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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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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通道两旁的火势差不多全熄灭,天也快黑了,赵良栋不知道前锋部队的情况如何,开始有点担心起来,他迫切想与昆由部会合,命令部队再次发起攻击,一次一次强攻无果,双方在秀林中相持着。天渐黑下,只有黑森林中尚未熄灭的灰烬还在零星闪烁一下萤火,双方的战斗暂时也平静下来,几声嘶哑的乌鸦叫声,给这躺满尸体的秀林平添了几分阴森气息。

    后面围歼了昆由部的齐良已赶了过来,他正要让人通知齐惜音与谢静林撤退,鲁辉湘突发奇想道:“世子!您看前面清军攻击乏力,对我一个千人队的阻击都无可奈何,现在我军大部已集中,我们是否可以趁夜色偷袭他们一下?”

    齐良眼睛闪亮,沉思片刻,同意:“可以!鲁将军你来指挥!”

    黑漆漆的森林中突然闪出无数身影,还没有等清军反应过来,一些士兵就此与大地永远同眠了。吴军出其不意发起逆战,清军前军猝不及防被冲得溃散,整个队伍有崩溃的危险。这时,赵良栋发挥出他作为清军名将的才能,一边令监军斩杀逃跑的清军,一边令自己的亲兵队不与敌人作任何纠缠向后急退两百米,组织成阵形展开顽强阻击;而后允许混战中的兵座后撤;然后,再让后撤的士兵退四百米,再重新聚集组织阵形阻击,如此交替掩护撤退,挡住了吴军凶猛攻势。但清军整个败溃之势已是不可阻挡,赵良栋无力回天,吴军一路直追,至秀林西二十里方止步。

    吴军频频出击,高山小路,密林田边,随时都可能有吴军出现,清军烦不烦,又一份急报传至北路清军大营,探子单膝跪地:“报大将军!我左翼邹田和部遭袭,损失百余人!”

    清廷大学士——北路大军总指挥——图海拍着桌子霍地站起,厉声问:“怎么回事?”

    探子颤声道:“邹田和将军报,我军一支百人队被敌诱入山谷遭击,全军覆没!”

    “邹田和没有去救他们吗?”图海吹胡子瞪眼。

    探子道:“接到战讯后邹将军立刻派出了援兵,可没能救出那支百人队!”

    图海再问:“没有救出那支百人队难道他没有去追击吴军吗?”

    探子道:“吴军来无踪去无影,他们跑得比鬼影子还快,等我援军赶到时他们早已失去了踪影。”

    图海再次拍桌,声色俱厉:“邹田和有二千精骑,难道他的骑兵还追不上两条腿跑步的吴军?”

    探子不敢作答,这川南山地地形,骑马还不如走路跑得快!这时,又有人进来,禀报:“大将军!我后军遭袭,损失二百余人及一批粮草!”这是昆明卫的第07千人队所为。

    图海面部肌肉耸动,这都不知是这几天里接到的第几次被袭的战报了,“遭袭!遭袭!统统都是遭袭!到底有多少吴军?为何处处都是吴军?他挥挥手让传信兵下去,向侧旁问:“培公!吴军狡诈,我军处处被动,现该如何是好?”

    旁边一位三络胡须的白净中年文士听闻一个个坏消息无一点表情,他正是口似悬河,舌如利刃,有苏秦、张仪之才的周培公,他曾七进七出王辅臣大营,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舌灿莲花,成功说服王辅臣交出吴三桂授予的“平远大将军印”和“陕西东路总管将军印”重归服于朝廷,为清廷平灭甘陕之叛乱立下不世大功。

    此时周培公已是参议道台,衔一品,穿黄马褂,是图海手下最重要的谋士,他不紧不慢道:“大将军勿需忧虑,此只是皮之癣痒,不足于伤筋骨!”

    图海摇头:“半月的时间我军已遭多次伏击,大的伏击有石柳河伏击、秀林伏击,小的伏击不计其数,人员损失已达五千之众,这已不是皮癣之痒而是伤筋动骨了!”想想自入川以来,哪次与吴军的大仗损失有五千人?

    周培公道:“吴军采用的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骚扰战术,但不管他们怎么样的游击,目的只有一个——保卫叙州府!所以,大将军!我们只要坚定的朝着叙州府前进,吴军又能奈我何?”

    图海道:“这个不用培公说,我自会坚定的执行我们早已制定好的作战方针!可老是这样被动挨打也不是一个办法啊!蚂蚁亦能搬大象,天天遭袭,天天伤亡,我们损失不起啊!要知道我们的目标并不只是一个叙州府,而是云南!”如果能进入云南,他将是第一个攻入吴军老巢的清将,朝廷上流传说:谁能活捉平西王,谁就替代平西王的爵位!这对他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吴世子厉害啊!周培公默不作声,想起在北京时与吴世子在酒楼里争论的一幕,他那宏伟的志向令其惊叹,他那开阔的视野令其折服,现在他这神出鬼没的战法令其心惊。

    “培公!得想出一个办法来啊!”图海瞪一眼一动不动的周培公大为不满,平日里那位算无遗漏,决胜千里的周昌哪去了?周培公,名叫昌,培公是他的字。

    周培公恍过神:“吴军屡次得手即是瞧准了我军的薄弱之处,我军可以设局诱之,再围歼他们!”

    图海叹道:“难啊!圈套非没有设计过,只是吴军狡猾没有上当!”

    周培公笑道:“那是因为圈套没有设计好,破绽太多,被吴军识破了!”吴军并没有偷袭过中军,中军指挥大营并没有参与下面各部的反偷袭战。

    图海问:“培公觉得应该怎么设局?”

    周培公道:“根据吴军近期的表现,他们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即来得快去得也快,那么我们要想捕捉住他们就必须比他们行动得更快。”

    图海疑惑问:“我们怎样才能比他们行动更快呢?”

    周培公笑道:“我军唯一能比吴军行动快的就是骑兵!”

    图海沮丧:“培公!你就别说笑话了,在川南地区骑兵有何用?”

    周培公摇头:“大将军!川南也非所有地方都是高山峻岭,我们只要把吴军诱惑至平地就可以了!”

    图海点头:“有道理!”接着问:“用什么来诱惑吴军呢?”

    周培公道:“要想令吴军甘愿冒险出现在平地,那个诱饵必须足够大!”

    图海沉思,喃喃:“什么东西对吴军的诱惑最大呢?”显然,若是用人来诱惑人少了吴军不会冒这个险,人多了他们又不敢来。

    周培公自信道:“卑职认为那三十门红衣火炮诱惑足够大!”

    图海惊悸:“三十门红衣火炮?”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那可是攻城的利器,没有了它们,攻城不知要艰难多少倍,要多死多少人!

    周培公劝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再行两日我们即可到达叙州府,如果不能消灭那股在野外游击的吴军,我们怎可安心攻城?”

    图海陷入沉思,难以决断,周培公又道:“大将军应该想长远一点,我们的目标可不是小小的叙州城而是云南省啊,那股吴军如魍魉形影随行,我们怎能一路安恙南下?”

    图海依然不作声,摇着头。

    周培公又道:“听闻那支在野外游击的吴军叫昆明卫,仍吴逆三桂的世子吴应熊所建,这次还是由他亲自领军作战,大将军想想若是我们能把那吴贼应熊捉了会怎么样?这吴应熊自南逃之后气势很盛,号称天朔将军,我们捉了他既可大大打击吴军气焰,又可要挟那伪周王吴三桂。”他停顿片刻,斜着眼道:“听闻圣上好像对这吴贼应熊也是紧要得很哪,如此一举多得……”

    图海怦然心动,多智的眼神瞟一眼,但仍没有马上作出决定。

    周培公知图海心一动,再加一把火,道:“我们只是用那三十门红衣火炮作诱饵,又不是真想让吴军给毁了,只要我们防范适当,大将军有何担心的呢?”

    图海点头:“这倒是!”问:“怎样避免这些火炮被毁呢?”

    周培公笑道:“这些火炮笨重,刀砍不烂,火烧不掉,拖又拖不动,贼子奈之为何?”

    图海频频点头,周培公眼眯成一线,接着道:“只要我们把那些弹药与火炮分离,不让他们破坏了那些弹药,当贼子们对着那些火炮干瞪着眼时我军突然杀到,贼子必被歼!”

    图海仍心虚着,弱弱地问:“培公!我们可否用些假造具伪装?”

    周培公断道道:“不能!”接着解释:“依吴军多次准确出现,屡屡得手来看,吴军应有一整套相当高明的侦探手段,我们无法骗了他们!”

    图海来回踱几步,毅然道:“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培公你周详计划一下,这回就看你的了。”

    本书首发。

    第二百零四章 螳臂当车

    连番偷袭得手,昆明卫士气大盛,现在昆明卫上下人人都以敬仰的目光望着齐良,但齐良并不感到高兴,因为叙州府的危机并没有解除,也就是昆明卫游击的战略目的还没有达到,何来之喜?

    齐良的最终目的是击退南下清军,要达到这个目的只有打痛清军,显然这目的还没有达到,退一步说也要摧毁清军那三十门攻城利器,而这个目的也没有达到,他心中无比沮丧,现在清军谨慎多了,战机更难捕捉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连续奔袭作战,昆明卫减员很厉害,伤亡达千余人,其中四百余人已英烈,齐良想补充部队但现阶级招进的新兵不可能适应得了这艰苦卓越的野外游击战,他只好作罢。不过,令人感到欣慰的是经过战火洗礼,历经淬炼的昆明卫已是一支雄师了,依战斗力论,它已不输于天朔卫。

    “世子!来,我帮你刮刮胡子!”齐惜音进来,这不知是她第几次这样对齐良说。现在的齐良就像一个奔波江湖做小买卖的中年大叔,胡子又硬又长,头发乱垂,嘴唇干裂。

    齐良挠挠头:“齐姐!你不若帮我准备一些水,我洗一下澡!”他已有三天未洗澡了,浑身不舒服。

    这登徒贼子想什么啊?齐惜音好言道:“你先刮胡子,刮胡子之后再洗澡!”

    齐良捋一下胡子,居然还有点卖弄:“留着这胡子有什么不好?我看就蛮好的,不要刮了,刮了可惜!”

    齐惜音翻着白眼,发着脾气:“若是你不把胡子刮了,别想碰我!”

    齐良喜欢亲齐惜音,可每亲一次齐惜音那吹可弹破的水嫩皮肤都会留下一片红印,齐惜音很是恼火。

    齐良耍无赖:“那更不能刮了,我就喜欢用胡子扎你!来,扎一下!”

    齐惜音气得吐血:“懒得理你!”逃似地往洞外跑,现在昆明卫隐蔽在深山的一片树林里。

    洞口遇到张景山,看见惊兔般的齐惜音,惊问:“齐侍卫长!你怎么了?”

    齐良作势追了两步见到张景山,问:“景山有事吗?”

    齐惜音红晕着脸早逃了,张景山哑然失笑,自己来得不是时候。齐良阻止他乱想:“有什么事景山说吧。”

    张景山立露出兴奋之色:“世子!好消息,我们的机会来了!”

    齐良不以为然:“什么机会来了?慢慢说!”

    张景山道:“图海本部突然加速前进,把火炮部队抛到了后面!”

    这时,鲁辉湘也进了山洞,他在外面注意到张景山进来便也跟着进来,见面即问:“张参军可是又得到了什么好消息?”

    “鲁指挥!”张景山点头示意。齐良招着手:“鲁指挥来得正好,我正欲派人去叫你呢!”

    果然有消息,鲁辉湘露出喜色,在这山里憋了两天,他正闷着呢。

    齐良道:“景山报上一则消息,清军火炮部队已与主队脱节!”

    鲁辉湘问:“怎么个脱节法?”

    张景山详细道:“据悉,北路清军中军突然加速前进,已与前锋汇合,而因火炮笨重行动不便被置在了背后,现在他们与前军相距三十里,与后军相距四十里!”

    鲁辉湘大喜过望,情切问:“有多少清军护卫那三十门火炮?”

    张景山道:“不到两千人!”

    鲁辉湘望着齐良:“世子!天赐良机,万不可错过!”偷袭屡屡得手后,他已对张景山提供的情报深信不疑!

    齐良保持着谨慎的态度,问:“图海为何要突然加速行军?”

    张景山道:“应该是他们想早点拿下叙州府!”

    齐良肃然:“这是你的判断还是准确的情报?”

    张景山憷然:“是卑职的判断!”

    齐良严厉道:“景山是负责情报工作的,情报讲究准确性,今后不可渗入个人判断!”

    张景山遵令:“卑职明白!”

    齐良道:“现在我们来议议此事,你们怎么看待这事?”

    经齐良的提醒,鲁辉湘亦谨慎起来:“世子可是担心这是一个圈套?”

    齐良道:“不管它是不是圈套,只要周围没有清军,我们就可吃掉它!”

    张景山马上保证:“卑职确信清军火炮部队前后三十里范围内没有大股清军存在。”

    鲁辉湘问:“现在这支火炮部队走到什么地方了?”

    张景山走到一块石板旁,凹凸不平的石板上放着一张地图,指着一处道:“他们已走到马家坪,距离叙州府六十里!”

    鲁辉湘道:“马家坪地势平坦,视野开阔,是川南地区很难得的一块平地,难怪清军敢舍下他们的火炮部队了!”

    齐良问:“怎么说?”

    鲁辉湘道:“图海部不是有一支八千人的骑兵部队吗?若是他们的火炮部队遭袭,这三四十里的路程并不远,他们的骑兵部队可及时赶到!”

    齐良侧望张景山,张景山马上道:“据悉,图海部八千骑兵集中在中军与左军,左军的骑兵不用考虑,左军走的是另一条路线与中军有大山阻隔,不可能过得来;中军骑兵已随图海先行过了石柳河,他们若是回援……”他望望齐良与鲁辉湘,笑笑:“比左军骑兵更不可能!”

    齐良点点头,询问:“我们可以行动吗?”

    鲁辉湘道:“可以!”

    “该怎样行动?”

    鲁辉湘道:“就在马家坪,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过了石柳河后,我们就没机会了。”

    齐良同意:“现在是申正,天黑之后渡河,当晚赶至马家坪,明晨天亮向清军火炮部队发起攻击!”现在昆明卫在石柳河上游南岸,距离马家坪五十里。

    张景山问:“世子!为何不晚上发起攻击?”

    齐良笑道:“景山认为我们能在天亮之前赶到马家坪吗?”若是白天强行军,两个多时辰或可赶五十里,但在夜里为了隐蔽还不准点火便不可能了。

    鲁辉湘补充:“再则夜里清军早已安扎寨,必定防范严密我军不可能在短时间能解决了得了护卫的二千清军!”

    又是几十里奔袭,虽五十里并不远,但黑夜行军又是高山密林,凶险无比啊!

    昆明卫里高薪雇了几名当地的人,他们负责昆明卫的向导工作,向导在前面带路,旁边有一名昆明卫低级参军(相当于后世军队中的作战参谋)协助工作,每到一个地方低级参军都要拿出地图来核查是否有误。黑夜里,可苦了这些负责低级参军了,他们需要一边赶路,一边借着月光有时借着松油火烛查看地图,眼睛都被熏红肿了。

    今日月圆,到达石柳河,月亮照得江面一片灰白,一队小旗先行过河探看情况,与先遣探子接上头后,他们向对岸发出信号,部队开始大规模渡河,渡船并不多,还有一些排阀,幸好昆明卫士兵大部人都是南方人谙熟水性,成群的人你拉着我我拉着你跟着渡船与排阀游了过去。

    齐良与齐惜音并排站在渡船头,河风吹拂,齐良不由一阵打颤,现在还是春天呢,看看水中的士兵他一阵感动,当兵的苦啊!

    上岸后,士兵们也不避嫌脱个精光穿上干衣服,只有齐惜音一个女人躲到了远处。部队继续赶路,寅时分赶到马家坪,齐良命令部队隐蔽在山林中休息,他与齐惜音也加紧时间闭一会儿眼,而张景山则不停地忙碌,他既要派出人去马家坪监视清军又要根据军情变化修改补充作战计划。

    天亮后,张景山摇醒齐良:“世子!清军炮火部队开拔了!”

    齐良惺忪揉揉眼,马上站起,命令:“各部队做好准备!”一个推一个,马上传遍所有人的,整个山林都动了起来。

    “景山!确定清楚没有?四周有没有清军?”齐良仍有一丝担心。

    张景山道:“卑职以性命担保,方圆三十里内没有大股清军的存在。”

    齐良再问:“清军骑兵呢?”

    张景山老实道:“昨天之前在石柳河南岸,现在不清楚!”

    真是要命,齐良厉声问:“这是最关键的地方,怎能不清楚?”

    张景山道:“卑职一直派有人监视着清军骑兵部队的动向,现在还没有任何信息传来,刚我向世子禀报的只是昨天之前的军情。”

    张景山已做得很好了,又没有手机无线电,即便前方有什么变化也不可能及时传来,齐良容色稍缓:“与监视的人断去联系多久了?”

    张景山道:“十二个时辰!”

    也就是一个晚上,时间虽不算长,可昆明卫能渡河过来,清军骑兵为何不能也渡河回来?齐良犹豫不决。

    “世子!还实施行动吗?”张景山问。

    齐良默不作声,张景山道:“错过马家坪,清军炮火部队到了石柳河我们就再没有机会了!”

    都已做这份上,不干也不得干了,齐良虽有种不祥的预感,可哪一次偷袭行动之前不是提心吊胆的?

    “让鲁指挥下命令吧!”齐良紧紧自己盔甲,终还是决定按计划行动。

    张景山下去后,齐惜音把他的座骑牵过来,他跳上马,突温柔地对齐惜音说:“齐姐!这次偷袭之后,我一定把胡子刮了!”

    齐惜音怔然,感觉到齐良的柔情,正待说话,齐良又道:“齐姐!跟紧我,不要离开我身边!”

    齐惜音坚定地点头,跳上马。

    劲风草动,清军火炮部队过来了,约有二千多人,道路高低不平,队伍拉得长长,马匹骡子掺在其中拖着三十门火炮缓慢地前行。现在还是早晨,人畜俱旺,突然一声雄浑的号角在旷野里悠扬绵长,吴军的攻击开始了,无数的弓箭从道路两旁百米之外的沟壑中杂草里射出,毫无防备的清军士兵纷纷倒下。受到突然袭击的清军士兵没有慌乱,他们迅速竖起盾牌,收缩队形,依托马车骡子还击。

    吴军士兵有意识地射杀那些马骡牲畜,马匹吃痛又嘶又叫,又踢又跳,很快一些马骡挣脱束缚开始狂野的乱奔乱跑,扰乱了清军整个防御阵形。吴军指挥鲁辉湘看到时机已到,下令出击,在雷鸣般的呐喊声中,吴军象山洪爆发一般从各处冲了出来,鲁辉湘率领一批骑兵挥舞着马刀冲在最前面,清军士兵被一片一片地砍倒。一名清军千户看到事情不妙,下令撤退,士兵们只好舍去那些马骡牲畜,火炮弹药仓皇而逃。

    两旁都有吴军冲出,清军被分割成几部分,逃不及的清军与吴军混战在一起,清军不敌,且战且退,吴军的冲击一波接一波,渐渐越来越多的清军士兵倒在地上,清军的队形完全被冲散,落单的清兵一一被解决,吴军毫不手软全部杀掉,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清军,这是出动前齐良下达的命令。

    清军已被驱散,三十门火炮被一队吴军守护着,齐良驾马过来,各处还有一些剩余的清军士兵依然相当顽强的战斗着。

    “马上把这些火炮毁了!”齐良摸着冰冷的硕大的火炮命令,他心中直感可惜,觉得这些火炮好像比己方造的火炮还要好。炮身前细后粗,口径110毫米;全长248厘米;重约2000斤。

    士兵们用刀砍,刀砍缺了,用石头砸,石头烂了,但火炮好像没事儿一般,大伙儿又一起用力把火炮掀倒,可好像火炮炮管依然丝毫无损,士兵们束手无策,气得脸发绿。

    齐良感觉好笑,这些火炮都是由精铁精铜制成,砍怎么砍得烂,砸怎么砸得烂?命令:“把这火炮都集在一起,再把那些弹药集中在一起,点燃炸了!”

    “禀世子!箱子里弹的是石头!”一名小旗报告。

    “什么?是石头?”齐良惊出一声冷汗,走到一辆装弹药的马车旁,打开一个箱子,里面赫然装的是石头与树叶杂草。

    “不好!咱们上当了!”齐良惊呼,急问:“鲁指挥与张参军在哪里?快把他们叫过来!”

    这时,张景山好像也发现了情况,跑来禀道:“世子快撤,这是一个圈套!”他感到一阵魂飞魄散的恐惧,狠得不抽自己两耳刮子,自己害了大家了。

    齐良瞧瞧四周,强做镇定:“不用着急,马上派出探子四处侦探,探明四周敌情;命令部队收缩,不要再理残敌;往西北方向撤退,迅速退入山林中,立派出两支百人队前面开道;第06千人队在前,第08千人队与第09千队在中间,第010千队断后,立刻撤离!”

    张景山不及请罪,现在也不是请罪的时候,马上下去布置。此时,鲁辉湘飞马赶来,问:“世子!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要撤退,许多清军还没有解决了呢?”

    齐良道:“顾不上了,这是清军设的一个圈套,不要问那么多,有什么问题事后再慢慢说!”

    鲁辉湘道:“这些火炮怎么办?”

    炸是炸不了,拖又拖不走,齐良道:“往炮管里砸石头,能砸多少是多少,时间只有百数时间,百数之后无条件撤离!”

    士兵迅速行动起来,整个场面十分混乱。第06部队刚集合完毕,齐惜音突拉着齐良道:“世子!你听,好像有声音。”

    齐良侧耳聆听,却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场面太乱,什么声音都有。南面一匹快马飞至,人未到马上之人已狂叫:“骑兵!清军骑兵!”

    齐惜音恍然道:“对!就是万马奔腾那种震动声!”

    齐良惊色,面如灰死,惨了!边招手边叫:“立刻撤退,立刻撤退,一秒也不要再耽搁!”

    所有士兵听令飞奔,队形乱了,指挥乱了,全都乱了,但齐良没有乱,他的侍卫队也没有乱。

    此处离最近的山林都有十里,人怎么能跑得过马啊?齐良不敢想像自己的士兵遭到清军骑兵践蹋砍杀的场面,如果没有人阻击的话,可能没有几个人能有命跑进山上。

    “世子!快上马!”刘胜明催促。

    鲁辉湘带着一队骑兵也过来,道:“世子!快撤!”

    齐良道:“得有人留下来阻敌!”

    鲁辉湘毫不犹豫:“卑职带骑兵留下来阻敌!”

    齐良摇摇头:“鲁指挥不能留下来!”他往后看看了,道:“德祥!你留下来指挥骑兵吧!”刘德祥是明卫分队长之一。

    刘德祥脸色惨白,咬唇道:“卑职遵命!”

    齐良怜悯叮嘱:“德祥!你们阻一会儿就走,不要纠缠,多保重!我在山上等着你!”

    刘德祥翡凉地点点头,率领三百骑兵迎敌而上。

    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大,这有多少清骑兵啊?齐良跳上马,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中一阵发憷。

    鲁辉湘经验丰富,猜测:“世子!咱们快走,此番清军骑兵很多,可能有四五千之众!”

    齐良愈发心惊,回头一看,漫天扬起的黄沙如滚滚乌云般席卷而来,齐良马上道:“快把刘德祥等人叫回来一起撤退,不用阻敌了!”

    三百对四千,如螳臂当车,无丝毫意义。

    本书首发。

    第二百零五章 事态严重

    大地在颤抖,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越来越响,回头望一眼,漫天扬起的尘云就像海啸卷起的海潮排山倒海而来,齐良心胆俱裂,这如何能逃得脱啊?

    “世子!卑职记得左前方有一道沟壑,我们往那边走!”齐惜音紧紧跟在齐良在身旁,她牢牢记得世子下山时对她说的那句话:一定要紧跟着他。面对吞云噬雾的强敌,她并不感到害怕,跟着世子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感到一份安心。

    齐良喘着粗气回答:“齐姐!我们骑着马逃脱没有问题,只是那些步兵兄弟们难逃厄运了。”

    齐惜音不慌不忙道:“先过了沟壑再说,沟壑不远是一片稻田,那里淤泥不利骑兵奔跑!”

    齐良听了有理,马上让人指引往正北方向奔。齐惜音又道:“不过,清军骑兵终究势强,我们必须留下一部分人断后!”

    总要牺牲一部分人,这是无奈的结果,齐良奔驰中沉痛下令:“第010千人队依沟壑设阵阻敌!”

    急促的马蹄声就像锤子有节奏地敲打在人的心坎上,几欲令人崩溃,那是死神的脚步,望不见尽头的冲锋马阵瞬间而至。

    第010千人队放了三轮箭后,很快被奔腾的骑兵流吞没,清兵挥舞着马刀狰狞的砍倒一个个吴军士兵,那条潺潺流着的溪水变也了红带。

    清军骑兵呼啸而过,前锋部队继续追踪吴军,到了那片稻田里许多马匹陷入淤泥不能自拔,清军骑兵马上调转方向,从左右两侧绕行,这需要浪费一些时间,吴军抓紧奔跑逃命。

    终于进山了,齐良马上组织先到的人构建防御阵地接应后面的人,他站在高处都不忍看远处的惨景,跑得慢的士兵被衔尾追到的清军一个一个砍倒,接着就被后面无数的马蹄踩得稀烂。

    清军骑兵在山脚下遭到阻击终于停下,吴军收拢队伍后,也不与清军纠缠马上往山林深处退却,确定完全安全后,方歇息下来。各方报上的损失数字令齐良痛心不已:第010千队人全军覆没;第09千人队损失三百人;第08千人队损失三百四十人;第06千人队损失最少,但也损失一百二十人;飞豹组明卫损失三人;第07千人队在后方游击不在列,

    此次出击昆明卫损失近半,张景山跪在齐良面前愧痛道:“卑职失职,罪该万死,请世子赐罪!”

    第一次败得如此狼狈,败得如此无可奈何,扭头望了张景山一眼,缓缓道:“自撤参军职务吧,不过仍代行昆明卫参军一职!”

    张景山更加愧疚难当:“谢世子宽恕!”

    齐良道:“罪不在你,我才应该负全部责任,我会给将士们一个交代的!你负责好你的情治工作,现在军事情报对我们很重要!”既然这是清军的一个圈套,那么接下来的处境便艰难了。

    张景山下去后,鲁辉湘亦是一脸沮丧过来,齐良问:“将士们的情绪都稳定了吗?”

    鲁辉湘道:“基本都稳定了!”

    齐良道:“让士兵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后我再向大家说话!”

    沉闷地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齐良站在一高处沉静良久,方惭愧地向大家喊话:“兄弟们!小王无能,累大家受苦了!”他泪光闪闪。将士们高高低低站着,所有人都阴沉地望着他。

    “此次出击失败,损兵折将,损失惨重,小王愧对大家!”齐良悲怆道,扫视一圈,沉声喝道:“拿刀来!”

    所有人大惊,鲁辉湘站出来:“世子!责任怎么在您呢!我是昆明卫指挥使,我才应该负全职!”

    张景山跟着站出,亦要说话,齐良阻住他,抢先道:“决策由我出,命令有我下,小王不负责谁负责?你们不要说了!”他取下头盔。

    所有人惊魂,世子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是要砍自己的头吧?大家既是害怕又是期待,纷纷跪在地上齐道:“世子!万万不可!”

    张景山已泣不成声:“吾等无能,累世子受罪,臣等万死!万死!”

    鲁湘军则道:“世子!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可一战论英雄,我们还有的是机会!”

    齐良叹道:“败了就是败了,该负责的就要负责,以我为戒吧!今次我削发自惩,给死难的弟兄们一个交代!”再次大喝:“拿刀来!”

    古时受儒家思想影响,以孝为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受到损伤,就是对父母的不敬,对父母的不孝,这是很大的事!古代还有以发代首的说法,比如三国时代的曹操就曾以发代首自惩。

    没有人真递刀给齐良,齐良把头盔丢到一边,自抽出刀,抓着自己的发髻快速地一刀而下,谁都来不急阻挡,齐惜音急得大哭:“世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将士们感动,均伏于地:“吾等誓死效忠世子!愿为世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个千人队成建制被消灭这种伤痛是无法形容的,对齐良的信心也是毁灭性的打击,“满人不过万,过万既无敌!”现在满人何只过万?将来到了平原地方还怎样跟清军打?齐良散着头发颓废地在一棵大树下坐下,齐惜音要把他的头发束起来,齐良一把推开了她。

    下面的千户百户,参政参军都做士兵的思想工作去了,鲁辉湘过来问:“世子!下一步我们该去哪?”

    齐良问跟过来的张景山:“周边情况都探明了吗?”

    张景山回答:“派出的探子都还未回来!”

    齐良想想道:“回石柳河南岸吧!”过回两天他估计清军主力也应该到达叙州城下了,之后的战场应该在叙州城周边,而且部队也急需休整补充。

    鲁辉湘道:“如此,卑职便下去布置南撤了!”

    齐良点点头,接着站起招来齐惜音:“齐姐!帮我把头发胡须全都剃掉!”并立下誓言:“从今往后,若是不把满洲人赶出关外,我誓不再蓄发!”他早讨厌这不男不女的长发了,很麻烦也很不卫生,现在正好藉此借口了事。

    侍卫们惊悸世子的决心!

    吴军不敢走原路返回,穿越一个峡谷,走羊肠小道黄昏时分到达石柳河上游河畔,前出探子回来禀报:“世子!石柳河南岸已被清军封锁!”

    齐良顿感事态严重,下令迅速离开石柳河,周边可能藏有清军大军。部队转往西,在山上过了一夜,天亮后继续前走,出山时,派人下去探情况,结果只回来一人还带着伤,山下也驻有清军,

    “世子!往北走吧!”鲁辉湘建议,“说不定还能与第07千人队会合呢!”

    齐良默然道:“可能北面也有清军了!”

    鲁辉湘惊问:“我们被困山中了?”这已是很明显的事情。

    齐良苦笑:“现在虽还不能确定,但八九不离十矣!等各个方向的情报汇总上来后就知道了!”

    鲁辉湘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齐良道:“别再浪费体力了,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休息吧!”

    各方面的情报陆续传回来,张景山汇总后前来禀报:“世子!四个方向都发现有清军,具体数目不详,我们确实是被包围了!”

    齐良喃喃自语:“清军歹毒啊!以三十门火炮为诱饵引咱们上钩,一击不成再施围困,一计套一计,不给我们任何逃身的机会!”既服又恨:“这是何人出的毒计?端是厉害!”

    张景山猜测:“应该是图海手下第一谋士周培公!”

    这就不足为怪了!齐良暗自嘲,败在这位历史名人手上也不算丢人,只是可惜此等人却不能为我所用,又暗后悔当初为何没有不惜代价把这能人给杀了。

    张景山见齐良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有点心虚道:“那周培公成功说降王辅臣,已被授参议道员,赏穿黄马褂……”

    这些齐良早知道,历史书上写得明白着呢,他望两人一眼道:“现在我们该认真研究一下这座山了!”

    鲁辉湘不解问:“研究山?”

    齐良道:“我们被困这山中,不好好研究一下它,今后怎么生存下去?”

    鲁辉湘想是有由,张景山马上道:“此山叫大劳山,是大凉山的一部分,峰峦叠嶂,林茂峰高,由七十多座山峰组成,方圆百里,最高山峰海拔有2000多米!”

    齐良道:“面积倒是足够大,清军想要进山清剿我们没那么容易!”

    鲁辉湘道:“看目前情形,清军好像无意进山清剿,只是想困死我们!”

    齐良道:“这正是清军高明之处,也是我们的困难之处,如何生存下去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

    张景山不以为然:“清军只有四五万人,大劳山这么大他们怎么困死我们?”

    齐良问:“如果清军把大劳山周边三十里范围内的村民百姓都迁走呢?”

    张景山愕然,不自信道:“不会吧!就只为了我们这二千多人?”

    鲁辉湘白一眼:“张参军!可知有世子在?”

    张景山不敢再怀疑,如若能捉住周王世子,想想即便自己是清军主帅也会愿意付出此代价的,旋又一想,问:“难道清军不攻叙州府了?”

    齐良道:“( 重生成了吴应熊 http://www.xlawen.org/kan/14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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