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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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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新接过来,快速地浏览一遍,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笔在每张确认过后的资料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十二章 直捣黄龙(一)

    徐春挤出微笑道:“虽然我们之间不存在上下级领导,但是我建议你最近不要去参加工作,向领导请个假,爱到哪旅游就到哪旅游,总之别在淮城呆着。我不能保证你呆在淮城会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相信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签完了字,张新也收起了微笑,用勺子搅着咖啡没有说话。

    “你先喝着,我们要先走了,账单已经付过了,这里的咖啡还可以续一杯,请慢用。”张辉仍然是一副水波不兴公式化的脸,也没有跟徐春打招呼,站起身就准备离开。徐春见状却没有立刻站起身跟着离开,张辉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仍然怡然自得没心没肺的张新和徐春一眼,窗口处的阳光就那样照射下来,映在两个人的脸上颇有米开朗琪罗雕刻出来的美感。“简直太我行我素了,两个人都一样,没有点公务人员的样子,专门搞分外的事,”张辉嘟囔着没有再回头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徐春叹了一口气,看着张新说道:“张大宝跟我家有些私交,你不必担心。另外明天晚上我们就行动,你如果愿意一起来,我个人表示欢迎。当然如果离开的话,我也没有意见,毕竟你不是我们局里的人。”说完才离开迅速跟上了张辉,这一次他们的目标就是天地文化娱乐公司老总王明明。张新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在耳朵里放在心头上。“服务员,给我再来一杯咖啡!”

    夜深人未静,街头喧闹的酒吧正是人头攒动的高峰期,天地娱乐城的灯火依旧通明。随即开始了整栋楼的人群疏散工作。

    徐春和张辉分别率领着两个小分队,一共十二个人信步走上了七楼。紧锁的玻璃门根本阻碍不了这群极为专业的溜门撬锁之徒。七楼的房间不少,他们正在一个一个的搜索。

    张新一个人穿了一身不反光的黑皮衣蒙山脸,怀里别了一把马刀,腰带上拴几个铁盒,盒里装的有盐,耐烧的火油,腰带上还插着一把银匕首。张大宝说这些都是新手最基本的装备。今晚在张大宝的监督下,张新要亲自会一会这个疯狗自己召唤出来却能把疯狗自己给吓死的东西。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句话现在就深深地刻在张新的脑子里。

    在此之前的数次气息感应的试探都证明了,在地下二层有着能量波动十分奇怪的东西,于是张新直接从停车场处下到地下二层。

    地下二层是一个晚上很少有人来的仓库,但是除此之外与别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仓库堆满了各种货物,都是按门类摆放,仓库内不仅有枪式摄像头,还有圆顶的近180度的摄像头,所以张新为了慎重起见,先从门口开始了观察和感应。

    张新的能量波动似乎引起了那个怪物的愤怒,两种能力波动瞬间在空中相遇,摄像头视频瞬间开始了花屏,整个地下二层的灯光也开始忽明忽暗。张新仔细感受着传回来的那股能量的方向,掏出了马刀贴着裤腿顺着墙壁如同一只壁虎非常敏捷地突进着。

    奇穿越了整个仓库,张新预感到走进前面的库区转角,那个怪物正在那里等着自己,张新紧紧自己的马刀,放慢了步行的速度一步一步按照独特的节奏走了过去。慢慢地走过这个转角,忽然见到一只黑色的手臂横着砸了过来,张新往后一仰,就势一个抬手抡刀,那手臂当啷掉了下来,掷地有声,张新来不及看究竟是谁,赶紧拉开了距离,站稳了身躯。这才抬头看见一个体格约1米9的黑团状的人形怪物正捡起断掉的手臂往会安装,地上散落了一些黑色的粘稠的相似血液的东西。

    书张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个箭步往上冲去,那怪物似乎有些着恼抡起另外一条手臂猛地砸了过来,速度奇快,由于张新处于冲刺状态此时变化身形已经极难,因此一刀没有斩到那个怪物,却被狠狠锤了一记。一瞬间张新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的速度发生极大偏差,整个人成几乎以水平的状态摔在了地上,喘不过气来。

    那怪物却并不罢休,只用一只手将张新抓起仿佛丢垃圾般就丢到了远处。接着继续安装起它的左胳膊起来。

    等到张新哼哼唧唧爬起来的时候,那怪物已经将手臂重新装在了自己身体上,手舞足蹈似乎极为兴高采烈。忽然仿佛想起什么盯着张新看,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极为压迫。张新一边咳嗽着,一边摸到了腰间的镀银匕首。那怪物忽然间速度加快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措不及防张新的双臂被怪物紧紧地压在了墙边,又慢慢举到高处,渐渐有撕成两半的趋势。

    张新见状大惊,拼命地挣扎。

    在七楼,徐春和张辉分别交替掩护着前进,装有消声器的手枪无情地收割着仍然不理会警察身份却继续反抗的人的生命。走进王明明所在的房间的时候,王明明似乎还不敢相信。当王明明举起手枪的时候,一颗子弹瞬间穿透了他的手臂。刚握起的手枪便掉落下来,王明明一个翻身就从七楼的窗口跳了下去失去踪迹,估计是钻进了哪个楼层。

    与此同时地下二层里的黑色怪物猛得顿了一下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灵魂,迷茫起来。张新抓住机会弯曲了小臂拖着银匕首一个旋转就再一次削断了怪物的手臂,怪物吃疼,瞬间松开了张新。张新从高处跌落,却毫不停留,整个人还在空中就往后仰,利用反作用力拼命甩出了手中的银匕首。整个银匕首没柄而入,黑色怪物一阵哭号,只眨眼间就全部划成了干涸的黑灰,约摸漫过脚踝。

    张新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把背后的盐倒出将黑灰堆围住,又将火油浇在上面,点燃一根火柴扔了进去。砰的一声,那黑灰发生了剧烈地燃烧。

    张新晃晃头对着旁边站着的张大宝苦笑道:“叔,原来干你们这行这么危险这么刺激啊。”

    张大宝笑道:“每一个人猎人的成长都需要无数的实战积累,说不定哪一天就会送命了。很危险。你呀一两次玩玩还行,可别干这行哟。这次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魔兵,只是被王明明苦心积虑地给喂养得比较好罢了。如果遇到什么大恶魔,那说不定死得连渣都没有呢。”

    张新道:“叔,你扶着我。哎哟。我可累坏了。差点小命没了,你也不帮我。”

    张大宝道:“你要来亲自试试,我这不是让你亲自试个够吗。”忽然隐约传来了强烈的警报声,张大宝于是立即说道:“我先走了,你是警察,呆这没事,正好叫他们扶你回去。这装备我先带走了,免得你不好说。”

    第二十三章 直捣黄龙(二)

    张大宝匆匆回到地下一层,贴着门口几个闪烁就从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离开了。

    张新瘫坐在地上看着烧剩的灰烬中竟然藏着一枚白色的戒指正冒着白眼,眨眼间就开始了融化,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一些凄厉的叫喊。除了戒指的颜色不同,那种感觉与疯狗死亡的现场极为相似。

    没过几分钟,徐春和张辉等人继续搜索着,大批的警察将天地娱乐公司包围得水泄不通。

    张新挪动着疲累的身躯往地下一层走去,那里是宽宽的停车场。忽然一个手臂鲜血淋漓的身影就从楼梯口一瘸一拐的出现,与张新正好面面相对。

    仿佛宿命一般,两个年龄相差不大的人却渐渐走向了相反的道路。

    “你逃不掉的。外面早已经包围的水泄不通了。”张新盯着王明明的眼睛。

    “呼……看来我的日子似乎到头了。嘿嘿。哈哈哈……”

    张新发现王明明的表情有一些奇怪。

    王明明转过脸继续说道:“对于一个失去了灵魂的人来说,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了。当我处心积虑用付出灵魂的代价去获得一切能力、财富的时候,才发现,没有灵魂我根本没有办法体会到任何人性的感觉,拥有再多的东西我也没有记忆中在街上流浪时却捡到十块钱的快感,即便如此到今天这必死之局下,我也没有太多痛苦和绝望,也没有一点点后悔。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有本能。”

    张新咽了咽了唾沫,拔出马刀指着王明明。王明明只伸出左手就猛然发出一股强大的拉扯力量发出将张新手中的马刀拽去扔到了一边,这一手让张新措不及防。张新不由自主地后退着,王明明用运起神秘的力量推向张新,在这股奇诡的力量下张新不由跌坐下来,恰在此时,徐春等人赶到,一颗子弹飞入了王明明的胸腔,鲜血绽放出来如同一朵美丽的小花,王明明瞪大了眼睛顺着子弹飞去的方向瘫软到地上,还微微地抽搐着,渐渐流出的血液浸湿了水泥地面。

    没过几天,内网消息公布了王明明一伙的犯罪情况。检察院对其提起指控,涉嫌组建黑社会暴力团伙,非法持有枪支,指使疯狗等团伙进行毒品交易,涉嫌南都市杀人碎尸案,涉嫌采用非法手段盗取国家财产……数罪并罚,法院判决其死刑,立即执行。

    张新惊讶于这个新成立灵异事件调查局的能力,是不是对王明明使用了什么手段才招供的这么快呢?王明明究竟还告诉了他们什么?那个被疯狗召唤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呢?一切还都只是谜团。这些问题普通人永远没有机会知道。

    张新忽然灵机一动,不如把这些案件写成一个纪实小说,寄出去。也给那趾高气昂的调查局添添麻烦。就在小说发表之际,徐春给张新送来部分内部审讯记录。

    王明明少年时很富有,父亲开了著名的东方大酒店也红极一时,养的女人也数不胜数。然而由于金融危机影响下,再加上后继乏力经营不善,王明明上初三的时候东方大酒店就倒闭了。破产的父亲无颜面对妻子和孩子,一下子跳了楼。妻子一个人忍受着寂寞做工拉扯孩子长大,可惜离王明明的父亲跳楼只过了两年,母亲过马路时就出了车祸离开人世。天天在外面混着害怕面对这一切的王明明在舅舅的介绍下去南都市当了一名建筑工人,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书店认识了女大学生张晴,一见之下大为钦慕,由于性子一直野惯了,只见过几次面便大着胆子愣头愣脑向张晴表白要跟张晴处对象。那张晴自然不愿意扭头就走了。王明明回到简陋的窝棚里越想越不甘心,夜里出去撒尿时候不小心又跌个大跟头,摔破了手臂,流出了一点血,坐在地上越想越不甘的王明明忽然发现了一枚黑色的戒指,血沾染上了戒指,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一股黑烟就从戒指里冒了出来钻进了王明明的身体又瞬间返回了戒指。王明明将这个戒指戴在手上,一连好几天心思不宁。突然就发起狠来,在一个周末傍晚跟踪外出做家教回校的张晴实施了惨绝人寰的肢解煮沸弃尸等一系列的过程,大量的血液全被王明明的身体吸收,戒指上就消失了一块黑点,王明明感觉到身体越发的有力,头脑也更加的清明,从此走上了混世魔王的道路,建立天地文化娱乐公司不久,杀了不少人之后,那戒指渐渐变成了纯白色,但没过多长时间哪戒指却会继续慢慢变黑,无数次的实验之后发现,原来这个戒指竟然可以吸收黄金,只要不断提供黄金接触,依然可以维持住纯白色,王明明就能够持续的从戒指中获得能量。

    等到宝珠金店劫案那次发生,王明明从那三个劫匪手上拿到那一批黄金给那神奇的戒指吸收的时候,一天去停车的时候才发现忽然就不见了。王明明也为此心忧过一阵子,但发觉力量并未消失,以为那戒指大约是吸满了能量与王明明的身体溶为一体了,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他不知道,那枚戒指是丢在了仓库,他无数次从戒指吸收的能量已经将他本人的身体洗髓了一遍因此只要保持修炼仍然具备那种能量,但却不再会增加了。如果没有人发现他,他也没有将戒指丢掉,不断的进行能量吸收谁也不知道王明明究竟能够达到什么境界。

    王明明一伙的倒台带来的影响十分巨大。这一个参天大树的倒塌引发了淮城官场的一系列震动。许多中小官员都受到了牵连,其始作俑者张新和黄叶赵阳等人迅速成为了所有高级官员警惕的对象。

    黄叶被调到乡下的林业派出所,赵阳被调进局里担任网监部副主任,张新调入宣传科。局长的意思是尽展个人所长。

    调入宣传科对于张新来说还是有利的,毕竟生活开始规律了,有稳定的节假日可以妥善地安排生活,最重要的是经常可以来往于南都市和淮城市之间。南都有佳人啊。

    杨成又回到了日本,陈飞自从去了南都调查那件案子之后,打过一次电话却后再也没了消息,不知又去哪个地方探险去了。

    有时候张新还是相当羡慕陈飞的工作,四处游历,累了或者没有钱了就端起电脑敲上一系列的文字,立马就能有补充收入,两个报纸的游记专栏已经足以养活他的一生了,奇Qīsūu。сom书不停地去经历都成为了人生的价值和理想。

    宝珠金店抢劫案中还有一人在逃,至今也没有抓获,但这些事情与张新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刑事案件,但并不是所有的案件都会得到侦破,犯罪嫌疑人都会被抓住然后进行审判定罪的。超过一半的犯罪分子在案子重点都能逍遥法外,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工作,出差去采访,波澜不兴,大多时候都是在听别人诉说着不着边际追名逐利的肮脏故事,然后整理成详尽的文章材料递送给领导,得到领导批准对外公布后,又改写成具有警示的新闻性质可以公之于众的案例。这也隶属于法制宣传的任务范畴。其内容多是诈骗一类的犯罪,受害人多是没有多少书本文化知识单纯的具有本能般的趋利避害意识的老年人。我们决不能批评上当受骗的人过于贪婪,诚然贪婪是原罪,但作为一个社会整体,我们更应该痛斥的是那些为了轻松获得利益而欺骗他人的人。

    张新的生活越来越趋向于一个宅男,每天晚上没有酒局的时候回家看着电视剧。当文章主演的《雪豹》大结局之后又上网看起了《我们结婚了》的韩国真人秀节目。里面的假想夫妻单纯美丽,却偏偏张弛有度。一方面为了节目的放映效果要努力地接近对方,想方设法的为了爱情能够绽放出美丽的花朵儿做出各种惊喜事件,送出各种礼物;另一方面理智却不停地提醒者自己,这里是节目,无论看起来多么的认真,多么的般配,这些都是假的。

    张新在空间日志里撰写了这一篇文章《别轻易的结婚》:

    别轻易的结婚。

    别轻易的将爱情花朵刚刚绽放就让它凋零凝结成果实。

    别轻易的结婚。

    别轻易的为了安定的生活草率地改写自己的人生。

    别轻易的结婚。

    因为你要确定是否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

    别轻易的结婚。

    因为你要确定是否结婚的对象无可替代。

    别轻易的结婚。

    因为你要确定是否下半生就如此度过。

    别轻易的结婚。

    因为你要确定是否你们的结合会使双方的家庭的未来更美丽。

    别轻易的结婚。

    在没有学会宽恕爱情的时候。

    别轻易的结婚。

    在没有学会忍让和付出的时候。

    别轻易的结婚。

    在没有学会幸福究竟是什么的时候。

    别轻易的结婚。

    在没有学会如何表达你的爱的时候。

    别轻易的结婚。

    在没有学会如何在孤单时却不会寂寞,在喧闹时却不会烦躁的时候。

    别轻易的结婚。

    在没有学会如何与对你来说很陌生的另一半的朋友圈相处的时候。

    别轻易的结婚。

    在没有学会如何鼓励你的另一半勇敢面对困境的时候。

    别轻易的结婚。

    在没有学会如何不让金钱成为幸福婚姻生活的负担的时候。

    别轻易的结婚。

    在对未来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

    众多的朋友和网友纷纷在上面回复着五花八门的惊叹。有已婚的朋友留言:“已经没有关系了。”有年纪大的朋友劝慰着:“你还小,不能因噎废食啊。”还有学法律的大哥语重心长地说道:517Ζ“人找错了会麻烦一辈子。”这位学法律的大哥是专门从事婚姻法咨询的。想离婚的都找他。也有高龄剩男痛心疾首般地留言道:“我再不结婚,俺家爹娘要疯了。”最令人意外的是两个星期未见的十指冰凉也在网上留了言,却只有两个字:“同意。”

    男人是会结婚的,他只是不会跟你结婚罢了。为什么一定要结婚?结婚只是一起终老的美好的愿望,并不见得就会是一起终老的事实,尤其在缺乏诚信的今天,有谁能开出一张永远可以兑换出甜蜜爱情的支票?如果没有,又何必骗别人,骗自己呢?

    第二十四章 灯魔现

    张新在酒桌上把这件事说给黄叶听,老黄唏嘘不已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张新追问究竟为何惋惜,老黄轻声说道:“我觉得你错过了一个媳妇。”

    张新笑笑:“也许这个媳妇来得太顺理成章,太水到渠成,所以即便莫名奇妙地冷淡下来也并不意外吧。说起来,当初我跟她开始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恋爱什么的。我们似乎只是单纯的喜欢。或许只是好感吧。”

    老黄闷了一口酒道:“我们就相差了两岁,为什么感觉相差了两代人。哎,我可是要结婚了,我可不能被你给洗脑了。随便起来真不是人啊。对了上次跟咱一块喝过酒的你俩同学什么时候叫过来一起聚聚?”

    张新咧开嘴道:“一个人在下边寂寞吧。呵呵我那两个同学一个在日本,还有一个不知道在哪,我打电话问问。”

    黄叶嘟囔着:“那么好的关系,上次还帮了那么大的忙,也不常打电话关心关心。真是。”

    张新当做没有听到,拨过去的电话却是关机状态,只能放弃。只有两人的酒桌多少都有一点凄惨和忧郁。喝酒尽量不要一个人或者两个人,至少要三人以上才有气氛。

    喝完酒月亮已经高挂楼顶,张新一个人躺在自己家楼的天台上,皎洁的月光像一层层发光的白纱,就这么披在人的身上,却丝毫遮挡不住依然深秋的寒意。

    张新的脑海里一会出现十指冰凉的身影,一会儿出现大学时前女朋友的身影,似乎男人的内心里永远潜藏着博爱的情怀,轻易绝不表现出来,当遇到一个眼前一亮的女子的时候,如果不表示一些暧昧便觉得虚度此生,但真正越轨的事却也并不会做得过分,这样的坏男人或许才是最吸引人的。善于发现女人的优点,又很适当控制距离把握分寸,不给人任何的压力。如果说男人都是花心的种子,那是因为女人曾经给了机会。

    爱一个男人,可以爱他的英俊,爱他的聪明,爱他的才华,但是,请不要只爱这些。他的英俊、他的聪明、他的才华、他的钱、他的事业,都是属于他的,只有他对你的好,才是他对你的情意。是这份情意让你在他的人生中有了一席之地;是他对你的好,使你变得独一无二,也使他变得独一无二。

    现实中太多女生本末倒置,宁愿死守着一个有条件而不爱她的男人,也不接受一个没条件而把她放在第一位的男人。对她们来说,爱情跟整容一样,都是面子工程。她们的爱情是为了人际关系中的炫耀而爱,而不是自我内心的本能需要。

    思绪万千的张新信步回到房间的时候收到了陈飞传过来的短讯息。“在南都,考古,忙。”随即将手机插起来充电,又打开了电脑开关,在等待电源启动的期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苏打水。

    打开通讯软件,如同意料之中,深夜的网路上已经不像前些年总是挤满了人。曾经人们刚刚学会看不见对方形式的上网,所以喜欢将现实生活中遇到的所有的挫折寂寞空虚都拿到了网上寻求互相的慰藉。近些年却流行将自己浅陋和无知拿到网上来吸引眼球以牟利。似乎每一样新事物的诞生总是会由纯洁美好的一面渐渐走向肮脏不堪的一面,然后再由那些肮脏不堪走回圆满真实。

    十指冰凉不在,没有留言,也没有留下任何一字一句的短讯。张新打开文档,开始重新述说一段故事。这是为市里的征文比赛准备的。都说爱情是灵感的引子。每当灵感缺乏的时候,张新就会刻意让自己想起每一个认识的女人,回忆她们的相貌,举止,小动作乃至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每当此时,整个心灵就沉静下来,不再浮躁,仿佛找到了那虚无缥缈的生命存在的意义。与她们相识相知相爱过,人生遇到再多的困苦和挫折也不会觉得悲伤和后悔了。

    窗外,一片漆黑,隐约中有一根烛火的影子飘摇在其中,张新却沉醉于码字,丝毫未觉。那烛火影子越来越大,渐渐布满了整个窗户,似乎就要溢出来。恰在此时,电话铃声猛然想起,张新离开了房间去看充电的手机。那一直映在窗户上的烛火影子又重新缩小不见了。

    张新看了看电话,发觉是陈飞打来的,心下有些狐疑。接通了之后却没有人说话,只听见桌椅板凳撞倒的声音,还有浓重的喘息声。张新喂了半天也没有回声,以为是信号不好,便走出房间去了阳台。

    那原本在窗户上消失的影子又重新出现,当布满整个玻璃窗户溢出来的时候,一团看似浓度比较高的黑烟就从窗户的四周与墙面接触的缝隙里流淌出来,落到地板之上。恰在此时张新正好从另外一个房间挂断了久久没有声音的电话,重新拨打了之后往回走,,蓦然见到一股黑烟正在不断地堆积,越堆越高,吓了一跳。于是本能般地丢开手机,端起身边的椅子砸向那团黑烟,椅子是铁器,略微有些重,那团黑烟还没有来得及成型,就被铁器划伤,伴随着一股细不可闻的尖叫声,那黑烟如煮沸的开水炸开了锅,渐渐消散了。

    张新喘着粗气,颤抖着将双手抓住的椅子抱在怀里,又在家里房间四处大致地看了一遍,随即在所有的玻璃、门以及与外界相通的缝隙处撒上从厨房里拿出糖盐,又将张大宝送的马刀和银匕首拿来放在床边。此时才拿起电话,电话那边陈飞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呼叫着。

    张新接起电话缓缓回了一声:“喂。没事了。你那边怎么了?”

    陈飞呼的长舒了口气道:“谢天谢地,没事就好,我刚刚准备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突然从窗户那边冒充一股黑烟,能量波动状态很不稳定,很像灯魔。我跟它大战了三百回合,终于成功将这玩意赶跑了。”

    张新轻声说道:“似乎我也遇到了你说的灯魔了。灯魔究竟是什么东西?”

    陈飞道:“紧守好门户,没什么大危险。等我回来再解释给你听。我必须换个地方住,我可不想与什么灯魔再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砸坏这旅馆的东西,然后花钱帮他们换新的。”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张新将家里所有的灯都开着,拿起手机拨给了张大宝:“叔,我遇到灯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灯魔。反正从窗户缝里流出来的一大团黑烟。”

    张大宝声音非常稳定:“你现在安全吗?慢点说,说清楚。”

    听到这样清晰稳定的声音,张新的情绪渐渐稳定起来,将自己能够看到的情形和陈飞的话都重复了一遍之后,张大宝听完了之后给张新讲解了灯魔。

    关于灯魔的传说有两个版本。其中最广为流传的是使用超过十年的油灯都会产生灵性,如果这个油灯的主人在油灯照耀的情况下死去,那么这个油灯就会吸收其主人的灵魂产生灯魔,和主人的灵魂融为一体,并且永远不再受轮回之苦。油灯的历史越久,吸纳的主人灵魂越多,其灵力就越强大。比较强大和著名的其中就有阿拉丁神灯。它们虽然都具有灵智,能够理解世界万物的运行法则,但是它们的存在和行为都是通过接收主人的命令而展示自身能力的,其本身并没有主观决定权力。

    还有一个版本是说,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盏灯,叫做心灯。它是人类灵魂拥有强大的力量和坚韧的意志的源泉。当人心里对理想产生动摇,对前途感到迷茫,对人生失去信心的时候,人心里的这盏灯便会拼命地闪耀着光芒试图唤醒这个人。这时灯所发出的光芒便会吸引一种游走在黑暗界的魔鬼前来摄取,这种光芒是他们提升力量获得进阶的大补之物,因此这种专门吸收人心之灯的光芒的魔鬼便称之为灯魔。

    灯魔的法力高低不同,强大的如同阿拉丁神灯般神力的大多有着自己的灵智,成为强大法力者的法器,它们的主人也越来越强大。也有弱小的灯魔如同草原上的鬣狗,只能靠自己敏锐的直觉把握抢夺食物的机会,只能靠集体的力量。

    无论是哪一种版本,它们的正邪都不好划分。如果不想灯魔靠近,就必须学会使用每个人都有的强大的灵魂力量和意志的力量,其次当灯魔真的靠近时,只需要挥舞手中任何一种含铁元素的制品就可以将其驱逐。还有简单的方法,佩戴开光的灵符,玉佩,念珠总之任何附着神圣法力的物品,灯魔往往不能近身吸取人类的心灯力量。当然,最有效的方法是破坏灯上的原件,比如多刻上几道划痕,抠掉一块铁屑。只要改变了一点,灯便不再是原来的灯了。

    接受了多项信息之后的张新才明白,出现灯魔完全是因为自身的问题。什么时候出现这样的问题的呢?难道是自从发现这个世界并不简单的时候开始的吗?似乎不是。难道是被调离了刑警队的岗位来做这个宣传事务的时候开始的吗?似乎不完全是。难道是大头的死,黄叶、赵阳这样拼老命工作的警察却被调离工作岗位?似乎不完全是。也许是王明明的经历,也许是自己的经历在了解到真相的刹那产生的默默地共鸣。每个人都有被周围的一切抛弃的时候。

    张新忽然想起那个电视上的只有四十多岁却满头白发包子铺老板,曾经有千万的资产在身,如今却只有一个包子铺。当他面对全国电视观众热唱《从头再来》的时候有的是怎样不足为外人道的辛酸?是的人们只会看到,也只想看到人性美好的一面。

    不管如何,自强不息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并不是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又重新疑惑起来。如果对于自己是因为自己对人生的目的产生怀疑引发了灯魔前来,那么对于陈飞来说又是什么原因呢?对于一直坚持自己的理想,不停在世界各地奔走着的渐渐小有名气一直很坚强的陈飞来说是为什么呢?莫非陈飞的内心里也藏着不为人知经常陷入两难的秘密?那么又为什么在同一时间那些灯魔对两人发起了攻击,难道这两只灯魔有什么相关联?或者这些灯魔服从于同一个主人?或者这个主人与陈飞和张新都认识?那个人手下还有多少灯魔?

    张新的脑细胞疯狂地进行着新陈代谢,一个一个新的设想提出又不断地进行论证否定,想累了的时候就这样最终抱着马刀和银匕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们在梦里走了许多路,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还在床上。

    天亮了,阳光透过拉得密闭的窗帘微微地映射在房间里,张新被手机的闹铃唤醒。渐渐规律的工作其实并不需要闹铃,但张新却没有取消掉,事实证明了他的明智,因此张新并没有迟到。

    当张新到达办公室的时候,人们已经三三两两地作在电脑前了,这里的工作相对清闲,气氛也和谐的多,家长里短的故事取代了刑警队里的紧张刺激和大胆的玩笑。在这里工作的人在长期的琐碎积压下或许为了一只铅笔得所有权就会对一起工作的同事心生芥蒂。

    张新打开自己的抽屉,从中抽出一盒速溶咖啡,熟练地撕开口子,放进杯子里,却看到周围的同事都看着自己,于是便将咖啡盒拿出来给每个同事分了一袋。等过头来去倒热水时才发现刚烧好开水已经用完,只能再等一会。

    好不容易等到开水泡好了咖啡,还没有来得及喝,宣传科的科长便走了进来。“大家早上好,小张,呆会到我办公室来下。”说完还露出了一个自认为迷人和蔼的微笑就离开了。

    见到此景,办公室内的人反应各不相同。每个人都知道张新是从刑警队调来宣传科的。这些年纪大的却没有挤入管理层的中老年人们对于张新做了什么是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科长找他做什么?交代写作任务?似乎也不大可能,毕竟这么多老笔杆子在呢。

    张新却没有时间多想,也没有必要,因为去了办公室之后就自然会知道。端起滚烫的咖啡嘶嘶地喝起来。同办公室的人笑道:“对的,咖啡就要趁热喝。”

    张新看了一眼笑笑却什么也没有说。放下杯子径直走向了科长的办公室。

    第二十五章 代价

    科长姓吴,叫吴克群。巧得很,这个名字也是一个大歌星的名字。似乎叫吴克群的人都很帅气,这位科长也是一样,看起来文质彬彬,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头发也是梳理得丝丝不乱。

    “小张啊,上次你写得宝珠金店抢劫案的纪实报道很不错,领导们都给予了表扬。我觉得再润色润色可以往那些国际级的杂志投稿嘛。要不,我来帮你改改?”吴科长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扔给了张新。

    张新笑道:“我已经投出去了,上次不是跟您汇报过吗?您批准了可以外投,我就投出去了。原本打算换点稿费贴补点烟钱。这一稿不能多投不是,如果人家编辑退稿了,那时候我再拿来请吴科长帮忙润色润色吧。”

    吴克群似乎有些惊讶,愣了一会难以察觉地抿了抿嘴道:“哦,情况我都知道了。下次投稿的时候还是要多请示一下,这个投稿这件事里面的情况比较复杂。你年纪小可能不太清楚,容易吃亏。没有其他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张新依旧保持着那份笑脸道:“谢谢领导关心,我知道了,以后会及时请示的,那我先出去了,有事领导尽管吩咐。”说完扭头就出了门,并将门随手关上。点燃起吴克群刚刚发的苏烟,忍不住地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返回办公桌摸摸了热度没有大减的咖啡,端起来一饮而尽。滚烫的咖啡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整个人的精神一下子重新振奋起来。

    在宣传科有这么一样好处,可以轻易接触到各种各样的案例,能够查到各种人的档案材料,并且丰富而详实,比在一线时所接触到的材料内容更全面,数量更多。

    打开电脑,将领导要求重点宣传的宝珠金店的案子搁在一边,翻开王明明的档案,忽然就想起那个王明明初中时恋爱的对象,那个大了肚子的女孩与王明明一起辍学之后,如今怎么样了呢?

    下班的时候,心血来潮地张新骑上了摩托买了一些水果去了那个女孩登记的现住地址。就在离皇家娱乐城附近更靠近市区的一栋历史比较久的小区内。那是一个并不破旧的住宅楼,似乎两年前刚刚重新粉刷过。老式的小区里,楼道之间,包括楼梯都比较狭小,空间不足。这样的老式房子大多墙壁很薄,并且隔音效果不好。

    张新拎着一袋子水果,走在仅能容纳两人同行的楼梯上,身旁的扶手有一些灰尘,甚至还有大块的泥粘附在上面。在二楼扶梯边,还见到了一块粘在扶手上的口香糖和扔在地上的空烟盒,一辆自行车正紧紧依靠着突出的阳台部分,似乎这辆车的主人已经尽力不打扰公共的空间。张新扭曲身躯,来到了四楼的那女孩的家。

    门并不破旧而是前几年比较流行的厚重的防盗门,这种门的钥匙横向的,钥匙的齿痕是在正下方,但钥匙上方却是水平的铁片。门口放着黑色的垃圾袋,灰尘并不多,看来这家主人充分领会了各人自扫门前雪的真谛。

    张新尽量温柔和缓的敲敲门,隐约听见一些声音渐渐走到门前,却渐渐没有了声息,又等了许久,张新渐渐放弃了,将水果放在门口准备离去。刚走出几步就听到房内传来的尖叫声。张新又回到门前悄无声息掏出随身携带的万能工具伸进钥匙孔轻轻拨弄着,没一会儿传来咯嗒一声,锁开了。张新用手指扒着门缝以使门开得不会太大,蹲着往里观察。屋内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似乎在卧室内有人在发生着争执,随即还听到“啪啪”两声,像极了封建暴力的父母在教训闯祸的子女,打了耳光的声音。

    张新悄悄地走进房子,门又随即轻轻地关了起来,拿出辣椒水喷雾器当做武器一边喊着“我是警察”一边往里屋走去。

    里屋里有一男一女,年纪与张新相仿,此刻正争锋相对着,那男子见到张新掏出证件高喊警察闯入却仍无顾忌,嘴里怒骂着“贱货”,伸出手继续打耳光,被张新拦住会,却用眼睛瞪着张新。那女子只是顺着墙蹲坐在地板上哭泣起来。张新一把将那个男人抓住衣领:“你干什么的?别动!身份证掏出来!”

    男人大声喊道:“警察同志,这是我家,我们是两口子,这是我们家务事,你怎么进来的?”

    张新把那男子推开使他与女子保持安全距离后怒声喝道:“我是警察,少废话,把身份证掏出来!”

    男子慢腾腾地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抽出身份证递给了张新。张新拿着身份证看了一眼。接着柔声向那女子问道:“你是侯丽娟?”抽泣的女子点点头。张新又接着问道:“这个人叫孙洪强?是你丈夫?”

    孙洪强抢着回答道:“警察同志,我是孙红强,这是我媳妇。我们家夫妻两个吵架应该没犯法吧。”

    张新又怒声道:“闭嘴!我没问你。”说完定定地看着不断颤抖着双肩的侯丽娟,怀里正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古式的马灯,似乎很是珍惜。

    孙洪强骂骂咧咧地道:“真是狗拿耗子,你跟着这个警察吧。”说完一个人摇摇摆摆地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口的水果袋子一把抱在怀里,在门的另一边黑色的垃圾袋仍然静静地躺在那里。

    张新此刻的注意力都在那个马灯上面。“怎么回事?手里的是什么?”

    侯丽娟答道:“这两个油灯是我的最后的东西了,这个狗东西已经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去赌了。”

    陷入深深的伤心中的侯丽娟如梨花带雨,“这个灯是我小时候的朋友送给我的,这是现在我能保留的唯一的与他有关的东西。”

    张新问道:“是王明明送的吗?”

    侯丽娟陷入了沉默,缓了一会才说道:“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和王明明初中时候就谈恋爱了,我还为他大了肚子。那个时候他家破产了,父亲跳楼了,母亲又患了重病,这两个灯是他的,后来送给了我,他舅舅介绍他去南都打工,我就留在淮城工作照顾他妈妈。因为我们没钱,还要给他母亲看病,我的父母将我赶出了家门,没有人愿意帮我们。我只能去夜总会上班……”

    张新听到这里也禁不住动容。

    侯丽娟拿了毛巾擦了擦脸继续说道:“然后他母亲死了,王明明不知道怎么的就发了财,回到淮城的时候还开了公司,成为了上层人士。就再也没有理过我……但是我没有怪他,是我不好。我只希望他能过得好些,我什么都愿意听他的。”说到此刻侯丽娟似乎恢复了从容。“我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我只做了几年的夜总会的服务员,只认得芝华士和燕京啤酒。那个时候,我遇见了孙洪强,他是在汽修厂上班的,对我还不错,后来我们就结婚了。我给人家做做保姆。日子原本还不错,可是最近几年他迷上了赌博。整个家好不容易置备起来的东西都卖了。这房子还是他们老板租给我们用的,看在人情的份上也没有要什么钱。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张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以把这两个灯给我看看吗?”

    第二十六章 战灯魔(一)

    马灯看着很有一些年代,可能是民国时期的。上面刻着一些不知名的划痕,灯里没有油,用来防风的玻璃也早就碎了。张新用手指轻轻地在这些划痕上划过,一股微微地轻颤从手指尖传递过来。张新笑了笑道:“这个灯看起来好?( 别怕有我 http://www.xlawen.org/kan/11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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