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阅读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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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裘保扬已经从睡梦中醒来。他父母离异，母亲身处外地，常年跟父亲在一起生活。因为裘所长经常很忙，也没时间管他，对他也是放纵惯了。这时陪在他旁边的只有他三叔。
胸前一道刀伤划得不深，缝针之后包上纱布，如果不动的话也不会疼。他正大口大口的吃着早餐，跟个没事人一样，唠叨着这件事：“三叔，昨天真背，那个徐子皓来钓我单线，我去烧烤摊捉他的时候竟然没在。找个机会，你得帮我找回来，妈的，全是他惹起来的。”
“好了，现在这个事情闹得有点大了。野人死了，砍你的那个人也不是徐子皓，这事情还是看你爹怎么处理吧。”
裘保扬显得有些不服气：“妈的，早知道就直接钓他单线了，搞得那么复杂，气没出到不说，我还反被打了一顿，不，是两顿。要是让我再见到他，我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徐子皓就已经跟西门枫一起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就怎么样？揍我一顿？”徐子皓阴笑着走过去，手里面还提着一袋水果，往床头边的柜子上一放，自己就坐到了旁边的空病床上。
裘老三诧异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西门枫，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侄子被人砍伤了，过来看看。”西门枫答应着，也不多说，大家保持一种心照不宣地默契。
“哦，西门哥有心了啊，最近混得不错啊，酒吧开得挺红火。”
“还可以，做点正当生意赚点钱，心里面踏实。”西门枫说得面不红心不跳。
“那是那是。”对方嘴里那么答应着，其实心里却想着，妈的，你都把虎门坳的沈万天给收拾了，还咬下一口黑爵，这样还好意思说做正当生意。
徐子皓听他们说了半天，又看了看一直沉默着的裘保扬，这才说道：“算起来我跟你也算不打不相识啊，上次在烧烤摊都时候打了你不好意思了。不过你也想想，要是有人在你的摊子上面打架，你会不出来阻止么，何况……你打的那个还是我的兄弟。”他故意把兄弟两个字说得挺重。
裘保扬眉头微微一皱，把头扭向他三叔，没有接话。徐子皓继续说道：“这个事情就算了，怎么样？”
“你和西门哥都来了，这个事情也就清楚了嘛，都是误会。年轻人心气冲，说说就好，别再打了。你们本来也没什么太大矛盾嘛。”裘老三出来打哈哈，既然他们俩都过来了，把话也挑明了，事情也就只能算了。
“那我兄弟那事怎么算，他现在还在局子里呢？而且你们昨天还打伤了我刘叔。”虽然知道有些事情跟他们说了也没用，但是要挑明还是全都挑明的好。需要让他们表个态，别再落井下石。
“那能怎么办，砍了人被抓个正着，何况又还死人了，就看公安局怎么处理呗。该赔钱赔钱，该偿命偿命。野人那边我们可以不管，他们自己去解决，但是小扬这边就得另外算了，这医药费护理费什么的怎么都得赔吧。”
看到对方有一丝狞笑挂在嘴边，徐子皓气就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强压住怒火，冷静地说道：“话可不是那么说。要不是你们带人去砸我家摊子，刚好打到了刘小瑞他爸，他也不至于发疯反抗吧。要说医药费，刘叔那边也还躺在病床上呢。”
“我们可不是故意去砸摊子的，只是不小心起了冲突而已。”裘保扬嘴硬道。
“你们一过去就掀摊子，一个夜市摊的人都可以作证，这你还说什么？”徐子皓反驳道。
这时裘保扬才突然意识到昨天自己有些心急了，有些后悔，沉默着不说话。
就在这时候，裘所长突然走了进来，看来是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一走进门，看到徐子皓，两人互相看了一下，眼神里都掠过一阵诧异，“你……”
还是西门枫先跟他打了个招呼：“裘所长。”
“哦，西门枫啊，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
听到这么一声“所长”，徐子皓突然明白过来什么。这个当初对自己诱供的人，竟然是所长，而且还刚好是裘保扬他爸，看来大狗这次面对的比想象中还要难办。
要说这裘所长做人干净，那鬼都不会信。想想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还特意来给自己审讯，肯定是拿了李铁家的好处了，这样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后来和解的时候会赔那么多钱了。再想想现在查牌机室那么严，可是轻舞飞扬还能开起来，不用说，最起码也是靠的他这层关系。
又寒暄了一会儿，见到没什么好商量了的，徐子皓跟西门枫起身告辞。但是临了，徐子皓却扔出来一句话：“裘所长这个事情得好好查查清楚啊，到底是谁打了谁，什么原因打起来的，可是都有好多证人呢，得多问问才行。”
只见他嘴角突然抽了一下，能听出来是话里有话。两人其实都认出来对方，就是不捅破罢了。应和道：“那是当然，我做了那么多年警察了，这点东西还是懂的。”
“恩，那就好。对了，那个被打伤的中年人现在还躺在医院呢，也一直没人去录口供什么的，可别给忘了啊。”
“这个我们自己会去处理。”
徐子皓点点头，不再多说，跟着西门枫出了门。见到他们都出去，裘所长才问道：“这崽子是谁？怎么跟西门枫一起来？”
“他叫徐子皓，前天在烧烤摊还打了我。”裘保扬抢先说道。
“这个我知道。”
“那个烧烤摊子是他家开的，被打伤的中年人和他家好像关系不错。至于砍人的那孩子就是中年人的儿子，而且还是这个徐子皓的兄弟。”三叔帮着给解释道。
裘所长把眼睛闭上，整理着信息，这里面的人有点乱。看上去这件事跟徐子皓没什么关系，但其中的关系细数起来却又千丝万缕，而他跟西门枫看上去关系又挺好，所有事情总结起来，突然说道：“老三，他来跟你说了些什么？是个什么意思？”
“他跟西门枫一起来，估计是想说好他跟小扬只之间的恩怨，让当大哥的出来说和一下。毕竟小孩子打架竟然闹得死了人，他想把自己先保住吧。”
“我看还不止。”裘所长鼻子喷着气，“他那些话明显有些威胁的意思。”
“他哪有本钱威胁我们啊？而且人都死了，威胁我们有个什么用？”
“他是不想我落井下石。”裘所长意味深长地说着。从刚才与徐子皓对视时看到他的眼神，还有他说话的那种语气，顿时让他感到无限震惊。完全不像一个孩子的眼神了，和半年前在审讯房里比较起来，这孩子眼神里丝毫没有恐惧与怯懦，反而是异常的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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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西门枫拍了拍徐子皓的肩膀：“小皓，这事情就到这吧。我帮你保出来，以后你们之间别在起什么大摩擦就行。你家的烧烤摊他们也不会去找麻烦了。至于大狗的事情，死了人了，就不好控制了，得看他家能不能去找到关系。”
“枫哥，我知道了，只是不能由着他们那么来，不然大狗家肯定会吃亏。这裘所长不是什么好人。对了，你本来就认识他？”
“认识，以前是西口派出所的指导员，前段时间老所长调走了，他才上的位子。我们这种混的，多少要跟他们保持一点关系，方便捞人什么的。”
“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见面的那次吧。我猜就是因为他，我才被关了一夜，当初他还对我诱供来着，后来我家赔了很多钱。要是就那么放着，我看不下去。当初我出事的时候，就是刘叔借钱给我家，现在他家出事了，我不能放着不管。”
“但是现在事情都这样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不一定有用，但是能试试，我就是怕裘保扬他爹下黑手。现在既然知道了他爹竟然就是裘所长，那我就不怕了，只要他敢乱来，我就让他十倍还回来。换了别人我可能犹豫一下，可是竟然是他，那就新仇旧恨一起报了。”徐子皓冷笑着说道。
大狗16岁都没满，就算死人了也判不了他的刑，所以主要还是赔钱的问题。而这个就是看警方怎么去查了，不求多的，只要是公事公办，就还勉强能够接受。
第二卷2…17我说，这件事情算了
这时，刘叔其实已经出院了，动用他手里的资源跑着关系，终于在刑警队跟他孩子见上一面。大狗一夜没有睡觉，满眼黑眼圈，显得十分疲惫。从他失落的精神状态上可以看出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昨天错手杀掉了一个人。
“小瑞，你再坚持一下，等事情查清楚了你就可以出来了。”
大狗沉默着不说话。
“你不要太担心，咱们这算正当防卫，跟警察叔叔说清楚。”
他像突然看到一点希望一般，眼睛有些放光。
“当时是在打架，而且还是对方先动手的。那刀子也是不是你带着去的，是烧烤摊那的刀子。当时你还是被打的，而且他们人那么多，你是没办法了才拿的刀子砍了人。现在到了刑警队，警察问你的时候，你一定得把这些事情交代清楚，别落下了，知道不？”
“恩。”大狗似乎懂了什么，认真的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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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徐子皓回到家里，母亲正在做饭，父亲去上班没有回来。
“妈，刘叔见到刘小瑞了没？”
“见到了，刚刚打过电话来了，说是已经把那些话跟他说了，他也懂了。”母亲回答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关于法律上的问题的？”
“我有个同学的爸爸是律师。”徐子皓想了想回答到。
“那这个事情，如果刘小瑞判下来得判多久，这杀了人，不会是要命抵命吧。”母亲对法律上的东西是一点不清楚，那种杀人偿命的思想深入脑髓。
“应该不会判死刑，如果处理的好，或许能争取到几个月的少管所。”徐子皓解释道，毕竟死了人，对方手里又没有拿刀，而且警察都来了，想一点责任没有是不可能的。
吃过午饭，徐子皓借口说要上班，出了家门，拿出从吃饭时一直在震动着的电话。“喂，刚刚在吃饭，我妈在旁边不好说话。你现在下班了么？”
“快了，你来接我。”小雨在那边说道。
“恩，我现在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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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飞扬里面，裘老三刚从医院过来，却发现陈楚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两个人一见面，没有多说什么话，直接走进了一个小房间，把门关上。
“最近这里生意怎么样？”陈楚问道。
裘老三一边打开保险柜，拿出几捆钞票，一边说道：“一般吧，现在那些人能去玩的地方多了，西门枫的那些手下也不像以前那样常来这玩了，没刚开始的时候赚得那么多。”
“这个我知道，现在酒吧开起来了，他又还跟虎门坳的马明伟扯上关系。那边还不算太平，他手下那些人过去帮忙有事做了，都没时间过来玩了。”
裘老三把钱往桌子上一放，看了看陈楚，替他不平道：“当初不是你们两个一起跟沈万天干架的么，怎么你就一点黑爵的股份没分到？”
这个事情不说还好，但说起来就气，陈楚也只是忍了，并没有表现出来：“我是直接拿了钱，现在美乐地也还开着，也分不出那么多精力去搞。”
看着桌子上一摞钞票，陈楚拨着看了一下，就往包里放，问道：“怎么少那么多？”
“这个月就只有那么多，上面的打点要得多了。”
“你那二哥做事也不算厚道。”陈楚轻蔑的一声。
“现在都是求财，轻兄弟也要明算账，何况现在查得比以前更严了，多出来的钱是他用来打点上面的。”
“行了，不用跟我解释这个了。昨天你这场子的人不是死了一个么，改天我再帮你找一个人过来。”
“不用了，我这里还有人，他们给我介绍了个小子，还不错。”裘老三摇摇头，想了想又问道：“对了，那个徐子皓到底是个什么人，今天早上还跟西门枫过来找我聊，在我侄子的病房里。连跟我二哥说话都犯怵，你说他只是一个十五，六算的小崽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场？”
“他？他是西门枫的弟弟。”陈楚突然回想起来，当初西门枫怎么为了他收拾野人，又怎么为了他跟自己谈判，不由得重新审视徐子皓，又说道，“不仅如此，这小子打架好像有一手，鬼主意也多，而且……黑爵有他的股份。”
“啊？你是说那件事他也参与了，而且还拿了黑爵的股份，连你都没拿到啊？”裘老三突然很吃惊，“难怪他敢那么说话了，这小子我还小看他了。我差点就找人帮我侄子把他废了。”
“终究只是个小崽子，再怎么激灵，他也只是跟西门枫的。这西口还轮不上他说话，西口还是两个堂口，没合在一块去呢。”陈楚有些不屑，提了提包，往外走，但是想了想，又扭头回来说道，“现在这小子风头有点正，先避着点，我还不想跟他有什么摩擦。”
“我这边有分寸。”陈楚都那么说了，裘老三便不好再多说什么。等到他走了之后，自己拿出电话拨给裘所长：“二哥，那个小子我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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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皓来到和平网吧的时候，小雨已经下班了，两个人正商量着是出去走走还是继续坐在网吧上网。
本来徐子皓换了班，是该从中午一直上到明天早上。但因为他昨天又回来了，所以陈信风也只帮他代了两个小时的班，别人也不在乎这些。他现在也还在网吧坐着玩着游戏呢。
就在这时候，两个混混模样的人走了上来，到陈信风旁边跟他说了几句，他脸上写着以后，但还是跟他们一起走出了网吧。
这两个人没有看到徐子皓，可他却看到了他们。虽然不认识也没说过话，但徐子皓记得这两个人是西口的人，总觉得有些奇怪，推了推小雨，说道：“你出去看看，看看陈信风跟他们出去是干什么。”
“别人朋友之间的事，我出去看什么？”小雨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去看看吧，我总感觉要出事。那些人可能认识我，我不太方便出去。你就借口说出去买吃的，然后顺便看看。”
“你总是疑神疑鬼的。”小雨冲他吐了吐舌头，蹦跶着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小雨又火急火燎地冲了回来，惊慌地说道：“我一下去就见到陈信风往巷子里面跑，后面那一群人在后面追着，有一个人还被打倒了。”
“我就知道。”徐子皓眉头一拧，站起来起来。
“你要去干嘛？他们有五六个人。”
“我得出去看看。那些人我应该能说上话，要是我二十分钟后没打电话回来，你就给东子他们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小雨突然变得很坚决。
“你跟着去干嘛，万一谈不拢他们对你下手怎么办，而且带着你我都跑不快了。”
“我不拖你后腿的，你带我嘛，我担心你，要不你也不去，等东子他们来了再去。”小雨抓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哎，我怕到时候来不及了。行吧，你跟着一起去，站远一点，发现不对就跑，去打电话，知道不？”徐子皓捏捏她的手，感觉到她其实有些发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恩。”小雨轻巧地点点头，两个人急忙走出网吧。
刚走进巷子没几步路，就见到几个人押着陈信风走了出来，看到他一瘸一拐的，看来在巷子里面已经被打了一顿了。
突然看到最后一个从巷子里拐出来的人，徐子皓顿时有了点底气，这个不是晨鹏么？他跟陈信风有过节？
徐子皓伸手推了推小雨，让她走到一边去，自己独自一人挡到这些人前面。陈信风抬头看了看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兄弟，你走，这个跟你没关系。”
徐子皓却不答话，而是径直走向站在后面的晨鹏，问道：“晨鹏，你跟他有过节？”
“那是，这小子上次砍我一刀，现在被我捉到了，还想跑，妈的。”
还真是有恩怨来的。但是看到晨鹏现在还神龙活虎的，徐子皓想着帮忙求情：“算了吧，你现在不也没什么事，大不了让他赔你点钱就是了。”
“那可不行。”晨鹏有些不乐意，“他砍我这个还另外算，主要是上次他的目的是去砍楚哥，这个可得让他说清楚。”
“上次？”徐子皓脑袋里突然一念闪过，问道：“上次在来源酒店楼下那次？”
“对，没错。”晨鹏显得有些不屑。
突然反应过来，难怪觉得这陈信风的身影感觉似曾相似。想了想后，又说道：“那次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么，陈楚又没有什么事，你也没什么事。沈万天人都不知道哪去了，他当初跟沈万天混的，收了命令去砍人，这能不砍么。那件事情都完了，你还来秋后算账有什么意思？”
说着陈信风抬头看看徐子皓，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他的眼色，又顿了顿，还是没有说话。
“那是上面的事情完了，他砍了我，就这么算了？”晨鹏很不服气地看着徐子皓。
“你现在不是没事么，还来算个毛。给个面子，算了，这是我朋友。”
“这个不是我给不给你面子的问题，有的事情也得给楚哥交代清楚。”晨鹏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别用陈楚来压我，放到他那我也是这么说。事情过去了，算了。”
“你是什么个意思？非要跟我过不去？”
“我说了，这个事情算了。”徐子皓继续挡着他们，瞪着晨鹏，眼神变得犀利。
第二卷2…18陈信风
晨鹏的脸色变得难看，可是又不好发作。但毕竟他都混了好几年了，莫非要因为一个小毛头的一句话就把捉到的人放了？这样做也太丢面儿了。
徐子皓见他不动，又说道：“你要继续跟他算旧账，那就别怪我跟你算旧账。你上次打了我，而且还打了一个警察，你要这么带人来捉他，是不是要我哪天带人去捉你？”
他一句句说得很清楚，就是威胁的意思。晨鹏捏了捏紧握的拳头，但终究还是松开。来之前，这件事已经问过陈楚了的。但是陈楚并没有明确表态，只是说“人砍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但万没想到，中途会突然插出来个徐子皓来保人，现在这个带走也不是，不带走也不是。
陈楚的话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不太想追究了，所以现在给他打电话也没用。如果这样了还要动手，那就是直接闹僵了，同时又扇了西门枫耳光。晨鹏咬咬牙，一撸嘴，人就放开了。“哼，算你小子运气好。”
本来还以为要多争几句，对方至少要他们赔点钱什么的。哪知道晨鹏连赔钱的事情提都不提了，这倒是让徐子皓觉得意外。
小雨走了过来，帮着一起把陈信风扶着走进网吧。
“等等，以后别再找他麻烦了，这是我朋友。不做得太难看，如果陈楚非要追究我再去跟他说。”
晨鹏冷冷答应了一声，几个人上了一辆长安之星包车。徐子皓叹了口气，觉得好险，要是再晚一点，可能人就被拉到车上去了。
点了颗烟递到他嘴里，自己又点着，三个人在吧台坐着，另外一个收银员看了看，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徐子皓挥挥手，不回答她。见到他不肯说，她又过来拽住小雨过去磨着，反正小雨也不知道太多事情，徐子皓也无所谓，再她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时候，很大方的点点头，让她们到一边聊去。
陈信风继续抽着烟，抬眼看了看他：“谢谢了，兄弟。”
“不用客气，原来那天砍陈楚的就是你，有气魄，够霸气。”徐子皓乐着说道。其实当初听到那一刀是砍在晨鹏身上，多少还是觉得有些解气。跟晨鹏的过节一直也没算正式消除，只是因为两边的关系，闹得不方便继续打了。
“你好像知道这件事，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个人会两三句话就被你说服，而且你好像连陈楚的面子都可以不甩，你也才初中毕业啊。”陈信风一股脑说出来好多问题，充满着对徐子皓的疑惑。
“这个嘛，我跟陈楚能说上话而已，毕竟那件事情过去了，你也没砍到陈楚。你在看晨鹏现在那样，壮得跟头牛一样，根本没什么大事，我帮你说说话，这事就算了。”
“没看出来，你还有那么大的面子。连陈楚这种大混子都买你的帐。”
“还行吧，你当初也还不是胆子够大，一个人去砍陈楚，还好你当时没砍到，不然这事情难扯干净。”
“我当初也不知道他是大混混啊。你刚才说的那个沈万天，那又是谁，还有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感觉你知道的比我知道的还多。”陈信风还是觉得心里有好多谜题没有解开。
徐子皓眼睛转了一下，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不认识沈万天，这个事情我慢慢跟你聊。你先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去砍陈楚？”
陈信风犹豫了一下，又看到旁边小雨她们还在那边聊着，没有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有人找我干，一万块钱，让我砍了他，只要砍到就行，能砍伤一点最好。”
“一万块钱你都干？”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过三凯的市价，一个人头五万，如果出到十万，不管是多大的混子都有人帮你出手。这个只是要求我去砍伤他，我想着随便手上砍一刀就跑，谁知道被围了，只能下意识地随便砍一个人交差。只是没想到是要我去砍一个大混子。”
“哦。”徐子皓点点头，又问道，“那找你的那个人叫什么？混哪的？”
“是个女的，不知道她真名叫什么，她让我叫她小楠，长得还挺漂亮的，我在牌机室认识的。西口那边有一家游戏室。”
“轻舞飞扬？”
“对，就是这个名字。”陈信风答应道，想了想，又补充道：“当初我来这大半年，存了点钱，就找地方玩，刚开始玩几十块钱的，还赢了几百。后来玩得大了，钱多的都输出去了。再后来越陷越深，这赌真不是个好东西。还欠了7000块钱外债，跟牌机室的人借的钱，刚开始还劝我玩，后来知道我只是一个网管就天天逼我还钱，有一次还追到网吧来了。小楠也是经常在那玩的，算是脸熟，那天就问我愿不愿意帮她，我本来就缺钱，而且看到陈楚，他那身板我收拾他两个都富裕，也就答应了，也没问为什么要那么干。”
“后来呢，砍了人之后你就跑路了。”
“恩，虽然没砍到人，但小楠还是帮我把外债还了，然后又给了我五千让我跑路。这时候我才知道我砍的是个大混子。”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敢在这家网吧当网管。”
“这家网吧的技术网管工资高啊。我来这三凯就是为了来找人的，现在人没找到，我也不想回去。我想着都过了一个月了，那件事情应该过去了，所以就回来了。平时我也不去大街上溜达，就在网吧和住的地方，都不知道那伙人是怎么找到我的。”
徐子皓摇摇头，看来他还真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陈楚跟轻舞飞扬的人是有瓜葛的，但是突然想了一想，又觉得不对，莫非当初真是陈楚自己演戏不成？但是如果是演戏，晨鹏为什么还要来抓他呢？或许是晨鹏不知道陈楚的打算也不一定。事情变得又有些复杂了，但是也没什么必要去深究，因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查出来个究竟也没什么意思。
“还好你遇到了我，放心吧，今天我都跟他们那么说了，以后你该上街还是上街，该找人还是找人，如果他们还是找你麻烦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帮你解决。”
“你不问我要找谁？”
“那是你的私事，我不问，需要我帮忙你就说。你一天天那么窝在网吧里怎么找人，上街上溜达一下没准还能碰上呢。”
“哎，跟你说也没事。我找我妹妹，她叫陈木槿。你别说上街溜达了，我都溜达了大半年了都没见到过她。我家里穷啊，读大学的时候勤工俭学，一直没回家，放假就在外面打工，也有个三年没见到过他了。她高中毕业之后就没读了，出来打工之后来到这里，有一部分学费还是她给我出的，还时不时给我寄生活费。她说这里好赚钱，结果我也就来了，谁知道来这之后哪里好赚钱，想想都不知道她在这吃了多少苦。”
陈信风说到着有些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是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到她，我还以为她人不在这了。但是前段时间家里又收到她打去的钱，还打了个电话回家，我才知道她还在这，所以又回来了。”
“你家里也不问问她为什么不回去，也不问问她的联系方式？”
“家里二老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没想过那么多。我怕家里担心，所以我来的时候给家里撒了个谎，说我已经找到她了，跟她在一起的，可是她就是不联系我，我也联系不到她。”按说这东北汉子，二十二三岁的小伙子，正是一身虎气的时候，可是提到了他妹妹，竟然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徐子皓安慰道：“好了，三凯就那么点地方，只要她不走，总能找到的，或许她有什么难处也说不定。有机会我帮你问问。”
陈信风默默点了点头。
徐子皓拍拍他的肩膀，又递上一支烟，两人点着。换了个话题，又问道：“你不是本科毕业的么，怎么来找个网吧当网管，应该挺好找工作的啊，网管是我这种没有文凭的人来做的。”
“哎，我就是没拿到文凭啊。本来还以为只要我有电脑技术，找个专业对口的公司上班没问题，结果他们说我英语不过关，都不要我。我读了四年啊，电脑技术在我们学校绝对数一数二的，那些研究生都不是我对手，可是就因为四级没过，学位证都没拿到，就拿个毕业证根本没用。而且现在大学生也不吃香了，放哪都是个白菜价，还不如来这打工工资高。”
“赚钱嘛，能赚到钱就行，趁我们都年轻，多拼一下。”
两人提到钱这个问题上，突然又沉默下来。徐子皓看了看小雨那边，还在聊着呢，觉得奇怪。按理说她知道的东西两三句话就能讲完了，怎么还有那么多说的呢，冲她打了声招呼：“嘿，小雨，怎么还在聊呢，还没说完啊？”
“说完什么？”小雨疑惑地看着他。
“她不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啊？”小雨忽然恍然大悟，“哎呀，小宁，说跑题了，我重新跟你，事情是这样的……”
徐子皓摇摇头，自顾自地坐到电脑桌那边去，刚刚出去得太急，游戏都没来得及关呢。晃了一眼，又信息过来，是蓝风幻的“等待，你是不是要卖mhb，有多少，我全收了。”
“有个几千。哦。”这个游戏对金钱携带有上限限制，他和小雨的两个号已经放不下那么多钱了，所以得先卖掉一些，刚好放假，游戏币的需求更大了。
“具体有多少。”
“4600＋”
“550，先卖我4400w，有问题没？你银行卡号给我，我用网银给你打钱。”
徐子皓输了一堆卡号和用户名过去，这张卡还是西门枫帮忙办的，以后黑爵的分红也是直接打到这里面。
卡号刚发过去才不到一分钟，对方又发来信息了：“钱过去了，收到了没，你先去看看，然后快点给我钱。”
“行了行了，不用看了，我还不相信你么，你那么急干嘛？”
“又开了个新东西，要花钱砸的。下个星期天就是服战总决赛了，我担心对方抢先，反正先砸满再说。”
徐子皓无语，一边给他游戏币一边开着网银看自己的钱，550还真到涨了。这还只是一个星期用那些高级号赚到的钱，都是他大半个月的工资了。再想想之前那话，五万块就一个人头啊，那像蓝风幻这样的，万一心理有点残疾，不在游戏里杀人，在现实里杀人，这社会的压力得多大啊。
把钱给完，徐子皓就关了游戏，冲小雨挥了挥手：“大姐，聊完了吧，没聊完就下次再聊，走了。信风，你帮我守着点啊，我晚上过来换班。”
“你们去吧。”
“是要去哪啊？还真没聊完呢。”小雨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迈着大步子走过来，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
“走，先去吃点小吃去，然后去逛街，一天在网吧对着电脑憋着也不行。会像陈信风那样把白头发给憋出来的。”徐子皓打趣地说道，又揉揉她的小脑袋，两个人走出了网吧。
第二卷2…19穿警服的初衷
姚青顶着烈日买了几瓶冰水，回到敞门巡逻车里，把水递给其他几位同事。三伏的天气还得穿戴整齐，顶着大檐帽，有种头上像烧开的锅炉的感觉。到了这个时候，才有些怀恋当初在派出所坐办公室时的日子。
她当初在当进警校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制止一些打架斗殴事件。但入学之后，进了刑侦系，受周围氛围的熏陶，反倒是向往着能进刑警队了。所以在学校里苦习搏击射击等技能，也没少跟别人打架增加自己的实战能力，这么一看，好像跟她的理想背道而驰了。
实习的时候，走了关系，进了派出所，说是满足初衷了吧，可是在那里面的工作又闲得让人不知道该干嘛。要是她有蛋，都不知道碎了多少次了。偶尔有些打架斗殴事件吧，还都是等别人打完了才赶去，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后来毕业了，想进刑警队，家里又不让，不肯帮她走关系。想靠自己吧，她这个大专文凭，那哪能轻易进去，拿着本科文凭找着关系进刑警队的人在外面排着队呢，怎么都轮不到她啊。最后自己跟家里都各退一步，先到巡警队来，怎么说先把正规编制给弄上。
要说这巡警也真没什么事，谁会傻到当着巡警的面干点什么事。所以当徐子皓跟她说家里烧烤摊可能被人掀的时候，她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谁知道当天晚上还真出了事，而且还从普通的斗殴升级成了持械伤人致人死亡。姚青这个后悔啊，早知道当初换下班，自己去负责那个片区，怎么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啊。
但是现在她可在他们巡警队里出名了，叫做未卜先知，就好像知道那里会出事一样。要不是她提前打了招呼，那个片区的巡警甚至都不会特意从那过，就更不可能那么及时的把人全捉住了。
姚青心里这个鄙视，人都死了，还及时捉住有毛用，早点出去估计都没那么大问题。但是她也不能明着说出来，只是跟他们应和着，一边又了解着最新的进展。
她也从徐子皓口中知道时期的大概原由，更知道砍死人的孩子是徐子皓的朋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愧疚。如果当初自己认真点对待这个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这场意外了，这件事情怎么都得得到个合理的解决，不然以后自己就没脸在徐子皓这个小破孩面前飞扬跋扈了。
一个电话拨了过去，给自己在派出所认识的同事，才知道事情已经被转移到了刑警队了，连着在派出所的口供一起转了过去。姚青暗想不好，要是刑警队沿用派出所的口供，那对刘小瑞就太不利。她知道姓裘的这个人，护犊子得要死，本来这件事他儿子也是有一定责任，他肯定会想办法帮他撇清，可是把他撇清一成责任，就会十倍的加到刘小瑞身上，对他来说，就是判几个月还是判几年的区别啊。
她正想着，抬眼一看，就看到徐子皓跟一个女生手挽着手往这边走了过来，嘴里哼了一声，这么大的太阳，你们两个走那么近也不嫌热。
两人刚吃完小吃，一人手里拿这一个冰激凌添着，这个降暑。
“还真悠闲啊他。”姚青这个郁闷，看到现在的徐子皓，根本不是早上给自己打电话时那个着急的状态。树阴下两个人嘻嘻哈哈的不知道聊着什么，让她觉得是自己担心得太多了，没准这小破孩根本没把那件事情放心里去。
在他们走到差不多剩十米的地方，姚青才从车上下来，往前走几步，冲徐子皓钩着手指头：“小浩浩，你过来。”
“嗨，六姐，执勤呢！”徐子皓没有发觉她的笑容里面有多狡黠，屁颠屁颠地牵着小雨走过去。刚走到姚青面前，就被她给一把拽住，扯到一边，“六姐，你能不能不那么暴力，有话好好说不行么。我又怎么你了啊？”
“你现在挺悠闲啊，让我帮你联系那案子，你自己牵着女生吃冰激凌压马路，你还真会甩担子啊。”
“我那不是信任你么？只要能公事公办就行，把事情的所有经过都查清楚，最后就是律师和法官的事情了，你也不用太忙吧。”
“你以为那么容易啊？现在人都到刑警队去了，那边老姐我不认识人。”
“到那去不就好了，只要不在派出所，到哪都成。刘小瑞他爸现在已经找了律师了，我爸好像也被叫去重新问一些事情了，应该能按正常程序走了。”
姚青楞了一下，看着徐子皓，突然揉着他的脑袋来回摇：“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你到底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呢？快点说。”
“哎呀，这种事情猜都能猜到好不好。”徐子皓头有点晕了，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动，把声音压低了一点，“社会上本来就有那么多猫腻，我想想上次我家赔那钱，我就能猜到里面肯定有问题。关于你们裘所长那人，我不说，你也知道，是吧。不防着他点能行么？现在到了刑警队，他也不那么好控制了，反正我不求刘小瑞能无罪释放，但是别被判个好几年还得赔个几十万什么的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姚青突然呆住了，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说话的这种口气让人感觉似曾相识。过了一会儿变得冷静点了，说道：“我怎么感觉你不仅是早熟，而还是老成了。”
“看透故事真相的就是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过于常人的，名侦探，徐子皓。懂么？”徐子皓整理着衣服，严肃道。
一只手伸过来又揉着他的脑袋，只听一声叹息：“哎，姐看错了，果然还是小孩。”
徐子皓实在受不了了，怎么说小雨还在旁边呢，不能老这么被她蹂躏着。往后退了一步，拉着小雨对她说道：“六姐，我们先走了啊。那事情你帮我看着点呗，再有什么情况就给我电话昂。”
“等等。”姚青突然站了过来，拦到他们前面，眼睛瞪着小雨，那眼神把她吓了个激灵，赶紧往徐子皓身后躲：“这会儿这个是你女朋友了吧？”
“恩。”徐子皓很诚恳地点点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帮小雨挡了挡，抬头看着姚青，弱弱地问道，“六姐，你要干嘛？”
姚青把脸往边上一撇，摆出一种毫不在意的姿态说道：“就问问，不干嘛。”
“那我们走了哦。”
“等等。”
徐子皓刚想拉着小雨绕过她，又被她拦住，心里这个郁闷：“六姐，你这个是要闹哪样啊？”
“哎呀，我想问什么来着。算了算了，滚吧。”姚青本来是想找他过几天跟自己吃个饭，补过一个农历生日。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自己坐回了巡逻车。
见她回去了，小雨赶紧拉着徐子皓逃也似的走开，一路小跑出一段距离。
“跑什么跑？”徐子皓这个疑惑。
“她好恐怖。她一看我我就觉得害怕。”小雨喘着气说道。
“没有啊，六姐就是嘴巴硬一点，动作狠一点，心地还是挺好的。”
“我就是觉得她恐怖，她那眼神像是想要杀了我一样。”
“莫非你是怕她那身警服？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心虚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徐子皓装作审讯的口吻说道。
“才没有呢。”小雨一扭头，一甩手，拍了他一下娇嗔道。
姚青扭过头来看看他们，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只是转眼间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自己也正式穿上了警服，只是这一年实习体会到的东西，又突然回想起自己当年报考警校的初衷，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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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打打闹闹，来到了市中心的商场瞎逛。
“我刚卖游戏币，这里又有五百多了，给你买衣服去。”徐子皓提议道。
“不了，我衣服够穿了，我们去格子铺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格子铺是个什么？”徐子皓一般不会出来逛街，也不知道这街上有个什么东西。
“格子铺就是一个( 超级复制王 http://www.xlawen.org/kan/11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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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裘保扬已经从睡梦中醒来。他父母离异，母亲身处外地，常年跟父亲在一起生活。因为裘所长经常很忙，也没时间管他，对他也是放纵惯了。这时陪在他旁边的只有他三叔。
胸前一道刀伤划得不深，缝针之后包上纱布，如果不动的话也不会疼。他正大口大口的吃着早餐，跟个没事人一样，唠叨着这件事：“三叔，昨天真背，那个徐子皓来钓我单线，我去烧烤摊捉他的时候竟然没在。找个机会，你得帮我找回来，妈的，全是他惹起来的。”
“好了，现在这个事情闹得有点大了。野人死了，砍你的那个人也不是徐子皓，这事情还是看你爹怎么处理吧。”
裘保扬显得有些不服气：“妈的，早知道就直接钓他单线了，搞得那么复杂，气没出到不说，我还反被打了一顿，不，是两顿。要是让我再见到他，我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徐子皓就已经跟西门枫一起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就怎么样？揍我一顿？”徐子皓阴笑着走过去，手里面还提着一袋水果，往床头边的柜子上一放，自己就坐到了旁边的空病床上。
裘老三诧异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西门枫，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侄子被人砍伤了，过来看看。”西门枫答应着，也不多说，大家保持一种心照不宣地默契。
“哦，西门哥有心了啊，最近混得不错啊，酒吧开得挺红火。”
“还可以，做点正当生意赚点钱，心里面踏实。”西门枫说得面不红心不跳。
“那是那是。”对方嘴里那么答应着，其实心里却想着，妈的，你都把虎门坳的沈万天给收拾了，还咬下一口黑爵，这样还好意思说做正当生意。
徐子皓听他们说了半天，又看了看一直沉默着的裘保扬，这才说道：“算起来我跟你也算不打不相识啊，上次在烧烤摊都时候打了你不好意思了。不过你也想想，要是有人在你的摊子上面打架，你会不出来阻止么，何况……你打的那个还是我的兄弟。”他故意把兄弟两个字说得挺重。
裘保扬眉头微微一皱，把头扭向他三叔，没有接话。徐子皓继续说道：“这个事情就算了，怎么样？”
“你和西门哥都来了，这个事情也就清楚了嘛，都是误会。年轻人心气冲，说说就好，别再打了。你们本来也没什么太大矛盾嘛。”裘老三出来打哈哈，既然他们俩都过来了，把话也挑明了，事情也就只能算了。
“那我兄弟那事怎么算，他现在还在局子里呢？而且你们昨天还打伤了我刘叔。”虽然知道有些事情跟他们说了也没用，但是要挑明还是全都挑明的好。需要让他们表个态，别再落井下石。
“那能怎么办，砍了人被抓个正着，何况又还死人了，就看公安局怎么处理呗。该赔钱赔钱，该偿命偿命。野人那边我们可以不管，他们自己去解决，但是小扬这边就得另外算了，这医药费护理费什么的怎么都得赔吧。”
看到对方有一丝狞笑挂在嘴边，徐子皓气就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强压住怒火，冷静地说道：“话可不是那么说。要不是你们带人去砸我家摊子，刚好打到了刘小瑞他爸，他也不至于发疯反抗吧。要说医药费，刘叔那边也还躺在病床上呢。”
“我们可不是故意去砸摊子的，只是不小心起了冲突而已。”裘保扬嘴硬道。
“你们一过去就掀摊子，一个夜市摊的人都可以作证，这你还说什么？”徐子皓反驳道。
这时裘保扬才突然意识到昨天自己有些心急了，有些后悔，沉默着不说话。
就在这时候，裘所长突然走了进来，看来是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一走进门，看到徐子皓，两人互相看了一下，眼神里都掠过一阵诧异，“你……”
还是西门枫先跟他打了个招呼：“裘所长。”
“哦，西门枫啊，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
听到这么一声“所长”，徐子皓突然明白过来什么。这个当初对自己诱供的人，竟然是所长，而且还刚好是裘保扬他爸，看来大狗这次面对的比想象中还要难办。
要说这裘所长做人干净，那鬼都不会信。想想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还特意来给自己审讯，肯定是拿了李铁家的好处了，这样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后来和解的时候会赔那么多钱了。再想想现在查牌机室那么严，可是轻舞飞扬还能开起来，不用说，最起码也是靠的他这层关系。
又寒暄了一会儿，见到没什么好商量了的，徐子皓跟西门枫起身告辞。但是临了，徐子皓却扔出来一句话：“裘所长这个事情得好好查查清楚啊，到底是谁打了谁，什么原因打起来的，可是都有好多证人呢，得多问问才行。”
只见他嘴角突然抽了一下，能听出来是话里有话。两人其实都认出来对方，就是不捅破罢了。应和道：“那是当然，我做了那么多年警察了，这点东西还是懂的。”
“恩，那就好。对了，那个被打伤的中年人现在还躺在医院呢，也一直没人去录口供什么的，可别给忘了啊。”
“这个我们自己会去处理。”
徐子皓点点头，不再多说，跟着西门枫出了门。见到他们都出去，裘所长才问道：“这崽子是谁？怎么跟西门枫一起来？”
“他叫徐子皓，前天在烧烤摊还打了我。”裘保扬抢先说道。
“这个我知道。”
“那个烧烤摊子是他家开的，被打伤的中年人和他家好像关系不错。至于砍人的那孩子就是中年人的儿子，而且还是这个徐子皓的兄弟。”三叔帮着给解释道。
裘所长把眼睛闭上，整理着信息，这里面的人有点乱。看上去这件事跟徐子皓没什么关系，但其中的关系细数起来却又千丝万缕，而他跟西门枫看上去关系又挺好，所有事情总结起来，突然说道：“老三，他来跟你说了些什么？是个什么意思？”
“他跟西门枫一起来，估计是想说好他跟小扬只之间的恩怨，让当大哥的出来说和一下。毕竟小孩子打架竟然闹得死了人，他想把自己先保住吧。”
“我看还不止。”裘所长鼻子喷着气，“他那些话明显有些威胁的意思。”
“他哪有本钱威胁我们啊？而且人都死了，威胁我们有个什么用？”
“他是不想我落井下石。”裘所长意味深长地说着。从刚才与徐子皓对视时看到他的眼神，还有他说话的那种语气，顿时让他感到无限震惊。完全不像一个孩子的眼神了，和半年前在审讯房里比较起来，这孩子眼神里丝毫没有恐惧与怯懦，反而是异常的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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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西门枫拍了拍徐子皓的肩膀：“小皓，这事情就到这吧。我帮你保出来，以后你们之间别在起什么大摩擦就行。你家的烧烤摊他们也不会去找麻烦了。至于大狗的事情，死了人了，就不好控制了，得看他家能不能去找到关系。”
“枫哥，我知道了，只是不能由着他们那么来，不然大狗家肯定会吃亏。这裘所长不是什么好人。对了，你本来就认识他？”
“认识，以前是西口派出所的指导员，前段时间老所长调走了，他才上的位子。我们这种混的，多少要跟他们保持一点关系，方便捞人什么的。”
“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见面的那次吧。我猜就是因为他，我才被关了一夜，当初他还对我诱供来着，后来我家赔了很多钱。要是就那么放着，我看不下去。当初我出事的时候，就是刘叔借钱给我家，现在他家出事了，我不能放着不管。”
“但是现在事情都这样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不一定有用，但是能试试，我就是怕裘保扬他爹下黑手。现在既然知道了他爹竟然就是裘所长，那我就不怕了，只要他敢乱来，我就让他十倍还回来。换了别人我可能犹豫一下，可是竟然是他，那就新仇旧恨一起报了。”徐子皓冷笑着说道。
大狗16岁都没满，就算死人了也判不了他的刑，所以主要还是赔钱的问题。而这个就是看警方怎么去查了，不求多的，只要是公事公办，就还勉强能够接受。
第二卷2…17我说，这件事情算了
这时，刘叔其实已经出院了，动用他手里的资源跑着关系，终于在刑警队跟他孩子见上一面。大狗一夜没有睡觉，满眼黑眼圈，显得十分疲惫。从他失落的精神状态上可以看出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昨天错手杀掉了一个人。
“小瑞，你再坚持一下，等事情查清楚了你就可以出来了。”
大狗沉默着不说话。
“你不要太担心，咱们这算正当防卫，跟警察叔叔说清楚。”
他像突然看到一点希望一般，眼睛有些放光。
“当时是在打架，而且还是对方先动手的。那刀子也是不是你带着去的，是烧烤摊那的刀子。当时你还是被打的，而且他们人那么多，你是没办法了才拿的刀子砍了人。现在到了刑警队，警察问你的时候，你一定得把这些事情交代清楚，别落下了，知道不？”
“恩。”大狗似乎懂了什么，认真的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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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徐子皓回到家里，母亲正在做饭，父亲去上班没有回来。
“妈，刘叔见到刘小瑞了没？”
“见到了，刚刚打过电话来了，说是已经把那些话跟他说了，他也懂了。”母亲回答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关于法律上的问题的？”
“我有个同学的爸爸是律师。”徐子皓想了想回答到。
“那这个事情，如果刘小瑞判下来得判多久，这杀了人，不会是要命抵命吧。”母亲对法律上的东西是一点不清楚，那种杀人偿命的思想深入脑髓。
“应该不会判死刑，如果处理的好，或许能争取到几个月的少管所。”徐子皓解释道，毕竟死了人，对方手里又没有拿刀，而且警察都来了，想一点责任没有是不可能的。
吃过午饭，徐子皓借口说要上班，出了家门，拿出从吃饭时一直在震动着的电话。“喂，刚刚在吃饭，我妈在旁边不好说话。你现在下班了么？”
“快了，你来接我。”小雨在那边说道。
“恩，我现在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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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飞扬里面，裘老三刚从医院过来，却发现陈楚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两个人一见面，没有多说什么话，直接走进了一个小房间，把门关上。
“最近这里生意怎么样？”陈楚问道。
裘老三一边打开保险柜，拿出几捆钞票，一边说道：“一般吧，现在那些人能去玩的地方多了，西门枫的那些手下也不像以前那样常来这玩了，没刚开始的时候赚得那么多。”
“这个我知道，现在酒吧开起来了，他又还跟虎门坳的马明伟扯上关系。那边还不算太平，他手下那些人过去帮忙有事做了，都没时间过来玩了。”
裘老三把钱往桌子上一放，看了看陈楚，替他不平道：“当初不是你们两个一起跟沈万天干架的么，怎么你就一点黑爵的股份没分到？”
这个事情不说还好，但说起来就气，陈楚也只是忍了，并没有表现出来：“我是直接拿了钱，现在美乐地也还开着，也分不出那么多精力去搞。”
看着桌子上一摞钞票，陈楚拨着看了一下，就往包里放，问道：“怎么少那么多？”
“这个月就只有那么多，上面的打点要得多了。”
“你那二哥做事也不算厚道。”陈楚轻蔑的一声。
“现在都是求财，轻兄弟也要明算账，何况现在查得比以前更严了，多出来的钱是他用来打点上面的。”
“行了，不用跟我解释这个了。昨天你这场子的人不是死了一个么，改天我再帮你找一个人过来。”
“不用了，我这里还有人，他们给我介绍了个小子，还不错。”裘老三摇摇头，想了想又问道：“对了，那个徐子皓到底是个什么人，今天早上还跟西门枫过来找我聊，在我侄子的病房里。连跟我二哥说话都犯怵，你说他只是一个十五，六算的小崽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场？”
“他？他是西门枫的弟弟。”陈楚突然回想起来，当初西门枫怎么为了他收拾野人，又怎么为了他跟自己谈判，不由得重新审视徐子皓，又说道，“不仅如此，这小子打架好像有一手，鬼主意也多，而且……黑爵有他的股份。”
“啊？你是说那件事他也参与了，而且还拿了黑爵的股份，连你都没拿到啊？”裘老三突然很吃惊，“难怪他敢那么说话了，这小子我还小看他了。我差点就找人帮我侄子把他废了。”
“终究只是个小崽子，再怎么激灵，他也只是跟西门枫的。这西口还轮不上他说话，西口还是两个堂口，没合在一块去呢。”陈楚有些不屑，提了提包，往外走，但是想了想，又扭头回来说道，“现在这小子风头有点正，先避着点，我还不想跟他有什么摩擦。”
“我这边有分寸。”陈楚都那么说了，裘老三便不好再多说什么。等到他走了之后，自己拿出电话拨给裘所长：“二哥，那个小子我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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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皓来到和平网吧的时候，小雨已经下班了，两个人正商量着是出去走走还是继续坐在网吧上网。
本来徐子皓换了班，是该从中午一直上到明天早上。但因为他昨天又回来了，所以陈信风也只帮他代了两个小时的班，别人也不在乎这些。他现在也还在网吧坐着玩着游戏呢。
就在这时候，两个混混模样的人走了上来，到陈信风旁边跟他说了几句，他脸上写着以后，但还是跟他们一起走出了网吧。
这两个人没有看到徐子皓，可他却看到了他们。虽然不认识也没说过话，但徐子皓记得这两个人是西口的人，总觉得有些奇怪，推了推小雨，说道：“你出去看看，看看陈信风跟他们出去是干什么。”
“别人朋友之间的事，我出去看什么？”小雨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去看看吧，我总感觉要出事。那些人可能认识我，我不太方便出去。你就借口说出去买吃的，然后顺便看看。”
“你总是疑神疑鬼的。”小雨冲他吐了吐舌头，蹦跶着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小雨又火急火燎地冲了回来，惊慌地说道：“我一下去就见到陈信风往巷子里面跑，后面那一群人在后面追着，有一个人还被打倒了。”
“我就知道。”徐子皓眉头一拧，站起来起来。
“你要去干嘛？他们有五六个人。”
“我得出去看看。那些人我应该能说上话，要是我二十分钟后没打电话回来，你就给东子他们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小雨突然变得很坚决。
“你跟着去干嘛，万一谈不拢他们对你下手怎么办，而且带着你我都跑不快了。”
“我不拖你后腿的，你带我嘛，我担心你，要不你也不去，等东子他们来了再去。”小雨抓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哎，我怕到时候来不及了。行吧，你跟着一起去，站远一点，发现不对就跑，去打电话，知道不？”徐子皓捏捏她的手，感觉到她其实有些发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恩。”小雨轻巧地点点头，两个人急忙走出网吧。
刚走进巷子没几步路，就见到几个人押着陈信风走了出来，看到他一瘸一拐的，看来在巷子里面已经被打了一顿了。
突然看到最后一个从巷子里拐出来的人，徐子皓顿时有了点底气，这个不是晨鹏么？他跟陈信风有过节？
徐子皓伸手推了推小雨，让她走到一边去，自己独自一人挡到这些人前面。陈信风抬头看了看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兄弟，你走，这个跟你没关系。”
徐子皓却不答话，而是径直走向站在后面的晨鹏，问道：“晨鹏，你跟他有过节？”
“那是，这小子上次砍我一刀，现在被我捉到了，还想跑，妈的。”
还真是有恩怨来的。但是看到晨鹏现在还神龙活虎的，徐子皓想着帮忙求情：“算了吧，你现在不也没什么事，大不了让他赔你点钱就是了。”
“那可不行。”晨鹏有些不乐意，“他砍我这个还另外算，主要是上次他的目的是去砍楚哥，这个可得让他说清楚。”
“上次？”徐子皓脑袋里突然一念闪过，问道：“上次在来源酒店楼下那次？”
“对，没错。”晨鹏显得有些不屑。
突然反应过来，难怪觉得这陈信风的身影感觉似曾相似。想了想后，又说道：“那次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么，陈楚又没有什么事，你也没什么事。沈万天人都不知道哪去了，他当初跟沈万天混的，收了命令去砍人，这能不砍么。那件事情都完了，你还来秋后算账有什么意思？”
说着陈信风抬头看看徐子皓，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他的眼色，又顿了顿，还是没有说话。
“那是上面的事情完了，他砍了我，就这么算了？”晨鹏很不服气地看着徐子皓。
“你现在不是没事么，还来算个毛。给个面子，算了，这是我朋友。”
“这个不是我给不给你面子的问题，有的事情也得给楚哥交代清楚。”晨鹏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别用陈楚来压我，放到他那我也是这么说。事情过去了，算了。”
“你是什么个意思？非要跟我过不去？”
“我说了，这个事情算了。”徐子皓继续挡着他们，瞪着晨鹏，眼神变得犀利。
第二卷2…18陈信风
晨鹏的脸色变得难看，可是又不好发作。但毕竟他都混了好几年了，莫非要因为一个小毛头的一句话就把捉到的人放了？这样做也太丢面儿了。
徐子皓见他不动，又说道：“你要继续跟他算旧账，那就别怪我跟你算旧账。你上次打了我，而且还打了一个警察，你要这么带人来捉他，是不是要我哪天带人去捉你？”
他一句句说得很清楚，就是威胁的意思。晨鹏捏了捏紧握的拳头，但终究还是松开。来之前，这件事已经问过陈楚了的。但是陈楚并没有明确表态，只是说“人砍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但万没想到，中途会突然插出来个徐子皓来保人，现在这个带走也不是，不带走也不是。
陈楚的话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不太想追究了，所以现在给他打电话也没用。如果这样了还要动手，那就是直接闹僵了，同时又扇了西门枫耳光。晨鹏咬咬牙，一撸嘴，人就放开了。“哼，算你小子运气好。”
本来还以为要多争几句，对方至少要他们赔点钱什么的。哪知道晨鹏连赔钱的事情提都不提了，这倒是让徐子皓觉得意外。
小雨走了过来，帮着一起把陈信风扶着走进网吧。
“等等，以后别再找他麻烦了，这是我朋友。不做得太难看，如果陈楚非要追究我再去跟他说。”
晨鹏冷冷答应了一声，几个人上了一辆长安之星包车。徐子皓叹了口气，觉得好险，要是再晚一点，可能人就被拉到车上去了。
点了颗烟递到他嘴里，自己又点着，三个人在吧台坐着，另外一个收银员看了看，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徐子皓挥挥手，不回答她。见到他不肯说，她又过来拽住小雨过去磨着，反正小雨也不知道太多事情，徐子皓也无所谓，再她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时候，很大方的点点头，让她们到一边聊去。
陈信风继续抽着烟，抬眼看了看他：“谢谢了，兄弟。”
“不用客气，原来那天砍陈楚的就是你，有气魄，够霸气。”徐子皓乐着说道。其实当初听到那一刀是砍在晨鹏身上，多少还是觉得有些解气。跟晨鹏的过节一直也没算正式消除，只是因为两边的关系，闹得不方便继续打了。
“你好像知道这件事，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个人会两三句话就被你说服，而且你好像连陈楚的面子都可以不甩，你也才初中毕业啊。”陈信风一股脑说出来好多问题，充满着对徐子皓的疑惑。
“这个嘛，我跟陈楚能说上话而已，毕竟那件事情过去了，你也没砍到陈楚。你在看晨鹏现在那样，壮得跟头牛一样，根本没什么大事，我帮你说说话，这事就算了。”
“没看出来，你还有那么大的面子。连陈楚这种大混子都买你的帐。”
“还行吧，你当初也还不是胆子够大，一个人去砍陈楚，还好你当时没砍到，不然这事情难扯干净。”
“我当初也不知道他是大混混啊。你刚才说的那个沈万天，那又是谁，还有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感觉你知道的比我知道的还多。”陈信风还是觉得心里有好多谜题没有解开。
徐子皓眼睛转了一下，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不认识沈万天，这个事情我慢慢跟你聊。你先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去砍陈楚？”
陈信风犹豫了一下，又看到旁边小雨她们还在那边聊着，没有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有人找我干，一万块钱，让我砍了他，只要砍到就行，能砍伤一点最好。”
“一万块钱你都干？”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过三凯的市价，一个人头五万，如果出到十万，不管是多大的混子都有人帮你出手。这个只是要求我去砍伤他，我想着随便手上砍一刀就跑，谁知道被围了，只能下意识地随便砍一个人交差。只是没想到是要我去砍一个大混子。”
“哦。”徐子皓点点头，又问道，“那找你的那个人叫什么？混哪的？”
“是个女的，不知道她真名叫什么，她让我叫她小楠，长得还挺漂亮的，我在牌机室认识的。西口那边有一家游戏室。”
“轻舞飞扬？”
“对，就是这个名字。”陈信风答应道，想了想，又补充道：“当初我来这大半年，存了点钱，就找地方玩，刚开始玩几十块钱的，还赢了几百。后来玩得大了，钱多的都输出去了。再后来越陷越深，这赌真不是个好东西。还欠了7000块钱外债，跟牌机室的人借的钱，刚开始还劝我玩，后来知道我只是一个网管就天天逼我还钱，有一次还追到网吧来了。小楠也是经常在那玩的，算是脸熟，那天就问我愿不愿意帮她，我本来就缺钱，而且看到陈楚，他那身板我收拾他两个都富裕，也就答应了，也没问为什么要那么干。”
“后来呢，砍了人之后你就跑路了。”
“恩，虽然没砍到人，但小楠还是帮我把外债还了，然后又给了我五千让我跑路。这时候我才知道我砍的是个大混子。”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敢在这家网吧当网管。”
“这家网吧的技术网管工资高啊。我来这三凯就是为了来找人的，现在人没找到，我也不想回去。我想着都过了一个月了，那件事情应该过去了，所以就回来了。平时我也不去大街上溜达，就在网吧和住的地方，都不知道那伙人是怎么找到我的。”
徐子皓摇摇头，看来他还真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陈楚跟轻舞飞扬的人是有瓜葛的，但是突然想了一想，又觉得不对，莫非当初真是陈楚自己演戏不成？但是如果是演戏，晨鹏为什么还要来抓他呢？或许是晨鹏不知道陈楚的打算也不一定。事情变得又有些复杂了，但是也没什么必要去深究，因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查出来个究竟也没什么意思。
“还好你遇到了我，放心吧，今天我都跟他们那么说了，以后你该上街还是上街，该找人还是找人，如果他们还是找你麻烦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帮你解决。”
“你不问我要找谁？”
“那是你的私事，我不问，需要我帮忙你就说。你一天天那么窝在网吧里怎么找人，上街上溜达一下没准还能碰上呢。”
“哎，跟你说也没事。我找我妹妹，她叫陈木槿。你别说上街溜达了，我都溜达了大半年了都没见到过她。我家里穷啊，读大学的时候勤工俭学，一直没回家，放假就在外面打工，也有个三年没见到过他了。她高中毕业之后就没读了，出来打工之后来到这里，有一部分学费还是她给我出的，还时不时给我寄生活费。她说这里好赚钱，结果我也就来了，谁知道来这之后哪里好赚钱，想想都不知道她在这吃了多少苦。”
陈信风说到着有些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是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到她，我还以为她人不在这了。但是前段时间家里又收到她打去的钱，还打了个电话回家，我才知道她还在这，所以又回来了。”
“你家里也不问问她为什么不回去，也不问问她的联系方式？”
“家里二老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没想过那么多。我怕家里担心，所以我来的时候给家里撒了个谎，说我已经找到她了，跟她在一起的，可是她就是不联系我，我也联系不到她。”按说这东北汉子，二十二三岁的小伙子，正是一身虎气的时候，可是提到了他妹妹，竟然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徐子皓安慰道：“好了，三凯就那么点地方，只要她不走，总能找到的，或许她有什么难处也说不定。有机会我帮你问问。”
陈信风默默点了点头。
徐子皓拍拍他的肩膀，又递上一支烟，两人点着。换了个话题，又问道：“你不是本科毕业的么，怎么来找个网吧当网管，应该挺好找工作的啊，网管是我这种没有文凭的人来做的。”
“哎，我就是没拿到文凭啊。本来还以为只要我有电脑技术，找个专业对口的公司上班没问题，结果他们说我英语不过关，都不要我。我读了四年啊，电脑技术在我们学校绝对数一数二的，那些研究生都不是我对手，可是就因为四级没过，学位证都没拿到，就拿个毕业证根本没用。而且现在大学生也不吃香了，放哪都是个白菜价，还不如来这打工工资高。”
“赚钱嘛，能赚到钱就行，趁我们都年轻，多拼一下。”
两人提到钱这个问题上，突然又沉默下来。徐子皓看了看小雨那边，还在聊着呢，觉得奇怪。按理说她知道的东西两三句话就能讲完了，怎么还有那么多说的呢，冲她打了声招呼：“嘿，小雨，怎么还在聊呢，还没说完啊？”
“说完什么？”小雨疑惑地看着他。
“她不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啊？”小雨忽然恍然大悟，“哎呀，小宁，说跑题了，我重新跟你，事情是这样的……”
徐子皓摇摇头，自顾自地坐到电脑桌那边去，刚刚出去得太急，游戏都没来得及关呢。晃了一眼，又信息过来，是蓝风幻的“等待，你是不是要卖mhb，有多少，我全收了。”
“有个几千。哦。”这个游戏对金钱携带有上限限制，他和小雨的两个号已经放不下那么多钱了，所以得先卖掉一些，刚好放假，游戏币的需求更大了。
“具体有多少。”
“4600＋”
“550，先卖我4400w，有问题没？你银行卡号给我，我用网银给你打钱。”
徐子皓输了一堆卡号和用户名过去，这张卡还是西门枫帮忙办的，以后黑爵的分红也是直接打到这里面。
卡号刚发过去才不到一分钟，对方又发来信息了：“钱过去了，收到了没，你先去看看，然后快点给我钱。”
“行了行了，不用看了，我还不相信你么，你那么急干嘛？”
“又开了个新东西，要花钱砸的。下个星期天就是服战总决赛了，我担心对方抢先，反正先砸满再说。”
徐子皓无语，一边给他游戏币一边开着网银看自己的钱，550还真到涨了。这还只是一个星期用那些高级号赚到的钱，都是他大半个月的工资了。再想想之前那话，五万块就一个人头啊，那像蓝风幻这样的，万一心理有点残疾，不在游戏里杀人，在现实里杀人，这社会的压力得多大啊。
把钱给完，徐子皓就关了游戏，冲小雨挥了挥手：“大姐，聊完了吧，没聊完就下次再聊，走了。信风，你帮我守着点啊，我晚上过来换班。”
“你们去吧。”
“是要去哪啊？还真没聊完呢。”小雨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迈着大步子走过来，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
“走，先去吃点小吃去，然后去逛街，一天在网吧对着电脑憋着也不行。会像陈信风那样把白头发给憋出来的。”徐子皓打趣地说道，又揉揉她的小脑袋，两个人走出了网吧。
第二卷2…19穿警服的初衷
姚青顶着烈日买了几瓶冰水，回到敞门巡逻车里，把水递给其他几位同事。三伏的天气还得穿戴整齐，顶着大檐帽，有种头上像烧开的锅炉的感觉。到了这个时候，才有些怀恋当初在派出所坐办公室时的日子。
她当初在当进警校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制止一些打架斗殴事件。但入学之后，进了刑侦系，受周围氛围的熏陶，反倒是向往着能进刑警队了。所以在学校里苦习搏击射击等技能，也没少跟别人打架增加自己的实战能力，这么一看，好像跟她的理想背道而驰了。
实习的时候，走了关系，进了派出所，说是满足初衷了吧，可是在那里面的工作又闲得让人不知道该干嘛。要是她有蛋，都不知道碎了多少次了。偶尔有些打架斗殴事件吧，还都是等别人打完了才赶去，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后来毕业了，想进刑警队，家里又不让，不肯帮她走关系。想靠自己吧，她这个大专文凭，那哪能轻易进去，拿着本科文凭找着关系进刑警队的人在外面排着队呢，怎么都轮不到她啊。最后自己跟家里都各退一步，先到巡警队来，怎么说先把正规编制给弄上。
要说这巡警也真没什么事，谁会傻到当着巡警的面干点什么事。所以当徐子皓跟她说家里烧烤摊可能被人掀的时候，她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谁知道当天晚上还真出了事，而且还从普通的斗殴升级成了持械伤人致人死亡。姚青这个后悔啊，早知道当初换下班，自己去负责那个片区，怎么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啊。
但是现在她可在他们巡警队里出名了，叫做未卜先知，就好像知道那里会出事一样。要不是她提前打了招呼，那个片区的巡警甚至都不会特意从那过，就更不可能那么及时的把人全捉住了。
姚青心里这个鄙视，人都死了，还及时捉住有毛用，早点出去估计都没那么大问题。但是她也不能明着说出来，只是跟他们应和着，一边又了解着最新的进展。
她也从徐子皓口中知道时期的大概原由，更知道砍死人的孩子是徐子皓的朋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愧疚。如果当初自己认真点对待这个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这场意外了，这件事情怎么都得得到个合理的解决，不然以后自己就没脸在徐子皓这个小破孩面前飞扬跋扈了。
一个电话拨了过去，给自己在派出所认识的同事，才知道事情已经被转移到了刑警队了，连着在派出所的口供一起转了过去。姚青暗想不好，要是刑警队沿用派出所的口供，那对刘小瑞就太不利。她知道姓裘的这个人，护犊子得要死，本来这件事他儿子也是有一定责任，他肯定会想办法帮他撇清，可是把他撇清一成责任，就会十倍的加到刘小瑞身上，对他来说，就是判几个月还是判几年的区别啊。
她正想着，抬眼一看，就看到徐子皓跟一个女生手挽着手往这边走了过来，嘴里哼了一声，这么大的太阳，你们两个走那么近也不嫌热。
两人刚吃完小吃，一人手里拿这一个冰激凌添着，这个降暑。
“还真悠闲啊他。”姚青这个郁闷，看到现在的徐子皓，根本不是早上给自己打电话时那个着急的状态。树阴下两个人嘻嘻哈哈的不知道聊着什么，让她觉得是自己担心得太多了，没准这小破孩根本没把那件事情放心里去。
在他们走到差不多剩十米的地方，姚青才从车上下来，往前走几步，冲徐子皓钩着手指头：“小浩浩，你过来。”
“嗨，六姐，执勤呢！”徐子皓没有发觉她的笑容里面有多狡黠，屁颠屁颠地牵着小雨走过去。刚走到姚青面前，就被她给一把拽住，扯到一边，“六姐，你能不能不那么暴力，有话好好说不行么。我又怎么你了啊？”
“你现在挺悠闲啊，让我帮你联系那案子，你自己牵着女生吃冰激凌压马路，你还真会甩担子啊。”
“我那不是信任你么？只要能公事公办就行，把事情的所有经过都查清楚，最后就是律师和法官的事情了，你也不用太忙吧。”
“你以为那么容易啊？现在人都到刑警队去了，那边老姐我不认识人。”
“到那去不就好了，只要不在派出所，到哪都成。刘小瑞他爸现在已经找了律师了，我爸好像也被叫去重新问一些事情了，应该能按正常程序走了。”
姚青楞了一下，看着徐子皓，突然揉着他的脑袋来回摇：“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你到底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呢？快点说。”
“哎呀，这种事情猜都能猜到好不好。”徐子皓头有点晕了，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动，把声音压低了一点，“社会上本来就有那么多猫腻，我想想上次我家赔那钱，我就能猜到里面肯定有问题。关于你们裘所长那人，我不说，你也知道，是吧。不防着他点能行么？现在到了刑警队，他也不那么好控制了，反正我不求刘小瑞能无罪释放，但是别被判个好几年还得赔个几十万什么的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姚青突然呆住了，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说话的这种口气让人感觉似曾相识。过了一会儿变得冷静点了，说道：“我怎么感觉你不仅是早熟，而还是老成了。”
“看透故事真相的就是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过于常人的，名侦探，徐子皓。懂么？”徐子皓整理着衣服，严肃道。
一只手伸过来又揉着他的脑袋，只听一声叹息：“哎，姐看错了，果然还是小孩。”
徐子皓实在受不了了，怎么说小雨还在旁边呢，不能老这么被她蹂躏着。往后退了一步，拉着小雨对她说道：“六姐，我们先走了啊。那事情你帮我看着点呗，再有什么情况就给我电话昂。”
“等等。”姚青突然站了过来，拦到他们前面，眼睛瞪着小雨，那眼神把她吓了个激灵，赶紧往徐子皓身后躲：“这会儿这个是你女朋友了吧？”
“恩。”徐子皓很诚恳地点点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帮小雨挡了挡，抬头看着姚青，弱弱地问道，“六姐，你要干嘛？”
姚青把脸往边上一撇，摆出一种毫不在意的姿态说道：“就问问，不干嘛。”
“那我们走了哦。”
“等等。”
徐子皓刚想拉着小雨绕过她，又被她拦住，心里这个郁闷：“六姐，你这个是要闹哪样啊？”
“哎呀，我想问什么来着。算了算了，滚吧。”姚青本来是想找他过几天跟自己吃个饭，补过一个农历生日。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自己坐回了巡逻车。
见她回去了，小雨赶紧拉着徐子皓逃也似的走开，一路小跑出一段距离。
“跑什么跑？”徐子皓这个疑惑。
“她好恐怖。她一看我我就觉得害怕。”小雨喘着气说道。
“没有啊，六姐就是嘴巴硬一点，动作狠一点，心地还是挺好的。”
“我就是觉得她恐怖，她那眼神像是想要杀了我一样。”
“莫非你是怕她那身警服？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心虚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徐子皓装作审讯的口吻说道。
“才没有呢。”小雨一扭头，一甩手，拍了他一下娇嗔道。
姚青扭过头来看看他们，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只是转眼间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自己也正式穿上了警服，只是这一年实习体会到的东西，又突然回想起自己当年报考警校的初衷，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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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打打闹闹，来到了市中心的商场瞎逛。
“我刚卖游戏币，这里又有五百多了，给你买衣服去。”徐子皓提议道。
“不了，我衣服够穿了，我们去格子铺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格子铺是个什么？”徐子皓一般不会出来逛街，也不知道这街上有个什么东西。
“格子铺就是一个( 超级复制王 http://www.xlawen.org/kan/118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