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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刘奉宁!情况怎样?人都散了吗?”高强问。刘奉宁是礼仪院派去监督刑部尚书对哈纳处理刑部大狱聚众之事的人。

    刘奉宁道:“人都散了,事情处理得相当完美!”

    曹寅端起茶轻轻吹一口,道:“刘侍卫起来吧!”又随口问:“进了几个人?都是随意挑选的吗?”

    刘奉宁回答:“进了三个人,都是对哈纳大人随意指点的!”

    “什么?怎会是三个人?”曹寅“咣”地把杯摔在桌上,溅得一桌的茶水。

    刘奉宁吓了一跳,脚打了一下蹩,哆嗦道:“本是两人的,后来突然窜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嚷嚷着要去看那吴世子,对哈纳见是一个不韵事的小孩便让她也跟随进去了!”

    “糊涂!”曹寅气得站起来,他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高强不解问:“曹统领怎么了?”这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曹寅未回答他,继续厉声问:“后面呢?进去他们说了什么?当时你在哪里?”

    刘奉宁怛道:“当时卑职与几个禁卒跟着格仑典狱带着两个代表先进了内监,后面对哈纳大人的一位亲卫抱着那小女孩紧随着进来,他们未与那吴世子说几句话,半刻不到就被格仑典狱赶着出去了。”

    曹寅逼前一步不耐问:“到底说了什么?”

    刘奉宁怯懦地退一步:“两个代表咿咿呀呀的都不知道说话,倒是那后面进来的小女孩见吴贼手上有伤,便问他疼不疼!吴贼说‘不疼’。”

    曹寅愕然:“就这些?”

    刘奉宁惮然瞟一眼,点头:“就这些!几人说的话不到十句!”

    “后来呢?”曹寅不相信地摇头,小女孩出来得蹊跷,哪会如此简单?

    刘奉宁心里直翻白眼,暗骂这毛头统领神经过敏,这会有什么事?自己亲眼所见都未发现任何问题。“后来格仑大人赶着人出去,那小女孩不肯,急着问吴贼想吃什么?吴贼说‘想吃李子,要又大又甜的。’”他停顿片刻,讥笑道,“你们说这吴贼是否脑袋有问题,大冷天的哪来的李子?他以为他还是躺着享福的额驸爷啊?”

    “等等!你说什么?”曹寅叫停刘奉宁,“他说要吃李子?又大又甜?”

    刘奉宁愣怔点头:“是啊!”

    曹寅猛拍一下大腿,惨叫:“坏了!”

    刘奉宁惊魂出窍,高强迷惑问:“曹统领怎么啦?”

    曹寅挥退刘奉宁,摇头苦笑:“李奋先惨矣!”

    高强惊疑:“曹统领此话怎讲?”

    曹寅解释:“那吴贼大雪天说什么吃李子?难道他不知道冬天不出李子吗?他暗指的是姓李的人;他后又说要又大又甜的,‘甜’是‘田’的同音字,这又有‘大’又有‘田’的,不是一个‘奮’字吗?合起来就是李奋先,他要吃李子,这是在告诉外面的人李奋先是内奸,要杀掉他啊!”

    “啊!”高强顾不得钦佩曹寅的聪慧敏锐,担心道:“现在可怎么办?李奋先现在我们又联系不上!”

    “对哈纳坏事!刘奉宁误事!”曹寅恨得直咬牙,李奋先多优秀的一个密探?损失了可惜,接着吩咐:“想尽办法联络上李奋先,让他安全撤退;全城抓紧搜捕吴逆余党;查找那个小女孩及其家人,务必追出身后之人!”他叹息一声,又道:“不知派出监视聚众之中可疑之人的探子有消息没有?”他之所以赞成对哈纳以“疏导”为主的建议,也是想利用这次机会找出额驸府潜伏于京城的人。

    高强道:“曹统领放心,再等片刻他们便回来了,一定会有好消息带回来的。”

    既然这是逆贼精心设计的一出戏,他们会没有周全的防范措施?曹寅不指望那些监视的密探能带回来什么好消息,拱手道:“高公公按照我刚说的三点抓紧布置吧,我也要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第六十六章 心有想法

    一间很不起眼的小屋,桂明与张景山在请愿的人群散了之后第一时间便来到这里聚会,这是夜鹰组的一个秘密据点,由原小分队十五成员之一的王亦祥负责,王亦祥高度警惕地在外面放岗,如果仔细一看就可发现他便是那位在灾民请愿之时第一个站出说话的浓须汉子,当然他现在已拔去胡子换去粗布衣裳变成一个锦衣白净的生意人了。

    “景山!可有什么消息?”桂明现在也是一个生意人打扮。

    张景山凝着眉愤恨道:“那格仑当真可恶,进去的人仅说了几句话半刻不到便被赶了出来。”

    桂明紧张问:“世子情况怎样?”

    张景山色霁道:“世子还好,没戴枷没套锁,但听进去的人描述世子身上有伤!”

    桂明眼红红,痛道:“世子一定受了不少的苦!”接着又咬牙切齿:“定要把那格仑狗贼碎尸万断!”

    两人都是一副凄然模样,片刻,桂明压下伤痛问:“世子说了什么?”

    张景山道:“听小春说,世子想吃李子,要又大又甜的。”

    桂明怔然:“就这些?”

    张景山点点头:“时间太短,连我们准备劫狱救世子的消息都未来得及传递给世子!”

    桂明低头沉思片刻,细细咀嚼那句话,暗奇世子怎么说这句话呢?一时也理解不透其中的深意,人已站起来,急急道:“景山!我得赶快去向钱师爷与陈统领通告情况,这边你多留意了!”

    张景山跟着站起点点头,接着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道:“桂侍卫长!这是你要的银票,一张三十万,一张二十万!”

    之前齐良向夜鹰组提供了一百一十万银两,后又把一批细小的贵重物品交由夜鹰组售卖筹得银两七十万两,所以在资金上夜鹰组不成问题。

    桂明看也不看,接过便收入怀中,边走还边叮嘱:“保护好小春,最好让小春及她的家人转移至外地并妥善安置好!”

    张景山笑道:“放心!这方面我们早有安排!”他很欣慰桂明还惦记着这些。

    此次幸好他做了几手准备,那小春亦甚是机灵,不然便是机关算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桂明心有余悸道:“还好此次未出大事,景山!你不知道当清兵成群成队地出现还拖来火炮时,我心都跳到嗓门了,如果当真发生流血冲突让万民死于非命,便是让我死一百次都不能赎还我的罪孽!”

    张景山紧握桂明的手说:“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桂明笑笑:“我走了!”

    钱云师打探消息兴奋回来,外面闹那么大的动静他知道一定是桂明他们干的,但他没有想到他们会采用这种方式达到目的。不管怎样只要能探知世子的具体情况怎么样都行,现在他迫切期待桂明的到来。

    走进王东店,迎面碰上李奋先,钱云房惊问:“奋先!你这是要去哪?”后面跟着陈桐枫,像是很焦急地样子。

    “师爷!我……”李奋先叫一声,后面上来的陈桐枫也叫了一声:“师爷……”

    钱云房瞪了两人一眼,不允分说:“都进去!”

    “说吧!怎么回事?”进到内院,钱云房坐下便问。

    陈桐枫抢先道:“李侍卫不听劝说,执意要出去!”

    李奋先解释道:“师爷!天天呆在那密室里卑下闷得慌,我想出去找找骆马山庄与我一起撤出的人,如能找到他们不是可为我们营救世子增加一些力量吗?”

    钱云房盯着李奋先好言道:“奋先!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这样出去很危险,骆马山庄的人我们会去找,你就不要操心了!”他转问陈桐枫:“陈统领呢?”

    陈桐枫道:“叔叔出去了!”

    钱云房暗忖,难怪李奋先敢不听劝告擅自出来了。“都下去吧!”

    陈桐枫遵令而行,而李奋先满脸不高兴。下到密室,钱云房继续劝说李奋先,一会后,听报桂明到了,对李奋先道:“奋先!你先下去,再忍几天我们很快就会救出世子了!”

    李奋先悻悻离去,此时桂明已进来,钱云房兴奋抬手:“桂侍卫长!”

    桂明笑意洋洋:“师爷!”走过去又见李奋先情绪低落,抬一下下颌问:“奋先怎么了?”

    钱云房道:“奋先想出去找骆马山庄与他一起撤出的同伴!”拉着桂明的手,又激动道:“先不管他了!快告诉我世子的情况!”

    桂明孤疑地瞪一眼李奋先离去的背影,道:“我们进去再说!”

    这时陈仁健也回来了,正好三人一起进密室议事。

    “桂侍卫长!你们这手做得好,做得妙!快快说说世子的情况!”钱云房急切问。

    陈仁健惊问:“那刑部大狱万民聚众之事是桂明策划的?”他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出去本是踩点一下行事的路线,听到刑部大狱闹事就过去转了转,后见大队清兵出现才离开。

    桂明讪然道:“都是为了救世子!”

    “说说看!”钱云房催促。

    桂明欣然道:“世子很好,没事,身上有点小伤可能是初进去时受了点折磨,现在好了他没戴枷锁!”

    钱云房心中甚喜,可听到世子有伤还是赍恨道:“可恶!那帮狗贼!”

    有了世子确切的消息大家放心下来,钱云房又问:“世子有没有说他是怎么被捕的?”

    桂明道:“没时间也没机会说!”

    陈仁健问:“那世子有没有说谁是内鬼?”

    “也没有!世子最后说的一句话是‘我想吃李子,要又大又甜的’,你们说这句话的含意是什么?”桂明望着两人。

    “想吃李子,要又大又甜的?”钱云房与陈仁健想着这句话,桂明也陪着思考。

    良久,“想吃李子,要又大又甜的?”陈仁健又重复念叨这句话。

    钱云房与桂明同时抬头,对视一眼,好像心有灵犀都明白了什么一样,但两人都未说出,桂明反叉开话题道:“师爷!统领!这里有两张银票,一张三十万的是给朱三太子的酬金,一张二十万的是我们此次行事的资金!”

    钱云房波澜不惊地收下,陈仁健则惊涛骇浪了,这桂明哪来这么多的钱?难道他背后还有什么人?想想他办了这么多的事,他背后一定有人,可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心里一阵不舒服,这是不相信人嘛!也不知师爷知不知?他瞅一眼钱云房,见其泰然自若的样子,心里更是不舒坦,想来他也是知道的。

    “下午我便去找朱三太子!”钱云房收折好两张银票。

    桂明道:“越快越好!此事不宜再拖,我担心世子会被转狱!”

    钱云房点头:“大家抓紧时间分头行动。”

    桂明道:“陈统领要准备一个冲撞用的攻城器械!”

    陈仁健边点头边说:“桂侍卫长你可把你的那部分人弄进城了,这里还有地方,虽挤了点,但大家在一起好办事!”

    钱云房阻道:“不用全弄进来,城外也需留些人作接应!”

    陈仁键又是一阵不舒服,怎么自己说的话他们总是有意见呢?

    桂明最后强调:“这段时间任何人不准外出,除了你们两人!”

    钱云房知道桂明指的是刚李奋先之事,陈仁健不知道,心中又有想法带气问:“不准人出去,师爷的安全谁负责!”

    桂明说:“师爷外出时的安全我会派人负责!”

    闻言陈仁键更笃定桂明有所隐瞒,暗愤:“我们这边的人不可信,难道你那边的人就可全信?”之后,沉默下来再也未说话。

    第六十七章 哑然失笑

    下午,钱云房敲开周全斌家里的大门,里面周全斌在与朱三太子商谈。

    长随领着钱云房走进大厅,周全斌起而相迎:“钱师爷!”

    “周大人!”钱云房拱手,然后转对朱三太子行揖手之礼:“钱某见过三太子!”

    朱三太子一动不动,依然对钱云房不认同他前明太子身份怀有成见。钱云房毫不在意,只是笑笑自找靠近朱三太子的位子坐下,然后掏出银票递上:“三太子!这是另一半的酬金!”

    朱三太子脸色稍好些,他绝对不会跟钱过不去,接过银票瞧一眼确认无误后,方语含讥讽道:“听说上午刑部大狱万民聚众闹事,想必是钱师爷的杰作吧,既然你们随随便便就能号召数十万的民众不直接攻进刑部大狱解救世子得了,又何必再找我们呢?”

    钱云房不敢居功道:“三太子谬赞了!那不关钱某之事!全是灾民感恩于世子的大善大恩自发的请愿行动!”

    这话谁信?朱三太子连声哼哼。

    钱云房不愿再逞口舌之能,欠身抱拳道:“三太子!钱既然你已收到,我们谈谈行动之事如何?”

    “且慢!”朱三太子截断,阴荫道,“孤还有条件!”

    钱云房恼怒:“不是早说好了的吗?三太子岂可出尔反尔?”

    朱三太子傲然:“孤答应汝的事自然会做到,但这个条件你们也必须答应,否则一切免谈,那六十万银票孤也可马上退还于你!”

    钱云房十分恼火,说好的事怎能变卦呢?也不知朱三太子加的什么条件,心中惴惴不安,思及只有朱三太子才能救出世子,强压下窜到脑门的火气,一字一字道:“什么条件,说!”

    朱三太子浑然不在意:“平西王爷在云南起事既打的还是我大明的旗帜,就应尊孤为主,接受孤的统领与指挥!”

    钱云房睥睨一眼,好大的胃口,居然一口就想把云南平西王府的势力给吞了。“此事钱某作不了主,即便是世子在场也作不了主!三太子应该去云南找王爷谈!”

    朱三太子站起来憧憬道:“如果平西王答应了,他在南边起事,我在北边配合,不出三年定可一统天下,重复我大明万里江山,到时我让平西王当亲王,世袭罔替,那可就不是他现在这个守疆戍边的平西王可以比拟的了!”

    钱云房可笑地摇头,表面还是恭奉道:“祝三太子梦想成真,三太子应该去找王爷谈!”

    朱三太子收回神往的目光,转身道:“此事还需钱师爷说项,吴世子救出后也需要他去说服平西王爷,如此孤救吴世子便是责无旁贷了!”

    钱云房敷衍道:“此事以后再说!”

    朱三太子断然否定:“不!现在就得说清楚,此事对平西王府有何难?平西王爷为何放着孤这个大明正统不尊,反去尊那杂系旁门的幼稚小儿?”指的是吴三桂起事时立了一个假三太子。

    钱云房沉思片刻,看这情形不答应是不成的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出世子,那些个什么虚名就让他们争去吧。朗声应下道:“好!钱某答应向平西王爷说项,世子出来后我也尽量让世子去说服王爷!”

    朱三太子大喜:“如此甚好!拿笔纸来!”

    钱云房怔然,拿笔纸干什么?

    朱三太子爽悦道:“口说无凭,钱师爷先修书一份给平西王爷,再立下字据好以后作凭证。”

    钱云房为难,可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得不做,不然便前功尽弃了。想想自己仍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师爷,写下这字据又何妨?遂答应下来:“好吧!”

    朱三太子拿着钱云房写下的字据吹了吹,放声大笑。

    好像自踏进这周全斌府门便被人处处捏着,钱云房十分憋气,不爽道:“现在三太子应该谈救世子之事了吧?”

    朱三太子“嗯”一声,沉下脸色问:“钱师爷还这样对孤无礼吗?”

    钱云房气得半死,容忍改口:“殿下!是否该商量救世子之事了?”

    “说吧!”朱三太子得意洋洋,“你们准备怎么做?”

    钱云房道:“我们准备让殿下在城内制造混乱,我们则攻打天牢营救世子!此间,殿下务需攻下两座城门,以便我方出逃!”

    朱三太子爽快道:“准了!”他真把自己当作平西王系的主子了。

    钱云房关心问:“殿下准备怎样制造混乱呢?”

    朱三太子说:“孤准备选择入夜时分,兵营城防松懈之时,城门尚未关闭之前,在城内四处放火制造混乱,而后起兵攻打南北两座城门,当可确保你们逃出北京城!”

    钱云房问:“殿下可发动多少人行事?”

    朱三太子道:“孤已密令山东与山西信徒赶赴京城,城内城外可号召万余人行事!到时,孤振臂一挥,百姓响应,蜂拥而来,肯定还有更多人参与。”

    钱云房满意点头,朱三太子还是认真想过此事的,建议:“殿下同时攻两座城门时要有主次,应以北城门为主,造成我们准备向北撤退的假相以迷惑敌人。”

    朱三太子赞道:“甚好!”旋问:“你们攻打刑部大狱的力量够吗?要不要孤派些人手增援你们?”

    钱云房这下认为朱三太子是真心想救世子了,感激道:“多谢殿下!殿下能派多少人增援呢?”

    朱三太子道:“二百人如何?”

    钱云房大喜:“谢殿下!”又忧心忡忡道:“刑部大狱重兵守护,戒备森严,强攻必将造成很大伤亡,如若能瘫痪其首脑机构,使其失去指挥就好了。”

    朱三太子笑说:“汝尽可放心,此事孤会帮你办妥!”

    钱云房大讶,这也办得到?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朱三太子的实力。

    三人再商量了一下具体的行事时间和细节后,钱云房起身告辞。

    钱云房刚走,周全斌便问:“殿下真的要救那吴世子吗?”这一起事,他自己便也在北京呆不下了。

    朱三太子瞟一眼:“那当然!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不做事怎行?不过,却不是像刚所说的攻打南北两门,而是攻打紫禁城,孤要活捉那康熙小儿,拿下整个北京城!”

    疯了!凭钟三郎香堂目前这点实力怎么拿得下整个北京城?即便拿得下也守不住啊!周全斌鼓瞪着双眼。

    朱三太子睇一眼惊滞的周全斌,抿嘴自信而笑:“汝尽可放心,到时紫禁城自有内应,他们放火烧宫制造混乱,孤将轻而易举拿下紫禁城!”

    周全斌还会不知道那内应是谁?不就是养心殿总管太监小经子及文华殿管事太监陈愿祥!可就这两个手无鸡膊之力的阉人也能成事?

    朱三太子自有凭仗,也不点明,哑然失笑道:“可笑那钱师爷自以为精明,却不知被孤耍了都不知道。承恩伯,汝可知道?即便没有吴世子这档子事,孤也准备在近日起事了!孤前段时间出京城便是为了联络各地香堂赴京起事的!”

    周全斌默然出神,朱三太子又道:“孤早已与李珠、黄裁缝商量好了,孤将建年号为‘广德’,参加起义的人俱称‘中兴官兵’,以头裹白布,身束红带为标志,同时在京城内外放火起义。界时,八旗各家俱有奴仆参与,京城将陷于极度混乱之中,孤,事成矣!”

    此事朱三太子策划以久,睃一眼心事重重的周全斌,安慰:“此次起事汝可不用参加,汝还可安心地做汝的工部员外郎,如若起事成功,孤也记汝头功!”

    周全斌转而跪泣道:“谢殿下!”

    第六十八章 两顶软轿

    北京城,黑夜早早地把大幕拉上了。外面飘着小雪花,几片树叶终于坚持不住飞旋落下,家家户户盏盏柔和的烛灯点了起来,街上冷冷清清,一顶小轿在铺着白雪地大石板路上行进,易英坐在里面紧紧地抓住护拦在无声哭泣,她不知道这个冰冷寂寞的黑夜是不是她一生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但当她接到那个神秘指令后,虽显惊讶却毫不犹豫。

    “小姐!刑部大狱到了!”轿稳稳地停下,贴身丫环易玲缩着身子,嘴里吐出一团团的雾气。

    易英走出轿,抬头看了一眼刑部大狱门口高高挂着的两个红灯笼,踟蹰片刻回首道:“易玲!你们回去吧!”

    易玲急道:“小姐!那怎能成?怎能让小姐一个人进去呢?”她还对上次三女在刑部大狱的遭遇心有余悸。

    易英冰冷的脸又吐出冷冷的话:“叫你回去你就回去!罗嗦什么?”

    “是!”易玲不敢再违令。

    目送小轿慢慢走远后,易英才抬足拾阶而上,用如白玉青葱般地手敲着刑部大门,门里探出一个脑袋惊艳而疑惑地问:“小姐!这大冷天的有何贵干?”却是绰号叫“牛头”的门卒。

    易英无表情道:“麻烦通报格仑大人一声,易英来访!”

    “牛头”道:“易小姐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禀报!”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刁难一个普通的来客。

    一会儿后,易英被引进一间适应而温暖的房间,格仑涎着色眯眯的笑脸迎上:“易大家芳驾光临,格仑受宠若惊。”

    “小女子见过格仑大人!”易英忍着心中的厌恶,浅浅一笑。

    “不知易大家暮夜来访有何指教?”格仑拉着易英的手坐下,易英居然没有拒绝,他心中喜得就如灌了蜜一样。

    易英盈盈依一礼:“奴家想探望一下吴世子,还想请格仑大人行个方便!”

    格仑早猜知易英的来意,听易英亲口说出,心中还是一阵嫉恨,语冷道:“那吴世子到底有何好?得易大家如此垂爱,竟暮夜亦来看望!”

    易英道:“世子对灾民有救命大恩,而那些灾民大多是易英同郡同县的乡亲,易英代表乡亲们感谢吴世子!”

    原来如此,格仑心里舒坦些,但还是为难道:“只是朝廷已下了禁令,任何人不得探监那吴世子!”

    易英回身举步,柳摇花笑,尽展最迷人的丰姿,清喉娇啭道:“这不让格仑大人行个方便吗?”

    格仑色魂与授,还是故作为难道:“难啊!不过……”

    易英媚目轻瞟:“不过什么?”

    格仑猴跳两步挨近易英,涎道:“如果易大家肯陪格仑喝上几杯,待到深夜人静时,格仑或可想办法偷偷地让易大家见上那吴世子一面!”他的手已抓住易英如软玉般手的不放了。

    “格仑大人!你弄痛奴家了!”易英娇羞道,楚楚动人之至。

    这种蚀骨的芳菲妩媚令格仑完全神魂颠倒,“失礼!失礼!”他不仅没有放开易英的手,反轻轻一拉把易英柔若无骨的酥体拥入怀中。气若幽兰,芳馨满体,他享受地深呼吸一口气。

    易英腮晕潮红,纤纤素手轻轻推开格仑,顾盼生辉道:“大人!你不是说要喝酒吗?”

    “哦!哦!哦!对!对!对!”格仑拍着脑门恍然状,恋恋不舍地放开易英,转对外面大声叫道:“春旺!快送些酒菜上来!”

    酒菜很快上来,格仑举杯:“来!格仑敬易大家一杯!”其实,他刚喝过酒吃过晚膳。

    易英皓齿星眸,瞟眸一笑:“多谢大人!”

    两人你来我往,十几杯下肚后,格仑已是醉眼迷离,而易英混迹欢场虽有好酒量却也面红体热了。

    这回易英主动地为格仑斟满酒,又为自己斟满,含娇细语道:“小女子敬大人一杯!”

    格仑哈哈大笑,痛快地一口干掉,拿着酒壶趁给易英斟酒之机靠近她坐下便未再回位。灯光下,易英冰肌莹彻,皓如凝脂,姣丽蛊媚,他心迷神醉,吐着酒气喃喃:“英英你真美!”

    易英双瞳剪水,星眸微嗔道:“大人——!”

    格仑放下酒壶,猛地抱住易英,嚷道:“想死我了!”

    易英在格仑的手中忸怩挣扎,片刻便已是鬓云乱洒,酥胸半掩。格仑浓浓胡子扎过去,易英柔荑撑住他的脸,菲红着、娇音萦萦道:“大人!外面有人呢!”

    格仑搂着易英的婀娜小蛮,色迷道:“我让他们全都走开!”

    易英细如蚊音道:“奴家好事的时候不喜欢有任何人来打扰!”

    格仑听了这句如催|情剂般的话,兴奋地站起来,朗声道:“小乖乖尽管放心!格仑保证没有任何人敢来打扰!”说罢转身出外,厉声吩咐外面:“春旺!你们都远远地滚开,不管发生什么事今晚谁都不准过来!”

    黑夜里,还有一顶软轿在行进,它的目的地同样是刑部大狱,只是它比易英那顶轿晚了半个时辰。这一行人轿夫四人,两边各两个带刀护卫,还有一个面上蒙着轻纱的高挑女子。

    再过一条街就到刑部大狱了,轿里人同样做着与易英一样的动作,左手紧紧地抓着护栏,激动的心情显露无遗。

    长长的街道就像长长的黑夜一样总是走不到尽头,脚踩雪地的声音与软轿摇晃吱咔吱咔的声音就像敲在人的心坎一样令人揪心发慌。前面终于出现几个人影,稀稀散散的。不久,后面也传来脚步声,慢慢地不觉间街上三三两两出现许多人,连绵不断一长街都是。

    “公主!外面好多人,情况有点不对!”蒙巾女子靠近轿子,声音压得低低。里面赫然坐的是建宁公主。

    建宁公主撩开轿帘瞧了一眼外面,外面黑黑的除了几个模糊的人影什么也没有,她坐在轿里当然看不到什么了。“别管它!我们走我们的!”建宁回了一声,便把轿帘放下了。现在她哪还有心事顾其它?此次都是她千求万求,太皇太后才瞒着皇上恩准她出宫的。

    走到街的尽头,这些人仍是与建宁公主她们一样顺着一个方向径直往前走,蒙巾女子忍不住又出声道:“公主!他们好像也是去刑部大狱的!”

    “欧!”建宁公主再次撩开轿帘瞅了一眼外面,恰在此时一双锐利的眼睛正警惕向这方瞟来,建宁惊得如抽疯一样放下轿帘。借着民宅漏出的灯光,她看清了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竟是额驸府总统领陈仁健。

    “兰妹!我们暂且停下!”建宁公主惊魂未定。蒙巾女子乃太皇太后特别宠爱的奴婢——桑兰珠。

    “怎么了?公主!”桑兰珠疑惑问。

    建宁公主犹豫片刻,道:“我们不去了,回吧!”

    桑兰珠难以置信问:“公主!你确认没有搞错?”多难才求得的机会啊!

    街上的人步子开始加快,建宁已猜出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了。“兰妹!我们快点离开!”

    “打道回转!”桑兰珠遵令,她也已发现情况不对,每一个从她们身边经过的人都审视地盯她们一眼。

    走出百步,终于远离那群人,建宁公主坐在轿中激烈地进行着思想斗争,到底该怎么办呢?要不要禀报?这个时候上报想必还来得及!大冷的天,她额上已不知不觉布了一层细汗。

    第六十九章 火光冲天

    突然,东南方向冲出一片火光,桑兰珠惊叫:“公主!起火了!”

    北面、西面、南面紧接着都冲出一片火光,片刻,整个北京城火光冲天,天空大地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接着,后面刑部大狱方向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喊声,建宁公主痴痴道:“开始了!”

    “快走!快走!”桑兰珠心惊肉跳,她没见过这场面,担心建宁的安危催促道。

    “听天由命吧!但愿他们成功!”建宁公主向后瞅一眼,轻轻放下轿帘。

    “起火啦!起火啦!”

    “快救火啊!救火啊!”

    她们在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快速行进。她们走远后,后面两个跟踪的黑影也回撤了。

    转过几条街,桑兰珠指着前方惊呼:“公主快看!皇宫里也起火了!”

    “停下!快停下!”建宁公主拍着轿,她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这不是单纯的劫狱营救,不由有点后悔。

    现在整个北京城都乱了套,到处都是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叫喊声,许多人在惊慌地奔跑不知是在逃命还是去救火或是去看热闹。一个魁梧的护卫粗鲁地抓住一个向这边跑来的路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路人怛然道:“皇宫起火了,有人在攻打皇宫,要变天了!快逃吧!”

    “你瞎说什么?”护卫“啪”地把这人掴到地上。

    桑兰珠焦虑万分问:“公主!怎么办?”

    建宁沉吟片晌,果断道:“刘健、李强!你们去前面看看,有什么情况速来报告!”接着转对剩下的人,指着不远处说:“我们暂到那酒楼里躲避一会儿!”

    桑兰珠哭道:“不!我要去救太皇太后!救皇上!”

    建宁公主好言相慰:“兰妹妹!我比你还着急,我比你还想救皇上和太皇太后,可我们去了帮不上任何忙,反成他们的累赘,我们在这等消息吧,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刑部大狱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但刑部大狱的大铁门还紧紧关闭着,外面百十面蒙黑巾的人拳打脚踢、大喊大杀,依然不能撼动它分毫。里面,温暖柔软的锦衾中也在“大喊大杀”,格仑搂着易英滑腻似酥的肉体疯狂地蛹动,易英在身下轻吟娇啭地迎奉中滑落一滴滴清眼。

    远处急促地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冲至门前,随即一个声音急道:“大人!出、出事了……”

    棉浪里,易英猛地一个翻身骑在格仑身上,摇着身子娇哼道:“大人!奴家说了不喜有人来吵事地嘛,你看……!”她的话正好覆盖了外面的声音。

    格仑舒爽得如同上了天堂,强忍着要流的冲动,拿起床下的一只鞋扔向门外暴喝道:“滚开!”

    “大、大人!大事不好!”又是一阵敲门声。

    易英娇哼着,催人命的呻吟声令格仑血脉贲张。

    “春旺!你想死!我剐了你!”格仑扫着床边的一个杯子砸过去,“还不滚!”

    这一声响,这一声暴喝吓得春旺直打颤,依格仑的性格出来还真会不由分说砍了他。

    他发憷地退后一步,急得燎眉,说着老家长沙话:“这何子得了罗?”原地转一个圈,无计可施,旋即往外跑去,外面不要有事就好!他一听到外面有叫喊声便跑来禀报了,现在也不知外面情况怎样。

    外面,刀砍人撞都无法撼动刑部大狱大门,黑衣蒙面人个个急得如热窝中的蚂蚁,一个清瘦的黑影丝哑着声道:“陈统领!怎么办?”却是钱云房焦急的声音,他们攻打刑部大狱除开始射倒一些清兵外,现在毫无进展。

    陈仁健亦无计可施,提着把大刀抖了抖,把目光望向左边的桂明,桂明沉声道:“所有人退下!唐楠,率第一组在左警戒;陈正成,率第二组在右警戒;刘胜明,率第三组去附近民房搜木梯;其余人分成两排列箭阵对着大门!”

    钱云房不明问:“桂侍卫长!不攻门了?”他们面上都蒙着黑巾,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钱云房还把头都蒙了起来。

    桂明道:“等攻城木吧!”

    “那攻城木怎么还不来呢?怎么还不来呢?”现在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是宝贵无比,钱云房向来路眺望着,也只能指望攻城木了。

    此次整个营救行动酉正准时开始,以东南面清廷兵部马料房起火为信号,各个行动小组统一行动,额驸府的人专攻刑部大狱。

    “报!西北方向奔来一批人!”在右警戒的陈正成跑过来禀报。

    陈正成在袭击西胡同沐王府的人时受重伤,伤愈后受到桂明重用,现是飞豹组乙队队长。另两人唐楠与刘胜明则分别是甲队与丙队的队长。

    陈仁健紧张问:“有多少人?”

    桂明不在意这些,只顾从容布置:“四组、五组向右增援第二组!”此次所有参与行动的人被分成十组,其中九组参与了此次行动,第十组呆在城外接应。

    钱云房突想起什么,急问:“来的是什么人?”放心不下,挥手:“陈侍卫!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片刻后,钱云房高兴回转,兴奋道:“是朱三太子派来增援的人!”

    隐仁键大喜:“有多少人?”

    钱云房道:“二百多人!都带有刀枪!”

    桂明吩咐:“让他们站在箭阵背后,待门打开后,一起冲进去!”

    “好!”钱云房应下,立又焦虑起来:“那攻城木怎还不来呢?怎还不来呢?”

    此时,第三组的刘春明匆匆跑来报:“陈统领!搜到两架木梯!”

    陈仁键望向桂明,桂明毫不犹豫:“架上立刻进攻!”

    陈仁健担心问:“会否太少?”

    桂明坚毅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攻着再说!”

    两架木梯架上后,方发现有一架太矮远远够不着,另一架也差一大节,人要攀爬一下才能爬上墙,可好不容易上去一个,头刚露便被里面的人戳了下来,头碰地当场死亡。

    钱云房又见不行,大急:“怎么办?”

    桂明无表情,沉着道:“把两架梯子合成一架,继续攻!”

    恰在此时,有人跑来禀报:“师爷!统领!攻城木来了!”果然前面传来一阵马车声。

    这攻城木为错过巡逻队后走一刻钟,攻城木也并不大,可能只有抬棺梁木那么大,但攻刑部大狱这条门还是绰绰有余了。

    “师爷!统领!黄连强前来报到!”一个汉子从马车上跳下,后面接着跳下四人。

    钱云房兴奋:“快快!快把攻城木拖过来!”

    桂明打断瞎乱叫的钱云房,条理清晰地下达命令:“第四组用木攻门;第五组在旁戒备,并做第四组的预?( 重生成了吴应熊 http://www.xlawen.org/kan/14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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