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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阅读

    两名武警又在氰化池里装上zha药,两辆车子后退出来后,便引爆,炸得池子四分五裂,沙子也喷了一地,然后运来手推车的泥土,倒进金黄|色的水池里填,前后运了八次,后面又推dao茅草房,掩住池子,再转了一圈,才退出来,载着胜果离去……

    刘康转了各个房间,床板全被掀了起来,到处凌乱不堪,走出门,一脚踢着地上的一只红色胶瓢,摇着头骂着说:“他妈的,那十袋沙粉还没冲就这样白白收走,真是气死人了,唉,这些武警也是厉害,什么都收完完,屁毛也不留一个,就差没烧房子了。”

    张永弟叹息着心想:“这次可能要亏三四万,想不到连派出所都不知道上面下来查,现在连两辆摩托车都抬走,以后出一趟场部都麻烦了?”张着嘴问:“康哥,这次拿点钱,拖点关系,不知能不能搞回来?”刘康摇头叹气说:“应该很难的,连武警都下来了,就知道人家抓得多严,也不知我哥会不会受处分?唉,看来又要停一两个月了,哎,老皮他们有没有被人家打呀?”张永弟摇头说:“没有看到,不过看他们都好好的,应该没被打?”刘康说:“刚才听说在六队,红眼病的几个工仔给人家拿枪托砸,打得像狗一样。”

    张永弟说:“可能是他们想逃,或者是藏东西吧,红眼病他们那边还开矿,可能亏得更多?”刘康点头说:“只要一封洞口,或者是炸平,二三十万就得剽水了,红眼病这次是亏惨了。”有了别人损失的比较,刘康心里好受了一些,张永弟又问:“要不要把氰化池收拾一下?”刘康说:“没必要了,等我去看酒鬼他们回来再说,可能重新换一个地方也不一定,唉,不知保一个人要花多少钱?真是他妈的衰!”张永弟也知如何安慰才好,心里怀疑着:“如果保一个人要三五千块,康哥会出这个钱么?”

    张永弟说:“康哥,以前武警也是搞过一次是吧?”刘康说:“哪止一次,如果真正算起来,七八次都有,最严的就是九一年的时候,两三百米的龙洞就直接给你封底掉,一两百万就没了,好多老板都给搞破产,抓了不少的人,如果是在九一年以前搞的,那是发死财呀,到了九四九五年又松下来了,九七年又严起来,还直接派部队下来,不过没抓多少人,人都接到消息跑了,还好这次风水师没看准矿呀,不然动工下去,也是要亏大了。”

    张永弟说:“我听人家说,以前开矿,派出所的都有吃空股是吧?”刘康说:“哪个地方都是这样的,搞这些生意的,当领导的能不吃一点么,除非你不想开,不过,前两年就没有了,都是由武警管了。”张永弟说:“老皮说搞来搞去,还是那些搞粉碎机的赚?”刘康点头说:“也是,黄林飞九三年才一台机,后面搞了十五台,再雇几个工,每天往连队跑,打一袋石头就有十块钱,又没什么人捉,几年就赚了五六十万,现在开批发店,搞香蕉地,有一两百万的身家。”

    “如果你不赌,你也有这身家了。”张永弟心里想着又笑的说:“有钱是有钱,不过他生的两个小鬼都是傻傻的,七八岁了,每天手脚歪来歪去,在地上玩,还流着口水,长大是没用的拉,人家说他做了什么缺德事,报应的。”刘康哼哼的笑说:“缺德事?报应?都是见人家有钱,眼红了乱鸟说,农场哪个有钱的不被人家背后说闲话?哼哈。”

    又接着说:“你以为他只有一个老婆,只有这两个小鬼呀,他都在外面找了两个小老婆,而且都是生了一个男的,健康的要命,有钱怕没老婆,没孩子,还报应?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去找我哥商量一下,以后要怎么做才行,你就在这里看家了吧,有事就打电话。”张永弟说:“知道了。”心里说:“妈的,老婆都养三个,原配更是不敢胡闹,真是有钱就是不一样,如果是干部,说是腐败了,看来,还是当有钱的老百姓好,没人管。”

    到了一点钟,刘康带着酒鬼,毛皮和陈皮回来,他们都无精打采,张永弟迎上去说:“咦,老皮他们呢?”刘康说:“他们都锁坝玩,明天才回来。”“他们三个肯定是去找丁仔过夜,又白得玩妹仔了?”张永弟心里想着,嘴上说:“康哥,吃饭没有,锅里还有菜,我去搞给你们?”刘康摆手说:“都吃过了,这次可能要封三四个月,到时候也要再另找地方,这里不要了,免得到时候他们熟门熟路的又来,所以,老皮他们以后都回家住了,毛皮和陈皮可能也要另找事做,这里就留给你和酒鬼看。”

    “这样的决定?”张永弟看了毛皮他俩一眼,他们耸着肩无奈的吐着烟,张永弟心里想着:“一停工,大家又都散了,老变他们又要回家吃闲饭去了,以前都是老皮留下,没想到自己取代了他,唉,出这吊事,以后也是没什么味道玩了。”问着:“那你哥会怎么样波?”刘康摇头说:“现在还清楚,也没叫他去开会,好了,我先回去了,到时候我再搞一辆二手的车子过来,毛皮,你们明天中午就过来,我拿钱给你们。”毛皮他们点点头。

    刘康走后,张永弟问:“保你们出来要多少钱呀?”酒鬼扭着脖子说:“每个人五百块。”张永弟一笑的说:“喔,才五百块呀,不贵嘛,我以为要一两千呢?”毛皮哼哼笑的说:“我们只是打工仔,要多了,人家老板哪会出?你没去不知道,今天市局里面都是装得满满的,里外都是人,我看最少都有六七百个,每个罚五百,他能赚多少?还不包括捉到的那些大老板的呢?”

    陈皮伸着手拿烟说:“还有那些机器,没烧的金片条呢,不知要赚多少钱?破烂,还是你运气好,躲掉了,被捉到那里,就只能在太阳底下站,想坐的地方都没有,如果想喝口水上个厕所都要排上一两个钟头,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就跟春运挤火车差不多。有些人吵起来,还要被人家武警踢,真牌是好笑,不过,说实话,今天那些武警拿枪冲进来,还真是吓得我半死。”酒鬼接过说:“哪个给枪指的不怕?”

    张永弟笑着问:“那你们有没有被吓得漏尿呀?”陈皮说:“哪有这么夸张?”毛皮说:“老皮他们就衰一点,人家搜出马刀的时候,还给他们几巴掌,老皮说老变是来这里玩的,想让人家放了老变,人家都不理?”酒鬼说:“老变小是小,但长得那副鸟贼样,谁会信?”

    张永弟说:“那他们收完这里,就直接送你们到锁坝呀?”酒鬼说:“没有,还转到了十六队去收了一家才走?”张永弟问着:“毛皮,现在都基本封矿了,你们打算找什么事呀?”毛皮摇头吁着气说:“可能就去跟人家砍香蕉头了,到时候开矿了,再回来。”

    张永弟心想:“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出去找工干,又没有老婆孩子,又少存钱,到时候干不动了,怎么办?嘿,想这个干屁呀,人家毛皮以前至少活得潇洒过,反正这人生,这社会,谁也可怜不了谁?”

    酒鬼笑着说:“反正没事做了,晚上要不要去找小姐,去去霉?”毛皮拍着大腿说:“可以呀。”“想不到找小姐还有去霉的说法?”张永弟心想,陈皮提议说:“干脆叫来工地不是更好?”毛皮皱着眉说:“来工地还要多加钱,现在哪有这么多钱,随便到班包镇去搞两炮就行了。”酒鬼赞同的说:“就是,你们还是省点花,留点钱去找工?”陈皮点头说:“好,我先去洗澡了,一身的臭汗。”酒鬼拍着肩说:“破烂,你就看工地了?”张永弟拍着胸口说:“没问题。”

    七十三章

    “干宋的到了,要下车的快点下车。”车主叫着,张永弟看着车头的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走下车,几部摩托车便开了上来问着:“到哪呀?”张永弟摇摇头,一只手提着背包向对面的小店走去,刚走了几步,一辆摩托车刷的抢过张永弟的背包便迅猛的开走,张永弟心里一惊:“被抢了。”拔脚一追,手已伸进了裤袋,两辆摩托车却默契的拦住了张永弟的路。

    两部摩的主人,一个长得三十来岁,一个二十来岁,张永弟停止脚步,眼睛一瞄,四处还有不少摩的望着自己,抢包的摩的此时已无影无踪了。张永弟冷冷的看着他们,紧紧的握着裤袋里的弹簧刀,明显就是一伙的,人生地不熟的,要不要动手?

    两人被张永弟盯着,心里也是发寒,这种眼神凌利像冰箭般穿透他们的身体。

    张永弟扭头,叹了一口气,面色铁青的转身往小店走去,心里大骂:“怎么自己就不小心,康哥给的一千块钱就这样丢了,还好拿了五百块出来,不然真的身无分文了。”大家都在望着,张永弟给老吊打了Call机说了自己位置。

    十五钟后,老吊开着一辆女士摩托车过来叫着:“破烂,这边。”张永弟笑着走了过去说:“混得不错嘛!”老吊拍拍车头说:“比农场好多了,来,上车,回去我们好好聊聊。”张永弟坐上车说:“你住在附近呀?”老吊摇头说:“没有,住勇唐,离这里还有几公里,开车十五分钟就到了。”张永弟扭过头看着那两部摩托车说:“你认不认识那几个人?”

    老吊看了一眼说:“不认识,怎么?有事么?”张永弟接着问:“你们这里都流行开车抢包呀?”老吊点头说:“嗯,是不是刚才看到人家抢了,以前我也做过。”张永弟惊讶的说:“什么?你也做过?”老吊说:“那时候刚上来,又没有抠到妹仔,没钱了,只好跟他们去搞,搞了一段时间,一般都是抢女人的挂抱,人家都叫飞车党,不过,现在没有搞了。”张永弟苦笑的说:“我刚才下车,就给人家抢了,一追,又有两辆车拦住,他们人多,我就没动手。”

    老吊叫着:“什么?抢你?”张永弟说:“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大胆?”老吊赶紧说:“丢了什么没有?”张永弟心痛的说:“康哥给的一千块钱丢了,算了,他不要下次给我看到就行了。”老吊骂着说:“妈的,下次看到整死他,你也是太大意了。”

    张永弟笑着说:“第一次远门,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哎,大家都说你在上面给富婆包了,是不是?”老吊说:“哪有?只不过带了一个姑娘而已。”张永弟一听,知道老吊已走上了鸡头的路,老吊说:“这里的打工妹多得够呛,随便都可以找到,凭你的本事,找一两个靓妹是不成问题的。”张永弟说:“你想让我像你这样?”老吊说:“你这种人会么?你随便抠一两个厂妹,月底让她们给你钱就是了。”靠女人吃饭,张永弟摇了摇头说:“到时候再说吧!”

    跟着老吊逛了一下,到处都是人,超市,酒店,小车,让人目不暇接,县城都没有它繁荣,而这仅仅只是ZS市(又分A,B,C,D,E区)最边陲的一个镇而已,难怪人家民谣说:“东南西北中,打工到DG。”

    老吊说:“你头上的伤,怎么样?把事情说来听听。”张永弟便把舞厅的事娓娓道来,老吊听完后说:“想不到侨队的还敢惹你?”张永弟说:“人家十几个,怕我干嘛。”老吊说:“上来也好,凭你的身手,一定给我们老大看上的,到时候我也能沾你的光了。”张永弟说:“你们是不是像丁仔那样?”老吊说:“差不多,不过,这里倒是乱一些,什么省人的有,湖北四川的最多,我们省的最少。”张永弟说:“那你老大是哪里人?”老吊说:“本地的啦。”张永弟说:“本地的?”老吊说:“人家本地的有钱又有势。”

    张永弟说:“我不想混,你有没有熟人,介绍我进厂打工?”老吊说:“什么?你想进厂,有没有搞错?每天干死干活一个月才四五百块钱。”张永弟说:“如果要混,以前在锁巴就跟丁仔他们混了。”老吊说:“你那时候是有康哥么,现在你什么也没有,进厂干吊,身手那么好,那多浪费人才,这样吧,你先和我们玩十天半个月的,如果真的想到进厂,我再找厂给你,行不?”

    张永弟说:“你这家伙不想让我学好呀?”老吊说:“什么学好?你这种人天生就是混的命,还学好?”张永弟说:“不跟你说了,趁我身上还有几百块钱的时候,帮我找个厂。”老吊说:“钱,你放心了,有你吃有你喝,没钱找我。”张永弟说:“找你?你又去找你马子要是不是?”老吊说:“什么找她,我们也会去搞钱的。”张永弟说:“怎么搞?就是像丁仔那样去收保护费,去敲诈。”老吊点点头说:“那钱又不费什么力,好拿。如果有人叫我们去收帐,那就更爽。”

    张永弟说:“你们这行饭,我现在还吃不上,你先帮我搞进厂,如果实在干不了,再出来和你一起混。”老吊说:“你还真的要进厂呀?”张永弟说:“我靠,难道还有假呀?”老吊说:“你以前的事,我都跟那些朋友说了,等你加入我们,我们实力就大增,说不定以后会去跟老大去看场。”

    张永弟问:“别说了,是兄弟的你就帮忙,我也要成为打工仔的一员。”老吊说:“你真的是发神经,轻松的钱不赚,要去赚辛苦钱,好好,过两天我帮你问问,看能不能帮你搞个保安,当保安也是挺轻松的,一天上班也就八个钟,还有七八百块钱。”张永弟说:“你是怎么跟上你们老大的?”老吊说:“像我们这种人,到舞厅溜冰场去就容易认识那些混的人了,见到是同一个省的,便老乡老乡的叫起来,一来两去就熟了,又打了几次架,便在一起混了。”这就是物以类聚的诠注。

    张永弟说:“你们帮有多少人?”老吊说:“我也不清楚,反正叫起来就有一两百个!”张永弟说:“这么多,你不是只是一个小村么?”老吊说:“像这个勇唐村,就有五六万人,可能还不止。”张永弟说:“一个村这么多人?”老吊说:“本地的不到六千,剩下的全都是外地,人家一个镇的收入可能比得上我们一个县。”

    勇唐村,又分一村,二村,村口紧接国道,与WD市交界,从国道村口笔直下来的勇唐大道划分了两个村地盘,二村的又比一村大好多。工厂多数在二村,娱乐饮食多数在一村,像信用社,菜市场,文化广场,超市等等都在一村。二村又分两个工业区,叫第二工业区和第三工业区,成牛角弧线相对,第一工业区则在一村。

    看到一路下来,全都是水泥路,路两旁绿化也搞得好,车来车往,人如蚁群,小楼一幢接一幢,厂房一间又一间,老吊说得也不是夸大。

    老吊的车停在二村的一幢五屋楼前,一楼是个五金店,中间一条大路,左边一幢楼是一家培训电脑的,叫育培电脑,右边是一家市多店,楼对面是一家叫聚豪的工厂。

    老吊说:“到了,我们上去。”老吊的房间在三楼,这是一个两房一厅的格局,厅有三十平方,一张矮饭桌,几张小矮胶凳,两张软沙发,一部音响。

    老吊开起音响说:“跟我住的也是我们省的,是SY市的,现在他们都出去了,累不累?不然洗完澡我带你去溜冰?今天是五一,很多厂都放假,姑娘特别多,说不定等会你抠到一个,就不用进厂了。”张永弟指着自己说:“你看我这样,还溜冰,坐一天的车也挺累了,等下我先睡,你不用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也知道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不用顾忌我。说实话,上来了,你是不是玩了很多姑娘?”老吊得意的说:“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吧!这里的姑娘真的很好抠,今晚你就将就的睡客厅了。”张永弟说:“睡客厅没问题。看不出你上来才一年,竟然玩了这么姑娘,你马子什么时候回来?”老吊说:“可能要到早上,今天人多。”

    张永弟打量说:“这房子多少钱一个月?”老吊说:“五百五,不包水电。”张永弟说:“这么贵?”老吊说:“算是便宜的了,我们两人一摊,不就是三百而已,我们底层那个五金店还八千一个月呢。他们本地人就是命好,建一个楼,把房子出租,每个月收租就行了,什么也不用干,一个月三五千就到手了,轻松得很。”张永弟说:“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不也是赚得挺轻松,哎,忘记买毛巾衣服了。”老吊说:“你去洗澡,我去帮你买,衣服就先穿我的,明天我们到镇上去买。”

    老吊买了回来后,扔了一包白沙烟给张永弟,又从房里拿出了毯子和枕头,张永弟拍着老吊的肩说:“可以了,你不用管我,去玩吧,看你眼睛老是看表。”老吊讪笑的说:“我等你,等下我们一起去。”张永弟推着说:“别罗嗦了,我不想去,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快去,我知道你的朋友都在等你,走吧,我去洗澡了。”老吊又不好意思的问:“肚子饿不饿?”张永弟推着老吊出门笑着说:“不饿,快去玩吧。”老吊挥手说:“那我走了,钥匙给你,等下你饿了还可以自己到楼下去吃,我们今天可能要很晚才回来。”张永弟接过钥匙,心里想着:“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嗜色如命。”

    洗完澡,凉好衣服,两千块钱的丢失的郁闷也降落许多,张永弟抽着烟,进厂打工也是在车上想好的,敲诈勒索的事感觉自己还是做不来,心底的这一点怜悯和善良也许就是冯老师留下来的,像丁仔和老吊这样,没人提拔,只是吃青春饭而已。

    七十四章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张永弟套上T恤,打开门,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站在门口,扎着长发,双眼像洋娃娃,小圆脸,脸上打着粉影,又留着汗珠,牛仔裤,黄|色长衣,脸庞长得挺像周芳的,身材就是比周芳瘦了少许。

    女孩子一脸慌色的说:“小英他哥呢?”“不知道?他们不在家,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张永弟摇头说,女孩子急促说:“那你快点打他的Call机告诉他,他妹在夜市被人家打了,还给拖住,不给她走。”张永弟还是说:“我也不知道他的Call机?我今天刚到这里,他妹应该有他的Call机才对?”女孩子着急的哭腔的说:“她有,我也没办法问她呀?怎么办呀?”

    张永弟知道自己说了句傻话,看着这焦急如焚的小女孩子,抓起帽子说:“那你先带我过去看看。”心里想着:“找到这里,可能就是老吊的室友,于情于理都得去帮吧。”女孩子点点头,转身就跑下楼去。

    张永弟问着原因:“人家干什么打她?”女孩子哭腔小跑着说:“小英试了那衣服,讲好价,又觉得贵就不想要了,那老板就不肯,我们走,他就很凶的拖住小英,小英跟他吵了几句,老板娘就上来打了小英两巴掌,还要逼我们买走那衣服,我就跑过来找你们了。”张永弟加快脚步说:“那你们报警没有?”女孩子摇头说:“没有,你们这里近,我就直接跑来了。”张永弟说:“还有多久?不然叫辆车?”女孩子指着前面说:“不远,就在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张永弟连忙说:“等下我过去跟拦住他们的时候,你就去打个Call机,号码是XXXXXXXXX,跟老吊说一下,可能跟他在一起。”女孩子摇头说:“再说一遍号码,我记不住。”张永弟又说了一遍,拐进夜市。

    夜市是铁皮搭起来的,四通八达,没有围墙,像菜市场一样,成一排排的水泥档口,水果档,百货档,大排档都区分的很清楚,最左边是两排衣服店铺。

    夜市人挺多了,喧闹得很,有一家衣服店门口围了好多人,张永弟跟着女孩子挤了进去。一个三十来岁的粗壮的男人正抓住小英的手臂,一个三十少妇也站在旁边,小英正挣扎着,头发有些凌乱,双眼通红,娇嫩的脸上五指印非常清晰,牛仔裤白上衣,女孩子哭腔指着说:“小英在那。”

    张永弟低声的说:“去打电话,快点。”又走上去,对着老板说:“你先放开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板松开小英说:“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讲好价又不想要。”张永弟拖过小英说:“就这样。”老板点点头,张永弟看了周围一眼,故意对小英说:“他打了你么?”小英看着张永弟,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看到他是跟小慧一起来的,也认为是哥哥的朋友。

    小英哭着说:“他老婆打了两下,他打了我一下。”张永弟紧接高声起说:“什么?他打你?”一个大男人打一个小姑娘,张永弟火气便上来了,小英点点头,张永弟直盯着说:“你那衣服多少钱?”老板说:“三十五。”张永弟扔了五十给他,他老婆拿着衣服和十五块,张永弟接过递给小英,然后冷笑的说:“好了,衣服我已经买了,你打人的事怎么算?小英,你想怎么办?”小英看了看张永弟,怯怯的摇头说:“算了。”

    老板昂着头说:“什么怎么算?”张永弟指着说:“那你是不想赔了?”老板大声说:“赔什么赔?”小慧跑了回来,张永弟扭头问:“打了么?”小慧惭愧的说:“我又忘记那号码了?”张永弟摆摆手说:“算了,你带小英回去。”扭过头,脸色变冷的说:“一个大男人打女孩子,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呀。”说完已冲过去对着脸部就是挥拳,老板拳头也不甘示弱的反挥。

    张永弟架开,手脚迅动,一脚已踢中他的下体,老板双手抱住后退惨叫时,张永弟右肘已砸向他右面颊,左拳击中他的面部,漂亮的组合拳,再一记左飞脚把老板踢得后摔,衣服架全都噼噼叭叭的倒成一地,三十秒都不到,高大的老板已翻倒在地,旁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老板娘赶紧跑过去扶起他,张永弟又一脚踢倒另一架的衣服说:“妈的,让你打女人,你给小心点,小英我们走。”整了整歪到一边的鸭舌帽,旁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张永弟想不到自己来到干宋短短一个小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刚才还真是冲动,不看清环境就动手,如果人家有十几条同伴,自己不是惨了,应该等老吊他们回来再一起过来才是?不过,运气不错,小英长得还挺可以,面容柔滑,扎着马尾,身材也有一米六三,算是英雄救美吧。

    小英感激的说:“谢谢你。”张永弟说:“谢什么,现在要不要给你哥打个电话?”小英摇头说:“我等下回厂再打,你叫什么名字呀?”张永弟说:“叫张永弟,脸还痛不痛呀?回去用冰块敷一下,没有就用毛巾泡冷水敷一下,刚才知道让你上去踩他两脚也好。”她们笑了起来,小慧说:“有哪个女孩子会这样呀?”

    小英摸着脸说:“现在不怎么痛了,你的头怎么拉?”张永弟摸摸帽沿说:“不小心伤到的,死要面子就带个帽子遮丑,没什么的。”小慧拍着手说:“哎,你好厉害哟,我动作都没看清,那老板就摔到地上了,看他比你还大个呢?”张永弟喊住说:“一般般了,出来玩的都会一两手,你们等一等。”说着去买了三瓶可乐过来。

    张永弟递给她们,小慧接过说:“你说你是今天刚来的?”张永弟扭开盖说:“是呀,刚到一个钟,正准备休息,你就来拍门了。”小慧高兴的说:“我们运气真好,你一来就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小英说:“难怪我以前都没见过你,喔,这衣服的钱我拿给你,差点忘了?”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了,哪有这么见外的,就当作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谁叫我跟你哥是朋友?”

    小慧指着自己说:“那我呢?”张永弟逗笑着说:“你呀,如果你记得住那号码,我也送一套衣服给你,可是机会你都没把握住,没办法了。”小慧噘着嘴说:“偏心鬼。”然后故意吸着可乐不说话,张永弟知道她是说笑的,但还是大笑的说:“那就带我去衣服店,我送你一套,事先声明,价钱可不能超过小英的,我可不想搞分别对待?”小慧摆手说:“算了,这么小气,我不要了,明天自己出来买。”

    小英笑笑说:“你怎么不去跟他们去玩?”张永弟捶着腰说:“今天坐车累了,想休息一下,哎,你们是哪个厂的,现在十一点多了,我送你们一程吧?”小慧指着道说:“天明厂,一直走到底就到了。”这条路叫兴福路,左手边全是厂房,右手边全是住宅楼房。

    张永弟看下去,灯光明亮,行人不少,便说:“那厂搞什么的?有多少人呀?”小慧说:“电子设备的,一千多个,怎么,想不想进我们厂呀?”小英笑着说:“他跟我哥他们在一起的,他会进厂么,笨呀?”张永弟则接过说:“如果我要进你们厂,你们当介绍人?”小慧噘起嘴说:“你又来逗我们了,普工你能干得了,你们就会……咳……打工是很累的就是拉。”张永弟则拍着胸口说:“我就是来打工的,过两天就等人家介绍进厂,你们厂的环境怎么样么?如果我在那个厂干得不好,就到你们厂来?”

    小英欢快的说:“可以呀!我们厂也不算太差,就是计件的,加班时间长一点,每天最少都是十点钟,怕你受不了。”张永弟笑说:“受得了受不了要干了才知道?你们出来打工出久了?”小慧回答说:“我一年半,小英是两年,都是在这个厂干的。”

    到了厂门口,看到对面有一排小店,生意还不错,张永弟便问:“吃点宵夜再进去吧?”小英摆手说:“不用了,我等会儿还要给我哥打电话,今天谢谢你了,不然我……”张永弟打断说:“好了,好了,没事那我就回去了,明天出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小英说:“我看一下明天有没有时间?”张永弟点点头,整了整帽子便离开了。

    七十五章

    程小英回到厂后,给她哥程方礼打了一个电话,程方礼听后火冒三丈,叫妹妹到厂门口。

    程方礼,外号二筒,四方平脸,一双虎眉,宽嘴低鼻,年纪二十三四岁,听完张永弟的事后说:“我们房子没有这个人呀?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那家伙不会是做贼的吧?回去看看。”

    二筒回到房子一看,什么也没少呀,小慧想了想说:“好像不是这个房子?”二筒指着说:“我们就住在里呀?”小慧跺着脚说:“阿呀,我紧张的跑错了,跑到前面那幢楼去了。”真是阴错阳差,二筒大笑的说:“你们运气还真是好,跑错楼叫人,都有人帮你们,还送了衣服给小英,算了,等下搞完了这事,再过去找他。”

    二筒带着四个人开着摩托车接着程小英和小慧向夜市驶去。他们到了衣服店前,老板娘看到程小英带着几个混混过来,脸色立变。

    二筒他们走进去叫凶恶的说:“老板出来。”老板娘颤颤惊惊的说:“你们什么事?”二筒叫嚣说:“什么事?叫你老公出来。”老板娘有点慌乱的说:“他去看医生了。”二筒拿着衣棍说:“哼,你们动手打我妹,我不想跟你计较,拿二千块钱过来,我带她去看医生。”老板娘哭丧着脸说:“刚才是我们不对,你们也打我老公了,这事就算了吧?”二筒“啪”的扭断衣棍,又敲了衣架说:“算了?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你不拿钱,等下我们找到你老公,就不是两千块钱的事了?”

    两人夜市的保安过来,看到二筒他们说:“什么事?”二筒没好气的说:“没你们的事。”两个保安面色一变,怒气盈然,却又胆怯不说什么,站在旁边看着,二筒一棍敲在柜台上说:“快叫你老公回来。”二筒威胁的说:“我给你半个小时,不拿钱,那就别怪我们了。”

    本来在这地方,顾客买东西,还好价不要,档主都是会拦住,争吵打架也是经常的,只不过顾客都是打工仔打工妹,报警了,冶安员过来了,也就说了几句就没事了,大家都习以为常,但衣服店的老板今天却打到了混混的妹妹,这事自然就不好解决。

    老板接到风声,打电话报警了,两个治安员过来后,却是与二筒他们相识的,治安员说:“什么事?”二筒递上烟说:“没什么事,这家店动手打了我妹妹,我只是来讨个公道?”治安员摆摆手,又对着老板娘说:“有没有这回事?”老板娘点点头说:“他们想让我们赔两千块钱,刚才我老公也被他们打了。”治安员便说:“这样,那就一起到派出所去处理吧?你老公呢?”老板娘还没说话,二筒立即摆手说:“不用了,我们回去。”说完又冷冷的看了老板娘一眼,开车走,但还有两个混混夹在人群中没走。

    治安员说:“你先动手打人家,人家当事人走,我们也不能处理了,你要不要跟我到派出所录个口供?”老板娘摇摇头,治安员就走了,二个混混又走进店,一个拍着衣架说:“你妈的,还敢报警,给你十分钟,不拿钱,以后这店也不用再开了。”说完又踢翻一个铁衣架,哐啷的声,老板娘是欲哭无泪,今天五一生意是最好的,没想到却搞了这摊事?可这又能怪谁?

    老板娘又打个电话,最后哭相的说:“小兄弟,我们也是小本生意,没多少钱,我老公又在医院,就赔你们一千吧。”一个摆着手说:“一千?别想了,最少拿两千,不要说了,快点拿钱,我还要赶时间。”老板娘说:“小兄弟呀,家里真的是没钱,就一千二吧。”另一个发火的说:“另罗嗦,两千就是两千,一分都不少。”老板娘流着眼泪哭着说:“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呀?”警察都不帮,能不哭么?附近店铺的店主也不敢上来说话,个个都看着,心里都说:“运气真是不好,打的人是混的。”

    一个打量了二十方的店铺说:“一千五,不要说了。”老板娘还是哭腔的说:“太多了,就一千二,真的是没钱。”混混双手一甩,衣棍击在地板上,说:“一千五,你他妈的拿不拿?再说就两千了。”老板娘无可奈何,摸着泪的数了一千五给了两人,旁人都在唉叹。

    他们到路口笑着对二筒说:“钱拿到了,一千五。”二筒大笑说:“也可以了,走,去看看帮小英的家伙。”到老吊的房前敲着门,可敲了五分钟也没人开门,二筒扭头说:“会不会找错地方了?”小慧扭着看了看说:“应该不会错呀?我记得就是这里,那垃圾篓还是我不小心踢翻的。”程小英说:“可能他不在家,明天我们再来找他吧!”大家点了点头返了回去,而张永弟此时正逛着商场,准备买臂力棒和扩胸器。

    第二天早上八点,张永弟醒来后,知道老吊他们一夜未归,甩甩头,做常规的压腿,引体向上,伏卧撑,听到开门声,张永弟抬头一看,两位打扮妖艳的姑娘走了进来,都是十八九岁年纪。

    一位黑色低胸背心,外套蓝色衣服,白色短裙,另一位白色低胸背心,外套黑色衣服,也是白色短裙,两人一样高,同是长发,双眼无神,满面倦怠,她们看到光着膀的张永弟,“阿”的叫了起来。

    张永弟笑着说:“你们好,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我是老吊的朋友,昨天晚上刚到。”心里说:“她们长得也不差,老吊还是有些手段的。”蓝色衣服的说:“你好,老吊跟我们说过了,我是老吊的女朋友,叫阿娇,她是黎老的女朋友,叫小芬。”张永弟点了点头,两人各自进入两间卧室。

    阿娇走出来说:“老吊呢?”张永弟说:“他说有点事,晚一点再回来。”小芬拿着一套睡衣走出来说:“我先去洗了。”走进了卫生间,张永弟抓起臂力棒练了起来。

    小芬走出洗澡间,看到张永弟一块块的肌肉形成的扇形,说:“你还真是壮。”张永弟说:“一般了,你们要不要吃早餐,我等下顺便一起打回来给你们?”小芬说:“不用了,困得要命,我还要去睡。”这时候门开了,老吊跟着一个年青仔走进来,他们手里都提着好多菜。

    老吊笑说:“喔,你们回来了,他就是破烂,这是黎洪,叫黎老就行了,等下就打火锅,方便一点,谁都懒得炒菜,吃完了,我带你到镇上逛逛。”张永弟点点头,黎老跟老吊差不多,都是瘦型人。

    黎老笑着说:“你先坐。”说完跟着小芬进了卧室,张永弟说:“小英没跟你们说?”老吊疑问说:“什么小英?你不会这么快就抠到一个女孩子了吧?”张永弟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老吊说:“这就奇怪了,黎老,你有没有叫小英的妹妹呀?”黎老走出来说:“没有呀,怎么了?”老吊解释一番,黎老说:“这么奇怪,不过,不要想这么多,那个姑娘可能还会过来找我们是不是?”老吊点点头说:“不错,等下我们吃完饭还可以去老板那里搞点钱?”黎老点点头说:“就是,想不到破烂刚到,就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事?”

    张永弟笑笑摇头又低声的说:“哎,这么晚回来,昨天搞了多少个?”老吊伸了一个指头,张永弟说:“你马子全名叫什么呀,长得还可以嘛?”老吊得意的说:“当然,也不看是谁抠的?在家里比不上你们,上来这里,我是呼风唤雨的。”看到张永弟扁着嘴笑,立即说:“她叫吴春娇,黎老的叫谢芬,晚上去玩你也抠一个?”张永弟笑着不说话,老吊说:“你怎么把布搞掉了?”张永弟低下头说:“只是脱了一点皮,那医生也是小题大做,你看,伤口也没多大,搞掉好看一点。”

    两个年青仔抱着一箱啤酒走了进来,老吊介绍说:“这是李志,黄海,都是我们省,这就是昨晚跟你们提的破烂,叫张永弟。”

    李志个头最多一米六八,长脸长发,左耳穿着两只耳环;黄海一米七二三,圆脸大鼻,脸部上几处摆着挤青春痘留下一颗颗红疙瘩的印记。

    张永弟点点头递了烟给他们,老吊说:“阿志,海仔,你们去搬煤气,黎老,我们去洗菜。”张永弟说:“我跟你就行了,还把我当客人呀。”

    一番酒足饭后,张永弟已跟大家混得熟了,大家的情况互相了解,黄海借着酒劲说:“吃饱了,现在就去要钱。”跟着他们走下楼,没想到在楼底却碰见了小慧和程小英。

    小慧叫着:“张永弟!”张永弟低声说:“就是这两个姑娘?”老吊看了大家一眼,然后说:“我们不认识呀?”程小英笑着说:“小慧昨天跑错楼了,我哥是住在下面那一幢,昨晚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家愣了一下,又哈哈大笑起来,这也太巧了?老吊揶调的说:“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我们现在准备去找老板替你出出气?”

    程小英脸红的摆手说:“昨天我哥他们过去了,你们不用去了?”老吊说:“怎么说也要拿点精神损失费么?”小慧接过说:“昨天小英她哥,要了一千五。”“同行?”老吊脑子冒上这两字,问:“你哥叫什么名字呀。”程小英说:“程方礼,大家都叫他二筒。”老吊说:“喔,原来是他们。”程小英说:“你们认识?”老吊说:“当然认识。”程小英说:“中午有没有空?我哥请你们吃饭。”老吊说:“有空,中午你过来叫我们就行了。”程小英点点头说:“好,那我们先走了。”

    老吊说:“二筒是另一批混的,以前跟我们打过一次架,搞不过我们,不过,现在关系也就一般般,想不到你救的是他妹,钱是诈不到了,妹仔,看来也不好抠了?”张永弟说:“有这层关系,我还傻逼去抠了,免得以后搞得一身臊。”黎老说:“晚上到广场去,随便你抠,哎,中午又可以大吃一顿了。”老吊说:“我看,还是我和破烂去就行了,这么多人去,搞得人家心里也是不爽的?”黄海说:“也是,人又不是我们一起救的,去了还以为我们是骗吃。”老吊说:“那就这样说了,晚上,让关生和烽炮他们过来,我们出去吃。”

    七十六章

    勇唐村最人旺的地段就是广场路,信用社,菜市场,湘菜馆,乐家超市,文化广场都集中在这里,每晚都是人头攘挤;热闹仅次于广场路的是金花路的旱冰场,坐落在在文化广场的侧后方。

    晚上七点?( 江湖黑路 http://www.xlawen.org/kan/14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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