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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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们不会那么做。”莫多力没有看到后面的动静，但他有自己的理由。“你们不需要选票，我们又怎么可能达成谅解呢。你们是有能力的人，既然我们不愿得罪本地大亨金并先生，那同样的道理我们也不愿得罪你。”
“这么说，你们不打算再尝试了？”埃瑞克似笑非笑的问着。
“奥斯本没有我们的会员。”莫多力笑着婉拒。
“好吧，我很遗憾。”埃瑞克欣赏他的爽快知趣，于是接下来写了两张支票，一张给工会作为资金捐赠，另一张放在手心，送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皮特罗，代我送送这位先生，顺便听听他的故事。”
银发年轻人在他身后答应一声，跟着两位来访者走出了门。
139 皮特罗的防线
一阵风飞起，叶子打着旋缓缓落下，没等它回归地面，皮特罗就拎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原来他们就躲在附近的车里。”首次出战就大功告捷，皮特罗喜洋洋的把他们丢在会议室的地板上。
这两个人现在嘴巴里已经塞好了报纸，四肢被他们自己的领带紧紧捆好，原本质量极佳的服饰现在成了一条难以克服的绳索，两个健壮的白人姿势难看的扭动着，他们还没有从极速飞驰的眩晕中恢复过来，又不能把胃袋翻涌里的酸水吐出，一时间被噎得翻起了白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来气来。
“有人看见你的动作吗？”埃瑞克端详着这两个人，随口问道。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皮特罗耸耸肩，他对自己的身手有绝对的自信。
“那就是说没有人知道他们来到我的面前了。”埃瑞克低声沉吟着，他的声调有些不对劲，那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立刻拼命挣扎起来。
但皮特罗及时按住了这两个人，虽然他不以力量见长，但毕竟是超越常人的变种人，手劲儿相当大，捏着那两个人的脖子像捏着两只无助的小鸡一样使他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而此刻他还浑然不觉的说着俏皮话：“除非汽车会开口，否则我保证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是的，我相信。”埃瑞克古怪的笑起来，弯下腰看看这两个人。“这里靠近熊山州立公园，我记得不远处有个小湖，也许他们的上司会以为他们被湖里的水怪叼走了。你说是不是这样？”
“呃，这样不好吧？”皮特罗终于发觉有点不对劲儿，他摸着后脑勺局促的回答道。
“埃里希。雷马克说过，一个人的死是个悲剧，一百万人的死就只是个统计数字。这个国家每天失踪人数高达两千三百多人，去年更是突破了九十万人大关，再多两个人似乎也没什么，也许他们刚好令这个数字攀升到一百万。你看，这句话简直就是为他们而设的，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两个人唔唔的狂叫起来，他们说不出来话，就在地上乱蹭乱撞，面孔憋得通红，眼泪和鼻涕流得满脸都是。
皮特罗也是目瞪口呆，他还没想过要面对这样的情形，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然后他听到了埃瑞克的命令。
“你是说，抽他们耳光？”皮特罗手忙脚乱的抓住两个人，同时向埃瑞克确认意见，得到回复后他总算长出了口气。虽然打耳光本来也是件难以接受的事，不过比起干掉这两个倒楣鬼来说那就算不得什么了。
现在就连这两个人也放松了下来，他们已经不在意要受的苦痛了，只要不丢掉小命，随便做什么都好。
不过看他们用力蠕动下巴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肯定有话想要说。
皮特罗提醒了埃瑞克这一点，但埃瑞克自有他的见解。
“保持矜持，皮特罗。”埃瑞克微笑着倚在桌子上看着他们。“古代法学家有这样一种观点，凡是没有经过酷刑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可靠的答案。我一直很赞同这一点。”
“好吧。”埃瑞克的话似很乎很有道理，皮特罗无言以对，于是他举起了手。
在两个男人惊慌的眼神中，两声清脆响起。
“不，不对。”埃瑞克并不满意，他比划了一下姿势。“打人耳光就像将军指挥战争，它是一门值得深入探索的艺术。在文艺复兴时期，一个高明的艺术家可以凭借自己的技艺堂而皇之的走进红衣主教和公爵们的花厅，而同样的道理，如果你能掌握打耳光的奥秘，你就可以瞬间把一个成年人抽回叼着奶嘴的婴儿时代，他们会停止思考，对你毫无保留的坦白一切，任你随意处置。”
“听起来像琴的力量。”皮特罗按着这两个人，同时耸耸肩，只不过两个巴掌，居然让他全身发热好像经历了一场全力作战。
“说得好，看来你已经掌握到根本的原理，但是仍缺少实践。”埃瑞克赞许着，做出“请”的手势，皮特罗再次低下了头看着他的囚徒。
现在再看过去，这两个人的脸蛋似乎更加圆润了一点。
“哦，我真不想这么做，可谁叫他是头儿呢？”皮特罗抱歉的说完话，手再次举了起来。
这次那两个人大声哭嚎起来，虽然皮特罗的手并没有施加太大的力气，但他们的一番对话让这两个人胆战心惊，遗憾的是苦难仍未过去，所以他们还要为自己的行为承受痛苦。
“不，不行。”埃瑞克连连摇头，他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两个人的意志彻底摧毁，顺便给好心的皮特罗上一堂难忘的社会实践课。“挥手要气魄逼人，动作要果敢坚定。”
他大声说着，把皮特罗批评得头越来越低。
“一个简单的呵斥；就足以让60人的良心退缩…………但是请注意，这里所说的人是指受过良好教养的文明人，而这些是一心想要挑起阴谋，夺走我们最后一点财产的野蛮人，对待野蛮人只能用他们听得懂的方式来交谈。”
“野蛮人？”皮特罗自言自语着，他看看手下按着的两个人，他们虽然衣着不整，但之前还是西装革履，现在突然把他们重新定义，他的脑子变得混乱起来。
埃瑞克敏感的注意到皮特罗的视线落在下面，看来年轻人仍然需要一点动力。
于是他打开了会议室的微型吧台，把里面庆祝签约成功用的香槟取出来，顺便拿出两支杯子，其中一杯递给皮特罗，陪着他慢慢的品味着。
在他们之间，是两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家伙，他们被上司指派来煽动工会闹事，没想到把自己陷了进来，更没想到这些看起来像是好欺负的乖宝宝似的变种人如此可怕。
欣赏着他们扭曲的脸，埃瑞克的声音悠悠的回荡在会议室中。
“在古代，野蛮人是穿着兽皮手持木棒，四处劫掠不事生产的异族；到了中世纪，这个词有了新的诠释，哪怕穿着气派，拥有高超的技艺和温和的性格，那些不信仰基督的民族依然被划归野蛮的范畴。而在现代这个名称忽然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那些依然穿着兽皮的家伙被称为原住民，而后者则被称为外国人或少数族裔。无论他们叫什么名字，只要在这个国家，他们至少会在表面上得到尊重。但只有一种人例外。”
“只有一种人例外。他们是人类的分支，他们同样古老，或许诺亚的方舟上没有明确分配给他们席位，可造物主无疑向这些人身上倾注了更多的宠爱。他们就是我们，变种人。”
说到这里，埃瑞克的眼睛向皮特罗看过来，这是充满炽热的一双眼睛，皮特罗的心脏忽然提了起来，他有点口干舌燥的感觉。
埃瑞克的声音仍在继续，他的气势越来越逼人，声音也像战鼓一样落在皮特罗的心头，敲得他血脉贲张。
“我们才是造物主真正宠爱的人，我们才是这片土地最无可争议的继承者，可就是如此伟大的变种人，却要像食草动物一样屈从于普通人的意志。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和我们比起来，我把这些穿着昂贵礼服，却惯于肆意践踏别人利益的家伙称之为野蛮人。对付野蛮人，就只能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在他们的世界，耳光就是人人都能理解的硬通货。”
“你说呢，皮特罗，快执行你的使命。”
埃瑞克大声的催促着，他的意志随着他的声音一直烙到年轻人的心里。银发年轻人想起在欧洲被迫害的日子，那些被侮辱被敌视被驱赶的经历一幕幕闪过眼前，像把熊熊燃烧的烈火烘烤着他的内心，让他头脑发热。很快皮特罗咬紧牙关，扬起了手掌。
掌风呼啸。
***
回到办事处，皮特罗仍然是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这在和他相熟的人看来无疑是不可思议的事。
接触这么多天，现在谁都知道了，这就是个没有心机热情洋溢的大男孩，可是眼前的他脸上惯有的轻佻浮燥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宁静沉着。
“天啊，你把皮特罗怎么了？”奥罗罗目瞪口呆，她和旺达的关系是很好的，看到她弟弟的变化当然会关心一些。
“我想他被吓到了。”埃瑞克笑着说道，听到这样的话，奥罗罗立刻想起了那天他的狂言，似乎这个人很喜欢让人在猝不及防的状态中猛然间大受震惊。
她嗔怪的给了埃瑞克一拳，陪着忧心忡忡的旺达追了上去。
夜深了，埃瑞克仍然在他的大厅里，忽然门从外面被推开，皮特罗走了进来。
“为什么拦住我？”他的眼圈发黑，看来一直没有休息。
“不可以吗？”埃瑞克没有抬头，继续忙碌着。
“我以为你说了一大堆话就是要看我打人。”皮特罗并不是傻瓜，他大致猜到了一些，但后面的发展超出他的预料，就是最后的一拦，使他的手没有落到别人脸上，那一瞬间他好像迈过了一道心理防线，但是再回想一下，却又像仍然留在以往。
“举起手，落下…………这是勇气；举起手，不落下…………这也是勇气。杀人和打耳光一样，都是一瞬间的行为。人类并不友好，为了你的同胞和姐妹，我希望你成长为男子汉，但现在还不是你越界的时候，我只是希望你能对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有所认识。”昏黄的灯光下，埃瑞克又揭过了一页纸。
皮特罗仿佛明白了一些，但埃瑞克没有再深入解释，他挥挥手把年轻人赶了出去。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不想让我做你的手下吗？”如果埃瑞克直接这么说，以皮特罗的性格或许是不肯的，但经过这一番事情，他又有种被无视的难过。
“你肯吗？”埃瑞克随口问道。
“换别人是不肯的。”皮特罗踌躇了一下回答。
“那就走着瞧吧。”埃瑞克终于抬起头，打开一份地图册，念出了一个名字。
“东部电网公司。”
140 大停电
东部电网公司迄今已有100多年的建设发展历史，最初是由私营和公营电力公司根据各自的负荷和电源分布组成一个个孤立的电网，随后在互利原则基础上通过协议、以联合经营等方式逐步形成了现在的电网，在全美三大联合电网之中东部电网实力最强，售电量为全美之冠高达73％。
这是一家庞然大物，而那两个被皮特罗打耳光的倒楣家伙正是出自该公司某股东的授意，其中有没有受到特别的暗示，还是出于个人隐秘的目的，这些都不重要了。事实上，埃瑞克并不在意其中的内情，既然零和游戏总会有人要受损，而除了能源市场之外又没有别的产业可以如此稳定的提供丰厚利润，那么也只能选它下手了。
对方轻率的选择使用这种方式打交道，他当然要用同样的方式加以回报。
此刻他正站在斯克兰顿附近湖区的夜空中。
斯克兰顿是一个除了宗教味极浓的学院外别无所长的地方，它本来以采煤业为发展支柱，但自从重油、天然气和电气取暖的模式发展起来后，无烟煤就被排挤出了供电市场的主流，人口也在持续减少，到了今天除了美东电网在这里有一个较为重要的环型网络配电场之外，就再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了。
埃瑞克正是为了这个配电场才从一百二十英里外的纽约而来。
在他的下方，几个浑身油渍的检修工人正在无精打采的经过，深秋的野外天气格外寒冷，他们领的薪水又不高，服务的热情当然说不上积极，检查完这一轮。他们要到下半夜才肯出来了。
在这个过程中，埃瑞克有足够的时间给本来就破旧不堪的电网施以致命打击。
“看看这些大家伙，很快就要为它们主人的不理智背起黑锅了。”他独自立在两百英尺高的空中。欣赏着脚下不远处的高压输电线路杆塔，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高压线路经由这些矗立着的钢铁塔台。二十三万伏的高压电流由西向东输往纽约和费城，为这两座大城市近千万人口提供光明和温暖。
而今天他们就要暂时失去这种由现代科技带来的便利，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整天，谁又说得定呢，那要看电网的应对是否妥当，以及他们宣称的安全措施是否真有那么高明。
一阵风拂过，某条线路意外的摆动了一下。与另一条和它平行的线路搭在了一起，一阵火花窜出，世界就此进入了黑暗。
两个小时车程以外的大都市里此时正是一派灯红酒绿的繁华景象，在夜幕的笼罩下，城市的街区被整齐的划分为明暗相间的条条块块，东面依偎着大西洋，温柔的夜色下出奇的繁华与拥挤。与白天不同的是，没有了其他景象的干扰，所有的摩天大厦此时更为闪亮，洛克菲勒中心下面的广场像个变色龙一样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各种活动不停开展，一个dj正在高呼有请某某人登场，忽然整个世界失去了光芒。
“停电了？”人们早已见怪不怪。超级大国的实力与第三世界的电网不相匹配，政府与民间已经呼吁过太久，但电网迟钝的经营者们似乎从来也没有实质性的改变，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这次要在黑暗中伫立到什么时候。
性急的人开始骂起来，以f和s开头的字眼不停迸出，借着微弱的电子设备发出的光辉，路面和植物在星光与月色的洗礼下闪动着幽幽的反光，仿佛世界刚刚进入了通往地狱的道路，更多的人只能看到人头的影子在摇动。却看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样子。
“看，那里有光。”隔着宽阔的哈德孙河。一个女孩指着对岸喊道，那里是装好了新太阳能系统的办事处。通过白天对阳光的收集，现在它在一片昏暗中正骄傲的散发着自己的光彩。
过了一会，可以自行供电的建筑陆陆续续的恢复了光明，但是附近的人们不会忘记那一刻，当似乎整个世界都陷入黑暗的时候，变种人大楼依然在放射光芒。
“出了什么事？”一位电网高层管理人员匆匆走进控制室，这里倒是有电，但是往窗户外面看出去，已经是一片漆黑了，他可以想到明天报纸上又会出现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还有那些讨厌的敌对政客，他们总是希望借谴责电网来显示自己有多关爱民众。
一想到明天又要被记者们包围起来，他就烦恼得脑筋都隐隐作疼了。
“电力回流了。”工程师不敢怠慢，以尽量简洁的语言回答道。“从西纽约到匹兹堡之间的线路出现电力逆流，虽然这条线路的输送电力仅为300到500兆瓦，但逆转发生后电力会瞬间增大到1000兆瓦，那就相当于一个大型电站的输电量，据我们估计回转电流可能大到3000兆瓦，在电力事故中这是正常现象，我们正在尽快排查。”
“去你的正常现象！那就快查，让工程师乘直升飞机去，我要他们沿着线路穿过宾夕法尼亚才准回来。”高管咆哮起来，坐直升机维修当然很快，但危险性也很高，他们需要一直盘旋在电线上方，让坐在飞机舱门口的工作人员稳定地维修，如果这个过程中飞机碰触到出事的电线，那么飞机以及上面的人员都可能会被电到，甚至会导致机毁人亡。
这种急速检修花费不菲，往往只有受到极大的政治压力时电网才会不甘不愿的祭起巨赏招募敢死队员，但近期形势有所不同，制造业巨头斯塔克工业的新规划直指电力市场，作为占有率最高的东部电网显然首当其冲。在这个时候不出事故就是最大的成功，否则只会给斯塔克的支持者以口实。要知道，变革总是从细小处开始，稳定了上百年的大坝往往是自不起眼的蚁洞处崩开，作为高管和股东，他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看到自己的公司出现问题。
这时还没有人想起奥斯本，毕竟那家屋顶太阳能系统看起来瞄准的是中小城市的民用市场而非需求更庞大的东部大城市，谁知道就是这家刚刚从军火企业转产的公司新任所有人制造了这次停电。
检修队已经派出，但坏消息接踵而来。
由于整个电网负荷都特别大，受到重要供电系统事故的拖累，美东电网全网的负荷骤然大增，于是真正的事故终于展露出狰狞的头角。从纽约、底特律和克利夫兰一线开始，一直到加拿大的多伦多、渥太华，美国和加拿大的100多座电厂，其中包括22座核电站自动保护性关闭，一场北美历史上最严重的大停电降临了。
与此同时，纬度38n53’33。78”；经度77s3’38。91的三曲翼大厦里，一个戴着眼罩的独眼黑人正默默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变得外面昏暗的夜景，这里刚刚也失去了电力供应，好在神盾局的总部大楼总是无须担心，灯光、电梯和防御系统都在稳定运行，只要没有外敌入侵，独眼黑人冷漠的脸庞总是保持坚定沉毅。
“事情搞清了。”科尔森探员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来，交给黑人局长一些传真过来的资料快件。
“最初是由输电线路短路引起的，也许是树枝被风吹到了挂在高压线上引发电力逆流，这本来是个常见问题，但是整个区域的电网系统开始采取自动保护措施，切断同超负荷系统的联系，包括22座核反应堆在内的100多个发电厂停止运转，所以才造成了这样大面积的停电。专家的结论认为，这是一场由于应对不慎引起的意外事故，并非是外部袭击。”
“那就是说，并非人为原因造成的了？”独眼黑人翻了翻文件问道。
“基本可以排除有人报复的可能，当然你知道，那位变种人的行踪并不容易监控，这个时间他通常会留在曼哈顿。他的整座办事处大楼都经过了重构，我们甚至怀疑承重支柱也被替换了，那就是说我们既没有办法监听，也没有可能透视，通过电邮和电话线路守候是目前唯一的途径，但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常用电子工具的那种人。”科尔森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他的目标也并非常人。
“这真糟糕。白天他和电网的外围人员发生冲突，晚上就来了一场大停电，你认为这是意外？”黑人摇了摇头，没有要求科尔森回答。“上一次我相信了别人，一只眼睛没了，从那以后我学会了保持警惕。希望这是一场意外，因为我们没有可以制约他的手段，如果这种现象一再发生，我们将不得不面临一个恐怖的敌人，那是我不希望发生，却又不得不面对的，谁让我们是神盾局。”
黑人摩挲着光滑的玻璃窗，喃喃的说着。
“我们是最后的一道防线，我们将燃烧自己去守住这最后的界限，这也是必须守住的最后一道防线。”（未完待续）
141 两个女生的辩论
“当世界宣告终结，不是嘭的一响，而是嘘的一声”
英国诗人托马斯。艾略特在《空心人》中写下了如此的句子，这一晚上的情景正是末日般的表现。
通讯信号中断，灯光不停闪烁，屏幕画面扭曲，孩子爆发出尖锐哭声，道路陷入漆黑，仿佛有一股滔天的黑暗潮水吞噬了城市，一座座大厦被夜色遮挡，唯有昏暗的星辰在天空散发着隐隐的光。
这是美国历史上面积最广的一次停电，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起因仅仅是东部电网与奥斯本的一次小小冲突。直到这段长达二十小时噩梦般的停电结束后，垃圾桶的碰撞声、大楼电梯门的开启声，以及地铁列车的轰鸣声，这些人们平日非常熟悉的声音重新出现，纽约市以北广大地区的供电、供水和交通才逐渐恢复正常。
通过这次风波，斯塔克成了最大的赢家。方舟发动机发电成本低廉，而且斯塔克工业原本就有一个小小的自备电网，只需坐等电网连接的客户上门签署协议就可以。
而奥斯本这方面就要逊色许多。
这也是难免的。
虽然新太阳能系统运营成本几乎为零，但是初始投资不算小数，和每平方英尺五十美元的旧式集能系统造价比起来，奥斯本的新系统虽然功能更强，价格降低了一些，但对于月收入两千美元的普通阶层来说依然是值得思考一番的。而且这家公司此前没有能源方面的渠道与关系，一时间也难以招揽到有份量的大客户。但尽管如此，经过这场事故它也得到了相当的收获，一些本地有钱人慷慨的投下了订单，还有一部分人来自周边城市，他们再也不愿被停电困扰。
就这样。虽然新生意不算非常火爆，但至少这家公司已经接近无亏损运行，不用埃瑞克再往里面投入太多了。
对于学院来说。这是个值得一提的好消息，哪怕对和他们关系较好的普通人而言。也为这笔投入没有失败而欣喜。
现在她们正在谈论着它。
“环境危机加上设备老化，三大电网面临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玛丽简坐在雇主的办公桌前，飞快地转动着一支自动铅笔。“希望大家都能购买我们的产品，这样他们就可以经常生活在光明中了。”
“但那要政府补贴才行。”说这话的居然是格温。斯黛西，这位小姐本来就非常关注这里，现在又和彼特是大学同学，最近每天中午都要来访，反正玛丽简和她的关系不好也不坏。习惯了这种态度她倒也和大家挺熟稔了。
不久前，通过她的局长父亲，埃瑞克向纽约警察局捐赠了几套太阳能设备，所以这次侥幸没有被停电拖累的就有本地警局和斯黛西家。
现在她正和玛丽简辩论新产品的事。
“根据我之前做的社会调查，新能源的普及并不像报纸上宣称的那样前景明朗，它仍然需要政府加大补贴，否则许多人会持续观望。停电时人们对电网非常不满，声称会尽快更换，但风波一旦过去，他们又会回复到从前的生活状态中。”
“听啊。这就是社会精英的观点。”玛丽简讽刺道。“你把普通人都当傻瓜了，他们总会发现问题需要解决，尤其是停电事故越来越多的时候。要知道很快就到冬季了。”
说到事故越来越多的时候，她的语气忽然加重了，同时悄悄瞟了旁边的雇主一眼，作为贴身的秘书，埃瑞克的动向瞒不过她，而且这位先生也没打算刻意隐瞒，现在看到她这暗示似的一眼，埃瑞克只能耸耸肩默不作声。
他又不是破坏狂，当然不会无休止的攻击下去。一般来说。事情总要有一个限度，这次是对手先打破了规则。哪怕只是一个股东所为，埃瑞克也有理由借机发作。但如果为了一点利益日复一日的做下去，即使逼得对手关门大吉，也未必符合自己的长远规划。
没有人愿意和一个过于凶残的家伙打交道，阳光之所以是生命之源，是因为它的温暖而非暴虐，埃瑞克不想像绿魔诺曼一样，连盟友都要翻脸敌对才能安心。
所以他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插口，两个女生的对话还在继续。
格温不同意玛丽简的意见，但她的语气很柔和。
“我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新型太阳能，它的确很优秀，我父亲的同事和我的朋友们都打算在自己家安装，但我们也要看到它的造价确实需要中低收入人群思考一下，他们才是最大的客户群。如果他们一时拿不定主意，而又没有迫切的需要，那他们也有很大的可能保持现在的状态。”
她正说着，一阵脚步声响，奥斯本的年轻总裁和他的蜘蛛侠朋友走了进来，一段时间不见，他现在已经彻底走出了父亲的阴影，神态变得意气风发，眼神中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自信与锐利。
“有道理。”难得事业开始稳定，哈利终于有时间来看女友，不过一进门就听到有人在谈及自己的事业，于是他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了格温身上。
超级屋顶太阳能发电系统的推广工作正在进行，社会评价相当不错，甚至还在斯塔克工业的民用电力发动机之上，但是市场反应相对平淡，在这个经常停电的国家总会有人愿意花一笔钱购置省心的设备，可惜他们现在还不是主流。
现在看到有个漂亮女生谈到自己关心的地方，哈利顾不上和女友打招呼，立刻专心致志的听了起来。
玛丽简看到男友的表现没有说什么，她静静的听着格温的观点，和埃瑞克以前的话相印证，这可以让她有更多的体会和更深的认识。从个人角度来说，她并不讨厌格温，不同的出身使她们有不同的眼界，在过去那个邻家女孩玛丽简或许会有些失落，但在埃瑞克这里得到充足的成长空间后，秘书小姐已经和以前大为不同，她远远不像过去那样心理敏感易受伤。
“对于新事物，如果不是无可取代的革命性创造，通常会有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在大的趋势中它会一直保持增长，随着基本用户群的扩大发展速度越来越快，忽然有一天它的前期积累可能就会重新被市场认识而爆发出来，这一天可能是用户的需求产生了积极变化，也有可能是意外事件带来的额外关注。但要想在起步时就收到良好的市场效果，就必须有政策性扶持才行。”
格温说完才注意到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哈利，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补充了一下这是她的个人想法。
“不，不要这么谨慎。”哈利眼中异彩连连，他热情洋溢的称赞这位女生。“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事实上我们也正在游说白宫，但电网方面的付出比我们更多…………这真是可笑，三大电网宁愿把钱用在公关上也不愿去改善他们的老化设备，却反过来谴责我们的先进产品，真是群目光短浅的傻瓜，他们简直就是社会发展的绊脚石。”
哈利的指责固然无可厚非，但把对手当成傻瓜就过分了。
玛丽简撇撇嘴，把视线转向另一边慢慢喝茶的埃瑞克。她听过雇主的评论，由于超大规模工程的特性决定了电网的升级改造花费异常巨大，其付出远远超过回报，而且由于折旧问题，再新的设备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和以前的一样破旧不堪，例行检修及时更换才是合理经营的正确方式。要知道越是庞大复杂的结构，就越是容易出问题，与其在升级…………维修的过程中疲于奔命，不如把节省下来的利润注入新的研究，用全新的架构来替代不和时宜的部分。
智能电网正是如此，如果没有斯塔克和奥斯本划时代的新技术，它也许将会成为下一阶段电网设施投入的主题，当政策性倾斜使数以千亿计的资金投入时，相关企业与个人将得以畅快瓜分这顿美餐。
现在两家新能源公司要做的就是取代那些原来的桌边食客，或者至少与它们一起坐到桌边，共同分享进餐的资格。
和雇主相比，哈利的态度轻浮激进，玛丽简不太喜欢，她更欣赏埃瑞克说过的那句话…………你可以轻视别人的产品，但不能轻视别人的智慧。
这一点显然格温也有同样的意见，她礼貌的向哈利问好之后就借口午休时间结束离开了。
目送美好的背影消失，哈利这才想起本来特意探视的女友，但这时秘书小姐也重新进入了紧张的工作中，于是他只能两手空空的看着此地主人发呆。
埃瑞克给了他一个温和而怜悯的微笑，仿佛被看破了内心的窘迫，哈利更尴尬了，幸好他还有彼特，这个高中时的死党及时介入话题，陪着埃瑞克喝了一会下午茶之后，这两个人就勾肩搭背的到楼下去了。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埃瑞克沐浴在阳光中静静的盘算着，既然奥斯本的事情已经初步解决，下面也该动身前往华盛顿了。（未完待续）
142 高速公路上的波动
纽约到华盛顿只有二百多英里，车程三到四小时，现在学生们正开着罗根以前流浪时的那种旅行房车在公路上行驶着。
上次埃瑞克和汉克去国会山的时候乘坐的是飞行器，这次就没有必要了，他们打算开着车慢悠悠的通过，路上饱览特区风光，顺便在郊外野营一次。
在他们准备离开前，巴比从波士顿回来了，这让约翰等人高兴坏了，这些常年呆在校园的年轻人到了纽约才发现，自己这些个汽车王国的居民竟然没有几个会开车，如果不想包辆大巴的话，就只有两个玛丽可以驾驶一下…………那就是说要靠小淘气和女秘书，这让两个男生感到分外没面子，好在会开车的冰人回来了。
由于导师先生另有事情甩手当了乘客，所以看到老友归来，无论是出于友谊还是实际需要，大伙儿都开心极了。
汽车从纽约向西南行驶，很快上了高速公路，路两边都是树木，偶尔也能看到楼房和别墅，和城市比起来公路并不拥堵，惟一要注意的是小心路边突然会窜上来的小鹿…………这些傻乎乎的可爱动物经常会好奇的走近过来围观你，那时你就要小心不要把它们撞到九霄云外。
宽敞的房车上虽然装了十一二个人，倒不显得特别拥挤，这段时间难得离开喧嚣的城市，现在年轻人精神一振，借助自己的能力他们更是比普通人得到了不同的享受。
“要给头儿留一客冰淇凌吗，巴比的手艺超好吃。”凯蒂像小猫一样心满意足的舔着小勺子，同时冲旁边的约翰问道。
“头儿正在忙着呢，别打搅他。”约翰摇摇头，还没来得及答话，阿丽森已经把冰人的杰作抢了过去…………香草冰淇凌淋上甜酒。海盐再裹上脆皮巧克力，甜度适中酥脆可口，和本地知名甜品比起来。巴比自己调配出来的仿制版惟一缺少的就是彩虹糖果颗粒——不过那是同性恋的标志，这里没人会感到可惜。
此刻埃瑞克还不知道他已经错过了学生们的美意。几乎刚坐上车他就沉浸在一种奇异的状态里，好像昏昏欲睡在不停的做梦，如同刚到这个世界的那段日子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梦境把他送回了无形的混沌世界。
“砰！”
巨大的能量在虚空中对撞，雷鸣般的震波从中间一点猛然扩散，一道道光的波纹辐射出去，把交手的两个男人向后高高的推起。
明亮的光芒吞吐着危险的射线，强烈的波动不断蔓延。将辽阔的空间完全覆盖，力量像刚刚酝酿发作的飓风一样释放出来，视线中的一切都被卷起摧毁，这一瞬间的爆发就像超新星亮起的那一刻，所有天体的光辉都被强压了下去，磁场对冲绽放出最为璀灿的烟火，狂暴的星云尘埃在熊熊火光焚烧，气浪、震波摇晃着大地，令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一个男人落在了地上，透过他满身血污下遍布身体的破碎鳞片。依稀看得出这是埃瑞克的脸。
在他的对面，赫然又是一个埃瑞克，他头发银白。披着一件黑色风衣，头戴深色盔甲，一手遥遥指着对手在空中傲然矗立，脸上尽是冰冷与不屑。
视角渐渐升上天空，一上一下的两个人化成两个贴着地面的黑点。
“又一次失败。”一个咏叹调般的声音在黑暗中叹息着，风与火的元素还未彻底平定，世界已重新归入模糊。
这是埃瑞克的精神空间，他想要借这段难得的空闲推演自己的能力，就像那位万磁王所说的一样。去追溯磁力的根源，使自己得到更大的发展。
在轮回空间他最大的收获不是那些希奇古怪的技巧。而是宝贵的经验与见识。在争取一线生机的最后决战中，积攒的宝贵装备全部破碎。不属于外部世界的能力也被收回，虽然基于以往的经历他有许多克敌的招术，不过能力的提高总归不是坏事。而且一个疑问始终存在他的心底，两代万磁王的道路究竟是谁更加正确。
如果有一天对方也掌握了相应的工具，或者所有增幅效果都消失，外部也没有教授制衡，那么他还能不能算得上是和自己名气相配的强大变种人领袖？能不能继续担负起变种人崛起的使命？
单纯就变种人内部来说，或许他可以像在空间里那样，制造心理或视觉的盲点趁其不备把万磁王一次击杀，也可以利用现在的能力发展出抵御教授心灵控制的装置，但那又有什么( 漫威世界新万磁王 http://www.xlawen.org/kan/1486/ )
“不，我们不会那么做。”莫多力没有看到后面的动静，但他有自己的理由。“你们不需要选票，我们又怎么可能达成谅解呢。你们是有能力的人，既然我们不愿得罪本地大亨金并先生，那同样的道理我们也不愿得罪你。”
“这么说，你们不打算再尝试了？”埃瑞克似笑非笑的问着。
“奥斯本没有我们的会员。”莫多力笑着婉拒。
“好吧，我很遗憾。”埃瑞克欣赏他的爽快知趣，于是接下来写了两张支票，一张给工会作为资金捐赠，另一张放在手心，送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皮特罗，代我送送这位先生，顺便听听他的故事。”
银发年轻人在他身后答应一声，跟着两位来访者走出了门。
139 皮特罗的防线
一阵风飞起，叶子打着旋缓缓落下，没等它回归地面，皮特罗就拎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原来他们就躲在附近的车里。”首次出战就大功告捷，皮特罗喜洋洋的把他们丢在会议室的地板上。
这两个人现在嘴巴里已经塞好了报纸，四肢被他们自己的领带紧紧捆好，原本质量极佳的服饰现在成了一条难以克服的绳索，两个健壮的白人姿势难看的扭动着，他们还没有从极速飞驰的眩晕中恢复过来，又不能把胃袋翻涌里的酸水吐出，一时间被噎得翻起了白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来气来。
“有人看见你的动作吗？”埃瑞克端详着这两个人，随口问道。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皮特罗耸耸肩，他对自己的身手有绝对的自信。
“那就是说没有人知道他们来到我的面前了。”埃瑞克低声沉吟着，他的声调有些不对劲，那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立刻拼命挣扎起来。
但皮特罗及时按住了这两个人，虽然他不以力量见长，但毕竟是超越常人的变种人，手劲儿相当大，捏着那两个人的脖子像捏着两只无助的小鸡一样使他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而此刻他还浑然不觉的说着俏皮话：“除非汽车会开口，否则我保证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是的，我相信。”埃瑞克古怪的笑起来，弯下腰看看这两个人。“这里靠近熊山州立公园，我记得不远处有个小湖，也许他们的上司会以为他们被湖里的水怪叼走了。你说是不是这样？”
“呃，这样不好吧？”皮特罗终于发觉有点不对劲儿，他摸着后脑勺局促的回答道。
“埃里希。雷马克说过，一个人的死是个悲剧，一百万人的死就只是个统计数字。这个国家每天失踪人数高达两千三百多人，去年更是突破了九十万人大关，再多两个人似乎也没什么，也许他们刚好令这个数字攀升到一百万。你看，这句话简直就是为他们而设的，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两个人唔唔的狂叫起来，他们说不出来话，就在地上乱蹭乱撞，面孔憋得通红，眼泪和鼻涕流得满脸都是。
皮特罗也是目瞪口呆，他还没想过要面对这样的情形，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然后他听到了埃瑞克的命令。
“你是说，抽他们耳光？”皮特罗手忙脚乱的抓住两个人，同时向埃瑞克确认意见，得到回复后他总算长出了口气。虽然打耳光本来也是件难以接受的事，不过比起干掉这两个倒楣鬼来说那就算不得什么了。
现在就连这两个人也放松了下来，他们已经不在意要受的苦痛了，只要不丢掉小命，随便做什么都好。
不过看他们用力蠕动下巴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肯定有话想要说。
皮特罗提醒了埃瑞克这一点，但埃瑞克自有他的见解。
“保持矜持，皮特罗。”埃瑞克微笑着倚在桌子上看着他们。“古代法学家有这样一种观点，凡是没有经过酷刑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可靠的答案。我一直很赞同这一点。”
“好吧。”埃瑞克的话似很乎很有道理，皮特罗无言以对，于是他举起了手。
在两个男人惊慌的眼神中，两声清脆响起。
“不，不对。”埃瑞克并不满意，他比划了一下姿势。“打人耳光就像将军指挥战争，它是一门值得深入探索的艺术。在文艺复兴时期，一个高明的艺术家可以凭借自己的技艺堂而皇之的走进红衣主教和公爵们的花厅，而同样的道理，如果你能掌握打耳光的奥秘，你就可以瞬间把一个成年人抽回叼着奶嘴的婴儿时代，他们会停止思考，对你毫无保留的坦白一切，任你随意处置。”
“听起来像琴的力量。”皮特罗按着这两个人，同时耸耸肩，只不过两个巴掌，居然让他全身发热好像经历了一场全力作战。
“说得好，看来你已经掌握到根本的原理，但是仍缺少实践。”埃瑞克赞许着，做出“请”的手势，皮特罗再次低下了头看着他的囚徒。
现在再看过去，这两个人的脸蛋似乎更加圆润了一点。
“哦，我真不想这么做，可谁叫他是头儿呢？”皮特罗抱歉的说完话，手再次举了起来。
这次那两个人大声哭嚎起来，虽然皮特罗的手并没有施加太大的力气，但他们的一番对话让这两个人胆战心惊，遗憾的是苦难仍未过去，所以他们还要为自己的行为承受痛苦。
“不，不行。”埃瑞克连连摇头，他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两个人的意志彻底摧毁，顺便给好心的皮特罗上一堂难忘的社会实践课。“挥手要气魄逼人，动作要果敢坚定。”
他大声说着，把皮特罗批评得头越来越低。
“一个简单的呵斥；就足以让60人的良心退缩…………但是请注意，这里所说的人是指受过良好教养的文明人，而这些是一心想要挑起阴谋，夺走我们最后一点财产的野蛮人，对待野蛮人只能用他们听得懂的方式来交谈。”
“野蛮人？”皮特罗自言自语着，他看看手下按着的两个人，他们虽然衣着不整，但之前还是西装革履，现在突然把他们重新定义，他的脑子变得混乱起来。
埃瑞克敏感的注意到皮特罗的视线落在下面，看来年轻人仍然需要一点动力。
于是他打开了会议室的微型吧台，把里面庆祝签约成功用的香槟取出来，顺便拿出两支杯子，其中一杯递给皮特罗，陪着他慢慢的品味着。
在他们之间，是两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家伙，他们被上司指派来煽动工会闹事，没想到把自己陷了进来，更没想到这些看起来像是好欺负的乖宝宝似的变种人如此可怕。
欣赏着他们扭曲的脸，埃瑞克的声音悠悠的回荡在会议室中。
“在古代，野蛮人是穿着兽皮手持木棒，四处劫掠不事生产的异族；到了中世纪，这个词有了新的诠释，哪怕穿着气派，拥有高超的技艺和温和的性格，那些不信仰基督的民族依然被划归野蛮的范畴。而在现代这个名称忽然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那些依然穿着兽皮的家伙被称为原住民，而后者则被称为外国人或少数族裔。无论他们叫什么名字，只要在这个国家，他们至少会在表面上得到尊重。但只有一种人例外。”
“只有一种人例外。他们是人类的分支，他们同样古老，或许诺亚的方舟上没有明确分配给他们席位，可造物主无疑向这些人身上倾注了更多的宠爱。他们就是我们，变种人。”
说到这里，埃瑞克的眼睛向皮特罗看过来，这是充满炽热的一双眼睛，皮特罗的心脏忽然提了起来，他有点口干舌燥的感觉。
埃瑞克的声音仍在继续，他的气势越来越逼人，声音也像战鼓一样落在皮特罗的心头，敲得他血脉贲张。
“我们才是造物主真正宠爱的人，我们才是这片土地最无可争议的继承者，可就是如此伟大的变种人，却要像食草动物一样屈从于普通人的意志。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和我们比起来，我把这些穿着昂贵礼服，却惯于肆意践踏别人利益的家伙称之为野蛮人。对付野蛮人，就只能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在他们的世界，耳光就是人人都能理解的硬通货。”
“你说呢，皮特罗，快执行你的使命。”
埃瑞克大声的催促着，他的意志随着他的声音一直烙到年轻人的心里。银发年轻人想起在欧洲被迫害的日子，那些被侮辱被敌视被驱赶的经历一幕幕闪过眼前，像把熊熊燃烧的烈火烘烤着他的内心，让他头脑发热。很快皮特罗咬紧牙关，扬起了手掌。
掌风呼啸。
***
回到办事处，皮特罗仍然是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这在和他相熟的人看来无疑是不可思议的事。
接触这么多天，现在谁都知道了，这就是个没有心机热情洋溢的大男孩，可是眼前的他脸上惯有的轻佻浮燥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宁静沉着。
“天啊，你把皮特罗怎么了？”奥罗罗目瞪口呆，她和旺达的关系是很好的，看到她弟弟的变化当然会关心一些。
“我想他被吓到了。”埃瑞克笑着说道，听到这样的话，奥罗罗立刻想起了那天他的狂言，似乎这个人很喜欢让人在猝不及防的状态中猛然间大受震惊。
她嗔怪的给了埃瑞克一拳，陪着忧心忡忡的旺达追了上去。
夜深了，埃瑞克仍然在他的大厅里，忽然门从外面被推开，皮特罗走了进来。
“为什么拦住我？”他的眼圈发黑，看来一直没有休息。
“不可以吗？”埃瑞克没有抬头，继续忙碌着。
“我以为你说了一大堆话就是要看我打人。”皮特罗并不是傻瓜，他大致猜到了一些，但后面的发展超出他的预料，就是最后的一拦，使他的手没有落到别人脸上，那一瞬间他好像迈过了一道心理防线，但是再回想一下，却又像仍然留在以往。
“举起手，落下…………这是勇气；举起手，不落下…………这也是勇气。杀人和打耳光一样，都是一瞬间的行为。人类并不友好，为了你的同胞和姐妹，我希望你成长为男子汉，但现在还不是你越界的时候，我只是希望你能对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有所认识。”昏黄的灯光下，埃瑞克又揭过了一页纸。
皮特罗仿佛明白了一些，但埃瑞克没有再深入解释，他挥挥手把年轻人赶了出去。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不想让我做你的手下吗？”如果埃瑞克直接这么说，以皮特罗的性格或许是不肯的，但经过这一番事情，他又有种被无视的难过。
“你肯吗？”埃瑞克随口问道。
“换别人是不肯的。”皮特罗踌躇了一下回答。
“那就走着瞧吧。”埃瑞克终于抬起头，打开一份地图册，念出了一个名字。
“东部电网公司。”
140 大停电
东部电网公司迄今已有100多年的建设发展历史，最初是由私营和公营电力公司根据各自的负荷和电源分布组成一个个孤立的电网，随后在互利原则基础上通过协议、以联合经营等方式逐步形成了现在的电网，在全美三大联合电网之中东部电网实力最强，售电量为全美之冠高达73％。
这是一家庞然大物，而那两个被皮特罗打耳光的倒楣家伙正是出自该公司某股东的授意，其中有没有受到特别的暗示，还是出于个人隐秘的目的，这些都不重要了。事实上，埃瑞克并不在意其中的内情，既然零和游戏总会有人要受损，而除了能源市场之外又没有别的产业可以如此稳定的提供丰厚利润，那么也只能选它下手了。
对方轻率的选择使用这种方式打交道，他当然要用同样的方式加以回报。
此刻他正站在斯克兰顿附近湖区的夜空中。
斯克兰顿是一个除了宗教味极浓的学院外别无所长的地方，它本来以采煤业为发展支柱，但自从重油、天然气和电气取暖的模式发展起来后，无烟煤就被排挤出了供电市场的主流，人口也在持续减少，到了今天除了美东电网在这里有一个较为重要的环型网络配电场之外，就再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了。
埃瑞克正是为了这个配电场才从一百二十英里外的纽约而来。
在他的下方，几个浑身油渍的检修工人正在无精打采的经过，深秋的野外天气格外寒冷，他们领的薪水又不高，服务的热情当然说不上积极，检查完这一轮。他们要到下半夜才肯出来了。
在这个过程中，埃瑞克有足够的时间给本来就破旧不堪的电网施以致命打击。
“看看这些大家伙，很快就要为它们主人的不理智背起黑锅了。”他独自立在两百英尺高的空中。欣赏着脚下不远处的高压输电线路杆塔，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高压线路经由这些矗立着的钢铁塔台。二十三万伏的高压电流由西向东输往纽约和费城，为这两座大城市近千万人口提供光明和温暖。
而今天他们就要暂时失去这种由现代科技带来的便利，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整天，谁又说得定呢，那要看电网的应对是否妥当，以及他们宣称的安全措施是否真有那么高明。
一阵风拂过，某条线路意外的摆动了一下。与另一条和它平行的线路搭在了一起，一阵火花窜出，世界就此进入了黑暗。
两个小时车程以外的大都市里此时正是一派灯红酒绿的繁华景象，在夜幕的笼罩下，城市的街区被整齐的划分为明暗相间的条条块块，东面依偎着大西洋，温柔的夜色下出奇的繁华与拥挤。与白天不同的是，没有了其他景象的干扰，所有的摩天大厦此时更为闪亮，洛克菲勒中心下面的广场像个变色龙一样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各种活动不停开展，一个dj正在高呼有请某某人登场，忽然整个世界失去了光芒。
“停电了？”人们早已见怪不怪。超级大国的实力与第三世界的电网不相匹配，政府与民间已经呼吁过太久，但电网迟钝的经营者们似乎从来也没有实质性的改变，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这次要在黑暗中伫立到什么时候。
性急的人开始骂起来，以f和s开头的字眼不停迸出，借着微弱的电子设备发出的光辉，路面和植物在星光与月色的洗礼下闪动着幽幽的反光，仿佛世界刚刚进入了通往地狱的道路，更多的人只能看到人头的影子在摇动。却看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样子。
“看，那里有光。”隔着宽阔的哈德孙河。一个女孩指着对岸喊道，那里是装好了新太阳能系统的办事处。通过白天对阳光的收集，现在它在一片昏暗中正骄傲的散发着自己的光彩。
过了一会，可以自行供电的建筑陆陆续续的恢复了光明，但是附近的人们不会忘记那一刻，当似乎整个世界都陷入黑暗的时候，变种人大楼依然在放射光芒。
“出了什么事？”一位电网高层管理人员匆匆走进控制室，这里倒是有电，但是往窗户外面看出去，已经是一片漆黑了，他可以想到明天报纸上又会出现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还有那些讨厌的敌对政客，他们总是希望借谴责电网来显示自己有多关爱民众。
一想到明天又要被记者们包围起来，他就烦恼得脑筋都隐隐作疼了。
“电力回流了。”工程师不敢怠慢，以尽量简洁的语言回答道。“从西纽约到匹兹堡之间的线路出现电力逆流，虽然这条线路的输送电力仅为300到500兆瓦，但逆转发生后电力会瞬间增大到1000兆瓦，那就相当于一个大型电站的输电量，据我们估计回转电流可能大到3000兆瓦，在电力事故中这是正常现象，我们正在尽快排查。”
“去你的正常现象！那就快查，让工程师乘直升飞机去，我要他们沿着线路穿过宾夕法尼亚才准回来。”高管咆哮起来，坐直升机维修当然很快，但危险性也很高，他们需要一直盘旋在电线上方，让坐在飞机舱门口的工作人员稳定地维修，如果这个过程中飞机碰触到出事的电线，那么飞机以及上面的人员都可能会被电到，甚至会导致机毁人亡。
这种急速检修花费不菲，往往只有受到极大的政治压力时电网才会不甘不愿的祭起巨赏招募敢死队员，但近期形势有所不同，制造业巨头斯塔克工业的新规划直指电力市场，作为占有率最高的东部电网显然首当其冲。在这个时候不出事故就是最大的成功，否则只会给斯塔克的支持者以口实。要知道，变革总是从细小处开始，稳定了上百年的大坝往往是自不起眼的蚁洞处崩开，作为高管和股东，他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看到自己的公司出现问题。
这时还没有人想起奥斯本，毕竟那家屋顶太阳能系统看起来瞄准的是中小城市的民用市场而非需求更庞大的东部大城市，谁知道就是这家刚刚从军火企业转产的公司新任所有人制造了这次停电。
检修队已经派出，但坏消息接踵而来。
由于整个电网负荷都特别大，受到重要供电系统事故的拖累，美东电网全网的负荷骤然大增，于是真正的事故终于展露出狰狞的头角。从纽约、底特律和克利夫兰一线开始，一直到加拿大的多伦多、渥太华，美国和加拿大的100多座电厂，其中包括22座核电站自动保护性关闭，一场北美历史上最严重的大停电降临了。
与此同时，纬度38n53’33。78”；经度77s3’38。91的三曲翼大厦里，一个戴着眼罩的独眼黑人正默默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变得外面昏暗的夜景，这里刚刚也失去了电力供应，好在神盾局的总部大楼总是无须担心，灯光、电梯和防御系统都在稳定运行，只要没有外敌入侵，独眼黑人冷漠的脸庞总是保持坚定沉毅。
“事情搞清了。”科尔森探员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来，交给黑人局长一些传真过来的资料快件。
“最初是由输电线路短路引起的，也许是树枝被风吹到了挂在高压线上引发电力逆流，这本来是个常见问题，但是整个区域的电网系统开始采取自动保护措施，切断同超负荷系统的联系，包括22座核反应堆在内的100多个发电厂停止运转，所以才造成了这样大面积的停电。专家的结论认为，这是一场由于应对不慎引起的意外事故，并非是外部袭击。”
“那就是说，并非人为原因造成的了？”独眼黑人翻了翻文件问道。
“基本可以排除有人报复的可能，当然你知道，那位变种人的行踪并不容易监控，这个时间他通常会留在曼哈顿。他的整座办事处大楼都经过了重构，我们甚至怀疑承重支柱也被替换了，那就是说我们既没有办法监听，也没有可能透视，通过电邮和电话线路守候是目前唯一的途径，但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常用电子工具的那种人。”科尔森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他的目标也并非常人。
“这真糟糕。白天他和电网的外围人员发生冲突，晚上就来了一场大停电，你认为这是意外？”黑人摇了摇头，没有要求科尔森回答。“上一次我相信了别人，一只眼睛没了，从那以后我学会了保持警惕。希望这是一场意外，因为我们没有可以制约他的手段，如果这种现象一再发生，我们将不得不面临一个恐怖的敌人，那是我不希望发生，却又不得不面对的，谁让我们是神盾局。”
黑人摩挲着光滑的玻璃窗，喃喃的说着。
“我们是最后的一道防线，我们将燃烧自己去守住这最后的界限，这也是必须守住的最后一道防线。”（未完待续）
141 两个女生的辩论
“当世界宣告终结，不是嘭的一响，而是嘘的一声”
英国诗人托马斯。艾略特在《空心人》中写下了如此的句子，这一晚上的情景正是末日般的表现。
通讯信号中断，灯光不停闪烁，屏幕画面扭曲，孩子爆发出尖锐哭声，道路陷入漆黑，仿佛有一股滔天的黑暗潮水吞噬了城市，一座座大厦被夜色遮挡，唯有昏暗的星辰在天空散发着隐隐的光。
这是美国历史上面积最广的一次停电，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起因仅仅是东部电网与奥斯本的一次小小冲突。直到这段长达二十小时噩梦般的停电结束后，垃圾桶的碰撞声、大楼电梯门的开启声，以及地铁列车的轰鸣声，这些人们平日非常熟悉的声音重新出现，纽约市以北广大地区的供电、供水和交通才逐渐恢复正常。
通过这次风波，斯塔克成了最大的赢家。方舟发动机发电成本低廉，而且斯塔克工业原本就有一个小小的自备电网，只需坐等电网连接的客户上门签署协议就可以。
而奥斯本这方面就要逊色许多。
这也是难免的。
虽然新太阳能系统运营成本几乎为零，但是初始投资不算小数，和每平方英尺五十美元的旧式集能系统造价比起来，奥斯本的新系统虽然功能更强，价格降低了一些，但对于月收入两千美元的普通阶层来说依然是值得思考一番的。而且这家公司此前没有能源方面的渠道与关系，一时间也难以招揽到有份量的大客户。但尽管如此，经过这场事故它也得到了相当的收获，一些本地有钱人慷慨的投下了订单，还有一部分人来自周边城市，他们再也不愿被停电困扰。
就这样。虽然新生意不算非常火爆，但至少这家公司已经接近无亏损运行，不用埃瑞克再往里面投入太多了。
对于学院来说。这是个值得一提的好消息，哪怕对和他们关系较好的普通人而言。也为这笔投入没有失败而欣喜。
现在她们正在谈论着它。
“环境危机加上设备老化，三大电网面临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玛丽简坐在雇主的办公桌前，飞快地转动着一支自动铅笔。“希望大家都能购买我们的产品，这样他们就可以经常生活在光明中了。”
“但那要政府补贴才行。”说这话的居然是格温。斯黛西，这位小姐本来就非常关注这里，现在又和彼特是大学同学，最近每天中午都要来访，反正玛丽简和她的关系不好也不坏。习惯了这种态度她倒也和大家挺熟稔了。
不久前，通过她的局长父亲，埃瑞克向纽约警察局捐赠了几套太阳能设备，所以这次侥幸没有被停电拖累的就有本地警局和斯黛西家。
现在她正和玛丽简辩论新产品的事。
“根据我之前做的社会调查，新能源的普及并不像报纸上宣称的那样前景明朗，它仍然需要政府加大补贴，否则许多人会持续观望。停电时人们对电网非常不满，声称会尽快更换，但风波一旦过去，他们又会回复到从前的生活状态中。”
“听啊。这就是社会精英的观点。”玛丽简讽刺道。“你把普通人都当傻瓜了，他们总会发现问题需要解决，尤其是停电事故越来越多的时候。要知道很快就到冬季了。”
说到事故越来越多的时候，她的语气忽然加重了，同时悄悄瞟了旁边的雇主一眼，作为贴身的秘书，埃瑞克的动向瞒不过她，而且这位先生也没打算刻意隐瞒，现在看到她这暗示似的一眼，埃瑞克只能耸耸肩默不作声。
他又不是破坏狂，当然不会无休止的攻击下去。一般来说。事情总要有一个限度，这次是对手先打破了规则。哪怕只是一个股东所为，埃瑞克也有理由借机发作。但如果为了一点利益日复一日的做下去，即使逼得对手关门大吉，也未必符合自己的长远规划。
没有人愿意和一个过于凶残的家伙打交道，阳光之所以是生命之源，是因为它的温暖而非暴虐，埃瑞克不想像绿魔诺曼一样，连盟友都要翻脸敌对才能安心。
所以他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插口，两个女生的对话还在继续。
格温不同意玛丽简的意见，但她的语气很柔和。
“我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新型太阳能，它的确很优秀，我父亲的同事和我的朋友们都打算在自己家安装，但我们也要看到它的造价确实需要中低收入人群思考一下，他们才是最大的客户群。如果他们一时拿不定主意，而又没有迫切的需要，那他们也有很大的可能保持现在的状态。”
她正说着，一阵脚步声响，奥斯本的年轻总裁和他的蜘蛛侠朋友走了进来，一段时间不见，他现在已经彻底走出了父亲的阴影，神态变得意气风发，眼神中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自信与锐利。
“有道理。”难得事业开始稳定，哈利终于有时间来看女友，不过一进门就听到有人在谈及自己的事业，于是他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了格温身上。
超级屋顶太阳能发电系统的推广工作正在进行，社会评价相当不错，甚至还在斯塔克工业的民用电力发动机之上，但是市场反应相对平淡，在这个经常停电的国家总会有人愿意花一笔钱购置省心的设备，可惜他们现在还不是主流。
现在看到有个漂亮女生谈到自己关心的地方，哈利顾不上和女友打招呼，立刻专心致志的听了起来。
玛丽简看到男友的表现没有说什么，她静静的听着格温的观点，和埃瑞克以前的话相印证，这可以让她有更多的体会和更深的认识。从个人角度来说，她并不讨厌格温，不同的出身使她们有不同的眼界，在过去那个邻家女孩玛丽简或许会有些失落，但在埃瑞克这里得到充足的成长空间后，秘书小姐已经和以前大为不同，她远远不像过去那样心理敏感易受伤。
“对于新事物，如果不是无可取代的革命性创造，通常会有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在大的趋势中它会一直保持增长，随着基本用户群的扩大发展速度越来越快，忽然有一天它的前期积累可能就会重新被市场认识而爆发出来，这一天可能是用户的需求产生了积极变化，也有可能是意外事件带来的额外关注。但要想在起步时就收到良好的市场效果，就必须有政策性扶持才行。”
格温说完才注意到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哈利，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补充了一下这是她的个人想法。
“不，不要这么谨慎。”哈利眼中异彩连连，他热情洋溢的称赞这位女生。“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事实上我们也正在游说白宫，但电网方面的付出比我们更多…………这真是可笑，三大电网宁愿把钱用在公关上也不愿去改善他们的老化设备，却反过来谴责我们的先进产品，真是群目光短浅的傻瓜，他们简直就是社会发展的绊脚石。”
哈利的指责固然无可厚非，但把对手当成傻瓜就过分了。
玛丽简撇撇嘴，把视线转向另一边慢慢喝茶的埃瑞克。她听过雇主的评论，由于超大规模工程的特性决定了电网的升级改造花费异常巨大，其付出远远超过回报，而且由于折旧问题，再新的设备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和以前的一样破旧不堪，例行检修及时更换才是合理经营的正确方式。要知道越是庞大复杂的结构，就越是容易出问题，与其在升级…………维修的过程中疲于奔命，不如把节省下来的利润注入新的研究，用全新的架构来替代不和时宜的部分。
智能电网正是如此，如果没有斯塔克和奥斯本划时代的新技术，它也许将会成为下一阶段电网设施投入的主题，当政策性倾斜使数以千亿计的资金投入时，相关企业与个人将得以畅快瓜分这顿美餐。
现在两家新能源公司要做的就是取代那些原来的桌边食客，或者至少与它们一起坐到桌边，共同分享进餐的资格。
和雇主相比，哈利的态度轻浮激进，玛丽简不太喜欢，她更欣赏埃瑞克说过的那句话…………你可以轻视别人的产品，但不能轻视别人的智慧。
这一点显然格温也有同样的意见，她礼貌的向哈利问好之后就借口午休时间结束离开了。
目送美好的背影消失，哈利这才想起本来特意探视的女友，但这时秘书小姐也重新进入了紧张的工作中，于是他只能两手空空的看着此地主人发呆。
埃瑞克给了他一个温和而怜悯的微笑，仿佛被看破了内心的窘迫，哈利更尴尬了，幸好他还有彼特，这个高中时的死党及时介入话题，陪着埃瑞克喝了一会下午茶之后，这两个人就勾肩搭背的到楼下去了。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埃瑞克沐浴在阳光中静静的盘算着，既然奥斯本的事情已经初步解决，下面也该动身前往华盛顿了。（未完待续）
142 高速公路上的波动
纽约到华盛顿只有二百多英里，车程三到四小时，现在学生们正开着罗根以前流浪时的那种旅行房车在公路上行驶着。
上次埃瑞克和汉克去国会山的时候乘坐的是飞行器，这次就没有必要了，他们打算开着车慢悠悠的通过，路上饱览特区风光，顺便在郊外野营一次。
在他们准备离开前，巴比从波士顿回来了，这让约翰等人高兴坏了，这些常年呆在校园的年轻人到了纽约才发现，自己这些个汽车王国的居民竟然没有几个会开车，如果不想包辆大巴的话，就只有两个玛丽可以驾驶一下…………那就是说要靠小淘气和女秘书，这让两个男生感到分外没面子，好在会开车的冰人回来了。
由于导师先生另有事情甩手当了乘客，所以看到老友归来，无论是出于友谊还是实际需要，大伙儿都开心极了。
汽车从纽约向西南行驶，很快上了高速公路，路两边都是树木，偶尔也能看到楼房和别墅，和城市比起来公路并不拥堵，惟一要注意的是小心路边突然会窜上来的小鹿…………这些傻乎乎的可爱动物经常会好奇的走近过来围观你，那时你就要小心不要把它们撞到九霄云外。
宽敞的房车上虽然装了十一二个人，倒不显得特别拥挤，这段时间难得离开喧嚣的城市，现在年轻人精神一振，借助自己的能力他们更是比普通人得到了不同的享受。
“要给头儿留一客冰淇凌吗，巴比的手艺超好吃。”凯蒂像小猫一样心满意足的舔着小勺子，同时冲旁边的约翰问道。
“头儿正在忙着呢，别打搅他。”约翰摇摇头，还没来得及答话，阿丽森已经把冰人的杰作抢了过去…………香草冰淇凌淋上甜酒。海盐再裹上脆皮巧克力，甜度适中酥脆可口，和本地知名甜品比起来。巴比自己调配出来的仿制版惟一缺少的就是彩虹糖果颗粒——不过那是同性恋的标志，这里没人会感到可惜。
此刻埃瑞克还不知道他已经错过了学生们的美意。几乎刚坐上车他就沉浸在一种奇异的状态里，好像昏昏欲睡在不停的做梦，如同刚到这个世界的那段日子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梦境把他送回了无形的混沌世界。
“砰！”
巨大的能量在虚空中对撞，雷鸣般的震波从中间一点猛然扩散，一道道光的波纹辐射出去，把交手的两个男人向后高高的推起。
明亮的光芒吞吐着危险的射线，强烈的波动不断蔓延。将辽阔的空间完全覆盖，力量像刚刚酝酿发作的飓风一样释放出来，视线中的一切都被卷起摧毁，这一瞬间的爆发就像超新星亮起的那一刻，所有天体的光辉都被强压了下去，磁场对冲绽放出最为璀灿的烟火，狂暴的星云尘埃在熊熊火光焚烧，气浪、震波摇晃着大地，令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一个男人落在了地上，透过他满身血污下遍布身体的破碎鳞片。依稀看得出这是埃瑞克的脸。
在他的对面，赫然又是一个埃瑞克，他头发银白。披着一件黑色风衣，头戴深色盔甲，一手遥遥指着对手在空中傲然矗立，脸上尽是冰冷与不屑。
视角渐渐升上天空，一上一下的两个人化成两个贴着地面的黑点。
“又一次失败。”一个咏叹调般的声音在黑暗中叹息着，风与火的元素还未彻底平定，世界已重新归入模糊。
这是埃瑞克的精神空间，他想要借这段难得的空闲推演自己的能力，就像那位万磁王所说的一样。去追溯磁力的根源，使自己得到更大的发展。
在轮回空间他最大的收获不是那些希奇古怪的技巧。而是宝贵的经验与见识。在争取一线生机的最后决战中，积攒的宝贵装备全部破碎。不属于外部世界的能力也被收回，虽然基于以往的经历他有许多克敌的招术，不过能力的提高总归不是坏事。而且一个疑问始终存在他的心底，两代万磁王的道路究竟是谁更加正确。
如果有一天对方也掌握了相应的工具，或者所有增幅效果都消失，外部也没有教授制衡，那么他还能不能算得上是和自己名气相配的强大变种人领袖？能不能继续担负起变种人崛起的使命？
单纯就变种人内部来说，或许他可以像在空间里那样，制造心理或视觉的盲点趁其不备把万磁王一次击杀，也可以利用现在的能力发展出抵御教授心灵控制的装置，但那又有什么( 漫威世界新万磁王 http://www.xlawen.org/kan/148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