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阅读
令罗辰吃一惊，之前没看出来，这笑面虎胖子脾气还挺暴躁。
不过这样也好，这个胖子过得越惨，将其收服的希望越大。
待薛宝贵推车走进厂区，罗辰才从一旁一堵矮墙后走出，但他此时的面孔已经又成为那位语辰先生，也换上了储物器中存放的那身名牌服装。
走进院中，不少过往的工人看到是上次来的那位语辰先生，纷纷热情的打着招呼。
简单回应过后，罗辰走进厂长办公室。
此时那个胖子正和吴厂长面对面坐着，拿着几份文件商量着什么。
“哟，语辰先生，没想到您亲自来了。”看到算是自己和职工们恩人的语辰到来，吴厂长赶忙起身让座，“好久不见，没想到您会亲自来处理应聘的事宜。”
“我坐在沙发上就好了。”罗辰笑着点下头，然后直接坐在一旁的长沙发上，故作疑问状，“听罗辰说广告有了结果，这位应该就是来应聘的设计师吧？”
“您就是语辰先生？”听到吴厂长称呼面前这个帅小伙为语辰，没等厂长回答，那个薛胖子反倒先喊了出来。
“怎么，你认识我？”罗辰看着胖子一脸激动神色，语气平静问道，但内心也纳闷这胖子怎么会这么大反应。
“认识认识，绝对认识，一个户外用品公司从您这里买过产品专利吧，那些服装都是您设计的？真是太完美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您，幸会幸会。”胖子一开口便噼里啪啦说道，同时不断嘟囔着“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接着这胖子便起身走到罗辰身旁想要握手。
无奈，罗辰只能忍着恶心，碰了一下这家伙肥肥的手掌，然后示意他坐下谈。
“这个消息传的这么快？”等那胖子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罗辰继续问道。
“你不知道？就凭那几样服装设计，这家用品公司就赚名气赚大发了，都上时尚杂志了，甚至打算走单一的服装路线。我去那里应聘过了，要不是赵…额，要不是我本事不够，我就也在那里干活了。”胖子似乎不想揭开自己的伤疤，连忙把有关自己的事情遮掩了过去。
不过罗辰并不在意面前这家伙的遭遇，他更在乎前面他说的那些，“几款服装而已，会有这么大影响力？”
“何止，这些产品创意太超前了，想不红都难啊，简直就是开天辟地…”有了拍马屁的机会，胖子也是不遗余力，更何况单纯从设计师的角度来说，他本人对语辰转卖的那几款服饰同样赞叹有加，巴不得直接让面前这个传说中的怪商人收自己为徒。
这些话虽然有奉承的意思，但罗辰也可以提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就是这些产品整体上还是很容易被人们认可的，尤其是有了所谓时尚人士的宣传。
这无疑也给尚有些担忧的罗辰打了一针强心剂。
“是这样，我也正在做自己的服饰品牌，所以需要找专业的设计师帮我当助理…”罗辰编排了一下话语，开口道，“我需要一个能够对我的产品绝对保密并且有实力的人来担当这个任务，不知道薛先生…”
“哦。”听到对方这么说，早就对那些新式服装欣羡不已的薛宝贵连忙点头，递过桌上一堆资料，“这些是我的资历，我从事服装设计工作快十年了…”
听着胖子絮叨着自己的资历，罗辰通过其口吻眼神也看出了对方渴望留下的意思。
或许这个家伙在生活走投无路后，真正注意到了自己最初对艺术与自己本身职业的追求，想要开始新的人生。
但知道面前很有可能是个口蜜腹剑的家伙，罗辰也没有随便放松警惕。
“是这样，目前这个工厂由我的代理人帮忙打理，回头我会让他过来告诉你做什么，我们来谈一下合作条件吧。”听那胖子表示完了一堆忠心后，罗辰才开口说道。
“好的好的，我的要求不高，工资够花就行。”听到对方主动开口谈条件，自己有望留下跟着这位传言中的天才设计师合作，薛宝贵主动把条件降低了一个档次，赶忙开口道。
“呵呵，看您的资历，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级别吧，不知道我能不能在那些方面帮上什么忙？”罗辰暗示道。
听到这提醒意味明显的话语，薛宝贵内心也是一惊，以为这位语辰也早已得知了赵强要封杀自己的想法，结巴道，“那个…额，我…是被同行害了，没人敢雇佣我…您不认识赵强吧？”
“嗯，打过交道。”罗辰若有所思的样子。
“啊？！”听到这话，薛宝贵浑身一颤，以为语辰也和赵强有来往，自己这下撞枪口上，怕是又要倒霉了，“呃…我…”
看到胖子的神色，罗辰也是暗暗一乐，表面上依旧是平静的样子，“但我并不喜欢他，小人心肠，成不了大事业，只要是他的敌人，我很愿意结交。”
“啊？！”胖子再度一愣，随即脸庞上马上呈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如今在海市，甚至是清江省都没人敢光明正大跳出来说赵强的不是，或者说公开与赵、文两家集团抗争。面前这位语辰的话语确实刺激到了他的心脏。
甚至在一旁的吴厂长也干咳一声提醒自己这位老板，要出言谨慎。
听到语辰称自己是赵强的对头，反应过来后，薛宝贵眼中几乎都要冒出泪花了。去了那么多家，一看资料，听说是赵强要封杀的家伙，从没谁敢收留自己，薛宝贵还想着如果这次应聘再不成，自己恐怕就真要背井离乡，离开清江省另谋生路了。
“那正好正好，赵强他就是个王八蛋，只会玩阴的！无恶不作！”随即，薛宝贵又是一阵义愤填膺的痛斥。
“呵呵。”不知为何，罗辰忍不住笑了出来，可能是因为这个胖子演戏的技术实在是太到位了。
“那就这样吧，月薪先按三千，需要什么办公器材你就开口，工厂为你置配，办公室…你就和吴厂长共用这一件。住所的话，得罪赵强的话也很难住的踏实吧，正好生产区那边还有空房，可以让你居住。”
这么安排，罗辰也有自己的想法，要让厂长看着这个胖子不要玩什么诡计，只要罗丽守着门口，这个胖子就什么东西也别想带走。
“太谢谢了，我…我一定用毕生所学为工厂效力…”听到罗辰关切的话语，薛胖子眼角里居然真的挤出了泪水。
令罗辰惊讶的是这家伙目前的表情居然和刚才不同，并没有多大的虚伪包涵在其中。看来真是被赵强逼到绝路上了。
“那就好，吃饭的事情也就交给吴厂长了，回头和罗语罗丽的饭菜算到一块，我让罗辰付你开销。”
“不用不用，没几个钱。”吴厂长连忙婉拒道，“您给的帮助够多了，这点饭钱算什么。”
“罗…罗什么？”听到这为语辰先生提到一个自己似曾相识的名字，薛宝贵眨巴着小眼睛好奇追问道。
第七十章胖子的心
“罗辰，我的代理人。”罗辰故作不经意回答道。
“是…一个大学生？H大的？”薛宝贵做贼心虚问道。
看出这家伙眼中有心虚的样子，罗辰觉得也该刺激一下了，遂点头，“是的，只不过他退学了，专心帮我打理工厂事务，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听他交代就行了，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哦。”有些发呆的吞咽口口水，胖子点点头，全力回忆着当初自己在叶家有没有得罪这个人。同时庆幸还好当初对方没有依靠这位语辰的势力去探查关于那几颗宝石的事情，不然自己可真就走到绝路了。
生命真是一场令人蛋疼的戏剧啊！
就在胖子拼命安慰自己之际，罗辰也没心情再和这胖子打哑谜，找了个借口，便离开工厂。
接下来的事情，他本尊亲自来处理就好了，关于这个薛胖子，也应该让他明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
当罗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虽然做了很多心里准备，薛宝贵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颤抖，强颜欢笑道，“罗兄，好久不见，没想到一个大学生这么快就飞黄腾达了，可喜可贺啊，呵…呵呵。”
“我也很高兴见到您，有机会和薛设计师合作真是荣幸。”罗辰假意敷衍道，“不知道薛设计师需要些什么办公设备？我去帮您采购。”
既然能找来一个有技术的人才，虽然可能人品渣一些，但榨一榨总归还是能用的。
“额，需要一台电脑，还有一些…”一边自己唠叨着，薛宝贵趴在办公桌上写着自己需要的东西，大致都是一些罗辰也买过的，设计图纸需要的办公用品，只是这个胖子需要的电脑软件比较难搞一些。
好在这些东西花费不了多长时间，在相应的地方，罗辰很快就把这些东西买来，交给了薛宝贵。
“既然你和赵强结了仇，那你就先吃住在工厂吧，需要什么直接开口，我帮你直接置办。”
得知胖子还是单身后，罗辰直接想出一个暂时软禁这家伙的想法。
“哦…没问题没问题…那就再给我买几本书吧…”胖子反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可能也是惧怕了漂泊的生活。
这个回答令罗辰有些出乎意料，看胖子一脸认真在那里折腾的样子，罗辰好奇难道自己无意间真打动拯救了一颗堕落的心？貌似这胖子就像一个服刑人员，想要重新开始设计规划自己的人生，去做自己一开始做的事情。
观察过这个胖子两天后，罗辰发现他确实没有什么鬼心思，每天除了清早跟着罗丽小语笨拙的打拳，就是在自己办公桌前不断设计着服饰草稿，要么躺在自己屋子里看书，一副自得其乐的种田生活架势，完全没有其他追求的样子。
倒让罗辰感觉自己养了一头会画画的猪。
第三天的时候，当五款服饰的样品都制作完毕，工厂准备批量生产这些服饰，罗辰意识到该让这个胖子做些什么了。
抽了个空，罗辰郑重的将五款位面服装交给了正在桌前伏案画包包设计图的薛宝贵，“语辰先生交代的，把这项最为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将每款服装开发出五个同系列款式。”
“啊？这就是语辰先生设计的服装？”看到罗辰带来的几件衣服，胖子一下子激动的跳了起来，整个屋子一阵“嗡”的震动声。
啧啧感慨翻看着面前这些令人称奇的服装，薛宝贵像是在查看裸女身姿，长时间捧着这些衣服不肯放下。
“衣服每晚要交给罗丽，早上上班在从他那里去拿，绝不允许将这些样品出了办公区，明白吗？”罗辰叮嘱道。不过有了这几天的观察，他也并不担心这个胖子会带着几件衣服跑掉。
“知道了，放心，交给我了。当年我薛某人在服装设计界那也是…”
罗辰自然没工夫听那胖子咧咧，交代完这些事情后，准备继续去购买下一批服饰，交给工人们生产样板。
“对了，语辰先生做完这些服装后，会不会去参加展会？要不您代我转告他建议他去租个展位，咱这产品做出来一定不比那家户外公司的差！”一阵激动过后，薛宝贵已然把自己当作了语辰的手下，既是感激又是出谋划策。
“展会？什么展会？”罗辰感兴趣问道。
“呃，就是海市秋季服装展览啊，今年规模更大一些，不少外地商家都来了，我也是之前听说的，本来我还设计了…”
没等这胖子废话完，罗辰挑着自己感兴趣的问道，“那对品牌宣传的力度有多大？”
他的龙魂天下商标还要有大概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办下来，当前也确实需要一定的宣传机会。
“这个，这次肯定要比上两次强一些，据说这次主办还请了一些杂志主编和电视台记者过来，不过租金也比以前高了。”胖子若有所思答道，“不过这衣服一摆出去，那咱的招牌可真就打响了，我绝对有自信！”
罗辰看一眼这些衣服，由于看得多了，此时他看这些样品和普通服饰没什么区别，不过在刚接触这些服装的胖子眼中，这些衣服真的算是天人杰作了。
“展览什么时候办？”罗辰继续问道，内心也开始有了接受这个建议的想法，“还能赶上你把系列做出来么？”
“下个月十七号，我争取加班，给做完。”胖子一脸凌然，“只要语辰先生今后更上一层楼了，别忘了薛某就好，我还想把赵强那混蛋小子欠我的还回去呢！”
看到薛宝贵一脸滑稽又认真的样子，罗辰绷着脸强忍着笑，“好吧，那你做吧，我会把你的想法告诉语辰先生的，对了，你有展览主办方的联系方式吗？”
“有有，那一个负责人还是我老朋友了，铁哥们！”胖子连忙回答道，“回头我找找电话号码给你。”
“那正好，你先联系他，预定一个展位，等语辰先生答应了就付租金。”罗辰点点头，既然要压榨这胖子，索性压到底好了。
“哦，也…行…”薛宝贵看看面前五款等着自己开发的服饰，摸摸自己脑袋，知道自己这下吹牛吹大发了。他和那个负责人也就是一面之交，还是当初凭着和赵强那么一点联系。
“对了，你是怎么惹上赵强的？听说你之前是他的合作伙伴？”离开之际，罗辰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嗨，别提了，那笨小子也就是一时兴起，要进军服装产业，还和一家外国品牌签订了合作协议，才找我帮忙策划。结果后来还是三分热度，又去整自己的珠宝业泡妞去了，这事也就拖着没了下文。”
想到自己过去被人用来擦屁股的悲催生涯，胖子一脸苦楚，“不过这次那家品牌也会参展，想要拓开海市市场。”
“所以你想让语辰先生帮你出这口气？”罗辰这才明白胖子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么件事情。
“啊…没没，我怎么会这么不知趣呢，那好歹也是一家世界品牌，语辰先生先生又和赵强没多大仇恨，没必要以卵击石，我就是建议，建议。呵呵。”胖子连忙解释道，然后继续装出要工作的样子，拿过一件服装量画着。
“外国品牌？”罗辰没想到看上去不务正业的赵强居然还这么有发展的头脑。
“哦，R国的，就是M国的腿子。其实说实话，我也挺鄙视这些个洋品牌，啊，在我洋洋华夏大地上，压榨工人，利用我们廉价劳动力，还装腔作势。要我是语辰先生，韬光养晦起来后，就先把他们赶到隔壁国家去，收掉他们的工厂，去压榨别国工人去吧，啊，……”
没想到这胖子还有些爱国情怀，罗辰苦笑着摇摇头，没等那家伙意淫完，罗辰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准备去位面商店购进新一批服装款式。
不过胖子的话倒点醒他一点，既然竞争避免不了，那也就只能投身其中了。至于胖子口中那样的“仁义道德，光复华夏”，罗辰暂时还没想那么远，不过也可以作为自己事业发展的参考。
“服装展览？”想起上次那件海报引发的小小轰动，罗辰觉得，这也算是开业前一个不错的宣传机会。
关键是，这件事还有个胖子替自己跑腿处理，何乐不为呢。
第七十一章唯有利益
胖子的系列开发工作做的还算一帆风顺，即便罗辰这个门外汉看着那些从胖子手中诞生的屏幕上的产品都不禁点头称赞。泡*书*吧（）
看来这胖子肚子里其实还是有货的，只不过一直都把心眼用在了名利上。
得到罗辰的赞赏，薛宝贵也是乐呵不已，仿佛重新找准了人生目标，每天都在办公室电脑手工并用，描描画画设计到凌晨十二点。甚至连一块工作的吴厂长都感觉这个胖子是不是着魔了，拿着不高甚至是低贱的薪水，为何对这份工作这么热衷。
不过罗辰大概也能理解，当一个人濒临死亡时，如果给他机会让他重新选择生活，那应该就是胖子目前的状态了。
罗辰新购进的一批位面服装也很快交给工厂几位娴熟的老工人拿去制作样板，同时已经做好样品的那五款主打服饰也已以每天两百套的速度生产储存在仓库中。
这样的生产能力算不上高，在当前条件下也算工厂最佳生产状态了，想要提升产量的话除非去购进先进机械或是继续招聘员工扩展规模。
而目前罗辰手头的现金一直处在纯消耗状态，改革的计划也只有在盈利后再去考虑病了。但罗辰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急不得，当前也只有挥金如土也才能有希望带来今后的财源滚滚。
…
九月二十六号，距离会展宣传与自己计划开店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月。
下午，在生产区检查过新生产完毕的一批服饰后，罗辰就看到薛宝贵迈着短小的双腿费劲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同时手里握着自己的手机。
“怎么回事？”看到一向闲适自得的胖子焦急的模样，罗辰好奇什么事能让这个胖子这么激动，难道是设计遇到门槛抓狂了？
尽管在很远的距离就开始刹车，但强大的惯性让这个数百斤的胖子近乎滚到罗辰面前。薛宝贵累的一脸红，边喘边说，“那个…展，展览的事情…”
“是啊，不是早就预定了么？”罗辰记得交代胖子亲自给他那位“铁哥们”负责人打电话预订展位，两天后就轻松确定下来，就差支付三万元的展位租金了。
“有人…抢位子…”胖子脸更加红开口道，不只是累到了还是处于惭愧，“人家现在让我们去和另外一家谈判，谁出价高展位就给谁…”
“怎么？这次展览展位这么抢手？”听到胖子的话罗辰略微一愣，他原以为三万的展览位租金已经够高了，没想到居然这样的事情还会存在竞争，“这个展览的效果能有多好，会这么抢手？”
“唉，今非昔比了，这次不知道谁带头抽的风，好多原本没有意向来参展的大品牌也都来了，最近服装行业竞争激烈啊，大家都要争展示机会，这竞争就冒出来了…”薛宝贵诺诺说着，生怕罗辰嘲讽自己办事没准，“本来都说好了…那负责人也是顶着压力，说这次来了许多传媒，宣传力度实在是广，他也是身不由己…”
“那算了，让他们去争好了。”听到这话，罗辰心里也突然冒出一股火。既然那里的负责人说话和放屁一样，这样的展览不参加也罢，自己为什么还要抢着去给送钱，“反正也不差这么一次机会，还能省下一笔钱。”
“别啊…”看到好不容易有展示自己成果的机会就要溜走，薛宝贵额头又是一阵汗水，“他们也没说死，就是让咱们和那家争这个展位的公司商量一下，没准一块租下来也行。这样的机会不多啊，要不我再和他商量商量？”
看到薛宝贵满脸乞求的样子，原本有些愤怒的罗辰被他的样子也弄得险些笑出来，“我说，至于吗，你不会就想借这个机会来东山再起吧？”
“自己的劳动成果等不到别人欣赏…实在是心痛啊，要不就请语辰先生出面谈一下吧？他们肯定会给面子的。”薛宝贵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我在争取把另外五套的系列做出来，行不？”
“算了，你把负责人的电话告诉我，我和他们谈吧。”可能是胖子难得真挚的表现打动了罗辰，为了不打击自己这位设计师的积极性，罗辰决定自己问问是怎么回事。
听到罗辰这话，薛宝贵脸上闪现过一阵激动，然后慌忙低下头从手机中调出号码拨通，随后把手机地给罗辰，自己紧张兮兮的在一旁看着。
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大叔一脸讨好神色看着一位二十岁学生模样的少年，这样的场景在一旁正在教罗语计算的罗丽也感到难以置信。
对于薛宝贵而言，罗辰刚才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声，他要捡起被自己遗落的设计艺术，他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哪怕是在为别人跑腿！大概这也就是薛宝贵骨子里无法剔净的虚荣了。
电话接通后，听说是预租过展位的龙魂天下服饰，对方的口气倒也客气，解释一通这次会战有何种大牌企业大牌媒体参与后，进而解释因为尚未支付租金签订合同，所以这件事存在变数也正常。
“他们出价多少？”听对方报完一堆品牌名称后，罗辰不耐烦问道。
“这个，我们不好说，因为目前就剩下这一个位子，所以…”
对方没有把话说明，但语意中则暗示着就像拍卖。谁出价高展位归谁。
要不是薛宝贵在一旁用乞讨似的眼神看着自己，罗辰恐怕早就把电话挂了，听着薛宝贵在一旁不断暗示，罗辰追问道，“那究竟是哪家企业在和我们争这个展位？”
“嗯，我看下，是一家…额，户外用品公司，自由行走。罗先生如果有意参展的话，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下面。”对方翻腾了一堆资料后说道。
这下罗辰真正明白了何谓无巧不成书，没想到自己刚刚合作过的一家公司，这么快就成了竞争对手。
“一家户外用品公司参加服装展？”挂掉电话后，罗辰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道。
“啊，真是那家公司啊？唉，语辰先生早些真不该把服装卖给他们啊，现在又多个对手…”听到罗辰提到和自己竞争的人居然就是那个想要转型的户外用品公司，胖子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不过说什么也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啊，要是让他们抢了先，咱们的服装就看不出什么新意来了。”
“……”罗辰有些无语，他确实没想到仅仅三款服装就可以让一家公司改行，并且成了自己潜在的最大威胁。
胖子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如果换做别的服装公司，罗辰并不在乎，但如果让这家拥有位面服装样式的公司先推出系列，自己再想引起轰动也就困难许多。
“怎么就转行了？真的很畅销么？”罗辰挠头，不知道自己这样凑足资金的方式这下是对是错，“他们的高层也太没主见了吧…”
“所以，我们一定得想办法占掉这个位置！”胖子趁热打铁道，“减少他们的宣传机会。”
想到自己还有成百上千种款式可以选择，罗辰也并不在意对方能抢走多少创意，但他确实在乎这开门第一枪能不能打得响亮，也不得不考虑竞争展位。
一番思索后，罗辰再次拨过去电话，要求对方帮忙安排下见面，如果对方没有下大决心参与这次展会的话，这样众多媒体宣传的机会他还是想挣取一下。
第七十二章无名小卒
与自由行走的安排被主办方一位负责人安排在会展中心周围一座商务酒店内。泡*书*吧（）
大概自由行走公司也从未想到，和自己争抢这个展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工厂居然就属于上次来转让服装的语辰先生。
当几位前来竞拍的几个自由行走管理人员看到尚有些面熟的罗辰，也是愣了好半天。
双方在会展负责人安排下坐定后，居然半分钟的时间都没人开口说话。大家都在你望我我看你，颇为尴尬。
这其中还有不少人在上次罗辰到公司来的时候和他开过玩笑，要他帮着劝说语辰先生再多转让几款产品。现在大家有些像兵戎相见，的确让人感慨商业竞争的无情。
沉默过相当一段时间后，还是会展主办方的负责人，一个打扮潮流到妖娆的中年妇女打破沉默，“额，关于这个展位的问题，我们的底价是五千元一天，一共六天。这次展览不仅仅有海市本地电视台到现场做专题报道，清江省的知名媒体届时也回来参与宣传，同时几家国际知名品牌也已协商完毕，决定携新款服装参展…”
听着那位妇女滔滔介绍着这次展会的福利，当罗辰目光和这次同样前来的宋翎相遇后，他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不情愿。
“怎么？”看到宋翎无可奈何甚至有些自嘲的神色，罗辰忍不住腹诽起来，难道这家公司内部也存在分歧？
想想确实有可能，毕竟仅仅根据三款服装的热度就想给公司转型，调整发展中心，确实有些盲目。
报完价后，那位女负责人就坐在一旁，一副渔翁得利的样子，坐等着两家公司往上提价。
罗辰继续观察周围人的神色，发现这些人分明分成两派，一派目光坚定一定要拿下这场谈判，一部分则和宋翎有同样的意思，对公司转型发展服饰不大认同。
这也让罗辰有了些底，假装糊涂道，“先放价格不说，我和在场的几位已经见过了，身为曾经的合作伙伴，语辰先生想知道，贵公司是想在服装展览上宣传自己的户外用品么？”
罗辰一句话，直指这些人当中犹豫派的心口。
要是换做其他厂商，这些人相信自己的底细也可以保留的完好一些，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来谈判的竞争对手居然还是上次来谈合作的语辰先生。因而准备好的谈判稿基本也没了用场。
“咳…这是我们公司内部事务了，就不劳语辰先生操心。”一个明显属于强硬派的中年男开口道，这个人罗辰之前也见过，属于自由行走的副总经理，姓赵。
拖着职业性谈判的口吻，这位赵副总问道，“不知道语辰先生打算在这次会展上投入多少？”
“既然要做自己的品牌，自然是，全部。”罗辰做坦然状直接开口回答，同时集中精力观察着对方眼眸中的情绪波动。
听到这句话，那位女负责人眼中明显一亮，喜由心生。
对方显然也被这句话触动到，这次谈判不像上次购买服饰，因为存在较大争议，所以他们也不可能把租金上线随便提升。
“先说我们的价位吧，六天四万。”那位带头赵总首先说出了一个价格。看到罗辰始终盯向自己的目光，这个中年人也感觉到意思不自在，仿佛自己说什么都已经被对方知晓，只能尽量不和罗辰对视，催问道，“不知道罗先生的全部是指多少？”
当对方说出四万这个价格时，罗辰已从那个带头者目光语气中大概判断出，他的心里价位大概就是六万元封顶来拿到展位。
为了自己的品牌能有个好的出世机会，罗辰也不忌讳什么了，“实话说，语辰先生已经和你们其中一些管理热人员接触过了。六万租一个展位确实贵了些，但如果你们一定要出这个价的话，他可以给到七万。”
一席话，对方所有抱着这次谈判一定要拿下的鹰派谈判者霎时愣在座位上。
“既然三款服饰就可以促进贵公司转型，相信这其中还是有大笔利益渴求，我们手中还有数百款服饰，自然要珍惜这样的机会。”
“谁告诉你我们的底线是六万？！还有，谁告诉你我们要转型？！你和我们哪个管理人员接触了？！”听到罗辰颇带挑衅的一句话，那个鹰派中年压抑着怒火沉声咆哮道，发出一连串质疑。但这也恰恰表现出，罗辰说中了。
那个中年男在心中对自己这边出了内奸的怀疑同样被罗辰收入眼中。
“那好，你们继续报价。”罗辰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示意对方继续提价，无论多少自己都会跟的样子。
“我能问一句么？语辰先生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不是没有固定产业么？”看到几个男的把怀疑内奸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为反对派的设计师宋翎备感压力，震惊的同时，也好奇那位语辰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就当是我从私人的角度来询问的。”
“对贵公司而言，一个无名小卒而已。”罗辰依旧是不在乎的口吻，“但他知道，贵公司想要借助展览发力，涉足服装制造业，对于潜在的竞争对手，语辰先生很有兴趣去调查一番，当然也不排除挖墙脚。听说你们也在招聘设计师？”
听到这句话，对方几乎所有人员脸色大变，仅是罗辰说出他们的心理价位就已经让他们震惊了，如果这也纯属巧合的话，罗辰居然可以判断出他们发展计划，并且连公司最近机密业务这样的事情也知道，那也太……
诚然，参加服装展确实有注重这方面发展的意思，但对一个户外用品公司而言，户外服装本来就是其业务之一，参加展览也说明不了什么。可是公司要转型秘密招聘，在计划阶段，这样的事情绝不是普通员工能知道的。除非是……有人已经对公司不满，在暗下黑手！
罗辰此时也在心里暗暗庆幸着那个胖子还有些人脉可言，自己这些信息也都是从薛宝贵那张没把手的大嘴那里得知的，只不过是试探性的说了出来，没想到就能让对方这么吃惊。
虽然是负责谈判的，但这位带头的中年男在公司中也属于高级管理人员，地位仅次于李军。听到罗辰的话，知道自己完全是以透明的状态在谈判，也已经没了谈下去的耐心，更多的是怀疑，难道真的已经有人已经在出卖公司？居然连这样的谈判底线都能泄露出去！
如果真是这样，现在公司的问题已然不是发展问题，而是面临内讧解体的危险。
倒是旁边那位女负责人听得一头雾水，听半天也没听出对方出价的意思，也有些不耐烦问道，“你们商量好价格了吗？大家报一下价吧。”
听到这催促声，明显脾气不好的赵总直接起身，“这会谈没必要进行了，你们把展位租给别人吧，我们不需要了。”
但罗辰看见他的眼光，分明没有放弃的样子，甚至还有些深度的考量。
说着，这位赵总大步流星走出会议厅，随即楼道里传来他对着手机的咆哮声，“别让我把人找出来！”
其他人看了看，似乎也没得谈了，纷纷起身离开。
“嗳？”看着自己一句话出口，众人便散场，那位女负责人也有些迷糊，转头问道还坐在一旁的罗辰问道，“他们要出多少？”
“你没听见？”罗辰微笑回答道，“他们不谈了，展位不要了，要赶回去处理内部事务。”
“……那你呢？”那位负责人睁大眼继续问道。
“三万啊，不是一直是这个价么？”
对这个女负责人来说，一切仿佛就是做了场梦，梦结束后，自己依旧是老样子。只能面色呆滞看着罗辰，“三万…啊…”
…
带着胜利的感慨，走出会场没两步，罗辰就被一个穿着格子衫的女性挡住，正是刚才一直犹犹豫豫的那位设计师，宋翎。
“你这下真把语辰先生弄得不利了。”拦在罗辰面前，对方直接冒出一句。
“为什么？”罗辰反问道，对方的话听上去倒像是一种威胁。
“你有空吗？找个地方歇一会吧。”宋翎的口气中似乎有种一切都结束的语气。
罗辰原想拒绝，但看到对方似乎真的有话要告诉自己，干脆点点头，权当放松。
第七十三章谁主浮沉
就近找到一家咖啡店，宋翎主动请客，和罗辰坐在一处僻静的角落。
“无名小卒？”搅动着杯里的咖啡，听到罗辰依旧将那位神秘的语辰归为这类人，宋翎苦笑道，“你不知道刚才那些话有多打击人，尤其是对赵总这样的强势派而言。”
“您该不会是找我只想了解语辰先生吧？”看到宋翎依旧没有切入正题的样子，罗辰问道。
“你刚才确实说对了，我们公司正在酝酿改革，原因就是上次语辰先生带来的三款服饰，被我们简单加工过制作后，极度畅销。”宋翎没有接话，依旧继续着自己的话语，“所以高层才打算转型做服饰，毕竟运动器械在目前的销售成绩看来，并不好。”
罗辰不好插嘴，只能在一旁静等着对方的下文。
“而我是极力反对的，所以……”说到这，宋翎叹口气。
“所以，我让你背上了内奸的骂名？”罗辰若有所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居然还给对方带来这么些麻烦，但商业毕竟是残酷的，自己也没有办法，“那真的对不起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解释清楚。”
“不必了，辞呈我都已经写好了，反正对这家公司也彻底失望了，当初要不是因为李军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才不会放弃到国外品牌企业工作的机会，在在这里工作这么久。现在看来，我的恩也算还清了，如果李总他执意要按照自己想法做下去，也和我不再有关系”宋翎颜色突然变得严肃，“之所以找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单纯的以为这家公司是想要依靠三款服装做起自己的产业，事情没你这个大学生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听出宋翎话中有话，罗辰好奇追问，“那他们是想怎么样？”
“你知道叶准吗？”宋翎突然转变话题问道。
“听说过，有什么关系？”听到这个名字，罗辰更加纳闷，不就是叶晴岚的父亲，怎么又扯到这了。
“公司要进军服装界，其实也和叶家集团有一定联系。你是大学生，应该知道当前大局是国家内需加大，国产服装货面临转型要摆脱山寨，自立品牌。很多家族也注意到拓展打造自己的品牌，包括海市势力最大的文州，都在想着在服装界分一杯羹。”
“额…”虽然身为大学生，罗辰对当前时事的了解确实有限，毕竟大多数时间都在为温饱奔跑，不过国家为了摆脱出口依赖，加大拓展内需他倒是了解。但当初选择服装发展也仅仅是一种直觉的想法，没想到这个稀松平常的产业在今天居然有这么大的可作为余地。
“你是说，你们公司其实想和叶家集团合作，打造服装品牌？”罗辰问道。
“可以这么说，其实也托你们语辰先生的福，要不是那三款接触的服饰设计，这样一家小公司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攀得上和叶家的合作机会。”宋翎口气中带着嘲讽，“人往高处走不假，可是问题是要有那份耐力…”
从宋翎悲观的语气中，罗辰似乎听出了什么，没有多话，静静等着下文。
“三款服装怎么可能满足叶家集团的发展需要。”宋翎摇摇头，“反正这样的产品我是设计不出来，公司也不可能找到其他人来设计这样杰出的产品，除非是语辰先生亲自来，但那也并不现实。”
“现实的就是，利用叶家势力，公司的生产力，进行一场争夺，或者说…偷窃。”
这时，宋翎才解释清楚为何找来罗辰，“只要语辰先生推出新款服饰，他们就会想办法搞到手，通过强大的人脉，或者赤裸裸的下流手段。”
“不会吧…”罗辰无语，“在我看来叶准并不像是这样的小人啊。”
“他当然不是，公司当然也不承认自己是在偷窃，他们可以用各种理由，说你剽窃，侵权…然后再光明正大的占据你所有的…”
看宋翎的眼神，并没有在说谎，但罗辰还是很难相信这些完全算得上阴谋的话语，“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过了，李总对我有知遇之恩，在公司方面的事务，他也总是找我商谈。最初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是反对的，但是…”宋翎不再多说什么，只能摇摇头，仿佛代表着对一个人的失望，“要是今天来的不是你，赵总恐怕绝对不会放弃，但既然你来了，他现在也还没有到要马上动手的份上。”
罗辰并不想把自己和叶准女儿是好朋友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仿佛那也并不像一个能安慰人的理由。
“你是说，放弃了展览，其实，也是想钓大鱼？”罗辰想起刚才那位赵总临走时，虽然气愤，但眼光中仍有一丝狡黠的神色，原来还隐藏着这么回事。“等语辰先生自己产品挂出，便打着侵权的旗号，来抢夺自己的？”
“可以这么说。”宋翎点点头，“所以，不像你想象那么简单的，玩法律，除非语辰先生在清江省有更广的人脉。”
“那是不可能了。”罗辰自嘲道，重复着那句话，“他只是个无名小卒。”
“不过你把这些都告诉我，岂不是把自己摆在很不利的位置上？”罗辰反倒开始替对方有些担心，“你知道这么多，公司也不会轻易让你离开吧？”
“呵呵，就算我满大街的说又有什么用？谁会相信我？语辰先生在我看来是一位伟大的设计师，如果真像你说的有几百款产品，他一定可以轰动整个产业界。”宋翎缓缓道来，“我已经买好了飞往F国的机票，明天就回离开这里，这么做，我只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希望你能转告语辰先生，让他尽量提防。”
“会的。”听完这些，罗辰靠上椅背。
单纯论下三滥手段，他还真不怕流氓找上门来砸工厂。他就担心流氓有文化，那才令人头疼。
“好了，我该说的就这么多，叶家的势力，身为本地人你应该知道。我想说最后一句话，可能你不会喜欢…鸡蛋击不过石头，有时候放弃没准也是个利益更大的选择。”说完，宋翎起身，带着疲惫与无奈的姿态，快步离开咖啡厅，出门叫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
“放弃？”罗辰依旧靠在椅背上玩味着这俩字眼。
联合叶家集团，打压自己。
听上去满恐怖的。如果是文州来打压自己，或许就真该放弃了…
“叶准？”罗辰内心突然又感到一丝滑稽，“就是那个逼着我喊他岳父的怪老头？”
罗辰觉得，貌似商业战争不光是残酷的，有时候反而更像是一幕戏剧，充满了淡淡的悲剧色彩。( 一级位面淘宝网 http://www.xlawen.org/kan/1269/ )
不过这样也好，这个胖子过得越惨，将其收服的希望越大。
待薛宝贵推车走进厂区，罗辰才从一旁一堵矮墙后走出，但他此时的面孔已经又成为那位语辰先生，也换上了储物器中存放的那身名牌服装。
走进院中，不少过往的工人看到是上次来的那位语辰先生，纷纷热情的打着招呼。
简单回应过后，罗辰走进厂长办公室。
此时那个胖子正和吴厂长面对面坐着，拿着几份文件商量着什么。
“哟，语辰先生，没想到您亲自来了。”看到算是自己和职工们恩人的语辰到来，吴厂长赶忙起身让座，“好久不见，没想到您会亲自来处理应聘的事宜。”
“我坐在沙发上就好了。”罗辰笑着点下头，然后直接坐在一旁的长沙发上，故作疑问状，“听罗辰说广告有了结果，这位应该就是来应聘的设计师吧？”
“您就是语辰先生？”听到吴厂长称呼面前这个帅小伙为语辰，没等厂长回答，那个薛胖子反倒先喊了出来。
“怎么，你认识我？”罗辰看着胖子一脸激动神色，语气平静问道，但内心也纳闷这胖子怎么会这么大反应。
“认识认识，绝对认识，一个户外用品公司从您这里买过产品专利吧，那些服装都是您设计的？真是太完美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您，幸会幸会。”胖子一开口便噼里啪啦说道，同时不断嘟囔着“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接着这胖子便起身走到罗辰身旁想要握手。
无奈，罗辰只能忍着恶心，碰了一下这家伙肥肥的手掌，然后示意他坐下谈。
“这个消息传的这么快？”等那胖子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罗辰继续问道。
“你不知道？就凭那几样服装设计，这家用品公司就赚名气赚大发了，都上时尚杂志了，甚至打算走单一的服装路线。我去那里应聘过了，要不是赵…额，要不是我本事不够，我就也在那里干活了。”胖子似乎不想揭开自己的伤疤，连忙把有关自己的事情遮掩了过去。
不过罗辰并不在意面前这家伙的遭遇，他更在乎前面他说的那些，“几款服装而已，会有这么大影响力？”
“何止，这些产品创意太超前了，想不红都难啊，简直就是开天辟地…”有了拍马屁的机会，胖子也是不遗余力，更何况单纯从设计师的角度来说，他本人对语辰转卖的那几款服饰同样赞叹有加，巴不得直接让面前这个传说中的怪商人收自己为徒。
这些话虽然有奉承的意思，但罗辰也可以提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就是这些产品整体上还是很容易被人们认可的，尤其是有了所谓时尚人士的宣传。
这无疑也给尚有些担忧的罗辰打了一针强心剂。
“是这样，我也正在做自己的服饰品牌，所以需要找专业的设计师帮我当助理…”罗辰编排了一下话语，开口道，“我需要一个能够对我的产品绝对保密并且有实力的人来担当这个任务，不知道薛先生…”
“哦。”听到对方这么说，早就对那些新式服装欣羡不已的薛宝贵连忙点头，递过桌上一堆资料，“这些是我的资历，我从事服装设计工作快十年了…”
听着胖子絮叨着自己的资历，罗辰通过其口吻眼神也看出了对方渴望留下的意思。
或许这个家伙在生活走投无路后，真正注意到了自己最初对艺术与自己本身职业的追求，想要开始新的人生。
但知道面前很有可能是个口蜜腹剑的家伙，罗辰也没有随便放松警惕。
“是这样，目前这个工厂由我的代理人帮忙打理，回头我会让他过来告诉你做什么，我们来谈一下合作条件吧。”听那胖子表示完了一堆忠心后，罗辰才开口说道。
“好的好的，我的要求不高，工资够花就行。”听到对方主动开口谈条件，自己有望留下跟着这位传言中的天才设计师合作，薛宝贵主动把条件降低了一个档次，赶忙开口道。
“呵呵，看您的资历，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级别吧，不知道我能不能在那些方面帮上什么忙？”罗辰暗示道。
听到这提醒意味明显的话语，薛宝贵内心也是一惊，以为这位语辰也早已得知了赵强要封杀自己的想法，结巴道，“那个…额，我…是被同行害了，没人敢雇佣我…您不认识赵强吧？”
“嗯，打过交道。”罗辰若有所思的样子。
“啊？！”听到这话，薛宝贵浑身一颤，以为语辰也和赵强有来往，自己这下撞枪口上，怕是又要倒霉了，“呃…我…”
看到胖子的神色，罗辰也是暗暗一乐，表面上依旧是平静的样子，“但我并不喜欢他，小人心肠，成不了大事业，只要是他的敌人，我很愿意结交。”
“啊？！”胖子再度一愣，随即脸庞上马上呈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如今在海市，甚至是清江省都没人敢光明正大跳出来说赵强的不是，或者说公开与赵、文两家集团抗争。面前这位语辰的话语确实刺激到了他的心脏。
甚至在一旁的吴厂长也干咳一声提醒自己这位老板，要出言谨慎。
听到语辰称自己是赵强的对头，反应过来后，薛宝贵眼中几乎都要冒出泪花了。去了那么多家，一看资料，听说是赵强要封杀的家伙，从没谁敢收留自己，薛宝贵还想着如果这次应聘再不成，自己恐怕就真要背井离乡，离开清江省另谋生路了。
“那正好正好，赵强他就是个王八蛋，只会玩阴的！无恶不作！”随即，薛宝贵又是一阵义愤填膺的痛斥。
“呵呵。”不知为何，罗辰忍不住笑了出来，可能是因为这个胖子演戏的技术实在是太到位了。
“那就这样吧，月薪先按三千，需要什么办公器材你就开口，工厂为你置配，办公室…你就和吴厂长共用这一件。住所的话，得罪赵强的话也很难住的踏实吧，正好生产区那边还有空房，可以让你居住。”
这么安排，罗辰也有自己的想法，要让厂长看着这个胖子不要玩什么诡计，只要罗丽守着门口，这个胖子就什么东西也别想带走。
“太谢谢了，我…我一定用毕生所学为工厂效力…”听到罗辰关切的话语，薛胖子眼角里居然真的挤出了泪水。
令罗辰惊讶的是这家伙目前的表情居然和刚才不同，并没有多大的虚伪包涵在其中。看来真是被赵强逼到绝路上了。
“那就好，吃饭的事情也就交给吴厂长了，回头和罗语罗丽的饭菜算到一块，我让罗辰付你开销。”
“不用不用，没几个钱。”吴厂长连忙婉拒道，“您给的帮助够多了，这点饭钱算什么。”
“罗…罗什么？”听到这为语辰先生提到一个自己似曾相识的名字，薛宝贵眨巴着小眼睛好奇追问道。
第七十章胖子的心
“罗辰，我的代理人。”罗辰故作不经意回答道。
“是…一个大学生？H大的？”薛宝贵做贼心虚问道。
看出这家伙眼中有心虚的样子，罗辰觉得也该刺激一下了，遂点头，“是的，只不过他退学了，专心帮我打理工厂事务，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听他交代就行了，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哦。”有些发呆的吞咽口口水，胖子点点头，全力回忆着当初自己在叶家有没有得罪这个人。同时庆幸还好当初对方没有依靠这位语辰的势力去探查关于那几颗宝石的事情，不然自己可真就走到绝路了。
生命真是一场令人蛋疼的戏剧啊！
就在胖子拼命安慰自己之际，罗辰也没心情再和这胖子打哑谜，找了个借口，便离开工厂。
接下来的事情，他本尊亲自来处理就好了，关于这个薛胖子，也应该让他明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
当罗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虽然做了很多心里准备，薛宝贵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颤抖，强颜欢笑道，“罗兄，好久不见，没想到一个大学生这么快就飞黄腾达了，可喜可贺啊，呵…呵呵。”
“我也很高兴见到您，有机会和薛设计师合作真是荣幸。”罗辰假意敷衍道，“不知道薛设计师需要些什么办公设备？我去帮您采购。”
既然能找来一个有技术的人才，虽然可能人品渣一些，但榨一榨总归还是能用的。
“额，需要一台电脑，还有一些…”一边自己唠叨着，薛宝贵趴在办公桌上写着自己需要的东西，大致都是一些罗辰也买过的，设计图纸需要的办公用品，只是这个胖子需要的电脑软件比较难搞一些。
好在这些东西花费不了多长时间，在相应的地方，罗辰很快就把这些东西买来，交给了薛宝贵。
“既然你和赵强结了仇，那你就先吃住在工厂吧，需要什么直接开口，我帮你直接置办。”
得知胖子还是单身后，罗辰直接想出一个暂时软禁这家伙的想法。
“哦…没问题没问题…那就再给我买几本书吧…”胖子反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可能也是惧怕了漂泊的生活。
这个回答令罗辰有些出乎意料，看胖子一脸认真在那里折腾的样子，罗辰好奇难道自己无意间真打动拯救了一颗堕落的心？貌似这胖子就像一个服刑人员，想要重新开始设计规划自己的人生，去做自己一开始做的事情。
观察过这个胖子两天后，罗辰发现他确实没有什么鬼心思，每天除了清早跟着罗丽小语笨拙的打拳，就是在自己办公桌前不断设计着服饰草稿，要么躺在自己屋子里看书，一副自得其乐的种田生活架势，完全没有其他追求的样子。
倒让罗辰感觉自己养了一头会画画的猪。
第三天的时候，当五款服饰的样品都制作完毕，工厂准备批量生产这些服饰，罗辰意识到该让这个胖子做些什么了。
抽了个空，罗辰郑重的将五款位面服装交给了正在桌前伏案画包包设计图的薛宝贵，“语辰先生交代的，把这项最为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将每款服装开发出五个同系列款式。”
“啊？这就是语辰先生设计的服装？”看到罗辰带来的几件衣服，胖子一下子激动的跳了起来，整个屋子一阵“嗡”的震动声。
啧啧感慨翻看着面前这些令人称奇的服装，薛宝贵像是在查看裸女身姿，长时间捧着这些衣服不肯放下。
“衣服每晚要交给罗丽，早上上班在从他那里去拿，绝不允许将这些样品出了办公区，明白吗？”罗辰叮嘱道。不过有了这几天的观察，他也并不担心这个胖子会带着几件衣服跑掉。
“知道了，放心，交给我了。当年我薛某人在服装设计界那也是…”
罗辰自然没工夫听那胖子咧咧，交代完这些事情后，准备继续去购买下一批服饰，交给工人们生产样板。
“对了，语辰先生做完这些服装后，会不会去参加展会？要不您代我转告他建议他去租个展位，咱这产品做出来一定不比那家户外公司的差！”一阵激动过后，薛宝贵已然把自己当作了语辰的手下，既是感激又是出谋划策。
“展会？什么展会？”罗辰感兴趣问道。
“呃，就是海市秋季服装展览啊，今年规模更大一些，不少外地商家都来了，我也是之前听说的，本来我还设计了…”
没等这胖子废话完，罗辰挑着自己感兴趣的问道，“那对品牌宣传的力度有多大？”
他的龙魂天下商标还要有大概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办下来，当前也确实需要一定的宣传机会。
“这个，这次肯定要比上两次强一些，据说这次主办还请了一些杂志主编和电视台记者过来，不过租金也比以前高了。”胖子若有所思答道，“不过这衣服一摆出去，那咱的招牌可真就打响了，我绝对有自信！”
罗辰看一眼这些衣服，由于看得多了，此时他看这些样品和普通服饰没什么区别，不过在刚接触这些服装的胖子眼中，这些衣服真的算是天人杰作了。
“展览什么时候办？”罗辰继续问道，内心也开始有了接受这个建议的想法，“还能赶上你把系列做出来么？”
“下个月十七号，我争取加班，给做完。”胖子一脸凌然，“只要语辰先生今后更上一层楼了，别忘了薛某就好，我还想把赵强那混蛋小子欠我的还回去呢！”
看到薛宝贵一脸滑稽又认真的样子，罗辰绷着脸强忍着笑，“好吧，那你做吧，我会把你的想法告诉语辰先生的，对了，你有展览主办方的联系方式吗？”
“有有，那一个负责人还是我老朋友了，铁哥们！”胖子连忙回答道，“回头我找找电话号码给你。”
“那正好，你先联系他，预定一个展位，等语辰先生答应了就付租金。”罗辰点点头，既然要压榨这胖子，索性压到底好了。
“哦，也…行…”薛宝贵看看面前五款等着自己开发的服饰，摸摸自己脑袋，知道自己这下吹牛吹大发了。他和那个负责人也就是一面之交，还是当初凭着和赵强那么一点联系。
“对了，你是怎么惹上赵强的？听说你之前是他的合作伙伴？”离开之际，罗辰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嗨，别提了，那笨小子也就是一时兴起，要进军服装产业，还和一家外国品牌签订了合作协议，才找我帮忙策划。结果后来还是三分热度，又去整自己的珠宝业泡妞去了，这事也就拖着没了下文。”
想到自己过去被人用来擦屁股的悲催生涯，胖子一脸苦楚，“不过这次那家品牌也会参展，想要拓开海市市场。”
“所以你想让语辰先生帮你出这口气？”罗辰这才明白胖子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么件事情。
“啊…没没，我怎么会这么不知趣呢，那好歹也是一家世界品牌，语辰先生先生又和赵强没多大仇恨，没必要以卵击石，我就是建议，建议。呵呵。”胖子连忙解释道，然后继续装出要工作的样子，拿过一件服装量画着。
“外国品牌？”罗辰没想到看上去不务正业的赵强居然还这么有发展的头脑。
“哦，R国的，就是M国的腿子。其实说实话，我也挺鄙视这些个洋品牌，啊，在我洋洋华夏大地上，压榨工人，利用我们廉价劳动力，还装腔作势。要我是语辰先生，韬光养晦起来后，就先把他们赶到隔壁国家去，收掉他们的工厂，去压榨别国工人去吧，啊，……”
没想到这胖子还有些爱国情怀，罗辰苦笑着摇摇头，没等那家伙意淫完，罗辰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准备去位面商店购进新一批服装款式。
不过胖子的话倒点醒他一点，既然竞争避免不了，那也就只能投身其中了。至于胖子口中那样的“仁义道德，光复华夏”，罗辰暂时还没想那么远，不过也可以作为自己事业发展的参考。
“服装展览？”想起上次那件海报引发的小小轰动，罗辰觉得，这也算是开业前一个不错的宣传机会。
关键是，这件事还有个胖子替自己跑腿处理，何乐不为呢。
第七十一章唯有利益
胖子的系列开发工作做的还算一帆风顺，即便罗辰这个门外汉看着那些从胖子手中诞生的屏幕上的产品都不禁点头称赞。泡*书*吧（）
看来这胖子肚子里其实还是有货的，只不过一直都把心眼用在了名利上。
得到罗辰的赞赏，薛宝贵也是乐呵不已，仿佛重新找准了人生目标，每天都在办公室电脑手工并用，描描画画设计到凌晨十二点。甚至连一块工作的吴厂长都感觉这个胖子是不是着魔了，拿着不高甚至是低贱的薪水，为何对这份工作这么热衷。
不过罗辰大概也能理解，当一个人濒临死亡时，如果给他机会让他重新选择生活，那应该就是胖子目前的状态了。
罗辰新购进的一批位面服装也很快交给工厂几位娴熟的老工人拿去制作样板，同时已经做好样品的那五款主打服饰也已以每天两百套的速度生产储存在仓库中。
这样的生产能力算不上高，在当前条件下也算工厂最佳生产状态了，想要提升产量的话除非去购进先进机械或是继续招聘员工扩展规模。
而目前罗辰手头的现金一直处在纯消耗状态，改革的计划也只有在盈利后再去考虑病了。但罗辰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急不得，当前也只有挥金如土也才能有希望带来今后的财源滚滚。
…
九月二十六号，距离会展宣传与自己计划开店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月。
下午，在生产区检查过新生产完毕的一批服饰后，罗辰就看到薛宝贵迈着短小的双腿费劲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同时手里握着自己的手机。
“怎么回事？”看到一向闲适自得的胖子焦急的模样，罗辰好奇什么事能让这个胖子这么激动，难道是设计遇到门槛抓狂了？
尽管在很远的距离就开始刹车，但强大的惯性让这个数百斤的胖子近乎滚到罗辰面前。薛宝贵累的一脸红，边喘边说，“那个…展，展览的事情…”
“是啊，不是早就预定了么？”罗辰记得交代胖子亲自给他那位“铁哥们”负责人打电话预订展位，两天后就轻松确定下来，就差支付三万元的展位租金了。
“有人…抢位子…”胖子脸更加红开口道，不只是累到了还是处于惭愧，“人家现在让我们去和另外一家谈判，谁出价高展位就给谁…”
“怎么？这次展览展位这么抢手？”听到胖子的话罗辰略微一愣，他原以为三万的展览位租金已经够高了，没想到居然这样的事情还会存在竞争，“这个展览的效果能有多好，会这么抢手？”
“唉，今非昔比了，这次不知道谁带头抽的风，好多原本没有意向来参展的大品牌也都来了，最近服装行业竞争激烈啊，大家都要争展示机会，这竞争就冒出来了…”薛宝贵诺诺说着，生怕罗辰嘲讽自己办事没准，“本来都说好了…那负责人也是顶着压力，说这次来了许多传媒，宣传力度实在是广，他也是身不由己…”
“那算了，让他们去争好了。”听到这话，罗辰心里也突然冒出一股火。既然那里的负责人说话和放屁一样，这样的展览不参加也罢，自己为什么还要抢着去给送钱，“反正也不差这么一次机会，还能省下一笔钱。”
“别啊…”看到好不容易有展示自己成果的机会就要溜走，薛宝贵额头又是一阵汗水，“他们也没说死，就是让咱们和那家争这个展位的公司商量一下，没准一块租下来也行。这样的机会不多啊，要不我再和他商量商量？”
看到薛宝贵满脸乞求的样子，原本有些愤怒的罗辰被他的样子也弄得险些笑出来，“我说，至于吗，你不会就想借这个机会来东山再起吧？”
“自己的劳动成果等不到别人欣赏…实在是心痛啊，要不就请语辰先生出面谈一下吧？他们肯定会给面子的。”薛宝贵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我在争取把另外五套的系列做出来，行不？”
“算了，你把负责人的电话告诉我，我和他们谈吧。”可能是胖子难得真挚的表现打动了罗辰，为了不打击自己这位设计师的积极性，罗辰决定自己问问是怎么回事。
听到罗辰这话，薛宝贵脸上闪现过一阵激动，然后慌忙低下头从手机中调出号码拨通，随后把手机地给罗辰，自己紧张兮兮的在一旁看着。
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大叔一脸讨好神色看着一位二十岁学生模样的少年，这样的场景在一旁正在教罗语计算的罗丽也感到难以置信。
对于薛宝贵而言，罗辰刚才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声，他要捡起被自己遗落的设计艺术，他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哪怕是在为别人跑腿！大概这也就是薛宝贵骨子里无法剔净的虚荣了。
电话接通后，听说是预租过展位的龙魂天下服饰，对方的口气倒也客气，解释一通这次会战有何种大牌企业大牌媒体参与后，进而解释因为尚未支付租金签订合同，所以这件事存在变数也正常。
“他们出价多少？”听对方报完一堆品牌名称后，罗辰不耐烦问道。
“这个，我们不好说，因为目前就剩下这一个位子，所以…”
对方没有把话说明，但语意中则暗示着就像拍卖。谁出价高展位归谁。
要不是薛宝贵在一旁用乞讨似的眼神看着自己，罗辰恐怕早就把电话挂了，听着薛宝贵在一旁不断暗示，罗辰追问道，“那究竟是哪家企业在和我们争这个展位？”
“嗯，我看下，是一家…额，户外用品公司，自由行走。罗先生如果有意参展的话，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下面。”对方翻腾了一堆资料后说道。
这下罗辰真正明白了何谓无巧不成书，没想到自己刚刚合作过的一家公司，这么快就成了竞争对手。
“一家户外用品公司参加服装展？”挂掉电话后，罗辰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道。
“啊，真是那家公司啊？唉，语辰先生早些真不该把服装卖给他们啊，现在又多个对手…”听到罗辰提到和自己竞争的人居然就是那个想要转型的户外用品公司，胖子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不过说什么也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啊，要是让他们抢了先，咱们的服装就看不出什么新意来了。”
“……”罗辰有些无语，他确实没想到仅仅三款服装就可以让一家公司改行，并且成了自己潜在的最大威胁。
胖子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如果换做别的服装公司，罗辰并不在乎，但如果让这家拥有位面服装样式的公司先推出系列，自己再想引起轰动也就困难许多。
“怎么就转行了？真的很畅销么？”罗辰挠头，不知道自己这样凑足资金的方式这下是对是错，“他们的高层也太没主见了吧…”
“所以，我们一定得想办法占掉这个位置！”胖子趁热打铁道，“减少他们的宣传机会。”
想到自己还有成百上千种款式可以选择，罗辰也并不在意对方能抢走多少创意，但他确实在乎这开门第一枪能不能打得响亮，也不得不考虑竞争展位。
一番思索后，罗辰再次拨过去电话，要求对方帮忙安排下见面，如果对方没有下大决心参与这次展会的话，这样众多媒体宣传的机会他还是想挣取一下。
第七十二章无名小卒
与自由行走的安排被主办方一位负责人安排在会展中心周围一座商务酒店内。泡*书*吧（）
大概自由行走公司也从未想到，和自己争抢这个展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工厂居然就属于上次来转让服装的语辰先生。
当几位前来竞拍的几个自由行走管理人员看到尚有些面熟的罗辰，也是愣了好半天。
双方在会展负责人安排下坐定后，居然半分钟的时间都没人开口说话。大家都在你望我我看你，颇为尴尬。
这其中还有不少人在上次罗辰到公司来的时候和他开过玩笑，要他帮着劝说语辰先生再多转让几款产品。现在大家有些像兵戎相见，的确让人感慨商业竞争的无情。
沉默过相当一段时间后，还是会展主办方的负责人，一个打扮潮流到妖娆的中年妇女打破沉默，“额，关于这个展位的问题，我们的底价是五千元一天，一共六天。这次展览不仅仅有海市本地电视台到现场做专题报道，清江省的知名媒体届时也回来参与宣传，同时几家国际知名品牌也已协商完毕，决定携新款服装参展…”
听着那位妇女滔滔介绍着这次展会的福利，当罗辰目光和这次同样前来的宋翎相遇后，他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不情愿。
“怎么？”看到宋翎无可奈何甚至有些自嘲的神色，罗辰忍不住腹诽起来，难道这家公司内部也存在分歧？
想想确实有可能，毕竟仅仅根据三款服装的热度就想给公司转型，调整发展中心，确实有些盲目。
报完价后，那位女负责人就坐在一旁，一副渔翁得利的样子，坐等着两家公司往上提价。
罗辰继续观察周围人的神色，发现这些人分明分成两派，一派目光坚定一定要拿下这场谈判，一部分则和宋翎有同样的意思，对公司转型发展服饰不大认同。
这也让罗辰有了些底，假装糊涂道，“先放价格不说，我和在场的几位已经见过了，身为曾经的合作伙伴，语辰先生想知道，贵公司是想在服装展览上宣传自己的户外用品么？”
罗辰一句话，直指这些人当中犹豫派的心口。
要是换做其他厂商，这些人相信自己的底细也可以保留的完好一些，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来谈判的竞争对手居然还是上次来谈合作的语辰先生。因而准备好的谈判稿基本也没了用场。
“咳…这是我们公司内部事务了，就不劳语辰先生操心。”一个明显属于强硬派的中年男开口道，这个人罗辰之前也见过，属于自由行走的副总经理，姓赵。
拖着职业性谈判的口吻，这位赵副总问道，“不知道语辰先生打算在这次会展上投入多少？”
“既然要做自己的品牌，自然是，全部。”罗辰做坦然状直接开口回答，同时集中精力观察着对方眼眸中的情绪波动。
听到这句话，那位女负责人眼中明显一亮，喜由心生。
对方显然也被这句话触动到，这次谈判不像上次购买服饰，因为存在较大争议，所以他们也不可能把租金上线随便提升。
“先说我们的价位吧，六天四万。”那位带头赵总首先说出了一个价格。看到罗辰始终盯向自己的目光，这个中年人也感觉到意思不自在，仿佛自己说什么都已经被对方知晓，只能尽量不和罗辰对视，催问道，“不知道罗先生的全部是指多少？”
当对方说出四万这个价格时，罗辰已从那个带头者目光语气中大概判断出，他的心里价位大概就是六万元封顶来拿到展位。
为了自己的品牌能有个好的出世机会，罗辰也不忌讳什么了，“实话说，语辰先生已经和你们其中一些管理热人员接触过了。六万租一个展位确实贵了些，但如果你们一定要出这个价的话，他可以给到七万。”
一席话，对方所有抱着这次谈判一定要拿下的鹰派谈判者霎时愣在座位上。
“既然三款服饰就可以促进贵公司转型，相信这其中还是有大笔利益渴求，我们手中还有数百款服饰，自然要珍惜这样的机会。”
“谁告诉你我们的底线是六万？！还有，谁告诉你我们要转型？！你和我们哪个管理人员接触了？！”听到罗辰颇带挑衅的一句话，那个鹰派中年压抑着怒火沉声咆哮道，发出一连串质疑。但这也恰恰表现出，罗辰说中了。
那个中年男在心中对自己这边出了内奸的怀疑同样被罗辰收入眼中。
“那好，你们继续报价。”罗辰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示意对方继续提价，无论多少自己都会跟的样子。
“我能问一句么？语辰先生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不是没有固定产业么？”看到几个男的把怀疑内奸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为反对派的设计师宋翎备感压力，震惊的同时，也好奇那位语辰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就当是我从私人的角度来询问的。”
“对贵公司而言，一个无名小卒而已。”罗辰依旧是不在乎的口吻，“但他知道，贵公司想要借助展览发力，涉足服装制造业，对于潜在的竞争对手，语辰先生很有兴趣去调查一番，当然也不排除挖墙脚。听说你们也在招聘设计师？”
听到这句话，对方几乎所有人员脸色大变，仅是罗辰说出他们的心理价位就已经让他们震惊了，如果这也纯属巧合的话，罗辰居然可以判断出他们发展计划，并且连公司最近机密业务这样的事情也知道，那也太……
诚然，参加服装展确实有注重这方面发展的意思，但对一个户外用品公司而言，户外服装本来就是其业务之一，参加展览也说明不了什么。可是公司要转型秘密招聘，在计划阶段，这样的事情绝不是普通员工能知道的。除非是……有人已经对公司不满，在暗下黑手！
罗辰此时也在心里暗暗庆幸着那个胖子还有些人脉可言，自己这些信息也都是从薛宝贵那张没把手的大嘴那里得知的，只不过是试探性的说了出来，没想到就能让对方这么吃惊。
虽然是负责谈判的，但这位带头的中年男在公司中也属于高级管理人员，地位仅次于李军。听到罗辰的话，知道自己完全是以透明的状态在谈判，也已经没了谈下去的耐心，更多的是怀疑，难道真的已经有人已经在出卖公司？居然连这样的谈判底线都能泄露出去！
如果真是这样，现在公司的问题已然不是发展问题，而是面临内讧解体的危险。
倒是旁边那位女负责人听得一头雾水，听半天也没听出对方出价的意思，也有些不耐烦问道，“你们商量好价格了吗？大家报一下价吧。”
听到这催促声，明显脾气不好的赵总直接起身，“这会谈没必要进行了，你们把展位租给别人吧，我们不需要了。”
但罗辰看见他的眼光，分明没有放弃的样子，甚至还有些深度的考量。
说着，这位赵总大步流星走出会议厅，随即楼道里传来他对着手机的咆哮声，“别让我把人找出来！”
其他人看了看，似乎也没得谈了，纷纷起身离开。
“嗳？”看着自己一句话出口，众人便散场，那位女负责人也有些迷糊，转头问道还坐在一旁的罗辰问道，“他们要出多少？”
“你没听见？”罗辰微笑回答道，“他们不谈了，展位不要了，要赶回去处理内部事务。”
“……那你呢？”那位负责人睁大眼继续问道。
“三万啊，不是一直是这个价么？”
对这个女负责人来说，一切仿佛就是做了场梦，梦结束后，自己依旧是老样子。只能面色呆滞看着罗辰，“三万…啊…”
…
带着胜利的感慨，走出会场没两步，罗辰就被一个穿着格子衫的女性挡住，正是刚才一直犹犹豫豫的那位设计师，宋翎。
“你这下真把语辰先生弄得不利了。”拦在罗辰面前，对方直接冒出一句。
“为什么？”罗辰反问道，对方的话听上去倒像是一种威胁。
“你有空吗？找个地方歇一会吧。”宋翎的口气中似乎有种一切都结束的语气。
罗辰原想拒绝，但看到对方似乎真的有话要告诉自己，干脆点点头，权当放松。
第七十三章谁主浮沉
就近找到一家咖啡店，宋翎主动请客，和罗辰坐在一处僻静的角落。
“无名小卒？”搅动着杯里的咖啡，听到罗辰依旧将那位神秘的语辰归为这类人，宋翎苦笑道，“你不知道刚才那些话有多打击人，尤其是对赵总这样的强势派而言。”
“您该不会是找我只想了解语辰先生吧？”看到宋翎依旧没有切入正题的样子，罗辰问道。
“你刚才确实说对了，我们公司正在酝酿改革，原因就是上次语辰先生带来的三款服饰，被我们简单加工过制作后，极度畅销。”宋翎没有接话，依旧继续着自己的话语，“所以高层才打算转型做服饰，毕竟运动器械在目前的销售成绩看来，并不好。”
罗辰不好插嘴，只能在一旁静等着对方的下文。
“而我是极力反对的，所以……”说到这，宋翎叹口气。
“所以，我让你背上了内奸的骂名？”罗辰若有所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居然还给对方带来这么些麻烦，但商业毕竟是残酷的，自己也没有办法，“那真的对不起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解释清楚。”
“不必了，辞呈我都已经写好了，反正对这家公司也彻底失望了，当初要不是因为李军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才不会放弃到国外品牌企业工作的机会，在在这里工作这么久。现在看来，我的恩也算还清了，如果李总他执意要按照自己想法做下去，也和我不再有关系”宋翎颜色突然变得严肃，“之所以找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单纯的以为这家公司是想要依靠三款服装做起自己的产业，事情没你这个大学生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听出宋翎话中有话，罗辰好奇追问，“那他们是想怎么样？”
“你知道叶准吗？”宋翎突然转变话题问道。
“听说过，有什么关系？”听到这个名字，罗辰更加纳闷，不就是叶晴岚的父亲，怎么又扯到这了。
“公司要进军服装界，其实也和叶家集团有一定联系。你是大学生，应该知道当前大局是国家内需加大，国产服装货面临转型要摆脱山寨，自立品牌。很多家族也注意到拓展打造自己的品牌，包括海市势力最大的文州，都在想着在服装界分一杯羹。”
“额…”虽然身为大学生，罗辰对当前时事的了解确实有限，毕竟大多数时间都在为温饱奔跑，不过国家为了摆脱出口依赖，加大拓展内需他倒是了解。但当初选择服装发展也仅仅是一种直觉的想法，没想到这个稀松平常的产业在今天居然有这么大的可作为余地。
“你是说，你们公司其实想和叶家集团合作，打造服装品牌？”罗辰问道。
“可以这么说，其实也托你们语辰先生的福，要不是那三款接触的服饰设计，这样一家小公司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攀得上和叶家的合作机会。”宋翎口气中带着嘲讽，“人往高处走不假，可是问题是要有那份耐力…”
从宋翎悲观的语气中，罗辰似乎听出了什么，没有多话，静静等着下文。
“三款服装怎么可能满足叶家集团的发展需要。”宋翎摇摇头，“反正这样的产品我是设计不出来，公司也不可能找到其他人来设计这样杰出的产品，除非是语辰先生亲自来，但那也并不现实。”
“现实的就是，利用叶家势力，公司的生产力，进行一场争夺，或者说…偷窃。”
这时，宋翎才解释清楚为何找来罗辰，“只要语辰先生推出新款服饰，他们就会想办法搞到手，通过强大的人脉，或者赤裸裸的下流手段。”
“不会吧…”罗辰无语，“在我看来叶准并不像是这样的小人啊。”
“他当然不是，公司当然也不承认自己是在偷窃，他们可以用各种理由，说你剽窃，侵权…然后再光明正大的占据你所有的…”
看宋翎的眼神，并没有在说谎，但罗辰还是很难相信这些完全算得上阴谋的话语，“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过了，李总对我有知遇之恩，在公司方面的事务，他也总是找我商谈。最初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是反对的，但是…”宋翎不再多说什么，只能摇摇头，仿佛代表着对一个人的失望，“要是今天来的不是你，赵总恐怕绝对不会放弃，但既然你来了，他现在也还没有到要马上动手的份上。”
罗辰并不想把自己和叶准女儿是好朋友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仿佛那也并不像一个能安慰人的理由。
“你是说，放弃了展览，其实，也是想钓大鱼？”罗辰想起刚才那位赵总临走时，虽然气愤，但眼光中仍有一丝狡黠的神色，原来还隐藏着这么回事。“等语辰先生自己产品挂出，便打着侵权的旗号，来抢夺自己的？”
“可以这么说。”宋翎点点头，“所以，不像你想象那么简单的，玩法律，除非语辰先生在清江省有更广的人脉。”
“那是不可能了。”罗辰自嘲道，重复着那句话，“他只是个无名小卒。”
“不过你把这些都告诉我，岂不是把自己摆在很不利的位置上？”罗辰反倒开始替对方有些担心，“你知道这么多，公司也不会轻易让你离开吧？”
“呵呵，就算我满大街的说又有什么用？谁会相信我？语辰先生在我看来是一位伟大的设计师，如果真像你说的有几百款产品，他一定可以轰动整个产业界。”宋翎缓缓道来，“我已经买好了飞往F国的机票，明天就回离开这里，这么做，我只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希望你能转告语辰先生，让他尽量提防。”
“会的。”听完这些，罗辰靠上椅背。
单纯论下三滥手段，他还真不怕流氓找上门来砸工厂。他就担心流氓有文化，那才令人头疼。
“好了，我该说的就这么多，叶家的势力，身为本地人你应该知道。我想说最后一句话，可能你不会喜欢…鸡蛋击不过石头，有时候放弃没准也是个利益更大的选择。”说完，宋翎起身，带着疲惫与无奈的姿态，快步离开咖啡厅，出门叫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
“放弃？”罗辰依旧靠在椅背上玩味着这俩字眼。
联合叶家集团，打压自己。
听上去满恐怖的。如果是文州来打压自己，或许就真该放弃了…
“叶准？”罗辰内心突然又感到一丝滑稽，“就是那个逼着我喊他岳父的怪老头？”
罗辰觉得，貌似商业战争不光是残酷的，有时候反而更像是一幕戏剧，充满了淡淡的悲剧色彩。( 一级位面淘宝网 http://www.xlawen.org/kan/12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