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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我带你去，我们这铁匠铺的那位乌吉老汉可是兵器名家，他打的兵器很好用，我的那把镔铁锤就是他给打的。”
库勒图看着塔娜道，“妹妹，你回去歇着吧，我带安答去，再说这兵器你又不感兴趣。”
塔娜不同意，嚷着非要跟着一起去看看，库勒图只好依了，将马系好后，三人朝营地南端走去，库勒图边走边介绍着关于铁匠乌吉的事情，听他说这乌吉可是世代祖传的铁匠，经他手打的兵器硬度要比一般的强，据说他掌握着某种材料的运用，能让兵器比一般的更硬更锋利。
说话间已快到铁匠铺了，远远地望见前面空地支起一个篷子，几个身影在忙碌着，叮叮当当的声响传入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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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兵器论
走近后才看清篷子内支起一个大炉子，一个赤膊上身的壮年人正蹲在炉子旁奋力地来回拉着风箱，炉子上的火苗窜得老高，一个老者正从火堆里夹起一块火红的东西放到铁架上，指挥另外一个壮汉抡大锤不停地敲击着，出一阵有节奏的声音。
说实话，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铁匠铺，据说兵器都是这样打出来的，当下站在篷外仔细观看，塔娜也好奇地看着篷内人的活儿。
库勒图朝老者打着招呼，原来他就是乌吉老汉。老汉抬头看了库勒图一眼，又瞟了我一下，道：“怎么，黑大个，你的铁锤还好用吧，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库勒图咧嘴一笑道：“好用得很呢，大小轻重都很合适。”
老汉道：“那当然，你那柄锤用了我不少铁呢，我可以打出十几把刀了，真心痛！”
库勒图道：“呵呵，所以我是以一挡十嘛，铁锤一出，谁敢挡我！哈哈哈！对了，我这位安答的弯刀有些损坏，您给看看，帮忙修理一下。”
我忙解下弯刀递给老汉，老汉接过弯刀仔细看了一下，道：“这刀的火候掌握不好，材料也较差，损坏就在情理之中了，就算修好了照样用不多久又会坏的。”
我暗暗称奇，问道：“那老伯的意思是，这把刀可弃之不用？”
老汉点点头，郑重地道：“年轻人，武器可是咱们草原人的重要伙伴，它的好坏直接关系到身家xìng命的，你要想在今后不为它所累的话，我劝你还是换一把。”
库勒图走过来，拿起弯刀看了一下，贼溜溜地对老汉道：“这刀，我看还行吧，没有你说的那么差。”
老汉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就你鬼主意多，我老汉何时骗过你，小心烂舌。”
老汉转身指指篷内一角，道：“进来看看吧，那里有我最近打出的几件成品，都是从中原换来的上好铁块，硬度绝对不赖。”
我照他所指望去，角落里有一个木架，几件武器倚在上面。走进去，才看清武器的形状，有一把弯刀，一把长马刀，几把长矛，另外两件武器看上去怪怪的，叫不出名头，其中一件有着漂亮的把柄，刃身亮，直而长，两边开刃，中间一道笔直的凸纹一直延伸到尖头处。
我拿起把玩起来，老者在一旁眯着眼睛看了一会，道：“如何，这件兵器，这叫剑，我们蒙古人很少用这种兵器，这是我新近仿照汉人的兵器打造的。”
“剑？这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过，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兵器，感觉怪怪的，不过它的功能比弯刀全面，可以直刺，也可以当刀劈砍，而且长度也胜过弯刀。”我把玩着剑身道。
老汉点点头道：“这位年轻人所说甚是，你要是看得中，也算是它的有缘人，我就便宜卖给你了。”库勒图接过我手中剑，拿在手里把玩一下道：“太轻了，感觉像拿一根树枝，没有刀的霸道。”
老汉笑道：“有几个像你那身蛮力的，按照汉人的惯例，剑讲究的是一种内涵，只有智勇双全者方可适用它。”老汉说完别有用意地盯着我。
我听老汉这么说，越喜欢上这件兵器了，把玩了一阵，走到另外那件兵器前，这把兵器有一个我们熟知的铁爪，这铁爪有六道爪子，末端都有锋利的刃，爪子还能活动，铁爪的一头连着一根细细的铁链子。
“可以试试吗”我问
“可以的，请便！”
我提起来走到篷外，抡起链子，在空中抡了几圈，对着不远处一个木架子飞去，铁爪准确地抓住了木架，用力一拉，那些可以活动的爪子收缩得更紧，紧紧地抓着木棍，我满意地走上前取下铁爪。
老汉见我用得很顺手，道：“看样子我这两件兵器像是专为你量身定制的，呵呵，怎么样，这流星抓与剑你都要了吧。”
我摸着两件兵器，心里很中意，但又有些犯愁，我身上除了那匹马，什么财物都没有，无法交换，如何是好。
库勒图在一旁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道：“安答，你要喜欢就都拿走，就算我送你的礼物了。老伯，回头你定一下交换数量，去找我就是。”老汉高兴地应允着。
我不安地对库勒图道：“安答，无功不受禄，怎么好意思呢。”
塔娜拿起兵器塞到我的手中，道：“苏rì哥哥，你就收下吧，不要客气。”
我只好道谢收下礼物，又与乌吉聊了一阵使用方法，在他的铁匠铺里，以及他的讲解中，我对兵器的认识又有了一个更全面的提高。乌吉如数家珍般把草原各部落的兵器讲了一个遍，并且还提及了西夏人、女真人的兵器。按他的介绍，他们的兵器种类比我们多得多，有专门的机构在不断改进兵器，自然杀伤力也很强大。但我们草原人用得最顺手的强弓则胜在shè程更远。
呆了大半天方才回帐篷，库勒图在路上道；“安答，这玄铁剑还是很适合你的，不过我们部落没有人会使这种武器，否则我让父亲替你请一个师父教教你。”
我道：“不能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先摸索着用吧，呵呵，兵器嘛，熟能生巧，时间久了，也许就能掌握它的特点。”
塔娜道：“乌吉老伯说只有智勇双全者方可适用剑，还说什么仁者之类的，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吗？”
库勒图笑道：“你听他胡扯，他是看安答看中他的东西，才故意那样讲的嘛，好把他的兵器卖出去。在我眼中它不过就是一件杀人工具罢了，哪来那么多大道理。”
我盯着手中铁剑道：“目前确实没看出什么奥妙，也许是那些中原人对自己兵器的一种美好的诠释吧，我想他们不可能只把剑当装饰，必要时不一样被充当凶器？呵呵，我倒不是什么智勇双全之辈。不过，那位乌吉老伯很有见识。”
库勒图赞同道：“我听说他年轻时曾经在金国呆过，听说金国曾经打败过汉人，占了不少汉人的土地，我没事时经常会去听他讲一些中原的事，挺有意思的，改天我们再来听他讲。”
说话间，三人回到帐篷，照例没有父亲的半点消息，但莽尔泰又增派了外出搜寻小分队，听他的介绍，袭击我们的马队来历很隐秘，而且封锁风声也紧，有不少像我们这样的小部落都被他们侵袭过，显然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
库勒图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带我去他们的竞技场练练武艺。
库勒图的兵器还是镔铁锤，不过比几年前拿的那个要大得多，而且是长柄的。所谓竞技场就是在营地中辟了一块平坦的空地，不过空间比我们部落的要大得多，场上设置了一些箭靶之类的设施，平时既作练习场，又作那达慕比赛场地。
我们到的时候，一群少年正在场上摔跤玩得欢。库勒图在一旁看的技痒，脱掉袍子也想下去试试，不过少年们没有人愿意与他较量的，看样子平时他们没少在库勒图面前吃苦头。
库勒图只好让我陪他热热身，塔娜着急地道：“哥哥，你那么大力气，而且你的个头也胜过你安答，这不公平吧。”
“没事，我们就是玩玩，来安答。”
我俩脱掉袍子，站到场地zhong yng，见我与库勒图比试，那帮少年立时停下来，都围了过来。
各自见过礼后，便开始试探着接触对方，库勒图身材高大，力大无比，手臂也长，不能被他抓住，那样就很难脱身。但他转身与跑动不灵活，我瞅着他这个短缺先周旋着。
两人虽有拉扯但没有被他死死抓住，但库勒图毕竟是高手，老躲也不是办法，最终我俩抱在了一起，他比我高过一个头，四手臂一绞上，立刻感到压力无比。
库勒图趁此机会运力想直接按倒我，但我早有防备，不断地变换着步伐，以防被他勾倒！围观的少年们不断呐喊，也激起了我俩的斗志。来往斗了十几个回合，我终因力气不足而被他掀翻。
库勒图喘着气叫道：“厉害啊安答，他们这帮人没人能跟我相持这么久的，怎么样，再来几回？”
我摆手道：“我甘拜下风了，安答，你天生神力。”
库勒图咧嘴笑了起来，一旁的塔娜道：“还是别比试了，万一伤着了就麻烦了。”
于是一干人又练起了shè术，之又后熟悉了一下剑的运用，以及在马背上如何运用好流星抓。那帮鄂尔伦少年的弓马能力也不错，特别是他们在快马冲刺下刀削木人的本身很娴熟，想来平时也没少训练，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在接下来等待父母的rì子里，库勒图兄妹两人轮流陪着我，一起练习技艺，一起去放牧，打草料，修补帐篷与牲口圈。我一直对那个老铁匠乌吉感兴趣，没事就去他那里聊天，已与他成了好朋友，这位老汉的经历确实丰富，从他的口里，我了解了很多东西，比如中原人的生活生产方式，第一次听到草原外的多彩世界，心中充满了向往。
第25章 泰赤乌人来袭
深秋的草原一片萧瑟，牧草已彻底枯竭，天气越来越冷了，父亲一直没有出现，他们的命运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已遭不测，要么被敌人俘虏了，这是莽尔泰的判断，他最后甚至怀疑是女真人干的此事，如果是女真人干的话，那对我们来说将是很严峻的局面，女真帝国就像一只巨兽，别说鄂尔伦部落，整个草原人加起来都不足以挑战它。
这个判断无疑重重打击了我，接下来我无心再呆下去，意yù独自去东边的塔塔儿部落探探情况，但被莽尔泰力阻下来，他的理由是：现在即将步入冬季，再加上动荡不安的局势，深涉草原十有仈jiǔ会丢掉xìng命，他不愿自己安答唯一的儿子出去冒险，要走也要等到来年开net，我拗不过他们，只好留下来过冬。
所有的鄂尔伦人都在准备着冬天的食物与草料，这是百姓们最为重要的头等大事。女人们忙着修补与加固帐篷，缝制过冬用的皮毛衣装；而男人们则是打草料与拾拣牲畜干粪便以作燃料，并且还要伐木以加固牲口圈。
自然搜索我们族人下落的事就得暂且放到一边了，莽尔泰他们几个领们则聚在一起商量着部落的大小事宜，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既是领又是大家长，部落里所有的事宜都是要他拿主意的，这够他忙的。
库勒图兄妹也加入了入冬前的各项忙碌的事宜中去，我也不例外，不能吃闲饭，主动帮着他们做事，只有每天拼命地干活也许才能暂时忘却心头的牵挂。
尽管鄂尔伦部落较大，但仍然少不了要与周边的一些部落起纠纷，为了牧场或是牲畜，或者是抢女人！入冬前那些不安分的人总会侍机在草原做歹事，莽尔泰严令全部提高jǐng惕，并且也要求塔娜不要dú 1ì外出放牧，对于这个唯一的掌上明珠，加上塔娜又出落得极标致，无疑是全部落中极惹眼的美女，莽尔泰对她是疼爱与呵护有加。
这天，莽尔泰率领一标人马前往札阿惕部会盟，可能要离开好几天，当然也是商量着牧场与边界之事。札阿惕部是迭列斤十部中的一支，但是他们十部并不在一起放牧，各自有一片草场，但合盟起来亦是非常强大的一支力量。但单以札阿惕部一支来说，与鄂尔伦部差不多。
莽尔泰临行前对库勒图以及几个留下来的那颜们作了一番细致的交待，尽管他带走了三分之一的人马，但留下来的还有一大半。莽尔泰还是对这个时节的局势放心不下的，最后也让我帮着库勒图一起处理大小事务方才离去。
送走莽尔泰后，库勒图便临时当起了部落的领，显然他对这个安排既感新鲜又很兴奋。每天都恪尽职守的，带着我巡视部落的各项生产的进展，当然还不忘练兵。鄂尔伦部落的生力军中包含两部分：一部为游骑兵，他们主要装备长马刀与长矛以及弯刀，也有人带着狼牙棒之类的重兵器，擅长近身格斗；而另一部分则是骑shè手，这一部分的数量占了主要比例。
按库勒图的介绍，在他们部落的周边，除了他父亲去的札阿惕部，还有泰赤乌部，札阿惕部与他们较友好，库勒图的母亲就来自那个部落的，算得上是联姻了。但泰赤乌部显然与他们相处不是很好，这些年两部大小纠纷不少，互有胜负。
我道：“你们与札阿惕部关系不错，可以联合打击泰赤乌部嘛，把他们赶走，以除后患！”
“以前我阿妈在世的时候，我们部落曾经联合与泰赤乌人打过几次，自那以后安宁了一些年，后来札阿惕部可能受到了泰赤乌人的好处，便没有与我们联兵，这不泰赤乌人又不老实起来。”
“唉，在咱们这个草原上，背信弃义的例子太多了，都是自身利益至上，安答，只有你们自己强大起来才是最可靠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希望我阿爸这次去能取得好的成效。”
莽尔泰走后第三天，上午我与库勒图兄妹在营房里忙碌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大营外传来，开始我们还以为回营的牧民。但很快就看出了不对劲，他们进大营后，引起了牧民们的围观与议论声，显然不是好事！
库勒图自语道：“看样子是出事了！”
塔娜紧张地道：“哥哥，该不会是跟阿爸一起去的人回来了吧。”
库勒图紧盯着那边，沉声道：“但愿不会，阿爸他们此行按说是安全的。”
说话间那几骑便冲到了莽尔泰大帐前，马上的骑手显得狼狈不堪，而且还有人负了伤。
我看着来人道：“安答，果然有事，他们好像还受伤了。”
库勒图紧锁双眉，放下手中活，大步迎上去，喝道：“怎么回事，生什么事了？”
为一人我也认得，叫苏合，与我们年龄相仿，当下在马背上冲库勒图答道：“库勒图大哥，我们在南边的牧场上遇袭了！伤了好几个人，牧畜也被抢了！”
库勒图快步冲上去，勒住他的座骑，怒道：“谁人干的？我砸烂他的狗头！”
苏合跳下马，后面跟着的几个伤者也呻吟不止地下马，一干牧民也都围了过来，当下乱成一片。
苏合带着哭音道：“我们昨天在南边的额尔敦牧场打草子，突然来了一队人马，把我们给打伤了，还抢了我们的牧畜。是泰赤乌人干的！您得替我们作主啊。”
库勒图握紧铁拳，咬牙道：“这帮该死的泰赤乌人，欺人太甚！我饶不了他们，苏合，你这现在就给我去全营喊话，在营地的男人们都集合起来，杀向额尔敦！夺回牧畜与牧场！”
苏合得令跳上马，扯开大嗓门边跑边喊开了。
库勒图转身安慰几个伤者，让那些哭哭啼啼的家属扶他们回去。转身回帐拿兵器，我见状并也跟着他进了帐。
这以前部落遇到事时，都有莽尔泰在，今次大领刚外出，这泰赤乌人便来袭闹事，显然鄂尔伦部落的人有些慌乱。
看着外面乱哄哄的大营，我对库勒图道：“安答，先慢着，得把苏合喊回来，仔细问一下情况，咱们不知道泰赤乌人来了多少，我们得准备充分过去才有可能打赢他们。”
库勒图情绪虽激动，但听了我话也觉有理，塔娜也在一边劝他。当下便喊回苏合。
“苏合，你看清了，泰赤乌人来了多少人？”
“大哥，对方有一百人左右。”
库勒图想了一下，道：“那我们集合二百人过去。”
我问苏合：“额尔敦牧场离这里有多远？”
“快马得跑大半天路程。”
库勒图急地道：“安答，那个地方我知道，咱们二百人过去定能打得过泰赤乌人。赶紧走吧，不然那帮杂种就得跑了！”
言罢，库勒图跳上大青马，扬起大铁锤，很快得到讯的一帮骑士便集到了大帐附近，看一下数量还不够。库勒图带上我快马在营帐穿梭，边跑边扬起大嗓门喊集合令。
这样很快就凑到了一百八十骑，库勒图看着差不多了，没有耐心再等，显然他很担心泰赤乌人跑了。
当下扬起大锤吼道：“那帮该死的泰赤乌人，又开始仗起狗胆侵犯我们了，抢了我们的牧畜，还霸占额尔敦牧场，咱们得夺回来！”
显然鄂尔伦人对泰赤乌人没有好感，加上眼前欺上门的现实，当下群情激昂，杀气腾腾。库勒图一看差不多了，勒转马头扬鞭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一百多骑浩浩荡荡尾随他杀出大营。
我也尾随库勒图打马而出，回头看时，感觉留营的另外几个那颜们没有赶上，我也不知道泰赤乌人的战斗力如何。对方肯定料定了鄂尔伦人要去复仇的，这一百八十人是否少了点？当下想着不妥，勒马回身跑到塔娜跟前。
塔娜紧跑几步迎上来，着急地对我道：“苏rì哥哥，怎么了？”
我冲她道：“你通知一下你们部落另外的几个那颜们，让他们赶紧准备一下，继续集合人马作后应，万一对方人多势众又有埋伏的话，我担心这些人手不够呢。”
塔娜一听立时紧张起来，有些颤抖地说道：“那有埋伏你们还是别去了，或者打不过的话就撤回来，等我阿爸回来再找他们报仇也可以的。”
“放心吧，塔娜，也许是我多虑了，目前看来要撤回人马不可能了，你就照我讲的赶紧去办，我现在就去追你哥。”言罢转身打马朝库勒图他们赶去。
第26章 额尔敦的危机
我独自一骑冲出大营，眼看离库勒图他们大队人马已有两箭之地！这帮人跑得够快的！我暗想，但像这样快马冲刺，到了额尔敦马儿就没有力气了，打起来就要吃亏！
这泰赤乌人挑事还真会找时机，偏偏在莽尔泰离开的时候下手，显然对方已洞悉了鄂尔伦大营的动向！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就是有预谋的行为，我们此行去可能有危机！
想到这，我惊出一身汗！想着就害怕，前次我们部落就是遭遇了有预谋的袭击，这次额尔敦抢牧场风波，难保对方不设伏！
于是拼命地催动枣红马追赶库勒图，这样追了半个时辰，好在库勒图已现了我落后，有意识地放缓等我。待到赶上他后，我俩并肩时，便就刚才的疑惑讲给他听。
库勒图开始不以为然，觉得我是多虑了，在他年轻气盛之时，又有‘大铁锤’美名，显然泰赤乌人并不在他的眼下。
这样马队一跑狂奔，离额尔敦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时，马队已乏了，特别是跨下座骑，如此急行军我们的马匹都吃不消，也不擅长长途冲刺。
我靠近库勒图，一把揪住他的缰绳，着急地对他道：“安答！不能再往前冲了，这样下去，咱们还没到额尔敦马匹就得倒下，到时还谈什么交战？”
库勒图吁住战马，后面的骑兵见状6续停了下来，苏合也跟到问其故。
我对苏合道：“泰赤乌人来的是轻骑兵还是重装马队？”
“轻装马队。”
“这样他们的行动很快捷，安答，咱们现在得让战马歇一下了，我建议得牵马步行，之后我们派一小队轻装马队先去探一下虚实。”
库勒图也意识到了战马的疲惫，草原部落交战，没有战马就等于输了战争，这一点是大忌，他也是深懂这点的，于是依言，一百多骑改成步行，不过他对泰赤乌人还是很轻蔑，皱着眉道：“我说安答，你是不是过于多虑了，我觉得这次泰赤乌人就是游骑兵，可能抢了就跑，我担心晚了就赶不上他们了，再说他们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大动干戈？”
“不得不防啊，这事有些蹊跷，你父亲刚离开他们就找上门来了，没有这么巧的事吧，再说我们现在过去，人困马乏，对方则以逸待劳，我们在体力上就得吃亏。”
“对，这泰赤乌人一向很狡诈的，我们还是得小心点。”苏合也赞同着。
库勒图想了一下，估计也觉得这里面事态严重，虽然他想在他父亲不在的时候建立一些功绩，但跟这样的一个世仇的对手交战还是得谨慎行事，于是道：“那就依你的话办吧，苏合，你一会点起十五骑轻装者，先去探探虚实，现敌情立刻回来报信，不得恋战！”
苏合唱诺得令，当下就转身去点人去了。
等战马歇得差不多了，苏合一队人便先行去了。我们则继续牵马步行，如果真遇到泰赤乌人，一场恶战避不了，战马的体力很重要，而且对方以静制动，一直在等着我们。
这样在快进入额尔敦牧场边缘时，我们方才重新上马。而奇怪的是，鄂尔伦大营的后续兵马竟然还没有赶上我们，这让我心头隐隐担心。
马队正式进入牧场已是rì落时分，黄昏的草场一片萧条与苍黄，我在飞奔的马背上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牧场，这里的草料丰足，而且草场间还有一些泡子，显然在放牧季是一个极好的地方，自然这里也是鄂尔伦人的传统牧场。
然而极目四处，没有一丝泰赤乌人的影子。
库勒图咒骂道：“来晚了，让这帮狗杂种溜了！”
就在我们快要停下来时，西边的一小队人马向我们这边移来，库勒图见状，重新来了劲头，扬起大铁锤，吼道：“来了，勇士们，今天得让泰赤乌人血洒额尔敦！”
言罢打马当先冲了上去，待进入清晰视丝后，方才现是苏合，迎面来的苏合在马上高声喊道：“找到他们了，找到他们了！”
我们勒住座骑，静待苏合报信，他气喘吁吁地到了跟前，库勒图兴奋地问道：“他们在哪？”
“就在西南方向，离这里不远了，我远远看到他们的人马与牧畜群后就回来找你们了，得赶紧追上去，我怕他们会回泰赤乌的地盘。”
“很好，这帮杂种总算没有溜开，你们跟我们汇在一起，赶上去！”
我一直担心着后面的接应人马迟迟未到，加上现在天马上就要黑了，于是对库勒图道：“安答，我临行时让塔娜妹妹通报几位那颜大人，让他们火整兵来接应的，如今还没来，要不要派一个人回去催催啊！”
库勒图应道：“不用了吧，安答，对了苏合，你们侦察的时候，泰赤乌人有多少？”
“人马不多，我们这一百八十人对付他们足够了！”
“你看，安答，我们不用分人回去，战机不可失，等后队人马赶到，泰赤乌人早跑了，冲！！！”
库勒图打马朝前冲去，等我们到达苏合讲述的地点时，果然在暮sè下，前方有一队人马在缓行着。库勒图一看顿时振奋不已，我看了一下那帮人，确实人不多，但前方的草场并不是一马平川的。略有起伏的山坡，那帮人正沿着坡底下的草场行进着。
“安答，要不我们分两队，包抄过去，给围起来！”我道。
“可以，给你八十人”库勒图向身后队形作了一下简单布置。
当下各领一彪人马朝前分开奔去。库勒图一队直线追击，我一队则从南侧包抄，那里有一些起伏的山坡可以作掩护。
前方的泰赤乌人显然被身后突然出现的追兵惊动，我在转入山坡被挡住视线前，现他们的队形起了一阵变化。
当我们这一队在不断地迂回包抄时，那边传来了喊杀声，以及兵器交接声，看样子库勒图打起来了。当下催动队形，需要快地朝前进迂回，挡住泰赤乌人的前路方能围歼他们。
差不多过了三箭之地，算算差不多了，于是率人冲上一处山坡，到了坡顶，便看清了前方草地的战况，泰赤乌人显然与库勒图的人相差较大，库勒图显然占了上风，泰赤乌人正在后撤。苏合不是说对方有一百人嘛，怎么看上去才五六十人？
眼见泰赤乌人要跑，当下喊令众人冲下去，截他们的后路，泰赤乌人正在后撤之时，突见前方杀出一队人马，显然让他们紧张了一下。
我让小分队在他们的前方成纵队来回放箭，之后便下令迎了上去。这帮泰赤乌人本就没有与库勒图他们酣战，当下见前路被挡，一共几十骑丢掉了一些车辆与牲畜，竟然从几个方向快地散去，这让我们追击成了困难，而且他们很快就隐进了四周的一些坡坳去了。
库勒图还要追时被我给拦住，眼下天已黑，追踪他们不方便，毕竟刚才的接触战，杀了他们十几人，而且还截获了一些财物。
当下我们围向泰赤乌人留下的车架，苏合他们跳下马去，打开车架上的篷子，仔细看了一下，突然变sè道：“空的，车里什么都没有！”
库勒图连忙赶上前去，一一打开车架，果然是空的，也就是说除了我们截获的几头牛与马匹外，勒勒车里都是空的。
苏合疑惑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暗感不好，刚才这泰赤乌人的数量就不对，估计这里面有诈，忙对库勒图道：“安答，我们得快走，这里面有问题。”
话音未落，四面的山坡坳里喊声震天，分别杀出四队人马，他们都举着火把，向我们包抄过来！
“中计了，这帮泰赤乌人，果然使诈，跟他们拼了！！”库勒图怒吼着，跳上马背。
第27章 中伏
这一下突然的变故让鄂尔伦人吃了一惊，唯独库勒图斗志昂扬，我拦住他道：“安答不要恋战，泰赤乌人早有准备，我估计他们有好几百人，咱们硬拼肯定要吃亏。”
库勒图兜着战马原地打圈，大声道：“我库勒图可不是好惹的，莫说他们来几百，几千人我也不怕。”
那帮鄂尔伦勇士的豪气也被他激起来了，但硬拼毕竟人数上悬殊较大会吃亏。而泰赤乌人从四个方向杀过来，无疑把我们的退路给封堵住了，想撤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眼前的情况估计鄂尔伦人都看到了，他们在静等着库勒图的冲锋号令，就算肉搏讨不到便宜，这群勇士也没有要退缩的，果然都是好样的，我暗暗喝彩。
库勒图看着我愧疚地道：“安答，真是对不住你，我不应该让你一起来的，今晚有可能我们都走不了，这样吧，我让苏合带一半人掩护你杀出去。”
我用非常坚定的口气回绝了他：“这不行，我们是安答，你忘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了吗？我岂能独自去偷生？再说了，我来时让塔娜召集人马来接应我们的，只要我们顶住泰赤乌人的攻击，等到援军我们就得救了，就算挺不到那一刻，要死我们也一起战死在额尔敦，黄泉路上有个伴，来世再做好安答！”
库勒图动情地道：“好！豪气！那我也就不再提这话了，还记得当年围猎黄羊吗？那次我可是输了的，今天咱们兄弟俩再赌一次，看谁杀得多！”
“一言为定！”我应道。
库勒图扬起大铁锤，吼道：“鄂尔伦的勇士们，我们部落从没有孬种，永远只有英勇战死的把阿秃儿！让泰赤乌人在我们的刀箭下战粟吧，杀光他们！保卫我们的牧场！！”
当下鄂尔伦勇士喊声震天，我看了一下形式，除了我们刚才截获的几辆牛车外，别无地形优势可言，而冲上去硬拼肯定胜少负多，撤退的路也被泰赤乌人堵死了，只能下马原地防御，以强弓回击泰赤乌人，也许能收到效果。当下赶紧对库勒图道：“安答，我们不能主动冲上去，一旦他们四支人马合围，我们就完了，我们得下马来。”
“下马？安答我没有听错吧”库勒图疑惑地问
“对下马，赶紧让我们的人都下马，将战马环形围起来，系起绳子，之后我们在马匹圈内，用强弓回击四面围上来的泰赤乌人！”
库勒图还在犹豫，但时间已来不及了，泰赤乌人冲得最快的骑手快要进入了一箭之地。我朝他喊道：“快下令，就这样办吧，我们要拖时间，只要拖到援军来，我们就有救了。”
“好听你的！”库勒图当下率先下马，命令一百多骑原地组成防御圈，其中泰赤乌人留下的五辆牛车也被当作防御圈中的一部分。
这些动作还未全完成，西侧与南侧的泰赤乌马队便冲到了半箭内，对方的骑手开始放箭，羽箭在我们的队形中制造了一阵so乱。
好在鄂尔伦人都是有经验的好手，他们自觉地留一部分人组队形与系马绳索，另一半人开始面对外围动反击。
他们站在马匹的内侧，倚托马匹的掩护jīng准地shè杀泰赤乌人，对方因为举着火把，因此在夜sè中成为了活靶子。而我们躲在防御圈内，夜sè中他们只能看到外侧的马匹，看到不防御圈内的目标，只能胡乱地朝里放箭，这无疑极大地影响了他们的准头。
泰赤乌马队冲在最前方的人纷纷中箭落马，这大大阻缓了他们攻击，只要他们无法冲到跟前，撕破我们的防御圈，分割包围我们，我们就能拖时间，避免被全歼的命运。
鄂尔伦人在初步的忙乱中渐渐稳住了阵脚，马匹已被有组织地围起，而且还派了专人盯着系在一起的缰绳，并且用衣装套在马的头上，以免它们受惊，更多的人被分散到各处，各自倚靠在自己的座骑后shè击敌人。
泰赤乌人显然被我们这个阵形所阻，也是大出他们的意外。在四个纵队以期用快机动撕破决口时，遭到了对应xìng的四组弓箭手密集的痛击，让他们大吃苦头。
库勒图拎着铁锤指挥着人手的分配，他不用弓，可以观察敌人的意图而指挥人手对应。泰赤乌人的指挥领在吃了大亏后显然也意识到了他们在明，我们在暗，硬拼不行。
当下他们四纵人马合围一处，也组成了一个大圈子，将我们围了起来，他们绕着圈子跑动着向我们箭，以图用声势与呐喊声瓦解我们的意志。
显然这一招并没奏效，眼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鄂尔伦人没有退路，只能紧守防御圈待援，这一点所有人都很清楚。鄂尔伦的shè手以静制动，只要对方稍有所动进入shè程内便会遭到无情的痛击。双方往来互shè了一阵，各有伤亡，我们的人手伤亡不大，主要是马匹损失较大，它们在外侧直接受到泰赤乌人弓箭的攻击。战马损失让我们的防御圈不断地缩小，且险象环生。
泰赤乌人这次的人手足有四百来人，对方看到这个方法有效，于是不断地压缩我们的圈子，大量地攻击马匹，失去了马匹的掩护，我们的人最终会直接暴露在他们的攻击视线内。但泰赤乌人这样做的代价也很大，那就是要用战士的xìng命来换取我们的马匹，鄂尔伦的弓箭手可以非常jīng准地shè击那些进入shè程里的人。
库勒图显然也看到了对方的企图，提着铁锤跑到我身边，着急地道：“安答，这样下去也不行啊，你看我们的圈子越来越小了。有什么办法？不行我们还是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现在正是双方比耐力的时候，谁先乱谁就要输掉这场战争，我安慰他道：“你稳住大家的情绪，不要乱，你看我们已被对方重重包围，往哪冲？我们冲出去只会成为他们的活靶子，我们每缩小一点，对方就要付出生力军的代价，我想泰赤乌人也会心痛的，再说我们的援军也快要到了，只要他们一到，我们的压力大减，到时再冲出去。”
“好吧，听你的”库勒图跳到正中的一辆牛车上，大声给鄂尔伦战士鼓劲。我一回头看他站这么高，吓出一身汗，吼道：“赶紧下来，危险！”
言罢几枝羽箭不断地落在牛车四周，库勒图吓得一缩头，脚下一滑直接从上面跌了下来，狼狈不堪的样子，我冲他喊道：“没受伤吧，你那样只会成为活靶子，得多杀几个泰赤乌人，够本了才行啊。哈哈哈！”
库勒图应道：“对对，没那么容易死，那些家伙怎么走得这么慢，都打这么长时间了，还他娘的没赶到。”
打了一阵，我们的人不断地告急，箭用完了！这让我俩心头一紧，今天走得太快，好多人没来得及备太多的羽箭就出门了。库勒图叫道：“都给我省着点用，听好喽！收一下，让泰赤乌人靠近了再放，一( 大漠狼骑士 http://www.xlawen.org/kan/1263/ )
库勒图看着塔娜道，“妹妹，你回去歇着吧，我带安答去，再说这兵器你又不感兴趣。”
塔娜不同意，嚷着非要跟着一起去看看，库勒图只好依了，将马系好后，三人朝营地南端走去，库勒图边走边介绍着关于铁匠乌吉的事情，听他说这乌吉可是世代祖传的铁匠，经他手打的兵器硬度要比一般的强，据说他掌握着某种材料的运用，能让兵器比一般的更硬更锋利。
说话间已快到铁匠铺了，远远地望见前面空地支起一个篷子，几个身影在忙碌着，叮叮当当的声响传入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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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兵器论
走近后才看清篷子内支起一个大炉子，一个赤膊上身的壮年人正蹲在炉子旁奋力地来回拉着风箱，炉子上的火苗窜得老高，一个老者正从火堆里夹起一块火红的东西放到铁架上，指挥另外一个壮汉抡大锤不停地敲击着，出一阵有节奏的声音。
说实话，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铁匠铺，据说兵器都是这样打出来的，当下站在篷外仔细观看，塔娜也好奇地看着篷内人的活儿。
库勒图朝老者打着招呼，原来他就是乌吉老汉。老汉抬头看了库勒图一眼，又瞟了我一下，道：“怎么，黑大个，你的铁锤还好用吧，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库勒图咧嘴一笑道：“好用得很呢，大小轻重都很合适。”
老汉道：“那当然，你那柄锤用了我不少铁呢，我可以打出十几把刀了，真心痛！”
库勒图道：“呵呵，所以我是以一挡十嘛，铁锤一出，谁敢挡我！哈哈哈！对了，我这位安答的弯刀有些损坏，您给看看，帮忙修理一下。”
我忙解下弯刀递给老汉，老汉接过弯刀仔细看了一下，道：“这刀的火候掌握不好，材料也较差，损坏就在情理之中了，就算修好了照样用不多久又会坏的。”
我暗暗称奇，问道：“那老伯的意思是，这把刀可弃之不用？”
老汉点点头，郑重地道：“年轻人，武器可是咱们草原人的重要伙伴，它的好坏直接关系到身家xìng命的，你要想在今后不为它所累的话，我劝你还是换一把。”
库勒图走过来，拿起弯刀看了一下，贼溜溜地对老汉道：“这刀，我看还行吧，没有你说的那么差。”
老汉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就你鬼主意多，我老汉何时骗过你，小心烂舌。”
老汉转身指指篷内一角，道：“进来看看吧，那里有我最近打出的几件成品，都是从中原换来的上好铁块，硬度绝对不赖。”
我照他所指望去，角落里有一个木架，几件武器倚在上面。走进去，才看清武器的形状，有一把弯刀，一把长马刀，几把长矛，另外两件武器看上去怪怪的，叫不出名头，其中一件有着漂亮的把柄，刃身亮，直而长，两边开刃，中间一道笔直的凸纹一直延伸到尖头处。
我拿起把玩起来，老者在一旁眯着眼睛看了一会，道：“如何，这件兵器，这叫剑，我们蒙古人很少用这种兵器，这是我新近仿照汉人的兵器打造的。”
“剑？这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过，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兵器，感觉怪怪的，不过它的功能比弯刀全面，可以直刺，也可以当刀劈砍，而且长度也胜过弯刀。”我把玩着剑身道。
老汉点点头道：“这位年轻人所说甚是，你要是看得中，也算是它的有缘人，我就便宜卖给你了。”库勒图接过我手中剑，拿在手里把玩一下道：“太轻了，感觉像拿一根树枝，没有刀的霸道。”
老汉笑道：“有几个像你那身蛮力的，按照汉人的惯例，剑讲究的是一种内涵，只有智勇双全者方可适用它。”老汉说完别有用意地盯着我。
我听老汉这么说，越喜欢上这件兵器了，把玩了一阵，走到另外那件兵器前，这把兵器有一个我们熟知的铁爪，这铁爪有六道爪子，末端都有锋利的刃，爪子还能活动，铁爪的一头连着一根细细的铁链子。
“可以试试吗”我问
“可以的，请便！”
我提起来走到篷外，抡起链子，在空中抡了几圈，对着不远处一个木架子飞去，铁爪准确地抓住了木架，用力一拉，那些可以活动的爪子收缩得更紧，紧紧地抓着木棍，我满意地走上前取下铁爪。
老汉见我用得很顺手，道：“看样子我这两件兵器像是专为你量身定制的，呵呵，怎么样，这流星抓与剑你都要了吧。”
我摸着两件兵器，心里很中意，但又有些犯愁，我身上除了那匹马，什么财物都没有，无法交换，如何是好。
库勒图在一旁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道：“安答，你要喜欢就都拿走，就算我送你的礼物了。老伯，回头你定一下交换数量，去找我就是。”老汉高兴地应允着。
我不安地对库勒图道：“安答，无功不受禄，怎么好意思呢。”
塔娜拿起兵器塞到我的手中，道：“苏rì哥哥，你就收下吧，不要客气。”
我只好道谢收下礼物，又与乌吉聊了一阵使用方法，在他的铁匠铺里，以及他的讲解中，我对兵器的认识又有了一个更全面的提高。乌吉如数家珍般把草原各部落的兵器讲了一个遍，并且还提及了西夏人、女真人的兵器。按他的介绍，他们的兵器种类比我们多得多，有专门的机构在不断改进兵器，自然杀伤力也很强大。但我们草原人用得最顺手的强弓则胜在shè程更远。
呆了大半天方才回帐篷，库勒图在路上道；“安答，这玄铁剑还是很适合你的，不过我们部落没有人会使这种武器，否则我让父亲替你请一个师父教教你。”
我道：“不能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先摸索着用吧，呵呵，兵器嘛，熟能生巧，时间久了，也许就能掌握它的特点。”
塔娜道：“乌吉老伯说只有智勇双全者方可适用剑，还说什么仁者之类的，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吗？”
库勒图笑道：“你听他胡扯，他是看安答看中他的东西，才故意那样讲的嘛，好把他的兵器卖出去。在我眼中它不过就是一件杀人工具罢了，哪来那么多大道理。”
我盯着手中铁剑道：“目前确实没看出什么奥妙，也许是那些中原人对自己兵器的一种美好的诠释吧，我想他们不可能只把剑当装饰，必要时不一样被充当凶器？呵呵，我倒不是什么智勇双全之辈。不过，那位乌吉老伯很有见识。”
库勒图赞同道：“我听说他年轻时曾经在金国呆过，听说金国曾经打败过汉人，占了不少汉人的土地，我没事时经常会去听他讲一些中原的事，挺有意思的，改天我们再来听他讲。”
说话间，三人回到帐篷，照例没有父亲的半点消息，但莽尔泰又增派了外出搜寻小分队，听他的介绍，袭击我们的马队来历很隐秘，而且封锁风声也紧，有不少像我们这样的小部落都被他们侵袭过，显然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
库勒图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带我去他们的竞技场练练武艺。
库勒图的兵器还是镔铁锤，不过比几年前拿的那个要大得多，而且是长柄的。所谓竞技场就是在营地中辟了一块平坦的空地，不过空间比我们部落的要大得多，场上设置了一些箭靶之类的设施，平时既作练习场，又作那达慕比赛场地。
我们到的时候，一群少年正在场上摔跤玩得欢。库勒图在一旁看的技痒，脱掉袍子也想下去试试，不过少年们没有人愿意与他较量的，看样子平时他们没少在库勒图面前吃苦头。
库勒图只好让我陪他热热身，塔娜着急地道：“哥哥，你那么大力气，而且你的个头也胜过你安答，这不公平吧。”
“没事，我们就是玩玩，来安答。”
我俩脱掉袍子，站到场地zhong yng，见我与库勒图比试，那帮少年立时停下来，都围了过来。
各自见过礼后，便开始试探着接触对方，库勒图身材高大，力大无比，手臂也长，不能被他抓住，那样就很难脱身。但他转身与跑动不灵活，我瞅着他这个短缺先周旋着。
两人虽有拉扯但没有被他死死抓住，但库勒图毕竟是高手，老躲也不是办法，最终我俩抱在了一起，他比我高过一个头，四手臂一绞上，立刻感到压力无比。
库勒图趁此机会运力想直接按倒我，但我早有防备，不断地变换着步伐，以防被他勾倒！围观的少年们不断呐喊，也激起了我俩的斗志。来往斗了十几个回合，我终因力气不足而被他掀翻。
库勒图喘着气叫道：“厉害啊安答，他们这帮人没人能跟我相持这么久的，怎么样，再来几回？”
我摆手道：“我甘拜下风了，安答，你天生神力。”
库勒图咧嘴笑了起来，一旁的塔娜道：“还是别比试了，万一伤着了就麻烦了。”
于是一干人又练起了shè术，之又后熟悉了一下剑的运用，以及在马背上如何运用好流星抓。那帮鄂尔伦少年的弓马能力也不错，特别是他们在快马冲刺下刀削木人的本身很娴熟，想来平时也没少训练，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在接下来等待父母的rì子里，库勒图兄妹两人轮流陪着我，一起练习技艺，一起去放牧，打草料，修补帐篷与牲口圈。我一直对那个老铁匠乌吉感兴趣，没事就去他那里聊天，已与他成了好朋友，这位老汉的经历确实丰富，从他的口里，我了解了很多东西，比如中原人的生活生产方式，第一次听到草原外的多彩世界，心中充满了向往。
第25章 泰赤乌人来袭
深秋的草原一片萧瑟，牧草已彻底枯竭，天气越来越冷了，父亲一直没有出现，他们的命运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已遭不测，要么被敌人俘虏了，这是莽尔泰的判断，他最后甚至怀疑是女真人干的此事，如果是女真人干的话，那对我们来说将是很严峻的局面，女真帝国就像一只巨兽，别说鄂尔伦部落，整个草原人加起来都不足以挑战它。
这个判断无疑重重打击了我，接下来我无心再呆下去，意yù独自去东边的塔塔儿部落探探情况，但被莽尔泰力阻下来，他的理由是：现在即将步入冬季，再加上动荡不安的局势，深涉草原十有仈jiǔ会丢掉xìng命，他不愿自己安答唯一的儿子出去冒险，要走也要等到来年开net，我拗不过他们，只好留下来过冬。
所有的鄂尔伦人都在准备着冬天的食物与草料，这是百姓们最为重要的头等大事。女人们忙着修补与加固帐篷，缝制过冬用的皮毛衣装；而男人们则是打草料与拾拣牲畜干粪便以作燃料，并且还要伐木以加固牲口圈。
自然搜索我们族人下落的事就得暂且放到一边了，莽尔泰他们几个领们则聚在一起商量着部落的大小事宜，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既是领又是大家长，部落里所有的事宜都是要他拿主意的，这够他忙的。
库勒图兄妹也加入了入冬前的各项忙碌的事宜中去，我也不例外，不能吃闲饭，主动帮着他们做事，只有每天拼命地干活也许才能暂时忘却心头的牵挂。
尽管鄂尔伦部落较大，但仍然少不了要与周边的一些部落起纠纷，为了牧场或是牲畜，或者是抢女人！入冬前那些不安分的人总会侍机在草原做歹事，莽尔泰严令全部提高jǐng惕，并且也要求塔娜不要dú 1ì外出放牧，对于这个唯一的掌上明珠，加上塔娜又出落得极标致，无疑是全部落中极惹眼的美女，莽尔泰对她是疼爱与呵护有加。
这天，莽尔泰率领一标人马前往札阿惕部会盟，可能要离开好几天，当然也是商量着牧场与边界之事。札阿惕部是迭列斤十部中的一支，但是他们十部并不在一起放牧，各自有一片草场，但合盟起来亦是非常强大的一支力量。但单以札阿惕部一支来说，与鄂尔伦部差不多。
莽尔泰临行前对库勒图以及几个留下来的那颜们作了一番细致的交待，尽管他带走了三分之一的人马，但留下来的还有一大半。莽尔泰还是对这个时节的局势放心不下的，最后也让我帮着库勒图一起处理大小事务方才离去。
送走莽尔泰后，库勒图便临时当起了部落的领，显然他对这个安排既感新鲜又很兴奋。每天都恪尽职守的，带着我巡视部落的各项生产的进展，当然还不忘练兵。鄂尔伦部落的生力军中包含两部分：一部为游骑兵，他们主要装备长马刀与长矛以及弯刀，也有人带着狼牙棒之类的重兵器，擅长近身格斗；而另一部分则是骑shè手，这一部分的数量占了主要比例。
按库勒图的介绍，在他们部落的周边，除了他父亲去的札阿惕部，还有泰赤乌部，札阿惕部与他们较友好，库勒图的母亲就来自那个部落的，算得上是联姻了。但泰赤乌部显然与他们相处不是很好，这些年两部大小纠纷不少，互有胜负。
我道：“你们与札阿惕部关系不错，可以联合打击泰赤乌部嘛，把他们赶走，以除后患！”
“以前我阿妈在世的时候，我们部落曾经联合与泰赤乌人打过几次，自那以后安宁了一些年，后来札阿惕部可能受到了泰赤乌人的好处，便没有与我们联兵，这不泰赤乌人又不老实起来。”
“唉，在咱们这个草原上，背信弃义的例子太多了，都是自身利益至上，安答，只有你们自己强大起来才是最可靠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希望我阿爸这次去能取得好的成效。”
莽尔泰走后第三天，上午我与库勒图兄妹在营房里忙碌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大营外传来，开始我们还以为回营的牧民。但很快就看出了不对劲，他们进大营后，引起了牧民们的围观与议论声，显然不是好事！
库勒图自语道：“看样子是出事了！”
塔娜紧张地道：“哥哥，该不会是跟阿爸一起去的人回来了吧。”
库勒图紧盯着那边，沉声道：“但愿不会，阿爸他们此行按说是安全的。”
说话间那几骑便冲到了莽尔泰大帐前，马上的骑手显得狼狈不堪，而且还有人负了伤。
我看着来人道：“安答，果然有事，他们好像还受伤了。”
库勒图紧锁双眉，放下手中活，大步迎上去，喝道：“怎么回事，生什么事了？”
为一人我也认得，叫苏合，与我们年龄相仿，当下在马背上冲库勒图答道：“库勒图大哥，我们在南边的牧场上遇袭了！伤了好几个人，牧畜也被抢了！”
库勒图快步冲上去，勒住他的座骑，怒道：“谁人干的？我砸烂他的狗头！”
苏合跳下马，后面跟着的几个伤者也呻吟不止地下马，一干牧民也都围了过来，当下乱成一片。
苏合带着哭音道：“我们昨天在南边的额尔敦牧场打草子，突然来了一队人马，把我们给打伤了，还抢了我们的牧畜。是泰赤乌人干的！您得替我们作主啊。”
库勒图握紧铁拳，咬牙道：“这帮该死的泰赤乌人，欺人太甚！我饶不了他们，苏合，你这现在就给我去全营喊话，在营地的男人们都集合起来，杀向额尔敦！夺回牧畜与牧场！”
苏合得令跳上马，扯开大嗓门边跑边喊开了。
库勒图转身安慰几个伤者，让那些哭哭啼啼的家属扶他们回去。转身回帐拿兵器，我见状并也跟着他进了帐。
这以前部落遇到事时，都有莽尔泰在，今次大领刚外出，这泰赤乌人便来袭闹事，显然鄂尔伦部落的人有些慌乱。
看着外面乱哄哄的大营，我对库勒图道：“安答，先慢着，得把苏合喊回来，仔细问一下情况，咱们不知道泰赤乌人来了多少，我们得准备充分过去才有可能打赢他们。”
库勒图情绪虽激动，但听了我话也觉有理，塔娜也在一边劝他。当下便喊回苏合。
“苏合，你看清了，泰赤乌人来了多少人？”
“大哥，对方有一百人左右。”
库勒图想了一下，道：“那我们集合二百人过去。”
我问苏合：“额尔敦牧场离这里有多远？”
“快马得跑大半天路程。”
库勒图急地道：“安答，那个地方我知道，咱们二百人过去定能打得过泰赤乌人。赶紧走吧，不然那帮杂种就得跑了！”
言罢，库勒图跳上大青马，扬起大铁锤，很快得到讯的一帮骑士便集到了大帐附近，看一下数量还不够。库勒图带上我快马在营帐穿梭，边跑边扬起大嗓门喊集合令。
这样很快就凑到了一百八十骑，库勒图看着差不多了，没有耐心再等，显然他很担心泰赤乌人跑了。
当下扬起大锤吼道：“那帮该死的泰赤乌人，又开始仗起狗胆侵犯我们了，抢了我们的牧畜，还霸占额尔敦牧场，咱们得夺回来！”
显然鄂尔伦人对泰赤乌人没有好感，加上眼前欺上门的现实，当下群情激昂，杀气腾腾。库勒图一看差不多了，勒转马头扬鞭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一百多骑浩浩荡荡尾随他杀出大营。
我也尾随库勒图打马而出，回头看时，感觉留营的另外几个那颜们没有赶上，我也不知道泰赤乌人的战斗力如何。对方肯定料定了鄂尔伦人要去复仇的，这一百八十人是否少了点？当下想着不妥，勒马回身跑到塔娜跟前。
塔娜紧跑几步迎上来，着急地对我道：“苏rì哥哥，怎么了？”
我冲她道：“你通知一下你们部落另外的几个那颜们，让他们赶紧准备一下，继续集合人马作后应，万一对方人多势众又有埋伏的话，我担心这些人手不够呢。”
塔娜一听立时紧张起来，有些颤抖地说道：“那有埋伏你们还是别去了，或者打不过的话就撤回来，等我阿爸回来再找他们报仇也可以的。”
“放心吧，塔娜，也许是我多虑了，目前看来要撤回人马不可能了，你就照我讲的赶紧去办，我现在就去追你哥。”言罢转身打马朝库勒图他们赶去。
第26章 额尔敦的危机
我独自一骑冲出大营，眼看离库勒图他们大队人马已有两箭之地！这帮人跑得够快的！我暗想，但像这样快马冲刺，到了额尔敦马儿就没有力气了，打起来就要吃亏！
这泰赤乌人挑事还真会找时机，偏偏在莽尔泰离开的时候下手，显然对方已洞悉了鄂尔伦大营的动向！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就是有预谋的行为，我们此行去可能有危机！
想到这，我惊出一身汗！想着就害怕，前次我们部落就是遭遇了有预谋的袭击，这次额尔敦抢牧场风波，难保对方不设伏！
于是拼命地催动枣红马追赶库勒图，这样追了半个时辰，好在库勒图已现了我落后，有意识地放缓等我。待到赶上他后，我俩并肩时，便就刚才的疑惑讲给他听。
库勒图开始不以为然，觉得我是多虑了，在他年轻气盛之时，又有‘大铁锤’美名，显然泰赤乌人并不在他的眼下。
这样马队一跑狂奔，离额尔敦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时，马队已乏了，特别是跨下座骑，如此急行军我们的马匹都吃不消，也不擅长长途冲刺。
我靠近库勒图，一把揪住他的缰绳，着急地对他道：“安答！不能再往前冲了，这样下去，咱们还没到额尔敦马匹就得倒下，到时还谈什么交战？”
库勒图吁住战马，后面的骑兵见状6续停了下来，苏合也跟到问其故。
我对苏合道：“泰赤乌人来的是轻骑兵还是重装马队？”
“轻装马队。”
“这样他们的行动很快捷，安答，咱们现在得让战马歇一下了，我建议得牵马步行，之后我们派一小队轻装马队先去探一下虚实。”
库勒图也意识到了战马的疲惫，草原部落交战，没有战马就等于输了战争，这一点是大忌，他也是深懂这点的，于是依言，一百多骑改成步行，不过他对泰赤乌人还是很轻蔑，皱着眉道：“我说安答，你是不是过于多虑了，我觉得这次泰赤乌人就是游骑兵，可能抢了就跑，我担心晚了就赶不上他们了，再说他们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大动干戈？”
“不得不防啊，这事有些蹊跷，你父亲刚离开他们就找上门来了，没有这么巧的事吧，再说我们现在过去，人困马乏，对方则以逸待劳，我们在体力上就得吃亏。”
“对，这泰赤乌人一向很狡诈的，我们还是得小心点。”苏合也赞同着。
库勒图想了一下，估计也觉得这里面事态严重，虽然他想在他父亲不在的时候建立一些功绩，但跟这样的一个世仇的对手交战还是得谨慎行事，于是道：“那就依你的话办吧，苏合，你一会点起十五骑轻装者，先去探探虚实，现敌情立刻回来报信，不得恋战！”
苏合唱诺得令，当下就转身去点人去了。
等战马歇得差不多了，苏合一队人便先行去了。我们则继续牵马步行，如果真遇到泰赤乌人，一场恶战避不了，战马的体力很重要，而且对方以静制动，一直在等着我们。
这样在快进入额尔敦牧场边缘时，我们方才重新上马。而奇怪的是，鄂尔伦大营的后续兵马竟然还没有赶上我们，这让我心头隐隐担心。
马队正式进入牧场已是rì落时分，黄昏的草场一片萧条与苍黄，我在飞奔的马背上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牧场，这里的草料丰足，而且草场间还有一些泡子，显然在放牧季是一个极好的地方，自然这里也是鄂尔伦人的传统牧场。
然而极目四处，没有一丝泰赤乌人的影子。
库勒图咒骂道：“来晚了，让这帮狗杂种溜了！”
就在我们快要停下来时，西边的一小队人马向我们这边移来，库勒图见状，重新来了劲头，扬起大铁锤，吼道：“来了，勇士们，今天得让泰赤乌人血洒额尔敦！”
言罢打马当先冲了上去，待进入清晰视丝后，方才现是苏合，迎面来的苏合在马上高声喊道：“找到他们了，找到他们了！”
我们勒住座骑，静待苏合报信，他气喘吁吁地到了跟前，库勒图兴奋地问道：“他们在哪？”
“就在西南方向，离这里不远了，我远远看到他们的人马与牧畜群后就回来找你们了，得赶紧追上去，我怕他们会回泰赤乌的地盘。”
“很好，这帮杂种总算没有溜开，你们跟我们汇在一起，赶上去！”
我一直担心着后面的接应人马迟迟未到，加上现在天马上就要黑了，于是对库勒图道：“安答，我临行时让塔娜妹妹通报几位那颜大人，让他们火整兵来接应的，如今还没来，要不要派一个人回去催催啊！”
库勒图应道：“不用了吧，安答，对了苏合，你们侦察的时候，泰赤乌人有多少？”
“人马不多，我们这一百八十人对付他们足够了！”
“你看，安答，我们不用分人回去，战机不可失，等后队人马赶到，泰赤乌人早跑了，冲！！！”
库勒图打马朝前冲去，等我们到达苏合讲述的地点时，果然在暮sè下，前方有一队人马在缓行着。库勒图一看顿时振奋不已，我看了一下那帮人，确实人不多，但前方的草场并不是一马平川的。略有起伏的山坡，那帮人正沿着坡底下的草场行进着。
“安答，要不我们分两队，包抄过去，给围起来！”我道。
“可以，给你八十人”库勒图向身后队形作了一下简单布置。
当下各领一彪人马朝前分开奔去。库勒图一队直线追击，我一队则从南侧包抄，那里有一些起伏的山坡可以作掩护。
前方的泰赤乌人显然被身后突然出现的追兵惊动，我在转入山坡被挡住视线前，现他们的队形起了一阵变化。
当我们这一队在不断地迂回包抄时，那边传来了喊杀声，以及兵器交接声，看样子库勒图打起来了。当下催动队形，需要快地朝前进迂回，挡住泰赤乌人的前路方能围歼他们。
差不多过了三箭之地，算算差不多了，于是率人冲上一处山坡，到了坡顶，便看清了前方草地的战况，泰赤乌人显然与库勒图的人相差较大，库勒图显然占了上风，泰赤乌人正在后撤。苏合不是说对方有一百人嘛，怎么看上去才五六十人？
眼见泰赤乌人要跑，当下喊令众人冲下去，截他们的后路，泰赤乌人正在后撤之时，突见前方杀出一队人马，显然让他们紧张了一下。
我让小分队在他们的前方成纵队来回放箭，之后便下令迎了上去。这帮泰赤乌人本就没有与库勒图他们酣战，当下见前路被挡，一共几十骑丢掉了一些车辆与牲畜，竟然从几个方向快地散去，这让我们追击成了困难，而且他们很快就隐进了四周的一些坡坳去了。
库勒图还要追时被我给拦住，眼下天已黑，追踪他们不方便，毕竟刚才的接触战，杀了他们十几人，而且还截获了一些财物。
当下我们围向泰赤乌人留下的车架，苏合他们跳下马去，打开车架上的篷子，仔细看了一下，突然变sè道：“空的，车里什么都没有！”
库勒图连忙赶上前去，一一打开车架，果然是空的，也就是说除了我们截获的几头牛与马匹外，勒勒车里都是空的。
苏合疑惑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暗感不好，刚才这泰赤乌人的数量就不对，估计这里面有诈，忙对库勒图道：“安答，我们得快走，这里面有问题。”
话音未落，四面的山坡坳里喊声震天，分别杀出四队人马，他们都举着火把，向我们包抄过来！
“中计了，这帮泰赤乌人，果然使诈，跟他们拼了！！”库勒图怒吼着，跳上马背。
第27章 中伏
这一下突然的变故让鄂尔伦人吃了一惊，唯独库勒图斗志昂扬，我拦住他道：“安答不要恋战，泰赤乌人早有准备，我估计他们有好几百人，咱们硬拼肯定要吃亏。”
库勒图兜着战马原地打圈，大声道：“我库勒图可不是好惹的，莫说他们来几百，几千人我也不怕。”
那帮鄂尔伦勇士的豪气也被他激起来了，但硬拼毕竟人数上悬殊较大会吃亏。而泰赤乌人从四个方向杀过来，无疑把我们的退路给封堵住了，想撤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眼前的情况估计鄂尔伦人都看到了，他们在静等着库勒图的冲锋号令，就算肉搏讨不到便宜，这群勇士也没有要退缩的，果然都是好样的，我暗暗喝彩。
库勒图看着我愧疚地道：“安答，真是对不住你，我不应该让你一起来的，今晚有可能我们都走不了，这样吧，我让苏合带一半人掩护你杀出去。”
我用非常坚定的口气回绝了他：“这不行，我们是安答，你忘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了吗？我岂能独自去偷生？再说了，我来时让塔娜召集人马来接应我们的，只要我们顶住泰赤乌人的攻击，等到援军我们就得救了，就算挺不到那一刻，要死我们也一起战死在额尔敦，黄泉路上有个伴，来世再做好安答！”
库勒图动情地道：“好！豪气！那我也就不再提这话了，还记得当年围猎黄羊吗？那次我可是输了的，今天咱们兄弟俩再赌一次，看谁杀得多！”
“一言为定！”我应道。
库勒图扬起大铁锤，吼道：“鄂尔伦的勇士们，我们部落从没有孬种，永远只有英勇战死的把阿秃儿！让泰赤乌人在我们的刀箭下战粟吧，杀光他们！保卫我们的牧场！！”
当下鄂尔伦勇士喊声震天，我看了一下形式，除了我们刚才截获的几辆牛车外，别无地形优势可言，而冲上去硬拼肯定胜少负多，撤退的路也被泰赤乌人堵死了，只能下马原地防御，以强弓回击泰赤乌人，也许能收到效果。当下赶紧对库勒图道：“安答，我们不能主动冲上去，一旦他们四支人马合围，我们就完了，我们得下马来。”
“下马？安答我没有听错吧”库勒图疑惑地问
“对下马，赶紧让我们的人都下马，将战马环形围起来，系起绳子，之后我们在马匹圈内，用强弓回击四面围上来的泰赤乌人！”
库勒图还在犹豫，但时间已来不及了，泰赤乌人冲得最快的骑手快要进入了一箭之地。我朝他喊道：“快下令，就这样办吧，我们要拖时间，只要拖到援军来，我们就有救了。”
“好听你的！”库勒图当下率先下马，命令一百多骑原地组成防御圈，其中泰赤乌人留下的五辆牛车也被当作防御圈中的一部分。
这些动作还未全完成，西侧与南侧的泰赤乌马队便冲到了半箭内，对方的骑手开始放箭，羽箭在我们的队形中制造了一阵so乱。
好在鄂尔伦人都是有经验的好手，他们自觉地留一部分人组队形与系马绳索，另一半人开始面对外围动反击。
他们站在马匹的内侧，倚托马匹的掩护jīng准地shè杀泰赤乌人，对方因为举着火把，因此在夜sè中成为了活靶子。而我们躲在防御圈内，夜sè中他们只能看到外侧的马匹，看到不防御圈内的目标，只能胡乱地朝里放箭，这无疑极大地影响了他们的准头。
泰赤乌马队冲在最前方的人纷纷中箭落马，这大大阻缓了他们攻击，只要他们无法冲到跟前，撕破我们的防御圈，分割包围我们，我们就能拖时间，避免被全歼的命运。
鄂尔伦人在初步的忙乱中渐渐稳住了阵脚，马匹已被有组织地围起，而且还派了专人盯着系在一起的缰绳，并且用衣装套在马的头上，以免它们受惊，更多的人被分散到各处，各自倚靠在自己的座骑后shè击敌人。
泰赤乌人显然被我们这个阵形所阻，也是大出他们的意外。在四个纵队以期用快机动撕破决口时，遭到了对应xìng的四组弓箭手密集的痛击，让他们大吃苦头。
库勒图拎着铁锤指挥着人手的分配，他不用弓，可以观察敌人的意图而指挥人手对应。泰赤乌人的指挥领在吃了大亏后显然也意识到了他们在明，我们在暗，硬拼不行。
当下他们四纵人马合围一处，也组成了一个大圈子，将我们围了起来，他们绕着圈子跑动着向我们箭，以图用声势与呐喊声瓦解我们的意志。
显然这一招并没奏效，眼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鄂尔伦人没有退路，只能紧守防御圈待援，这一点所有人都很清楚。鄂尔伦的shè手以静制动，只要对方稍有所动进入shè程内便会遭到无情的痛击。双方往来互shè了一阵，各有伤亡，我们的人手伤亡不大，主要是马匹损失较大，它们在外侧直接受到泰赤乌人弓箭的攻击。战马损失让我们的防御圈不断地缩小，且险象环生。
泰赤乌人这次的人手足有四百来人，对方看到这个方法有效，于是不断地压缩我们的圈子，大量地攻击马匹，失去了马匹的掩护，我们的人最终会直接暴露在他们的攻击视线内。但泰赤乌人这样做的代价也很大，那就是要用战士的xìng命来换取我们的马匹，鄂尔伦的弓箭手可以非常jīng准地shè击那些进入shè程里的人。
库勒图显然也看到了对方的企图，提着铁锤跑到我身边，着急地道：“安答，这样下去也不行啊，你看我们的圈子越来越小了。有什么办法？不行我们还是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现在正是双方比耐力的时候，谁先乱谁就要输掉这场战争，我安慰他道：“你稳住大家的情绪，不要乱，你看我们已被对方重重包围，往哪冲？我们冲出去只会成为他们的活靶子，我们每缩小一点，对方就要付出生力军的代价，我想泰赤乌人也会心痛的，再说我们的援军也快要到了，只要他们一到，我们的压力大减，到时再冲出去。”
“好吧，听你的”库勒图跳到正中的一辆牛车上，大声给鄂尔伦战士鼓劲。我一回头看他站这么高，吓出一身汗，吼道：“赶紧下来，危险！”
言罢几枝羽箭不断地落在牛车四周，库勒图吓得一缩头，脚下一滑直接从上面跌了下来，狼狈不堪的样子，我冲他喊道：“没受伤吧，你那样只会成为活靶子，得多杀几个泰赤乌人，够本了才行啊。哈哈哈！”
库勒图应道：“对对，没那么容易死，那些家伙怎么走得这么慢，都打这么长时间了，还他娘的没赶到。”
打了一阵，我们的人不断地告急，箭用完了！这让我俩心头一紧，今天走得太快，好多人没来得及备太多的羽箭就出门了。库勒图叫道：“都给我省着点用，听好喽！收一下，让泰赤乌人靠近了再放，一( 大漠狼骑士 http://www.xlawen.org/kan/126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