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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部分阅读

    “素闻世子慈悲心肠,宿卫北京城时即慷慨大方地救济灾民,卑职高山仰止啊!”伤养院主事陪着齐良各处巡视。

    齐良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接着问:“伤养院药材还够用吗?”

    主事道:“伤员越来越多,各种用药早已告急,不仅如此,人手也大大欠缺!”

    齐良想想道:“药用方面,本王去想办法,人手方面我让天朔府医官院派些人过来帮忙!”

    主事大喜,天朔府医官院他早已闻名,他们在昆明城建立的天朔医院目前是医术最高,条件最好,医理人员最多,生意最好的诊所。

    陈正成挨近,轻轻提醒道:“世子!刚那一番奖励至少已耗用天朔府三万两银子!”即是提醒齐良勿要再慷慨地答应什么了。

    齐良颔首:“知道!药用方面我会让李菱大人去想办法!而医理人员方面,我们可以派出大批学徒下来,正好让他们实践!”

    陈正成放心下来,遂不再多说,刚他相当钦佩世子那一番作势,花那三万两银子值得,半年之内至少可以收揽一千以上的百战老兵。

    内院是高级护理所,齐良问主事:“刘起龙佐领在吗?”

    主事恭卑地回答:“刘大人在!”

    “他恢复得怎样了?”

    “刘大人基本已康复!”

    “我们去看看他!”

    内院一间简单的小屋里,刘起龙正躺在床上看书,骤见齐良,他慌忙跪在地上:“参见世子!”外面震天的吼声他早知世子来了,只是没想世子会来单独看他。

    “刘佐领可还好?”齐良笑容可掬,“我们一别已是大半年了!”

    刘起龙道:“谢世子牵挂!卑职想念得世子紧!”

    齐良问:“身体恢复得怎样?”

    刘起龙道:“已无大碍,再过两月即可完全康复。”

    齐良道:“这就好!”接着问:“康复之后,刘佐领有何打算?”

    刘起龙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但也有敏锐的政治嗅觉,不动声色回答:“继续上沙场,为周王效力!”

    齐良大为失望,本欲把推荐他为昆明新兵训练营统领的事告诉他,现在也了无兴趣了。不过,刘起龙至少还是反清的,齐良鼓励几声后,索然离开。

    门外,伤养院主事与陈正成等人在候着,齐良吩咐:“去看看鲁辉湘佐领!”

    鲁辉湘与刘起龙比起来,伤势严重得多,他躺在床上晕沉沉地睡着,齐良坐在他床边叫了好几声,鲁辉湘方醒过来,露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孱弱地道:“世子!”挣扎着要起来,齐良连忙压住他:“鲁佐领免礼!”

    “世子怎来了?”鲁辉湘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

    齐良关心道:“来看看你!听闻你身受重伤,本王万分难受!早应该来的!”

    旁边陈正成道:“世子昨日下午方从广州赶回,听闻鲁大人受伤,一直惦记着要来看鲁大人!”

    鲁辉湘感激道:“卑职何德何能劳世子如此挂念?”

    齐良道:“鲁佐领别多说话,注意身体,本王来看看你是应该的!鲁佐领受苦了!”

    鲁辉湘露出苦色一笑,那张如钟馗般的脸挤成一堆乱麻,这次他受伤着实不轻,虽保下了一条命,但却不知何时方可康复。

    齐良回头吩咐:“正成!通知天朔府医官院杨松龄大夫前来给鲁佐领治伤,给鲁佐领用最好的药,配最好的护理,一定要让鲁佐领早日好起来!”

    鲁辉湘流出两滴泪,感动万端:“多身世子!卑职无以图报,日后但有差遣,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一生中,只有齐良看得起他,就连下面的士卒们都对他敬而远之。

    齐良拍拍鲁辉湘的手:“鲁佐领莫谈以后,你安心养病就是,等你病好后,我举荐你为天朔府指挥,统领天朔军!”

    鲁辉湘心中堵得慌,有种肝脑涂地,誓死报答的强烈愿望,这时,他反而什么都不说了,只是重重点点头,齐良颔首含笑。

    回程路上,陈正成低头寻思,世子让鲁辉湘统领天朔军,那么桂统领干什么?世子不会准备弃了桂明了吧?冒出这个念头,陈正成便感到一阵悚然,一种罪恶。世子是绝不会不救桂明的,依桂明在世子心目中的地位,自己也没必要为桂明的前途担心。

    周王府经过几番裁减之后人少了许多,走进硕大的王府显得很清静,齐良从伤养院回来还未落脚,后脚刘玄初跟进了云院。

    “先生请坐!”齐良打消想去冲凉一番的念头。

    刘玄初不及坐下,急切禀报:“世子!大元帅营谕令,要求今明两天择时处斩桂统领!”

    齐良惊问:“什么时候来的谕令?”

    刘玄初道:“世子离开王府出城之时!”接着强调:“谕令先到内阁李菱大人处,然后再转到卑职处!”

    齐良问:“李菱大人怎么说?”

    刘玄初道:“只是一个文书送过来的文函,李菱大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齐良陷入沉思,这意思很明了,人家让天朔府看着办!

    刘玄初道:“以防万一,卑职已令明卫加强了大狱的保护力量。”

    齐良点点头,他不担心这个,相信在昆明城只要自己在,还没有人敢胆不经自己同意就斩杀了桂明。他感到担心的是自己回到昆明还不到一天,大元帅营既下达了这份谕令,试探意味明显啊!

    仅有两天时间,加上途中的传报,至多四天的时间大元帅营就可知自己到底执行了谕令没有,时间相当紧迫,齐良沉声命令:“让李菱大人暂扣下这谕令不发,马上向大元帅营提起申诉,希望这一来一去能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剩下的……”瞅向刘玄初与陈正成:“就看你们的行动了!”

    刘玄初与陈正成肃容,齐良道:“其它工作先放下来,首先解决军事问题,要兵部周显龙大人与欧定国大人配合你们行事,让昆明新兵训练营牛峰统领最迟明天天黑之前启程上路,接着欧定国大人暂时接管新兵训练营,顾奉全(天朔军政治指导)率一千天朔军进昆明新兵训练营协助;曲军(天朔军军事主官之一)负责征召四千新兵,十天之内完成;桂明既然不能出来,正成暂负起全责,先生则处理好各部府之事务!”

    刘玄初与陈正民躬身:“明白!”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万万不可

    自清廷定远平寇大将军安亲王岳乐由江西攻入湖南,吴军夏国相部醴陵阻击失败后,吴军整个湘北战区顿然危急,周王吴三桂恐岳州——长沙——衡州“一”字型防线被拦腰切断,由岳州退往长沙,清军岳乐部逼近长沙时,他又由长沙退往衡州,设大元帅营于衡州城中。

    连番的败仗愁白了吴三桂的头,现在他已不复去岁举旗时的豪情壮志,整个反清联盟貌合神离,陕西王辅臣投降清廷,四川丢了大半,湘北洞庭湖一带尽失,唯一令其安心的便是背部广西被拿下来了,后方还算安稳,可想到那逆子心中又隐隐作痛。都四天过去了,昆明还没有消息传来,他心神不宁地望着窗外纹丝不动的一株枣树发愣,难道那逆子连做一下姿态都欠奉?

    “殿下!汪先生、谭先生及高将军已到!”吴家最忠诚的奴仆吴忠忧虑地望着自家老爷禀报。

    吴三桂动动无神的眼神:“让他们进来!”

    美貌如妇的汪士荣、长相猥亵的谭炎良以及高大魁梧的高大节先后进来,齐跪在地上:“恭请周王殿下金安!”

    此时的吴三桂一改刚才的颓废愁苦,变得精神矍铄,威严如山,鹰隼般的利眼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汪士荣、谭炎良与高大节三人顿感到无尽的压迫,不由自主地一阵紧张畏缩。

    今日吴三桂召三人来,主要询问两路使者分别出使陕西及广东的事情。

    “都起来吧!”吴三桂话音未落,又有太监匆匆进来禀报:“殿下!夏国相将军紧急求见!”

    汪士荣三人征询地互望一眼,又把眼光递向正堂而坐的吴三桂,而吴三桂此时却是一阵心颤,平日修养极深的镇定功夫告失,虽还红光满脸但已是沟壑纵横的脸上抽动,他知道昆明来消息了,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消息呢?

    “微臣叩见殿下!”夏国相很意外汪士荣、谭炎良及高大节三人在,但此时他毫无心思猜测三人在此的原因。

    “平身!”吴三桂既紧张又情急地望着夏国相,可惜夏国相头垂地,他得不到任何信息。

    夏国相站起,恭畏道:“禀周王殿下!昆明送来一封申诉书,要求……”

    吴三桂拍着椅子扶手,霍地站起:“逆子!”不是他想听到的消息,他心一阵发冷。

    堂下四人已多年未见周王殿下发如此肝火,纷纷惊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夏国相知道内情,汪士荣及谭炎良多智也已猜出个大概,只有高大节愚钝不知周王因何为一份申诉书而震怒?

    这都不知是从昆明传来的第几封申诉书了,吴三桂阴着如戴了鬼魑面具的脸坐下,语冷如霜:“那逆子胆敢违令,难道李菱等人也敢违令吗?”

    高大节仍不太解,望向谭炎良,谭炎良点点头,高大节皱着眉头还是不解,费劲地寻思着,不知世子何事惹怒了周王。

    夏国相不敢回答吴三桂的话,再不敢看自家岳父大人的眼神,猜着周王殿下会怎么处理此事呢?

    “下谕令,要求昆明内阁遵令行事,不得有误!”吴三桂怒发冲冠地吐出几字。

    夏国相欲言又止,吴三桂深皱眉,道:“有什么事就说!”

    夏国相左右看看,吴三桂道:“直说无妨!”他知道夏国相顾虑汪士荣三人,下面可能涉及到一些机密事情,但现在已顾不上了。

    夏国相遵令:“禀殿下!现在昆明局势不那么简单,留守内阁可能已被架空,李菱大人等已无实权!”

    “什么?”吴三桂震惊,怔愣半晌方道:“有什么情况都细细道来!”

    夏国相道:“世子以五千天朔军为基础已控制了整个昆明地区!”

    吴三桂摇头:“不可能!他那五千训练才半年的新兵能控制得了整个昆明城?吴世琮是干什么吃的?李菱是一干什么吃的?昆明城那一干文臣武将都是干什么吃的?”

    夏国相苦笑,世子有监国之名义,如果他有意造反谁阻止得了?“禀殿下!驻防昆明的三千军士已被吴世琮将军调回广西!”

    吴三桂怒问:“谁给他的命令?”

    夏国相不敢实说,那三千驻军非为吴世琮调走而是被世子逼走的,找个还过得去的理由搪塞道:“吴世琮大将军前线吃紧,急需兵力补充!”

    吴三桂瞅一眼一点不相信,粤西吴军与尚军早已休战哪来的前线吃紧?“走了那三千驻军,不是还有昆明训练营的四千新兵吗?不是还有昆明各部府衙役吗?”

    夏国相都不忍直说,但周王步步紧逼,他咬牙道:“昆明训练营牛锋统领被世子以增援前线为名逼走,现牛锋将军正走在赶往我湖南前线的路上,目前昆明新兵训练营已被世子接管!”

    吴三桂青筋凸起,横眉竖眼:“逆子贼胆,他想造反不成?传令,拿了那逆子!”

    汪士荣惊惧,忙站出道:“殿下万万不可!目前我军各战场告急,局势堪忧,若是再起内乱必自溃,后果不堪设想!”

    吴三桂颓然,又睁起虎贲的双目:“任由那逆子胡作非为,难道我军就不危不急了吗?”后方动乱,兵源粮草,响银武备均被控制,这仗还能打吗?

    高大节站出道:“敢问殿下,因何要拿了世子?”他这是针对那日出使广州归途中接到的那份大元帅营密令而言,他一直跟世子在一样,不认为世子有什么过错。

    吴三桂不能回答,而一些机密事情夏国相也不能回答,比如世子在各部密派暗卫之事等等,他只能说一些明面上的东西,道:“高将军可知在昆明发生一件震惊所有人的经济区事件?”

    高大节点头:“此事卑职回来后听说过!”

    夏国相接着道:“世子手下桂明胆大妄为,射杀吴应麟将军二百余名亲兵,此事是否要处置,以儆效尤?”

    高大节道:“应该!”

    夏国相道:“周王殿下下达谕令要处斩桂明,但世子护短,竟妄为违令!”

    高大节道:“可卑职听说,这所有的一切都因吴应麟将军而起!”

    夏国相语塞,天朔府及昆明留守内阁上呈的文卷都说明了整个事件真相,自己秘密了解的也是这么一回事,可周王对这事情的处理蕴含的深意却绝不这么简单,他又不能明说,只得苍白地解释:“一个天朔府卑微的指挥竟敢以下犯上射杀大将军的亲兵,不管事由如何,这都是死罪!”

    高大节颇为不服,也不与夏国相争辩,转向吴三桂躬身道:“禀周王殿下!末将恳请殿下查明事情真相,秉公办事,以消弥周王殿下与世子之间忌隙!”

    谭炎良想阻止高大节已来不及,高大节愚钝啊!明眼人都知道这根本不是杀不杀桂明的事,而是周王试探世子会否遵令大元帅营令,是不是有夺权篡位之事?但谁也没有想到世子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属下直接与自己的父亲作对,竟还不惜弄兵起乱,世子失策啊!

    吴三桂阴着的脸如西伯利亚北风来临的冬天,夏国相恐吴三桂责罚高大节,抢在前面道:“其中详情高将军尚不了解,呆会下去后,某再向高将军细说!”接着转对吴三桂道:“禀周王殿下!汪先生所言极是,大元帅营暂不宜直接传令捉拿世子,此会引起我军内部的混乱!”

    “难道就任由那逆子妄自非为,大元帅营威信扫地?”吴三桂赍恨。

    夏国相道:“不直接传令捉拿,但可秘密派人去捉拿!”此事只要不声张,不管成功以否都还有可回旋的余地,在夏国相的心中他非常清楚父子连心,现在周王盛怒之下什么话都说出得,什么命令都会下达,但若真要杀了世子,他相信周王殿下还是不舍的。

    吴三桂问:“昆明已是那逆子的天下,怎么秘密派人捉拿?”

    夏国相道:“可遣一军以押运粮食的名义回昆明,而后突然发难捉了世子,这可最大限度的消弥影响,减少我军损失。”

    吴三桂赞道:“此计甚好!”接着问:“遣哪支部队回昆明呢?”

    夏国相道:“目前我军各战场均吃紧,但粤西战场稍好,可让吴世琮将军领军回昆明!”

    高大节下意识地否定:“不可!”

    吴三桂与夏国相奇怪地望着高大节,吴三桂厉眼一瞪:“有何不可?”

    高大节想着世子对自己说过的话,万不能把吴世琮袭击出使团的事禀告大元帅营以免造成内乱,现在他更不能说了,父子已闹矛盾,难道还要来一个宗室矛盾?他支吾着不知如何作答,谭炎良站出道:“卑职亦认为不可!粤西战场我军虽与尚军休战,但双方还在对峙着不宜抽兵,且广西孙延龄素不安稳,也需有军威慑!”

    吴三桂点点头,转问夏国相:“夏将军以为如何?”

    夏国相蹊跷高大节的反应,见谭炎良如是说,想其中必有隐情,便道:“那就直接从大元帅营调兵吧!”

    吴三桂问:“调多少兵为宜!”

    夏国相道:“四千军!”

    吴三桂疑问:“需要这么多吗?”

    夏国相道:“世子有天朔军五千,加上兵部昆明训练营还有两千新兵,听闻他还在积极招募新兵,如此算下来,世子控制的兵力应有近万,不可小觑!”

    吴三桂嗤之以鼻:“他都是一些新兵何惧之有?就派两千军回昆明,让高将军领军,务要拿了那逆子!”此有让高大节代罪立功之意,上次高大节、谭炎良与马雄在广西未能拿了齐良,吴三桂大为不满,不然事情何至于此?

    第一百八十二章 谁能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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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节吃惊自己又被点将了,同时又异常为难,迟疑着建议:“殿下不能把世子召到衡州来吗?”

    谭炎良真想上前捶捶高大节那硕大而笨拙的脑袋,这么幼稚的问题也问得出来?汪士荣吃惊状就若一位被人偷摸了一把胸部的小女人,吴三桂反而笑了,夏国相随即跟着笑着解释:“若是世子愿意来衡州,他还会在昆明做那么多动作吗?”

    高大节摸摸脑袋,傻然而笑,吴三桂道:“士荣、炎良、大节今日便不谈广东与陕西的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汪士荣,谭炎良与高大节应一声,躬身退下。

    大堂里只剩下吴三桂与夏国相两人,夏国相瞟一眼好像泄了一股精气的吴三桂,吴三桂则叹息道:“这里只有我们翁婿两人了,有什么事都说出来吧!”

    夏国相谨慎道:“禀殿下!世子的天朔府已秘密控制云南省七个县,训练了后备部队近万;王府各部府都有天朔府派出人员渗入;各部府均有不等数量的大官小吏投靠天朔府;天朔府暗卫对各部队基层继续渗透!”

    吴三桂双眉怒竖:“这逆子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真想造反,篡了老子的位?”这才是他想杀桂明以试探齐良的真正原因。

    夏国相不敢答这句话,吴三桂像是突然老了十岁般,老态龙钟道:“麟儿为何与世子有如此深的矛盾?难道只是因为孤把戴家小姐强给了世子吗?”

    夏国相摇头:“这只是一方面,更深层原因应该是王位的争夺。”

    吴三桂当局者迷,不置信问:“王位争夺?麟儿难道还要抢了世子的王位?”

    夏国相道:“世子宿卫京城作人质十数年,谁能想到他还会回得来?扳指数数殿下的继承人,吴应麟将军是最大机会的一个,他早就在做准备了。”

    吴三桂喃喃自语:“相煎何太急?”虽不是亲生儿子,但他对吴应麟的宠爱更胜亲儿子。

    夏国相又道:“听闻世子出使广州归途中,在粤西云雾山脉遭一股大的山匪袭击几近丧命……”

    吴三桂惊问:“有这种事?”

    夏国相郑重地点点头,吴三桂孤疑问:“这又如何?”

    夏国相道:“属下怀疑此事仍吴世琮大将军所为!”

    吴三桂惊跳起来:“国相!此事可不能乱说!”

    夏国相深深忧虑道:“那股山匪系吴世琮将军部众所扮八九不离十,此事从刚高大节将军与谭炎良先生的反应上就可探知一二!”

    吴三桂想起刚高大节与谭炎良反对吴世琮领兵回昆明的表情已相信了几分,“国相的意思是高大节、谭炎良及世子都知道是吴世琮所为?”他依然存着几分怀疑。

    夏国相点点头,吴三桂马上问:“为何他们不上报此事?”

    夏国相摇头:“属下对些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属下猜测不外乎两个原因,要么三人还没有确凿证据,不足以定吴世琮将军的罪;要么考虑到我军内部的团结,他们顾全大局,把此事隐瞒了下来。”

    吴三桂对后面一种猜测嗤之以鼻:“若是那逆子懂得顾全大局,他便应该把他那属下给杀了!”

    夏国相的想法恰恰与吴三桂相反,异常认真道:“属下认为后一种可能更大,听闻那日出使团大败山贼,捉了匪徒近千,他们要想搜罗一些证据易如反掌,应该不存在证据不足的问题。”

    吴三桂愕然,如此前后矛盾之事真令他对自己的儿子不理解了,既愿舍下自身安危也不愿揭露吴世琮的罪行,是为了顾全大局,又为何不愿杀一个无足轻重的属下,做出一种姿态呢?

    夏国相瞅一眼脸上阴晴不定的吴三桂,小心翼翼地问:“殿下!会否逼得世子太紧了?毕竟当前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清廷!”

    吴三桂瞪一眼,夏国相马上不敢再作声,好半晌吴三桂才出神道:“国相你说世琮与麟儿会否是同伙?”

    夏国相是吴三桂的女婿,虽也是吴家核心利益相关的人,但他毕竟是外姓,这个问题他不敢轻易作答,稍不慎即可能是血流成河。

    那逆子处境如此危险,他作出那么多的布置也可理解,吴三桂幽幽出神,心中一阵悲哀,家族内斗,祸起萧墙啊!最可恨的是自己身为周王竟不能对任何一个人下重手处置,稍不慎即可能致整个集团土崩瓦解,所有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现在还不能判断那逆子是否想谋权篡位,但那逆子的手确实伸得太长,也不得不提防!

    “孤百年之后,我军必大乱,谁可帮世子?”吴三桂突然极度地沮丧。

    夏国相惶恐:“殿下龙马精神,正值壮年,还有千岁、万岁可活呢!”

    吴三桂一身戎马,不是昏庸糊涂之人,摇着手阻止夏国相,而后望着他,殷殷期切道:“国相!你一定要与国柱、士图帮世子啊!”夏国相、胡国柱及郭士图均为吴三桂的女婿。

    父子连心,果然周王还是心痛自己的儿子,夏国相叹息,只是世子自己走得太远,做得太过份了!“奴才现在誓死效忠殿下,将来誓死效忠世子!”他慌忙跪下表忠心。

    吴三桂点点头,也不知他是否真相信了夏国相的誓言?

    “殿下!吴应麟将军与吴世琮将军怎么办?”夏国相问。

    吴三桂道:“等渡过眼前难关再说吧!”

    夏国相道:“但如此老把吴应麟将军这样关着也不是办法,下面的将军士们已在议论纷纷了!”

    吴三桂最可恨的就是这点,若是那逆子稍能明事理一点把那桂明杀了,自己早把此事处理好了,现在弄得不上不下,左右为难,真想剐了那逆子,深深叹道:“等高大节将军把那逆子捉拿回来后再说吧!”

    昆明周王府,已过去十天,既没有等来催促处斩的谕令也没有等来期盼中的特赦令,整个天朔府的人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只有齐良一人例外,他早想好了大不了飘居海外。

    兵部昆明新兵训练营已被顾奉全率一千天朔军接管,且补足了被牛锋带走的两千人。另外,曲军招募的新兵也已有二千人,现在整个昆明地区牢牢控制在天朔府中,齐良悠闲地喝着茶,等着大元帅营的下一步反应,他还蛮期待的。

    “世子!大事不好!”刘玄初与陈正成同时进来。

    齐良放下茶杯,放下手中的书,不急不躁问:“什么大事不好?”

    陈正成回答:“大元帅营遣回一支二千人的押粮部队!”

    齐良不以为然:“这有何慌?不就是押粮队吗?难道我们还怕了那二千人不成?”

    陈正成解释:“此支押粮队非一般押粮队,他们装备精良,是一支精锐之师,其中有一千人为周王殿下的关宁铁骑!”

    齐良惊讶,左等右等想不到等来的是大元帅营的大军,看来吴三桂已铁了心想拿自己了。唉!他深深叹息,自己能顾全大局,可无奈吴三桂不顾全大局,终要针锋相对了。“这样一支精锐之师怎么会是一支押粮队呢?”他问。

    刘玄初道:“明为押粮队,实为捉拿世子的派遣队!世子!咱们该如何应对?”

    齐良侧首一想,笑道:“大元帅营既然以押粮队的名义出兵,即是不想把这事闹大,我们便也不把事闹大,为双方都留条退路吧!让他们知难而退!”现在他心中大定,知道吴三桂还不愿与自己闹翻,想是还顾虑着什么吧。

    陈正成问:“如何使其知难而退?那可是二千百战之师,领军的还是高大节将军!”

    “高大节将军领军?”齐良略有吃惊,遂即命令:“不能让他们接近昆明城百里,他们不是押粮队吗?问他们要多少粮食,给他们就是了,让他们押着粮食赶快回去,前线将士们正饿得慌呢!”末了他还不忘幽了一默。

    陈正成可没有这种俏皮心情,忧虑问:“如何阻止高大节将军接近昆明城?”

    齐良道:“调三千天朔军前往马鸣关阻挡!”

    刘玄初问:“世子认为三千仅训练半年的天朔军能挡得住高大节将军的关宁铁骑?”

    陈正成补充:“问题还不止此,我们派谁领军去阻挡高大节部?”

    最理想的人选当然是桂明,可桂明被关在狱中,难道把他放出来?齐良此时深深感到自己天朔府人才的短缺,竟派不出一个大将去阻敌,喃喃自语道:“刘起龙佐领虽不如高大节将军,若多带两千军尚还可阻住高大节部,但其不可信;鲁辉湘佐领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可惜他重伤在身,又不能领兵,看来只有我去了!”齐良十分无奈。

    刘玄初阻道:“不可!他们就是来拿世子的,世子怎能送货上门?若是世子万一有失,我们便一切都完了!”

    陈正成询问:“可否把桂统领放出来?”

    齐良与刘玄初对视一眼,均摇头:“为了占据理义上高点,没有大元帅营的特赦令不能把桂明放出来,除非我们真的要造反了。”

    陈正成苦恼:“如此,谁领军去阻击高大节部呢?”

    刘玄初与齐良同时看着陈正成,陈正成无领兵的经验,更无指挥大队人马作战的经验,他们又同时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这么简单

    虽顶着个天朔将军的名头,但真让自己去对阵高大节,齐良也是没信心,左右瞧瞧同样一筹未展的刘玄初与陈正成,征询:“不若去问问桂明?”

    刘玄初捋捋黑白相淆的胡须,神情凝重地点点头,陈正成则雷厉风行地站起来就要动身,齐良叫住道:“正成!大元帅营遣军回滇之事暂不可告诉桂明!”

    陈正成道:“卑职省得!”他知道世子担心什么,桂明知道此事后又会凭增心理负担。

    陈正成走后,齐良望着略显疲态的刘玄初问:“先生!这几日留守内阁没出什么事吧?”

    刘玄初道:“暂无什么事,只是几名老资格的大学士以停职抗议,李菱大学士也自动赋闲了!”

    齐良道:“由他们去,便是没有留守内阁,仅凭天朔府一样可以让整个政务系统运转!”

    刘玄初思虑着问:“世子!是否我们正趁此时机,大力增派与提拔我天朔府的人?”

    齐良反问:“先生是想与大元帅营彻底对着干了吗?”

    刘玄初马上道歉:“卑职鲁莽了!”

    齐良满怀深意道:“还是保持原样吧!为双方都留条退路,也好将来与大元帅营和解!”

    刘玄初仍觉时机难得,不甘问:“世子连吴应麟系的人也不趁此良机清除吗?”

    齐良沉思片刻,道:“不动他们吧!不过,各地县令及县尉倒是可以加速更换!”在他的眼里,掌握基层政权比占据几个高位重要得多,这是他从后世学来的经验。

    刘玄初对此不敢苟同,审视地望着齐良,异常认真地问:“世子!您真没有与周王殿下翻脸之意?”

    齐良道:“先生看现在的我有与父王闹翻的意思吗?这不是大元帅营逼人太甚吗?”接着意味深长道:“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清廷,我们最大目标是‘驱逐靼虏,恢复中华’,只要在这个前提下,我不会与任何人为敌!”

    刘玄初欣慰世子还没有忘记这些根本,可又担心齐良会为一些小事而放弃这个大志向,桂明一事就是一例。

    午后,齐良再次与刘玄初聚在一起等待陈正成带回桂明的意见,可两人谁也没有想到桂明推荐的领军之人竟是曾没有听过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刚满十九年岁的年轻人。

    “陈统领!你确定桂统领没有说错,就是这个乐静?”问了好几遍,刘玄初依然不能相信。

    陈正成郑重地点头:“卑职确认无疑!”

    齐良倒不觉什么,俗话说志不在年高,英雄出少年嘛,自由以来有的是少年英雄,如十二岁的甘罗出使赵国,十三岁的孙叔敖勇斩双头蛇,十三岁的荀灌突围搬兵等等,平静问:“这个乐静是什么情况”

    陈正成倒背如流:“乐静:男,十九岁,湖南桂州人,出身贫寒,自幼好学,在岳州时被选入天朔府五十名学员中,到昆明后,被派入盘龙谷新兵营担任基层政治指导,后又回政治院学习,一个月之前再被桂统领要回天朔军中,现担任天朔军一名百户!”

    这份简历并不突出,刘玄初再次问:“陈统领可是向桂统领说明了选人的目的?”

    陈正成道:“我问桂统领,若是天朔军遭遇强敌,谁可领军?桂统领说:‘若是只是稳定局势,平息骚乱,曲军与顾奉全都可,若是遭遇强敌,依目前天朔军之战力,只有乐静能领军取胜!’”

    刘玄初茫然摇头,齐良拍板:“桂明既然如是说,便让那乐静领军!”

    刘玄初吃惊,真让一个百户领军三千去御敌?但见齐良坚定的目光,他打消了欲劝说的念头,只是补充道:“为防万一,是否再给乐静添一千军?”

    齐良问:“我们哪还有可用之兵?”确实一千天朔军被顾奉全掺进了昆明新兵训练营,五百天朔军被曲军带着在招募新兵,另五百天朔军需要留守盘龙谷。

    刘玄初建议:“从昆明新兵训练营抽调一千军可好?”

    齐良断然摇头:“不用了!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兵一个不慎反而坏事。”停顿片刻,又道:“不过,还需加一点!”

    刘玄初问:“什么?”

    齐良道:“需让正成随队监军!”他更担心天朔军的指挥问题,军中的那些千户、百户会否听从一个百户指挥?现在有了陈正成这个与桂明同级的天朔府指挥的坐镇,这应该不成问题了。

    乐静接到命令后,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只是问:“陈统领!卑职有多大的权限?”

    陈正成道:“全权处理全军的军事事务!”

    乐静大敢地对上陈正成的眼睛:“陈统领的监军作用呢?”

    陈正成反问:“你以为呢?”

    乐静侧首思虑片刻,恭敬地躬身:“明白了!”

    陈正成很满意眼前这位十九岁青年的表现,古井不波,宠辱不惊,沉稳干练,具备一名将帅的素质,但又想打压一下他的傲气,冷冷道:“你还不明白!”

    乐静怔一下,谦逊问:“请陈统领指教!”

    陈正成道:“你应该问一下此次我军出击的对像是什么?目的是什么?需要达到怎样的一个度?”

    乐静理所当然道:“军队的目的就是战胜敌人,歼灭敌人!”

    陈正成加重语气大声道:“乐静百户!如果我军出击的对像是百姓,你也要歼灭他们吗?”

    乐静认错:“陈统领教训得是!”马上询问:“请问统领,我军此次出击的对像是谁?目的是什么?需要达到怎样的效果?”

    孺子可教,陈正成愈发对乐静有信心,回答:“此番我军出击的对像是大元帅营回昆明接粮草的押运队,由高大节将军领的军!”

    乐静吃惊,但马上恢复正常。他的反应陈正成尽收眼底,接着道:“我军出击的目的是阻止高大节部接近至昆明城百里;需要达到的效果是有效吓阻,尽量不伤人!”

    乐静毫不犹豫大声道:“明白!”所有的天朔军都曾经过洗脑,他们忠于天朔府,听命于世子,而乐静更是从政治院出来的人,对天朔府有更加坚定的信念。

    陈正成带有考查似地意味问:“百户!我们应该在哪里阻挡高大节部?”

    乐静想都未想,随口而出:“若是高大节部从东北而来,我军应该选择在马鸣关阻击!”

    陈正成眯着眼微笑,桂统领推荐的这个乐静果然不错,随口即能说出与刘先生和世子一样的想法。“百户!出发吧!我听从你的指挥!”

    乐静还显嫩稚的脸上动容地抽动一下,应一声“是”躬身而退。

    穿州过府进入云南境内,十几天来,高大节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该怎样捉拿世子?要是世子反抗怎么办?要用武吗?若是世子以死相逼怎么办?要放弃吗?想起临行前谭炎良与汪士荣两位参军给自己的良言——知难而退!他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将军!前面三十里马鸣关发现有驻军!”一名探马回报。

    高大节从浑沌的思虑中恍神过来,但仍是不经意地问:“知会一声,让他们给我们提供一些食物和水!”这是在后方,他不认为是敌人。

    探子苦笑道:“驻军挂着天朔军旗帜,对我方并不友善!”

    高大节惊诧:“天朔军?”他想了许多的可能,可就是没有想到还在昆明城百里之外即被阻了。传令:“全军加速前进,没有命令谁也不动轻举妄动!”

    马鸣关两边高山峻岭,悬崖峭壁,一条大道穿山而过,此是东北方向唯一通往昆明的通道,如果不能通过马鸣关就必须折回改道了,如此至少需多走二百里路。

    马鸣关前,一座大营延绵深入山中,看不清全貌,高大节骑着高头大马立于大营前二千米处,吩咐:“前去通报,就说我高大节要过关!”

    一匹健马飞奔?( 重生成了吴应熊 http://www.xlawen.org/kan/14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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