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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阅读

    说:“我陪你一起去,中镇,你看班。”

    张永弟到每间保安宿舍去说钱的事,一有人脸色不自然,李朋就帮衬的说:“你们还不相信破烂呀,如果他不想还,还要跑回来跟你们说干嘛,拍拍屁股就走,你们谁找得到?人家破烂都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你看他的伤,还是假的呀?你们还不相信他的为人么?”大家也就不好意思了,都说钱没事,让张永弟走好,有空多联系之类话。

    李朋帮着收拾东西,张永弟说:“刚才多谢了。”李朋说:“我靠,你还真把我当外人呀,到时候这里搞不下了,我过去找你,跟你在一起,什么刺激的事都能碰到?”张永弟笑着说:“可以呀。”李朋说:“现在还有时间,能不能把今晚的事说来听听?”张永弟说:“下次吧,我现在还要过去那边。”李朋背起包说:“我送你。”张永弟没拒绝。

    张永弟他们走在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路灯孤单的照着,李朋说:“我感觉得到,你有一股怨气?今天伤害你的人,你一定会报复回来的。”张永弟递着烟说:“是么?”李朋说:“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你没必要否认?”张永弟笑着吐烟说:“既然给你猜到了,我想请你帮个忙?”李朋说:“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脱。”张永弟说:“你那时候说你们广西村里的人都可以搞枪,最多是一百三一把,我想让你带我过去,买几把过来。”李朋说:“难道你想拿枪报仇?”张永弟没回答,反问着:“怎么样?”李朋说:“那些猎枪又长,而且又是单发的,装子弹又麻烦,拿来有什么用?”张永弟说:“五十米都可以随便打,总比刀强吧。”心里想着:“家里一把手枪也就千把块钱,可惜没熟人介绍?”

    李朋犹豫着,又问:“你真的想要?”张永弟点头说:“是想要,对手太强大,没枪威胁是不行的,而且再给我搞几个炸弹。”李朋叫着:“炸弹?”张永弟说:“反正你说这个他们也会搞,多花几个钱,顺便一起拿来不是更好?”李朋说:“这样可能会死人呀?”张永弟说:“放心了,我还没嫌自己命长,去杀人,最多就是搞他残废而已,带炸弹总比带两米长的猎枪方便吧,我把你当兄弟才这样跟你说的。”李朋说:“好吧,什么时候去?”张永弟说:“等我伤好了,我再给你电话。”

    “砰砰!”李朋叫着:“好像是枪声?”张永弟连忙叫着:“在前面,快点躲起来。”两人跑进旁边的一条小巷,在房子的一个直角阴暗面蹲下,微伸着头向前路看去。他们只要在往前走十米就是篮球场了。

    李朋低声的说:“会不会是警察捉人呀?”张永弟说:“不知道,可能是仇杀也不一定?”心里想着:“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拿枪追人?”

    一个肥胖的身影想往张永弟那小巷子冲进,可脚步却一拐,整个人倒在巷口处,手机也摔到了前面,裤腿部在路灯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一片血迹,他扎着腿,挣扎半撑身的想跑进来时,又是“砰”的一声,他立即低头,子弹击中了墙壁,他一个侧翻手脚并爬的进了巷口,刚半起身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举着手枪冲了进来,枪口指向了肥胖之人。

    张永弟和李朋头已缩了回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感觉心像是要蹦出胸口一般,激烈的撞击着,又恐又惧。张永弟的右手摸进裤袋,咬着牙慢慢的拔出弹簧刀,对李朋点头,示意他蹲下,然后用手指指前面,又往回拉,再一个用力捅的动作。李朋点头,指着张永弟,又指着自己,挥了一下拳,张永弟对李朋竖起一个拇指,屏息等待。

    高个子拿着枪指着额头,肥胖的人说:“是谁让你来杀我的?只要你放了我,我马上给你一百万,不,两百万,三百万……”边说边后退,声音有些沙哑。

    张永弟看到肥胖人的身子了,眼睛睁得大大,刀握得紧紧的,已经感觉不到手指的疼痛,李朋鼻尖额头开始冒汗,抓紧拳头,口水都不敢咽。

    肥胖之人继续后退,枪口,枪身,手臂,逐渐显在张永弟眼前,如果是警察,此时就会拿出手铐了。如果再过来,他一旦发现,两个都要被灭口,张永弟不再犹豫,刀光一现,高个子惨叫一声,手腕被划开了一厘米深的血槽,肥胖之人此时双手握住高个子的手往上抬,李朋半弯腰冲出去对住高个子下体踢,而张永弟已左手抓住了手枪,右手刀横划高个子面部,高个子头后仰时,却惨叫一声,下体已被重击,又被李朋撞飞身子,而枪也被张永弟抢了过来,肥胖之人伤口一痛,也立不稳,坐到地上。

    两个人都望着张永弟,高个子眼中露出惊恐之色,而肥胖之人却是一脸欣喜,李朋说:“怎么办?”张永弟左右手一换,左手握刀,右手握枪,感到手里沉甸甸的,心跳非常的快,又惊又慌,手心直出汗,对着高个子,又对向肥胖之人,这还是第一次摸枪。

    肥胖人看到枪口对着自己时,还是很镇定的说:“小兄弟,别紧张,我就住在二村的彩凤楼,送我回去,我一定重金感谢。”手机里这时传来:“名叔,你在哪在哪?”张永弟说:“你是名叔,明哥丰哥的老大?”肥胖之人大喜说:“是,你是跟他们的是么?”张永弟心里一动,摇头说:“我得罪了他们,他们让我明天走人?”名叔叫着:“有我在,你不用走。”这时,几辆摩托车从巷口开过,名叔大叫:“我在这里。”

    张永弟说:“李朋,拿起手机给名叔,扶名叔起来。”李朋一一照做,张永弟把枪对着高个子,几辆摩托车转了过来,三四个拿着枪的人对住了李朋,单管猎枪,双管猎枪,名叔开口说:“赵权,把地上那个人带走,阿虎你们三个到夜市那边找一下阿彪他们。这两个人是救我的,没有他们,我今天就裁了,小兄弟,一起走吧。”张永弟把枪收进裤袋,三个人拖起高个子,手脚一绑,捆在车后,便拉着走了。

    张永弟说:“你回去上班,明天我再找你。”心里也是害怕名叔等会杀人灭口,李朋点点头,名叔却拦着说:“还上什么班,一起去,怎么才能谢一个?”李朋看着张永弟,名叔说:“怎么?还要我求你不成?”张永弟笑着说:“那里?那就一起去吧。”心里叹了一口气功。两辆白色的小车开了过来,名叔说:“赵权,你让一个小弟带他们到家里去,我先去看一下伤,妈的,给打中了一枪。”赵权着急的说:“那快点去,明春,带他们俩过去。”

    几十部摩托车这时开了过来,灯光照得如白昼,赵权说:“到彩凤楼,一半在前面,一半在后面跟着。”名叔摇头摆手说:“不用这么多,全部去找阿彪他们,你们几个留下就行了,他们不会再来的,我们走!你们先过去坐一会儿,我等下就回来。”张永弟说:“你的伤要紧,我们有时间。”赵权说:“按名叔说的做。”拉开了车门,摩托车呼的四散开来,张永弟李朋跟着坐上了另一辆小车,今晚,还真是一个不眠之夜!

    九十九章

    名叔的房子是一幢三层楼,房顶修成四个翘角,都用黄|色琉璃瓦装饰,随近都是这种款式的房子,没有一幢旧楼或是出租屋的高楼,正对面就是名环路,离村委办公楼有一百米,显然这里都是有钱人家的地盘。

    院落很大,立着两个车位的棚子,一个老人打开铁门,明春把车开了进去。

    “名叔不顺着篮球场一直跑向他的房子,而是拐个直角往上跑想到彩凤楼,也许是房里没有人手接应吧。不是说要到彩凤楼么?怎么又把我们带到名叔的家里?算了,既来之,则安之,随机应变吧。”张永弟甩了一下头,下了车。

    张永弟他们被带进名叔的房子,在大门口换上了绒毛拖鞋,进去一看,大厅最少一百平方,打着光滑的黄纹线大理石,白脂光滑的面壁,壁上悬着一个四方大钟和八盏花骨朵形的透明壁灯,指针已指向四点四十分。洁白的天花板上挂着呈叠绽放的水晶珠吊灯,中心是金黄|色的灯苞,晶光四射,极为绚丽。

    31寸的立体电视前摆着豪华的黄|色真皮沙发,红木边大理石茶几上放着一套功夫荼具,两排橱窗摆着各种装饰品,花瓶,铜马等等,右手厨厅放着红色檀木的餐桌椅,冰箱,烤箱……现代厨具多数都有。

    在螺旋的楼梯旁,还有一个一米半长的小吧台,前面放着两张皮座,后面立着一个酒橱,各种精致包装的洋酒名酒让人眼花缭乱。

    李朋捅捅张永弟低声羡慕的说:“这么漂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赚得到呀?”张永弟笑着不说话,跟着明春坐到了沙发上,彼此闲聊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名叔回来了,长裤已变成大中裤了,左上腿绑着白纱布,赵权和明哥一左一右的扶着名叔走了进来,张永弟站起来叫着:“名叔,明哥,丰哥,权哥。”丰哥看着张永弟的眼神五味掺杂,还是点点头。

    名叔坐下后笑哼哼的说:“坐吧,你跟阿丰他们的事我都知道了,大家都是一个误会,阿丰也是冲动了一些。不过,还是阿丰赶你赶得巧呀,不然哪里会碰到我,今天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了。”张永弟说:“是名叔的福气大,我们不过是凑巧而已。”名叔笑着说:“居功不傲,难得?最重要的是你有胆又有义,你们叫什么?”

    张永弟说:“我叫张永弟,外号叫破烂,他叫李朋。”名叔点头说:“小弟,来,把你赎人的过程说来听听,混头青那为人我是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容易放你们?我还挺感兴趣的。”张永弟说:“名叔,你现在身上有伤,还是先休息吧,哪天你有空了,打个电话,我再过来给你说。”名叔大笑:“你这小子还挺会关心人的,不错,不错,我这点伤算什么?说吧。”

    张永弟只好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李朋现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名叔端着荼杯说:“了不起,真的是了不起,一个人什么也没准备,短短半个小时就搞出八千多块钱,而且还不伤人,了不起呀,阿丰,一个人才差点被你赶走了。”丰哥挠着头说:“当时我也是气昏了。”名叔又说:“上次阿明叫你跟他,你怎么拒绝了?”张永弟看了一眼明哥说:“当时觉得当保安还是挺好的,就没答应明哥了。”

    名叔又说:“如果现在阿明再叫你帮他呢?你愿不愿意?”张永弟摇头,名叔说:“怎么?还惦记刚才对你的事?”张永弟急忙摆手说:“没有,我被打也是应该的,谁让自己眼睛长歪了,连明哥的车都认不出,主要是我兄弟他们心寒了。”

    名叔看了明哥一眼,说:“我懂了,换谁都会这样?那你俩有没有兴趣出来帮我做事?”张永弟大喜点头:“我当然愿意。”

    今晚的事情已让张永弟想通了,自己去闯,太慢了;有了靠山,才能更快的爬起来。杜月笙就是讨了黄金荣的老婆桂生姐的欢心才出人头地,最后与黄金荣平起平坐;朱元璋就是作了郭子兴的女婿,抓了兵权,最后才当了皇帝。自己忽然就跃过明哥丰哥,直接在太上皇手下做事,一下子就找了一个大靠山,能不答应么?自己另辟江山也不一定。

    李朋脚背被张永弟轻踩,看了张永弟一眼,摇头说:“我还是想回厂里上班,实在不行,我再出来。”张永弟心里说:“这家伙还真是醒目。”明哥丰哥对望一眼,权哥脸微变,却一闪而过,恢复原样。

    名叔说:“这样呀,那尊重你的选择。小弟,那你以后就跟赵权做事吧,有什么不懂的就跟赵权说,你就先休息两天,把伤养好了,就给赵权电话,好了,没想到今天收了一名虎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以后有事了,阿明阿丰让你们做事,不能不听呀,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这些跟你兄弟说说。”张永弟点头说:“这个我知道,我会跟他们解释的,如果不听,我会让他们离开这里的。”

    名叔点点头说:“那把枪拿给我。”张永弟掏出了手枪,名叔接过说:“还是仿五四的,挺不错。”又递给赵权说:“拿上去,再从我抽屉拿那纸袋下来。”明哥笑着说:“那五千块就不用还了,就算是欢迎你的加入吧。”张永弟感激的说:“多谢明哥和丰哥。”丰哥摸着手机不说话。

    赵权从楼上拿一个黄褐色的文件袋下来,名叔接过,扔给张永弟说:“这里是五万块,你们拿去分吧,就算是刚才的劳务费吧。”李朋吞了一下口水,动一下手就有两万五,这要几年的工资呀?简直就是天下掉下的馅饼!盯了一下钱袋,又看着张永弟。

    张永弟说:“我的那一半就不要了……”名叔打断的说:“别装大方了,叫你拿着就拿着,这是你应得的,还是你嫌钱太少,不想拿?”张永弟摆手说:“不是。”名叔说:“那就行了,这点钱我还没放在眼里。小弟,你住哪?跟赵权说说,我现在也困了,上去休息了,阿丰阿明,你们扶我。”

    到了二楼的书房,丰哥说:“名叔,你怎么要让破烂加入,我们刚刚才打了他,他以后哪会听我们的?”名叔说:“你们兄弟,还是要再经历一番才行,像他这种人,你都不捉在手,还怎么说向外发展?给你半个小时,不准借,你能不能单独搞到五千块,而且还安全而退?”丰哥不说话,名叔又说:“如果他这种人报复起来,凭他的头脑,我看你们是很难躲得过?”丰哥不服气的说:“我斩草除根了,看他还怎么报复?”

    名叔拍了丰哥头脑一下,说:“你是不想在道上混了,七八个人你能搞呀?你看一下,连厂里的那个保安对他可是惟命是从?他还有多少这样的朋友?你知道么?况且人家今天还救了我?”名叔又转头说:“阿明,你今天怎么也跟着一起糊涂?”明哥说:“阿丰性子太急了,一下子就把话说绝了,我连当白脸的机会都没有?”名叔说:“算了,以后注意就是了,你们也不要去刁难他,知道没有?”明哥说:“名叔,你想重用他呀?”名叔说:“到时候再看,先找点小事让他做做再说。”

    与此同时,赵权把手机号码给了张永弟,又记下了老吊他们地址,让张永弟这两天去买个手机,便送他们出门了。

    李朋摸着怀里的钱,说:“我不是在做梦呀,两万五呀?”张永弟用力掐着李朋的脸,李朋大叫:“你干嘛,痛得要命?”张永弟笑着说:“你会痛,就不是在做梦了。”李朋兴奋的说:“没想到送你一下,也能撞到这样的好运。喔,对了,你刚才干嘛不让我跟你一起混呀?”张永弟说:“出来混干嘛,做正经人多好,我是没办法而已。”李朋说:“等下八点钟,我就拿这钱去存,再请两天假,回家一趟,你还要不要跟我回去?”张永弟说:“不用了,钱也不用买枪,现在跟了名叔,在自个搞枪,名叔会有意见。”

    李朋点点头说:“我们现在先回厂吧!”张永弟说:“你回厂,我到朋友那去?”李朋说:“那我跟你一块去,你看,天这么黑?我身上又带着这么多钱?”张永弟扑哧的笑起来,说:“真受不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这个?好吧,先一起过去老吊那,免得他们担心,天亮了再送你回来。”李朋说:“说实话,长了这么大,我还真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心跳得特别的厉害。不过,看你,好像不在乎一样?”

    张永弟说:“我哪有不在乎?只不过不好意思在老大面前表现出来而已。”李朋说:“你说,那个追杀名叔的人会不会被咔嚓?”张永弟说:“这是名叔的事,不要想这么多,而且要记住,今天的事可不能说哟,包括我的。”李朋拍着胸部说:“放心了,我不会这么笨的,以后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我就找你了。”张永弟说:“没问题。”

    张永弟和李朋走进租房,老吊叫起来:“破烂,刚才有人好像开枪杀人,一大堆人开着摩托车都出来了,你知道么?”李朋放下背包,张永弟说:“知道,这是我同事,叫李朋。”李朋跟大家打招呼递上烟,春娇她们知趣的回房了。

    关生递了三百块过来说:“这是刚才借到的,你拿去用先,明天一早我们过去干宋。”张永弟笑着,点上一支烟说:“我不用走了,明哥那五千块也不用还了?”老吊他们难以置信的大叫:“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张永弟把事情说了一遍,大家欢呼了起来,直竖拇指说厉害。

    老吊大笑的说:“以后我们就是跟名叔办事了?”张永弟点头说:“是,不过,明哥丰哥有事,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烽炮说:“没在他们两个吊毛领导下就行了。”黄海摇头说:“其实还是要听他们的。”关生说:“听是听,但他们一般也是用不上我们。”大家点点头,张永弟拿出钱说:“这一万块,你们拿去还账,名叔要我买一部手机,一辆摩托车,剩下的,我就还账,顺便寄几千块钱回去给我的叔叔。”

    大家看着张永弟,真不知要说什么?每个人眼里都很感动,老吊哽咽的说:“破烂,你帮我们这么多……”张永弟摆手说:“好兄弟,不用说见外的话,先说好,这钱可是借的,可要还的,我还没这么大方?”大家都笑了起来,六个人摊下来,也就二千块而已,一个月就可以搞定了。

    一百章

    第二天,张永弟出厂了,在育培电脑培训中心的二楼租了房,一房一厨一卫,三十五平方,三百块一个月,不包水电;由于是自离,一分钱也没拿到,等于白做了一个多月,不过,有了那一万块,心里并无介意。

    原本让李朋买枪的事因为跟了名叔便作算了,老大可不喜欢手下私自藏有军火的,而对于名叔的产业,也仅知道有彩凤楼等几幢楼出租,废品站和乐家超市都有他的股份,外面还有两家赌场便完了,大家都猜测名叔会让张永弟去外面看场。

    晚上八点,张永弟和老吊由于伤势,无心出去玩,便在屋里看碟,而这时却烽炮跑了回来说:“破烂,你的那两个干弟被二筒他们打了?老关他们在那拦住了?”张永弟站起来叫着:“什么?在哪里?伤得重不重?快带我去?老吊,你就在家里就行了。”心里骂着:“昨天才好不容易搞定老吊的事,今天阿信他们又出事?真他妈的倒霉。”

    烽炮跑下楼说:“就在投影厅门口,我们正好开车路过看到,我们拦住了,关生就叫我回来叫你?到底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张永弟心如焦焚的来时,已有许多人在围观,一辆治安队的摩托车停在了那里,二筒四个跟着关生他们相对,面对两批混混,治安队的也不好说什么,简单的问了几句,张永弟走进去,李盛信他们叫着:“永哥。”他俩伤倒不重,头发衣服凌乱,鼻子流血而已,李倩倩姐妹正拿来着纸巾帮他们擦拭着。

    李盛信说:“永哥,你怎么了,一脸都是伤?”小子还真是有心,并不先管自己,张永弟笑着说:“没什么,等会回去再跟你们说,怎么回事?”李盛昌指着对面一个人说:“永哥,是我们厂的那个人叫他们打我们的。”二筒笑着说:“破烂,不好意思,不知道他们是你表弟?”

    看来是关生他们说的,张永弟对二筒笑笑,望了山猫旁边的一个年青人一眼,猴脸,分发,削瘦,一米六八,套一件黑T恤,说:“二筒,我们到球场去坐再说吧。”又对治安员说:“没事了,只是一个误会,麻烦你们了。”两个治安员点点头,开车便走了。

    二筒他们开着车带人转向球场驶去,张永弟对关生他们说:“你们先下去,我跟他们走路就行了。”烽炮他们点头起动了车,张永弟说:“阿信,这事怎么搞?”

    李盛信说:“刚才那人叫郑重生,是跟我同宿舍的,那家伙什么都不买,洗澡老爱拿我们的香皂和洗头油,洗完了也不帮我放好,讲过几次他都不听,后面我把洗头油放进包里,他还是翻出来用,今天我发火起来骂他,他还不服气跟我顶几句,我们差点打起来,被其它的人拦住了,不过,昌哥还是踢了他一脚,晚上我们刚到这里要买票看投影,他们几个冲过来打,后面你的朋友就出现了。”张永弟听得火气三丈,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有如此打工仔?

    李倩倩说:“永哥,刚才我们打你的Call机,收到没有?”张永弟说:“我Call机昨天打坏了,都忘记跟你们说了。”李楚楚说:“永哥,你们都是认识的?是不是这事就算了?”张永弟反过来问着:“阿信,你们想怎样解决?”李盛信挠着头说:“既然你们都是认识的,就算了,算是我们运气不好吧。”张永弟点上烟说:“那就走快点。”

    关生正跟二筒他们说着笑,张永弟一下来,二筒说:“破烂,了不起呀,昨天就做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还跟了名叔?”张永弟笑着说:“也没什么,形势所逼。今天的事呢?跟你们是一个误会,我也不多说了。”二筒笑着说:“谢了,真是不好意思。”张永弟摇手走过去说:“不,我还没说完,我只是想问问他?”说完话已走到了郑重生的面前,二筒他们盯着张永弟,心里想着:“难道他要动手?”

    张永弟左手递着烟过去说:“你跟阿信是怎么搞起来的?”二筒他们松了口气,原本一脸戒备的郑重生尴尬的接过烟说:“就是斗了几句嘴,呀!”一声惨叫顿时响起,他一只手抚着鼻子,眼泪血水全都迸了出来,一只手抱着下体,双脚并拢的躯着身后退一步,张永弟一个退步摆姿,抓紧右拳,眼睛四扫,等着二筒他们冲过来。

    关生他们冲了上来,山猫却扶住了郑重生,二筒两人则捉着拳头,不敢上前,一脸忿恨的看着张永弟这出尔反尔的家伙?四对八,即使几个有伤,二筒他们还是轻举妄动,张永弟一摆手,关生他们站在身旁,虎视眈眈的看着二筒四人。

    张永弟伸着手指说:“二筒,我跟你们认识就算了,但他不一样?而且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只给他这两下,也不是太重,这样,双方都算是扯平了,如果他还不服,再敢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二筒脸色发青的说:“好,好,你有种,我们走。”

    他们开着车走后,关生笑着说:“我看以后叫破烂笑面虎还好一点,以后得罪了破烂,他递的东西绝对不能接?”张永弟说:“你懂什么?这叫兵不厌诈,妈的,才给了他两拳,真是便宜他了,如果今天我手好,他就完了。”烽炮说:“你这两下可比得上我们的四五下,有得他受的。”李志说:“二筒今天面子也算是丢大了,我们以后还是小心一点。”

    烽炮说:“不动手,我们面子丢得更大,现在有了破烂,又跟上了名叔,平时那些吊人我才不信敢过来惹我们,放心了,他们放不了什么屁的?”张永弟说:“反正还是小心一点,好了,事情也解决了,你们去玩吧,我带他们到老吊那去坐坐,阿信,你们到诊所去看一下。李盛昌摇头说:“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伤,没什么的。”老吊说:“我上面有药水,等下擦一下就好了。”

    张永弟为大家介绍一番后,关生他们便走了,李盛昌说:“永哥,怎么你们都是带伤的?刚才那人还说你跟了什么名叔?”张永弟笑着说:“昨天我们在干宋迪斯高跟人家打了一架,搞了都是伤,回来后又正好碰到名叔被人追砍,我们就救了他,名叔是这里老大的叔叔,很有钱的,他说等我伤好了跟他工作,我就今天就离厂了,还给了我二万五,不过一万块拿去干宋赔给人家医药费,中午寄了六千回去给成叔。”

    李盛信叫着:“永哥,你寄了这么多钱给我爸?”张永弟笑着说:“这哪有多?如果不是名叔还让我买部手机和摩托车,我还要多寄一些回去,我自己又用不上这么多钱,寄回去还可以解决家里的一些困难?”心里说:“到时候要跟李朋串好口,不用说是二万五。”

    李盛信感激的说:“永哥……”张永弟说:“我又不是外人,寄钱是应该的,你们以后要是急着用钱,就来找我。”心里想:“等会给他们每人二百当红包。”李楚楚说:“永哥,你真是厉害,才一个多月就有了这么多钱?”老吊说:“你永哥运气是很好的,不过,没他那身手,也赚不到这钱?”李盛昌说:“永哥,名叔要介绍什么工给你呀?”张永弟说:“这个还不知道,可能是帮他看厂房吧,应该不低于一千五一个月。”

    李盛信又说:“永哥,我们什么时候去照相呀?”张永弟说:“唉哎,这事你不提,我都忘了,那就明天吧,叫你巧艳姐一起来吧,喔,不行不行,你们和我都是伤,怎么照?下个星期天吧。”李盛昌说:“那也只能这样了。”李楚楚说:“永哥,你能把你们昨天打架的事说来听听么?”张永弟说:“怎么你女孩子喜欢听这些?打架不就是那回事,没什么好说的。”

    李盛信说:“我也想听呀?看你伤得这么重,一定是很激烈的。”

    打架,是平时在道德制约下,人们愤怒杀气的本性回归的直接蕴底宣泄,它比军人战场上血腥死亡杀戳温柔理智,又比两口对阵辱骂咒讽更加威慑,它是最能体现野蛮兽性冲突的;对于难以参与其中的人来说,自然是最让人在听觉上沸爽并津津乐道的了。

    一零一章

    五天后,张永弟花了两千三买了一部诺基亚8210手机(含号码),七百块搞了一辆六成新的新大州摩托车,八百块买了两套衣服,还同事三千多的账,加上医药费之类的,身上也就剩下二千多块了,赵权问过伤势,张永弟说是结痂了,赵权便让他再玩几天,到时再安排工作;而刺杀名叔的事件却沉静下去,并没有掀起轩然大波,但张永弟知道,时机未熟,金盘洗手,并不代表怕事,名叔不会如此窝囊受气的,到时找到幕后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张永弟走下楼,瞥见程小英和小慧竟坐在育培培训中心学习,她们还真是跟上了时代的步伐,脚步自然往里走去,人们常说,二十一世纪,人们必学的三大就业技能就是:英语,电脑和开车,张永弟是一项都沾不上,每晚这里都是坐无缺席,可见打工者学电脑的热情,老板自然也赚得钵盈盘满的。

    三间房打通,一百五平方放着五六十台机,分六排,靠门边就是教师的办公桌,不远又是一个讲台,现在是早上八点半,只有十来个学员,张永弟走进后,一名戴眼镜的年青男教师站起来说:“要学电脑么?”张永弟摇摇头说:“我找人。”

    走近后,见她们正在练习打字,程小英扭头,惊笑的说:“是你呀?喔,怎么一脸的伤?”小慧回声望说:“破烂,又跟人家打架了?”张永弟笑着点点头,又说:“我每天都从这边走,都没见到你们?这么早就来学了,是上晚班吧?”程小英点头说:“我们也是刚报名一个星期而已,每天在宿舍玩,还不如来学点东西,你上晚班么?”张永弟说:“没有,我出厂了,不想做了。”小慧说:“为什么?那你是想跟你朋友他们一起混了?”

    张永弟笑笑说:“也许吧。”心里觉得自己走进来这是个错误,好像原本平等交往的关系,一下子分化了,感觉有了隔膜,程小英听了一怔,又蠕动嘴说:“我们厂现在在招保安,可以来我们厂呀?”张永弟摇摇头说:“不了,我这种人的性格还是适合在外面,你们学这个要多少钱呀?”

    程小英心里叹息,嘴上回答:“学这五笔打字,要一百块钱,随时都可以来学,学到会为止,学会这个又可以学Word和Escel,那要两百五,我和小慧都是直接报了三个,只要三百二,优惠了三十块。”张永弟说:“后面学的那两个搞什么的?”小慧接过说:“Word是文字处理,Escel是制作表格,当文员都是要会这个的。”

    张永弟问:“估计要多久可以学会?”程小英说:“两三个月就可以学会了,老师是这样说的。”张永弟说:“这样说起来,那也不是很难么?”心里说:“自己出钱让阿信他们几个过来学,不用每天都上下班后便无所事事,说不定以后还能坐个办公室什么的,做普工哪有什么出息?”小慧说:“这些是最基本的,后面什么CAD的都是很难的,不过,能学会这两个都了不起了。”

    这时,二筒和山猫,王君严峻的走了进来,教师赶紧站起来,程小英叫着:“哥。”二筒说:“破烂,你听好,不要碰我妹,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的。”说完抓过程小英的手说:“跟我回去。”张永弟笑着摇头说:“你还真是太小气,一点小事也耿耿于怀,朋友见面连个招呼也不打,小英,跟你哥回去,让他解释我和他的矛盾。”

    见着二筒怒不敢言的铁青面孔,心里乐翻天,眼睛余光瞄向山猫他俩,他们的右手正摸上腰间,暗自戒备又接着冷笑说:“没本事就不要说放不放过的话,我这人可不是吓大的,还有,只要名叔一句话,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哼,如果继续这样,我也没必要再把你们当朋友了。”说完掏出烟来点上,心里说:“现在真的是决裂了。”

    二筒听罢,也只能怒气着说:“我们走。”程小英心里难过不堪,怎么会搞成这样?对着小慧说:“等下你就自己回去。”又望了张永弟一眼,脚步跟着二筒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小慧才轻声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张永弟摇头说:“没什么,到时小英会跟你说,我先走了。”

    走出门到隔壁的市多店买包烟,忽见对面聚豪厂冲出三名保安对着一名架着摩托车的长发黄毛小子猛打,旁边一个女子抚着嘴惊恐的站在一旁,车子翻倒在地时,长毛猫腰起身便跑,保安便追,长毛跑了十来米,被一人扯住衣服一拉,人摔倒,后两人迅速跟上猛攻,长毛手脚乱摆抵挡,这时,厂里又跑出拿着钢管的五个保安怒发冲冠的追了上来,张永弟站起来跑过去看,心里想着:“妈的,人家厂的保安就是这么团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长毛疼痛嘶听,无处不挨脚板,一只脚上的弯弯尖头的皮鞋散在一旁,衣服都是灰,奇怪的是他的脸部竟然没有一滴血,保安们还真是“仁慈”,只留内伤,不留外伤,长毛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保安们也慢慢的停下手来,长毛瘫到在地,像条上岸缺水的鱼,刚开始乱蹦乱跳,现在只能一动不动的扇动两腮,张大着嘴出气。

    一名四十岁的伏着胸部保安说:“抓起来。”有两名保安抓起长毛头发拖起来,四十岁的保安拿着平口的钢管对着长毛的背部就是连续两下捅,黄毛惨啊,却是像哑巴张嘴发出那种模糊不清的声音,悲凄得让人心颤,观众由最初看热闹,变成了怜悯,只见长毛头用力甩摆,腰前倾,双脚绷得收上,并无见血流出,中年保安还想挥手再捅,他旁边的两名保安立即抓住说:“孟队,可以了,可以了。”看来保安中还是有人于心不忍了,真是矛盾的人性。

    长毛被松开手后,抱着腰哑吟,又有两名保安又拿着脚板踩,这时,又一名短发黄毛年青仔挤进来拦住说:“别打了,别打了……”话还没说完,肩膀便又遭到孟队的一棍钢管,其它保安也舍去了长毛,挥动着拳头往他身上招呼,对待同伙何须客气?旁人只能摇头叹气想:“真是衰!”

    还没二两钟,短发也倒在地上,鼻子开了红花,T恤也拉裂了,皮带头掉了出来,长长的拇指甲拗断,不过,短发还能屈着腿大叫的哭着说:“你们讲不进道理呀,这是我师傅,我只是来拦人的,你们讲不讲道理……”张永弟心里说:“勇气可嘉,却不可学,没看到后面都在下轻手了,还上去拦?报个警不就搞定了!”张永弟却忘记了“关心则乱”的感情,见到亲朋好友受伤害,有几个能保持理智的?

    短发的诉控还是起了作用,保安们也不再痛下杀手,一辆巡逻摩托车开了过来,问:“老孟,怎么回事呀?”还是相熟的,孟队说:“这些不长眼的小混混跑来我们厂闹事,小生,你来说一下。”最先追出一名保安指着长毛说:“昨晚十一点四十的时候,这家伙送我们厂的一个女孩子回来,我们厂是十一点半关门,超过时间回来的就要记名,扣二十块钱,那女孩子不愿意说名字,我就不让进,这人就叫女孩子上他车,然后就恐吓我说,看门狗,你小心一点,不要在外面给我看到,不然有你好看,对我吐了两口水,开车就走了。”

    “刚才他又送那女孩子回来上班,正好我帮同事顶班,我就还是记名,这家伙又伸着手指骂说你小子等着瞧,最好像乌龟一样窝在厂里面,我操,我当保安还让你一个外人恐三吓四的,还当什么保安?真是越听越火,正好我的两个同事也在这里,就一起追出来打,旁边这个是他同伴。”短发的叫着说:“我是来劝架的,他们却连我也打……”

    上门挑衅,耀武扬威,真是自作自受,嚣张也是要有资本的,这黄毛实在是螳臂当车?张永弟抬头见老吊他们正趴在窗户看,懒得再听,径直上楼去。

    一零二章

    一零二章

    勇唐大道把彩凤楼和明旭厂分成平行的相对的建筑物,彩凤楼有六层,一楼是彩凤发廊,二楼是按摩房和办公室,三楼到五楼是客房,六楼是发廊妹的宿舍。

    彩凤发廊四五十平方,八面理发镜,有二十来位小姐,是勇唐最大的Se情发廊,其它的Se情发廊一般不到二十平方,都只有六到十个小姐之间,生意红火的时候,别的小姐还可以来窜窜场,是赵权在勇唐的唯一灰色收入来源。

    两天后的中午,张永弟坐在彩凤楼的二楼办公室里,脑子还愕然不止:“名叔竟然开口送彩凤楼给自己做,收入由自己支配,虽说要听赵权的,这也实在太大方了,老吊他们知道了,下巴还不笑掉,以前跟刘康经常出入发廊,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白得掌管这么大的发廊,到时候真是想睡谁,就睡谁?”赵权笑着说:“破烂,晚上五点钟你就过来,让大家认识认识你,春仔帮你一两个星期,等你上手后,以后你再找人替他。”

    “一下子就爬到了春仔头上,他一定有些不忿嫉妒的,再说,夺了赵权的这份收入,赵权心里也是不爽的。”张永弟心想,笑的说:“不用找什么人了,春仔就一直帮我吧,我以前都没有搞过这些。”说完看着苏春明,赵权说:“那也行,春仔,你给破烂说说账,账本晚上我拿过来。”

    苏明春说:“我们有三个男的剪头师傅,充充门面,有二十二位小姐,有十八名小姐在外租房,按四六开账,只有七名住在本楼,包伙食,按三七开账,小姐分三等,一炮就是一百到三百之间,包夜出台就是三百至七百之间,再加上旅店住房和其它收入,一个月大概可以赚十五万左右,再除掉的二万五房租费和其它一万块的开销,纯利十二万左右。”

    张永弟一听,心里暗乐:“没想到名叔还要收房租哟,十二万由自己支配,天呀,发达了。”赵权接过说:“没事的时候,就请派出所的人吃吃饭,拉拉关系,熟熟脸。”张永弟点点头便问:“那要不要送红包呀?”赵权一笑的说:“没这必要,求人家办事的时候再送,你可以换掉原来在这看场的,让你两个手下过来,如果上面检查,我会通知你的。”

    “喔,昨天一个发廊仔出一千五去砍聚豪厂的保安队长,叫孟什么的,破烂,这事就交给你那几个小弟做,我让人查过了,这家伙没有背景,不要弄出人命,让他在医院躺两三个月就行,事情就在这两天办吧。”

    张永弟一惊:“没想到前两天的打架会跟自己连上关系,长毛没去找黄国明兄弟,却找到赵权,还真是( 江湖黑路 http://www.xlawen.org/kan/14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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