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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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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变说:“破烂这家伙醉酒还挺过瘾的,会抱住老米哭,不过他也是厉害,一个搞定五瓶,不知道白酒,他能搞定多少碗?明天带几斤米酒过来,试一试。”老基说:“别说这么多了,扶他上chuang睡觉,收拾一下就开台,十二点钟还要回家打炮呢,如果十二点他还不醒,老米就帮他点炮就行了。”

    二十六章

    新历1月29日,大年初二,天气晴朗,阳光暖洋洋的照着大地,去年冬天新历十二月才来,一月底走,来得迟,去得快,春节犹如秋末般凉爽,不用加大衣,年青人一件衬衫就可以过了。

    早上九点半,张永弟提着一柄三千竹的鞭炮和一袋水果去给冯老师拜年。人家年青仔拜年都是有摩托车开着,而张永弟是走着路去学校,自行车太旧了,如果穿着一身新衣和新皮鞋踏着实在是太不协调了。

    冯老师高兴的拖着张永弟进客厅,客厅里四个年青人正围着茶几打拖拉机,三个都戴着眼镜,除了冯老师的儿子冯强外,张永弟还认识其中两个,前几天还从他们的手上收回了一些破烂,他们见到张永弟时脸上也出现了惊愕,冯老师介绍说:“这是阿勇,这是阿明,这是阿军,都是小强同学,也是你的师兄,他们都在上大二,这是张永弟,你们的师弟,不过现在因为家里的原因没读书了。”

    张永弟尴尬的对他们笑笑说:“恭喜发财。”认识自己的是阿勇和阿明。阿勇长得高大,宽额大眼,有一米八左右,阿军与张永弟不相上下,都是一米七二左右,脸部暗疮较多,眼长鼻大;阿明则脸部光滑,目光柔和,分发如丝,小白脸一个。

    找了张椅子坐下,冯老师倒着茶说:“小弟,你先坐坐,同他们聊聊,我到后面去帮你伯母,想吃什么自己拿,别客气,当成自己家就行了。”张永弟点头说:“冯老师,别客气,你去忙。”冯强说:“小弟,会不会打拖拉机,要不要玩两把,我让位置给你。”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了,你们玩,不用管我,我看电视就行了。”冯强说:“那你随便了,阿勇,到你做庄了,再打他们一个小干(就是让对手拿不到四十分),这局就解决了。”

    阿勇摸着牌说:“知道了,过几个月,世界杯又开赛,今年世界杯又没中国的份了,每次都是看人家踢,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国足球队才能崛起,*早就说足球要从娃娃抓起,可到现在,十一亿人就找不出十一个会踢球的,你看人家韩国伊朗才多少人,难道就像别人说的一个中国人是一条龙,三个中国人是条虫。”

    阿明笑着说:“你别杞人忧天了,放心了,下届世界杯是在日本和韩国举行,他们两个作为东道主不用参加十强赛,少了两个强硬的对手,只要分组不同伊朗和沙特同在一组,中国就有机会第一次参加世界杯了。”

    冯强说:“放心了,其实抽签也有假的在里面,下次十强赛肯定不会把几个强队分在一起的,只要不出意处,中国队绝对可以有史以来进入世界杯。”

    阿军点头说:“靠捡便宜进世界杯怎么说也够窝囊的,不过,我也希望中国队能进世界杯,毕竟这也是中国人的一个梦嘛,这次亚洲球队不知能走多远?看分组的情况,可能在第一轮后全部就打道回府了。”

    阿明说:“看第一轮最轻松晋级的可能是巴西队和阿根廷队了,6月10号世界杯开幕赛是巴西对苏格兰,我看巴西最少要进三个进球。”

    冯强说:“你别说得这么绝对,足球是圆的,什么事可能发生,小队没有压力,说不定还能超常发挥,爆冷门在各大赛事也是常见的,当然,小队最远也就走到四强。”阿明说:“到时候学校门口小店又可以狠赚一比了,你们学校有没有赌球的?”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的说:“肯定有的啦。”“你们估计这届世界杯谁会最终夺冠?我还是跟大多数人的意见一样,应该是巴西队,毕竟它曾经捧起过四次大力神杯。”

    阿军说:“我看还是法国队,毕竟是它zhan有天时地利人和,前锋有超级枪手享利,中场有技术全面的灵魂齐达内,报纸也分析它是威胁夺冠热门巴西队的第二热门。”……

    法国,阿根廷,齐达内,罗纳尔多,贝克汉姆,帕萨雷,防守反击,442阵型……一个个字眼从他们的口中吐出,全世界最让人疯狂的足球运动,对张永弟来说,完全是一个盲点,从小学到初中,从没一个体育老师说过足球的规则,更不用说是踢过一场足球赛了。

    张永弟不明白就一个足球,能让他们个个说得眉飞色舞,不一会他们的足球话题又转到了*逝世,一国两制,香港回归,又说到长江三峡水利枢纽工程成功实现大江截流,利国利民,美国又出售武器给台湾,埃及金字塔新发现,大学生活里出现某某女生被包事件……聊天内容无所不包,大到国际大事,小到生活琐事。

    看着他们自个说着,玩着,笑着,个个衣鲜光着,满面春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冯强偶尔给自己加茶水,才能提示自己的存在。是不屑,还是鄙视,张永弟说不出来,自己完全被忽视了,这种间接的孤立让张永弟说不出的郁闷。

    看看自己,虽说自个也是新衣服,新皮鞋,但怎么看都觉得低落,一个收破烂的同四个大学生同坐一厅,文化的代沟产生出的话不投机,张永弟觉得受辱不是他们,而是自己,来拜年的时间选择得太不恰当了,张永弟第一次对身份的落差感觉特别强烈和不安,嚼在口里的糖果都没味,电视里的画面也似而不见。原以为收破烂的工作可以让自己坦然面对各种人们的目光,现在才知道自卑已深深的锉入骨髓里了,一个小小的裂缝就可以把自卑赤裸裸的摆出来。

    张永弟无聊的听着,桌上有包恭贺烟,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因为他想起从进来到现在,他们四个都没有点过烟。

    “来,来,别玩了,吃饭了。”冯老师叫着,张永弟抬头一看钟,十点了,大家走进厨厅,厨厅过去十米又是一间瓦房,瓦房与厨厅之间是天井,见到六菜一汤,香气盈然,张永弟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的叫了起来,张永弟面红羞涩的说:“师母做的菜太香了,套句广告词说——就是挡不住的诱惑!”大家都轻笑着,没想到张永弟会说出这样一句风趣的话。

    大家坐下后,冯强说:“阿军,要不要和我爸喝米酒,这酒是自己酿的,很爽口的。”“米酒后劲太大,喝了等下就不能去阿勇家拜年了,还是喝啤酒爽一点。”阿军说。

    “小弟,你是要饮料,还是要啤酒?”师母一脸慈祥的问着,“妈,他肯定是喝啤酒的啦,他又不是小孩子。”冯强边说边拿过杯倒酒,阿勇问着:“莉莉去拜年了?”师母说:“没有,一早她就和邻居的阿晶去玩游园了。”

    “我回来了,妈妈,你看,还是我去的早,今天套到了一只鸭,阿晶排了两次队都套不到。”冯莉莉随着声音走了进来。

    游园,是农场大年初二早上固定举行的节目,虽然大多数的奖品只是一些糖果圆珠笔之类的,但花样极多,说字猜谜,蒙眼敲鼓,投圈套活鸭……极受人们所爱。

    冯莉莉扎着马尾,一米六二的个,鹅蛋脸,笑容可掬,脸色绯红,泌着细小汗珠,嘴角上扬,睫毛上翘,眼里充满得意神色,再加上一套浅绿色连裙,高筒黑皮鞋,斜挂一条灰白色小布包,小布包面上挂着一只拳头大的小熊猫,整个人是清纯自然,淡丽玉雅,可惜左手提着一只大白鸭,右手抓着一小红袋糖,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张永弟见到冯莉莉时,心却猛地收缩,一种麻痹而又舒服的感觉像电流一样扩散到他全身,脸部发热,胸口突突的急跳,整个眼里只有冯莉莉一个人,脚步竟向前走去。去年见到她只是觉得长得还可以,还架着一副眼镜,书卷气十足,没想到今年她稍微一打扮,脱掉眼镜,竟是如此的翩若惊鸿,真是女大十八变呀。

    张永弟走到了冯莉莉的面前,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飘进鼻中,让他浑身说不出的舒爽,眼里出现的迷醉和炙热,让冯莉莉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里升起,既迷茫陌生而又带有亲切,呆立的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好奇的望着张永弟,而张永弟的背部正好挡住了冯老师他们的视线,看不到莉莉此时的表情。

    “嘎嘎”大白鸭叫了起来,张永弟顿然惊醒过来,慌措的牵强笑着,迅捷的拿过她手里的鸭说:“来,给我放就行了,你吃饭。”冯莉莉还反应过来,鸭子已被张永弟接了过去。

    张永弟刚转身,师母便拿过鸭说:“给我就行了,你坐下来吃饭,小莉呀,回来还正是时候,快点洗手吃饭了,不要大家都等你,菜都冷了。”冯老师说:“怎么不叫人,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真是越大越不懂事。”

    冯莉莉挤挤眼变着调叫着:“阿民哥哥,阿勇哥哥,阿军哥哥,阿……”冯老师说:“他叫张永弟……”冯莉莉截断冯老师的话大声的叫着:“阿弟哥哥。”“哈,哈,哈”大家都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阿勇笑着说:“阿弟还哥哥,我真的服了你。你这哥哥叫得还真有点冤,他比你还低两届呢?”“什么?比我小两届,怎么看也不像比我小呀,不行,不行,那我不是吃亏了,快叫两声姐姐,难得这里有人比我小。”

    叫一个稚气未脱的高二生做姐姐,张永弟还真是叫不出来,只能尴尬的摸着头,冯强说:“小妹,你看,让小弟叫你姐姐,把他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冯老师摆摆手笑着说:“好了,好了,别闹了,坐下来吃饭。”

    在张永弟的位置旁加了一张椅子给冯莉莉,身旁似有似无的香气张永弟觉得面部灼热,躲开冯莉莉探视的目光,赶紧端起啤酒轻呷着,掩饰窘样。

    阿民调侃的说:“技术不错嘛,前两年我去套鸭,都没套到,有空教教我投术哟。”“可以呀,不过要给红包的哟,我可不能白教。”冯莉莉咬着鸡腿嘟囔的说,张永弟觉得她的吃样更是可爱,阿民继续逗着说:“那你想要多大的红包呀。”冯莉莉说:“五十,不,要一百。”冯强哈哈的说:“还五十一百呢,投圈,你还不是靠运气的。”冯莉莉摇着头嘻嘻的说:“运气,有本事你去套一只给我看看,我这是技术。”冯老师说:“真是给了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房,夸你两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师母说:“你这孩子,就调皮,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冯莉莉转头对张永弟说:“比我低两届,那你不是才上初三?”张永弟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现在没上了。”“没上,那你现在做什么?”冯莉莉问着。

    张永弟一听,觉得有股寒气从心底冒起,脸色一变,还好酒精已把面部染得酡红,看不出,低头低声的说:“现在在收破烂。”

    在心动女孩子面前说出人们眼中最低卑的工作,是怎样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与父亲逝世带来的窒息俱灭感不同,而是痛入神经骨髓的颓废,自卑的伤口再次给撒上盐,哀默莫过于心死,张永弟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

    “收破烂,那你父亲不是被闪电……咳,咳……不好意思,对不起。”冯莉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张永弟说:“没关系,都过去了。”冯老师看到张永弟眼神一暗,狠狠盯了冯莉莉一眼,赶紧接过话说:“不说这个了,来,来来,别顾着说话,菜都不吃。”

    大家在张永弟喝酒时都感到他深切的悲。张永弟感到气氛因为自己而变了,立刻挤出笑脸说:“不好意思,一时想到了我父亲,让大家见怪了,来来来,干杯。”

    冯强站起来说:“来,一起干杯,祝大家的生活是越过越好。”……虽然大家尽量想恢复原来欢乐的气氛,但都不能如愿,像有一层隔膜始终夹在大家中间一样,语言的交流都像断了水分般,了无生气。十五分钟后,饭局就结束了,张永弟也歉意的向大家告辞了。

    抽着烟,走在回家的路上,张永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巴掌,本来就是收破烂的吗?有什么好伤心的?摆一副臭脸干嘛,搞得大家都不尽意,心里愧疚得很,觉得非常的对不起冯老师,至于冯莉莉,成了张永弟晚上梦遗的第一位女生。

    二十七章

    大年初三,早上八点,张永弟便换上旧装,出门收破烂了。按风俗,大年初一是不做买卖,只有从初二才开始,以往收破烂的人也都是在初四才工作,他们要走家窜户的拜年。如果昨天不是到冯老师家拜年,昨天就工作了,反正对张永弟来说,孑然一人,过年反而是一种视觉痛苦的回忆。

    走进机关,人人鲜衣鲜裤,鞭炮声乒乓作响,欢声笑语无处不在,张永弟的旧衣却显得极为夺目,引得众人闲语直对,张永弟咬咬牙,点上烟强压下羞愧的自卑,挤着僵硬的笑容,仿佛又回到第一次收破烂情形,但从第一家收了十只瓶子后,手脚便逐渐晒开,现在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恭喜发财。”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张永弟在机关的十字路转不到半小时,车座的两个麻袋都满了三分之二,主要是酒瓶子、拉罐和纸皮,估计能赚个七八块钱,而多数人都会给张永弟塞上一些糖和水果,张永弟在算帐时,凡是尾数是四和七的,也都会多加一毛,毕竟是过年嘛,大家都要图个开心,不过让张永弟又气又恨的是那些小孩子,总是在街上扔一根根的火柴炮,时不时“砰砰”乱响,还倒是震得心乱,唉,过年,总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日子。

    张永弟看到一家店面挤满了人,知道他们都在赌大小,五块最小,两百最大,这赌档平时并没有,只有大年初二才摆开,过了十五就收,是刘康和两个人合开的,每天都是挤挤攘攘的,据说两个星期可以赚到三万块钱,不过,到了下一年,农场禁赌,就不再开了。

    面包垂头丧气的走出来,张永弟叫着:“面包,这么早就出来赌了?”推着车上前,面包走过来说:“唉,衰到呆,半个钟头,就输了五十块,哎,早上听老变说,你昨天赢了二十块钱,怎么今天还出来收破烂?”张永弟分着烟说:“白天他们又不在,晚上才过来。”心里说:“玩玩可以,真的把赌当生活,那就完了。”

    面包舔舔嘴又说:“借三十块钱给我,晚上我还给你。”像他赌红了眼,再拿多少去,同样也是输,张永弟笑笑说:“你也知道,这初三还没过,就借钱出去,以后做事,我不就是要亏钱?你是害我呀?”这种迷信的借口正好封住了他的口,面包挠着头一笑说:“那不跟你说,我回去坐坐,看有没有人来拜年,弄几个红包花花。”说完往下走,张永弟的眼光随着他去。

    符成龙从店里出来,双耳红通通的,像是涂了红脂粉,嘴里大骂:“运气真是差,五百块钱一个钟就输光了,昨天白赢那一百块了。”摇摇头,低着头点烟向前走,正好撞向自行车,他猛地抬头,抬起脚对着车杆就踩过去,发泄输钱的怨气,张永弟正好回头还没反应过来,紧接膝盖一弯,身子半倾,差点摔倒,紧按着车头,怒视着符成龙。

    符成龙是拉胶水车的,二十八岁,尖脸短发,父亲是劳工科科长,见比自己还矮一个头的张永弟用这种仇恨的眼神蔑视自己,顿时恼羞成怒的走上去又对着车尾用力踩一脚说:“你他妈的,不服是不是?”

    张永弟使劲按着车头,脚板硬绷,额上青筋直露,车子摇晃,后轮上的防水板都踩断了,瓶子乒乓直响,声音拔动着满腔怒火,好多赌徒跑了出来看,面包也跑回来。

    张永弟见到这么多人,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扭头推着车就走,符成龙不甘心的追上来,面包赶紧上来拦住说:“龙哥,算了,他是我朋友,不用跟小的计较的。”符成龙把火机扔了过去,砸在了张永弟身上说:“你叫他小心点,一个收破烂的,不要那么嚣张,不然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面包还没说话,张永弟立好车,没好性的转过身骂着:“到底是谁嚣张先?操你妈的。”

    符成龙一叫:“我操,还敢顶嘴。”说完想推开面包,面包继续拦着说:“龙哥,算了,算了,大过年的。”又扭头对着张永弟说:“破烂,你快走,还呆住干嘛。”又一个年青仔走过来劝着说:“龙仔,算了,大过年的,打个小鬼,多难看呀,过两天再干不是一样?”符成龙指着骂说:“你这小子给我小心一点。”张永弟见这么多围观的,又不想面包为难,压制着怒气,一言不发的推着车就走,心里想着:“鸟人虽然比我高,但真正打起来,我就不信他能打得过我。”

    张永弟往上走,五分钟后,心忿还没过,又碰到了正在别人家拜年的冯莉莉,张永弟心里慌乱,尴尬的笑着点点头,冯莉莉也只是回应一个点头,眼神极为复杂,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后面的怜悯,怔怔的发呆看着。

    张永弟嘴里说不出字,低着头算着废品,感觉她的两道目光让自己赤裸裸的无处可藏,手在发颤,脸皮发热,额在冒汗,心在收缩,好似自己正在盗窃,让人人当场被抓住,既惶恐又绝望,还带着悔不应该的懊恼。

    无声的偶遇,无言的告离,最粗糙卑微的形象真实呈现在冯莉莉的面前,她那疑问探迫的眼神激得张永弟胸口发涨,闷得直难受,艰难的算完账,双眼无神机械式的推着车,真是见一次痛一次。

    符成龙独自往回走,见到张永弟,怨气又上,从鞭炮摊上拿过一个鸡蛋大的“轰天雷炮”点上,扔到他后面。“轰”的一声,震得大地发颤,张永弟惊悚得松开了手抚住耳朵,耳朵里像是苍蝇拍翅,嗡嗡作响,除此之外,听不到任何声音,自行车啪的倒在地上,瓶子都摔破了,符成龙哈哈大笑起来。

    两分钟后,听觉才慢慢回复,张永弟大骂着:“操你妈的。”对着始作涌者冲上去,符成龙抓起拳头,心里想着:“老子这次不揍死你。”一拳猛摆,又撑一膝,张永弟双手上下回旋支开,右拳狠狠的击中他的脸颊,左拳又击向他的左掖窝,紧接着一脚猛踢过去,符成龙退后摔倒,动作迅捷威猛。

    “停手。”从旁边房里跑出一个人大声喊着,挡在中间,原来是派出所所长刘健,张永弟只好停住了脚步,双拳紧握着,怒火则视。符成龙狼狈的爬起来,摸摸下巴,嘴唇已经破了,渗着血,心里骇然:“想不到吊人动作是这么快,单挑绝不是人家对手。”

    后面跑上两个人问着符成龙:“怎么回事?”见到张永弟怒样,便冲上去,刘健大声一指的说:“阿生,你们是不是想到派出所过年?”他们便停了下来,刘健继续说:“大过年,还有心打架,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张永弟恼怒的一说完,又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水,刘健说:“龙仔,是不是这样?”符成龙不说话,刘健对张永弟说:“好了,是他先错,你也动手了,这事就这样算了,都回去吧,龙仔,不要找人去报复哟,让我知道,我可饶不了你。”后面语气严厉之极,符成龙点头说:“我知道了,刘叔。”

    这事就这样,不用到派出所,张永弟也是高兴,一转身,环视一眼,冯莉莉正在远处看着,内心又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走回去抬起车,收好瓶子,骑着车走了。

    张永弟回到家后,便对着沙包直练,这是最好的发泄方法,面包也开着摩托车过来,见到满头大汗的张永弟,笑嘻嘻的说:“大过年的练沙包,全中国可能就你一个,真是有你的,难怪龙仔这么大都不是你的对头?”“有付出就有收获,怎么说自己也练了这么久?”张永弟心里想,喘着粗气说:“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呀?”

    面包扔支烟说:“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给你通个消息?”张永弟说:“什么消息?”面包说:“你猜,你走后,他们说了什么?”张永弟笑笑玩着烟说:“是不是想找人教训我?我等着就是啦。”面包摇头说:“不是,刘健说你是一个孤儿,孤儿的性格最孤僻的,最愤世嫉俗的,别把你搞急了,你不要命的去报仇,就不划算了,叫他们以后少惹你,这种事是发生得多了。”张永弟一笑:“所长是这样说?”

    面包吐着烟说:“当然,骗你干嘛,我看,龙仔这次就是白给你打了,你也出点小名了。”张永弟说:“哪里是白打?如果那炮再近一点,我的耳朵可能就报废了,现在,我的瓶子都给他搞烂了五六个。”面包笑骂着说:“我靠,五个瓶子也算,哎,如果没有刘健,后面阿生他们一起上,你真的是麻烦哟?”张永弟说:“有什么麻烦?打不过,跑就是了,如果他们真的敢到我家来,看我不拿刀跟他们拼?”面包说:“还真的给刘健说对了,以后我是不敢惹你了?”

    张永弟笑笑说:“去你的,狗急还会跳墙,何况是人?等你哪天被人逼急了你也会这样?”面包说:“这个也是,哎,今天出了这个事也不吉利,明天你也去求个神符带带。”张永弟摇头说:“我知道了。”心里却说:“花一两百块钱去搞这个迷信,吃饱撑着可能?”又说:“你这两天红包收了多少?”面包说:“前两天收了差不多三千吧,不过,都给我妈收走了,自己到手的也就四五百块,不过都输光了,今年运气真是不好。”

    张永弟叫起来:“哇,这么多,比斌仔他还多一千多块,老头当官就是好,二天就顶我干几个月。”面包说:“我的算什么,你不去看看场长书记家,拜年的人都不断过,人家的小鬼不收到一两万才怪?再说了,我这钱也不是白赚,我老头同样也要分给人家,哎,拿麻将给我,回去跟他们搓几圈,晚上再送过来。”

    张永弟说:“刚才还要借钱,现在这么快就弄到钱了?”面包得意的说:“刚才碰到两个人,收了两个红包,两百块,如果真的没钱,我还可以拿家里的烟去卖,反正过年,烟多,少两三条,我老头也不知道?”

    张永弟摇摇头想着:“听说有些当官在春节收的礼品太多,用不完就拿去便宜卖掉,没想到面包也学会了这一招,真是家贼难防。”

    二十八章

    “要吃饭的吃饭,要上厕所就赶快上厕所了。”张永弟一看,车子开进了一家饭店,人们陆陆续续的下车,看看车头的时钟,已经两点半了,车子已走了四个钟,还有七八个钟就可以到Zs市了。

    饭店四周围着铁网,开着两个大门,上个简陋的厕所一块钱,一份青菜加瘦肉的快餐十块钱,车主和店主联合起来这样的剥削着出行的旅客,有些旅客人因为嫌贵便不吃,不过,张永弟并没有在意这些,毕竟他也是出过大场面的人。

    张永弟到小店里拔了猪强的电话,强哥把电话转给了刘康,刘康高兴的说:“我哥说那人命还真大,差一寸就捅到心脏了,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有我哥罩着,可能花一些钱就可以过了,不过现在全侨队的都在找你,说要拿zha药炸死你,你就先在上面玩几个月再说,没钱了就打电话回来。”听到那吊人没死,张永弟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身上背着一条人命,都会让人寝食不安的。

    吃过饭后,人们又上车,车主带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来到张永弟这边,分发尖脸,一米六六左右,穿着黑色T恤,白色休闲裤,戴着一副墨镜,背着一个小包,“你就坐这里。”车主说完,戴眼镜的就先叫起来:“我们这里都三个人了,哪里还能坐下?”戴眼镜的同伴也说:“本来说好200块有卧铺,现在哪有,你看,脚都伸不直,三个人,只有一个人能躺,还要加人,不行,不行。”

    车主大声的说:“不行?那你们下来,我退一半钱给你们,你们自己拦车,看你们拦不拦到车?”两人一听,立即萎缩下来,无可奈何的禁声了,刚出门的菜鸟怎么能斗得过老狐狸的车主呢,为了赚钱,多少人都可以昧着良心做事。

    张永弟侧躺看着这一切,年青人把包扔了上来,盖到了张永弟的小腿,准备爬上座位,张永弟冷冰冰的说:“拉开你的包,你敢上来,我搞死你。”空气骤然变冷,年青人的动作僵住了,脸色发青,看着张永弟,旁座的旅客愣住了,车主张着嘴,盯着张永弟,口水在喉间滚动,一字也发不出,从这个人的眼中可以清楚的感到杀气,以自己多年出行的经验,这绝对是装出来吓人的,他绝对是说到做到的角色。

    车主不敢对着张永弟说下车退钱之类的话,而是打哈哈拖着年青人说:“到前面去,我再找找位置。”年青人在张永弟杀气的眼神中屈服了,张永弟一点也不担心年青人发难,因为从他的廉价的装份可以看出他只是一个外厉内茬的小角色而已,只要你比他狠硬,他就服服帖帖的。

    学生样的两个人看到年青人被车主拖走后,并没有欢呼,眼里带有戒备和有点恐惧,悄悄的把臀部向前挪移,不敢靠着张永弟,张永弟可以舒适的平躺。现在没有杀人的心里负担,别人侵到了自己的利益,那么就要维护,几年的独立生活让张永弟懂得:老实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张永弟也不理他们,盯着走向车头的年青人,最后看到他坐在司机旁的位置上时,才扭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脑子旋转着:如果没有挑战侨队的权威,自己也许到现在还不会用地痞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利益,时间又回到了九八年的九月二十三号。

    那一天是星期三,张永弟刚好从六队回来,学生们正放学回家,张永弟看到一辆嘉陵摩托车拦住了陈斌他们,车上三个人,开车的是农场二队的,叫陈名胜,坐后座的两个人都是侨队的,吴浩和何勇,比张永弟矮半个头,现在都在上初二。

    张永弟赶紧推车过去,附近的学生都驻步不前注视着事态的发展,中国人就是爱看热闹,也不怕殃池祸鱼。

    陈名胜指着老基说:“就是他扭的。”吴浩走过来,对着老基的脸部就是两巴掌说:“手脚多,是不是?”陈斌他们还是心酸的沉默看着。

    张永弟立好车,走上去,陈名胜又指着老米说:“还有他。”吴浩又走过来,想甩手,张永弟挡在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说:“有事好商量。”何勇见此情形,便走下来。

    侨队的在学校是一向横行惯了,吴浩看到是张永弟,曾经被他们教训过的人竟敢来管闲事,真是不知死活?“商你妈个头。”吴浩叫着一脚踢过来,张永弟侧身一避,何勇抓起拳头就向张永弟冲上来,吴浩的手臂还在张永弟手里,张永弟用力一拖,向后一跳,把吴浩的身子挡在了何勇的前面,两人一顿。

    张永弟指着说:“有什么事先说清楚,不要动手。”他俩满面怒腔,一言不发,冲上来便打,张永弟左拆右挡,步步后退,退到路旁的椰树上,身上难免挨了几下,不是很重,但就是没还手,嘴里说:“喂,有话好说,再继续我就不客气了。”

    张永弟在抓住吴浩踢脚时就有机会反击,但他没有动,因为他想到去年学校的捐款给自己,侨队的人肯定也是捐的,自己不能忘恩负义。

    但他俩就没有停手的意思,胡乱的挥着拳头,身上多挨了几下,张永弟的火气也被敲出来了,“操你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张永弟左臂一挡,右拳一摆,右脚三十度蹬向吴浩的小腿骨,吴浩便坐倒在地,何勇还没被这变故反应过来时,肚子已挨了一拳,半蹲的张永弟摆起的右肘准备向何勇的肋骨砸去时,脑子一个激灵,左手向前一推,推开了何勇,右肘落空了。

    张永弟松了一口气,肋骨是人体比较脆弱的地方,如果砸上去,肋骨不断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这样事情就闹大了,不好收拾。最主要的是眼角的余光已看到六七辆摩托车停在了自己的周围,人影纵动,侨队的帮手来了。

    张永弟抬头环眼一视,不由的呼了一口冷气,十多个侨队的围成半圈盯着自己,痞子辉也正在其中。前面大路都被围死了,再向前五百米就是机关了,派出所就建在那。而后面八百米是学校,左右两侧是椰树和草地,七辆摩托车的引擎声嘟嘟直响,像是在威慑着张永弟。

    没想到,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就有这么多的侨队的来,许多学生这次都站得远远的,而陈斌老米他们都不见了,逃跑的速度看来与百米纪录保持者刘易斯不相上下。陈名胜则夹在侨队中间,张永弟没怪老米不够义气,毕竟对手太强大了,当初面包被打时,自己不也只是旁观。这次虽说事是因米虫而起,可自己不可能看到老米被打而无动于衷。

    难道被侨队围攻的历史要再次上演?大家都在拭目以待,而何勇和吴浩都后退到他们的阵营中去。

    张永弟摸了摸裤袋,耸耸肩,叹了一口气:“如果把弹簧刀带在身上就好了,最起码可以正面突围,向派出所跑去,危机就可以暂时解决了。”有句话叫:识实务者为俊杰也,是跪地求饶,还是像上次那样蜷着身子随便让人踩?

    张永弟没说话,椰树下有几块板砖,张永弟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在手上抛了抛,瞬间抓紧,全身绷气,双眼冷峻,面带寒气,死盯着侨队的,一步步的向他们走去。

    当一个人视死如归后会有什么想法?是像文天祥那样提笔落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的千古名句,还是像刘胡兰正气凛然的高喊“中国共产党万岁”,还是像《红岩》里江姐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来个高贵的沉默。张永弟的思想境界没这么高,此时脑海里只有一句李清照的诗:“生应当豪杰,死亦做鬼雄。”这就是他真正的想法,他已不是昔日顾虑重重,任人宰割的张永弟了。

    痞子辉他们的瞳孔收缩着,他们都不知被张永弟脸上视死如归的神气吓到了,还是被张永弟手上的板砖吓到,有几个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旁观的学生更是窃窃私语,睁大着眼睛,唯恐一个眨眼就漏掉精彩的片断,他们都不敢相信,张永弟一个人竟向侨队近二十人挑战,电影里的情节竟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人热血沸腾,更能让人津津乐道的,精武门式的英雄就是这样诞生的,不管输赢,这次张永弟的名字将传遍整个农场,成为本土子弟心目中的偶像。

    何勇用侨话说:“怕吊,就他一个人,打不打?”吴浩咬着牙说:“打,不然以后我们还有什么面子,说一个人吓我们十几个人。”这两人自然想借人多力量大来洗清刚才失败的耻辱,旁边几个都附喝的说“打”“打”……

    张永弟看到几个侨队机灵的向旁边跑去捡板砖,就“呀”的大叫冲上去,只能先发制人,双方相距不到八米,开摩托车的看到张永弟冲上来时,“刷”、“刷”,摩托车一下子就飞散开了,而痞子辉也跳上了车,他们根本没想过一齐开车撞向张永弟。而站着的侨队也一哄而散,谁也不敢先和张永弟顶着。何勇和吴浩一起跑,张永弟追着他们,瞬间板砖就砸向吴浩的头部,现在哪顾得死不死人的,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张永弟的板砖没有落在吴浩的头上,而是向侧身甩了出去,全身跃起向吴浩扑去,“啊”“啪”人的叫声同摩托车倒地的同时响起,周围响起了惊呼声。原来是陈名胜看到板块要砸到吴浩时,心急的开着摩托车从侧面撞向了张永弟,没想到张永弟追着吴浩时还能眼观八方,躲开了他的偷袭,扔出的砖头正好甩到陈名胜的面上,连车带人摔到地上。

    吴浩同张永弟一起扑到在地,其它侨队的见状,立刻包围上来拳打脚踢,而有几个看到自己插不上手,把怒气发泄到了张永弟的自行车上,板砖在车上“乒乒乓乓”直响,车了都变形了,酒瓶拉罐带着声响到处飞滚。

    张永弟此时趴在吴浩的背上,左手压住吴浩的左手,右手顺势就抓起吴浩的长头发,上上下下的向地板砸去,“砰砰”直响,敲击的车钢声,酒瓶的破裂声都深深刺激着张永弟,张永弟的满腔怒火都发泄在吴浩的身上,而吴浩的右手掌垫在额头下,手背像要断裂粉碎般,手一拿开,额头与地板的接触更是痛入心肺。

    “住手,干什么,想进牢房是不是?”一个警察大声一吼,推开了侨队们,张永弟的右手被抓实,眯张的眼从散光中看清来人,原来是黄昌杰,看来陈斌他们良心未眠,还懂得叫警察。

    这情节又是小学时同陈斌打架时的翻版,翻开历史书,无论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你都不能不承认,历史是何曾的相似,一遍又一遍演示着相同的故事场景,上次的结果是让张永弟变得坚强,这次的结果呢?

    吴浩的头发杂乱无章,像被人踩过的鸟窝,额头已是鲜肉模糊,鲜血淋淋,搁在眼角都是,泪水染着血小板源源不断从他眼角滑落,右手背都肿大,三根手指都脱节了。而张永弟呢?板寸头衔接着几条鲜红的血水,像珠练一样挂在脸上,破裂的眼角拉肿了眼眶,眼睛痛楚沉重的撑不高眼皮而微张,鼻梁骨塌陷,破角充血的嘴唇向上摊开成八字,露着微黄带腥红的牙齿。

    其它侨队的看到吴浩这么惨,想向张永弟冲来时,被黄昌杰拦住了。听着吴浩的抽泣声,张永弟朝地吐了一口血水,笑了,嘴角疼痛也挡不住自己的笑声,侨队的个个看得怒火中烧,蠢蠢欲动。喝斥着:“老实点,你们和我到派出所做口供,你们两个带他到医院去看看,打架打得这么重。”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张永弟已经不知死多少遍了。

    张永弟还在大笑,简直是太嚣张了,痞子辉恼羞成怒夺过身旁同僚手里半块板砖扔了过去,围观的学龄学生“啊”的叫起来,警察叔叔根本拦不住,“砰”,张永弟听到风声时赶紧低头,但距离太近了,也避不过,正中额头,血珠四溅,像节日庆放的礼花一样夺目。张永弟脑门一痛,左手抚着额头蹲下,晕晕直冒星星,但他还是伸手一抄落地的半块板砖,用力就扔,一个侨队的胸口中招了。

    黄昌杰这次不客气的对着张永弟的臀部就是一脚,踢他侧倒,又走到痞子辉面前给了两记耳光,震慑了本要上前再动张永弟的侨队们。看看日常生活中,平常百姓,哪个敢藐视挑战警察叔叔的权威?除非是活腻了。可张永弟和痞子辉都忘记了这一条,把警察叔叔的话当耳边风,当着他的面出手,这不是虎头上拔须,自寻死路,免不了受罪了。

    黄昌杰拿出了对讲机呼叫了几下,两分钟后,四五个治安员开着摩托车来了,“全部都带回去,受伤的先送去医院,那么多人打一个,也不懂得羞。”黄昌杰一说完,对着围观的学生说,“好了,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了。”

    二十九章

    张永弟头上绕着白纱布,点着了一根烟,抬头看着的“兴兴荼店”的招牌,进出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张永弟满脸严肃的走进荼店,店面不大,两排八张台,两个浅蓝色套裙的女服务员,他拉开桌子坐下,对着服务员说:“叫你老板出来。”

    这家荼店是吴浩姐夫开的,张永弟怎么也想不明白,十几个人要围打自己,自己是自卫反击,却还要付吴浩和陈民胜这两人50%的医药费和营养费,而自己的医药费和自行车却要自行承担,警察这样处理的理由是张永弟先动手,人家侨队是出于自卫,自然要负主要责任。可笑呀,可笑呀,郎郎乾坤下,颠倒是非黑白,自己是先拿板砖冲入人群,可真正说起来,是吴浩和何勇先动手才对,然而,在侨队的淫威下,没人敢作证,连米虫也不敢,朋友,曾几时把米虫当成知心朋友,可今天呢?

    处理这件事的不( 江湖黑路 http://www.xlawen.org/kan/14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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