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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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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的太上皇已经退出了那个房间,却没有离远,只是在门外的树下站着。心中在回味着与白名鹤那短短一刻钟的接触。

    白名鹤会回来吗?

    事实上朱祁镇也没有足够的信心。可白名鹤回来代表着什么,是自己弟弟的阴谋,还是那个贱人的阴谋呢?或者说,如何让白名鹤来证明他,如何让自己信任。

    朱祁镇没有什么可怕的。最多不过是一死罢了。

    一个女人这时走到他的身旁,这个女人一只眼睛已经瞎了,另一只眼睛是血红色,可以说视力受损不轻,已经到了看不清人脸的程度,可她却能够认得自己的男人。破着一只脚。来到了朱祁镇的身旁。

    “你在怀疑吗?”

    “是!”朱祁镇给了一个很肯定的答复,然后又解释了两句:“不过,我们还有什么能再失去的,这条命吗?”不得不承认,在心态上朱祁镇远比自己的弟弟强多了。

    这个女人就是钱皇后,深爱着朱祁镇,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

    白名鹤与朱祁镇在说话的时候,没有人敢靠近,也没有人有资格靠近。唯一得到的信息就是。有人进来了,而且可能会摆运一些东西进来,他们的生活将会有所改善。

    “阅人无数,这个人却看不透。不过我倒是想听一听他的故事,或许听一听外面的事情也不错,这里很冷,更冷的是人心。总是要给他们一些希望,至少他们是自愿进入这里的。那些不情愿的已经成了花肥!”

    朱祁镇自称我,而不是朕。

    很快。白名鹤回来了。他的人并没有出现,只是将物资摆在地道里。由南宫里这些忠于朱祁镇的太监重新抬出来。

    白名鹤来到了朱祁镇的书房,这里的书不多,只有几十本书罢了。

    书房之中,没有笔墨,也没有纸。

    “陛下。臣重新自我介绍一下。臣还有两个职责,一个是重庆公主的大婚使,不过为重庆公主选驸马眼下还为时过早,但这个职责却已经定下。是前任东厂都督兴安的安排,他说是为了常宁公主殿下。”

    朱祁镇点点头。常宁公主他自然是知道的,与兴安的关系他也知道。

    “还有,臣另一个职责是老师。我的学生只有一个,以前名为见济,现在名为见深!”白名鹤说完后,朱祁镇那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这是他的儿子,可能不是唯一的,但绝对是他最关注的。

    “太子师?”朱祁镇问了一句。

    “不,是亲王师!”白名鹤更正了一句后,朱祁镇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问道:“那么,是谁动换太子的?”

    “是臣!”白名鹤也没有打算隐瞒,没必要。

    朱祁镇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说什么,身为皇帝的他非常明白这其中有关系,换太子可以保自己儿子一条命,至于以后的事情谁知道。

    “还有一件事情,臣的发妻被上圣皇太后,就是孙太后收为义女,赐丽苑公主。”

    听着白名鹤讲完这些,朱祁镇示意白名鹤坐下:“朕也给你讲一个故事,不过先问你,你知道杨荣吗?”

    白名鹤摇了摇头:“不知道,没听过。当朝的大臣之中,没这个人。”

    朱祁镇被白名鹤的反应完全弄蒙了,当下问道:“你是怎么当的官?”

    白名鹤很简要,很直接的讲了自己当官的经历,也将南洋的事情讲了,这短短一年多时间,白名鹤可以在朝堂之上翻云覆雨了。

    就是朱祁镇这个皇帝都听得惊了,十八岁,举人身份。是运气,还是智慧?就这么平步青云,虽然说官不大,可影响力已经顶上六部尚书了。而且那堆成山的银子,朱祁镇心说自己是广东杨能也一样给白名鹤卖命了。

    甚至可以说,你杨能再大官,你敢挡住十几万军士的财路吗?

    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杨能不能,也不敢挡。

    眼下,就算是自己的弟弟要杀白名鹤,也要看看全大军的军卒们是不是愿意。甚至直接就会动摇大明根基,万一杀了白名鹤。换个人挣不到白名鹤这海量的银子,说句吓人的话,造*反都不是意外。

    “五千石黄金?”朱祁镇不能不承认白名鹤是个鬼才。

    “好吧,朕问你,你听过三杨吗?”朱祁镇没办法对白名鹤所作过的事情进行评价。白名鹤所经历的话题也到此为止了。

    白名鹤听过三杨,点了点头。

    “杨荣曾经上过了一本奏本,说起来就是对朕有利的。他请求立皇太子,逼着胡太后不得不退让,而且他在奏本上还写一条,就是换后宫之主。依民间所论,三杨是大贤的话,这样的货色也配吗?”

    白名鹤沉默了,被后世评价极高的三杨之一,竟然被大明皇帝这样说。

    “听过台阁体吗?”朱祁镇又问。

    “听过,这东西就和宋朝的朱不要脸老儒货一球样。”白名鹤正在思考三杨,朱祁镇一问之下,竟然脱口而出。朱祁镇先是一愣,转身爽朗的笑了,终于不再是那没有表情的脸了,白名鹤这句话,他听得出来绝对是真切的心里话。

    “好,非常好!”朱祁镇拍着手,以示对白名鹤这几句话的认同。

    白名鹤灵机一动:“陛下要是在这里闲来无事,可否帮臣一个小忙。也算是万岁打发时间的事情,臣给自己的儿子编了些书。从六岁到十八岁,虽然还没有完成。但却是臣倾注全部心血之作,万岁要臣献上,臣也舍不得献上原本。”

    “你当朕是书吏?”朱祁镇笑问。

    “不。因为既然没办法只给我儿子保住,我也打算给见深一份。所以……”

    “好,朕就当这一次书吏。也顺便看一看,你有多大才能。敢嘲笑三杨的人,当今大明朝你是头一个。就凭你这句话,朕告诉你一个秘密。胡濙、杨宁这些所谓的清流,其实是延续了三杨之路。只是他们更高明,将那歌颂圣德之法,用的更有趣了。”

    “臣懂,就是把明着拍马屁,变成了暗着拍。不过,他们整天在骂我,因为我是拍马才当上官的。”

    朱祁镇摇了摇头:“不,他们只想自己在百姓心中有一个位置,却没有给朕留过。”

    “臣有一个幕僚,不知是否可信。他现名胡愧,曾经是广东布政使。”白名鹤又讲了关于方家的事情。

    “方孝儒这种臣子,有多少朕杀多少,成事不足的东西。你说的人朕有印象,你离开的时候朕给你一样东西,如果他认识你就重用他,甚至可以带他来见朕,如果不认识。此人勉强可用。”

    朱祁镇没有给白名鹤解释,那东西代表什么,只说有件东西。

    地道里又有东西送来,是食盒。这是怀玉安排给白名鹤的一份,自然也有朱祁镇、钱皇后以及嫔妃的。依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只是普通人家的饭食。

    “朕这个妹妹倒是有心,要是现在把宫里的美食送进来,怕是以后的粗食就吃不下了。倒是你,手中掌握的金银数量,就是当年的沈万三都不配与你一比,你能吃得习惯。”

    “其实臣咸菜白米粥就很习惯。”白名鹤这句是实话。

    一边吃一边聊。

    白名鹤也算明白,当初朱祁镇亲征的真正细节。唯一的错误就是王振太贪婪,否则依朱祁镇的计划,会有一场小败,但意外的文官集团几百人死光,然后反败为胜。回来加封就是了。

    可这个错误,非但让朱祁镇成了阶下囚,而且让他最信任的亲军死光,最信任的将军,最信任的几个官员为保护他而死。

    “白名鹤,朕要你记住一句话。在合适的时机传给我的弟弟。”朱祁镇突然很严肃。(未完待续。。)u

    第280节 失控的惨败

    白名鹤起身:“臣在听!”

    “贪黩是危机大明朝堂的祸事,甚至会严重要威胁大明根基,但却不是不可治。比贪黩更可怕的是网,官员结党相护的网。但这两样,都不至于让大明立即陷入危机,一但有明君,名臣就可以解决。”

    白名鹤点点头,这话已经把大明官场看得相当清透了。

    “但,最可怕莫过了三杨之流。或许千百年后,他们名垂清史了,但他们却是真正祸害。一但他们影响到所有的读书人,大明将不会出现名臣,纵然有,也受限制于他们的思想,甚至将来这些号称读圣贤书的人,才是真正毁我大明根基之人。宋时已经是明兆。”

    白名鹤暗赞这位太上皇高明呀。

    后世许多史学家总结出来的东西,他竟然提前看到了。

    大明以后的东林党,就是朱祁镇预言中的那种最可怕的群体,读圣贤书的无耻货色。

    “你出去后,可选亲信之人暗察。当年助那贱人的就是三杨,杀我亲母的也是三杨。史官也是他们的人,自然史书由他们写。皇宫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就是那贱人安排的,为了烧掉一些真正的史册,可惜她不知道,史册已经被转移。”

    白名鹤倒吸一口寒气,这宫内的斗争还真是可怕。

    猛然间,白名鹤想到孙太后要来自己府上,赶紧起身施礼:“请陛下教我,孙太后要来我府上,臣应当如何作?”

    “送你两个字,学会贪婪。有人爱财,有人爱名,有人爱权。而你。要更贪婪,三样都要占上。至于怎么作,朕教不了你,只能给你这些建议。还有,朕的事情不要告诉丽苑,除百她能够和你一样。”

    至于什么一样。朱祁镇没有明说。

    不过白名鹤也决定,这事情暂时不能告诉孙苑君,这可是关系到自家安危的大事。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白名鹤借口自己要清修几天,经常在清晨就跑到了朱祁镇这里,聊天的过程之中,也是一个白名鹤学习的过程。要说知识,这位太上皇读的书绝对不少,当然白名鹤也要许多要求教的。

    到了第三天下午。白名鹤从地道出来之后,王诚就站在那个道堂外。

    “出了什么事?”白名鹤相信王诚不会没有原因在这里等自己。

    “大人, 抓到一个人。是以仆役的身份在前院干活,不过似乎总想进中院。或许其目标就是您的书房,当然也不排除可能想进后院。”王诚的话感觉就纯粹是猜测,没有一点根据,只凭感觉就抓了一个人。

    白名鹤刚想问,是不是有什么证据。或者这个人作了什么。

    可话到嘴边停下了。

    白名鹤想到朱祁镇给自己讲的话,别说是内宫。就是宫外的官场上都有着想像不到的地方,纵然在白天也要小心四周的阴影。因为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有需要保护的人,还有许多人因为自己而活着。

    “这个,咱们有没有人,比较会和人谈话。”白名鹤这样一问。王诚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事实上白名鹤讲的是那种象后世一样,心理学超一流的专家。可看到王诚的反应,白名鹤知道自己错了。

    所以,白名鹤又补充了一句:“这个和他谈一谈,让他说一些对我们有用的话。当然。谈话的技术很重要。”

    王诚听完白名鹤的意思:“您放心,咱们这里有这样的人才。”

    “那么我等你的好消息。”

    “一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交待。”王诚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至少他认为自己已经完全理解白名鹤的意思了。

    太子府没有地牢,不代表东厂没有。就算东厂没有,王诚自认为自己也可以找到不一个非常适合谈话的地方。

    白名鹤布置完任务,去陪着孙苑君一起吃晚餐。

    “听怀玉讲,夫君这几天在读《太平清领书》。苑君也以为此书夫君应该参悟,书中自然是有一些道理的,可这本书百人读百人味。”孙苑君在帮白名鹤盛饭的时候对白名鹤说着,虽然有宫女在一旁伺候着,可白名鹤的饭依然是孙苑君亲自来作的。

    在孙苑君看来。这是为妇之道。

    说到道家,因为孙苑君与怀玉这种姐妹的关系,自然也有许多研究。

    关于无为和有为的思想,孙苑君的理解就有许多引起白名鹤深思的东西。至少以白名鹤这种人,以前一直都认为无为就是什么都不用。

    事实上白名鹤也没有看过道经。

    听孙苑君一讲,白名鹤的理解就是无为不是什么也不作,而是顺应天道。有为是顺应人道。只是后面讲的复杂了,白名鹤却是听不懂了。

    吃完饭,孙苑君又对白名鹤说道:“晚上去清荷那里吧。夫君最近公务繁忙,已经有差不多二十多天没有去清荷的房中了。”听这话,白名鹤脸一下就红了,事实上不但不是没去,而且还干过偷腥的事情。

    就在船上的时候,就偷偷的有过几次。

    还有一次是白名鹤拉着清荷躲在船上的一个货仓来找了一次刺激。

    这次被孙苑君说让自己去清荷那里,让白名鹤多少有些尴尬。

    “夫君不必在意我,我不是妒妇。”孙苑君给了白名鹤一个笑容,然后又说道:“万岁派了御医,御医与女官都说我近日不宜伏案。所以不能帮夫君再整理那些书卷了。”

    “没事,十年后才用的东西,慢慢整理就是了,身体好紧。”

    白名鹤又和孙苑君说了一会话,这才去了清荷的屋子。清荷正在研究曲谱,是白名鹤给她的音乐盒启发的灵感,想将白名鹤当初那首曲子制成音乐盒。一直到白名鹤走近,她都没有半点反应。

    “清荷!”白名鹤轻呼一声。

    清荷吓的将手中的笔直接就砸在白名鹤脸上,待看清是白名鹤后,清荷捂着嘴笑了。

    帮着白名鹤把脸擦干净,清荷才对白名鹤说道:“今天我看到他们在中院抓了一个仆役,似乎那仆役是前院干活的。或是坏了规矩吧。”

    “恩,我让王诚安排人和那个仆役好好谈一谈,至少知道那仆役为什么进了中院!”白名鹤心说这话也不是什么禁忌,回答给清荷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清荷愣了一下,反问道:“夫君,东厂有用嘴和犯人说话的吗?”

    “这个……”白名鹤猛然间意识到,是呀。东厂在后世的传闻之中,那是暗无天日的地方。

    可命令已经下了,自己却是不能改。

    想来想去,白名鹤认为自己应该亲自去看看,如果只是普通人,给些补偿也罢了。

    另一边,在东厂旁新建的那条街上一家酒楼的地下酒窑内。

    那个仆役被绑在架子上,王诚的几个手下正在烧炭炉,然后将烙铁放在炭炉内。王诚就站在后面:“你们几个用心些,咱们白大人认为应该和这位好好谈一谈。谈过之后他自然应该会说些什么?”

    “谈?”几个打手丝毫也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王诚翻了翻那炭炉:“是,要谈一谈。杂家以为你们应该很会和他谈。”

    “先用这个谈谈不错。”其中一位拿起一根皮鞭,王诚很满意手下这个反应:“很好,咱们东厂自然是很会和这些人谈谈。记得白大人提过,这个可以谈人生,谈理想。”

    王诚的话音刚落下,一个手下就将一枚铁钉直接钉在那仆役的手心:“用铁钉和他谈一谈,他的手还能不能摸银子。”这仆役嘴里塞着木块,想惨叫也发不出声来,东厂作事,先用刑之后再说话,这是惯例。

    另一个人捧着一盘银子:“说就有银子,不说……”

    根本就不会用嘴来解释,甚至没有给这个仆役开口的机会,另一只手也被铁钉给钉上了。

    白名鹤从自己的府上出发,再到这个酒楼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东厂根本就没有把这个仆役嘴里的木块拿出来。一直到听说白名鹤到了,王诚这才第一次给这个仆役说话的机会。

    白名鹤没有下地窖,而是在二楼小包厢坐下了。

    王诚上来施了个礼:“问出来了,他是何文渊府上的。何文渊亲自给他下的令,府中任何的一张纸,只要写了字,无论是什么能拿到手最后,拿不到也要记下来。如果有奏本的草稿的话,找到一份,赏银一百两。”

    “治好他,然后打板子,抬回府中,派人盯着。这个人有大用!”

    “大人英明。”王诚心说这才是作大事的人,你用间,我可以反间。一百两银子就要收买呀,这边给双倍。顺便再威胁一下他家里人,不发愁他不办事。

    白名鹤头一次感觉到害怕,深深的害怕。

    抬头又问了一次王诚:“不是我怀疑你们,只是我很担心他随便交待了名字出来。你知道有些人在这种时候,很可能再作一些让我们想像不到的事情。”

    “大人说的有理,我们问过他在何府见到的一切。但也可能是他事先背下的,既然留了他一条命,那细心观察总会有个结果的。属下会挑选合适的人手盯着他,前院的仆役之中也有可靠的人。”

    白名鹤脸上平静的点了点头,可心中却如巨浪翻涛一样。(未完待续。。)

    ps:  岳父大人手术一切顺利,回家休息一会,夜里陪床。

    不过大伙放心,更新不会断,存稿消耗中……u

    第282节 改制大明水师

    舒良又问到了东厂上下最为关心的问题。!ybdu!不是银子,而是钢。

    白名鹤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纯粹交给军方也不合适,而且很难说其中的一些秘密也就被传了出去,至少眼下还不到技术普及的时候,至少在大明周边还有敌人的时候。

    “也对,百炼宗那边,宗门由咱们管。唐山建坊也是咱们东厂的,只是在其余的几处粗钢坊给兵部。倭岛那边的精钢,兵部出六成,收益怎么分再说。我只是想你安排几个可靠的人,百炼宗炼钢的法子,不能外传。”

    舒良点点头表示认同白名鹤的说法。

    此时在大明皇宫内,有人去打探白名鹤的消息自然是要汇报的。

    兴安在一旁汇报完之后,又问:“老奴请示万岁,是否需要想办法暗中打探南宫之中聊过些什么话题?”

    “有必要吗?”朱祁钰语气不善,在这位大明皇帝看来,既然选择信任,就要坚持信任!

    兴安一时间不明白大明皇帝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躬身站在一旁没敢出声。

    “你们这些人中,脑袋里想的总是些子阴谋。虽然也没什么错,小心点是好事。皇家无亲情这话朕也听过,不过朕的血脉兄长也就只有这么一人。列祖列宗在看着,有些事情可以作,有些事情作得过火了,朕怕将来见到列祖列宗无法交待。”

    朱祁钰这话也只有给亲近信任的人讲了,可就是亲信也一样有所保留

    兴安连话都不敢接。只是低着头,反正他听到了。

    只是万岁这秘密的安排让白名鹤见太上皇用意何在,兴安却是想不明白。问过金英一次,金英也说不知道,可兴安却认为金英肯定知道,至少猜测过一些什么。但却根本就没有给自己讲过。

    “听说,最近几天还有些人在天津卫那里活动?”朱祁钰把话题差到一旁。

    “万岁,依老奴的意思。天津卫不如调换了吧,总是这么让人惦记着也不好。”兴安在一旁提议着。

    朱祁钰笑问:“你有良策?”

    “奴不敢有良策,一些浅见请万岁爷指正。老奴以为。授樊良左都督之职。镇守天津与大宁两卫。”

    “这个建议不错,还有更好的吗?”朱祁钰追问了一句。

    兴安摇了摇头:“老奴不管军,对军务之事能有这些浅见也是万岁教导下学了些皮毛。”

    朱祁钰对于兴安这几句话还是相当受用的:“白名鹤有一份奏本,夺英国公京师镇守之职。京师的改由五军都督府镇守外围。内城由锦衣、金吾、内城卫镇守。御马监四卫主营调京师以北。禁军大营分布紫禁城四周六营。”

    “老奴愚钝。英国公那里……”兴安不知道怎么问合适了。

    白名鹤与英国公算关系不错,这夺了英国公京师镇守的位子,必然会反目。而且就是万岁也不好给英国公说。毕竟是祖上开国大功臣。永镇之说绝对是太祖训的。

    “至于英国府,自然还有一个差事。天津、水平、大宁、广宁、盖州、复州、金州、威海、登州、莱州。十卫合一,立大明渤海总督,总管大明京师近海之安危,负责操练大明皇家水师。”

    好一个大明皇家水师呀。

    先不说这十卫,仅说这个大明皇家水师大都督,英国公就绝对会心动。

    朱祁钰话峰一转:“不过,这件事情朕准了。但能不能在朝堂上通过,你去传朕的话。就说让白名鹤自己去办吧。”

    兴安告退,他需要汇报的已经结束,需要问的也有了答案。

    不应该他知道的,也不会有人告诉他。

    兴安退出书房,金英这才从侧室出来。手上拿着的是他刚才正与大明皇帝朱祁钰商量的几份奏本,其中一份正是关于成立大明皇家水师的奏本,但却不是渤海这一支,事实上渤海水师真正的名字是:

    大明皇家禁卫水师。

    对外扩张用的,是皇家南京第一水师、皇家湾岛第二水师、皇家广东第三水师、以及大明福建水师、琼岛南海水师、安东近海卫、丹东近海卫,大明水师一至五,远洋船队。这些就是非战斗形的舰队了。

    金英将那几份奏本又放回到了御案上。

    “万岁,老奴以为清流现在想的是,借白名鹤之手清除官场淤积,顺便给自己在民间挣一些名声。他们或许认为白名鹤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派人过去只是为了更了解白名鹤。正如万岁所担心的,满朝上下一但全是清流的话,会架空皇权。”

    朱祁钰没有接话,只是问道:“你所讲的,禁宫秘录上土木堡之变的事情,确实是当真的吗?”

    “老奴斗胆,万岁您敢在太庙写下虚言吗?”金英问了一句极大胆的话。

    朱祁钰却接受了这句反问。

    能存放在秘录里,大明历代皇帝亲笔书写的东西,而且是身在太庙,就是在大明列祖列宗面前书写的,就算剁手朱祁钰也不敢写假话,甚至不敢用两可的词眼。

    “你去告诉白名鹤……”朱祁钰也没有想好怎么说,总不能说朕不希望清流得到这清除大明贪黩官员的好名声吧。

    这仗还没有开打,就对战友下手,这也太不地道了。

    金英躬身一礼:“万岁,白名鹤从第一天进京城开始,对清流怎么讲老奴不知道。但他非常讨厌八股文倒是真的,而且厌恶当下的科举。”

    “似乎有理!”朱祁钰也回忆了白名鹤的点点滴滴。

    金英又说道:“万岁可否认为,白名鹤此人有惊天动地之才,就是那市井之中传来鬼神之才的汉末诸葛武候,怕也未必能与白名鹤相比。这样的人,乡试之时只是末等名次?”

    “你的意思是说,乡试之中落榜之人,亦有许多人才?”

    “万岁,相信不出半年,白名鹤就能够证明这一点。老奴刚才的意思想说,老奴只需要暗示一下白名鹤,种下的果树不要被别人搞了果子就行。”

    “好,这句讲的好。”

    朱祁钰心说,以白名鹤这种性格,怎么可能抢了自己辛苦所得呢?

    点点头,算是认可了金英的说法。

    在继续谈论白名鹤所说的新水师建议之前,朱祁钰开口问了一句:“你报上的宫内支出朕看过了,朕倒是没有想过,普通百姓一年的生活要花几两银子。”

    “不知道万岁您问的是穷苦人,还是温饱之家,或者是小富之家。如果是普通穷苦人,一家依五口人计算,所需的衣食住一年至少需要二十两银子,当然他们可能从来没有见过银子,但所吃的粮食、所穿的衣自然是折成银两的。”

    “恩,继续!”朱祁钰合上了面前的奏本,听金英讲这些事情倒是有趣。

    金英继续说道:“万岁,眼下百姓花销最大的不是吃,大明这两年虽然不怎么安稳,可粮价还算好,一个青壮一年需要三两银子的米钱,一年一家人自然不可能一点肉食也不吃,不过也是二三两银子就不错。菜无论是种下的,还是买下的,一年一家人也需要几两银子。最贵的就是穿了,这两年棉花的价钱贵了跸,一两银子能买十五斤棉花。”

    金英算的很细,柴、木、油、盐样样不差。

    从最初到结束,金英的计算之中就没有提到过那赤贫之家。

    至少也是最低温饱线,然后是很舒服的温饱线,以及衣食无忧的三个等级。

    末了,金英又提到于谦了。

    于谦实际上一年的收入,大约有七百两银子,加上年节的赏赐也不过千两。可于谦身边的家丁,管家,车夫,厨娘等全部都是需要他来支付工钱的。一个车夫一年就要占去大约五十两银子,轿夫可是要四人,花销就是二百两。

    既然是二品官,就要有二品官的生活。

    “看来白名鹤算得倒也不错,以朝中二品来说,家中家丁仆役等等,加上够二品这个级别的衣食,自然还需要有些排场,一年至少需要一万两银子。”

    “万岁,您少算了给仆役打赏、置办些家里贵重物件的花费了。”

    金英说的在理,可朱祁钰却不明白了:“国库一年才可基存二百万两银子,银子那里来,那里去了?”

    金英自然是明白朱祁钰话中的意思。

    “万岁,白名鹤其实有一句话没敢对万岁讲。大明事实上是,官富,商富,民富。唯有国库最穷,他只说到了盐。正如白名鹤所计算的,大明按一个人吃五至八斤盐计算,一斤盐三百文,大明年产六百万担盐就是一亿八千万两,上交国库才一百一十四万两,那么官、商、民就有一亿八千万两的银子可以分。这仅仅是盐!”

    朱祁钰倒是听明白了,也能够理解金英的话。

    他接触金英时间不短了。

    此时金英话中的意思很明显,白名鹤仅是盐引这一项,一刀切断的不止是贪黩的官员,还有大明无数太监的收入。

    所以,金英才敢开口问白名鹤要太监们这一份养廉银子。

    一份养廉银子,是不是真的能够保证清廉,没有人知道,大明皇帝也不是十分相信。(未完待续。。)

    ps:  再忙也不会断更。

    质量也绝对有保证。

    第283节 各有秘密

    金英说的有理,朱祁钰明白他说的也是实话。

    就算是皇帝,也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己身边这些人白干活,让马儿跑总是要给马儿吃草的。

    “给朕交个实账吧!”朱祁钰这话也是认同了金英拉着众位太监与白名鹤谈的事情,当然事先肯定是得到他这个大明皇帝认可的。

    “万岁,大明眼下实际在册的内侍有二万七千八百五十一人。直属宫里的有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人,有四千一百二十人是属于东厂的,其余的则是在各宗室王府。这些人一年真实的俸禄银子是一百五十三万两。直属宫里这些人的俸禄,是皇庄的收益。东厂有些小产业可以挣些钱,各王府的很少,也是由宫内负担,却是国库补了一半!”

    朱祁钰微微的点了点头。

    “万岁,白名鹤这次给内侍与宫女支出每年折银约为一千二百万两。皇宫供给约为一千三百万两。老奴却是不知,白名鹤手上的货物成本有多少,这个数字老奴以为不高。”

    此时,大明皇庄占地约为一万二千顷。比起正德年三千七千五百顷可算是少多了。

    大明皇庄的收益,约为粮食二百四十万担,银、铁、丝等收益,加上粮食的收益,一年约有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再加上还有一些皇家经营的商铺、各州府的贡品等,宫内每年的收益约为二百六十万两银子。

    减去全部的花销,大明的宫内节余每年有五十万两左右。

    这一部分被放在专用的仓库里,名为镇库银,非万不得已而不动用。

    金英看着朱祁钰在皱眉头,把皇庄的话题扯开:“万岁,宗室一年的支出。以今年计。为二百七十万两银子,这些支出来自各省、府、州的赋税。眼下最为难的怕是山西了,山西用于宗室的支付已经占到了今年赋税的一半以上。”

    “你的是说,朕皇庄与皇商的收益,还没有养活朕的这些叔伯兄弟们多?”

    “是。”金英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朱祁钰又问:“朕的皇庄,有百万亩之多。收益还不如白名鹤随意玩一点小心眼?”

    金英卟通一下就跪下了。大明皇帝这话已经很诛心了。

    可朱祁钰的话还没有说完:“白名鹤拿一些珍珠,就换了上百石黄金。你当时没有在场,你没有听到白名鹤那一副可怜样。就象是他收藏的宝贝被贱卖了,要翻一倍的价才勉强心里好受些。你知道白名鹤那些珍珠有多少吗?”

    “老奴不知?”

    “连盒子加起来,堆起来还不如朕这御案四分之一大。白名鹤唯一心痛的材料不是珍珠,而是用来制作盒子的紫檀木。”朱祁钰苦笑着。

    “老奴无能,请万岁责罚!”金英整个人都伏在地上了。

    朱祁钰把玩着一对猫眼石,一蓝一绿。这是大明皇帝直接从白名鹤口袋里没收的,这么漂亮的珍宝。自然不会让白名鹤拿回去哄自己的女人。

    “你起来,去写!”

    “第一道旨,赐永清公主蓝绿猫儿眼一对。”大明皇帝朱祁钰拿着手上那对猫眼笑的很开心,从白名鹤手上抢过来,再送给白名鹤准备送的人,这果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金英不知道这个细节,作皇帝的给自己亲妹妹,大明公主赏赐一对宝石不是个事。

    “第二道旨。你去把查皇庄,但凡是有贪黩。欺压庄户的证据收集清楚。然后告诉白名鹤,这些人给朕乱棍打死。在这之前,宫里挑选皇庄各级管事,让他们写下纲要,由白名鹤评审。第三道旨,皇庄交给白名鹤打理了。一年给朕内库存三百万两镇库银。”

    镇库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银子,这是大明历代皇帝节约下来为就会不时之需的。

    也是为大明江山留存的保障。

    写完后,金英施礼:“万岁,三百万两是不是少了点?”

    “你认为多少合适?”

    “加十倍,在白名鹤而言也不是不能作到。东厂舒良来报。郝义南下岘港,白名鹤给定了三个任务。第一个高棉吞没占城,南掌与暹罗兵压安南。第二个暗中鼓动南掌、高棉崛起之心。第三个就是,白名鹤要岘港一年保证……”

    说到这时,金英停下了。

    深深有吸了一口气:“万岁,保证九五纯银一万石收益!”

    “郝义就没有和白名鹤还个价?”

    “郝义写了血书,完不成就把脑袋送给白名鹤。因为白名鹤说过,他如果人在岘港,一万石这个数字都会自己嘲笑自己。眼下郝义只要稳住岘港,一万石就是坐在家里收银子这么简单,超过一万石,千分之三是赏赐。”

    朱祁钰心说白名鹤真是一个厉害臣子呀。

    “好吧,改为八百万两镇库银。”朱祁钰心说,白名鹤也不容易。

    金英心说,万岁呀,你要的还是太少了。白名鹤这家伙手上的银子不能太多,他已经很疯狂了,要是他手上的银子太多的话。白名鹤可能会提前发动收回安南的战争,虽然说用人必信,可这个信任也有些过大了。

    “还有水师的事情不用议了,白名鹤只要说服六部朕就支持他。再有就是,在宫内挑十个人派到白名鹤身旁。”

    “万岁,王诚就是高手。在宫内至少排进前五!”金英想说,白名鹤已经有高手了。

    “十人。”朱祁钰再次重复了一句。

    金英还能说什么,只能在禁宫高手之中再挑十个人了,看来自己应该让白名鹤再出点血,训练这些人花费可是极大的。

    金英又记下了一条,正准备再汇报,却听到门外有太监报告,舒良来了。

    舒良进入书房、跪礼。然后起身站在一旁:“万岁,有件事情奴不敢不来报。白都督今天已经三次问过奴,以东厂的人力可以多长时间抄了全大明贪黩官员的家,以及顺利的把人抓回来。还有就是,如果宗室听到所有人都发了银子,唯独没有他们的,会不会闹事,会闹多大的事,奴惶恐。”

    有趣呀!

    大明皇帝朱祁钰笑的很诡异。

    可他毕竟是大明的皇帝,这样的笑容是不能让臣子看到的。

    “金英呀,朕怎么说的。白名鹤这种人能让别人占了他的便宜吗?”

    “万岁英明!”金英心说,你白名鹤真是够狠的,这边还担心你可能会被清流们利用了,谁想你现在就开始布局,摆明了不希望清流粘到一边便宜呀。

    “你的人够用吗?”朱祁钰很是问了一句,没等舒良回答朱祁钰就直接说道:“这样吧,几个月前收容的那些残兵,还没有立营。分到东厂吧,就说朕说了,赏赐一些银子,让他们安心为东厂作事?( 大明土豪 http://www.xlawen.org/kan/14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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