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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部分阅读

    豆儿抬起头:娘娘的意思是?

    我咬牙切齿的说:继续给她下砒霜!一会你记得提醒我向皇上请命,我要亲自照料宸贵妃的饮食起居,尤其是日常用药!

    豆儿忙点头说:这件事奴婢一定办好!

    小米儿见我如此忙道:那惠贵人怎么办?小姐还打算继续姑息她?

    我叹气,却不再说话,小米儿有些焦急,还想要劝我,却被豆儿拦住,豆儿冲她示意了一下,两个丫头都退出去!

    晌午的时候,圣平和顺平过来看望我,荣平也跟着过来,笑呵呵的看着小向宁,我对这个心地善良活泼可爱的荣平有着很大的好奇心,因而把她抱在怀里询问着:喜欢吃什么?晴姨给你弄些来?小弟弟好看不好看?你喜欢吗?以后要经常来好不好?姐姐怎么不来呢?

    荣平都一一作答,豆儿弄了一些豌豆糕,笑说:冬天里能吃到豌豆糕的地方也只有咱们永生堂了,你们尝尝看,若是喜欢啊,以后可要经常来哟!

    圣平拿起一块豌豆糕,这豌豆糕非常柔软,稍微一用力,就碎了,所以圣平还没有闻到味道,那豌豆糕就已经掉落在地上!顺平见妹妹弄脏了地毯又浪费了食物,忙过来在她的手掌上打了一下,俨然是一个严厉的母亲姿态,圣平哇得一声哭出来,我还没来得及劝,就见荣平小心翼翼的拿着一块豌豆糕说:顺平姐姐,不要责怪圣平姐姐了,这豌豆糕做得太好了,所以特别柔软,圣平姐姐不知道,这才掉了,咱们下次小心些就是了!圣平姐姐,你不要哭了,看,我拿了一块,你快尝尝!

    我不禁对这个小丫头另眼相看!

    顺平抿着嘴,豆儿忙说:几位小公主就别内疚了,这地毯啊特别好洗,豆儿拿去弄干净就好了,你们瞧,小弟弟可都看着你们呢!

    几个孩子忙看向宁,向宁躺在摇篮里,略微歪着脖子,正在看我们,荣平忙问:小弟弟能不能吃豌豆糕啊?

    我轻轻的摇头,荣平可惜的说:要是他也能吃到就好了,晴姨,这豌豆糕我能不能拿回去一些,让安平姐姐和两个小弟弟都尝一尝?

    豆儿忙说:当然好啊,我去多装一些,正好拿回去给太后也尝尝!

    宁远处理完国事,走进来:尝什么啊?有什么好东西怎么不先给我啊!

    荣平一看见父皇,高高兴兴的跑过去,顺着腿就往上爬,宁远宠爱的抱住她:哎哟,你又沉了!

    荣平噘起嘴,宁远开心的刮她的鼻子!顺平和圣平安安静静的站立在一旁,低眉顺目的样子,我暗中推了推宁远,宁远这才和两个孩子说话,想来她们的母亲并不受宠,因而宁远对她们也没有太深厚的情感。果然宁远环顾了一周,问道:安平呢?

    我摇头:不知道!

    宁远立刻发现了我的不快,忙问:怎么了你?

    我低声道:顺平和圣平就不是你的女儿?只知道问安平!

    宁远颇有些无奈:当然是我的女儿,只是看到安平不在才问的,圣平来,瞧你这小嘴巴,吃的可真脏!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开杀戒(六)

    我这才笑笑,宁远问道:最近都学了什么知识?

    圣平马上回答:最近师傅教我们一首歌!

    宁远哦了一声,笑问:是什么歌?

    三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故弄玄虚的说:这样好了,荣平的琴艺最棒,就让她来弹琴,顺平姐姐的歌喉最好,就让顺平姐姐演唱,我呢,什么都不好,就伴舞吧!

    宁远一听倒来了兴致,豆儿忙去搬琴,几个丫头准备好了之后,三位小公主开始了表演,竟然是宋朝李延年的《北国有佳人》: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荣平的琴艺果真了得,简单的曲子在她的指头之下几乎绽放出殷红的花朵来,妙意横生,花样百出;顺平的歌喉微微有些沙哑,因而唱起来有一种芳草萋萋的韵味,空灵的声音婉转流泻出北国佳人清高独立的寂寞高尚情怀,而圣平,竟然甩起了长长的水袖,那浅蓝色的水袖与窗外洁白的雪相互辉映,犹如仙子在雪地中跳跃!宁远看着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眼睛中充满了自豪,他拉住我的手笑说:等我的这些女儿长大之后,定能倾国倾城,我可要给他们找个好女婿呢!

    我摇头:才不用你操心呢,到时候啊慕名而来的求婚者就数不胜数呢,你只要想好如何难为他们就好了!

    曲罢,三个孩子满眼期待的看着我们,我们忙鼓掌说道:好极了,就连最好的乐师、歌舞宫女都不如你们的技艺呢!只是不知道你们懂不懂这歌的意思!

    稍微大些的顺平说:儿臣不太懂得,可听师傅说“南国秀丽,其佳人多杏目柳腰、清艳妩媚;北国苍莽,其仕女多雪肤冰姿、妆淡情深”,父皇,那般美貌的女子该是什么样子啊!

    宁远看向我,笑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切一切端看你晴姨便是!

    我顿时羞红了脸,打他道:在孩子面前别乱说话,我又不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可别拿我做比照!

    宁远笑说:你绝对当得起这些话!

    我娇嗔地道: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现在才算知道了。

    荣平美滋滋的说: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也出落得晴姨这般?

    我忙抱起她:当然会,而且要比晴姨好看上一百倍!

    顺平忽然道:听皇奶奶说我们这几位公主里面就属乐平妹妹小时候最好看,说不定长大后也要比咱们更漂亮呢!

    我忙趁机道:她不说我倒忘记了,近来宸贵妃身体总不大好,你知道的,冬天就是爱生病的时候,不如我亲自照料宸贵妃的饮食起居吧!也好看照一下乐平!

    我怕你太累了!宁远有些担忧:那些奴才们都是干什么的,连主子都照顾不好!

    我微笑了一下:他们照顾得不错,主要是我自己不放心,总觉得要亲手置办才稳妥,你就依了我嘛!

    几个孩子偷偷的笑,宁远低声说:孩子都在,你就敢撒娇啊!

    我又羞红了脸,边用肩膀拱他的胸膛,直把他看呆了,他木木地说:好好,都依你!

    说着把我揽在怀里,我低下头,嘴边却浮上狠毒的笑容,那天晚上,我便让人带上粥和小菜,大摇大摆的走进福寿宫,宸贵妃许是听到了风声,镇定自若的迎接我。

    笑说:妹妹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我摇头:还迎什么啊?不过是随便过来走走,方才听御膳房的奴才说姐姐还没有用过晚饭,正好我那边熬了一些滋养身体的粥和小菜,就送过来一些让姐姐尝尝!

    宸贵妃笑道:正是因为最近我的肠胃不太好,吃下的东西总是存住,今天才没有吃晚饭,我谢谢妹妹的美意!

    我关切的道:哦?姐姐的肠胃这样不好?那可要让太医好好瞧瞧了,豆儿,去请太医!姐姐身体这样脆弱,怎么也不好好调理,光是少吃东西哪里能医治到根本?一会太医过来可要给姐姐好好诊治,这粥正好热乎,姐姐好歹吃上几口!难道你还怕我给你下毒吗?这样好了,我也吃一口好不好?

    说着我拿起那粥尝了一口,又夹了些小菜放在嘴里咀嚼,清新的香气让我满足极了,宸贵妃冷笑:不要做戏了,你会这么好心给我送东西?我知道这粥里大有玄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上你得当!

    我忍不住笑出来,淡淡地说:知道你不会吃,所以我特别请了圣旨,小米儿,你念给宸贵妃听!

    小米儿忙展开手中的圣旨,高呼:宸贵妃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爱妃身体虚弱,今特令德贵妃亲自照料爱妃饮食,不得有误,望爱妃能够爱惜身体——

    宸贵妃不待说完就拿过圣旨,扔在一旁的桌子上,冷冷得说道:你还真是做足了功夫!

    我淡笑:如何?吃还是不吃?

    宸贵妃端起那碗:最好你今天就毒死我,否则我定不让你安宁!说罢,她把那碗粥一滴不剩的倒在嘴里!

    我晃动着手指:此言诧异,这些饭菜里面是没有毒的,我忘记放了!

    豆儿带着太医走进来,我说道:大人就好好给宸贵妃诊治吧,开好的药单记得拿给我过目,咱们走吧!

    小米儿端起粥碗和碟子跟在我身后,我知道这次示威之后,自己的衣食住行就都要格外小心了!

    小米儿郁闷地说:小姐为什么不直接弄死她?总这么拖着什么意思?

    豆儿忙捂住她的嘴:乱说什么呢?宫里到处都是人,哪里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笑道:这样就让她死太便宜她了,大家就玩猫捉老鼠吧,谁死谁倒霉!

    小米儿一听,忙乖乖的跟在我身后,叹气道:小姐何必这样做呢,万一自己吃亏了皇上和小皇子可怎么办呢?咱们别赌气嘛!

    我回头冲着她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我们刚刚回到永生堂,那太医便也到来,拿着一个小药单子呈上来:请娘娘过目!

    豆儿笑说:还看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明白吗?

    太医忙跪下:微臣愚钝,请娘娘明示!

    豆儿冷哼:看大人的衣着,便知道大人在宫中已经有些年头了,奴婢斗胆,大人聪明绝顶自然知道咱们的意思,做与不做端看大人识不识抬举!

    我道:豆儿,不得无礼!敢问大人贵姓?

    太医忙回道:微臣姓宋!

    我微笑着说:贱婢不懂礼数,让宋大人见笑了。只是宋大人你应该明白,官场就是如此,你争我夺尔虞我诈,想要自保要么你就离开这是非之地,要么就是珍禽择良木而栖,我不知道宋大人之前是否有自己所选择的良木,可现在既然我看重宋大人,还望宋大人重新作出选择!

    宋太医的额头开始流下串串汗珠,我沉默了半晌才说:你退下吧!

    宋太医急匆匆的就要离去,我忽然又唤住他,他忙又回来,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一旁,我只吃了一阵子茶,才说:大人忘记这药单了!

    小米儿双手托着那药单递给宋大人,宋大人这才离去。

    我看向豆儿:什么时候你也这么会威胁人了?

    小米儿偷笑:估计在家里就是这样威胁杨将军的!

    豆儿笑骂了一句,忽然又忧心忡忡,我问:怎么了,满脸愁容的?

    豆儿抿了抿嘴,这才说:夫君带军出征,难免会有些红颜知己,奴婢听说夫君近日与京城有名的花魁冉冉成为了知己,奴婢虽知道夫君不是见色忘义之人,可还是有些担心!

    小米儿一脸愤恨:怎么可以这样呢,太过分了,豆儿你不过是少些陪他而已,怎么可以另寻他人?

    豆儿摇头: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奴婢只希望夫君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情谊,不要冷落我才好!

    我有些自责:如果不是你们要整日留在宫中陪伴我,又怎么会出这种事情,这才新婚不到一年啊!

    豆儿忙道:娘娘不要这样说,不过分别几日,倘若只是这样夫君就耐不住寂寞,那奴婢也没有什么好惋惜的,只怪自己命不好,而且我相信夫君理解我对娘娘的衷心,娘娘切莫多想,倘若娘娘如此,奴婢今后都不要和娘娘说真话了!

    我拉住她的手:委屈你了,等到一切风平浪静之后,你们就都出宫吧!或许我真的该速战速决!

    就在我以为虽然这个宋大人的底细不明,却可以收为己用时,却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宋大人便辞官还乡了,这个变化让我始料不及,更加忍俊不禁,时常想起来就让人发笑,同时也觉得讽刺,小米儿撇嘴:虽然是明哲保身,却总让人觉得滑稽!

    豆儿道:回去也好,在民间做一个大夫,总好过在宫里每日行走在刀刃上!看来咱们要另行寻找人手了!

    我站起来:算了,没得让人烦闷,咱们去咸福宫走走!

    豆儿忙为我拿披风:雪后的天气冷的要命,娘娘可要多穿些,小米儿,去把手炉拿来!还有,也带上一把伞,免得雪的光芒刺到了娘娘的眼睛!

    我忽然灵机一动,笑着对豆儿耳语了几句,豆儿忙飞奔而去,待小米儿准备好了那些物事时,我已经摘下了披风,笑着说:咱们不去了,稍等一会,咱们请宸贵妃到御花园走走!

    小米儿问道:御花园现在只有装饰枯枝的各色假花,如今恐怕也都被雪花给覆盖了,邀宸贵妃去那里,能赏到什么景色?

    我笑:赏雪啊!还可以喝上好的普洱茶!

    豆儿从外面回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套古色古香的景泰蓝茶具,旁边的小金碗里盛着上好的普洱茶!我站起来,笑说:小米儿,你去请宸贵妃,豆儿,咱们先行过去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开杀戒(七)

    冬天的御花园一片萧条,尤其是大雪覆盖之后,银白色光芒交互辉映,更显得整个园子银装素裹,洁白的积雪中偶尔露出几朵红色的假花,小丫头将桌椅上的积雪扫去,又放上两个蒲团,我才坐下,清冷的空气将我的脸颊冻得微微有些发红,豆儿放下托盘,嘶嘶哈哈的往手上哈气,边道: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还不到十一月,就已经冷成这样了!

    我拉着她的手,放在手炉上,她笑着缩回去:就这么慢慢暖和吧,放在手炉上过一会手指头该疼了!

    正说着,宸贵妃便已经来到了,穿着暗红色的绒毛披风,手中拿着一方小小的手炉,见了我,冷冷的也不说话,只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

    我道:雪中唾饮普洱茶是最好不过的了,豆儿,给宸贵妃倒茶!

    宸贵妃冷哼:你又耍什么花样?

    我无辜的说:你我喝的是同一壶茶,难道我还会害自己吗?若你不放心,我们也可以换茶杯!

    宸贵妃拿过我的茶杯,把玩了一阵子又放回来:不用了,我自己带来了茶杯!

    豆儿为我们倒茶,普洱所独具的陈香味儿散发出来,宸贵妃拿着自己银质的小杯子,我和豆儿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禁感叹宸贵妃的谨慎,大家各饮了一杯茶,我才说:瞧瞧这大雪,下的可真喜人呢,姐姐看看这银色的光,真是耀眼!不如我在这雪地上给姐姐画幅肖像吧!

    说着我便拿起小树枝在地上描绘起来,宸贵妃倒也出神的看,我边画边说:鹅蛋脸、柳叶眉、秀气的鼻子、小巧的嘴——

    豆儿又为宸贵妃倒了一杯茶,宸贵妃这才略微抬起头,只听她忽然惊呼了一声,大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我冷笑了一声,才扔下树枝跑过来:姐姐怎么了?

    宸贵妃捂住自己的脸,大叫:我的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豆儿“呀”了一声:莫不是被雪光刺伤了眼睛?

    宸贵妃随身的丫头早已飞奔着去找太医,小米儿和豆儿合力将她扶回福寿宫,我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位年迈的太医迅速赶到,诊治着宸贵妃的眼睛,豆儿伸手捏住太医的胳膊,意有所指的说:大人,您看看宸贵妃娘娘是不是被雪光刺伤了眼睛,得了雪盲症?咱们德贵妃娘娘可要你仔细的看,你明白吗?

    那太医这才看了看宸贵妃的眼睛,又问了些问题才回答:宸贵妃确实患了雪盲症,容微臣给娘娘开上几副药,外涂内治,过几天也就好了!

    我急切的问:果真过几天就好了吗?

    太医忙说:娘娘请放心,微臣会尽快让宸贵妃娘娘康复的,只是雪盲症不同其他病症,眼睛被强烈的光芒刺伤后恢复的时间也各有不同,微臣尽力而为之!

    话音未落,宁远便赶来,我忙跪下满脸是泪的说:皇上,都怪臣妾,如果不是臣妾非要拉着姐姐去御花园赏雪散心,姐姐也就不会患雪盲症了!

    宁远忙扶起我,却也不看宸贵妃,只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悲痛不止的回答:臣妾想着姐姐出来走走,透透气对身体有好处,便邀姐姐去御花园赏雪,好玩性大发的在雪地上为姐姐画肖像,谁知姐姐的眼睛竟然被雪光所刺伤,我——

    宁远瞧我哭得心疼,忙安抚我:无妨,无妨,雪盲症并不是什么大病症,修养几日就好了,你且放心!说完他才走到床榻上,对宸贵妃说:眼睛可还疼?太医开了什么药?你按时涂抹药膏,过几日就好了!

    宸贵妃寒着一张脸,并无声响,我忙哭几声,跪在一旁:姐姐是怪我了?

    宁远忙说:此事并不怪你,宸贵妃素来善良宽容,又怎么会怪你呢,你快起来,地上凉,可别冰着身子!

    宸贵妃见宁远还是一门心思只关爱着我,不禁冷笑一声:妹妹快起来吧!你跪下我也看不到啊,我怎么会怪你呢,你也是好意,都怪我身子不好,大家一起赏雪,偏就我有事,这都是命里注定的劫数,你不要自责了!皇上,臣妾并无大碍,皇上还是先去处理政事吧!

    宁远点点头,又嘱咐了太医几句方才离去,太医也退下去抓药,宸贵妃这才冷哼:说吧,你给我下了什么?

    我坐下来,笃定的喝了一杯茶才说:姐姐特意使用自己带来的银质杯子,不就是怕我在茶水和茶具里下毒吗?银质的杯子并没有变颜色,姐姐才放心喝下茶水的,如今怎么这样问我?

    哼,我不相信自己会患什么雪盲症!你只管说吧!

    我摇摇头:姐姐要我说什么?怪只怪你自己的身体不好,我最终的目的是在你用的药里面放些东西,你只管好好享用吧!

    宸贵妃一听忙坐起来,愤怒的看向我,略微显得无神的眼睛中充满了仇恨,她说: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我与你平级,没有必要完全听从你的吩咐!

    我冷哼一声:不要自欺欺人了,人的位分高不高,端看皇上宠不宠爱,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幽居在这里,即便哪天香消玉损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你不会以为自己真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吧!

    宸贵妃随手拿起身边的刺绣盒子,向我砸来,怒道:你以为你是谁?想要只手遮天?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我冷哼,走过去托起她的脸,轻声道:只要遮住你头上就够了!

    豆儿在一旁笑说:宸贵妃娘娘,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招的?茶水和茶杯都没有问题,药物就藏在奴婢的指甲里,因为是一些中草药,你的银质杯子也检测不出来——你不该有任何抱怨的,你是咎由自取,你想一想之前毒害我们娘娘的事情吧!

    宸贵妃却说:我只恨自己没有除掉你!

    我叹气:那你就只有继续恨下去的份了!豆儿,今个是初几?

    十一月初一!

    我“噢”了一声,笑问:去年此时我要比你惨上好几倍呢!那时的绿头牌是不是你致使的?

    宸贵妃狞笑:哼,是我又怎样?我做过的事情成千上万,你的妹妹舒妃也是我弄死的,程嫔也是我游说婉贵妃杀死的,就连当年的你也是我毒死的,你能奈我何?

    听到她坦白一切,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我忽然伸出双手捏住她的脖子,用力在用力的捏下去。旁边站立的丫头太监们一股脑的涌上来,估计素来对我也积怨颇深,因而手脚都比较重,拉扯着我,豆儿和小米儿怕我吃亏,也推搡着,还是宸贵妃大喊了一声:都住手!

    那些奴才们才都停下来,她用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说道:你最好现在就掐死我!

    听了这话,我倒收回双手,回头凌厉的瞪那些奴才,说道:豆儿,把这些人都打发到辛者库去,做上半个月苦工再分发到其它宫里去!

    豆儿忙出去叫侍卫,宸贵妃气的双手抓紧了床单,我静静的坐下:本来我想要和你好好的玩一场游戏,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我就是要让你死,就是敢对你乱用私刑,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拦我!小米儿,去养心殿告诉陈公公,皇上国事繁忙,任何人不得以任何事打扰皇上!豆儿,差人去把惠贵人请过来!

    豆儿忙让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去慈宁宫,宸贵妃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警惕的竖起耳朵,我冷哼道:历来惠贵人折磨人的招数就多,我可亲眼见到她是如何折磨婉贵妃致死的,今个就让她给我出个主意,看我怎么伺候你!

    宸贵妃不免有些害怕:后宫岂是你无法无天之地,你不能对我做任何事!

    我坐下,浅浅的笑:那就试试看吧!对了,这件事情最好不要惊动太后,如果被我知道是谁胆大包天敢走漏风声,我定要他死一万次!

    宸贵妃不免打了一个冷颤,又吃了一阵子茶,惠贵人才袅袅婷婷的来!倒也没有对宸贵妃表现出明显的关切,只坐在我身边,品着茶。

    我笑问:惠儿,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婉贵妃的事儿?那时候你给她用的是什么刑?好像是针刺眼睛?不知道对雪盲症有没有帮助?

    宸贵妃翻身下床,双手向前摸着,脸上布满惊恐和狐疑,似乎不太相信我会这样明目张胆,却又有所畏惧一般,她摸索着就要走出去,还边喊:来人啊!来人啊!

    豆儿上前用脚拦了她一下,她摔倒在地,豆儿笑道:来什么人啊?是让大家知道你和别人给德贵妃娘娘下药的事情,还是要让别人知道你设计毒害舒妃、程嫔和昔日的荣贵妃啊!你不要喊了,外面已经被文督卫封锁了,你坏事做尽——

    我阻止豆儿:不要说了!

    豆儿这才闭口,我身边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走上前,前后的驾住宸贵妃,我低下头,只看着茶杯中荡漾的水,事到如今我依然无法直视那些惨烈的画面,我自嘲的笑了一下,对惠儿说:逼问人的事情我不擅长,你就帮我想法子吧!

    惠儿冷冷得说:这哪里是逼问?你的目的就是要她的命!

    我哼笑:难道我不该要吗?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先夹手指还是先刺眼睛呢,怎么不说话,这样好了,你眨眼睛就先刺眼睛,不眨眼睛就先夹手指!

    惠儿依然面不改色,如常的眨着眼睛,我低下头吩咐:雪盲症最好的医治方法就是用银针刺身体上的|穴道,将体内的淤血赶至眼后,然后再用金针刺眼中的|穴道,嬷嬷们就为宸贵妃好好医治吧!

    几位嬷嬷从身上拿出4根长长的银针,猛的插进宸贵妃的腋下,其他嬷嬷,也纷纷拿起银针,对着宸贵妃浑身上下,狠狠刺下去,刺完便收针,随刺随收,那细细的针,专门拣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下针,似乎每一针都刺进了五脏六腑,痛得她天昏地暗。她惨叫着、呼喊着:秦如婉,你这样对我你不得好死!

    我故意让自己想一些别的事情,不让自己听到她的惨叫,可那叫声如同有脚一般,硬是钻进我的耳朵,宸贵妃大骂:何婉莹,你这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豆儿用一块抹布塞在她的嘴里,嘈杂的叫声顿时变成呜呜的哽咽声,宸贵妃无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无论我怎么忽视都无法摆脱,我道:够了!

    嬷嬷立刻会意,拿出一根金针,重重的刺到宸贵妃的眼睛里!一声剧烈的呻吟,她晕了过去!我强镇定心神,对依然镇定自若喝茶的惠儿说:你还真是好定力,这样的惨剧你都可以置若罔闻,现在她晕过去了,我记得当年是用大锤子砸手脚才把婉贵妃痛得清醒过来?我看不了那么残忍的画面,你胆子大,不如就用这把匕首去唤醒宸贵妃吧!

    惠儿冷哼了一声:你就这么点胆子也敢做坏事?小心晚上睡不着觉呢!

    说着她拿起那把匕首,走到宸贵妃面前,手臂一扬,竟然就这样迅速的斩断了宸贵妃的一只手,宸贵妃痛呼了一声,醒过来颤抖着胳膊,惠儿回头看着我笑了一下,又悠闲的走到另外一边,斩断另外一只手,宸贵妃痛得大喊了一声,却因为嘴中的抹布而变成很锐利的声音,让人听着便浑身发冷,惠儿又走到宸贵妃的脚边,我知道她要继续斩断那两只脚,豆儿站在我旁边,一阵阵的开始作呕,惠儿无限嘲讽的看着我们,我勉强看向她,她笑道:怎么?看不下去了?她已经醒了,还要不要我继续下去!

    我苦笑了一下,纵使多恨我也无法作出这种伤害他人的事情,我真是无能,既然连首刃仇敌的胆量都没有。阵阵血腥味传过来,渐渐引发起我记忆中对献血、酷刑的厌恶和恐惧,我发现我所得到完全不是快感和报仇后的痛快,反而是不忍和罪恶感!

    我站起来:既然惠儿你这样胆大,宸贵妃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吧,等到过个三五日,咱们再告诉皇上,宸贵妃染了风寒,没了,哼,希望你不会傻到带着这个献血横流的肉块去向太后求情,万一吓到她老人家,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惠儿倒是很镇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下一次你要如此对待的人就是我了吧?

    我绕过在地上蠕动的宸贵妃,走到惠儿面前:我怎么舍得这样对你呢?你放心吧!对你最好的惩罚不是死亡,而是让你亲眼看着皇上和我白头偕老。

    惠儿的表情有了些愤怒,我哼笑:你失去了皇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难不成你还在等待皇上回心转意?套用你原来的一句话,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再见皇上!文督卫,你进来监督惠贵人完成她许诺我的事情吧!

    文督卫低着头垂着眼睑,也不看宸贵妃,没想到见惯了血腥的他也会对此有所避讳,是我太残忍了吗?

    我道:抬起头来?

    文督卫缓缓得抬起头来,看我的眼神里有一种不相信和痛心,那种目光让我震慑,更让我觉得羞耻和无地自容,我无法逃避这种仿佛能透视我内心所有罪恶和恐惧的目光,我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骂道:你不是喜欢我吗?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恐怖了?我要你留在这里监督,直到宸贵妃死去,你不愿意?

    文督卫再次垂下头,我更加恼羞成怒,心中无法压抑的痛苦和自我鄙视,让我忽然伸手从他的腰间抽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刀,逼在他的脖子上,豆儿惊呼了一声,我在心里苦笑,自己做错了事情拿人家撒什么气?果真任性,只懂得无理取闹。我缓缓的松开那刀柄,刀叮光一声落在地上,我整个人也仿佛被瞬间抽去力量一般,文督卫忽然表情大骇,左手推了我一下,右手习惯性的去摸身上的刀鞘,我被那力道推得老远,摔倒在地上,等我回过头来时,只看到惠儿拿着那把匕首,深深的刺入文督卫的胸膛,鲜血汩汩的流下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花开萎靡(大结局)

    豆儿惊呼了一声,也顾不得太多,上前一把推开惠贵人,扶住文督卫摇摇欲坠的身体,那把匕首只留下刀柄,深深的没入文督卫的身体,他的脸庞迅速失去了血色,豆儿不敢擅自去拔那匕首,只大声喊:叫太医,太医!

    文督卫却摇头,虚弱的道:太医来了,宸贵妃的事情怎么办?

    豆儿大喊:那你怎么办?

    文督卫看向依然伏在地上呆愣的我,微微的笑了一下,忽然伸手握住那刀柄,猛地一旋转!豆儿惊骇的大叫出来!我也瞪大了眼睛,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的脑海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不是我拔掉了他的剑,如果不是我拔掉了他的剑——

    惠儿在一旁哼笑:你的命真好,总有人保护你!

    我凌厉的瞪向她,方才这一刀是要刺向我的,文督卫即便已经觉得我不可理喻、残忍了,却还是要用生命保护我,我——

    豆儿终于承受不住文督卫的重量,文督卫咣的倒在地上,眼睛却一直望着我,鲜血迅速染红了周围的地。他如同一朵被迅速抽干水分的花朵,枯萎颓败了,直到最后一次呼吸,他都用力的看着我。

    我僵硬在原地,无法做出任何动作!惠儿冷冷得看着我们,转身姗姗的离去!

    我已无意去注意她,只用尽全身的力气爬到文督卫身边,那些鲜血染红了我的裙角,我抱住他的头,他只是紧紧地看着我,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到了这时,我才忽然嚎哭出来!撕心裂肺的、伤痛欲绝的,几乎要把我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一般,豆儿忽然担心的唤我:娘娘!

    我才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只是在声嘶力竭的大声嚎叫,我那样剧烈的悲痛仿佛在心底凿了一个洞,泪水顺着血液咕咚咕咚的流进了那个洞里,因此我眼睛无比干涩。

    我闭上嘴巴,紧紧的抱住他,就好像当初他在我重病时抱住我一样,我已经不在乎什么别人的看法了,我永远失去他了!

    几个嬷嬷去试探了一下宸贵妃的鼻息,这么半天似乎也有些失血过多,只剩下半口气了!豆儿也不问我,自己拔出文督卫身上的那把匕首,随着出来的鲜血溅在我的身上脸上,她用那把匕首用力的插进宸贵妃的身体里——

    那晚我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更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回了永生堂!身上沾满鲜血的衣物已经被换掉,文督卫的死也没有惊动任何人,仿佛就是湖水中的一颗气泡,嘭的一声爆裂了消失了也没有人知道!

    豆儿哭道:奴婢知道娘娘想要厚葬文督卫,可眼下的情况若被他人知道了,可就说不清楚了,所以奴婢自作主张处理了文督卫的遗体,娘娘若是心中不痛快就责罚奴婢吧!

    我淡笑了一下,豆儿又说:到了明天奴婢就会把宸贵妃忽然出天花暴毙的消息传出去,天花是传染病,不会有人过来验证尸体的——

    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陌儿,忙过去看她。

    她已经知道了文督卫的事情,此刻正静静的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盯着头顶的床梁,久久的凝望着。剪溪丫头站立在床前,忍不住抹泪说:自从娘娘知道了那消息,这都两天了,滴米未进滴水未沾!奴婢着实担心啊!

    我哽咽得去摸陌儿的手,说道:陌儿,我——

    陌儿的眼角忽然滑下一滴泪,她哑着嗓子说: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低下头: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

    陌儿睁开眼睛:是你的错吗?他自愿为你去死,是他的选择,只是他从来不曾考虑过我!

    我扶在陌儿身上,抱着她,她的肚子微微突起,她问:是惠贵人?

    我点头:陌儿你放心,我——

    你?你能做什么?你又做过什么?我自己的仇自己报!

    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她挣扎着坐起来,让剪溪为她梳妆。我道:你身子虚弱,还是不要走动了!

    她笑着摇头: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姐姐也憔悴了好多,如果姐姐闲着没有事情做,就去看看颜昭华吧!

    我这才想起来颜昭华,不知道陈太医死后她过得可好?

    我忙去荣华宫,她见了我,却问:真的是你杀死陈太医的吗?

    我不禁愣住,知道她是听信了宫内的谗言,误以为是我杀陈太医灭口。

    我也懒得解释,转过身离开荣华宫!

    那日,我不知道陌儿到底和惠儿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第二天惠儿便被丫头发现,她已经服毒自尽在慈宁宫东苑!

    很多人说惠儿是被淑贵妃害死的,我却不这样认为,惠儿从来不会被别人害死,她只会被自己的痛苦打败,正如我说的,没有了宁远的爱,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我坐在惠儿的床头,抚摸着她已经变凉的皮肤和嘴唇,尽管我知道她心狠手辣、恶贯满盈,却依然觉得痛心,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她回眸百媚生的微笑和深夜中孤寂悲凉的悠长叹息!

    人之初、性本善!是因为有了欲望,有了索求,才会因此而变得邪恶?太后在另一边哭得伤心,陌儿紧抿着嘴唇并不说话,我仔细的为惠儿整理头发和衣服,总觉得也许下一刻她就能醒来!她的手中还拿着一张宣纸,上面是她自己的笔迹: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春依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宁远站来一旁叹气,安抚我说:你不要太难过了!

    我也不回头,只问:这那么多年了,你都不难过吗?

    宁远更加感慨:怎么会不难过呢,只是我更但心你,更怜惜你!说着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抚摸着他的手:对我有情就是对他人无情!

    太后哀嚎了一声,我忙过去,抱住她,陌儿在我耳边轻声说:她死了你心疼?我和她是一样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生不如死!

    我忙握住她的手,她淡笑:放心,她之所以离去是因为她一无所有,而我还有这个孩子,他将是我终生对爱的怀念!

    我一愣,陌儿却没有再说话,转身缓缓的离开慈宁宫,那一抹淡蓝色渐渐的消失在楼阁之间。

    短短几日之内,宫中连续死了两位妃嫔,太后素来又迷信,到了第二天就搬离慈宁宫,去佛堂吃斋念佛,为皇上和后宫祈福。诺大的慈宁宫再次恢复沉寂。

    闲( 梦回后宫 http://www.xlawen.org/kan/13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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