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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怪自己迟钝,亦怪月澈不早说:“你既然已经有所怀疑,为什么不早点点破?害我在惠妃的引导下一步步踏入杀人害命的深渊!”

    月澈却说:“假如你为了丽妃冲撞惠妃,你知道下场会怎样吗?那不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地方,在那个地方如果你站错了队伍,你会死很惨知道吗?我不说,纯粹是为了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若提醒我,我便能置身事外!”

    “置身事外谈何容易?从你踏入宫墙、见了惠妃,你就已经把一只脚踩上那条黑船了。”

    “我知道近墨者近朱者赤,可我不愿成为那任人摆布的棋子,看来你我不是一类人,你可以路见不平仗义相助,也可以助纣为虐冷眼旁观,所以……”应含絮与月澈一番争执,已觉疲倦不堪、心灰意冷,“所以出了这扇宫门,我们还是各走各的罢。”言毕自行离开,不管月澈何去何从。

    月澈觉得伤心,巴巴追上来:“别这样,你都把我从牢里救出来了,又一路帮助我避开朝廷眼线、照顾我衣食起居,我早已赖上了你,离不开你了。”

    “收起你那抹了蜜的嘴,我不会心软的!”应含絮堵着气,快步往前走,此刻她只想找一角落,静静待着反思自省,池家是不愿去的,新婚不久突然回娘家虽然会遭遇应府那些好事之人冷嘲热讽,可此刻的应含絮也计较不了许多,穿街走巷,闪入了应府的后门,“砰”一声把月澈关在了门外。

    本就是个贼,权当从未认识过她。

    应含絮心里这样一番思忖,返身恰好撞见了应夫人。

    “娘?”应含絮微怔,“您怎么会在这儿?”以为悄无声息从后门进入无人发现,谁想到被亲娘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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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莺莺燕燕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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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应含絮微怔,“您怎么会在这儿?”以为悄无声息从后门进入无人发现,谁想到被亲娘逮了个正着。

    应夫人看着应含絮,眸中是惯有的怜爱:“别问我怎么就走到这儿来了,我自己也稀里糊涂地,总觉得你在外头受了委屈,要回家里来找娘,越这样想,就越觉得你就快到门口了,也不往大门去,鬼使神差地就跑到后门来了,一来,果然……孩子呀,在池家受欺负了吗?”

    应含絮摇头:“这段日子我不曾住在池家,脱罪释放后四处漂泊、奔逃……好像没什么事,又好像很累似的……娘,我想你了。”话及此忍不住哽咽,抱住应夫人便抽泣起来,应夫人也不追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只知道她既然平安归来,就给她好吃好喝。

    于是应含絮就这样躲在娘家好吃好喝了个把月,不理旁人目光,不问外边景况,被日子遗忘在安闲舒适的惬意里,一番“疗伤”恢复,天气也渐觉炎热,听说江南灾情得到缓解,刚决定带着应夫人下南边玩去,池崇这混蛋居然回来了。

    **********

    池崇一入灵安城,回池府听说小妾不曾自觉搬过来住,立马从家里杀到了应府,说抬也要把她抬到池家去伺候着。

    也不知是哪个伺候哪个。

    即便应含絮百般不肯,也拗不过整个应府的人都撵着她走,何况连应夫人都不想留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个道理娘教过你的。”

    “可娘你没教我,嫁了个混蛋该如何自处。”

    应含絮便是带着这样的怨愤,几乎是被池崇“逼”入了池家。

    因是个小妾,也不必有什么见公婆、认亲戚的规矩,那些都是上一世的应含絮经历过、而这一世是应杨柳去承担的。

    所以应含絮一入池家,就俨然感觉自己从应大小姐变成了丫鬟,被池崇呼来喝去、端茶倒水,片刻也消停不了。

    “你有一屋子的丫鬟,何故偏爱使唤我?你瞧我泡的茶也苦、研的墨也差,要我伺候不是自讨苦吃嘛?”

    “我喜欢看你笨手笨脚、什么事都做不好的样子。”

    “可见你变态。”

    正在作画的池崇笔尖一抬,洒了几点墨汁到应含絮脸上。

    应含絮大怒:“你当我来做牛做马的?”

    “做牛做马倒不必,为奴为婢就可以。”池崇说。

    应含絮霍然起身,逼近书案夺了他的画就撕了个稀巴烂。

    应含絮知道这丫画的不是什么名山明水,留作以后也毫无收藏价值,因他画的全是美女,若泼墨吝啬些,也算是穿得少的美女,说龌龊点,这丫画的就是春宫图!

    “撕烂我的画,要赔哦!”池崇说。

    “赔是吧?好,你等着!”应含絮说。

    当晚一家子吃饭,池府内忽然迎进一群莺莺燕燕,个个衣着暴露、风骚摆弄,笑着拥到池崇身边去,说:“三少,我们来晚了,呵呵呵呵……”

    当时池崇嘴里正含着一个鹌鹑蛋,因为吃惊,喉头一松,就那么从舌面上滚下去了。

    随即他被噎住,吞不下吐不出,涨得满脸通红。

    一群人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直等到他缓过气来,然后问:“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想怎么样?劫财还是劫色?”

    因为莺莺燕燕们围着池崇上下其手,场面已是极为不雅,池崇捂住胸口以保贞操,池老爷一张脸已经拉得老长老黑,这群女人一看就是风流场所来的,公然闯入池家调戏,这传出去池家人的颜面该往哪里搁?

    池老爷念及此,一刻也忍耐不了,当即喝令家奴出动,把人给赶了出去,自己也丢下饭碗,离席而去。

    当晚池崇被罚到祠堂思过,因不管那群莺莺燕燕为何而来,既是冲着他来的,池老爷就认为他该担起责任,思过到天亮也不为过。

    应含絮端着茶点提着凳子去看他,才嘻嘻笑着告诉她这就是她的赔偿:“白日里我撕烂你的美人图,晚上我赔你真的美人无数,怎么样?爽不爽?”

    “爽个屁!”池崇爆粗口,大怒,“原来是你使的诡计,害我被我爹罚跪在这里,这笔账,等天亮,我慢慢跟你算!”

    应含絮挑眉:“我等着。”然后当着他的面吃完了一盘子点心、喝完了一整壶茶,知道他晚饭没吃饱,却故意留了空盘在他眼前,然后呷呷嘴巴、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青柠跟着应含絮嫁入池府,一直战战兢兢跟在主子身后大气也不敢出,此刻随应含絮回了房,才小心翼翼问道:“小姐,您刚入府就搞这出,不怕被池老爷责罚吗?今日晚宴我瞧着席上的人一声不吭低头吃饭,就觉得这严肃的氛围与我们应府截然不同,诡异得紧,后来池老爷摔碗走人,我差点没吓破胆跪地磕头求饶。”

    “瞧你这出息,就是个胆小鬼!”应含絮笑道,“吃饭不许说话,是池府的规矩你懂不懂?”

    青柠皱着眉头摇脑袋:“进了池府连个人带着参观介绍都没有,我至今仍一头雾水。”

    “那我给你介绍。”应含絮自信满满地道,“今日晚宴坐南朝北的老头,自是老将军池复、池崇他爹你该知道。”

    “是。”

    “坐在他左边,摆一张臭脸的,是池夫人,池崇他娘;再往左隔一空位,摆着一张和她娘同样臭的脸的女人,是池家的二小姐,池倩;而池老爷右边那厮,脸比所有人都臭的,你我都认识,大混蛋池崇;至于坐在我右边,吃饭掉一地米饭,一看就是脑洞特别大的,是池府的四少爷,池逸;池夫人善妒,池老爷没有侧室,其实这池府呀,最好相处的人反而是你最怕的池老爷,他一生征战练就铁骨铮铮,亦是性情中人,只是老来壮志未酬,心中愁闷,脾气有些大罢了。”

    “竟是如此……那,池夫人身边空着的位置,摆一副碗筷,池夫人还不停地往里夹菜,是今晚缺席没来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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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夜宿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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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是如此……那,池夫人身边空着的位置,摆一副碗筷,池夫人还不停地往里夹菜,是今晚缺席没来的人吗?”

    “那个人呀,恐怕不止今晚缺席,一辈子都会缺席。”应含絮说,“那本是池家大小姐池碧的位置,池碧十八岁嫁入皇宫,后来莫名其妙得病死了,一直是池府不与外人说的凄惨事,池夫人最为怜惜这个大女儿,坚持要每餐为她摆一副碗筷权当她的灵魂会回来与人同席,多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青柠听得毛骨悚然:“这……难怪一场晚宴吃得如此压抑,原来竟还有个鬼来作陪,那每天每餐都这么沉闷,这池府当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呀。”

    应含絮勾唇苦笑,的确,相比应府里头那几个二房三房叽叽喳喳一顿饭不把今儿个发生在灵安城的趣事从头说到尾是不会罢休的氛围相比,这池府的确显得肃穆过了些,可上一世在池府做了两年的三少奶奶,应含絮早已习惯了。

    应含絮的习惯,终于为青柠所怀疑,她忽然蹙眉,问:“可是小姐,你和我一样今日才算是正式入了池府,也未曾经人介绍,你怎么就对池府的情况这么了解呢?”

    “啊……”应含絮这才发觉自己说得多了些,慌忙找借口,“我大约比你更机灵些,悄悄从池府的老嬷子那儿打听到的。”

    “哦,原来如此。”

    青柠到底是好骗的丫头,应含絮暗自侥幸。

    **********

    池崇不在,应含絮一个人霸占着床,睡得无比踏实,因而也睡得无比香沉,沉到她醒来时,是被一缕阳光刺痛了双眼,然后耳畔是鸟儿们的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不对……不对!那吵闹,不是鸟儿,哪有鸟儿会说人话?

    “瞧瞧,这口水流得……”

    “还有这呼噜打得……啧啧,真是不忍直视。”

    “最不忍直视的还是她的睡姿,哪有书香门第的大小姐睡成这德性的?四仰八叉、粗鄙不堪!”

    “哈哈哈哈,若是有画师,定要立马画下来,留存纪念!”

    “哈哈哈哈……”

    说谁粗鄙不堪还要留存纪念呢?应含絮心想,然后睁开了眼,看到一群丫鬟、嬷子正围着自己说三道四,在自己睁眼之后,立马惊慌失措作鸟兽散。

    到底只是一群下人,不敢当面笑话主子,虽然主子闹了个大笑话——应含絮看着自己,好端端的在床上,可是床不在房里,而在花园里。

    天呐!床怎么会跑到花园里来了?

    应含絮大惊,急急起身,穿着睡袍,四处张望,确认现实,心碎了一地。

    这是真的,自己真的连人带床睡在了野地里……

    谁干的?必然不是床半夜长脚自己跑出来的吧?

    “小姐?小姐!”青柠从远处跑来,一脸惶然,“总算找着你了,我起来给你打水洗脸,去你房间竟发现里间空了,床没了,你也不见了!——咦,床这么在这儿?”

    “我比你更想知道。”应含絮咬牙切齿,其实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那个昨晚说“天亮算账”的家伙,就是这样下三滥地算账的?

    “青柠,把衣服给我拿来。”应含絮说。

    青柠噔噔噔跑回去取衣服,又噔噔噔跑回来给应含絮穿上,然后目送应含絮带着满腔的仇恨,杀气腾腾地去找池崇。

    **********

    “三少他一早就出去了。”应杨柳说。

    “去哪儿了?”应含絮问。

    “这我不知道,许和其他几位公子哥玩去了吧。”应杨柳说,眼睛不敢看应含絮,应含絮从小就了解她,举步往她所坐的软榻逼近:“是嘛?这么大个人,怎么老想着玩,你也不管管他。”话音未落,突然推翻榻后屏风,屏风倾倒,未曾落地,砸在了一个人的背上,砸得那人哇哇乱叫:“下手这么重,想谋杀亲夫啊?”

    躲在应杨柳房里屏风后的池崇,就这样被应含絮揪出来了。

    “是不是你叫人把我的床搬到花园里去的?”应含絮问。

    “没错,是我又怎样?”池崇比应含絮更理直气壮,还带着一抹邪气,“清晨在鸟语花香里醒来,爽不爽?”

    “爽不爽”是昨晚应含絮问他的,他这还击还真是恶毒。

    “哼,是挺爽的。”应含絮怒到极致,反而笑了,“只是嫌围观的人太少了些,你怎么不干脆叫人把床挪到大街上去?让更多的人看我妖娆睡姿,岂不更好?”

    “我本是这么打算的,要不是担心动静太大把你吵醒的话。”池崇笑,应含絮顺手一抄,把身边桌上的茶壶往他头上这么一倒,下一瞬间池三少爷就变成了落汤鸡。

    那茶刚泡不久,自然是有点烫,应含絮眼疾手快,池崇猝不及防,然而被吓到的反而是应杨柳,她始料不及,赫然一声尖叫,忙不迭拿帕子给池崇擦脸。

    池崇已然怒极,挥开应杨柳的手,湿哒哒地逼向应含絮:“你这是要逼我下狠手吗?”

    应含絮一扯唇,冷笑:“大晚上让我睡露天这样的狠手都下得出来,我还怕你不成?”

    她临危不惧,池崇故作钦佩姿态:“好,很好,我池崇喜欢的女人,就该这样胆大包天、不知进退!”然后突然一俯身,弯腰扛起应含絮,往外走。

    他抱起的速度很快,走路更是疾步带风,应含絮自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大惊,大呼:“你要带我去哪里?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

    “让你尝尝湿透的感觉。”池崇说。

    应含絮心里一颤,大感不妙,可她挣扎无用,直到池崇走到湖边,她顿时心凉如水,不稍片刻,应含絮整个人从他肩头凌空,下一瞬间就被丢进了湖里,溅起好大一波子水花。

    就因为自己泼了他一脸水,他竟施展这等残酷报复?应含絮着实没见过这么小家子气的男人,可细想也对:上一世,就是他活活把自己给淹死的!虽不知究竟是谁推自己下的水,但指不定也是他唆使人干的!这恶毒的混蛋,大约恨不得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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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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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就是他活活把自己给淹死的!虽不知究竟是谁推自己下的水,但指不定也是他唆使人干的!这恶毒的混蛋,大约恨不得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吧?

    而眼下的应含絮早已顾不得其它,因她不会水,也很快发现自己的脚尖踩不到湖底,上一世溺水的阴影渐渐腾起,侵噬掉她的勇气,恐惧如潮袭来,比湖水先一步吞没她所有的希望,她的眼泪当即夺眶而出,嫁人如斯,真是三生不幸。

    看着应含絮狼狈扑腾,池崇觉得畅快淋漓,直至应杨柳匆匆赶来,见状大呼:“我姐姐不会水的!”他才脸色骤变,知道这下子玩大了。

    而这下子,应含絮已经失去了挣扎的余力,绝望地沉入湖底,只有湖面冒出的几颗水泡,宣告她正在一点点被阎王爷请去喝茶。

    池崇纵身一跃,跳入了湖中

    **********

    幽蓝的水底,波光浮影,应含絮好似看到混沌一团的气体内,小迷糊仙悲观叹气的眉目,他问:“明知池崇是你命里头迈不过去的劫,为什么不逃呢?”

    “既然是迈不过去,又怎么逃呢?”应含絮说不出话,却听到自己的心声在问。

    “跳过去呗!”小迷糊仙不知是开玩笑的还是故意嘲弄她,说完这话便笑起来,笑得又丑陋又悲凉,于是应含絮心底也升起一片浓浓的悲凉,她问:“还能给我转世的机会吗?这一次,我不要重生,我要投胎,变成能够降服池崇的人,狠狠把他踩在脚下!”

    应含絮这样一说,脚下好像还真的踩到点什么,并且那东西正使着力缓慢且艰难地将她往上托举。

    应含絮低头一看,竟是池崇。

    池崇怎么跑自己脚下去了?是应了自己的期望吗?

    应含絮思及此,顿时意识清明、信心倍增,既然池崇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当即狠狠往下踩,践踏他的肩膀和脑袋,恨不得将他踩到湖底的淤泥里去。

    这股拼劲差点让应含絮忘记了自己还在水里,直到脑袋破出水面,清新的空气涌入口鼻,顿时如获重生般畅快,来不及感谢苍天垂怜一番,屁股猛地被一双大手一推,人便从水里被丢上了岸,脸朝地扑在岸上的草地里,鼻子酸疼得眼泪直流。

    身后是池崇的怒骂:“臭婆娘,猪一样的体重,还死死把我往湖底踩!”

    “呵呵呵……”应含絮闻言,忍不住笑起来,趴在地上,声音带着闷闷的偷乐。

    然后湿漉漉的身子就被池崇翻过来:“臭婆娘是脑子进水发疯了吗?”

    此刻的应含絮,其实已经糊涂得搞不清现状,憎恨池崇的心是实实在在的,然而并不知道鬼门关前走了一趟,眼下自己的身体是何状况,池崇但见她脸色苍白、目光迷离,知道多半是不太好了,于是立马叫应杨柳去请府里的大夫,自己则抱起她往她住的屋子里去。

    路上,应含絮揪住池崇的脖子,宛如醉酒:“你是不是又系了一块大石头在我身上,想叫我永沉湖底、死个干净?”

    池崇汗颜:“胡说八道,我会使那么烂的招吗?你要死在那片湖里,那满湖的睡莲谁还敢赏?要弄死你,当然是一把掐死最为干脆!”

    “下一次,我选投胎,比你强,弄死你……”

    “臭婆娘!”

    池崇后来还特意派人去查:府里的池子是不是被倒了烈酒,以至于他的小妾一落水,就醉得不省人事,还发高烧,三天三夜没清醒过来……

    **********

    第三天,当应含絮从阳光里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难道又被池崇连人带床丢到花园里了?

    猛地坐起,左顾右盼,还好,只是床被挪到了通风的窗边,这才使得阳光特别扎眼,只要床还在房里,没人打扰,一切都好。

    而因为她的突然苏醒并且腾地跳起,靠在一旁守护她的青柠被吓坏了,手一抖,扇子落地,身子一转,床头柜的药碗又被打翻,噼里啪啦一阵响,狼狈不堪。

    “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青柠说,然后伸手摸她的额头,“让我瞧瞧,还烫不烫?”

    一摸与常人无异,青柠这才定了心:“好了好了……太好了!小姐的烧总算是退了。”

    “我发烧了吗?”

    “是啊。”

    “我为什么发烧?”

    “小姐,您该不会不记得了吧?你落水了呀。”

    “落水?”应含絮迟疑了一下,很快恍然,“我怎么会不记得!是池崇这混蛋丢我下的水,我怎么会不记得?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青柠听得这话,黯然垂下头去,像个老者一般,语重心长地对应含絮道:“小姐,夫妻本是同林鸟,何必……”

    “大难临头各自飞!”青柠还没整出一句得体的劝慰的话来,就被应含絮打断了。

    青柠干脆直截了当:“您不知道,在您昏迷的这三天里,天天夜夜守在榻边照顾你的人不是奴婢,是三少!他是片刻前累极了才走的,小姐,您啥时候不醒偏偏这时候醒来,你若是看到三少那憔悴模样,想必就会心疼,想必就会原谅他的。”

    应含絮不以为然:“他推我下水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会原谅他?现在他以为做些补偿就可以完事儿?想得美,我跟他的仇,这辈子都没完!”

    青柠见她执拗如此,再不多言,乖乖收拾地上的药碗碎片去了。

    可是青柠的话也未曾丝毫涟漪都没在应含絮心里掀起,她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还真就越来越好奇池崇那厮会憔悴到怎样境地,便起身下床,溜到隔壁他与应杨柳的正房,贴着半掩的窗户往里瞅,看见层层粉紫色的帷幔里,池崇趴在软榻上,正极为惬意地享受着杨柳给他揉腰捶背。

    “丫的!”应含絮骂了一句,扭头就走。

    不料转身撞到池逸,这好小子,竟躲在自己身后偷窥他三哥和三嫂午睡,万一瞄到春宫岂不扭曲幼小心灵?委实叫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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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逃跑路上风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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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转身撞到池逸,这好小子,竟躲在自己身后偷窥他三哥和三嫂午睡,万一瞄到春宫岂不扭曲幼小心灵?委实叫人担忧。

    可应含絮还没数落他,他反倒叫嚣起来了:“啊哈!你偷窥我三哥和三嫂睡觉!你这个女色狼!”

    六岁大的孩子,如此逆天了!?

    应含絮正要辩驳呢,池崇和应杨柳已经开门张望了。

    无视池逸这小透明,池崇见到应含絮,嘿嘿一笑,满目黠色:“满血复活了呀?”

    这哪里学来的痞子话?应含絮琢磨了半天才知道他意思是问自己苏醒了呀,应含絮挑了挑眉,反问:“让你很失望吧?没有死掉。”

    池崇吧唧嘴巴,饶有兴味的样子:“既然没事了,就开始干活吧。”

    “干活?干什么活?”

    “伺候本少爷呀,还能干什么活?”池崇理所当然,并且就那样无情地遣走了心甘情愿伺候他的应杨柳,非要留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应含絮。

    “作死!”应含絮说,拖着刚苏醒尚且混沌的意识和疲惫的身子进了屋子,晃晃悠悠走到软榻边,身子一软,整个人如无骨的水蛇般瘫了下去,姿态怪异地橫呈在了榻上,呼呼大睡。

    “起来!臭婆娘,这是本少爷的地盘,叫你进来享受的嘛?”池崇简直不能理解,都是应家娶回来的娘们,素养怎就差那么多呢?

    “我差点溺死又烧了三日,到现在腰背还酸疼着呢,怕是落了湿气在体内,你赶紧给我捏捏,让我好受些。”应含絮停歇了片刻的呼噜,清晰说完这句话,然后呼噜继续。

    连池崇都佩服她瞬眠的本事。

    “小爷我从来不替人揉腰的。”池崇说。

    应含絮没有反应,这会子大约是真的睡着了。

    池崇想撇下她离开,可想想又不甘,这软榻刚垫好了夏日的竹席,沁凉得很,自己还没好好躺过呢,尽被她给霸占了,于是干脆脱掉鞋袜,也一块儿横了上去。

    “被赶出来了呀?”门外,池逸看着一脸幽怨的应杨柳,贼兮兮地问。

    被一个六岁的小毛孩笑话,觉得这回丢人丢大了的应杨柳,掩面抽泣着跑了。

    **********

    “本是我池家三房的正室,但既然自己都不知道珍惜,就别再痴心妄想着往回爬了。”池夫人下午的时候忽然闯入池崇的房间,惊醒了那对睡得横七竖八的冤家,正襟危坐着开始教育一脸口水没擦干的应含絮,“就该本本分分守着小妾的名分低调做人,如果整天不分贵贱、不懂分寸,我池家也供不起这样的妾!”

    这话**裸冲着应含絮霸占正房的位置去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必然是应杨柳去告了状,可应含絮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何尝有往正妻位置上爬的心了?自己赖在应杨柳和池崇的正房里睡午觉,完全就是被池崇逼的,如果这样就算不分贵贱、不懂分寸,让池府供不起了!那么……太好了,应含絮微微一笑,说:“要不就休了我吧?”

    可把池夫人给气得,好久没说出话来。

    “哪有你这么……这么不怕丢名节的女人?你们爹娘,是怎么生出了你和杨柳这样……这样天差地别的女儿?”

    想必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不通吧?

    应含絮说:“我和杨柳,不是同一个妈。”

    “可我听闻应夫人也是名门闺秀出生,大方得体识时务,你这丫头,难不成是她野地里捡来的?”

    “不许侮辱我娘!”一旦说到应夫人,应含絮就不允许池夫人这么苛刻了,多年来娘因为爹的冷落受尽了委屈,应含絮是看在眼里的,她不能容忍任何人说她不是,便顶撞道,“说起来,你儿子这德性,没准是山里猴子生的呢!”

    “放肆!”这话自然是放肆了,应含絮也知道,看着池夫人一掌拍在茶案上,应含絮忖着她手掌一定很疼很疼吧?

    “这……这必然是要家法伺候了!”池夫人说,便唆使池崇,“去把荆鞭拿来!”

    一直作壁上观的池崇听得这话,终于开口了:“娘,人家大病初愈的,没必要整那么认真吧?”

    “她说你是山里猴子养的,你竟一点都不在意?”池夫人无法理解,池夫人觉得郁结难舒。

    池崇嘿嘿一笑,说:“要不是怕娘介意,这山里猴子生出来的我,才够聪明伶俐嘛。”

    应含絮一头冷汗狂飙,第一次觉得池崇如此可爱,紧抿双唇憋着笑,眉眼都弯了。

    “作孽!作孽!***……要***!”池夫人都快气得吐血了,吩咐下人去取荆鞭,池崇见状,忽然拉起应含絮的手,在她怔忪顿足的瞬间,说了句:“还不跑?”便风一般地冲了出去。

    **********

    其实应含絮被池崇突然拉着往外跑,径直跑出后苑的门,见一众丫鬟小厮惊讶驻足、好奇围观,只觉刺激好玩,却并未彻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甩开身后家奴的追捕,池崇边跑边说:“我娘那荆鞭很是厉害,抽三下指不定就要了你的小命,如果不逃,等于找死!”

    应含絮这才如醍醐灌顶,顿时觉得他除了可爱之外还挺伟大,虽然他逃跑八成是为了他自己,但能记得带上他的小妾,也算是个男人了。

    等等!谁是他的小妾?

    应含絮为自己下意识的承认,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而此刻已经跑出了灵安城,跑到了郊外。

    应含絮说:“停一下……停一下……我快、我快不行了……”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池崇一松手,她就跟失去了支柱的藤蔓一般,软软斜倒在地上。

    “这么没用。”池崇说,然后自个儿也躺了下来,胸膛一起一伏剧烈喘气。

    其实池崇也累,他一直嫌弃应含絮太重,抱起来吃力,拖着跑自然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只是这片松软的草坪、姹紫嫣红的野花和明媚的阳光,让两个人的心情都好起来,便也不相互埋怨,只是比肩静静躺着,感受温柔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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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远离暴力男人总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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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片松软的草坪、姹紫嫣红的野花和明媚的阳光,让两个人的心情都好起来,便也不相互埋怨,只是比肩静静躺着,感受温柔的风。

    隔了片刻,应含絮问:“如果你娘没有说要连你一块儿打,你会带着我跑吗?”

    “你猜。”

    “我只想听实话。”

    “实话是,假如我替你求情无果,那我就出门避开去,免得看到你被打,我小心肝疼。”

    应含絮弯曲手肘,往旁边狠狠砸下。

    池崇猛一躬身子,怨道:“我的早饭!”

    胃被打得抽搐,池崇识相地挪动身子往胖让了少许,远离暴力女人,总归是没错的。

    “像你这么可怕的女人,恐怕也只有我能忍受得了,所以你也好在是被我娶了回来,否则老掉牙了都没人要,多可怜?”

    应含絮冷笑:“那会不会有一天,连你也忍不了我了,于是就想杀掉我呢?”

    这个问题其实对于池崇来说,有些突然且莫名其妙,他想了想,才回答说:“当然……很有这种可能。”

    于是应含絮也挪动身子往另一侧让了些地儿,远离暴力男人,总归是对的。

    其实池崇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只是胡乱回答。

    应含絮却就此沉默不说话。

    这样不知躺了多久,夕阳西下,池崇一觉醒来,侧首望去,应含絮还是保持着睁眼望天的姿势,和他入睡前一模一样,池崇不由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问:“傻了不成?”

    应含絮狠狠一道白眼射来:“只是在思考人生。”

    池崇忍俊不禁:“人生就是,一觉睡到自然醒,听到肚子咕咕叫,起来找吃的。”

    一听说吃,应含絮也发觉肚子空虚,便跟着他起身,伸展麻木的四肢,问:“去哪儿找吃的?”

    “自然是灵安城内最大的酒楼!”池崇说,然后游目四顾,皱了皱眉,再游目四顾,望了望天,第三次游目四顾,眼神陷入一片空茫。

    应含絮有种不祥的预感:“迷路了吗?”

    “我们是怎么来这儿的?”池崇问。(《 href=〃www。lwen2。com〃 trget=〃_blnk〃》www。lwen2。com 平南文学网)

    应含絮一头冷汗:“是你拽着我跑来的好不好?现在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也不记着点路。”

    “你跑得比风还快,我能跟上就不错了!”

    “那现在怎么办?”

    “问路呗!”

    两个人开始在野地里找人问路,一路看到白兔两只,难辨雌雄,看到麻雀一群,不懂鸟语,看到猛虎脚印,赶紧避开躲藏,如此,反而越走越远,最后终于彻底迷失在了大森林里,连松软的草坪都抛弃了他们。

    最难以克服的是:天黑了。

    “完了完了,这下子是真完了,没想到鞭子没吃成,要被老虎吃了。”应含絮说,然后瘫坐在地上,下午没睡个懒觉,还真是体力不够呐。

    “快起来,不能停,你一旦停下,狼群追过来,啃得你骨头渣都不剩。”池崇吓唬她。

    应含絮顿时如被注入神力,腾一下从地上弹起,紧张神色已做好时刻应敌准备。

    看到她这副模样,池崇还是没忍住笑了。

    应含絮当即知道上当,趁其不备狠狠推了他一把。

    池崇一屁股跌坐在地。

    然他刚要站起身,突然身子一颤,脸色骤变。

    “别装了,不就是推了你一下,就算是屁股扎到春笋尖尖,也不至于憋成这苦瓜脸的!”应含絮说,“何况这季节也没苦瓜……哦不,春笋好吧!”

    池崇心都碎了:“谁说我是被苦瓜……不,春笋叮了?我是被蛇咬了好吧!”

    “被蛇咬了?”应含絮瞬间也感染了他的紧张,忙俯身查看,幽暗的草丛里,好似的确快速游走一条蛇,而池崇掀起裤腿,小腿上一排齿痕非常明显。

    “呀,还真是被咬了!”应含絮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抬头问他,“疼不疼?”

    “有点麻。”池崇说。

    应含絮作深刻顿悟状:“那想必是条毒蛇了……不行!得把毒液吸出来!”然后双手握住池崇小腿,一把提了起来。

    池崇感动得稀里哗啦:“不……不必了吧,很危险的!”

    “再危险,也不能让你丢了小命呀!”应含絮说,然后用力一拧,把池崇的小腿强行掰到了他嘴边。

    疼得池崇嚎啕如鬼嚎,看着自己眼前的小腿,不可置信地问应含絮:“什么意思?”

    “吸毒啊!”应含絮急了,一本正经催促他,“你得赶紧把你那毒血给吸出来呀!”

    池崇肝胆俱裂:“怎么不是你帮我吸吗?”

    应含絮一副不认识他的表情:“开玩笑,你都被毒蛇咬了命悬一线,敢情我还得搭上我自己呀?”

    池崇欲哭无泪:“对不起,是我误会了……”然后苦逼地捧住自己的腿,艰难低头去嘬那伤口。

    好在自己筋骨柔软,池崇心想:否则不被她气死,也被毒死了。

    可是应含絮忽然幽幽地说了句:“以我的经验,就刚才那条蛇的样子和这排齿痕,八成不是条毒蛇。”

    池崇狠狠吐出一口血,抬头看她:“你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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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当应含絮扶着一瘸一拐的池崇回到池府,那一脸泪痕未干的池夫人在一众丫鬟的搀扶下颤颤悠悠奔过来迎接她这位彻夜未归的宝贝儿子,应含絮就知道:这老婆子八成是为昨天的冲动悔青了肠子。

    “我的儿啊!我的乖儿啊……我可怜的乖儿啊!”她一路念叨,抱住池崇,痛心疾首,“是娘的错,是娘不好,娘不该无缘无故生你的气还想着动手打你,娘知错了,娘再也不了!”

    这个时候如果池老爷在,一定在旁扼腕叹息地责怪道:“这混小子就是这样被你惯坏的!”

    “你这脚是怎么了?快给娘看看!这……这怎么都流血了呀?”待看到池崇腿上胡乱包扎还被染红的丝带,想必池夫人的心也在跟着滴血吧。

    “没事,就是被一条蛇给咬了。”池崇浑不在意地说完这句话,就急冲冲往自个儿屋里赶,“快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翻山越岭才找到了回家的路,我满身都是牛粪汗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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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一纸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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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 专宠小蛮妻 http://www.xlawen.org/kan/12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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