”,不麻死人才怪。

    好一番解释,才算解释明白。不过也不算完全明白,那个工人兀自盯着他身上时隐时现的银光不相信他是纯粹的地球人。

    听说安然无家可归了,这位张大叔倒是十分好客,立即邀请安然去他家做客,无论安然住多长时间都行。

    安然天生的狗屎运此刻终于显现出来了,终于可以在异乡有一个暂时安身的地方了。就他目前的状况,也不得不在异乡呆着。老家已经没有亲人了,而且自己现在满身创伤,回去也打不过龙南,暂住他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他便在张一平家里住下了。

    张一平有个女儿,比安然大一岁。

    在中国,女人向来比男人成熟得早些,二十几岁之前,相同年纪的男女,女孩子想事情总要比男孩子复杂。不过,这种复杂有时候是往好处复杂,有时候可就要往坏处复杂了。

    张一平的女儿叫张玫,念高二。

    张玫个子不高,长得有几分姿色,追求她的小男生不少,有好的,有坏的,但大多数是坏的。因为张一平夫妻两人都忙于养家糊口,没时间管她,所以,她交的什么朋友、学习怎么样,轻易不问。张玫这棵小树在没人修剪枝桠的情况下,渐渐地可就有些长歪了,俨然,已经成了学校的大姐头。

    十几岁的小丫头,春心难耐,尤其是张玫这样的,比那些戴着酒瓶底子只知道读书的“傻”丫头们不知道要风流多少,多明白无数男女知识。她深深地懂得,博得所有男人的眼球是一种荣耀,所以,她恨不能夺尽世上所有男子的眼光。

    这对安然来说,是一个潜在的祸根。

    安然经受过失恋的沉重打击,灰心丧气之下,实在对女孩子提不起任何兴趣。所以,这些日子,他除了吃、睡,就是睡、吃,再不,就帮张一平干些零活儿。

    张玫一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擦得香喷喷的故意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可他就是看不见。不是装做看不见,而是达到了心外无物,真正的看不见了。

    况且,张玫毕竟是一个小城市的女孩子,穿着打扮不知道又要比二丫这个农村丫头强上多少,在安然眼里,她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山,根本无法跨越,在她面前,安然都禁不住有些自卑,又哪敢再有些什么别的想法呢?

    可他越是这样,张玫却越是不满。

    “怎么着?是我不漂亮还是怎么了?这小子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为什么?”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十七岁的张玫就满腹少女心思,对着一面镜子自言自语,就差没问“镜子镜子,谁是这个世界最美丽的人……”

    其实,张玫打心眼里没看上这个瘦瘦小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穷小子,可是,她不服气的一点是,为什么这小子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为什么呀?凭什么呀?就凭他身上冒银光哪?有什么了不起的,谁在身上挂两面镜子往太阳底下一站不都是金光闪闪的?

    ……

    张玫不服气,于是,便想方设法的亲近安然,目的只有一个,让安然看她一眼,如果可能,那就让安然爱上她,然后,“嘿嘿嘿……”

    于是,她就在这暗地里较劲,跟安然卯上了。

    可怜的安然哪里知道张玫的这些鬼心思? …

    第一卷 故土难离 第二十章 调戏

    这天,张玫父母没在家,晚上有事出去了,就剩两个孩子。走之前,张一平告诉张玫做饭,千万别饿着安然。

    “安然小弟,你饿不饿?”

    张玫端着一碗面在外面娇声娇气地说道。

    心里却想,该死的小子,巴成是猪八戒转世吧?这也忒能吃了,二十个馒头根本不当回事儿,一挥而就,而且一天要吃四五顿,咋不撑死你呢?

    可脸上依然笑靥如花,十七岁的大姑娘本来就是一朵花,再加上这样娇声软语的,能迷死人。

    张玫对自己信心十足。

    “谢谢玫姐,我确实有些饿了……”

    安然讪讪地笑着,从屋里走出来,受宠若惊地接过了用最大号海碗装的面条,转身进了屋。

    然后,就听见“哧溜”、“哧溜”一阵响,几秒钟之后,安然端着个空碗出来了。

    张玫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抬腕看看表,六秒钟,一斤半面条已经进去了。这小子大概是个口袋,一张嘴,袋子口儿就开了,然后一碗面就倒进去了。

    很轻松的样子。

    张玫有些艰难地说道,“小弟,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玫姐你吃了吗?”

    “我不吃,我不饿,只要看你吃饱了,我也就不饿了。”

    张玫强忍住内心想吐的冲动,媚媚地说道。

    “哦,玫姐,我进屋睡觉了。”

    安然低着头,退进了屋,“吱呀”一声,门关上了。

    张玫心里这个气,她刚想说“你不请我进屋坐一会儿吗?”然后便看见两扇门残忍地关上了,让她心里冰凉冰凉的。

    “不解风情的小崽子,我就不信了,咱们走着瞧。”

    张玫心里发狠地说道。

    不过,此刻的安然心里已经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变化,张玫的影子已经通过这一碗面条闯入他的世界,虽然潜藏在某一个角落里,毕竟还是进来了。

    从小到大,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不,应该说是从来没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关心过他。

    父亲的爱,再温柔也带着几许钢性,它不同于女性那种温柔的母性的爱,所以,安然头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来自异性的呵护,而且还是来自一位与自己同年龄段的异性,要说内心深处没有感到震憾触动那是假的。

    可是,对他来讲,他现在没有任何资格对张玫有非份之想,在安然心中,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是一个农村来的穷小子,而张玫则是城里的美丽少女,人家用哪只眼睛都不会看上他的,他又何苦自做多情?

    越想,却越是悲苦,忍不住想起了诸多往事,眼泪,就禁不住地往下流了。到后来竟然压抑不住地哭了起来。

    十六岁的少年,本来就经历着生理上欲说还休的狂暴期,心情总会如雨后的路面,泥泞不堪。如今,又历尽人伦惨变的、人世坎坷,再坚强的肩膀也扛不住塌下来的一片天。

    一时间,悲从心来,安然傻坐在桌子旁痛哭失声。

    张玫就在隔壁,刚睡下。然后,便听见一阵紧似一哭声传来,细听,是安然的。

    心里骂了一句,“大半夜的,不睡觉,嚎什么丧?”

    刚骂完,眉头一挑,忽然想到了什么,禁不住得意地笑了。

    安然正哭得起劲,忽然间就感觉香风扑面,一只雪白的手递过一面香喷喷的手帕。

    他也没理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过来捂在鼻子上就是“扑噜”一声,张玫恨得心里要滴出血来,那张手帕可是她最心爱的苏绣,这小子竟然拿着来擤鼻涕,还有没有人性了?

    安然连擤鼻涕带擦眼泪,好好的一张手帕,一会儿的功夫就臭哄哄的像一张刚用过的厕纸了。

    “小弟,你怎么了?”

    张玫摆了一个最美丽的造型,轻轻在他身畔坐了下来,一只手轻轻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拄着下巴忽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柔柔地问他。

    别看年纪小,她却很会卖弄风情,这要去坐台,准保是个好价钱。

    其实,卖弄风情这个东西不服气都不行,全是天赋,有人天生就会,有人后天怎么学都学不来。张玫就属于这种极有天赋的女人,不用学就会。勾男人,尤其是安然这样未成熟的小男人,那是手到擒来。

    “玫姐,我……”

    安然心里苦,可是,这种苦他没法说。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说出来谁信哪?说自己一个打倒一百个,难后被另一个更厉害的人在天空横着打了一千多拳喝了八百多脚,把他打到火车上去了,然后几天不吃不喝来到这里?

    这不纯粹是一种美丽的扯吗?

    这是现代,不是古武时代,安然的经历即使再真实,说出来也没人肯信。

    无论谁信与不信,安然都没跟人别人说起过这些事情。他人小,但性子极韧,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有什么事情轻易不会跟任何人说,哪怕是他老爹。

    “没什么,我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情,就想哭。”

    安然摆着头,一想起刚刚死去的老爹,眼泪又开始控制不住了。

    一只温柔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擦去了他脸上的泪水。

    “小弟,也许你有许多伤心的往事不愿再提,我不勉强你了。但我想让你知道,既然你来到了这里,既然我们全家收留了你,那你就应该把这里当成是你自己的家。

    我的父母便是你的父母,我便是你的姐姐,你便在这里好好的呆下去吧,如果哪一天你倦了,想离开这里,那时再走也不迟。

    我只是希望,如果将来你走的那一天,不要忘记我们,不要忘记我……“

    张玫有生以来头一次说出这么有感情的话,简直是超水平发挥,她自己都为自己的这些话感动了。

    眼眸里有莹然的泪光,张玫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泪光,带着一种安然从未体味过的似水柔情。

    一时间,安然的脑袋嗡的一声,心里便迷乱起来,迷乱得不能自己。

    “玫姐,谢谢你,你真好。”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

    第一卷 故土难离 第二十一章 继续调戏

    安然此刻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忐忑,不哭了,却也不会笑了,低着头,时不时拿眼睛瞄着落落大方、温情款款地坐在那里的张玫,越看,心里头越擂起了小鼓。

    古人讲,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丽。

    将要春天了,天气不算太冷,加之就住安然隔壁,所以,张玫出来时只穿了一件睡衣(其实她是故意的)。

    睡衣是对襟的,很可爱,左右衣襟上胸部的位置各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

    小熊被画得胖乎乎的,加上张玫发育得比较早,某些部位也比较胖乎乎的,胖乎乎加上胖乎乎,于是就更加的引人想入非非的胖乎乎了。

    张玫的身材一级棒,个子虽然不高,但腿很长,腰很细,各方面比例都很匀称,再加上超越年龄的“胸大肌”,别说安然这样一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小男孩子,就算是成年男人看了穿着睡衣的张玫,也会XXXXX(此处省略五百字)

    安然这个初出茅庐的纯情小男孩如何能抵挡得住这股爆炸性的吸引?越看心跳得越厉害,越看脸就烧得越厉害,小男人情动了。

    这个时候,他只觉得喉头发干,眼睛发紧,脸发烫,止不住的咽唾沫,一双手东摸摸,西摸摸,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张玫在心里得意地一笑,知道自己的战略战法得当,只需要再添一把柴薪就够了。

    她抬眼望了一下墙上的钟。

    “哎哟,时候不早了,明天还得上学呢,小弟你先睡吧,别伤心了,听话,有姐姐呢。乖,睡觉吧。我走了。”

    说罢,张玫起身就往外走。可是不知为什么,脚下忽然一软,于是就以一个非常、十分以及极其特别优雅的姿态软软向地上摔倒。

    安然反应极快,一个箭步抢上去就扶住了张玫,张玫也就顺势往安然怀里一倒,某些胖乎乎的部位就压在了安然的胳膊上。

    可不得了,这些胖乎乎的部位哪里是肉体的一部分?简直是惊天震地雷,十万高压电,甫与安然的胳膊一接触,安然顿时耳中嗡的一声,就像炸响了无数个雷。

    紧接着,身上就跟过电似的,发酥、发麻、发炸,浑身上下简直是热血沸腾,每一粒细胞都呈现极度充血状态,在充血细胞的鼓舞下,身上无论哪个地方,该充血的都充起血来,该鼓的地方也都鼓了起来。

    张玫虽然年纪不大,却早就经历人事了,对于安然的这些基本的生理变化又哪能感受不到,却是装做不知,狠命地在( 逆神 http://www.xlawen.org/kan/11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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