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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他这一问,便是被提到了重中之重,虽说魔教向来神秘莫测,但天下正道众多高手又岂是等闲,若是发难,他们也是不惧魔教的,但奈何魔教从来都是踪迹难寻,就如同掌握这三大门派的动向一般,屡屡能够与其避开。

    而且寻常能遇见、抓到的魔教中人多是些虾兵蟹将,对魔教内事尽然不知,也正因如此,虽说正邪两道僵持上千年,却也是无人知晓魔教的根基究竟在何处,这一明一暗之下,正道人士往往要吃上一些暗亏。

    而周敬仁脸色也是沉了一些,叹了一声道:“确实不简单,这魔教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咱们眼皮底下溜走,若说不是咱们三大门派被魔教眼线盯得滴水不漏,恐怕诸位中没人能信罢。”说着,还看了看下方的段家竹,“且说敝派段长老,自从那次大战之后,他便经年累月出山,只为寻找魔教根基所在,可如此多年过去却也依旧无果啊。”

    众人颔首,这等局势着实令他们犯难。

    “那周师兄的意思?”司徒闻风开口问道。

    “魔教酝酿数十载,定将有大乱发生,所以我等应尽早摸清他们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不过此言一出,众人又是有些愁容涌现,魔教踪迹本就难以追探,更何况还要深究他们在谋划何事,这谈何容易。

    “如此说来,周师兄莫不成是心中有了底?”司徒闻风却是回过神来,反问一声。

    周敬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呵呵,还真是瞒不住司徒师兄啊。”

    “当真有办法?”刑屠烈顿时心中一喜,差点失声喊了出来。就即便是这般,他那粗糙声响也是吓了众人一跳,白悦玲更是私下狠狠白了他一眼,这刑屠烈可真是个粗汉,动不动就这般失态。

    不过一瞬之后,那其余几人便全是将精神放在了周敬仁身上,就连四大长老先前也是不知周敬仁竟然已是成竹在胸。一时间整个大殿内都是你弥漫着一股寂静、压抑,甚至连呼吸都停了下来,若是此时真能有个法子,那对抗魔教必会大大多了几分胜算。

    周敬仁吐了口气,笑道:“我这法子,可没那么大把握,万一失手,二位可还勿要怪周某愚钝啊。”

    “哎呀,周师弟你就快说吧。”刑屠烈此时有些迫不及待,连忙插话道,“就算不成,也怪不得你。”

    “那是自然,这对付魔教一事,绝不容易。”司徒闻风见状也是随意附和了一声。

    见他们如此恳切,周敬仁也是缓缓笑道:“我说的法子,其要点便是在于此届的大会。”

    “武斗盛会?”众人一听便是有些怪异惊讶,那万灵派的四大长老更是面面相觑,不着头脑,这寻找魔教踪迹,查探魔教阴谋的办法和他们三派之间惯例举办的武斗盛会有什么关系,况且周敬仁也从未与他们提及过。

    “不错,正是这次大会。”周敬仁又是肯定的解释道,“每次得知魔教消息,我等便会派遣一些修为高深,见识颇多的年长弟子前去,企图围剿那群恶孽,可这结果嘛,边都是不言而喻了。”

    刑屠烈连连点首,沉着声道:“魔教甚是可恶,居然能将我等门派盯得如此严密,手段倒是不低。”

    司徒闻风眉头微皱,问道:“但这又与那大会有何干系?”

    周敬仁微微一笑,却是反问道:“司徒师兄,不知贵派风雨堂中往年在外游历的弟子可否遇上过那些魔教妖徒?”

    说罢,那司徒闻风阴翳深邃的苍眸中顿时有着一缕精光划过,眉毛一抬,接口问道:“你是说,让这些在外历练的弟子出任此事?”

    听得此言众人皆是神色微动,而唯有刑屠烈好像一头雾水一般,愣愣的看着他们。

    周敬仁见状,不禁微微失笑,心道这刑屠烈可是除了修行天赋极高,其余的,倒真是一窍不通啊。

    “司徒师兄所言正是周某所想啊。”周敬仁缓缓解释道,“我们屡屡派遣出的弟子均是无功而返,甚至连魔教的影子都是见不着,都知道定是那魔教探报道,只是咱们却毫无办法。不过那些在外修行历练的年轻弟子却是多有和魔教交手,想来是魔教尽管有通天手段,也是无暇顾及全部。”

    刑屠烈恍然,喃喃道:“那些个小辈修为低微,确实不容易让魔教关注。”

    闻言,一旁默不作声的段家竹却是皱起了眉头,刚欲起身开口,却是被司徒闻风抢先一步。

    “周师兄想让这届大会的小辈们去探查魔教,怕是有所不妥吧。”司徒闻风沉吟道,“这些参加大会的小辈可都是有些天赋的,将来必能有所成就,若是因此是夭折,岂不令我等三派损失甚重啊?”

    正如司徒闻风所言,这些参加武斗盛会的弟子皆是同辈之中的佼佼之辈,将来三大门派的延续、发扬也正是要依靠他们,可如今毕竟是修为甚低,若是主动去寻魔教,难免将其惹怒,令魔教有所注意,那也不会像以往一样只会遇上一些闲兵杂鱼,此徒必定是凶多吉少,这等损失可是对他们大大的不利。

    周敬仁颔首道:“正因为此番决定对咱们三派影响重大,稍有不慎,便会失了这些后继之人,我也是左右为难,这才会招二位师兄商议啊。”

    说罢,大殿之中又是陷入沉寂,周敬仁也是静静等着他们的答复。

    良久,司徒闻风先开了口,道:“也罢,虽说危险,但毕竟可以掩魔教耳目,正所谓出奇制胜,我就陪周师兄赌一把。”此言一出,就连周敬仁也都是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往日时常与他万灵派作对的司徒闻风会答应此事。

    一旁的刑屠烈也似狠下心做了决定,顿足道:“哎,既然如此,那老夫也退却不得,就让我们中那些小子一起罢。”

    这等结果显然是比周敬仁预料顺利许多,他本还抱着司徒闻风与刑屠烈二人会深闭固拒,最后只是派遣自家门中的那些弟子完成此任。可没想到他们二人并未有何反对便同意了周敬仁的提议,能得到这两大门派相助,无疑更添了几分把握,甚至遇到险难时死伤也会少一些,这自然是令周敬仁十分欣喜。

    “那周某便替天下正道社稷谢过二位师兄了。”周敬仁连忙颔首笑道。

    司徒闻风摆摆手,道:“这乃是我三大门派义不容辞之事,况且对付了魔教,三大门派也会提些声望,省得那些图谋不轨之徒有机可乘。”单说这这般话,司徒闻风眼中却是夹杂着些许异样令众人没有察觉。

    刑屠烈也跟着道:“就照周师弟你所言吧。”虽说话中带着几分无奈,但他却没再反对,长久之计毕竟要有所失。

    周敬仁当下又是将那些计划之中的事与司徒闻风、刑屠烈二人详细交代了一些,约莫半个时辰后,众人达成一致,便纷纷从逍遥殿散去各回居所。

    而大殿渐渐进入平静后,段家竹却留了下来,满怀心事的看着周敬仁。

    周敬仁笑着无奈道:“师弟啊,怎么,心疼徒弟了?”

    段家竹苦叹一声,道:“不瞒师兄,我这些年来的确对昊儿上心太少了些,不知他这些年竟是如此勤于修行,若是再像以往一般,可真是妄他称我一声师傅。”说着,段家竹也是面露惭色。

    “不过师弟你为了那宝贝徒弟,倒也什么都肯做啊。”周敬仁接口道,“方才你与我传音之事何时动身?”

    段家竹顿了顿,道:“即刻便走。”

    “真是急性子啊,好吧,这里的事便无须你操心了,明昊我也会照料,你尽管去吧。”周敬仁笑着答应了下来。

    “多谢师兄,我此行会尽快赶回。”说着段家竹感激的看了眼周敬仁,便是大步迈出逍遥殿,腾身一跃便是化作一缕光影遁于天际。

    段家竹身为万灵派职权长老,在这等武斗盛会的大事时,理应呆在山中帮周敬仁主持各项事宜,但周敬仁却是依旧任他所愿,也是让段家竹心中有股愧疚之意,不过权衡之下,他还是决然离去,这股愧疚之意在吕明昊身上却是更深。

    “你若是能将他带来,我便解了这恩怨。”

    待得段家竹离去,周敬仁负手仰望这云端一边,沉默许久后,一声舒叹,这才转身没入逍遥殿,身影在黑暗中渐渐模糊。

    第五章 抽签

    自那逍遥殿七人密谈数日后,终于是迎来了这五年一度的武斗盛会。(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这一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万灵山上也是呈现一派祥和,主峰之上拨云坛处,一大早便是有着众多弟子紧锣密鼓的忙活着,近两个时辰后,终于是将拨云坛布置完全,这才纷纷散去,各执其所去了。

    只见拨云坛上横列这三个硕大的圆形擂台,每个擂台都是径长十丈,高半丈余,这些擂台均是以青石为基,单是石料便用了不少,看上去不禁给人一种厚重大方之感,摆在这空旷的拨云坛上显得有几分格外显眼,而这一排擂台前方面向主峰甬道洞口方向还有着三排由上至下排列而开的看台,这看台每层都有十丈长短,最上层看台中央处,有着三把宽适的赤木大椅,一目了然,这便是周敬仁等三位掌门的观看之处。

    待得日照当头,这原本清净宁谧的拨云坛上却是慢慢地热闹了起来,只见从主峰入口处的甬道内,正缓缓有着众多万灵派弟子徐徐走来。

    这些人中有老有少,脸上均是挂着兴奋之色,对于这三大门派联合举办的武斗盛会,他们都是激动不已。

    这武斗盛会,乃是当年正邪大战后,三大门派损失惨重,可谓正是如惊弓之鸟一般,唯恐重蹈覆辙,便以五年为限承办一次大会,借以激励后辈。

    而数十年光景飞逝,这武斗盛会也成了全天下修真者人尽皆知的大事,久而久之,这武斗盛会不论结果如何,这消息都是不胫而走,也正因如此,每届大会上孰优孰略,也都是成为了外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不过,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每届大会若是哪家落得最下风,也更是惹得世人议论,而万灵派近来四届大会全是末位,这不禁令其名望与另两大门派相比每况愈下了。

    而这些前来观看比试的弟子在兴奋之余,也是有着一丝担忧,不知这次他们万灵派能否扬眉吐气,夺得头筹。

    这一众弟子中,有着一些年纪较大的便是走到看台处,便是一些门中的长老,而那些年轻人,大上一些的有三四十年纪,小的十岁以上三十以下也都是不在少数,则是站在看台下方,三五成群的等待着。

    片刻之后,那看台周围已是挤满了前来观看的万灵派弟子,看台上也是坐着不少门中长老,而那甬道入口处也是接连几道身影漫步走出,正是周敬仁和司徒闻风、刑屠烈三人谈笑着走来,身后跟着的便是韩炎三位执权长老以及那六位白须长老和三位西山而来的女长老,如此阵势,足以看出他们对这武斗盛会是何等重视。

    随着这些掌门、长老之类的大人物的出现,一道道矫健而朝气勃发的身影也是鱼贯而出,错落的跟着,这些人隐隐分成三堆,加在一起足有近百人,便正是这届大会备受瞩目的参赛弟子了。

    在众多弟子、长老的注目下,周敬仁一行人徐步前至看台上层最中央处,转头向身后的韩炎低声交代了几句,便与司徒闻风、刑屠烈坐在了那三把大椅上。

    韩炎得令之后,走上前去,将人员位置等琐事布置完全,而后站在三排看台前正中央处,望向众人,朗声道:“时隔五载,这武斗盛会又是约定之限,有道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魔教与我天下正道倾轧已久,时有大小冲突,想来当年那场大战诸位多是耳熟能详。”

    拨云坛上一片寂静,那些年岁稍大的长老们都是稍有些面露惧色,显然是对于当年那场惊天动地之战留有后怕。

    不过那些年轻弟子们却并未像那些长老一般,反而是带着些许困惑,他们固然深受熏陶感染,对当年那场大战也是有所耳闻,但终归只是从前辈口中得知,没能像他们那般感同身受,所以对当年大战的惨烈景象也是直至甚少。

    此时吕明昊站在参赛的众人中间,皱着眉看向看台周敬仁周围处,却是没了段家竹的身影。

    当天段家竹走后,周敬仁便是派了名弟子告诉吕明昊,段家竹可能要出山一段时日,叫他不要担心。

    但是段家竹突然离开,吕明昊又怎能心静,而且他孤身一人来到主峰,既没了段家竹的看顾,又没了金莫勹能陪他嬉耍,吕明昊心中也是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韩炎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时日久了,难免会对往事有所忘却,倘若是我天下正道子弟安于现况,贫于修行,保不齐哪天又被魔教趁虚而入。对于魔教,我万灵派、风雨唐和金罡门三大门派必然是要能独挡一方,担起挽护苍生的重任。”说着,韩炎目光缓缓转向那些这届大会的参赛弟子,“正因如此,我等三大门派便在那场大战之后决定,五年一限设此武斗盛会,专为激励后辈令其不敢懈怠,勿忘当年之痛。”

    说完这些,韩炎看向周敬仁,只见周敬仁冲他微微颔首,低声道:“开始吧。”

    韩炎点点头,而后面向众人道:“此刻时候不早了,闲言碎语便到此为止,这第十届武斗盛会便就此开始吧!”

    闻言,那些参赛的九十名弟子也是抖擞精神,抬头听候着韩炎的交代。

    “依照往届惯例,你们还是要分为十五组,每组六人,而后各组分次进行比试,选出优胜两人便可进入第二轮比试,以此类推,最后决出你们就是人中的头筹。”

    那些弟子们此时有的面面相觑,有的低声细语,有的略显慌张,还有的神光默然,总之形色各异,都是带着些许激动,毕竟他们也都是初次参与这等大事,正可谓万众瞩目,难免有些心情激荡。

    只是这些人中,吕明昊却是显得有些不为所动,他之所以急切要参加这武斗盛会,既不是为了出什么风头,也并非是期望柳筱莹口中所说的门中会给予大会前十名弟子的奖赏。他心中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吕清所说的真阳宫宫主万坤宏,而现在他既然的到了这参赛名额,那段家竹也不会因担心吕明昊的安危而阻拦他出山,吕明昊心中也算是一块石头落定,此时除了一心想着大会早日结束,固然没了其他想法。

    说罢,只见看台后走出一位中年弟子,手里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的匣子,匣子上有个仅能容一只手伸进的口子,口内也是被黑布挡着,却是看不见里面。

    长老快步上前来至韩炎身旁,韩炎指着那长老手中的匣子,向众人道:“这里面共有九十张纸签,上面写着一至十五的数字,而每个字又都是有六张,你们每人从中抽取一张吧。”

    那中年弟子上前一步,捧着匣子,向着众人和善一笑,道:“诸位师弟师妹,请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因此紧张之中也没人率先站出。

    就在他们有些犹豫时,却听人群中一道笑声传出,而后众人只见得一名英气勃发,气度不凡身着淡青道袍的青年徐步走出,道:“既然这届大会乃是我万灵派承办,那自然是要乘人之标,在下不才,这第一签就由我来抽吧。”

    说罢,便是两三步走至中年弟子跟前,伸手便向匣子里探去,拿出一张纸团,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个“壹”字,那青年微微一笑,道:“看来,一会便可能由我上场了。”

    待他说完这句话,那些参赛弟子才回过神来,万灵派这一方更是一阵低语声响起。

    “那不是任师兄么?”

    “是啊,上次评测的时候,他只手就把‘千重碑’轰出五丈,估计是踏入金丹境了吧?”

    “金丹境?不能吧,咱们整日苦修,下的功夫也不比他们差,这才刚刚晋入灵寂境界。”

    “蠢货,你以为人家跟咱们一样?任师兄可是掌门真人的亲传弟子,其天赋资质定是与咱们普通弟子有天壤之别。”

    “哎……可惜咱们资质入不了掌门和几位执权长老的法眼。”

    “是啊,若是能被掌门或几位长老收为弟子,定能受益终生啊。”

    “……”

    他们口中谈论之人,便正是此时抽签之人,这青年名叫任道远,乃是万灵派掌门周敬仁二十年前收下的亲传弟子,其天资超群,甚是受周敬仁喜爱,同门子弟更是对其崇敬有加,虽说任道远正值青年,却在门中地位极高。

    对于相比其他弟子,任道远此举沉稳大气,看台的周敬仁也是含着笑默默颔首,首次出来见识世面便没有给他乃至万灵派丢了颜面。

    任道远拿着那张纸条站在一边,静静等候着其他人前来抽签。

    那一众万灵派弟子也是少了几分怯懦,纷纷上前抽取自己的组数,风雨堂和金罡门的众人也是紧随其后。

    吕明昊上前抽出纸条,打开一看,一个“肆”字写在中央,然而还不等他如何反应,却听后面一声怪笑传来。

    “啧啧,开来我与吕师弟真是缘分不浅啊。”此时郑迪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吕明昊。

    只是吕明昊对他这笑容却是不禁打了个冷颤,低头看向郑迪手中,只见他手中纸条上赫然写着一个“肆”字,一种羊入虎口般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由得向后退了半退。

    看他这幅模样,郑迪脸上笑容又更生了几分,上前一步道:“吕师弟,你躲什么啊?你看,咱们二人可都是排在第四组之中,若是交上了手,还望师弟多多留情啊。”说罢,又是一阵晦涩笑声从其口中传出。

    他越是这般奸笑,吕明昊便越是觉得浑身发冷,只得硬着头皮,僵硬的说了声:“师兄过谦了。”说罢,便是逃离一般的转身就走。

    看着他走远,郑迪脸上却是逐渐阴冷下来,冷笑一声,回到郝达、王天胜二人身旁。

    而不远处的柳筱莹握着手中写着“拾”的纸条,刚想看看吕明昊那边抽中的是第几组,却刚好注意到郑迪那般做派,黛眉微蹙,一股嫌恶涌上心头,不过柳筱莹也没上前帮吕明昊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回想起当初吕明昊得知自己并非废材时的狂喜,一向聪慧的柳筱莹也是隐隐猜出几分端倪。

    片刻过后,这九十人便抽完了签号,然后自觉地根据自身组数六人站在一起,最后隐隐站成了十五堆。

    吕明昊看着自己这组的其余五人,除了那正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郑迪早已认识,其他的四人便全是生面孔。

    这四人全是男弟子,有一个身着青色道袍,想必定是万灵派的同门弟子,还有三人,一个是黑头壮汉,看这架势应该是金罡门中的弟子,而还有两人则是站的相互紧靠,便应该是风雨堂的弟子了。

    吕明昊打量着这几人,那两名风雨堂的弟子倒是平常无奇,估计着也就是刚刚晋入灵寂境界,与他灵寂中游的修为倒也有些差距,不过剩下的二人便是让他觉得心中一阵发苦。

    且不说那不怀好意的郑迪,但是那金罡门的壮汉却是给人一种如山林野兽般的刚猛威武之势,比之王天胜还要高大魁梧几分的身姿更是令吕明昊觉得有种压抑之感。

    但正在吕明昊心中暗凛之时,那壮汉正好转过头来与他四目相接,却在吕明昊正准备有些仓皇失措的撇开头时,看见那凶悍的脸上忽然挤出一个看似生硬却憨厚的笑容。

    吕明昊顿时一惊,连忙回以微笑,便是转过身去,这一脸凶悍的高头大汉一下子竟是露出这幅模样着实令人觉得有些不好接受。

    韩炎看着这些弟子抽取好各自组数,便又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已知晓了各自的组数,那么接下来我便说说这大会比试的次序。”

    “这有三个擂台,每个每台供一组人比试,每组六人必须与其他五人相互比试,每组总共进行十五场比试,最后从中选出胜场最多的两人,而后才能进入这第二轮比试。”

    “而这第一轮则是每隔三日,三组轮番上台进行比试,每组三场,待得四十五日之后,便可决出胜出的三十人,而这三十人便可进入第二轮的比试。”

    韩炎说罢一笑,看着站得略靠前的三小堆道:“今日乃是武斗盛会的首场,前三组的弟子便请前去擂台吧。”

    第六章 初战

    韩炎话音一落,只见拨云坛上数百人便是全将目光投了过去,看着那三组弟子。

    那些弟子们毕竟年少,没见过太多世面,忽然被这么看着,顿时有些人显得羞涩腼腆,竟有几分像是平日的吕明昊那般。

    不过他们乃是这一辈的精英翘楚,瞬息便是平静下来,而后按着韩炎的指示,共十八名年前弟子,手中攥着“壹”“贰”“叁”字样的纸条分别站在了那三个擂台跟前。

    而剩下那些今日不需比试的弟子们则是一个个兴致冲冲的跑到擂台下,观看着今天大会的首场比试。

    只是这擂台下观看人数最多的,却并非先前被一众弟子议论的任道远所在的第一组,而是与其相隔最远的第三组。

    只见此时第三个擂台处,下方挤满了来自三大门派弟子,而他们的目光正有些痴醉般的看向擂台前一道窈窕身影。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随司徒闻风一同上山的风雨堂女弟子,只见这女子身着青衣,青丝垂髫遮掩着半面娇容,眸齿清皓,眉目张合间尽显一股妖娆百媚之姿,她这般那绝代佳颜,却是迷得众多男弟子一阵口干舌燥。

    此女名为殷巧儿,乃是风雨堂掌门司徒闻风的亲传弟子,向来在门中天赋极高,深得司徒闻风以及诸多长老的喜爱,再加上她这风雨堂中无人能出其右的绝色,不知多少弟子为其痴迷。

    眼下此番情景,殷巧儿却并不羞涩避讳,反而笑容之中更甚得意,只是媚眸之中却并未有着眼下这些毕露倾慕之色的三派弟子,反而不经意间瞥向远处,那一堆应是第八组人中的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身姿挺拔,足跟稳健,负手而立,鼻息张颌之间,俊逸脸盘上却是一股逼人的寒意涌动,惹得同组的三名万灵派弟子和一名金罡门弟子都是不敢与其离得太近,只顾隔着两三尺偷瞄着他。

    此人便是日前与殷巧儿平行跟随司徒闻风来至万灵山的那个独眼龙。这独眼龙同殷巧儿一般,也是司徒闻风的亲传弟子,名为元斐,天赋资质甚至连殷巧儿也是比之不上。但此人性情孤僻,心如寒冰,以至同门弟子皆是不敢与其有过多交集,唯恐将这大师兄惹怒,倒是对殷巧儿平日如众星捧月般对待。

    只不过,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纵然是殷巧儿这般妖娆美人的垂青,那元斐却也丝毫不为所动。

    元斐似有察觉,转过身去正与殷巧儿四目相接,看着那双情意萌动的醉心眸子,元斐依旧是漠然视之,只是冲她微微点了点头,便又转身过去,将目光望向第一组的任道远处。

    又被心仪的师兄这般冷落,殷巧儿顿时气结,狠得跺脚略带不甘的怒哼一声,也是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而就在此时,三个擂台处分别有三位万灵派长老登了上去。

    那三组出赛的弟子也是纷纷跟了上去,然后就听那三位长老分别对他们说自己乃是本场的裁判,以及一些比试事宜,然后又是拿出五张小纸条,用手攥着底部,对众人道:“你们六人分别从老夫这里取走一张签子,上面写着一到六,一对六,二对五,三对四,便是你们今日出场比试的次序。”

    任道远与同组弟子一同抽取了纸签,打开一看,便是摇头自顾笑叹道:“看来今日我倒与这壹字多有缘分啊。”

    说罢,任道远轻身一跃,便是退出数丈,冲着那同组的五人抱拳微笑道:“不知是哪位师兄前来赐教?”

    闻言,那五人相视一眼,便是只有一位风雨堂的弟子留在擂台,而另外两名金罡门弟子和一名万灵派弟子则是跳下擂台,与他人一样观看起比试。

    那人倒也气度不凡,并未有何束手束脚的慌张之感,却也举止大方,回道:“如师兄所见,在下便来讨教。”

    那裁判见二人已是蓄势待发,便来至二人中间强调道:“哪方开口认输或将对方击下擂台便是分出胜负,若是胜负已分,便不得乘胜追击,双方比试乃是切磋,不得伤及性命,更免伤了两派和气,切记!”

    待交代了这句话,那裁判脚下一蹬,便腾至空中,而后一挥手,以真气扩音,朗声道:“比试开始!”

    话音落下,整个擂台以及周遭都仿佛是绷紧了气氛,这座擂台下方观看的众人都是有些紧张的望着上面的两人,这些看客以万灵派为众,他们向来听闻周敬仁的爱徒任道远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后辈,但因后者常年来随周敬仁潜心苦修,抛头露面也只在寥寥之数,甚至一些近几年拜入门中新弟子都是未曾见过一面,好奇之下也都是想看看这传闻中的师兄究竟有几分厉害。

    在万灵派弟子周围,剩下一些便是零零散散的风雨堂弟子,而那些金罡门的弟子则是跑去第二个擂台为他们的同门呐声助威了。

    “万灵派,任道远!”

    “风雨堂,刘辛熊!”

    擂台上,二人听得裁判一声令下,则是同时扬手挺身,抱拳互报了姓名。

    而后就在一些修为较低的弟子轻声惊呼中,擂台上二人未有丝毫迟缓,脚下一蹬,便是砰砰两声,凭空弹起两蓬尘雾,四掌相接撞在一起,其速度之快可谓电光石火,甚至连一些同为这届大会的参赛弟子也是看得一呆,心中更是惊叹不已,这般功力即便只是此刻粗略观看,也知二人的修为在他们同辈之中可谓是凤毛麟角一般了。

    只见擂台上两团光芒一金一青不断交加、分离,每次相接都会发出一阵涩耳尖鸣,就连擂台周遭数丈内都是听得十分真切,岩石搭建的擂台也是被震颤得微微抖动,二人这一战倒真是声势不小。

    半柱香得时辰过后,擂台上的任道远、刘辛熊二人依旧是打得难解难分,这令周敬仁倍感惊讶,这任道远可是他苦心栽培的得意弟子,虽说现年尚还修为不高,但也是能初见端倪,照此发展日后定是前途无量,可此时竟是跟同龄弟子战得如火如荼,不禁让他对那名叫刘辛熊的青年多了几分赞叹。

    周敬仁身旁的司徒闻风察觉前者面色微动,便是嘴角微抬的哑声笑了笑,悠然品着杯中香茗,淡淡道:“当年老夫看这刘辛熊有几分资质,便将其收做弟子,如今功力倒也有金丹境了,只不过与元斐还是差了些。”

    司徒闻风这句话就如同自言自语一般,但他这平淡语气却是令人耳烦,任道远乃是周敬仁座下高徒,同辈弟子中鲜有敌手,而这司徒闻风却是一句轻描淡写,便像是告诉众人他这弟子算不得最好便是能与周敬仁的爱徒一争高下,那更为优秀的便是稳稳压在万灵派一筹,这般说辞倒也的确有着贬伐万灵派之意。

    一旁的白悦玲等万灵派众人顿时脸上一寒,不善的盯着那若无其事的司徒闻风,只不过既然有周敬仁在这方坐镇,他们也不好出面顶撞司徒闻风,只得露出一些愤愤之色。

    周敬仁听了,心中也是略有不快,但却没有表露出来,笑说道:“司徒师兄真是好本领啊,竟能教出这么多高徒,想来周某也是倍感惭愧啊。”说着,却是苍目微转,瞥向了人群中的元斐,打量几眼后,便又接着观看任道远这边的情况了。

    “砰——”

    只听擂台上一声炸响,任道远、刘辛熊二人便是从那一大团半边金芒半边苍青的光芒中倒飞而出,在空中翻了数圈才踉跄落地。

    “刘师兄可真是好功力,在下佩服。”任道远站在擂台边缘向擂台另一端的留心刘辛熊朗声笑道。

    闻言,刘辛熊也是抬起头,微微一笑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他这幅笑容中的意思痛苦难以掩饰,负手背后也是在微微颤抖,不过这些都被他可以掩盖,距离近十丈的任道远自然也是没有发现。

    数息过后,二人都迟迟未上前出手,只是静静站在远处相互僵持着,凭他们方才交手的情形,二人虽说并未施展全力一战,但也是相互探了探底,若是再像刚才一般厮斗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寻找机会拼尽全力而将对方一举击败。

    不过他们这般盘算着,但二者又都是谨而慎之,隔着十丈距离却也是不好出手,因此也只得相互对望着。

    但越是这般按兵不动,这气氛便是越发动人心弦,就连那些擂台下的看客也是不知不觉握紧了手,连呼吸声都是轻了许多。

    然而这比试终归是要分个胜负,况且之后还有别人的比试要用这擂台,他们也是不能拖着,任道远轻叹一声,终于是有了动作。

    只见他虚空一挥,腰间一阵光芒闪烁后,右手上便是多出了一柄翠绿宝剑。

    “此剑名为‘碧鳞’,乃是三百年前本派一位长老炼化之物,虽比不上四位师叔和师父所持法器,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上乘宝物。”任道远低头看着手中长剑,缓缓介绍道。

    刘辛熊顺势定睛看去,任道远手中长剑通体碧绿,犹如翡翠雕琢而成,一缕阳光将其透过,显得甚是晶莹,而这剑身之上,还覆盖着满是鳞片模样的纹路,粗略看去倒像是一条青蛇的身段。

    这把碧鳞剑握在任道远手中,顿时更令其添了几分气势,甚至一些擂台下观看的万灵派年轻弟子登时欢呼起来,在他们看来,这同辈的大师兄此时祭出法器,定是胜负已分,毕竟若是掌门真人的得意弟子会在第一轮就落败,他们无论怎样可都是不敢相信的。

    然而刘辛熊却是随意一笑,道:“既然任师兄看得起在下,那我岂感失礼。”说着,只见他也是一挥手,便是想任道远之前的情景一样,手中凭空多出来一件东西。

    这件法器并非宝剑,而是一柄长约二尺的弯月短刀,此刀柄身乃是青石而筑,犹如苍松茂顶一般的墨绿之色,刀身上闪着啧啧银光,单凭肉眼便也知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天下万般兵器,以剑为尊,故修真之人所炼化法器也多为剑属,但我风雨堂却并未有这等世俗拘束,万物皆可为上品,所以敝派前人中也是留下了诸多除剑之外的法器,我手中的这件‘定松刃’便是其中之一。”刘辛熊轻抚着刀背,眼中带着些许得意和爱惜,娓娓说道,“任师兄,既然你我已然祭出法器,那便快快分个胜负罢。”

    “正有此意!”任道远轻喝一声,只见一层淡金光芒从其身上散发,提起手中碧鳞剑,便是离地而起,腾飞着冲向刘辛熊。

    刘辛熊也是早有防备,眼见任道远突击过来,不退反进,体内运转起风雨堂的功法秘诀,一团青芒将其笼罩,顺势挥舞定松刃便向任道远斩去。

    “轰——”

    刀剑相接,两件法器上也都是有着碧绿、银青亮色光芒各自剧烈闪烁,而这一次所发的轰鸣之声更是震耳欲聋,就连擂台周遭脚下的地面也都是微微一颤,这等激烈程度可是比之先前二人的打斗强了不少。

    如此场面也是将更多人的目光牵引至此,他们看着擂台上二人全力以赴的激斗,不少修为较低的同辈弟子都是不禁产生一丝心悸。

    但他们二人仍旧似乎一直并未使出全力,因为每次攻击都是比之前一次更为凌厉、强盛,而他们二人更是看不出丝毫疲倦,都是挥发自如的模样,可见其修为在同辈之中确属顶尖。

    台下众多弟子也都是哑言无声,静静地观看着场上令他们有些眼花缭乱的拼斗,甚至连欢呼打气都被抛之脑后,有的只是眼中那种炽热向往之意。

    “叮——咚——”

    二人刀剑再次相接,顿时擂台上一阵刺目光芒闪烁,擂台被这一击的巨力震得也是出现数条裂痕,而那反震出去的余波更是散到了擂台下方的数丈内,众多观看的弟子也都是面色一紧,连忙催运起真气,这才免遭被这冲击推倒。

    如此一击便是有这等威力,着实令在场弟子无不赞叹,连一些万灵派的长老都是暗自称赞。

    而就在此时,那不远处一直在关注这边情形的风雨堂独眼弟子终于是神色一动,冷傲沉静的面目上顿时多了几分讶异。不过他这份异样之色仅仅是稍纵即逝,便是又被他那寒如冰霜的表情所掩盖下来。

    擂台之上,经过一番拼斗后,任道远、刘辛熊二人又是分隔开来,相视而望,只是此刻整个擂台上也是有些狼藉,处处都是清晰可见的裂痕,下面的石基也是有许出现残破甚至摇摇欲坠。

    任道远眼中也是多了些敬佩之意,望着前方的对手,朗声道:“刘师兄真是好本事,在下佩服。”( 醉妖 http://www.xlawen.org/kan/13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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