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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春秋大地主》

    第一章 奴隶市场

    这是在什么地方?

    曾平睁开眼,从地上爬起来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似是处于一个闹市区,四下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很正常,但仔细一看,却是太诡异了。

    狭窄不规则的街道,低矮简陋的泥屋土房,斑驳浑厚的古城墙,以及周围长袍宽袖,古装打扮的人群,统统这里的一切,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现代文明气息。

    他现在似是处身于一个宽阔的方形台基之上,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很多的人,这些人大多面目黧黑,神情委顿,两眼浑浊,看不到半丝希望的光芒,在这些人脚下,大多都拴着韧性十足的麻绳。

    曾平低头往自己的脚下一瞧,自己的脚下,也没有例外的给系上了这么一条粗大绳子。

    这莫非是在某个古代影视剧的拍摄现场?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在电脑前玩春秋D3,不吃不喝一直玩了四十八小时,最后实在困不住了,趴在桌前睡了一会儿,却没想到一睡之下,就来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

    我好生生的待在自己家里玩游戏,没招谁没惹谁,谁把我弄来这里拍电影的,哪个是导演,快给我站出来!曾平差点就要叫嚷大骂起来。

    可是他很快就感觉到不对劲,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自己旁边的这些“同事”实在是太入戏了,与其相信这些人个个都是影帝,反而不如接受现实,自己是穿越了的好。

    吹越?!

    这个词一闪入曾平的脑际,各种情绪就不可遏止的蔓延开来,曾平张大着嘴边,象个痴呆一样看着四周,心里越来越相信,这里不是什么影视剧拍摄现场,自己可能真是穿越了!

    在曾平身侧的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丝绸长服,头戴一顶高皮帽,满脸市侩之气的中年人。

    从曾平清醒过来之后,他就一直在旁边冷眼观察着这人。在他看来,这个长得细皮嫩肉的年轻人身上透着许多古怪,穿的衣服裤子样式奇特,是他从所未见的,倒有点象北方游牧蛮夷的装束,而且那衣服裤子的布料材质,也着实古怪,非丝非麻,一时让他分辨不出是什么做的。

    这个满脸市侩的中年人名字叫做單,是一个在边境活跃的商人,说的更明白一点,是一个奴隶贩子,这次刚押了一批南方来的奴隶,到这邓邑来贩卖。就在昨天天近黄昏,快要入城的时候,在道边他发现了昏睡的曾平。本着商人重利的原则,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命人把曾平抬上自己商队的马车,并给他脚上拴上了绳子,当作了自己将要贩卖的一件货物。

    对于这件事,他刚开始,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只因为对方形貌着实透着古怪诡异,而且长得细皮嫩肉的,不象是低贱的奴隶出身,而且只怕还不是普通平民,说是大户人家子弟,甚至公子王孙,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甚至一度有放了对方,不去招惹这个麻烦的想法,但对方头上的那一头短发,又彻底打消了他的这些顾虑。

    在这里,髡发是一种徒刑,只有从犯了罪的徒隶身上才可能看到,稍有身份的人,绝不可能髡发的。

    这也许只是一个逃跑的囚徒而已,即使他原先身份再高贵又如何,落难的公卿王孙,不也就是一条狗吗!

    想到这里,單就放心了,他实在不想放弃这么一笔无本买卖。一个奴隶,最起码也能卖上一头猪的价钱,看这人有些古怪,能卖到二三头猪也未可知,若是能卖到四头猪以上,那就是大赚特赚了。

    现在看到曾平清醒之后,那满脸迷惑痴呆的神情,他的心里就更加放心了。原来是个白痴而已!他脸上开始荡漾起奸商的笑容,仿佛看到大比大比的钱币闪烁的光芒。

    曾平此时也注意到不远处奸笑着的單,感觉到这人在这里的地位不低,可能是个头,甚至就是导演,站在那里寻思一阵,他就想过去跟对方说上几句话,看对方能不能把自己放了,最起码也要问清这到底是个什么事。

    拖起脚下稍显沉重的粗大麻绳,他正要越众而出,刚迈出半个脚,就听到身后一声喝骂响起,随之一道皮鞭带着呼啸,就落了下来。

    “啪——”

    皮鞭打在曾平的身上,发出一声清亮的脆响,同时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痛得曾平立即龇牙咧嘴,冷汗直冒。

    而这道皮鞭也彻底打消了曾平心底那一丝幻想,这真的不是在演戏,他当真是穿越了,否则演戏没这么逼真的。

    吃了一鞭的曾平,弄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倒是迅速冷静下来,思索起对策。

    穿越,看起来很美,但他自己却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可着实不妙。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明摆着的,就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奴隶,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里任何的一个人,只要有一点钱,就可以把自己买走,然后自己的生命就完全掌握在这人手里了,这人要打要骂,就是立即要让自己死,自己也没有任何别的选择,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这就是奴隶的地位身份!

    这实在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局面了!

    能不能想办法逃走?

    他开始再次偷眼打量四周的“同事”。整个台面上待价而沽的奴隶,人数倒也不少,他略数了数,大概约有七八十个,熙熙攘攘的挤在一亩方圆的台面上。

    这些人大多数是男性,皮肤黧黑粗糙,满面风霜劳苦之色,大部分人都显得瘦弱干瘪,象没吃饱饭的囚徒,实际上这些人也很少能吃饱饭。

    但其中也不乏孔武有力之人,有几个衣袍边角甚至还沾染着尚未褪去的血迹!而从这几人身上,甚至能感受到那种肃杀彪悍之气!这种气质,也许只有在那些身经百战,血染沙场的战场老兵身上,才能找到。

    这几人应该就是行伍之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军队的士兵,打了败仗,被俘虏了,当作奴隶在这里贩卖。

    曾平这样暗自揣测,心想若是这样,这几个人倒是好帮手,联合起来,脱困的希望岂不是大增。

    想到就做,他开始暗暗不住向这几人“频送秋波”。

    可惜不幸的是,他的这些“秋波”显然是浪费了,那几个战兵模样的人对他投来的勾搭无动于衷,一个个认命的束手站在那里,目光默然呆滞的望着前方,一丝一毫也没有曾平所想的反抗逃跑的意思。

    只有从台下偶尔走过某个锦袍玉带,举止得体的贵族大贾时,这些人的眼中才会闪烁起几点希冀的光芒,也许他们现在所想的,只是想找到一个新的好主人,重新开始他们的战斗生活而已。

    发觉了这一点之后的曾平,大是沮丧不已,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无情,看来自己要脱困,还得另想办法了。

    他开始不住打量起台下的人群。若是逃走这一条路行不通的话,那不如就寄希望寻个好点的买主,暂时躲过这一劫再说。

    台下来来往往,对台上这些待售的奴隶们感兴趣的人并不少,其间也不乏一些锦衣华服,气度雍容的贵族大贾驻足停留。

    此刻,一个大腹便便的锦袍男子就在一大群仆从的前呼后拥下从不远处的街口冒了出来,渐渐的朝着这边走近,最后在这些奴隶所在的高台下面站定。看到锦袍男子这些人过来,四下原本围着高台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的人群都不觉退让了开去,似是对这锦袍男子颇是畏惧。

    曾平目光在这人身上扫了几眼,大致猜出这应该是一个很有身份地位的人,甚至很可能还是一个贵族。若这人真是个贵族,而且能够礼贤下士的话,那么跟着此人,暂时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想到这里,曾平的心里开始活动起来。

    不仅是他,台上那几个彪悍战兵,此刻目光也都不约而同的向台下的这人投了过来,一双双目光中无不透着热切希冀之色。

    那锦袍男子气度雍容,目光在台上扫视了一番,露出几丝淡淡的笑意,然后便大手一挥,低头对着身旁的一个随从说了几句话。

    那随从领命,朝他躬身一礼,然后就快步沿着旁边的台阶走上了台面,来到了卖主單的面前。

    看到这人来到,單知道来了一笔大买卖,满脸堆笑,点头哈腰迎了上来,随即两人便在那里讨价还价,交谈起来。

    没过多久,似乎是两人谈妥,就见到那單朝着身后的家丁护卫挥一挥手,吩咐了一声,那些家丁护卫就气势汹汹的往台上人群中走了过来,开始拿人。

    台上出现一阵短暂的骚动,很快的十多个人就从人群中给赶了出来,在台前一字排开站定。只是这些人里面,并没有曾平,而且这些人里面,无一例外,全是女性。

    台上十多个女奴,全在这里了。这些女奴大多很年轻,年纪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二三十岁,可能实际年纪要更小,而年纪小的,只怕只有七八岁,还是个孩童。

    这些女奴大多也都是衣衫褴褛,干瘪瘦弱,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但其中也有几个,肌肤细腻丰腴,颇有几分姿色,身上的衣服虽然污秽破烂,但衣料明显看着不凡,丝锦织就,只怕就是哪个王孙宫女。

    台下的锦袍男子目光在这些女奴中逡巡一阵,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就见到台上的那个随从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数了数,就扔给了單。

    單接过钱袋,满脸笑开了花,朝着对方不住点头哈腰。

    这十多个女奴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被押下台阶,在那锦袍男子的面前低头束手站定。锦袍男子一脸得色的从这些女奴面前一一走过,不时还伸出手去,在这些女奴的身上摸一摸,捏一捏,那些女奴也个个低眉顺眼,顺从服帖,丝毫不敢反抗。

    最后锦袍男子得意的大笑一声,大手一挥,就转身而去,那些随从开始大声呼喝着,押着这些刚买来的女奴,紧紧跟在后面,一行人穿过街市人群渐渐远去。

    看着锦袍男子得意离开的背影,还有在他身后跟着的那十多个高矮胖瘦不一的女奴,曾平不禁暗地里呸了一口,愤愤不平的暗骂了一声:“禽兽!”

    心里倒还暗自庆幸,没有被这样一个“禽兽”买走。看着那十多个女奴背影,他开始暗自叹息,为这些女奴的悲惨命运叹息,似乎忘了自己,还是个自身难保的奴隶。

    这邓邑西市的奴隶市场人来人往,一直显得十分热闹,在这里也不光只有單这一家奴隶买卖,另外还有其它几处同样的奴隶市场,那里的奴隶人数也从十几个到几十个不等,其中也有零散的一两个,两三个奴隶的小买卖。

    單的奴隶买卖规模最大,也很顺利,接下来人来人往,不时有人上台来问价,领走看中的奴隶,在台面上的奴隶也越来越少,刚过了晌午时分,台面上就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个人了。

    这其中除了曾平以外,还有那几个彪悍战兵,以及另外三四个老弱病残奴隶。

    第二章 无人问津

    那么多奴隶都买走了,只留下这几个人,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曾平少人问津,不难理解。买主花钱买来奴隶,是要他们干活的,但曾平这样长得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干活的人,买来又有何用,难道买来当菩萨养着不成?

    而且曾平形貌装扮古怪诡异,也让人心生顾忌,不想买来惹什么麻烦。

    而那几个老弱病残奴隶,同样也是这个道理。这几个人明显看着体弱多病,干活不行,说不定买回家就死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人问津。

    至于那几个彪悍战兵,没有被人买走,却就不是体弱多病,没力气干活的原因了。这几个人长得孔武有力,彪悍凶猛,一看就是久经战场的悍卒,干活也肯定不成问题,而且前来询问的人还真不少。

    但问题是他们的价格太高了。寻常一般的奴隶,也就二个到四个猪之间的价格,而这几个战兵,却都被單标上了十个猪的高价,是寻常奴隶的三四倍之多!

    这样下来,一般人买下这些战兵就不划算了。一个战兵的价格,抵得上三四个寻常奴隶,他们虽然也能干活,但干的活却未必能抵得上三四个奴隶。而且能干活,消耗大,饭量也会大,只怕寻常人也养不起。

    正是如此,这几个战兵的性价比太低,所以虽然不时有人过来问价,但依然是没有脱手卖出。

    單此刻悠闲的站在场边,心里却也不着急。虽然还有这**个奴隶没有卖出去,但时间也还早着呢,离日头落山也还有两个多时辰,所以他并不着急。

    那几个老弱病残奴隶,他已经打好了主意,到时稍稍降下些价格,一人就是卖半头猪,也总是能卖出去的。

    至于那几个彪悍战兵,却是他手中的王牌,却是不打算降价处理的。作为混迹多年的奴隶贩子,他心里很清楚这些战兵的价值,这些人是不愁卖的,只是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买主而已。

    唯一让他有点吃不准的,就是那个昨天白白捡来,细皮嫩肉的人,觉得此人怕是有些棘手,不好卖啊。

    不过想到这人是自己白白捡来的,属于无本买卖,他心下就又轻松了。何况到现在为止,卖出去的这些奴隶已经让他大赚了一笔,就是这剩下几个人都卖不掉,他也是赚了的。

    所以他现在脸上笑吟吟的,心情十分不错。

    此刻台上的曾平,心情却有些焦躁。站了这一上午,他的腿都已经站麻木了,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吃过东西,又饥又渴,刚才他见到單以及他的那些家奴仆人都拿出干粮来,吃了一阵,却完全没有给他们吃的意思。

    对單来说,饿着他们,不仅是节约粮食,也是防备他们逃走,饿得没力气了,自然就逃不掉了。

    果真是一**商小人!

    曾平腹中大骂,现在他倒是急着希望有人快点把自己买走,对于买主,他也已经不抱有太多的幻想了,不用大富大贵,看得过去就成!

    他感觉到單这些人不好对付,落在他们手上,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随便被哪个人买走,也比落在这些奸商手上好啊。

    可是他越是急于被人买走,事情就越是事与愿违。这一上午的功夫,虽然对他问津的人不多,但也有那么两三个,三四个。但无一例外的,都只是稍稍问了价之后,就摇头作罢了。

    这些人的话,夹杂着古汉语和方言,曾平起初也是难以听懂,但听多了之后,也能明白一些浅显的意思了。

    起码他已经能听出,一般的奴隶价格,是在二个猪到四个猪之间,那几个彪悍战兵就不去说它了,單给他的定价,却是五个猪!

    五个猪?你这个奸商,怎么不去死啊!

    曾平怎么看自己,也怎么觉得自己哪里值得了这么多,最多能值一个猪就不错了!

    虽然他很想对那些问价的人说,自己只值一个猪,快点把自己买走。但可惜奴隶是没有议价权的,连自己的生命都是别人的,还能有什么议价权?

    單一口咬定他的价格,就是五头猪,一直不肯松口,所以虽然也有几个想买的,但最后都没有成交。

    正当曾平在这里等得焦急,腹中不住破口大骂的时候,这时就见到前面的人流忽然起了一阵骚动,迅速退到了两旁,而过不多久,一辆华丽的战车,从远处街口飞驰了过来。

    这辆战车高大坚固,周身闪耀着炫目的金属光芒,拉着它的两头骏马神骏非常,通体白色,全无一丝杂毛。

    在战车的辕头以及左右,各站着数位英姿飒爽,手持长戈的士兵,不过都是女兵。在战车两旁,还各护持着一排精神抖擞,铁甲铜盔的卫兵。

    “是钩戈夫人来了!”

    隐隐听得人群中有人这样呼喊,语气中对这位夫人似乎十分敬畏。

    钩戈夫人?看着眼前这辆迎面奔来的战车,曾平心里不由得生起几丝激动。听这名称,就知道这是一名贵妇,要知道这时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被称为夫人的。

    何况只从这辆战车护卫的排场,就可以看出这位钩戈夫人地位的不同寻常。

    若是这位钩戈夫人能够经过这里,并把我买了下来,那岂不也是一件绝妙美事?想到这里,曾平的心大动起来。

    奔驰过来的马车,果然没有让曾平失望,沿着长街,直朝着这边飞驰而至,在将要从旁边飞奔而过的时候,就听到从战车车篷里面,传出了一个充满磁性的娇柔女声道:“停!”

    话声落处,战车“刷”的一下就在街道上应声而止,停了下来,并且波澜不惊,显示了御者高超的御术,战车停靠的地点,正在曾平这些奴隶所在的这片高台之下。

    随着战车停下,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欠身从车篷中透出了头来,一双妙目随之便扫向了台上的奴隶们。可惜的是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薄薄黑纱,让人看不清容貌。

    就在这一刻,台上的这几个奴隶,都是情不自禁的挺起了胸,抬起了头,努力摆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就是原先那几个气息奄奄,仿佛只剩下半口气的老弱病残奴隶,也不例外。

    曾平同样心情激动,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绝好机会。眼前的这位贵妇,明显身份地位不俗,若是被她选上买走,他心里是一万个乐意的。

    那个,当女人的奴隶丢人,耻辱?曾平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现在没别的要求,有人买他就行,有这么一位贵妇当作主人,那也是一种福气。在他看来,女人的心地起码要好一点,对待下人起码要更仁慈一些……

    正当他在这里胡思乱想,并努力展现自己身上的现代文明气息,希望引起对方注意的时候,那个贵妇只是瞥了他一眼,对他古怪的形貌装扮也露出几许惊奇之色,但也没有其它特别的表示,最后她又跟旁边的一个侍卫简短的说了几句,便重新坐回到了车篷之中。

    不久之后,战车就隆隆启动,在护卫的呼拥下飞驰远去了。

    战车走远了,但刚才贵妇的那个侍卫却留了下来,并大步走上了台阶。见到生意上门,單满脸堆笑的迎上前来,对着来人点头哈腰,开始商谈起来。

    那个侍卫一边跟單交谈,一边不住转头瞥看台上的那几个彪悍战兵奴隶,神色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赞许之色。

    这样的情形看在曾平眼里,却是心下一沉,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妙。

    果然最后侍卫掏出了钱袋,把那几个彪悍战兵奴隶全都给买下了,当單报出价格的时候,更是一口价都没有还。

    至于曾平,这人上台之后,根本就瞧都没再瞧他一眼!

    看着那几个彪悍战兵神色振奋激动的跟着那个侍卫离去,曾平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他刚才还在幸灾乐祸,没人买他们,可是现在人家就已经有主了,而且还是个身份高贵的贵妇,而自己,却还可怜兮兮的待在这里,无人问津。

    没什么,只是这里没有慧眼识英雄的人物而已!曾平只能这样暗自里给自己一些安慰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眼看着日头就渐渐偏西,向西边的山头落了下去,市集上的商贩已经有人动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去了。

    而现在这处的高台之上,只剩下了曾平孤零零的一个奴隶,就连那几个老弱病残奴隶,在早些时候,也被人贱价买走了。

    而到了此时,單望向曾平的眼神,也明显的不善起来,显然是没有想到,原本以为是个无本买卖,白捡了一个奴隶,却没想到竟然卖不出去。

    这个奴隶若是卖不出去,还要给他食物消耗,那就是一个折本买卖了。想到这里,單的脸色,更加阴沉下来。

    发现脸色渐渐不善的單,曾平心里也是焦急,暗地里又不住破口大骂;这能怪我么,是你非要死撑着卖五头猪!我就不信,我还比不过那几个老弱病残,若是只卖一头猪,我也早已经卖出去了,哪还会现在还待在这里!

    曾平突然感到一阵悲哀,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来自后世文明世界的“超级奴隶”,竟然会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第三章 青衫年轻人

    正当曾平在这里自怨自艾的时候,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妪,出现在了不远处的街口,并朝这边望了望之后,就移着步子走了过来。

    看到这步履蹒跚走来的老妪,曾平心中升起几丝疑惑,同时也生出几丝希望。这个老妪看着貌不惊人,只怕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但慈眉善目,看着不象坏人,若是她要买下自己,他心里也是十分乐意的。

    不过他心里又有些内疚。他当然不会想着做一辈子的奴隶,早已打定注意,即使被人买下,也是要想尽办法逃走的。这个老婆子看着老态龙钟,腿脚不便,要从她手上逃走,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生出几分内疚,觉得让这位老婆子破费了钱财,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得到。

    老妪哪里知道他心中这许多心思,这时走到近前,抬起头在台上的曾平身上仔细打量几眼,见到旁边再无其他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出声问道:“这位后生,你可会挑水砍柴么?”

    “会,我当然会,挑水砍柴,只是小事一桩!”

    虽然心情复杂,但听懂了老妪的询问之后,曾平还是立刻拍着胸脯,毫不犹豫给予了对方肯定的回答,此刻若是老妪问的是他能不能挑粪,只怕他也会立刻毫不犹豫的回答“能!”

    听到曾平的回答,老妪显然很是满意,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然后就朝着台上的單喊道:“老身想买个人使唤,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台上的單正发愁曾平卖不出去,眼下看到有人来问价,倒也高兴,当即走了过来,伸出一张大掌,直截了当的道:“这个人,五头猪的价格,三百大钱!”

    听了單报出的价格,老妪情不自禁身子一哆嗦,连连摇头,道:“太贵了,太贵了!”

    她起先还以为曾平跟普通的奴隶差不多,也就一百多大钱的价格,却没想到对方给出的价格要高出了三倍。

    “哎,这位大娘,你先别走啊!”

    看着老妪连连摇头,就要转身离去,曾平心里急了,忙大声把她叫住,又回头对着單怒声质问道:“什么五头猪的价格,胡说八道,你这样能卖得出去吗!”

    單先是一愣,随即便恼羞成怒,手下的奴隶敢顶撞他,这样跟他说话,还真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事。

    “你这贱奴,竟敢跟老爷这般说话,你活腻了不是!”

    單凶色毕露,走上前来,不由分说,抬起一脚,就向曾平身上踹了过来。

    见他一脚踢来,曾平下意识的迈步躲闪,却忘记了自己的双脚栓了绳索,当下便被绊了一跤,跌倒在地上。

    待他爬起来时,就见到單一边口中咒骂着,一边再次欺近,抬起一脚又狠狠踹了过来,刚才曾平虽然跌倒了,但也躲过了單的一脚,让他恨意难消,非要狠狠踹实这一脚不可。

    这下曾平吸取了刚才的教训,见对方一脚踢来,下意识的双足一同用力一蹬地,身形跃起,往外陡的一窜。出乎他意料之外,这一窜竟然窜出了近丈的距离,堪堪落到了高台的边沿,差点就掉到台下去。

    站在高台边上的曾平情不自禁有一阵子愣神,暗中惊讶于自己刚才的这一跳。自己的身体他当然自己清楚,说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或许有些过了,但他绝对不是什么运动健将,这是一定的。平时他尽力一跳,最多也就六尺左右不到的距离。但是刚才用了八分力气的一跳,竟然跳过了近丈的距离,若是全力一跳,岂不是要到了丈二距离,整整是原来的两倍?

    难道是穿越时空虫洞的时候,自己身体体质得到淬炼加强的缘故?还是这里已经是另外的时空,地心引力小了……

    他正在这里胡思乱想,那边的單却已经气歪了鼻子,也没有去深究对方怎么一下窜得那么远,比兔子还快,只是觉得一个奴隶竟敢以下犯上,实在令自己大失面子。

    “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饭桶,还不快赶紧过来,给我抓住这贱奴,狠狠的揍他一顿!”

    愤怒的單朝着场边还犹自在那里呆愣着看戏的家奴们大声咆哮起来。

    那些家奴们这才恍过神来,口中大声呼喝着,纷纷捋起袖子,朝着曾平恶狠狠扑了过来。

    眼看着一场厮打就要展开,此刻台下站着的老妪却是心下不忍,连连跺脚,在那里不住摆手喊道:“不要打,不要打,这人要是打坏了,老身可就不买了!”

    “停!”

    听到老妪的叫喊,單随即喝止了跃跃欲试的家奴们。他虽然很想狠狠揍上曾平一顿,以出这口恶气,但他本质上是一个奸商,做任何事情,都要本着有利于生意的原则,所以及时叫停了气势汹汹的家奴们。

    斜睨了一眼台下的老妪,單气势汹汹的道:“你要买下这贱奴,就赶快掏出铜钱来,否则吾定要揍他一个痛快!”

    老妪面上又有难色,迟疑了一阵,小心翼翼的道:“大人,老身这会身上只带了两百来钱,三百大钱实在凑不出来,你看是不是价钱少点?”

    單听了,脸色一变,正要发作,这时曾平在一旁怒声道:“得了吧,你这奸商,两百钱也便宜你了,我劝你见好就收,不要贪得无厌!”

    见曾平还敢出言顶撞讥讽,简直无法无天,單心中火发,不过此刻倒也没有失去理智,仔细寻思一下,他觉得曾平的话虽然无礼难听,但只怕说的是对的,这个奴隶,要卖五头猪三百钱的价格,只怕办不到,否则为什么这一整天时间过去,仍没有卖出去。

    这奴隶只是自己在路边白捡的,属于无本买卖,白得这两百来钱,也是大赚了,何况这人看着颇有些古怪,留在身边夜长梦多,还是早点出手的好。

    想到这里,他心下已经同意,正要开口答应了这桩买卖,这时就听到场边突然传来一道断喝,道:“不用争了,这人我买下了!”

    众人闻声抬头看去,就见到此刻场边,已经站了一个身穿青色长衫,面容清俊的年轻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的话,正是他所发。

    见到来了新买家,單神色一喜,陪笑着走上前来。虽然从来人穿着上看,十分普通,不象什么有钱人,但作为奸商的他,又怎会放过每一次赚钱的机会?

    “这位小兄弟,你听好了,你要买这个人,就出三百大钱,一口价!”單大大咧咧的道。

    曾平没想到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又有个人站出来,要出钱买了自己,这倒好,刚才自己还无人问津,这会儿倒有人来抢了。

    他瞥眼打量起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从表面上来看,这年轻人普普通通,没什么惹眼之处,但不知为何,他却下意识感觉到这年轻人透着一股古怪,但到底古怪在哪里,他一时又说不出来。

    听了單的报价,那青衫年轻人并没有立即答复,而是低头沉吟起来,仿佛是在心头盘算这笔交易值不值得,或者他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等了一阵,见到他不说话,單有些不耐烦,大声道:“怎么,这位小兄弟,你到底买不买,给个明确的话,可不要在这里耽搁功夫!”

    曾平在一旁也是急了,心中暗骂道:你到底有钱没钱,要买就买,不买就快点走,别在这瞎搅合。要不是你刚才插一脚,原本的交易都已经成了!

    在他私心底下,还是乐于见到被先前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子买下,而不是现在这个情形有些古怪的年轻人。

    “好吧,就三百大钱,我买下了!”

    在單催促了一句之后,青衫年轻人就发话了,倒也十分痛快,一个价没还。

    單听了,倒是一阵意外。他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人,可以说阅历非凡,养成了一副火眼金睛,什么样人,只要经他一看,什么来历身份,有没有银子,一般就能看个**不离十。

    而他看眼前这人模样打扮,以他的经验,这人兜里的银子只怕有限的很,不是个有钱的主。原本他还打算着跟对方讨价还价,舌战一番,但没想到对方一个价没还,痛快的就答应了。

    “好,那你就快些掏出钱来,只要一交钱,这人就是你的了!”單口中说着,目光却怀疑的看着眼前的这青衫年轻人,面上的神情显然透露出,他对对方能否拿出这笔钱来,感到十分的怀疑。

    青衫年轻人在怀中一阵掏摸,最后掏出了几小块碎银子,一股脑全托在掌中,送了出去,道:“你看看,这些该够了吧!”语气中,似乎透着对單轻视他的不满。

    看到他掌中的碎银,單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飞快的伸手接过,拿在手上轻轻掂量了一番,脸上的笑容就越加灿烂了。

    青衫年轻人给的碎银子,还真有三两多,足以抵上三百大钱了。要知道虽然明面上一两银子兑换一百大钱,但实际上银子却比铜钱更受欢迎,到哪里都是绝对的硬通货。

    “够了,够了,这位兄弟出手不凡,刚才在下眼拙,得罪了,莫怪,莫怪!”

    见到对方麻利的掏出了钱,而且是真金白银,單立即就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脸,随即又叫人把曾平拉了过来,送到青衫年轻人的面前,堆笑道:“这个贱奴,就是阁下你的了!”

    说着眼珠转了转,又叫人额外找来一条坚固的麻绳,把曾平的双手也绑上了,并笑着对那青衫年轻人提醒道:“这可是个刁奴,可要小心防备他逃跑了。”

    那个老妪见到有人出手买了,倒也没再说什么,随即就转身离去了。

    青衫年轻人再次瞥眼打量起这个自己买下的奴隶,却见到对方也在打量着他,脸上顿时一冷,待單的那些家丁系好麻绳,把曾平的手也牢牢捆上之后,就一手抓过绳头,掉头就走。

    曾平在后面紧跟而上。脱离了單这个奸商,让他心下大松了口气,而前面的这个青衫年轻人,他自认会好对付许多。只是那奸商果真可恶的很,竟然临走又叫人把自己的手也给捆上了,可恶,早晚收拾你!曾平在腹中大骂不已。

    第四章 各怀鬼胎

    青衫年轻人拉着曾平,沿着街边低头一路急走,一声不吭,仿佛在赶路,而且好好大街不走,专走那些偏僻小巷,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似的。

    对方的行为让曾平感觉到一种诡异和不安。沉默一阵之后,他就开始无话找话,有意激他道:“这位兄弟,你为什么要买下我,我可事先告诉你,要我干活,那可是办不到的。”

    他原本以为听到自己这番话,对方肯定会勃然大怒,跳起来像个泼皮一样耍横骂街,一个奴隶买来不干活,那买来又有什么用,难道买回来当老爷供着不成。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对方对他的这番话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依旧低着头向前赶路,仿佛他刚才说的,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屁话。

    似乎很不对劲啊!

    曾平心里更是起了怀疑,要是对方能够对他打上几下,骂上几句,他心里反而会更踏实一些,但象这样鬼鬼祟祟的,反而让他心里没了底。

    这人买下我,到底要干什么?曾平不禁深深的怀疑起来。他明白对方若只是想买个干活的奴隶,绝对不会挑上自己的,也不用花这么大价钱,三百大钱,足够买两三个能干活的奴隶了!

    而看他刚才掏出钱犹犹豫豫不甘心的样子,也不象是个有钱人,虽然在曾平看来,这种动作似乎有些故意做作的嫌疑,但若是他当真有钱,为什么又要摆出这么一副样子来呢。

    曾平越想越是狐疑起来,心道早知道如此,让那个老妪买去了,多好,只怕自己现在早就脱身了。

    青衫年轻人不知道后面曾平的心思,只管低头一阵急走,正在这走着,忽觉得手中拉着的绳子一紧,一愣之下止步回头,就见到曾平站在那里不走了。

    他脸上顿时现出一层怒色,紧紧拉着手中的绳头拽了几拽,低声喝道:“快走!”

    曾平心里已经起了怀疑,哪里肯依他,冷冷的看着对方,问道:“走?我们这是要走去哪里?”

    青衫年轻人似乎有些心虚,不敢跟他对视,脸上却闪过焦急之色,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又不耐烦的道:“我们要快点出城!”

    随即又似明白了什么,沉声喝道:“你个贱奴,只管跟着吾走,多问这些干什么!”

    曾平暗中冷笑,指了指旁边的一家饭铺,道:“既然你家不在城中,那也不必急着赶路,吃完饭再走不迟!”

    青衫年轻人绝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难缠,仿佛根本就没有一丝作为奴隶家奴的觉悟,

    那商人说的不错,这果然是一个刁奴!

    若是以往,以他的脾气,碰到这种刁奴,早就皮鞭子如雨点般落下( 春秋大地主 http://www.xlawen.org/kan/12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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