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部分阅读
“你确定她只是偶尔？”是大多数时候好吧，至少在我面前绝对是！
“当然确定，我们家宝贝儿大多数时候还是很乖的。”叶杉杉的这番话也不算刻意偏袒，在她面前，笑笑更多的还是展现出的乖巧面。
凌睿一听杉杉说‘我们家宝贝儿’就起鸡皮疙瘩，很快就败下阵来，“行了，我知道怎么做。反正就那么几天，应该能糊弄过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婆婆这两天就会跟大姐说这事，定了时间我再跟你联系。陆晴那边，你先帮我说一声。”
一会儿是老公，一会儿又是大姐，这会儿又把婆婆扯出来。为了陆晴的病，叶杉杉已经把家里人都发动了，冲着她这份热情，就算她提出再无理的要求凌睿也会乖乖照做，“她会理解的，你别担心。”
“陆师兄短期内不会出来，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放心，有我在，她不会是一个人。”
诶，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几个月前，好像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当时，叶杉杉就是因为这句话做了一个改变人生的决定。不知道，奇缘会不会再次发生。
顾老太性子急，第二天就把杉杉打算带笑笑去k市的事跟大女儿说了，顾北宁当然是无任欢迎，当天晚上就主动给杉杉打电话确定。
大姐性格温和、行事谨慎，一看就知道是值得信赖的沉稳派，叶杉杉也没打算瞒她，把此次去k市的另一个目的跟她大致说了一遍。
顾北宁半真半假地笑道，“原来是顺便。”
“不是的、不是的。”叶杉杉急忙解释，“妈妈提了好几次，之前一直有事，凑不上……”
小弟妹反应这么大，顾北宁不忍心再逗她，笑着打断她的急切解释，“跟你说笑呢，你还当真了。别管是顺便还是专程，你能来，我都很高兴。你朋友的事我记下了，明天我先去找肿瘤科的医生了解一下情况。如果确实有需要，我会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这么快？”叶杉杉只是说了陆晴的情况，还没说到申请医疗援助的事，没想到大姐反应这么快。
“化疗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而且用的药都很贵，费用自然不是一笔小数目，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很难保证病患能得到持续有效的治疗。如果真的有需要，一定要尽早申请，毕竟审查批复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等到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再去申请就来不及了。要知道，一旦中断治疗，之前所有的努都是白费，对治疗非常不利。”说到正事，顾北宁的语气很快就变得严肃起来。人命关天的事，当然是越快越好，癌症病人可没时间等。
“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虽然经历了爷爷生病住院的过程，但那会儿并没有为治疗费用担心过，这些事叶杉杉基本没什么概念。还好大姐经验丰富，什么情况都考虑到了。
“没事，你没经历过这些，不知道也很正常。医疗援助本来就是提供给有需要的人，就算不是你的朋友，我也会留意。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有负担。”基本上，顾北宁的性格还是像顾老爷子多些，行事沉稳、有担当，不然顾北辰也不会想到拜托她帮忙。
唔，大姐真是太给力了，叶杉杉各种感动，“知道了，谢谢大姐。”
“傻丫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小弟妹都已经嫁进顾家半年多了，居然还这么客气，顾北宁颇感无奈。
叶杉杉这会儿倒是反应挺快，“要的呀，就当是先替陆晴谢的嘛。”
虽然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杉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俏皮的味道，顾北宁忍不住心生感叹：和这么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在一起，北辰一定也年轻了不少。缘分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恐怕谁也不会想到顾家最年轻的三星居然是被这个小姑娘拿下了。
和大姐通完电话之后，叶杉杉立马回书房定了周五晚上的机票，八点的飞机，九点半之前就能到k市，不会太晚，也不耽误别的事。
一小时零十五分钟的空中飞行，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是为了看望久未见面的亲人，也是为了给一位正在于病魔作斗争的坚强女孩以鼓励，更是为了让某个质疑她是不是真正幸福的人安心。
其实，最后一个目的基本上已经没有必要。
在见过顾主任的热心、专业之后，凌睿心里的疑虑已经消除了一大半。虽然没有和杉杉家的顾领导有过正面接触，但他有理由相信，和顾主任有相同基因的顾领导绝对不是他想象中的控制狂。
更重要的是，正是因为有顾领导的善意提醒，热心善良的顾主任才会出现，陆晴才有争取医疗救助的机会。
飞机在k市落地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九点半，顾北宁亲自来接，难得赶上休息日唐峻也非要跟来凑热闹。
一路上，叶杉杉都在和大姐聊陆晴申请医疗援助的事，从顾北宁的语气中不难听出，这事似乎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陆晴哥哥的事……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这事叶杉杉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审查小组的人反应这么快。
“迟说早说都一样，问题摆在那儿，审查小组的人有疑问也很正常。这一点……我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陆晴的申请递上去并顺利通过初审，顾北宁已经做了很多努力，之后的事她也无能为力。
“没关系的，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虽然有些为陆晴担心，但叶杉杉还是表现得很淡然。
“明天审查小组的人可能会找g市警局的人了解情况，你看能不能找认识的人先打声招呼，让他们尽量别把话说得太重。”
“好的，回去之后我就给沈队长打电话。”听大姐这么一说，叶杉杉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看着小弟妹不自觉蹙起的眉渐渐松开，顾北宁忍不住感叹道，“我们家北辰选老婆的眼光真不错。”这年头，像杉杉这么善良、有爱心的小姑娘已经不多见了。
囧，大姐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点吧。叶杉杉被夸得不好意思，倏地红了脸，“大姐说笑了。”
和表哥坐在后座玩游戏的笑笑趁机插话道，“才没有咧，姑妈说的都是大实话呀。”
小鬼灵精，每次说到这个她的反应总是格外敏锐。
因为笑笑的这句‘大实话’，原本有些深沉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后半段路，叶杉杉都在寻思着该怎么跟沈队长说。
有宁子言这个传话筒，沈慕枫对陆斌妹妹的事也有所耳闻，杉杉突然打电话来说起这事，他并不觉得意外，“要通过审查，这确实是个不小的问题。陆斌犯的不是一般的罪，审查组的人肯定会更慎重。”
虽然知道审查组的人都是按规矩办事，叶杉杉还是表现得有些激动，“陆师兄已经知错了，而且愿意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这还不够吗？而且，他犯了错，和陆晴申请医疗援助有什么关系？”
“我们正在说服陆斌转成污点证人，如果他能帮助我们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审查组的人会多一些信心。”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是沈慕枫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能将功赎罪也好啊，陆师兄还在犹豫什么？”
“他可能担心出去之后会被人报复什么。”毒贩都是亡命之徒，陆斌有此担心也完全正常。
“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跟他说说陆晴的状况。将功赎罪既可以获得减刑，又能给审查组留下好印象，怎么说也是赚了。至于出来之后的事可以慢慢打算，大不了离开g市去别的地方发展。”
“说肯定是要说的，但决定权还是在他，如果他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勉强。”
“嗯，你尽量试试，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可以的话……尽量快一点，提出申请的人很多，如果审查结果不利，可能就会被别人占先。”
“知道，我这就去安排。”有老大和子言的双重关系，沈慕枫对杉杉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才刚回到家，就又得往局里跑。
叶杉杉也没拿沈队长当外人，半真半假地开玩笑，“谢谢你哦，我会让子言帮我好好报答你的。”
沈队长却笑得无奈，“她的报答我可吃不消。”
呵，原来恋爱中的男人也会口是心非，虽然语气无奈，心里还是甜的。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倾谈，沈慕枫终于说服陆斌转做警方的污点证人，如果他能提供有用的线索帮助警方破案，至少可以减去三分之一的刑期。更重要的是，他的积极态度会让审查组的成员重新审视他的罪犯身份，陆晴的申请得到批复的可能也会大大增加。
第二天一大早，叶杉杉就得知了这个好消息。虽然审查还会继续进行，但只要这个问题解决，后面的几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早餐的时候妈咪一直和姑妈聊这事，笑笑又开始惦记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看凌叔叔的女朋友？”
一大早就收到好消息，叶杉杉心情大好，笑着逗她，“看把你急的，之前不是特讨厌凌叔叔么？”
小鬼灵精理直气壮地回道，“不一样呐，之前人家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嘛。”
虽然只听了几句，顾北宁已经猜出了大概，“你这个小霸王，把你妈咪看得真紧！”
“我妈咪这么乖、这么可爱，当然要看紧呐，这可是爸爸交给我的特殊任务哦。”啧啧，小丫头还得瑟上了。
笑笑一脸得意，叶杉杉却有些尴尬，“小孩子随便说着玩的，大姐别当真。”
“是得看紧点。”却不想，大姑姐居然是站在笑笑那边的！
叶杉杉没话说，红着脸闷头喝粥。
只有在这个时候，别人才会记得她其实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大孩子。虽然心思成熟，骨子里还是会透出她这个年龄独有的青涩和俏丽。
105：把她想要的都给她
顾北宁正好要去回办公室处理一些公事，便带着杉杉和笑笑一起去了医院。她是有心带着小弟妹和侄女好好感受一下k市的南国风情，无奈，这母女俩心里还有别的牵挂，休闲玩乐的事只能等下次了。
知道杉杉和笑笑要来，凌睿也早早地赶到了医院。母女俩悄悄出现时，他正在喂粥给陆晴喝。
小鬼灵精一脸窃笑地把妈咪拉到一边，“嘿嘿，是真的呢，凌叔叔对他女朋友好好哦。”
叶杉杉只是敷衍着笑了笑，没搭理她。不过，看到凌睿变得这么乖，她还是蛮欣慰的。甭管刚才的一幕是随心而发，还是刻意演戏，他的努力和改变都是值得肯定的。
其实，就算杉杉和笑笑不来，凌睿也一直是这么做的。自从得知哥哥出了意外，陆晴的精神状况就一直不好，每天早上醒来都没什么精神，别说自己端着碗喝粥，现在的她就连勺子都拿不稳。
不过，看到凌睿口中的大恩人亲自前来，她的脸色明显精神了许多，激动地拉着叶杉杉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
叶杉杉最怕这个，连连摆手道，“别这么说，师父常教我们，既然进了同一个师门，就算一家人，家人有困难，倾力相助是应该的。”
陆晴突然笑了，“凌睿真没说错。”
叶杉杉半真半假地开玩笑，“他说我什么坏话了？”
陆晴和凌睿都没来得及反应，被笑笑抢了先，“妈咪哪有坏话给他说，他一定是夸你了呗。”
“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虽然拧起来让人抓狂得想挠墙，但凌睿不得不承认，杉杉家的宝贝儿大多数时候还是蛮乖的。
小鬼灵精一点也不客气，“那是，我多聪明啊。”
笑笑的得瑟表情把同病房的其他病人和病人家属都逗笑了，本该是沉闷凝重的病房也多了一分难得的轻松气氛。
受了笑笑的感染，加上申请援助的审查工作出现转机，陆晴的心情也格外好，脸色也比前几天红润了许多。本就健谈的她很快就跟笑笑混熟了，笑笑也喜欢跟她玩。
这么一来，叶杉杉和凌睿只能干巴巴地被晾在一边。凌睿正好要跟医生确认一下昨天病理检测的结果，反正也是没人理，叶杉杉果断跟他一起出了病房。
前面还有几个人在等着，叶杉杉便拉着凌睿闲聊起来，“看吧，我们家笑笑一来，陆晴多开心。”
“你就得瑟吧，也不想想她恶魔劲上来的时候多让人抓狂。”想起之前遭遇的种种窘况，凌睿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笑笑已经这么乖了，凌睿居然还是这个态度，叶杉杉觉得非常有必要跟他好好说说笑笑的过去，“她也不是生来就这么多怪想法的，和大人相比，小孩子的动机要单纯得多。”
凌睿自作聪明地猜道，“我知道，她就是粘人，不喜欢别人，准确地说是别的男人离你太近！”
叶杉杉也不否认，“这一点倒是不假，她确实很粘人。可是……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粘我吗？”
凌睿摇头，粘人是小孩子的天性，还需要理由么。
“她从小就没有妈妈，爸爸又常年在部队，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你可以想象她有多期待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有爸爸妈妈的陪伴。”明知道说起这些事会让自己的心情变沉重，叶杉杉还是选择继续坦白。
“可以想象。”凌睿很自然地想到了杉杉的经历，因为有共同的经历，她对笑笑这么好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一切对她来说太不容易，所以……很多时候她表现得比她爸爸更紧张。你可以不理解，但是……也不要怪她。”
凌睿故作轻松地笑道，“你想太多了，我还不至于跟个小屁孩置气！”可说完之后，他还是有点心虚。
凭良心说，当他和陆斌一起被抓到警局的时候，除了对杉杉家老公心存怨恨之外，他也在心里把笑笑骂了好几遍。那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不是小屁孩通风报信，远在千里之外的顾领导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存在，之后的的种种意外也不会发生。
但现在想来，他真得感谢笑笑才对。如果不是她及时报信，说不定他也和陆斌一样，被关在了铁窗之内。
叶杉杉也懒得追究凌睿的回答是不是真心，“最好是！等一下回去你可得说点好听的话哄哄她，小孩子嘛，都喜欢听夸奖的话。”
凌睿突然心念一转，把藏在心里许久的疑问说了出来，“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你会愿意给一个只比自己小一轮的小丫头当后妈？”
这个词可是犯了叶杉杉的大忌，她的语气立马严肃起来，“谁跟你说我是笑笑的后妈？”
“不是吗？”凌睿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当然不是！”叶杉杉微微蹙起眉，偷偷瞄了下周围，确认四下无人，才低低地开口道，“笑笑很可怜的，刚出不久，亲生父亲就在执行维和任务时牺牲；才刚满月，亲生母亲就跟别人出了国，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凌睿被这个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故事吓得不轻，“所以……”
叶杉杉一脸不悦地斥道，“还要什么所以啊？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老公不是二婚，在跟我结婚之前，连恋爱都没谈过呢。”
这会儿凌睿才算彻底反应过来，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个疑问，“可是……你明明不够年龄，他是怎么把你娶回家的？”
“这个……是秘密，不能告诉你。”叶杉杉故作神秘，比了个嘘的手势。心里却在暗暗偷笑：呵呵，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到现在是还没见过自己的结婚证长啥样呢；至于老公到底使了什么诡计把我娶回家的，我也不知道。
叶杉杉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眼角藏着的笑意还是显露出了她此刻的真实心情。
虽然不能相见，但只要想着他也会觉得很幸福，这就是所谓的真爱吧。
了解了这么多，也冷静下来想过之后，凌睿终于看懂了杉杉的快乐。
纯洁善良如天使的她，理应被一个完美的男人倾心宠爱。凌睿知道自己不够好，所以从来不敢奢望，宁愿在心里默默守护。现在，他终于可以安心地抛开那份牵挂，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叶杉杉很快就平复好心情，一本正经地把话题转到凌睿身上，“你已经回来快一周了，以后有什么打算？”两年还十二万哦，可不能再混日子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打算去做武行替身，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志气？”凌睿只有一身铁骨，这是他能想到的收益最快的挣钱方式。
叶杉杉觉得他的疑问很好笑，“不偷不抢，凭本事挣钱，我为什么要觉得你没志气？好多功夫明星都是从替身、陪练做起的，搞不好哪一天你也会出名呢。”
“这个我可没想过，只要能有稳定的收入，我已经很满足了。”难得，一向心高气傲的凌睿居然能有如此淡然的心态。
凌睿笑得淡然，叶杉杉却是一脸紧张，做武行替身少不了要和冷兵器打交道，刀剑无眼，可马虎不得，“做这一行挺危险的，你要格外小心。”
“放心，我不是去做特技替身，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全新的生活才刚开始，而且肩负重担，凌睿不会傻到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好好干，只要肯努力，总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咳咳，叶老师又开始给人上课了。
凌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一套一定是跟你家顾领导学的吧？”
“咳咳，”叶杉杉无比生硬地清咳两声，“这些都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好吧，根本不用劳烦领导大人教导！”
领导大人？！凌睿又要起鸡皮疙瘩了，如果她当着顾领导的面也这么叫，他应该会气到内伤吧……
医生终于叫到陆晴的名字，凌睿急忙上前，“怎么样？”
“上周刚加的一种新药效果非常好，如果能继续维持，化疗时间可能会预想的要短。”即便是好消息，医生的脸上依然带着专业的严肃和谨慎。
毕竟，化疗只是治疗的其中一步，陆晴的病要想痊愈，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尽管如此，这个消息还是给了陆晴极大的鼓舞，激动的她逢人就说今天是她的幸运日。
对一个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女孩来说，即便是很微弱的光亮也会给她带来无限希望。
‘每个人都要学会在困境中慢慢成长，经历过考验，才会更坚强。’
这段话是叶杉杉在护士长的工作簿封皮上看到的，陆晴说，每次护士长来查房时，都会说这段话来鼓励她以及同病房的其他病友。
叶杉杉对此也深表赞同，正是因为自小就经历了许多同龄人没有经历过的意外和打击，她才有一颗和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之心。
她觉得自己的成长已经严重超前、心也足够坚强。
所以，她会忍不住想：短短十几年就经历了如此多的考验和历练，以后的日子应该是一帆风顺吧。
有些事也只能放在心里想想，人生如此漫长，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如果老天爷真想考验一个人，一定会为他安排重重关卡，直到，他变成真正的强者！
*
两天的k市之行很快就结束，五月就过完，叶杉杉已经开始满怀憧憬地期待另一场更远的旅行。
有婆婆和妈妈的朋友联合出力，她和笑笑很快就拿到了去法国的旅行签证。只等暑假一到，就可以开始准备。
另一边，顾北辰也即将开始迎接他在部队的最后一次重要任务。按照大领导之前做出的承诺，只要圆满完成这次任务，今年之内就能批复调令。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归家之期指日可待。
六月的最后一天，叶杉杉已经和公公婆婆商量好了出发前往法国的日期。宁子言早就说好要和杉杉一起去，而且，她还要带个同伴一起。因为要等宁大小姐的同伴休假，出发的日期不得不往后推迟了几天。
至于这个同伴是谁，大家都知道。子言经常出国，沈慕枫也是见过世面的，有他俩在旁照应，顾家二老很放心。
出发前一天，叶杉杉接到了老公的来电。很巧，他参加的最后一次实战军事演习也即将打响。之后的二十天，个人通讯将会完全封闭，下一次通话可能要等到军演结束。
“别忘了之前答应过我的事。”大战之前，叶杉杉也不想叮嘱太多分他的心。但，有些事还是要刻意强调一番才安心。
通讯完全封闭再久她都不怕，她只求他平平安安。
“牢记在心。”顾北辰的回答几乎每一次都一样，因为，他一直笃定地坚信，她担心的那些事根本不会发生。
虽然实战演习会有真枪实弹上阵，但他离那些东西有足够的距离，只要不发生不可预计的意外，他根本不可能有遭遇危险的机会。
“那你安心去吧，等演习回来，我和笑笑也差不多回国了。到时候只需要做工作总结什么的，如果不是太忙……”
叶杉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北辰急切地打断，“我知道，姜副已经批了我三天假，不出意外，八月初应该能申请到假期。”
只是，这一次，英明睿智的顾北辰并没有猜对叶杉杉的意图，她原本是打算再带笑笑过去看他的。
不过，猜对猜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见面，她去、还是他回，以及时间多久都不是问题。
“好啊，我等你。”最后，叶杉杉还是把刚才没说完的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仔细想想，要是她带着笑笑去的话，搞不好又要麻烦一大堆人帮忙照应，还不如他回来方便。
通完电话，已经快到十点。夜已深，窗外月色正明。叶杉杉正满心期待地憧憬着人生中最美的一个夏天。一个期待即将实现，未来的二十多天，她又将带着兴奋和激动的心情等待另一场重逢。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叶杉杉终于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浪漫国度。不过，这样的浪漫只属于一路呱噪不停的宁大小姐。而带着孩子一起来的叶杉杉体会更多的还是和家人团聚的温情。
曾经在电脑屏幕上见过很多次的小家伙突然出现在眼前，几乎是一路飞奔过来，扑到她怀里叫姐姐、姐姐，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本该是欢欢喜喜的时候，她却没用地落了泪。
小家伙，比在照片上、视频里看到的更可爱、更机灵。正如老公之前说的，宥俊的那双黑亮的大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被姐姐抱在怀里的小家伙有些茫然，伸出肉肉的小手帮她擦眼泪，“姐姐，你怎么哭了呀？”
叶杉杉很努力地把眼泪忍回去，绽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姐姐是因为太高兴，一时激动没控制好情绪。”
看女儿这么一哭，在不远处站着的杨素阑眼眶也有些湿润。还好，有个开心果逗她，“外婆，笑笑好想好想你。”
虽然也很激动，但因为没有那份血脉相连的特殊感情，笑笑的心情更多的还是兴奋。
“外婆也想你啊。”杨素阑满心欣慰地抱了抱可爱的小丫头。她和杉杉远隔重洋、女婿又常年在部队，这大半年，多亏了小丫头陪着杉杉。对笑笑，她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家人团聚的场景温馨、幸福，去拉了行李出来的宁子言和沈慕枫都不忍心上前打扰。不过，小宥俊还是机敏地发现了他们，“姐姐，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妈咪早就说过了，姐姐还带了朋友一起来的，从肤色和发色判断，应该就是他们俩吧。
“是。”叶杉杉笑着应了一声，向宥俊介绍道，“她是子言姐姐，和她在一起的是……”
“我知道，是子言姐姐的男朋友。”囧，现在的小孩子真不得了，小家伙才刚过四岁的生日，反应力也太强了点吧。
叶杉杉只能无奈点头，“是。”
“要是姐夫也能和姐姐一起来就好了。”小家伙，到现在还不忘惦记很会打拳的姐夫。
听杉杉的弟弟叫了姐夫，没心没肺的宁子言忍不住大笑出声，“天，这……这是谁教他的？”
“笑什么？他又没叫错！”叶杉杉不悦地飞了一记白眼过去，拉着宥俊走到沈慕枫面前，“宥俊乖，叫哥哥。他也很会打拳哦，改天让他教你。”
“哥哥。”听说哥哥会打拳，可想而知小家伙多兴奋，叫得声音也格外大。
被一个四岁的小家伙叫哥哥，很快就要迈入而立之年的沈慕枫还是小小的囧了一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却未作回应。
哥哥？！
这下宁子言可笑不出来了，沈队长比顾北辰小不了几岁，基本上，宥俊叫他哥哥和叫顾北辰姐夫是一个性质。
宁家在这里也有亲戚，早就帮她和沈慕枫安排好了住处，出了机场后，他俩没有和叶杉杉一家同行。
还在人热恋中小情侣急着享受浪漫之都的迷人风情，久违见面的一家人要共享天伦，大家都心照不宣。
跟着妈妈回到了她在法国的家，叶杉杉才想到，好像还有一个人没见着，“怎么不见宥俊的爸爸？”
“他在忙着做公司产权转让的事。”既然已经启动，杨素阑也没打算再瞒着杉杉。
“公司转让？好好的，为什么要转给别人？”宥俊的爸爸已经年过四十，难不成还想转行做别的？
“转给别人，才能更好地筹备新公司。”杨素阑笑着回道。
原来是为了更好的发展，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叶杉杉便没再多问，拉着笑笑一起把带来的礼物从行李箱里扒拉出来。
杨素阑已经做好了继续坦白的准备，却不想杉杉的好奇心这么容易满足。没辙，她只能变被动为主动，“你怎么不问他为什么要筹备新公司、新公司会建在哪里？”
好吧，妈妈都这么说了，不问好像也不太好，叶杉杉只得放下手中的盒子，转过身问道，“是哦，叔叔之前的公司规模已经很不错了，难道是想开拓海外市场？”
唔，蒙对了！
杨素阑笑着点头，“也算是一种开拓。”见笑笑和宥俊玩得正欢，索性把杉杉拉到一旁坐下，“除了转让公司，他最近还在忙着在和g市的朋友商谈合作开公司的事宜。”
宥俊的爸爸要把公司开到g市去？！
这一点是叶杉杉之前没有想过的，这是不是意味着……
毕竟只是个猜测，而且也没什么根据，叶杉杉不敢说出口。
母女连心，她不说，杨素阑也能猜到她的心里所想，“我和宥俊的爸爸已经商量过了，我们打算回g市定居。”
心里的猜测被证实，叶杉杉却有点不敢相信，一脸愕然地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今年年……”说了一半，杨素阑又突然改口，“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去年的最后一天。”如果是按农历年来算，除夕确实应该算在去年。
叶杉杉很自然地想到了除夕那晚视频聊天的内容，在国外感受不到年味，又不能和家人一起，妈妈突然有此念头完全正常。
杨素阑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满心安慰，“这个建议是北辰提出来的，他知道你很惦记我和宥俊，逢年过节的时候表现得尤为明显。所以才试着提了提让我考虑一下回国定居的事。”
短短一分钟内，叶杉杉遭遇了第二次意外，“是他？”
“你说得没错，他真的比你说的、也比我想象中更好。”虽然对叶老爷子和女儿的眼光充分信任，但杨素阑的心完全被女婿折服却是在除夕那晚之后。
爱一个人不是挖空心思给她最好的，而是竭尽全力给她一切她想要的。
她家杉杉爱上的这个男人做到了，她有什么理由不成全他的一片苦心？
妈妈的夸赞如此直接，叶杉杉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摸了摸鼻子，“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跟我说。”
“这也是他的特别叮嘱，因为怕你失望，他建议我在没有确定之前，先不要告诉你。”
叶杉杉蓦地抬起头，眼前一亮，“那么现在……”
“已经决定了。不出意外，应该能在十月之前办好所有的手续。房子什么的，我也在托人帮忙找。”
十月？只有不到两个多月就到了！
呵，又多了一个期盼，这个夏天果然很美。
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106：骗子，都是大骗子
最美最浪漫的国度、最舒畅最愉悦的心情。有家人的陪伴、见识了与众不同的异国风情，也长了不少见识。
对叶杉杉来说，这个夏天的开始确实很美，美得让人觉得有点不安。
月满即亏、水满则溢。太美的东西，总是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沈慕枫的假期只有一周，他和子言先行回国。来的时候是四个人，回去的时候只有叶杉杉和笑笑。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飞机在半空中不遇到了异常状况几乎不可能，这一点叶杉杉早有准备，飞机起飞之前，她也一直在提醒笑笑，让她不要太紧张。
只是，她自己也没想到，异常状况会如此可怕。飞行距离过半时，飞机遭遇强对流天气，突然急速下降，机组人员发出了最高等级警报。机上的乘客都被吓得失魂落魄。
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如此接近，叶杉杉自己也吓得不轻。但因为要照顾笑笑，她还是尽可能保持冷静，在飞机摆脱乱流带之前，一直紧紧地抱着笑笑，不停地在她耳畔说‘没事、没事。’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二十分钟后，飞机终于回到正常轨道，窗外的天湛蓝一片，大朵大朵的云也格外洁白。但，一直到飞机降落，叶杉杉的心情都没有恢复正常。
小丫头也一样，飞机一落地就长舒一口气，小大人似的叹道：“呼，终于踏实了。”
虽然心情起伏难平，叶杉杉还是打起精神，笑着安慰，“吓坏了吧？”
笑笑没点头，也没否认，“以后还是不要坐那么久的飞机了，东西不好吃，到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
“嗯，就算要出国也不要选那么远的地方。”说完之后，叶杉杉忍不住暗暗庆幸，还好妈妈过不久就会回国定居，以后再也不用长途旅行去看她了。
终于踏踏实实地踩在了地面上，笑笑的紧张心情很快就得到缓解。加上奶奶亲自来接，小丫头兴奋地拉着奶奶说出国见识到的新鲜事，从她脸上安全看不出长途旅行的疲累和经历过高空惊险的恐惧。
因为怕婆婆会担心，叶杉杉也不敢把心神不宁的情绪展现出来。虽然面露疲态，但始终带着微笑，只是话不怎么多。顾老太只以为是时差和长途飞行的缘故，也没多问。
心事自知，有些事，只能自己闷在心里体会，真要说出个所以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就是叶杉杉此刻的心情，躁动、不安，还带着几分茫然、恐慌。要命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会出现。
刚回来的第一晚，她基本上没合过眼。迷迷糊糊睡到一半就开始做噩梦，一会儿坐过山车，怎么也到不了头、一会儿又淹在水里死死挣扎，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如果睡着之后要受此折磨，还不如睁着眼睛等待天明。
一开始，她只以为飞行途中那场意外带来的后遗症还没有散去。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笑笑还是个孩子都能很快恢复过来，已经是大人的她没理由继续被这件事影响。
过了两天之后，她终于隐隐找到一些头绪，这莫名的不安不是为自己，而是因为他！
按照老公之前的预计，她和笑笑回国的时候军演也正好结束。可是，任务已经完成、通讯封闭也随之解除，他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
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除非，军演进行得不顺利，任务不能及时完成！
仅凭叶杉杉一己之力肯定没法确认这一点，不过，她知道有一个人一定能为她释疑。
假期的时候她一直带着笑笑住在顾宅，趁着婆婆不在家、笑笑在午睡。她鼓起勇气敲开了书房的门，找老爷子探个究竟。
顾老爷子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的严肃平静，有时候叶杉杉总是忍不住想，就算天塌下来老爷子依然能保持这副波澜不惊的神情。
“有事？”顾老爷子一向话不多，非说不可的时候也是尽量简短。
叶杉杉老实地点了点头，“有件事……我想问您。”
“说。”干干脆脆的一个字，却透着无尽的威严和气势。
囧，虽然身着便服，而且是在家里，叶杉杉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象老爷子穿着军服的样子，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你是不是想问北辰在部队军演的事？”顾老将果然宝刀未老，叶杉杉只是稍稍蹙了蹙眉，他就猜到了她想说又不敢说的犹豫。
好吧，既然老爷子已经猜到，叶杉杉也不用再顾虑，“是的，我是想问……军演到底有没有结束。”
老爷子稍稍顿了顿，语气凝( 闪婚之名门夫人 http://www.xlawen.org/kan/1232/ )
“当然确定，我们家宝贝儿大多数时候还是很乖的。”叶杉杉的这番话也不算刻意偏袒，在她面前，笑笑更多的还是展现出的乖巧面。
凌睿一听杉杉说‘我们家宝贝儿’就起鸡皮疙瘩，很快就败下阵来，“行了，我知道怎么做。反正就那么几天，应该能糊弄过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婆婆这两天就会跟大姐说这事，定了时间我再跟你联系。陆晴那边，你先帮我说一声。”
一会儿是老公，一会儿又是大姐，这会儿又把婆婆扯出来。为了陆晴的病，叶杉杉已经把家里人都发动了，冲着她这份热情，就算她提出再无理的要求凌睿也会乖乖照做，“她会理解的，你别担心。”
“陆师兄短期内不会出来，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放心，有我在，她不会是一个人。”
诶，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几个月前，好像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当时，叶杉杉就是因为这句话做了一个改变人生的决定。不知道，奇缘会不会再次发生。
顾老太性子急，第二天就把杉杉打算带笑笑去k市的事跟大女儿说了，顾北宁当然是无任欢迎，当天晚上就主动给杉杉打电话确定。
大姐性格温和、行事谨慎，一看就知道是值得信赖的沉稳派，叶杉杉也没打算瞒她，把此次去k市的另一个目的跟她大致说了一遍。
顾北宁半真半假地笑道，“原来是顺便。”
“不是的、不是的。”叶杉杉急忙解释，“妈妈提了好几次，之前一直有事，凑不上……”
小弟妹反应这么大，顾北宁不忍心再逗她，笑着打断她的急切解释，“跟你说笑呢，你还当真了。别管是顺便还是专程，你能来，我都很高兴。你朋友的事我记下了，明天我先去找肿瘤科的医生了解一下情况。如果确实有需要，我会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这么快？”叶杉杉只是说了陆晴的情况，还没说到申请医疗援助的事，没想到大姐反应这么快。
“化疗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而且用的药都很贵，费用自然不是一笔小数目，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很难保证病患能得到持续有效的治疗。如果真的有需要，一定要尽早申请，毕竟审查批复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等到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再去申请就来不及了。要知道，一旦中断治疗，之前所有的努都是白费，对治疗非常不利。”说到正事，顾北宁的语气很快就变得严肃起来。人命关天的事，当然是越快越好，癌症病人可没时间等。
“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虽然经历了爷爷生病住院的过程，但那会儿并没有为治疗费用担心过，这些事叶杉杉基本没什么概念。还好大姐经验丰富，什么情况都考虑到了。
“没事，你没经历过这些，不知道也很正常。医疗援助本来就是提供给有需要的人，就算不是你的朋友，我也会留意。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有负担。”基本上，顾北宁的性格还是像顾老爷子多些，行事沉稳、有担当，不然顾北辰也不会想到拜托她帮忙。
唔，大姐真是太给力了，叶杉杉各种感动，“知道了，谢谢大姐。”
“傻丫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小弟妹都已经嫁进顾家半年多了，居然还这么客气，顾北宁颇感无奈。
叶杉杉这会儿倒是反应挺快，“要的呀，就当是先替陆晴谢的嘛。”
虽然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杉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俏皮的味道，顾北宁忍不住心生感叹：和这么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在一起，北辰一定也年轻了不少。缘分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恐怕谁也不会想到顾家最年轻的三星居然是被这个小姑娘拿下了。
和大姐通完电话之后，叶杉杉立马回书房定了周五晚上的机票，八点的飞机，九点半之前就能到k市，不会太晚，也不耽误别的事。
一小时零十五分钟的空中飞行，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是为了看望久未见面的亲人，也是为了给一位正在于病魔作斗争的坚强女孩以鼓励，更是为了让某个质疑她是不是真正幸福的人安心。
其实，最后一个目的基本上已经没有必要。
在见过顾主任的热心、专业之后，凌睿心里的疑虑已经消除了一大半。虽然没有和杉杉家的顾领导有过正面接触，但他有理由相信，和顾主任有相同基因的顾领导绝对不是他想象中的控制狂。
更重要的是，正是因为有顾领导的善意提醒，热心善良的顾主任才会出现，陆晴才有争取医疗救助的机会。
飞机在k市落地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九点半，顾北宁亲自来接，难得赶上休息日唐峻也非要跟来凑热闹。
一路上，叶杉杉都在和大姐聊陆晴申请医疗援助的事，从顾北宁的语气中不难听出，这事似乎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陆晴哥哥的事……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这事叶杉杉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审查小组的人反应这么快。
“迟说早说都一样，问题摆在那儿，审查小组的人有疑问也很正常。这一点……我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陆晴的申请递上去并顺利通过初审，顾北宁已经做了很多努力，之后的事她也无能为力。
“没关系的，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虽然有些为陆晴担心，但叶杉杉还是表现得很淡然。
“明天审查小组的人可能会找g市警局的人了解情况，你看能不能找认识的人先打声招呼，让他们尽量别把话说得太重。”
“好的，回去之后我就给沈队长打电话。”听大姐这么一说，叶杉杉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看着小弟妹不自觉蹙起的眉渐渐松开，顾北宁忍不住感叹道，“我们家北辰选老婆的眼光真不错。”这年头，像杉杉这么善良、有爱心的小姑娘已经不多见了。
囧，大姐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点吧。叶杉杉被夸得不好意思，倏地红了脸，“大姐说笑了。”
和表哥坐在后座玩游戏的笑笑趁机插话道，“才没有咧，姑妈说的都是大实话呀。”
小鬼灵精，每次说到这个她的反应总是格外敏锐。
因为笑笑的这句‘大实话’，原本有些深沉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后半段路，叶杉杉都在寻思着该怎么跟沈队长说。
有宁子言这个传话筒，沈慕枫对陆斌妹妹的事也有所耳闻，杉杉突然打电话来说起这事，他并不觉得意外，“要通过审查，这确实是个不小的问题。陆斌犯的不是一般的罪，审查组的人肯定会更慎重。”
虽然知道审查组的人都是按规矩办事，叶杉杉还是表现得有些激动，“陆师兄已经知错了，而且愿意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这还不够吗？而且，他犯了错，和陆晴申请医疗援助有什么关系？”
“我们正在说服陆斌转成污点证人，如果他能帮助我们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审查组的人会多一些信心。”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是沈慕枫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能将功赎罪也好啊，陆师兄还在犹豫什么？”
“他可能担心出去之后会被人报复什么。”毒贩都是亡命之徒，陆斌有此担心也完全正常。
“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跟他说说陆晴的状况。将功赎罪既可以获得减刑，又能给审查组留下好印象，怎么说也是赚了。至于出来之后的事可以慢慢打算，大不了离开g市去别的地方发展。”
“说肯定是要说的，但决定权还是在他，如果他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勉强。”
“嗯，你尽量试试，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可以的话……尽量快一点，提出申请的人很多，如果审查结果不利，可能就会被别人占先。”
“知道，我这就去安排。”有老大和子言的双重关系，沈慕枫对杉杉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才刚回到家，就又得往局里跑。
叶杉杉也没拿沈队长当外人，半真半假地开玩笑，“谢谢你哦，我会让子言帮我好好报答你的。”
沈队长却笑得无奈，“她的报答我可吃不消。”
呵，原来恋爱中的男人也会口是心非，虽然语气无奈，心里还是甜的。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倾谈，沈慕枫终于说服陆斌转做警方的污点证人，如果他能提供有用的线索帮助警方破案，至少可以减去三分之一的刑期。更重要的是，他的积极态度会让审查组的成员重新审视他的罪犯身份，陆晴的申请得到批复的可能也会大大增加。
第二天一大早，叶杉杉就得知了这个好消息。虽然审查还会继续进行，但只要这个问题解决，后面的几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早餐的时候妈咪一直和姑妈聊这事，笑笑又开始惦记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看凌叔叔的女朋友？”
一大早就收到好消息，叶杉杉心情大好，笑着逗她，“看把你急的，之前不是特讨厌凌叔叔么？”
小鬼灵精理直气壮地回道，“不一样呐，之前人家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嘛。”
虽然只听了几句，顾北宁已经猜出了大概，“你这个小霸王，把你妈咪看得真紧！”
“我妈咪这么乖、这么可爱，当然要看紧呐，这可是爸爸交给我的特殊任务哦。”啧啧，小丫头还得瑟上了。
笑笑一脸得意，叶杉杉却有些尴尬，“小孩子随便说着玩的，大姐别当真。”
“是得看紧点。”却不想，大姑姐居然是站在笑笑那边的！
叶杉杉没话说，红着脸闷头喝粥。
只有在这个时候，别人才会记得她其实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大孩子。虽然心思成熟，骨子里还是会透出她这个年龄独有的青涩和俏丽。
105：把她想要的都给她
顾北宁正好要去回办公室处理一些公事，便带着杉杉和笑笑一起去了医院。她是有心带着小弟妹和侄女好好感受一下k市的南国风情，无奈，这母女俩心里还有别的牵挂，休闲玩乐的事只能等下次了。
知道杉杉和笑笑要来，凌睿也早早地赶到了医院。母女俩悄悄出现时，他正在喂粥给陆晴喝。
小鬼灵精一脸窃笑地把妈咪拉到一边，“嘿嘿，是真的呢，凌叔叔对他女朋友好好哦。”
叶杉杉只是敷衍着笑了笑，没搭理她。不过，看到凌睿变得这么乖，她还是蛮欣慰的。甭管刚才的一幕是随心而发，还是刻意演戏，他的努力和改变都是值得肯定的。
其实，就算杉杉和笑笑不来，凌睿也一直是这么做的。自从得知哥哥出了意外，陆晴的精神状况就一直不好，每天早上醒来都没什么精神，别说自己端着碗喝粥，现在的她就连勺子都拿不稳。
不过，看到凌睿口中的大恩人亲自前来，她的脸色明显精神了许多，激动地拉着叶杉杉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
叶杉杉最怕这个，连连摆手道，“别这么说，师父常教我们，既然进了同一个师门，就算一家人，家人有困难，倾力相助是应该的。”
陆晴突然笑了，“凌睿真没说错。”
叶杉杉半真半假地开玩笑，“他说我什么坏话了？”
陆晴和凌睿都没来得及反应，被笑笑抢了先，“妈咪哪有坏话给他说，他一定是夸你了呗。”
“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虽然拧起来让人抓狂得想挠墙，但凌睿不得不承认，杉杉家的宝贝儿大多数时候还是蛮乖的。
小鬼灵精一点也不客气，“那是，我多聪明啊。”
笑笑的得瑟表情把同病房的其他病人和病人家属都逗笑了，本该是沉闷凝重的病房也多了一分难得的轻松气氛。
受了笑笑的感染，加上申请援助的审查工作出现转机，陆晴的心情也格外好，脸色也比前几天红润了许多。本就健谈的她很快就跟笑笑混熟了，笑笑也喜欢跟她玩。
这么一来，叶杉杉和凌睿只能干巴巴地被晾在一边。凌睿正好要跟医生确认一下昨天病理检测的结果，反正也是没人理，叶杉杉果断跟他一起出了病房。
前面还有几个人在等着，叶杉杉便拉着凌睿闲聊起来，“看吧，我们家笑笑一来，陆晴多开心。”
“你就得瑟吧，也不想想她恶魔劲上来的时候多让人抓狂。”想起之前遭遇的种种窘况，凌睿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笑笑已经这么乖了，凌睿居然还是这个态度，叶杉杉觉得非常有必要跟他好好说说笑笑的过去，“她也不是生来就这么多怪想法的，和大人相比，小孩子的动机要单纯得多。”
凌睿自作聪明地猜道，“我知道，她就是粘人，不喜欢别人，准确地说是别的男人离你太近！”
叶杉杉也不否认，“这一点倒是不假，她确实很粘人。可是……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粘我吗？”
凌睿摇头，粘人是小孩子的天性，还需要理由么。
“她从小就没有妈妈，爸爸又常年在部队，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你可以想象她有多期待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有爸爸妈妈的陪伴。”明知道说起这些事会让自己的心情变沉重，叶杉杉还是选择继续坦白。
“可以想象。”凌睿很自然地想到了杉杉的经历，因为有共同的经历，她对笑笑这么好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一切对她来说太不容易，所以……很多时候她表现得比她爸爸更紧张。你可以不理解，但是……也不要怪她。”
凌睿故作轻松地笑道，“你想太多了，我还不至于跟个小屁孩置气！”可说完之后，他还是有点心虚。
凭良心说，当他和陆斌一起被抓到警局的时候，除了对杉杉家老公心存怨恨之外，他也在心里把笑笑骂了好几遍。那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不是小屁孩通风报信，远在千里之外的顾领导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存在，之后的的种种意外也不会发生。
但现在想来，他真得感谢笑笑才对。如果不是她及时报信，说不定他也和陆斌一样，被关在了铁窗之内。
叶杉杉也懒得追究凌睿的回答是不是真心，“最好是！等一下回去你可得说点好听的话哄哄她，小孩子嘛，都喜欢听夸奖的话。”
凌睿突然心念一转，把藏在心里许久的疑问说了出来，“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你会愿意给一个只比自己小一轮的小丫头当后妈？”
这个词可是犯了叶杉杉的大忌，她的语气立马严肃起来，“谁跟你说我是笑笑的后妈？”
“不是吗？”凌睿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当然不是！”叶杉杉微微蹙起眉，偷偷瞄了下周围，确认四下无人，才低低地开口道，“笑笑很可怜的，刚出不久，亲生父亲就在执行维和任务时牺牲；才刚满月，亲生母亲就跟别人出了国，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凌睿被这个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故事吓得不轻，“所以……”
叶杉杉一脸不悦地斥道，“还要什么所以啊？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老公不是二婚，在跟我结婚之前，连恋爱都没谈过呢。”
这会儿凌睿才算彻底反应过来，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个疑问，“可是……你明明不够年龄，他是怎么把你娶回家的？”
“这个……是秘密，不能告诉你。”叶杉杉故作神秘，比了个嘘的手势。心里却在暗暗偷笑：呵呵，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到现在是还没见过自己的结婚证长啥样呢；至于老公到底使了什么诡计把我娶回家的，我也不知道。
叶杉杉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眼角藏着的笑意还是显露出了她此刻的真实心情。
虽然不能相见，但只要想着他也会觉得很幸福，这就是所谓的真爱吧。
了解了这么多，也冷静下来想过之后，凌睿终于看懂了杉杉的快乐。
纯洁善良如天使的她，理应被一个完美的男人倾心宠爱。凌睿知道自己不够好，所以从来不敢奢望，宁愿在心里默默守护。现在，他终于可以安心地抛开那份牵挂，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叶杉杉很快就平复好心情，一本正经地把话题转到凌睿身上，“你已经回来快一周了，以后有什么打算？”两年还十二万哦，可不能再混日子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打算去做武行替身，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志气？”凌睿只有一身铁骨，这是他能想到的收益最快的挣钱方式。
叶杉杉觉得他的疑问很好笑，“不偷不抢，凭本事挣钱，我为什么要觉得你没志气？好多功夫明星都是从替身、陪练做起的，搞不好哪一天你也会出名呢。”
“这个我可没想过，只要能有稳定的收入，我已经很满足了。”难得，一向心高气傲的凌睿居然能有如此淡然的心态。
凌睿笑得淡然，叶杉杉却是一脸紧张，做武行替身少不了要和冷兵器打交道，刀剑无眼，可马虎不得，“做这一行挺危险的，你要格外小心。”
“放心，我不是去做特技替身，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全新的生活才刚开始，而且肩负重担，凌睿不会傻到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好好干，只要肯努力，总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咳咳，叶老师又开始给人上课了。
凌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一套一定是跟你家顾领导学的吧？”
“咳咳，”叶杉杉无比生硬地清咳两声，“这些都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好吧，根本不用劳烦领导大人教导！”
领导大人？！凌睿又要起鸡皮疙瘩了，如果她当着顾领导的面也这么叫，他应该会气到内伤吧……
医生终于叫到陆晴的名字，凌睿急忙上前，“怎么样？”
“上周刚加的一种新药效果非常好，如果能继续维持，化疗时间可能会预想的要短。”即便是好消息，医生的脸上依然带着专业的严肃和谨慎。
毕竟，化疗只是治疗的其中一步，陆晴的病要想痊愈，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尽管如此，这个消息还是给了陆晴极大的鼓舞，激动的她逢人就说今天是她的幸运日。
对一个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女孩来说，即便是很微弱的光亮也会给她带来无限希望。
‘每个人都要学会在困境中慢慢成长，经历过考验，才会更坚强。’
这段话是叶杉杉在护士长的工作簿封皮上看到的，陆晴说，每次护士长来查房时，都会说这段话来鼓励她以及同病房的其他病友。
叶杉杉对此也深表赞同，正是因为自小就经历了许多同龄人没有经历过的意外和打击，她才有一颗和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之心。
她觉得自己的成长已经严重超前、心也足够坚强。
所以，她会忍不住想：短短十几年就经历了如此多的考验和历练，以后的日子应该是一帆风顺吧。
有些事也只能放在心里想想，人生如此漫长，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如果老天爷真想考验一个人，一定会为他安排重重关卡，直到，他变成真正的强者！
*
两天的k市之行很快就结束，五月就过完，叶杉杉已经开始满怀憧憬地期待另一场更远的旅行。
有婆婆和妈妈的朋友联合出力，她和笑笑很快就拿到了去法国的旅行签证。只等暑假一到，就可以开始准备。
另一边，顾北辰也即将开始迎接他在部队的最后一次重要任务。按照大领导之前做出的承诺，只要圆满完成这次任务，今年之内就能批复调令。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归家之期指日可待。
六月的最后一天，叶杉杉已经和公公婆婆商量好了出发前往法国的日期。宁子言早就说好要和杉杉一起去，而且，她还要带个同伴一起。因为要等宁大小姐的同伴休假，出发的日期不得不往后推迟了几天。
至于这个同伴是谁，大家都知道。子言经常出国，沈慕枫也是见过世面的，有他俩在旁照应，顾家二老很放心。
出发前一天，叶杉杉接到了老公的来电。很巧，他参加的最后一次实战军事演习也即将打响。之后的二十天，个人通讯将会完全封闭，下一次通话可能要等到军演结束。
“别忘了之前答应过我的事。”大战之前，叶杉杉也不想叮嘱太多分他的心。但，有些事还是要刻意强调一番才安心。
通讯完全封闭再久她都不怕，她只求他平平安安。
“牢记在心。”顾北辰的回答几乎每一次都一样，因为，他一直笃定地坚信，她担心的那些事根本不会发生。
虽然实战演习会有真枪实弹上阵，但他离那些东西有足够的距离，只要不发生不可预计的意外，他根本不可能有遭遇危险的机会。
“那你安心去吧，等演习回来，我和笑笑也差不多回国了。到时候只需要做工作总结什么的，如果不是太忙……”
叶杉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北辰急切地打断，“我知道，姜副已经批了我三天假，不出意外，八月初应该能申请到假期。”
只是，这一次，英明睿智的顾北辰并没有猜对叶杉杉的意图，她原本是打算再带笑笑过去看他的。
不过，猜对猜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见面，她去、还是他回，以及时间多久都不是问题。
“好啊，我等你。”最后，叶杉杉还是把刚才没说完的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仔细想想，要是她带着笑笑去的话，搞不好又要麻烦一大堆人帮忙照应，还不如他回来方便。
通完电话，已经快到十点。夜已深，窗外月色正明。叶杉杉正满心期待地憧憬着人生中最美的一个夏天。一个期待即将实现，未来的二十多天，她又将带着兴奋和激动的心情等待另一场重逢。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叶杉杉终于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浪漫国度。不过，这样的浪漫只属于一路呱噪不停的宁大小姐。而带着孩子一起来的叶杉杉体会更多的还是和家人团聚的温情。
曾经在电脑屏幕上见过很多次的小家伙突然出现在眼前，几乎是一路飞奔过来，扑到她怀里叫姐姐、姐姐，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本该是欢欢喜喜的时候，她却没用地落了泪。
小家伙，比在照片上、视频里看到的更可爱、更机灵。正如老公之前说的，宥俊的那双黑亮的大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被姐姐抱在怀里的小家伙有些茫然，伸出肉肉的小手帮她擦眼泪，“姐姐，你怎么哭了呀？”
叶杉杉很努力地把眼泪忍回去，绽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姐姐是因为太高兴，一时激动没控制好情绪。”
看女儿这么一哭，在不远处站着的杨素阑眼眶也有些湿润。还好，有个开心果逗她，“外婆，笑笑好想好想你。”
虽然也很激动，但因为没有那份血脉相连的特殊感情，笑笑的心情更多的还是兴奋。
“外婆也想你啊。”杨素阑满心欣慰地抱了抱可爱的小丫头。她和杉杉远隔重洋、女婿又常年在部队，这大半年，多亏了小丫头陪着杉杉。对笑笑，她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家人团聚的场景温馨、幸福，去拉了行李出来的宁子言和沈慕枫都不忍心上前打扰。不过，小宥俊还是机敏地发现了他们，“姐姐，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妈咪早就说过了，姐姐还带了朋友一起来的，从肤色和发色判断，应该就是他们俩吧。
“是。”叶杉杉笑着应了一声，向宥俊介绍道，“她是子言姐姐，和她在一起的是……”
“我知道，是子言姐姐的男朋友。”囧，现在的小孩子真不得了，小家伙才刚过四岁的生日，反应力也太强了点吧。
叶杉杉只能无奈点头，“是。”
“要是姐夫也能和姐姐一起来就好了。”小家伙，到现在还不忘惦记很会打拳的姐夫。
听杉杉的弟弟叫了姐夫，没心没肺的宁子言忍不住大笑出声，“天，这……这是谁教他的？”
“笑什么？他又没叫错！”叶杉杉不悦地飞了一记白眼过去，拉着宥俊走到沈慕枫面前，“宥俊乖，叫哥哥。他也很会打拳哦，改天让他教你。”
“哥哥。”听说哥哥会打拳，可想而知小家伙多兴奋，叫得声音也格外大。
被一个四岁的小家伙叫哥哥，很快就要迈入而立之年的沈慕枫还是小小的囧了一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却未作回应。
哥哥？！
这下宁子言可笑不出来了，沈队长比顾北辰小不了几岁，基本上，宥俊叫他哥哥和叫顾北辰姐夫是一个性质。
宁家在这里也有亲戚，早就帮她和沈慕枫安排好了住处，出了机场后，他俩没有和叶杉杉一家同行。
还在人热恋中小情侣急着享受浪漫之都的迷人风情，久违见面的一家人要共享天伦，大家都心照不宣。
跟着妈妈回到了她在法国的家，叶杉杉才想到，好像还有一个人没见着，“怎么不见宥俊的爸爸？”
“他在忙着做公司产权转让的事。”既然已经启动，杨素阑也没打算再瞒着杉杉。
“公司转让？好好的，为什么要转给别人？”宥俊的爸爸已经年过四十，难不成还想转行做别的？
“转给别人，才能更好地筹备新公司。”杨素阑笑着回道。
原来是为了更好的发展，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叶杉杉便没再多问，拉着笑笑一起把带来的礼物从行李箱里扒拉出来。
杨素阑已经做好了继续坦白的准备，却不想杉杉的好奇心这么容易满足。没辙，她只能变被动为主动，“你怎么不问他为什么要筹备新公司、新公司会建在哪里？”
好吧，妈妈都这么说了，不问好像也不太好，叶杉杉只得放下手中的盒子，转过身问道，“是哦，叔叔之前的公司规模已经很不错了，难道是想开拓海外市场？”
唔，蒙对了！
杨素阑笑着点头，“也算是一种开拓。”见笑笑和宥俊玩得正欢，索性把杉杉拉到一旁坐下，“除了转让公司，他最近还在忙着在和g市的朋友商谈合作开公司的事宜。”
宥俊的爸爸要把公司开到g市去？！
这一点是叶杉杉之前没有想过的，这是不是意味着……
毕竟只是个猜测，而且也没什么根据，叶杉杉不敢说出口。
母女连心，她不说，杨素阑也能猜到她的心里所想，“我和宥俊的爸爸已经商量过了，我们打算回g市定居。”
心里的猜测被证实，叶杉杉却有点不敢相信，一脸愕然地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今年年……”说了一半，杨素阑又突然改口，“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去年的最后一天。”如果是按农历年来算，除夕确实应该算在去年。
叶杉杉很自然地想到了除夕那晚视频聊天的内容，在国外感受不到年味，又不能和家人一起，妈妈突然有此念头完全正常。
杨素阑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满心安慰，“这个建议是北辰提出来的，他知道你很惦记我和宥俊，逢年过节的时候表现得尤为明显。所以才试着提了提让我考虑一下回国定居的事。”
短短一分钟内，叶杉杉遭遇了第二次意外，“是他？”
“你说得没错，他真的比你说的、也比我想象中更好。”虽然对叶老爷子和女儿的眼光充分信任，但杨素阑的心完全被女婿折服却是在除夕那晚之后。
爱一个人不是挖空心思给她最好的，而是竭尽全力给她一切她想要的。
她家杉杉爱上的这个男人做到了，她有什么理由不成全他的一片苦心？
妈妈的夸赞如此直接，叶杉杉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摸了摸鼻子，“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跟我说。”
“这也是他的特别叮嘱，因为怕你失望，他建议我在没有确定之前，先不要告诉你。”
叶杉杉蓦地抬起头，眼前一亮，“那么现在……”
“已经决定了。不出意外，应该能在十月之前办好所有的手续。房子什么的，我也在托人帮忙找。”
十月？只有不到两个多月就到了！
呵，又多了一个期盼，这个夏天果然很美。
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106：骗子，都是大骗子
最美最浪漫的国度、最舒畅最愉悦的心情。有家人的陪伴、见识了与众不同的异国风情，也长了不少见识。
对叶杉杉来说，这个夏天的开始确实很美，美得让人觉得有点不安。
月满即亏、水满则溢。太美的东西，总是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沈慕枫的假期只有一周，他和子言先行回国。来的时候是四个人，回去的时候只有叶杉杉和笑笑。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飞机在半空中不遇到了异常状况几乎不可能，这一点叶杉杉早有准备，飞机起飞之前，她也一直在提醒笑笑，让她不要太紧张。
只是，她自己也没想到，异常状况会如此可怕。飞行距离过半时，飞机遭遇强对流天气，突然急速下降，机组人员发出了最高等级警报。机上的乘客都被吓得失魂落魄。
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如此接近，叶杉杉自己也吓得不轻。但因为要照顾笑笑，她还是尽可能保持冷静，在飞机摆脱乱流带之前，一直紧紧地抱着笑笑，不停地在她耳畔说‘没事、没事。’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二十分钟后，飞机终于回到正常轨道，窗外的天湛蓝一片，大朵大朵的云也格外洁白。但，一直到飞机降落，叶杉杉的心情都没有恢复正常。
小丫头也一样，飞机一落地就长舒一口气，小大人似的叹道：“呼，终于踏实了。”
虽然心情起伏难平，叶杉杉还是打起精神，笑着安慰，“吓坏了吧？”
笑笑没点头，也没否认，“以后还是不要坐那么久的飞机了，东西不好吃，到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
“嗯，就算要出国也不要选那么远的地方。”说完之后，叶杉杉忍不住暗暗庆幸，还好妈妈过不久就会回国定居，以后再也不用长途旅行去看她了。
终于踏踏实实地踩在了地面上，笑笑的紧张心情很快就得到缓解。加上奶奶亲自来接，小丫头兴奋地拉着奶奶说出国见识到的新鲜事，从她脸上安全看不出长途旅行的疲累和经历过高空惊险的恐惧。
因为怕婆婆会担心，叶杉杉也不敢把心神不宁的情绪展现出来。虽然面露疲态，但始终带着微笑，只是话不怎么多。顾老太只以为是时差和长途飞行的缘故，也没多问。
心事自知，有些事，只能自己闷在心里体会，真要说出个所以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就是叶杉杉此刻的心情，躁动、不安，还带着几分茫然、恐慌。要命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会出现。
刚回来的第一晚，她基本上没合过眼。迷迷糊糊睡到一半就开始做噩梦，一会儿坐过山车，怎么也到不了头、一会儿又淹在水里死死挣扎，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如果睡着之后要受此折磨，还不如睁着眼睛等待天明。
一开始，她只以为飞行途中那场意外带来的后遗症还没有散去。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笑笑还是个孩子都能很快恢复过来，已经是大人的她没理由继续被这件事影响。
过了两天之后，她终于隐隐找到一些头绪，这莫名的不安不是为自己，而是因为他！
按照老公之前的预计，她和笑笑回国的时候军演也正好结束。可是，任务已经完成、通讯封闭也随之解除，他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
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除非，军演进行得不顺利，任务不能及时完成！
仅凭叶杉杉一己之力肯定没法确认这一点，不过，她知道有一个人一定能为她释疑。
假期的时候她一直带着笑笑住在顾宅，趁着婆婆不在家、笑笑在午睡。她鼓起勇气敲开了书房的门，找老爷子探个究竟。
顾老爷子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的严肃平静，有时候叶杉杉总是忍不住想，就算天塌下来老爷子依然能保持这副波澜不惊的神情。
“有事？”顾老爷子一向话不多，非说不可的时候也是尽量简短。
叶杉杉老实地点了点头，“有件事……我想问您。”
“说。”干干脆脆的一个字，却透着无尽的威严和气势。
囧，虽然身着便服，而且是在家里，叶杉杉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象老爷子穿着军服的样子，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你是不是想问北辰在部队军演的事？”顾老将果然宝刀未老，叶杉杉只是稍稍蹙了蹙眉，他就猜到了她想说又不敢说的犹豫。
好吧，既然老爷子已经猜到，叶杉杉也不用再顾虑，“是的，我是想问……军演到底有没有结束。”
老爷子稍稍顿了顿，语气凝( 闪婚之名门夫人 http://www.xlawen.org/kan/12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