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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血玫瑰

    >    说完,艾芙琳跑了,魏柯没有再追,她傻了,她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艾芙琳,她是不是在做梦。回到酒店,魏柯喝下整整一瓶朗姆酒,她想醉,她想睡一觉,追寻了艾芙琳太久,她已经太累了,她只想睡觉。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艾芙琳绝情的话开始折磨魏柯,她想了很多,发现是自己离开了艾芙琳活不下去,就决定还是要劝艾芙琳回到她身边,再后来,魏柯想,哪怕是艾芙琳真的不要她了,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她也要求艾芙琳的同情,就是让自己做艾芙琳偷偷摸摸的情人,只要还能见到艾芙琳,她什么都愿意。

    魏柯去城里唯一的五星级酒店找艾芙琳,她猜测joséphen一定会住在那里的。服务员告诉魏柯,艾芙琳的确在这里住过,可是今天早上就checkout了。

    魏柯问道:“那么是艾芙琳一个人走的吗?”

    服务员:“当然不是,他们一家人都走了。本来他们的房租已经付到了月底,可能是由于突发事件,所以才住了一周,真可惜。”

    魏柯问:“那么,他们有没有提到要去哪里?”

    服务员:“他们雇了酒店的出租车去了机场,就是你来之前不久离开的。”

    魏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机场,小城市的机场规模很小,魏柯一眼就看到了正走近登机口的艾芙琳和她的家人,魏柯冲着她大叫她的名字,艾芙琳像见鬼似的快步走进去,倒是joséphen,怒气冲冲地来到魏柯面前,说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同性恋,你一直跟着我老婆,到底想干什么?”

    魏柯说:“艾芙琳是我的女朋友,她爱的是我。”

    joséphen说:“艾芙琳说得对,你疯了。她从泰国跑回来就是为了躲你,因为你患了臆想症,臆想自己爱上了自己的老师,你别再跟着我们,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还有,你的梦该醒了,我是艾芙琳丈夫,孩子的父亲。”

    魏柯吼起来:“你知道自己是谁吗?*犯,你根本不可以和艾芙琳结婚,因为你们是。。。”

    魏柯还没说完,艾芙琳就跑过来打了她一个耳光,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你这个神经病,疯子。”

    魏柯是真的要疯了,怎么可能呢!这些话怎么可能是从艾芙琳嘴里说出来的呢?魏柯一直相信艾芙琳是有逼不得已的原因才嫁给joséphen的,可是见了艾芙琳两次,绝情的话魏柯也听到了两次,难道是魏柯自己太自信,正如艾芙琳说的,她只是艾芙琳寂寞时的玩偶,艾芙琳真正爱的人是自己的亲哥哥,那些关于*的话都是艾芙琳编出来骗魏柯的,judy是这对亲兄妹的爱情结晶?

    就算这些都是事实,魏柯又能怎么样呢?她深深地爱上了艾芙琳,那是一种不能自拔的爱,就像飞蛾扑火那样。魏柯丢弃了所有的随身用品,跟着艾芙琳一家人踏上了去巴赛罗那的飞机。

    巴赛罗那恶梦

    魏柯一直偷偷地跟着艾芙琳,joséphen在那里租了一套别墅,魏柯看到他们暂时不会离开,才放下心来,感到了气温的变化。巴赛罗那比南部的赛比亚冷多了,魏柯到街上的商店里又买了些御寒的衣服,和其他日用品,然后到别墅附近的guesthouse住下,这时,魏柯发现了她必需要面对的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钱。

    埃儿给她的钱,在走了欧洲那么多的地方后,没有了。就算魏柯现在想到回泰国,她也没有买机票的钱,更何况她连想也没想过回来,她认定了艾芙琳在哪里,她就会在哪里,艾芙琳就是她的家,她的家人,她的一切。

    晚上,魏柯又去别墅四周察看,她希望可以看到艾芙琳,听到艾芙琳告诉她爱她,之前的那些话是在某种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说的,是别joséphen逼迫的。别墅周围很暗很僻静,别墅里没有灯光,可能他们今天赶路累了都睡了,魏柯颇感失望地从别墅后面的树林往小路上走,忽然在黑暗中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魏柯以为自己撞到了鬼,想要大叫,面前的人已经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她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马上想到的是死亡。

    那个人把一团布塞进魏柯嘴里,用绳子把她的双手捆在了一起后,连着打了魏柯两个响亮的耳光,又把魏柯踢倒在地上的杂草里。从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起,魏柯就知道他会杀了自己,他早知道魏柯肯定会来,可能从一开始就在别墅的某个角落监视着魏柯的一举一动,再带着工具来抓她。魏柯忍受着挨打的痛,只希望那个人早点动手,结束她的生命,反正没有艾芙琳,生命对于魏柯来说也没有生命意义了。

    可是,那个人接下来做的事情让魏柯体会到了比死亡还要深的痛苦。那人*了魏柯。一边打,一边做,做了好几次。等到那个人的下身再也硬不起来的时候,终于穿上裤子说话了。

    他说:“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处女,身材不错啊!怎么样?”

    见魏柯瞪大眼睛的样子,男人拉出她嘴里的布,踢了魏柯几脚说:“我问你,男人的滋味怎么样?”

    魏柯遭受着下身剧烈的撕裂感,痛得直流汗,咬紧了牙齿说不出话来。

    男人看着魏柯痛苦的样子,很满足,最后说:”我叫你别跟着我们的,你不听,所以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你不是说我是*犯吗?那么我就用*犯的方式来对你了。告诉你,我是zafiné男爵的儿子,被我*过的女人多了,可是有谁敢怎么样?其中某个傻女人还为我生了孩子,结了婚,你知道是谁吧?记住,你永远都是个女人,别不自量力跟男人争女人,你没资格。“

    joséphen走后,魏柯昏了过去。

    魏柯醒来天已亮,身体的各个部位都痛得麻木,她扶着树杆站起来,艰难地向前走,走了很久,终于看到建在杂草中的一家人家。魏柯敲铁皮门,没人来,魏柯一推,门竟然没锁,门内的景象和外面的杂乱截然相反。

    围墙内最深处有房子,剩下的全是一大片红玫瑰花园,有个女人弯着腰背对魏柯侍弄花。魏柯喊了一声,那个女人仿佛没有听到,于是她向她走去。那个女人放下手里的铁锹,站起来,转过身,魏柯失声叫到:“艾芙琳,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儿?”

    “我们的家,我们的玫瑰花园啊!小傻瓜。”

    “你不是和joséphen结婚了吗?”

    “魏柯,你在胡诌些什么呀!什么结婚,我怎么可能会和那个恶棍结婚?”

    “可是,在赛比亚,你亲口告诉我,你不爱我!你不爱我!”

    “小傻瓜,是不是你们家族的那个遗传病又犯了?你这几天又没有按时吃药吧?看来我还得督促得牢点。一定是又产生臆想了。”

    “艾芙琳,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魏柯,明天我无论如何要带你上医院,你现在的病情可是越来越严重了,医生说过你应该住院的。也许我们该听他的。”

    “你是说,你还是爱我的。你没有离开我。”

    “傻瓜,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难道?原来……艾芙琳,宝贝,我太高兴了。”

    “小傻瓜,看看我们的天堂多美丽啊!”

    “那当然。就和我们的爱情一样!”

    “魏柯,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那对死在红玫瑰包围中的情人。”

    “记得,满地的红玫瑰,满地的血,多么悲惨的结局。也是多么浪漫的结局。他们毕竟能够死在一起,也是幸福的。”

    “不,那是自私!我不希望那是我们的结局。爱情既是一切又不应该是一切。”

    “艾芙琳,我不明白你的话,啊,头好痛。”

    “亲爱的,你知道红玫瑰为什么这样红吗?”

    “因为那是它的品种,正如黄玫瑰是黄色的一样道理。”

    “错。红玫瑰之所以那么红,因为它是用血浇灌的。”

    “什么?”

    “魏柯,你的下身在流血,像红玫瑰一样颜色的血。”

    “告诉我,艾芙琳,快告诉我为什么会出血?”

    “因为红玫瑰是用血浇灌的。因为红玫瑰是用血浇灌的……”

    艾芙琳一遍遍地重复那句话,魏柯伸手去抓她的手,艾芙琳却转身往房子里跑去,魏柯想追,可是她的下身正刻骨铭心地痛……

    一场恶梦惊醒了魏柯,她睁开眼睛,天还没亮,自己的下身已经麻木了,双手依然被绳子捆着,她艰难地站起来,走到路上。可能是凌晨一点,或者三点,反正空空荡荡的路上看不到人。刚才,她以为自己会死,她很想死,可是当她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魏柯觉得很恐惧,也很庆幸,为了对艾芙琳的爱,她遭受了那么多,她觉得自己太伟大了,他要告诉艾芙琳,joséphen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即使是现在joséphen装出对她很好的样子,但总有一天,joséphen会伤害艾芙琳的,她必需让艾芙琳趁早离开这个魔鬼。

    魏柯在下起了小雨的街上走了很久,终于看到马路对面有车开来。魏柯激动地冲着车子叫着,希望车上的人可以帮助自己解开手上的绳子。车上下来了一个黑人,朝魏柯走来,用西班牙语对魏柯说着什么,魏柯听不懂,就转身让他看自己被绑在一起的手,那个黑人明白了,为魏柯解开绳子。魏柯甩了甩僵硬的双手向黑人道谢,黑人不会说英语,依然笑着对魏柯说着西班牙语,还用手指着自己的车,作出请的姿势。

    魏柯看到黑人那么热心,而且这么晚了也找不到车子回旅社,就上了黑人的车。黑人拉开后座的门,让魏柯进去,魏柯指指前面,表示她可以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黑人忽然眉头一邹,把魏柯推倒在后座上,巨大的身体压在了魏柯身上。一场恶梦刚结束,又一场恶梦上演了。魏柯不知道黑人又在她身上做了多久,她只知道痛,她甚至在想,为什么*那么痛,女人还肯跟男人*呢?

    黑人推醒了昏倒在后座上的魏柯,问她住什么地方要送他回去,原来这个黑人根本就是会说英语的。魏柯被黑人送到旅社,黑人给了她二十欧元和一张写着自己电话号码的纸片,告诉魏柯以后还可以找他,甚至还可以给魏柯介绍别的男人。

    卖身

    那个恶梦的晚上后,魏柯的皮包里已经分文不剩,她带着所有的财产,一只不大的背包,和黑人给她的二十欧元,流浪在巴赛罗那的小巷。

    天暗了,城市里的某些街道却更热闹了,各种酒吧赌场的生意都很红火,从香烟缭绕的昏黄的室内传出西班牙男人大声的叫喊,和筛子的声音混在一起。魏柯从一个个酒吧门口走过,她很孤独很饥饿,但是她在心里抵制身上仅有的那二十欧元,好像一旦用了那钱,就把她被*的事实变成了她是自愿的,不是,她在心里痛恨男人,在她生命中遇到过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自私,就像她的父亲那样,经常无缘无故打母亲,自己到处找人喝酒,在别人面前海夸,回来就找老婆讨钱,一有了钱又是几天不见踪影。

    魏柯母亲一直在忍,有时魏柯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要找父亲吵架,母亲就会这样对她说:“女儿,我们是女人,作为女人就要忍,几百年来的女人都是这样忍下来的。你也看到不光是你爸这样,其它的男人不也都是这样的吗?所以女儿,作为女人我们就要认命,记住,你长大了也会面对男人,你得忍。”母亲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很难想象在别人眼前,目前却始终保持着胜利者的形象。

    魏柯一点也不同意她母亲的话,她觉得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很久以前男人赚钱养活一家的年代,女人忍受男人还有点道理,现在她周围看到的男人都是靠女人养活的游手好闲的男人。她始终明白不了母亲的道理,由于对父亲的不满,魏柯在心里是有些讨厌男人的,这可能就是她一直到十八岁也没有谈恋爱的原因,她排斥男人,或者就是,她害怕她母亲的命在自己身上重演。

    一边想过去的事,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魏柯到了不得不决定些什么的时候了。

    她需要食物,她需要住处,她需要钱。魏柯终于还是花了那二十欧元,换来了一瓶可乐,一个面包和在肮脏的小旅社里的一张床铺。

    这一天对付过去了,可是还有明天,还有明天的明天,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呢?魏柯连自己怎么活都不知道,她看不起自己,她笑自己还一心想到要把艾芙琳从joséphen身边拯救出来,可是她有什么呢?

    除了自己女人的身体,此时此刻她还拥有什么呢?

    第二天,魏柯在酒吧后门的垃圾桶跟野狗争夺意大利面条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她的黑人,在赌场里玩高低。一连几天,魏柯每天都在一个废弃的房子里睡觉,等待天黑,然后找到每个酒吧后门厨房边上的垃圾桶,跟野狗也猫们争抢里面发酸的剩食,为此,魏柯只好抛弃这么多年来吃素不杀生的习惯,甚至对垃圾桶里的死老鼠也可以当没看到。她越来越感到她正在从一个人向一只动物转变,她的思想越来越少的含有感情成分,爱与恨的感觉已经被饥饿与寒冷取代。

    难道爱情就真的是那么脆弱的东西,是人们在拥有了充足的面包牛奶后才有资格去拥有的奢侈品吗?

    一天,魏柯意外地在路上捡到一个装满食物的塑料袋,她好久没有吃到过人应该吃的食物了,她甚至把里面的食物带到了她每天都去的那个垃圾桶,分了些给平时和她争抢剩食的野猫野狗。

    就是在那个魏柯吃饱肚子的晚上,她的思想又变成了人,她想到了艾芙琳,她想到了自己要去做的事情,她哭了,她发现自己太无能了,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做不了,等到袋子里的食物吃完了以后,她又要回到垃圾桶里去找垃圾,对,魏柯忽然意识到那些维持她生命的东西其实是垃圾,就像对艾芙琳,魏柯不就是她要丢弃的垃圾吗?不,魏柯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她还有梦,她要找到艾芙琳。

    魏柯来到广场中央的喷水池边,用里面的水洗了洗脸和发黑的手,又回到酒吧后门的垃圾桶边,这一次他没有和猫狗争食,她顺着厨房想赌台望去,果然看到了那个人,这是她在西班牙唯一认识的一个人。

    魏柯走到酒吧前门,门口的保安看到她身上肮脏的衣服不让她进去,所以,魏柯就在酒吧门前等着那个*过她的黑人出现。过了大概几个小时吧,那个黑人醉醺醺地出来了,魏柯赶紧上去叫住他。

    黑人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脸上做出恶心的表情说:“你这种肮脏的样子还想找生意,倒贴钱也不会有人要的,****。”

    魏柯不在乎黑人的话,她说:“是你说过我可以找你的,你还记得吗?你说过你会帮我的。”

    黑人再仔细看了看魏柯,夸张地笑了起来,说:“原来是你,双手被捆住的亚洲****,最近在哪里接客?你把自己弄得那么脏,还怎么做生意?”

    魏柯不想跟他说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她想这样一个可以在马路上随便*女人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同情心的,就说自己被人抢劫了,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黑人听了,问:“你是来求我给你施舍的吗?听着,我不是上帝,不懂什么叫同情,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的。”

    魏柯说:“我不要你的钱,我需要男人跟我*,我需要钱,你说过你可以介绍男人给我的,你说过的。”

    黑人笑了,说:“那好,我们先认识一下。我叫何赛马利亚,在墨西哥出生的西班牙人,以赌博为生。”

    “我叫魏柯,泰国人。”

    黑人说:“你好,魏柯,这里有很多亚洲*,不过你看起来比她们纯洁,当然,我指的是你干净时的样子。所以,我现在带你回我那里,我会给你洗澡,给你衣服、食物和你工作时必需的工具,我指套子,不过,我不会白白地给你这些的,你必须免费陪我一个星期,要不要讨价还价?”

    魏柯心脏紧缩了一下,冷冷地回答:“成交。”

    何赛马利亚在魏柯刚开始做*的时候,的确帮她介绍了不少男人,都是些和他一样的黑人,真正做了*,魏柯才知道和她一开始的想象不一样,她想得太简单了。那些男人要的不只是单纯的*,他们把女人当成玩具,很多时候,折磨女人才是客人们真正的目的。穷男人为了省钱,常常是几个人一起要一个*,魏柯受尽了各种她想也想不到的折磨,还不时会被喝醉的男人打得鼻青脸肿,被扯掉下身的*。当然,最倒霉的就是被折磨了整整一夜后,客人不肯给钱,再把她身上的钱都抢光。

    一开始,魏柯会拒绝一些样子很恶心的男人,后来,魏柯明白到她自己只是一件商品,根本没有去挑选男人的资格,男人们的欲望就是她维持生命的源泉。

    即使魏柯不再选择男人,她还是很难积下钱来,因为她的大部分钱都花在了买签证上,她不肯让自己成为其他亚洲来的*那样的黑户口,她不会一直留在这里,她需要合法的身份可以到欧盟的任何地方,有艾芙琳的地方。还因为她有一条死也不肯改变的原则,会在谈价钱时和客人说清楚,就是不能碰她的嘴。魏柯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很脏很脏了,她想她再见到艾芙琳的时候,唯一还干净的也只剩下她的嘴,她的吻了。

    艾芙琳早已离开了巴赛罗那,多久了呢?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时间在魏柯的感觉里已经很模糊,她只知道周而复始的白天黑夜,和不同肤色不同皮肤的男人,有时她还会想到塔玛菱,艾芙琳的母亲。遇到那个*她的黑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就像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那样,谁也说不清。

    在巴赛罗那的那些充满赌场和酒吧的小街道上,等着喝醉酒的各种皮肤的男人来挑选自己,和这里成群的吉普赛女人抢生意,没有生意没有收入的雨天在酒吧后门的垃圾桶里和野猫争抢半个发馊的汉堡包。

    只有在早上回到租住的小屋,看到放钱的盒子,魏柯才做回自己,她卖身吃垃圾只为了能筹到钱去找艾芙琳,魏柯经常在梦里看到艾芙琳,美丽的艾芙琳,她是魏柯还活着唯一的理由。残酷的现实却把魏柯与艾芙琳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魏柯的心情从失望差不多已经陷入绝望。

    “难道我就要在巴塞罗那当一辈子的*了吗?那座属于艾芙琳和我的红玫瑰花园是否还如曾经那样美丽,还是早已枯萎残败?”

    突然,魏柯迎来了自己在巴赛罗那的最后一个晚上,这是谁也无法料到的。

    那天和往常一样,和男人在酒店里鬼混,只不过那个男人在*后,忽然死了,看男人手上乱七八糟的针眼,又记得男人好像说过他是以贩毒为生的,魏柯估计他是******过量死的。其实不管男人是怎么死的,他就是死了,魏柯被吓坏了,她想报警,可又怕警察会以为是他杀了人,她很乱,她想了很多,最后选择了逃跑。逃跑前,魏柯看到男人脱在地上的裤子,她的脑子竟想到了埃儿,却不是艾芙琳。魏柯浑身哆嗦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有男人的皮夹,一个信封和几个避孕套。皮夹里没多少钱,信封里却装满了钱和一小包白色粉末。魏柯拿走了所有的钱。

    魏柯在当天晚上乘火车来到马德里,买了第二天最早的机票去法兰克福。

    魏柯来到joséphen的画廊,遗憾的是画廊已经变成了珠宝店。魏柯在法兰克福住了一个晚上后,就去了匈牙利,她很怕艾芙琳他们移民去了别的国家。在巴赛罗那做了一年多的*,她的世界,身边所有的一切每天都一样,她也以为别人的生活和她一样没有改变的继续着,直到来到法兰克福,魏柯才慌了,她怕她再也找不到艾芙琳,她怕自己就这样永远失去了艾芙琳,那么她所受的苦,她坚持活到今天还有什么意义呢?

    还好,魏柯在joséphen的庄园里找到了艾芙琳。确切地说,她并没有看到艾芙琳,她见到了艾芙琳的母亲。

    在镇上的时候,魏柯听说joséphen在法国有了新的女人,已经在那里过了好几个月,没有回来过。来到庄园,见到塔玛菱时,魏柯感到就像看到自己的一个亲人,她真想冲上去紧紧拥抱一下,在魏柯心里面,塔玛菱也是自己的母亲。所以,她情不自禁地说:“妈,我来了,来找艾芙琳。”

    “你走吧,我女儿不想见到你。”

    “什么?joséphen不是已经有别的女人了吗?”

    “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不用你管。”

    “不,这不可能,一定是你,艾芙琳都是为了你。你是个贪财的女人,就像你年轻时能为了钱当……”魏柯想说‘*’,但是她忽然想到了自己,说不出口这个词来。

    “魏柯,你走啊,不然我会叫警察的,别逼我。”

    “我不会走的,除非艾芙琳她亲口说出她不爱我,她希望我走。”

    随即,魏柯冲向一个个紧闭着的房间大喊大叫:“艾芙琳,你出来,我爱你。”

    “我女儿不在,你不要太过分了!”

    “伯母,我真的有话要跟艾芙琳说。我相信她听到之后会感动的,哪怕她以前真的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打法寂寞时的玩偶而已。可是,我们毕竟在一起了那么多年,那么多日子累积起来的点点滴滴,有过的美好,不会所有的一切都是虚伪,不会的!”

    “please!就算是一个老人求你了,魏柯,走吧!如果你听到艾芙琳的话,你还会受伤的,你会后悔的,如果在你的记忆中还存有美好,收藏着吧!”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所有的天使和魔鬼都像骗子一样。”魏柯激动地踢着门。

    艾芙琳在房间里对魏柯说道:“你走,我不要见到你,我讨厌你。你这个神经病,我喜欢的是男人,我不会和你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我不想别人说我是同性恋,我不想我的女儿长大后被别人取笑自己的母亲变态。就是和残废的老男人在一起,我也不会要你。”

    塔玛菱转过身,不想看到魏柯脸上的那种表情。她声音哽咽地说:“我说过让你走的,孩子,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艾芙琳也不会再见你的,走吧。”

    两年了,只有魏柯自己知道她过的是什么生活,和禽兽一样的日子她忍了下来,难道这些话就是她换来的吗?难道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女人说的话吗?艾芙琳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

    魏柯无力地摊在艾芙琳的卧室门上,断断续续地吐出了一段话:“艾芙琳,你知道为什么玫瑰花那样红吗?当我经历着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你在梦里告诉我,因为它是被血浇灌的。然而,我的心每天都在流血,可是你心里的玫瑰花却早已凋谢,于是,我们的天堂里就只剩下鲜血和枯萎的碎花瓣了。”

    魏柯在镇上住了一个月,每天她都会去找艾芙琳,每天她都会得到相同的话,艾芙琳依然不肯见她,她绝望了。偶然看到电视里正在播着介绍泰国的纪录片,她再也控制不住哭了起来。泰国,那是属于她的国家,那里有她的亲人朋友,有关心她的人,爱她的人,也许,她和艾芙琳的相识确是错误,也许,是回去的时候了

    新的生活

    带着一颗破碎的心,魏柯决定开始新的生活,在之前的好几年里,为了爱情她不顾年迈的父母,做了一个绝对自私的人,从来没有尽一个好女儿的责任,如今魏柯二十六岁了,她回到父母亲身边,回到曼谷家中,通过朋友在一广告公司中找到了份翻译的工作,收入很好。

    正式上班前,魏柯决定去清买看看埃儿,毕竟,她是魏柯最好的朋友。埃儿和她的老公都十分热情地接待了魏柯,他们有了一个两岁的孩子,一家人过得很幸福,两个人的收入也不错,还请了一个佣人。魏柯真心的为埃儿高兴。

    魏柯对埃儿说:“songchai是一个少见的好男人,至少我以前见到过的男人都是自私的,不付责任的。就像我父亲那样。你真幸运。”

    埃儿看着魏柯的眼睛,又把脸转向一方,轻声说道:“是啊,真幸运。”然后又问:“魏柯,也许我不应该问的,你真的不想再去找艾芙琳了吗?你真的可以忘记她,忘记你们之间的曾经?”

    魏柯用自己那种经典的颓废口气说:“不找了,她的态度那么坚决,而且她也说了她要的是男人,再找也没用,我不是男人。忘记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又能怎么样呢?变成男人?算了,一个人是那么渺小,还是努力向前看,没有爱情日子还得过下去的,还有父母,还有将来。”

    埃儿深情又认真地说:“你还有我。”

    魏柯故意调侃:“对了,我还有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哪一天我掉了工作,没饭吃的时候,就到你们家来趁饭,你可不要赶我走。”

    埃儿不再说什么,转过身去,魏柯看到她颤动的肩膀,发现自己这次到清迈来可能是一个错误,也许很多人很多事都变了,但是埃儿没变。魏柯还发现自己看到了埃儿痛苦的样子,竟然很想抱抱她,她想如果没有艾芙琳,她和埃儿一定会在一起的,那么那些折磨也就不会受了。可是人生怎么会有如果呢?

    对于爱情,魏柯看得很淡,她不认为自己还会爱上某人,但她却刻意地让自己去注意身边的人,女人,希望会有一个人让她再产生一见钟情的冲动,就像当初见到艾芙琳时那样。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一个月接着一个月过去了,那个能够和魏柯重新发生爱情的女人没有出现,或许是因为在她的心中除了艾芙琳和埃儿再也容不下新的人物了。魏柯喜欢在茫然的时候把艾芙琳送给她的黄宝石项链含在嘴里,然后任泪水倾泻,咸的眼泪流进嘴里,随着记忆里的滋味,时而变得很甜、时而变得很苦。魏柯知道要真正地重新开始,她就不应该不时地沉浸在回忆中,然而她不能自拔。

    有一天早上打开电邮,魏柯惊讶地收到埃儿写来的信。

    “魏柯,你过得好吗?是不是还是一个人?自从你离开清迈后,我一直努力想要忘了你,就当你只是我做过的一个梦,不是真实的。我努力了,真的,我每一天都很努力地在忘记你,我看着自己儿子,想着他会慢慢地长大,能够照顾自己了,那时候我就来找你,一直照顾你,直到死。不管你身边已经有了谁,我都要把你抢过来,我知道我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起初,这个想法支持着我,然而一天一天过去,我的心里除了你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不是以后的十年二十年,就是现在,为了爱情,我不惜做一个有罪的妻子,有罪的母亲,我马上会去和丈夫办理离婚手续,明天就飞来曼谷找你,魏柯,明天早上九点半到机场来接我,好吗?----埃儿”

    看完信,魏柯心情复杂极了,她喝了一大杯冰水,然后跑到公司顶楼的平台上,天色很灰,暴风雨就要来了,但魏柯的心情很激动,过去爱不爱埃儿已经不重要了,从明天开始,她一定会用剩下的生命来呵护这个被她伤害过很多次的女人。几年的爱情经历,使魏柯充分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爱情和生活是两件事,甚至很多时候是互相抵触的,一个人能够拥有其中的一件,或许就是幸福了。于是,魏柯给埃儿打电话,告诉她,在机场,不见不散。

    终于,在埃儿追了魏柯七年后,她们两人生活在了一起。埃儿像大姐姐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魏柯,虽然每天魏柯还是会忍不住想起艾芙琳,但显然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痛了,魏柯也慢慢地习惯了有埃儿在身边的日子,每天下班回到家看到埃儿在厨房里忙碌,闻到饭菜的香味,她感到很满足。每天临睡前,埃儿总会不厌其烦地重复那句话:“魏柯,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会爱你,你是我生命的全部。就让我们这样生活着,永远永远。”

    魏柯也会不厌其烦地回答:“我爱你,埃儿,我们不会分开的,直到永远。”每次说完,魏柯的眼睛都会变湿,因为感动,更因为愧疚,因为她的眼前,埃儿会变成艾芙琳的样子。

    爱的尽头

    在普吉出差了一个星期,终于熬到了第七天,魏柯早早地去酒店餐厅吃早饭,她已经迫不急待地准备去机场,分别的这几天,她每一分钟都在想着埃儿,更奇妙的是,她终于不再想艾芙琳了,本来魏柯一直以为爱情和生活是两回事,人只能拥有一样,不会拥有完美,出乎意料的是,现在她拥有了,她激动得不得了,一刻也不能等待地要飞奔到埃儿身边,大声的发自衷心地告诉埃儿,爱她!

    在机场的候机室里,魏柯毫无征兆地晕倒了。

    醒来时,她躺在普吉医院的病床上,医生的脸色很沉重,魏柯的心一沉,自己不会是得了癌症吧?可是她不抽烟,不吃烧烤,不会的吧?医生一直沉默,魏柯忍不住问医生:“医生,我是不是得了癌症,还是最后阶段?”

    医生说:“没有,可是我们替你验了血。”

    魏柯问:“那么我就是得了白血病?绝症?”

    医生说:“你得了艾滋病。你是不是给别人输过血?”

    魏柯不讲道理地对着医生大叫:“我以前****的!”

    医生对患者的这种心情经历得多了,一点也不介意魏柯的态度,继续说到:“你必须住院接受治疗。”

    魏柯说:“可能治好吗?这是绝症!我不治。”

    这个早上,埃儿也早早地起床。开车来到超市,她知道魏柯喜欢吃,对自己做菜的手艺已经产生了依赖,一周没尝到肯定馋坏了。而且,分开好几天,埃儿也想魏柯想得发疯。她禁不住微笑地挑选着西兰花,西红柿,马铃薯。埃儿不知道魏柯以前在巴塞罗那的那段经历,只看到回泰国以后的魏柯对肉食恨之入骨,绝不能容忍家里有任何荤食,所以,埃儿也跟着作了个吃素的人,她越来越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干净,就好像魏柯的吻那样,纯洁。

    回家路上,埃儿照例去买了魏柯喜欢的德国黑面包,还特地去花店买了束由二十七朵红玫瑰组成的花束,今天是魏柯27岁生日。

    做完菜,埃儿看看时间就打电话给魏柯,估计已经下飞机了。

    走出医院,魏柯接到埃儿的电话。

    “我……埃儿,你是个好人,我很高兴这辈子能够遇到你,真的。我这里出了点问题,起晚了,误了飞机。不过现在就回来,三小时后到家。”

    还有三个小时,等待心爱的人也是一份幸福啊!埃儿拿出相册,看着自己和魏柯从大学时的留影,很多甜蜜的片断在心里流淌。她很幸福,即使魏柯的心里还有艾芙琳的影子也完全没有关系,其实,她自己也感觉到魏柯一天一天更加地爱她了,不久前魏柯把一直放在枕头下面的黄宝石项链转移到了抽屉,艾芙琳在魏柯心里的占地面积越来越小,也许,不久就会被埃儿完全替代了吧。

    埃儿看钟,魏柯珍爱的猫头鹰挂钟就在埃儿陷入甜蜜时没电了,猫头鹰的两只眼珠子都转向一边,几乎只剩下眼白。埃儿洗澡,然后换上魏柯喜欢她穿的淑女裙,洒了些檀香味香水,魏柯喜欢打扮得很有女人味的女人。

    这是埃儿为魏柯过的第一个生日,以后每年,她都要给魏柯过生日,直到她们老得头发全白了的时候,她还会驼着背在厨房给魏柯做她喜欢的饭菜,买最柔软的蛋糕,为魏柯过生日。

    她从冰箱里拿出定好的黑森林蛋糕,和一瓶托朋友从智利买来的merlot葡萄酒,魏柯喜欢喝酒。埃儿没在蛋糕上插蜡烛,因为魏柯说过,蜡烛创造出来的是一种不真实的浪漫,还严重破坏着蛋糕的完美,反正洁癖严重的魏柯无法忍受那些在蛋糕上流着眼泪或者鼻涕的棍子。

    回到曼谷的家里,眼前的一切,全是魏柯喜欢的东西,埃儿精心准备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的生日,她鼻子酸了。她本来以为她会在这片温馨中活到老,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不会再有任何希望地彻底结束了。

    魏柯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让痛使自己清醒。她一把拽住埃儿的衣领,问:“我不在的这几天,你都和些什么男人上床了?不要脸的****?”然后不等埃儿回答,把桌子上所有的酒菜都摔倒地上,又用力地打了埃儿两个耳光。葡萄酒洒了一地,像新鲜血液一样慢慢化开。魏柯看见了那束玫瑰,便说:“看看啊,臭****,连野男人送的礼物都在,还敢抵赖!”她拽起花束向埃儿脸上抽去,花刺刺破了埃儿的脸,伤心的女人任凭血顺着脸颊流下,滴在满地的红酒和碎花瓣中,浑然一体。

    在这天以后,魏柯几乎每天都要打埃儿,用很难听的话骂她。埃儿默默地忍受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什么也没有做错,但是她从来也没有反抗过,直到有一次挨打的时候,她忍不住对魏柯大叫:“你打吧!爱怎么打就怎么打,能被你打我很幸福,因为那是你!你别再赶我回清迈了,我不会走的,除了你我什么也不会要的。”魏柯又重重的给了埃儿一个耳光,在泪水倾泻前奔出了家门,她再也受不了了,她爱埃儿,已经爱到了骨头里,所以她必须要让埃儿离开她,她不能让埃儿看着她死去,如果埃儿看到她死了,会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呢?魏柯不敢去想。每一次打埃儿的时候,魏柯的心里都在滴血,她甚至想到过跟埃儿讲实话,然后让埃儿和她一起去死,她相信埃儿一定会同意的,而且会感到幸福的。但理智在提醒魏柯,她不可以这样自私,她要让埃儿回到丈夫孩子的身边。

    打埃儿了那么多时间,一点效果也没有,魏柯决定换一种办法。后来的每天,魏柯都会从酒吧里带女人回来过夜,就这样,两个月后的一天,埃儿依然像往常一样为魏柯做好了丰盛的晚餐,等魏柯吃完,埃儿定定地看了魏柯很长时候,然后提出想跟她谈谈。

    “魏柯,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像个傻瓜一样执著。”

    “你还爱我吗?”

    “埃儿,你只是我寂寞时打法无聊的一个玩偶,现在我知道怎么样享受生活,所以你对我已经完全失去意义。”魏柯几乎重复了艾芙琳那句最最伤人的话。

    “魏柯,我认认真真地问你,是不是今后你都要这样子过,不再需要我?”

    “我真搞不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贱,还可以每天赖在这里。”

    “魏柯,好吧,我会走的,你能送我一束红玫瑰吗?你从来也没有送过花给我,即使是以前相爱的日子。”

    “再次声明,我没有爱过你,是你自己愚蠢。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过每一天都很痛苦?那是你自找的,没人求过你。好了,我要去酒吧找女人了。还有最后一句话,不许你再在我面前提起红玫瑰花,我恨这种血色的植物,我恨血玫瑰。”

    魏柯如每天一样,去酒吧找*。路上,下起了雨,魏柯就去街上的咖啡店避雨。

    咖啡店里客人不多,桌上烛光摇曳,伴随着“昨日出现”的歌声,魏柯不由自主想到从前,那次在大学边上的咖啡店,她为了和艾芙琳说话,把埃儿打法走;还有一次,她和艾芙琳吵架,默默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埃儿,魏柯却打她骂她。当一切都落下帷幕的时候,依然爱她可以给她全部的只有埃儿,自己一直以来对待埃儿太残酷了,尽管,现在这样做是为了埃儿的未来,她希望埃儿能够回到清迈,与难得的好男人songchai以及他们的爱子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人这一生,到底追求什么呢?不就是和自己所爱的人平平凡凡地过到终老吗?

    想到这里,魏柯闹中闪过红玫瑰鬼的故事,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事,所以那对恋人选择了死亡,选择了生生世世永永远远地在那座废弃的监狱的绞刑室里厮守。是啊,也许魏柯希望的并非埃儿希望的;也许,埃儿最大的希望是和魏柯一起去天堂;也许,魏柯应该把自己得艾滋病的事实告诉她,让她自己做出对于未来的决定。或许,埃儿照顾魏柯,直到魏柯死了以后,会回到清迈和家人团聚,那当然是最美好的结局了,比起目前让埃儿每天无缘无故地遭受折磨好。

    “您好,是在等朋友吗,要不要买支红玫瑰花?”卖花的小姑娘问道。

    “要!我全要了。你是上帝派来的小天使,1000株,不用找了。”

    魏柯捧着几十朵血红血红的玫瑰,冒着雨冲了回去。却发现埃儿不在家,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折磨了埃儿那么久,她终于走了,总归算是件好事吧。魏柯扑倒在沙发上,自从魏柯带女人回来过夜以后,埃儿就被她赶到客厅的沙发上过夜,此刻,魏柯再也忍不住积聚心头多时的痛楚,抱着埃儿每天用的枕头,失声痛哭。

    凌晨五点,魏柯被凌乱的敲门声惊醒,她放下还泪迹未干的枕头,打开门。

    门外站着很多警察,问她埃儿是不是住在这里?今天早上,清洁工在a大学花园里的芒果树上,发现了一具上吊的女尸,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的十点钟左右,从死者身上的物品分析,死者应该是叫埃儿,住在这里。现在希望魏柯可以配合警方,去医院辨认一下尸体,当然,死者的死亡原因是自杀,这一点已经毫无疑问。

    这是魏柯第一次到停尸房,以前她是很害怕死人之类的事情的,不过现在,麻木已经代替了所有恐惧。警察掀开了白色床单一角,埃儿发紫的脸呈现在魏柯面前,此时此刻,她珍爱的这个女人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带着满满的悲伤去向天堂或地狱,而不是像魏柯希望的那样,回到清迈去做回孩子的母亲、丈夫的妻子,父母的女儿。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

    警察问道:“你看,这是不是埃儿小姐?”

    魏柯答:“是。”

    警察看着魏柯奇怪的表情,又多问了一句:“那么你们是老同学了吧?”

    魏柯说:“不只是,埃儿是我老婆。”

    说完,魏柯再也克制不住巨大的悲伤,扑向埃儿,拼命地摇着她的身体,哭诉道:“埃儿,你怎么能那么傻呢?你知不知道,我爱你,我要给你一束红玫瑰,我会每天都给你一束红玫瑰。这样残酷地对待你,比割我身上的肉还痛,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可是你竟然会那么傻!为什么你会那么傻,我就要死了,可你还有孩子还有很长的生活要过,我不敢告诉你我要死了,就是怕你会想到跟我一起去死,可是现在,你却是这样地带着遗憾和屈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了,你真傻,真是太傻了你……”

    魏柯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了家,那个昨天还是她和埃儿共同的家,如今一切都毁灭了,昨夜的餐具还堆在水槽里没洗,这辈子她再也尝不到埃儿做的菜了,魏柯拿起水槽里的盘子,一个一个仔细地舔得干干净净,舔到最后,只剩下一种味道,眼泪的味道。

    这一刻,所有的爱都到了尽头,魏柯的爱已经无处给予,埃儿对她的爱将随着肉体的消失,也随着焚烧时产生的焰融入空气,被风吹散,消失。

    还剩下些什么?遗憾,对谁都只有遗憾了。埃儿到最后也没能拥有生命中唯一的红玫瑰,魏柯没能拥有她的天堂,那片属于爱的玫瑰花园。

    不!魏柯看到放在厨房里的那束红玫瑰花,拿起来狠命地朝水池摔打,直到花瓣散尽。她才一拳头打向水槽中的盘子,鲜血立刻散开,成了一朵凄惨的红玫瑰,魏柯感到全身血液沸腾,家族的遗传病终于第一次在她的身上发作。魏柯的右手和下巴都神经质地抖动着,她在想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源头,是艾芙琳,这个卑鄙的女人,背叛了她们的爱情和那所有的山盟海誓,她要那个坏女人付出代价,她要亲手杀了艾芙琳。

    地狱里的天堂

    魏柯决定去匈牙利,她对自己说,艾芙琳是杀死埃儿的凶手,也是使她得艾滋病的凶手,她要杀了艾芙琳,为埃儿报仇。这个报仇的念头弄得她很兴奋,在思想中在梦境中,杀死艾芙琳的情节已经由各种不同的版本上演了几百次,魏柯觉得她的神经很混乱,有时她几乎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已经杀死了艾芙琳,那些在意识里发生的情节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她时而狂笑时而痛哭,有时整夜都不睡觉,对着埃儿的照片说上十几个小时的话。

    魏柯终于在身上长出第三粒疮的时候等来了去欧盟的签证,踏上飞机前,魏柯贪婪地呼吸着泰国的空气,她知道自己这一生再也不会回到这片故土了,她将在异国的监狱里因为杀人罪渡过不长的余生。随着她的死,她和那两个女人之间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将消失,爱与恨,无私与背叛的故事在各个不同的国度不同的人种之间不断地上演着,人太渺小,给世界留不下什么痕迹。

    回到了匈牙利的小城市,魏柯心情复杂。就是这里,她曾经以为她会和艾芙琳共度一生,这里会是她人生的天堂,可是现在,魏柯觉得她来到了地狱,艾芙琳创造了这个地狱,或是魏柯自己创造了这个地狱。

    魏柯跑到艾芙琳和她老公的庄园前,记忆中的红楼依旧如故,只是残花败柳,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艾芙琳和他老公一定是搬到别处去了。魏柯不敢跑到艾芙琳娘家去问,怕那里的人又会把她当作神经病赶出来。所以,她只好在镇上待着,希望从酒吧里能打听到艾芙琳的消息。

    小城市的特点是有一点什么事情,不出几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更何况艾芙琳嫁的是当地的贵族呢!

    魏柯在镇上的小店里打听着艾芙琳的消息,可是所有的人都尽量回避说起艾芙琳,仿佛一说就会倒霉似的。

    魏柯终于忍不住要什么风度了,对着酒吧招待发火:“我只是想知道艾芙琳她去哪里了,有什么不可以讲的。”

    “请你不要再提这个人这件事了,没人会讲的。”

    “什么,这件事,指什么事?”

    “就是艾芙琳和joséphen的那件事情。”

    “我一点儿也没听说过。”

    “连地区警察都已不再过问,你又能做什么呢?”

    “我想找到艾芙琳。”

    “你找不到她,警察也找不到她。”

    “究竟什么意思,难道她蒸发了!”

    “即使大家心里都明白事情的真相,也不会有人说出口的,joséphen拥有当地大部分产业,一旦他不开心,镇上的人会断了活路的,而且,joséphen对镇民们远远没有zafiné男爵那样的公道和慷慨。”

    “我越来越迷糊了。”

    “你找那个可怜的女人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可怜的女人?绝不!那是个万恶不赦的女人,我要杀了她报仇。”

    “亚洲人,你很有钱吗?”

    “没有。”

    “那么杀人就是一种犯罪行为,会坐牢,甚至上绞刑架的。”

    “别做傻事了。”

    无论魏柯怎么样打听,都问不到艾芙琳的下落,所以,不管艾芙琳的母亲会不会把她当神经病赶出来,魏柯都忍不住要去问个究竟,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魏柯在血色的玫瑰红丛中看到了艾芙琳的母亲塔玛菱,只两年不见,她从一个中年人变成了一个老人,太夸张了。

    “艾芙琳在哪儿?”魏柯怒气冲天地吼叫道。

    “和我在一起。”那个黑黑的小个子苏梅岛女人很平静,用一个母亲看自己孩子的仁慈目光看着她。

    “让她出来!我恨她,她背叛了我,她毁灭了一切,我要报仇!”

    “孩子,到屋里去吧,艾芙琳会很高兴见到你的,她一定想请你喝一杯蓝山咖啡,不加糖的那种,来吧!”

    塔玛菱让魏柯做在客厅沙发上,一会儿端出来两杯蓝山。

    “艾芙琳呢?她为何不出来,躲着我是吗?”

    “魏柯,这是艾芙琳请你喝的咖啡,你先平静一下,我有个故事要讲给你听。”

    四年前,艾芙琳完成了在泰国做教师的合同条约,回国将要正式成为一名专门教留学生的德语教师,正当学校里要为她具体安排工作的时候,她提出了一份申请,要求学校再安排她回泰国教德语,理由是她很迷恋泰国的风俗习惯,校方批准了她的请求,她很高兴,马上回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妈妈,申请通过了。”

    “比上次快很多,哎,再过一个月你又要离开妈妈了。”

    “不用那么久。因为这次我不需要再被培训了。”

    “这么说马上就要动身?”

    “也没那么快,妈妈,你忘了出国前的例行检查身体了吗?明天上午就做,然后下午我也许就能把结果送到大学里,马上申请签证。”

    “孩子,你又要离开了,妈好舍不得啊。”

    “魏柯还在泰国等着我呢!”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有个爱人就不要亲娘。”

    “要不这样吧,你和我一起飞去泰国,以后每三个月开车去马来西亚或者柬埔寨做一次签证,很方便的。”

    “这样?我倒是从没想过。”

    “想什么想。和女儿女婿住在一起不用费心想的。”

    “那好啊!噢,不行不行,judy怎么办?”

    “一起带走,反正魏柯都知道的。”

    “知道归知道,要是天天住在一起,魏柯会不会感到压抑别扭,毕竟,judy是joséphen的女儿。”

    “不会的,魏柯说过她很乐意和judy一起,而且她也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淑媛猿人,她最喜欢和头脑简单的人一起,魏柯从小养到大的那只猫就很有弱智倾向。”

    艾芙琳的表情是那样的幸福,就连塔玛菱也未曾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如此陶醉在爱情蜜糖中。

    第二天,刚过午餐时间艾芙琳就回来了,一脸难过地对母亲说道:“妈妈,我要死了。”

    “傻孩子,什么话,过几天就要坐飞机了,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的肺部长了个肿瘤,总之,我要死了。”

    “医生怎么说的?”

    “说要到明天才能出结果,现在还无法判断这个肿瘤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

    “别担心,你是好人,好人不会碰上那么倒霉的事情的。要打电话告诉魏柯吗?”

    “不,我心里乱得很,如果魏柯打电话来,就说我不在。”

    “为什么?”

    “等结果出来再说吧,妈妈,我累了。”

    第二天,母女两人一起去医院听结果。

    医生说:“很抱歉,这个肿瘤属恶性,也就是说,你得了癌症。”

    “我还有几天能活?”

    “你的癌症不是晚期,无法预计剩余生命,可能一年半年,也可能十年几十年,甚至被治愈,在现阶段任何可能性都是有的,临床上有过类似病例。”

    “医生,你别安慰我,那种能活上几十年的概率有多少?”

    “非常不大。因为你的癌症虽然不是晚期,但也过了初期,癌细胞有可能已经扩散,当然,我们镇上的这个医院设备不佳,不能准确地得出各种数据。但是,病人要坚强,积极地努力,有必要做化疗和去大城市的大医院再次诊断。”

    “我绝不做那种会把头发都掉光的治疗。”

    魏柯不断地打电话找艾芙琳,艾芙琳还没想好究竟怎么跟她说,就先拖着,直到发现原来埃儿也一直打电话来,忽然间,艾芙琳明白了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艾芙琳猜到魏柯有可能会来找她,所以和joséphen结婚,可以让魏柯死心,也可以让自己死后,母亲有足够的钱过舒适的生活。

    毫无疑问,joséphen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他得到了艾芙琳就是一种胜利。在艾芙琳的提议下,他们举家漫游欧洲,每到一处,joséphen最大的乐趣就是玩当地的女人,有时会趁着发酒疯打艾芙琳。她总是默默忍受着,后来有段时间,joséphen在法国迷上了个固定情妇,就搬去那里,就是魏柯到匈牙利来找艾芙琳那会儿。

    当时,艾芙琳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她害怕看到魏柯,自己以前所有的坚持都会付之东流,艾芙琳明白对于得了癌症的自己来说,要陪伴魏柯的一生,埃儿比她更适合也更现实。所以,她必须说那些狠心的话让魏柯死心,她非常痛苦地伤害着魏柯,她害怕第二天魏柯又来,却又盼望着魏柯再来,她深爱着魏柯,迷恋和魏柯离得很近的那种感觉,以及为了心爱的人做出牺牲的快乐和折磨魏柯的痛楚,混杂于心中。

    后来,魏柯一直没来,艾芙琳就偷偷跑到镇上旅馆想偷偷看她一眼,等了一天也不见魏柯,才从别人口中得知魏柯已经走了,艾芙琳的心比之前更痛更碎了,但她绝不后悔,尽管她明白魏柯一定把自己当作背叛爱情的负心人,把自己恨到骨头里去了,而且,艾芙琳一辈子也见不到她此生唯一爱着的人了。

    又过了几天,joséphen回来了,也带来了他的法国女人,anna。艾芙琳的噩梦拉开帷幕。

    当晚,艾芙琳对joséphen说:“既然你有了新的女人,我们分开吧!”

    “我没打算和anna结婚,和他在一起只是玩玩的。”

    “joséphen,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很重要的事,瞒着你很久了。”

    “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又怀孕了?没关系,不会两个孩子都天生弱智的。”

    “不,我快要死了。”

    “艾芙琳,你变的幽默了。”

    “我不是开玩笑,这是诊断书,你自己看看吧。”

    “你在骗我,别这样,亲爱的。我知道自己很好色,但我对你的爱是真的。你是一个适合一起过日子的女人,就算我老了穷了也不会抛弃我的女人,总之离婚是不可能的。明天,跟我一起上医院,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我一定得治好你的病。”

    “癌症,是绝症。”

    “那好,如果你真的要死了,就是说到死你也是我的妻子,不错。”

    “joséphen,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我们是亲兄妹,你父亲也是我父亲,男爵先生。”

    “够了,别再编故事。越来越荒唐,大不了,我把法国****赶回巴黎。别闹了,你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不爱钱的女人。”

    “是真的,你完全可以去问koaman先生。”

    “那个早就在棺材里烂掉生蛆的老头?ok,我现在就去打发anna走,你可以开心了吗?”

    艾芙琳没有再坚持,和这个恶棍说不清楚,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多久,算了,只要魏柯能够拥有幸福,自己剩余的那一点点生命怎么过还需要介意吗?

    第二天,joséphen开车把艾芙琳带到外地一著名医院,再作检查。

    joséphen手里拿着检验结果来到艾芙琳面前,轻觅地说:“骗子,你太会想象了,何苦要编造这种和死亡有关系的谎话呢!什么癌症,笑话,别指望离婚。”

    “不会死了?”

    “看看化验报告上说的,你实在是太健康了,还能为我生一打孩子。这里是全匈牙利最好的医院,不可能出错,不像我们那个鬼地方的小医院,什么仪器都没。”

    艾芙琳激动地冲了出去,joséphen在后面追着问:“要去哪?”

    “回家!”

    “等等,你想用脚跑回去吗?还是上车吧!”

    回到庄园,艾芙琳在抽屉里拿好护照,就要出门。她一刻不能等地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魏柯,还有之前的很多事情,都过去了,她不会死,她们又能够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了,一起变老,一起侍弄红玫瑰。

    joséphen拉住艾芙琳,指着她的护照问:“拿着这个要去哪儿?”

    “去泰国,我要去泰国。”

    “去找那个女人?你怎么突然之间想到去找她?”

    “因为原来我没得癌症,我还可以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很久很久。”

    “****,我不会放你走的。”

    joséphen阻止艾芙琳出门,他们在房间里打了起来,塔玛菱听到响声,来敲门,门被锁上了。

    艾芙琳不是人高马大的joséphen的对手,被他失手推到在床沿上,失去知觉,鲜血不断地从她头上涌出来。

    塔玛菱在门外不断喊叫,joséphen看到此景,很惊慌,他打开门,塔玛菱冲进来,看见女儿流了那么多血,飞也似地冲过去抱起艾芙琳,叫着她。

    艾芙琳慢慢挣开眼帘,弱弱地说:“妈妈,我原来没有得癌症,我想见到魏柯,妈妈,救救我,我要活着。”

    塔玛菱点点头,小心地放下女儿,匆匆跑出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她刚跑出门口,就被什么东西在头上猛击一下,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发觉双手被绳子绑在床上,joséphen正在打扫地上的血迹。

    她问:“艾芙琳怎么样了,她在哪儿?”

    joséphen的脸部因为恐惧变得很可怕,两只眼睛睁得很大,像要掉出来一样,汗水湿透了他的全身。

    “我不是故意的,是艾芙琳把我逼得丧失理智的,她要离开我去找那个女人。”

    “你快说,我女儿怎么样了?”

    “我真的不是有意推倒她的,我不能坐牢。”

    “艾芙琳在哪儿?”

    joséphen浑身发抖,抬起手臂指着旁边说:“艾芙琳在那儿!”

    “你这个疯子,我知道她被你弄伤的时候躺在那里,现在呢?我问你,现在呢,我的女儿到底在哪儿?”

    “她在那儿,就在那儿。”

    塔玛菱双手被床头的绳子捆得很紧,她尽最大努力挪动身子,使自己向床沿靠近了些。听joséphen的话,她还以为艾芙琳死了,被joséphen靠床沿放着,以便清洁血迹,因为这是她刚才唯一看不见视力死角。当看到床边上没有艾芙琳的尸体,她松了口气,那里只有几只塑料袋,里面塞满了用来擦血的布。

    塔玛菱放了些心,又抬头看joséphen,正欲开口,看到他忽然被什么东西很猛地吓到了,跌坐在地上,塔玛菱顺着joséphen满眼的恐惧望去,有一个圆圆的沾满血迹的东西从塑料袋里滚了出来,是艾芙琳的头。

    “你杀了我的女儿,你杀了我的女儿。不……”

    “我,我也不想的。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血流得太多了死的,我一直在等,等到再也没有血流出来,等到艾芙琳再也挣扎不了,才分尸的。我没有杀她。”

    “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不叫救护车!”

    “我不能坐牢。”

    说完,joséphen拖来只大型旅行箱,把塑料袋往里面塞去。

    “疯子,你要干嘛?你要带我女儿去哪儿?”

    “丢掉!见鬼,我必须把这些碎片丢到不同的地方去,埋在树下,捆上石头丢到河里,用水泥把尸体完全封闭起来,天呐!我在电影上看到过别人这样做的。冷静,冷静!”

    “不,不要啊,不要带走我的女儿。”

    “闭嘴!等我回来再想怎么处理你。”

    “joséphen,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求你了,不要带走艾芙琳,让她留在我的身边,我知道她有她的天堂,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妹妹,看看你们的眼珠,都是蓝色和绿色的。”

    “怎么可能?难道这么荒唐的故事竟然是真的?anyway,就算是亲妹妹又如何!”

    “那么,看在judy的分上,让艾芙琳长眠于我家的玫瑰花园下吧!我不会告你的,因为你毕竟是judy的父亲。”

    “judy,judy,我的女儿,我都做了些什么?我的女儿,上帝饶恕。”

    最后,艾芙琳的尸体被埋在了玫瑰花园里,塔玛菱没有报警,就算报警也没用,平静后的joséphen马上用很多钱收买了所有的人,然后去外国生活。

    魏柯被这番话折磨得浑身颤抖,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心里的感受不只是悲伤,还有恨,至于恨谁,她不知道,她就要疯了。最后,她对艾芙琳母亲说了很短的一句话:“一切都是爱情造成的错。”

    魏柯在精神病医院里待了一个月后,因为艾滋病全身溃烂而死亡。在这几十天的时间里,塔玛菱一直细心的照顾着她,在魏柯时不时的自说自话中,她基本上知道了所有的故事。有人说魏柯其实没有真疯,她是不想死在泰国丢人,只有塔玛菱清楚魏柯肯定是真的疯了,不然她不会让自己活到艾滋病夺走生命的那一天,精神正常的人是忍受不了那种心灵折磨的。

    玫瑰花园中有一片玫瑰比其他的都更红更美艳,因为那下面睡着艾芙琳。魏柯来匈牙利时带来了埃儿的骨灰,她预计自己会死在匈牙利的监狱。在魏柯火化后的第二天,塔玛菱把魏柯和埃儿的骨灰一起埋在了那片最美丽的玫瑰边上。为了爱,她们把自己心爱的人推进了地狱,希望这个小小的墓穴能成为她们永恒的天堂。

    judy从智障学校的校车上下来,奔奔跳跳来到塔玛菱面前,问:“外婆,你在下面埋了什么?”

    “天堂。”</div>http://www.123xyq.com/read/3/3463/ )( 999个鬼故事大全 http://www.xlawen.org/kan/128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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