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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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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不是还死难了许多士兵吗?”拜祭过后,齐良又问。

    “死难的大部分士兵都被扔入火堆烧掉了,部分未被烧掉的我们找到后都把他们埋在了那边。”刘胜明指着一个小山坡道,那里一片杂草长得特别密特别旺,虽大多已枯黄但也有些抽出了新绿。

    齐良低沉道:“走,也去拜祭一下他们。”

    其实那日夜袭之后,上千人死亡,尸首到处是,不知有多少人被丢入了火堆,而洞|穴中所埋也分不清你我,有的是山贼埋的,有的是刘胜明等人埋的,也有的是齐惜音回来的属下埋的,还有一些是上山打猎砍柴的山民埋的。

    人一生活着劳苦奔波,尔虞我诈,你争我斗,生死相拼,到头来都只不过一撮黄土。

    太阳偏西后大家开始下山,齐惜音想留在山中过夜,这回齐良没有答应。下山路上齐良想让齐惜音高兴起来,尽说些苗瑶两族的逸史,但齐惜音就是高兴不起来绷紧着脸。

    达桑被射死之前曾说过一句话,两天里齐良都憋在心里,这也一直是他心中的疑惑,这时忍不住问:“齐姐!你为何如此恨达桑?”

    齐惜音瞅一眼:“难道世子不恨吗?”

    齐良道:“我当然也恨,可你的恨好像有点、有点……”

    齐惜音白一眼:“他毁了我的山寨,杀了我那么多族人,我恨不能把他挫骨扬灰。”

    齐良又问:“之前你们在一起时是怎么合作的?”

    齐惜音道:“什么怎么合作?不就是一起打家劫舍,杀人抢劫。”

    “我说的是他的人比你多,你是怎么压住他的,他怎么会听你的话?”齐良具体地一点问。

    齐惜音傲然道:“开始他当然不服了,打拼几次后他自然就服了。”

    齐良侧首,暧昧问:“就没有别的什么原因了?”

    齐惜音茫然不解:“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齐良期期艾艾:“比如,比如美色!”

    齐惜音咆哮:“世子!你——”

    所有人都望向两人,既然已说出口,齐良豁出去道:“达桑死之前不是说过一句话吗?”

    齐惜音怒睁着眼:“什么话?”像是要撕了齐良状。

    齐良道:“达桑说你们的旧情……”

    齐惜音恚然:“世子——”她已如一座将要爆发的火山。

    齐良见势不对,马上告饶:“算我没说,算我什么都没说。”赶紧拍马走了。

    初春跟冬天一个样黑得早,回到山下还是酉初但天已渐黑了。寨营早已搭建好,袅袅炊烟萦绕整个营寨,美轮美奂,像是仙境中般。

    齐良还没跳下马张景山已迎了上来:“世子!有消息。”

    齐良跳下马,侍卫把马牵走,他边走进营帐边道:“什么消息?”心里条件反射地想,吴三桂挂了?

    张景山道:“讨朔大将军回湘了。”

    齐良怔愣无语,张景山问:“世子!可要加紧行军,赶在他们的前头?”

    齐良盘腿坐下,静静思索良久,道:“不用。”

    张景山欲言又止,齐良道:“衡州有夏国相将军与吴国贵将军不会有问题,再说皇父不是还在吗?”夏国相是历史名将,号称吴三桂手下数一数二的智囊,齐良对他有信心。只是齐良想的是吴应麟是擅自回来的还是奉诏回来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宜作乐

    黑夜的山谷静悄悄,山风不时刮过,外面的岗哨需要两刻钟换一班。寨营里燃着篝火,映红着一张张年轻的充满笑意的脸。

    齐良独自一人在帐营里深思,他还在思考吴应麟之事,若是吴应麟是奉诏而归事情便复杂了,而奉诏而归还要看是谁的主意?若是皇帝陛下则说明吴三桂已对自己彻底失望,若是其它人则需要注意吴应麟的同盟了。其实,直到现在齐良也都没有搞清楚吴应麟与吴世琮的关系。

    营帐被掀开,一个身影进来,齐良从没担心过刺客,他也一直不明白后世的电影电视剧里那些皇帝公主元帅大将军们的帐营怎会那么容易被陌生人潜入?难道他们都不设防的吗?像他自己的营帐设于中军,中军警戒相当严密除非相当级别的将领谁都无法自由出入,这是第一道保护圈;在齐良营帐周边三十米范围内由飞豹组护卫,这是第二道保护圈;在营帐的门外有贴身侍卫守护,这是第三道保护圈,试问如此谁还有可能无声无息潜得进来?

    身影袅娜,齐良惊讶:“齐姐!”自东行以来,齐惜音还没有来过他的大帐营呢。

    齐惜音皓若秋月,绛唇映日,只不过脸含愠意,显然还在为白天之事生气。

    齐良笑意灿然地走过去拉齐惜音的手,齐惜音把手摔开,娇斥:“别碰我!”

    男人在女人面前就是要皮厚无赖,当然这是指有相当感情基础的男女之间,这样犯了错误的男人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女人的原谅。显然齐良深得其道,越不让他碰他偏偏越要赖上去还抱紧了齐惜音,先亲一口后才道歉:“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加上一条,不管自己对错男人都要勇于道歉。

    齐惜音挣扎着,心中恼得要死,人家在生气这登徒贼子怎么还亲人家啊?“你快放开!”

    齐良越抱越紧,拥着齐惜音坐下,眼眯成线甜蜜蜜道:“齐姐!咱们好久没有在一起谈过话了,今天咱们好好聊一会儿。”

    “我不跟你聊,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要离开了。”齐惜音眉怒眼睁,可语气软软毫无力道。

    这是女人秉性,生气时什么都要与你作对,还作出“鱼死网破”地威胁你,应对的办法就是直接跳过,熟视无睹,齐良笑道:“我要跟你聊啊,我好想跟你聊。”对于齐惜音提出的“告别、离开”一点不触及。若是某位男士为了表现自己的翩翩君子风度答应了,女人不仅不会感激,还会怨恨你骂你是猪。

    “谁跟你聊?我要离开,我要离开。”齐惜音桃花玉面,又气又恨。

    齐良再不言语,直接下手进攻。片刻,齐惜音微晕红潮,娇喘吁吁软塌在齐良怀里。

    齐惜音韶颜雅容,双瞳剪水,幽韵撩人,香艳夺目之至。聪明的男人这时是绝对不会提女人的“痛处”的,可齐良想逗弄一下齐惜音,得意问:“齐姐还想离开吗?”

    齐惜音浑身乏力,但仍要强道:“我就要离开。”

    齐良上下其手,嘴手并用,一番强攻,齐惜音自己娇声萦萦道:“人家不离开了,不离开了。”

    齐良嘻嘻笑着停下,但一只手还是紧紧握着齐惜音的一只丰|乳。齐惜音按着齐良的手,幽怨道:“人家已是残花败柳,世子还要人家?”

    齐良恢复正色:“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从未再在乎这些。”

    齐惜音怀疑,齐良真诚道:“我在乎的是现在的你,我认识的也是现在的你,只要你现在好就是我的最爱。”

    齐惜音颇为感动,燕语嘤嘤:“奴家告诉世子,除了以前的那个老鬼,惜音只有世子一个男人。”

    齐良哂然而笑,有了一个和有了两个有什么区别?在特殊环境下一个女人要生存做出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

    齐良亲吻齐惜音,表面做出很高兴的样子安慰齐惜音,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他真的不在意这些。

    “惜音愿意做世子的女人,可不能做世子的王妃了。”齐惜音黯淡道。

    “谁说不能做我的王妃了?”齐良问。

    齐惜音忧郁道:“惜音已不是完人,不配做世子的王妃。”

    齐良霸道:“是我的女人就是我的王妃。”

    齐惜音凄然摇头:“没有用的,其它人不会同意的。”

    齐良冷哼一声,威严道:“我说是就是,谁能阻拦?”接着柔声道:“齐姐!你莫要担心,一切由我来安排,你一定会是我的王妃。”

    齐惜音眨着美目,看着齐良不容置难斩钉截铁的样子心中喜极,偎入齐良怀中,轻轻“嗯”了一声。

    对于怀里的这个女人,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齐良都想得到,齐惜音在事业上对他的帮助也很大。用现在的话说,齐惜音是那种高级别的上得大床,进得厨房,出得厅堂的绝品女人。

    “讨厌!又咬人家的耳坠。”齐惜音一脸醉红,把齐良抱得紧紧。

    齐良魂销神蚀,贴着齐惜音的耳,轻轻道:“好,我不咬。”

    齐惜音忸怩着:“舔也不行。”如此,她更受不了,娇喘吁吁,香气撩人。

    齐良才不听呢,顶着舌尖在齐惜音的耳坠里画圈,齐惜音嘤咛一声,媚眼蚀骨道:“世子!今晚惜音留下来可好?”

    齐良大喜,齐惜音何曾这么主动过?连忙应下:“好好好!”他正求之不得呢。

    齐惜音浑身无力,脸通红,她闭上眼,咬着唇,艰难地忍着从每一根神经未梢阵阵袭来的酥麻,突地跳将开来,脱出齐良怀抱。

    齐良愕然,齐惜音吃吃笑着往外跑,齐良大怒:“齐惜音!”这不是玩自己吗?不过,内心挺钦佩齐惜音这种情下都能把持得住,这里这刻确实不宜作乐。

    第二百五十五章 先后到达

    不受吴应麟的影响,齐良按正常速度行军,但吴应麟的相关情报却源源不断传来,张景山禀报:“讨朔将军大军已到湘赣边境的罗宵山。”

    过了罗霄山就是衡州府,自己还远在湘西北是怎么也赶不过吴应麟了的,齐良随口问:“他带有多少人马?”

    张景山道:“约一万五千人。”

    齐良大惊:“他怎会有这么多人马?”

    张景山很无奈道:“讨朔将军开始起程时也没有这么多人,可他们一路西归一路收集人马,在湘赣边境时已累至万余人矣。”

    齐良奇怪问:“难道从江西至湖南的城镇都是他的人?”他颇有点不以为然,人多并不代表强大。

    张景山苦笑:“都是讨朔将军的人马。”

    齐良惊:“怎么回事?”

    张景山道:“去岁讨朔将军率四千军出征,从湖南至江西的城镇都是他攻下的,他一路东进一路招兵买马至攻下江西吉安止,其已兵扩至二万人矣。”

    齐良暗骂,拿着老子的钱去招兵买马!同时又暗恨,不准自己扩军却准吴应麟扩军,也不知那吴三桂是怎么想的?不过也不放心上,吴应麟就是有再多的兵又怎样?没有稳固的根据地,也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他连军阀都不是,充其量只是一个悍将。不过,他还是满佩服吴应麟的,能在一年之内发展得这么强大。

    张景山小心翼翼提醒:“世子!我们是否要加快一下速度。”他真担心吴应麟先赶到衡州久了会生变。

    齐良点点头道:“景山安排吧。”

    在张景山的安排下,齐良部速度明显加快起来,过了三天到了涟水。前一天得报吴世б呀撕庵莩牵肓夹闹懈影捕ǎ衷谖馊鹕砼杂辛宋馐拉'更不怕吴应麟玩什么花样了。

    部队弯弯曲曲成一条长龙,一路东行绝不懈怠训练,现在这支部队只要允许随时可以升为正规作战卫。齐良知道打仗时可以耍些小手段,但部队的实力是基础,一点假也走不了的。看着一张张充满朝气的脸他充满笑容,这是天朔府的第二支全额连发弩部队,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啊。

    “世子!过了衡山就到衡州了。”张景山迎面过来,指着远方山头稀稀散散还盖着些白雪的衡山道。

    衡山仍中国五岳之一,早闻山上寺庙众多,很有名也很灵验,齐良很想上去看看,但今次恐怕不行的了。“让大家加强警惕。”他认为越是接近衡州越应该小心。

    张景山笑道:“世子尽管放心,有大元帅营的人带路不会有问题。”自过涟水后,他们遇到了大元帅营派出的一支迎接小队。

    齐良神色肃然:“还是小心的好。”

    张景山马上正色,躬身:“世子教训的是。”这时,一匹快马飞至,一名传信兵急报:“紧急军报!宜春失守,高大节将军战死。”

    齐良惊叫:“什么啊?”

    传信兵再次悲禀:“高大节将军于昨日在宜春血战而死。”

    想起与高大节一起出使广州的点点滴滴齐良悲成心生,这是有恩于他的一个人,也是他很有把握争取的一个人。“因何会成这样?”他悲怆问。

    传信兵道:“三日前清军突袭宜春,连攻三日,宜春城破。”

    齐良问:“没有援军解救吗?”他感觉其中好像有问题,为何清军会突至,为何见势不妙高大节没有撤退?

    这个问题传信兵无法回答,张景山摆摆手让传信兵先下去,他轻叹一声代为回答道:“宜春本与南边的吉安互为犄角,是向东进攻江西清军的两把利剑,现吉安的讨朔将军已撤,清军还不集中兵攻起宜春?”

    齐良暗恨:“可恶!那吴应麟竟敢舍下战略同盟友军而不顾。”问:“既是清军势大,高大节为何不后撤?”

    张景山道:“宜春与吉安不仅是进攻江西清军的两把利剑,同时也是阻清军来攻的两道屏障,特别宜春还是衡州府北部秦归林将军部右翼安全的保障,若是高大节将军也跟讨朔将军一样撤了,必将把秦归林将军暴露在北、西两面清军夹攻之下,所以高大节将军明知清军势大也不能放弃宜春。”

    齐良双瞳收缩,变得阴冷杀气:“命令:全军加速前进。”

    终于达到衡州城,古衡州,为三苗故地,有“寰中佳丽”之誉。相传“雁不过衡阳”,故衡阳城亦被称之为“雁城”。衡州位优越,“扼两广,锁荆吴”,地处“南北要冲”,历来是商贾云集之处和江南主要商品集散地。

    城外一众人在迎接,由夏国相、吴国贵率领,齐良匆匆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吴应麟,而据报吴应麟前天已到。

    拜见完毕后,吴世苌侠唇械溃骸案竿酢!?br />

    齐良含笑颔首,亲切地抚摸一下吴世У耐肪桶阉ぴ谝槐撸韵墓嗟溃骸跋慕胗胛彝下沓怠!闭馐翘乇鹞铀急傅乃耐仿沓担瓿ǘ媸省?br />

    队伍徐徐移动,齐良瞟一眼端坐的夏国相问:“父皇现在情况怎么样?”对这位姐夫他还是充满感激的。

    夏国相同样在打量齐良,这位敢于与大元帅营作对的世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处在大元帅营的权力中心,只有他最清楚自家这位舅子做了什么?不仅数度违抗大元帅令,而且几乎还架空了大元帅营对昆明的控制,这令他又气又恼。同时,这位从来被人藐视的世子又做出了何等辉煌的成绩?若是没有昆明提供的粮款与武器,整个吴军战场恐怕早已败溃了,这又令他又惊又服。他自问若是自己留守昆明绝做不了这么好,相信也没有任何人会比眼前这位做得好。

    第二百五十六章 说话磨牙

    马车摇晃,透过晃动车帘露出的间隙,看见外面威武而整齐的军队,夏国相突然发现马车四周并不是自己的亲卫,也不是皇宫的侍卫,而全是世子的人,他首次敬畏地望着齐良,赶紧回答:“皇上手脚麻木,已行动不便,但神志还清晰。”刚齐良那轻轻一瞟,还令他产生深不可测的感觉,齐良威严平静,不慌不乱,不惊不忧,无一丝情绪波动,这是何等心机城府的人?孰不知,齐良只是看得透,做了随时准备流亡海外的准备,且吴三桂又不是他的真父亲,何来的悲伤苦愁?

    齐良的身子不时地随着马车晃动一下,但头绝对没有动,他注视着夏国相:“讨朔将军不是回来了吗?”

    夏国相知道世子绝不是怪罪讨朔将军未出城来迎接,回答:“讨朔将军在皇宫陪着皇上。”他也知道这才是世子叫他上马车的真正目的,见世子沉默不言,他马上解释:“皇上身旁有皇甫保柱。”

    皇甫保柱齐良见过,留有深刻印象,那是一位长相英俊充满正气的汉子,比之桂明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是吴三桂的贴身侍卫,武艺高强,堪称吴营第一高手。

    这会夏国相误会齐良了,齐良根本不担心这个,但也不解释,肃容问:“夏将军可知高大节将军已战死?”

    夏国柱顿然悲愤,他岂会不知?那名传信兵还是他派出的呢。“大元帅营已派出人收佥高大节将军的遗骸了。”

    “父皇没有追究责任吗?”齐良冷冷问。

    夏国相道:“皇上还不知此事。”

    齐良怔然,立意识到吴三桂的病情绝不像夏国相刚所说的那么简章,心中焦急着,但表面还是不露声色,寒意逼人改问:“大元帅营也没有追究责任吗?”话刚出口马上就暗骂自己问得愚蠢,吴应麟率一万五千军西归,谁敢追究他的责任?

    果然夏国相只是苦笑摇头,齐良叹息一声:“宜春已失,衡州府东北面安全成了问题,大元帅营如何处置?”

    夏国相道:“唐新将军已率七千军前往御敌了。”他表情忧虑,可见前景并不乐观。

    两人都知是谁的错,可两人都不讲明。

    安静片刻,齐良问:“衡州还留有多少兵?”

    夏国相道:“衡州由吴国贵将军坐镇,还留有一万军。”

    齐良惊讶:“这么少?”

    夏国相黯然:“本来有一万七千军,不是唐新将军带走七千军吗?”

    齐良这才意识到吴应麟的歹毒,让宜春失守原来是为了调动衡州的防卫兵力。衡州吴应麟兵力占优,那什么还不听他的?幸亏自己率五千军回来了,不然吴应麟完全有挟天子以令诸候的可能。但现在这样也不行,与吴应麟内耗掉或是就这样双方几万部队对峙,大家迟早玩完。

    见世子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凝重,夏国柱又道:“不过,衡州周边有十万余部队拱卫,长沙府境内的秦归林部与桂州境内的刘锋雄部都可在两天之内赶到衡州。”这不知是安慰齐良还是安慰他自己。

    若是衡州生变,几个时辰就可决定,还等得着秦归林与刘锋雄赶回?齐良撩开车帘看着外面,此时已进城,大街上萧条肃静,全然没有王城帝都的气象。不可否认衡州是一座历史名城,人杰地灵,有着丰富的文化底蕴,但从整体上说还是缺少王者之气,它注定只是历史的匆匆过客。

    街上老百姓惊惶而怯懦地躲在家门后,行人也跪在地上谁也不敢抬头。齐良又悲又怜,这些有幸成为王都的城民并没有从天子处得到什么好处,反而要面对更多高官将领,达官贵族,悍奴狗腿的欺压,不仅如此,这些悲怜难苦的低层芸芸众生还不知道一场更大的灾难在等着他们——若是吴氏王朝失败,衡州城被攻下之日就是他们遭受屠虐之时。

    进入皇宫下了马车,齐良踌躇片刻方抬脚步,前面奔过来几人,最前面一人令人有惊艳的感觉,吴营最美的男人来了。“士荣叩见世子!”一张精致的脸显着激动。

    “汪先生请起。”齐良对汪士荣充满感激,他知道那日在吴三桂寝宫门外跪请救援他的人中有他。

    “皇上已知道世子回来了,正等着你呢。”汪士荣高兴道。

    齐良点点头继续往里走,汪士荣退在了后面,又很快被魏士安、左右剑兄弟等人隔出齐良的护卫圈之外。这时,齐惜音突然上来,脸色红润,美目流连,兴奋问:“刚那位是谁?”

    之前城外迎接时夏国相惊讶于齐惜音的美貌,可与陈王妃相比,现在他更惊讶于齐惜音竟可以与世子并驾而走,不由又多望了齐惜音几眼,情报上说她只是一名被世子收编的山贼,现在看来绝非那么简单。

    可恶!这女人真是一个花痴,见不得美男,齐良心中有气明知故问:“哪位?”

    齐惜音嗔眸:“就是刚叩见你的那位。”

    “刚叩见的有好几人,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齐良恨恨问。

    齐惜音瞧着有趣,戏道:“你不说,我呆会就找他去。”她十分享受齐良那妒恨模样。

    齐良真个又气又恨,索性加快了步伐。齐惜音追上一步,带有得色道:“是汪士荣吧。”

    这不就是在故意气自己吗?齐良放慢脚步,狠狠道:“人家喜欢的是男人。”说罢再不理齐惜音,快步上了台阶。

    齐惜音愕然,噘着嘴嘟嘟:“喜欢男人我也去找。”望着齐良背影,暗暗祈祷,莫要太紧张,莫要与皇上发生冲突。原来她说这一番戏话只是为了让齐良放松下来,从进皇宫开始齐良一直绷着脸,说话不经意地磨着牙,只有她知道这是齐良紧张之故,两人欢好时齐良常常有这种反应。

    第二百五十七章 由他照顾

    越往里走,奴仆婢女越多,见众人一行他们纷纷退让跪迎。同样地,越往里走齐良身边的随众越少,他们一路被挡,至皇帝寝宫处齐良身旁护卫只剩下齐惜音与魏士安两人矣。

    “世子!皇上就在里面。”夏国相轻声道,他的亲卫一个也没有进来,全被皇宫侍卫挡在了外面。

    抬头望一眼,朱红大门敞开着,里面静悄悄,齐良踏上一步,里面闪出一个雪白的身影,齐良微笑,对方已躬迎:“叩见世子。”

    “麟弟免礼。”齐良亲切扶着吴应麟的手臂。

    吴应麟笑意砌面,透过齐良看到齐良背后的魏士安与齐惜音,突地怔了一下,世上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齐惜音美目焕光,同样惊于吴应麟的风采。

    “刚还与皇上说起王兄,不想王兄这会儿就到了。”吴应麟惊色一晃即过,粲然一笑,两人的亲切与互敬哪里看得出双方一点仇恨?

    齐良谢道:“有劳麟弟照顾父皇,为兄这就进去看望父皇。”他往里走,魏士安与齐惜音跟着,但被闪出的皇宫侍卫挡住,齐惜音正待争辩,齐良伸手止住,示意两人留在外面。

    只有夏国相与吴应麟、吴世阕牌肓纪镒撸撬娜硕际腔实郾菹碌那兹耍且患胰恕?br />

    到一扇小门处,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齐良深呼吸踏门而入。轻轻地走近,齐良心跳越来越快,床上之人闭目而卧,只露出一张脸,那张脸斑纹密布,苍白无色,这哪里是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吴三桂?分明只是一个风烛残年、迟暮垂垂的老人嘛!

    盯着那张脸上深深的沟壑,齐良无限感慨,仅是两年不到吴三桂至少苍老了十岁,他顿然生出一种怜悯与愧疚,岁月年轮辗过的痕迹谁也逃不掉,但其中自己是否又起了什么推动作用呢?

    “父皇!”齐良挨近,轻轻叫一声,但没有回应。

    齐良又叫一声:“父皇!”他已跪在床旁。

    吴三桂缓缓睁开眼,失神的目光盯着齐良好半晌,突地脸变,声色俱厉叫道:“逆子!快把这逆子拿下。”

    众人惊慌失措,外面已涌进一众如虎似狼的侍卫,但他们暂不敢动。同时,魏士安与齐惜音也强闯了进来,他们迅速围在齐良身旁。

    “你们还怔着干什么?还不把这逆子拿下?”吴三桂抖着手,他想坐起,但又轰然倒下。

    侍卫们惶惶望向夏国相,夏国相下意识地想遵询圣谕,他想把世子先拿了,然后再慢慢向皇上解释,等皇上气消了再放了世子,就像以前对待讨朔将军吴应麟一样。

    齐良不慌不忙站起,扫视一眼,见夏国相眼神不对,感觉不妙,厉瞪一眼给予其一个威胁的眼神,慢慢道:“皇上刚睡醒,头眼昏花,还应该休息一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侍卫中踏出一人,拱手道:“世子!皇上的圣谕卑职不得不听,得罪了。”此人长相英俊,威武不凡,正是吴三桂的贴身侍卫统领皇甫保柱。

    魏士安暴喝一声:“尔敢?”挡在齐良前面,并持连发弩对着皇甫保柱。

    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人人自危,只有吴应麟不经意地嘴角露出一抹笑。

    外面已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夏国相知道世子的侍卫得讯上来了,挥手道:“不可妄动,这是皇上寝宫,皇上还躺在床上呢。”

    齐良得势不饶人,再喝道:“没听见本王的话吗?还不下去?”接着又语缓道:“我只是想陪父皇说说话。”

    外面的争吵越来越烈,夏国相生怕外面发生血拼,先一步匆匆出去了,吴应麟第二个出去,齐良挥挥手,对齐惜音、魏士安、吴世担骸澳忝且捕汲鋈グ伞!?br />

    皇宫侍卫们还在,齐良笑道:“你们守在门外吧,若是皇上有事你们再进来砍我不迟。”

    皇甫保柱犹豫片刻终还是率众侍卫出去了,他敬重世子,认为世子不太可能谋害自己的父亲。

    寝宫里只剩下齐良与吴三桂两人,吴三桂早已气得铁青,身子在被里直抖缩。

    “父皇不愿见到孩儿吗?”齐良伤感道,他根本不愿与吴三桂发生冲突,任何一点内耗都是无意义的。

    “你现在能了,已操控一切了,何不现在把朕给杀了?”吴三桂虎目怒视。

    齐良苦笑:“你是我的父亲,我是你的儿子,孩儿怎会杀父皇呢?”

    吴三桂失去理智般地逼问:“说,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来篡权夺位的?是不是回来杀朕的?”他挣扎着想再度坐起来。

    齐良怔然,这会明白不是吴三桂让自己回来的啊?一定是夏国相的主意,不由对这位姐夫再度充满感激,那么吴应麟的回归呢?不及多想,他快步上去,想帮皇帝陛下一把,但吴三桂惊恐地推开:“朕不要你碰,朕也不要你帮。”

    齐良生怕吴三桂情绪激动动作过猛一下过去了就真的说不清了,马上退开,让吴三桂自己平静。瞥一眼门处,皇甫保柱探了一下头。

    “父皇!孩儿得悉您病了,特意回来看您的,若是您不高兴,孩儿明天就返回。”齐良轻声细语道。

    “朕不要你看,你这逆子,只会气我令我病更重。”吴三桂赍恨道。

    齐良跪下,泪如雨下:“父皇!孩儿不孝惹您气了,但孩儿所做一切可都是为了我吴氏王朝,为了父皇您啊。”

    吴三桂嘿嘿冷笑:“说得好听为了朕,你把朕的周王府夺了,把朕的留守内阁架空了,把朕的军队抢了,你都是为了朕吗?朕没有你这样的逆子。”

    这些事情如何解释得清?齐良头磕在地上,唯有以誓言表忠心:“皇天可鉴,孩儿所做一切全都是为了父皇,为了我吴氏江山,若有私心天诛地灭。”

    吴三桂哪里会信?这逆子不听调令,屡违圣谕,还不够说明一切?他冷笑:“现在你已控制云南贵州两省,军队数万,现在连朕身边的人都听你调度了,说吧,你想怎样对待我?”言语间,老泪纵横。

    齐良伤痛地靠近,动情道:“父皇!不管孩儿有多大势力有多少成绩,孩儿都没有动过一丝想替代父皇的念头,更遑论谋杀父皇了。”他轻轻帮吴三桂把眼泪擦掉,温情道:“父皇!你永远是孩儿的父亲,您在位一天我维系您的权力一天,绝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

    吴三桂怀疑,但此番没有再挣扎,而是由着齐良照顾自己。

    第二百五十八章 难抹隔阂

    寝宫里放着一个大的炭盆,窗户关得严实,屋里暖和,齐良头上已蒙上一层细细的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所致?感觉吴三桂手脚不灵,他扶着吴三桂靠在床头上,然后道:“父皇!你永远是儿臣的父亲,也永远是儿臣的皇上,咱们父子俩就不要再争闹了,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清廷,当前我们面临巨大困难,我们应该团结在一起共同御敌。否则不用清军来攻咱们,咱们自己便垮了,到时受害的可不只是您与我,而是吴氏所有宗室,还有千千万万将士们及他们的家眷。”

    “你真是这么想的?”吴三桂注视着齐良。

    齐良道:“儿臣不仅是这样想的,还是这样做的。”

    吴三桂斥声问:“那当时你为何又反对为父称帝?”

    齐良叹道:“具体反对的理由儿臣上书的那份奏折中都说了,为了团结更多的人一起抗清,父皇实不宜选择在这个时候称帝啊!”

    吴三桂听明白儿子非反对其称帝只是反对其此时称帝,英雄迟暮,壮志未酬道:“朕还不是为了吴氏的子孙后代!”

    齐良道:“事已至止,就照这样下去吧,当前我们最重要的还是怎样化解各战场清军的进攻。”

    吴三桂疑惑问:“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齐良愣然,敢情吴三桂对外面的事都不知道啊?想是夏国相等人担心吴三桂的身体把一些坏消息都隐瞒了下来,难道他们就不怕落下阻塞圣听,把持朝政的罪名?难怪吴三桂竟想着称帝了,他听到的一定都是些“形势大好,祖国江山一片红”的消息。

    齐良道:“去岁清军向各地抗清势力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至冬季方停歇下来,今已开春我又将面临清军更加强大的进攻。”

    吴三桂担虑问:“还能应付得下来吗?”

    齐良道:“西线,四川战场,我军与清军相持不下;南线、广西与湘南战场,我军稍占优;但东线与北线,江西战场与湘北战场,我军情况岌岌可危。”他也没有敢把江西已失,高大节将军战死的消息说出。

    吴三桂皱眉道:“如此说来,我衡州地区最是危急了。”

    齐良点点头,不可否认衡州作为云南集团政治与军事中心所在遭到了清军的重点进攻,但受到压力最大的还是贵州,那里吴军与清军的数量不成比例。

    吴三桂突地眼焕出精光:“我儿手上不是有一支很厉害的精兵吗?把它打出去,剌入清统区。”

    这会吴三桂表现出了他的雄才大略,目光高远,但齐良却怀疑吴三桂此举是否还在打着削弱他实力的目的。他轻轻叹道:“父皇!这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吴三桂希冀问:“我儿有何良策?”

    齐良道:“以我目前之实力只能采取守势,而这样长期下去又必定会被清廷拖垮。”

    经过几年的熬战,吴三桂早已意识到这点,沉默不语,悔不初当初没有采取刘玄初等人提出的“渡过江北,直捣黄龙”的计策。“难道我们真的没有打败清廷的可能了吗?”他不甘心地问。

    想打败清廷何其艰难?现在还是在江南水网山林中作战尚且如此,若是到了江北平原,更甚至辽阔的草原,如何面对满蒙剽悍的铁骑?“欲与清廷争锋唯有变革!”齐良凝重道,“政治,经济、军事全面变革。”

    吴三桂怀疑问:“像你在昆明那样变革?”现在轮到他怀疑自己的儿子是否想独揽大权了。

    齐良道:“只能在我方稳固的后方进行变革,在交战区或是缓冲区还不能实施。”

    吴三桂疲倦抬抬手:“此事容后,还是先解决了清军的威胁再说吧。”

    齐良只是说说,没指望吴三桂会答应,他也不想采取激进的手法以免与吴三桂发生冲突。

    “我儿既已回来就住在宫中陪朕多说说话吧。”吴三桂慈祥道,没有见到时恨不得食其肉,真见面了又喜欢得紧。

    齐良含笑点点头,为吴三桂拉拉滑下的被子,关怀问:“父皇的病到底怎样?”

    吴三桂道:“以前时常无端感到头晕,现在则手脚麻木,活动不便,连下地走几步都难了。”他悲凉道:“朕已老了。”

    齐良安慰道:“父皇正壮年着呢,父皇还要指挥千军万马杀进北京去。”

    吴三桂苦笑:“朕是指望不上那一天了,那是你们子孙后代的事,为父恐是活不了多久了。”他越说越伤感,竟又偷偷掉下了一滴泪。

    齐良马上阻道:“父皇还有大把好日子过,怎能说那些泄气的话?”接着问:“父皇您是怎么犯的病?”

    吴三桂道:“就在年前下第一场大雪那天,朕喝了点酒,回寝宫时不慎滑了一跤,接着便呕吐难受倒床不起了。”

    齐良听了听,这完全就是高血压的症状,喝酒血压升高,天冷诱发病症,滑跤暴病。瞧着吴三桂的脸部,不时地吴三桂会嘴唇抖动,偶尔说话会字句不清,齐良可以断定吴三桂脑部已渗血。

    “御医都开了药了吗?”齐良问。

    吴三桂愤愤道:“吃了一些药但还是无甚效果,那些个庸医,朕真想宰了他们。”

    齐良宽慰:“慢慢静养,父皇会好起来的。”以现在的医术根本不可能医治,而齐良所说的静养是唯一办法。

    “熊儿刚回来的吧,你一路劳累,也先下去休息吧。晚上再与朕共用膳。”吴三桂感到异常疲困,又缓缓闭上了眼。

    齐良起身告退,一席谈话虽消去了父子之间的冲突,但并没有抹去父子之间的隔阂。

    出到门外,正遇到吴忠,刚他为吴三桂拿药去了。“世子!”他惊喜叫道,就要下跪。

    齐良忙拦住他:“忠伯可好?”

    吴忠噙泪:“老奴很好,可就是皇上…( 重生成了吴应熊 http://www.xlawen.org/kan/14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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