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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也从来不相信牛鬼蛇神。可是在今天,我想起当初乌乌叫我选择一朵时,我应该选择的。或许说,那是上天安排的一次我和一朵之间的玩笑,上天总是喜欢开玩笑的。问题是我没有选择,既没有选择红色的,也没有选择黄|色的。

    “你又在搞什么飞机?啊?不选。”我说。

    “你非要选一朵,不选你会后悔的。”

    “我非不选,你来杀我啊?”我挑衅地说。

    乌乌把两朵花扔进了花坛中,说:“那就算了。我不怪你,我不会放过那个狐狸精的。我要她付出代价。”

    我说:“你敢,你要是动她一根毫毛我对你不客气。”

    乌乌流下眼泪,说:“唉,我今天不知道来干什么,自取其辱。我走了。”

    “你这么晚了到哪里去?”我问

    “我去一个公安厅的叔父家,叫他帮忙给弟弟在武汉找工作。”

    我觉得自己也过份了些,人有时候的仇恨不过是一种怨气,既然出了,何必还苦苦伤害别人?

    我说:“我带你过去吧,我知道路。”

    我叫了辆的士,把她送到了丁字桥,然后我就回来了。在车上我和她都没有说话,只是她试图牵我的手,被我甩开了。我根本不能给她任何一线希望,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是我不知道,她此时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第三十四章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暴雨,闪电雷鸣,看气势好像要把这座城市摧毁一般。雨裹携着树上的热量,街上水泥路面上的热量,汽车上的热量,还有每个人心里的烦闷的热量,流进了东湖或者长江,心里一下舒坦了许多。空气变得凉爽起来,在那漆黑的夜里,闪时不时照进来,在屋子里印出惨白狰狞的面目。在抽了无数支烟后,我上网和异形聊起天来。我要了她的电话号码,并且知道她叫董丽,她叫我叫她丽丽。可是我还是喜欢叫她异形。我告诉她,有时间我会去她那里玩。她很高兴,说你来吧,我一个人也闷得慌呢。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到她那里去,或许这是植根于每个男人潜意识里的一种本能。她问我那些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我说得过且过,也没有什么好着急的。

    我抽了个空,和一朵一起,到小黑家去了一趟。小黑躲在门外不进去。小黑的老婆认识我和一朵两人,家里也是冷冷清清的,乱七八糟。小男孩在一张凳子上坐着,带着敌意看着我们俩。我过去想逗他玩,被他推开了,然后他一个人就到了阳台上。

    真是一个古怪的人。那天,他老婆也是带着些介心,大概是以为我们来劝说她和小黑离婚的。

    我直接开明见山地说:“小黑想和你和好,他不想离婚。”

    小黑的老婆听了,脸上出现一种古怪的浅笑,一闪而过。

    她说:“和好?我已经死心了。没结婚几天他就在外面乱搞女人。我又不能说,怕丢了自己的脸。这多年来,他根本就没怎么管过家里,他说想和好就和好啊?”说完就哭。

    一朵拿了纸巾递给她,牵着她的手说:“男人总是会犯错误的,他现在既然想改,你何必不给一个机会给他?”一朵望了望我,说:“你看建建,还不是在外面瞎搞女人?现在被我治得服服帖帖的。男人犯错你不能疏远他,还要对他好。他自己就会明白,就会浪子回头的。”

    我瞪了一朵一眼,心想,有这样劝人的吗?把我拿出去当炮灰。一朵朝我眨着眼睛,示意我不要说话。

    她老婆说:“你们两个来了是稀客,我也不会不给你们面子。但是有个条件。”

    我说:“有什么条件,我都能替他答应。”

    “向我道歉,跪下来赔礼。他耽误了我这多年的青春,一晃就都成黄脸婆了。我也看看他是不是真心的。”

    一朵说:“他还是个蛮好的男人,我和建建就是他牵的线呢,你也想开些,一辈子还有几十年,何必两个人都过意不去?哪怕就是吵架家里也是热热闹闹的,都退一步。”

    我打开门出去,给一支烟小黑。我说:“你老婆要你跪下来赔礼道歉才行。一朵正在劝她呢。”小黑说:“下个跪不算什么,只要她真的愿意原谅我。”

    我说:“等等看吧,说不定等下她心情好了,下跪就免了。要说错,你这个男人真的错了。”

    小黑说:“不等了,我就她道歉。”

    小黑进了门去,一下跪在他老婆面前,把我和一朵吓一跳。

    他说:“老婆,是我错了,对不起。”

    他老婆连忙扯起他,骂他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当别个一朵和建建的面下跪。把我的脸都丢干净了!”

    小黑笑着说:“脸算什么,老婆丢了是大事。”

    我和一朵一看任务完成。便想走,他和他老婆非要留我们吃饭。一朵便和他老婆一起买菜做饭去了,然后我和小黑把屋子里打扫了一下。家里总算有个样子了。

    回来的路上,我问一朵:“就这么容易解决了?”

    一朵说:“谁知道呢,你们男人真不是东西。…你要是做错了事,我也要你给我下跪。”

    我说:“呵呵,你想得美。”

    在车站,一朵说:“你敢不敢当这多人的面向我求爱啊?”

    我说:“以我的死脸,这算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那你下跪向我求爱。”

    我说:“切,哪里求爱还有下跪的,求婚还差不多。”

    她拉着我,撒娇地说:“你就跪一下嘛,让我幸福一下好不好?”

    我看了看周围,说:“人太多了,这地上还是湿的呢。”

    “那有什么,衣服我给你洗啊。”然后她把嘴巴凑到我耳边说:“我亲戚走了,今天晚上我是你的,前提是你在这里跪下求爱,像美国人那样,单腿下跪就成。”

    我哈哈大笑起来,说:“这又不是交易。你这样我更不干了。”

    一朵见我不答应,就要走。我拉住她,她黑着脸说:“妈的,这个要求都不答应。这里又没认识的人你怕什么呀?”

    我说:“这不是怕,多没面子。这多人看见了我哪里能出门见人哦。”

    “你干还是不干?”一朵用手捏着我的下巴,说:“快说。”

    “你疯了,你这个疯婆子。”我飞快地一只腿跪下去,牵着她的手大声说:“我爱你,你也爱我吧。”说完连忙拉着一朵飞跑起来。我想后面肯定是一群追逐的是惊异的眼光。

    我们跑了好远才停下来,一朵在那里弯着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建建,你真不要脸啊!”

    我气急了,说:“你再说,再说我把裤子脱光就在街上牵着你的手走路。”

    “算了算了。”一朵摆着手说:“呵呵,一点骨气都没有。”

    我也笑了起来,说:“这有什么,小事。这点脸皮都没有怎么会有女孩跟我上床。”

    一朵还喘着气,满脸是汗,她问:“今天梅莓到你那里去吗?”

    “不去,我说了今天给别人做家庭工作的。叫她直接到她姑姑那去了。”

    “那我们回去Zuo爱,好不好?”

    我说了声好,打个的士就回家了。在楼梯那里,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怎么样不对劲也说不上来。我和乌乌走到门口时,门口黑黑的站着两个人。我问:“是谁?”

    “是我啊。”乌乌的声音。

    第三十五章

    我只得硬着头皮打开门,进去。一朵轻声问:“是不是乌乌?”

    我点点头。她弟弟也一起过来了,我只得没话找话说:“量量今年毕业了?”

    他弟弟很腼腆,说了声嗯。我看乌乌气鼓鼓的站在门口,不往里再走一步。一朵还去倒了两杯茶,递给他们,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我急得没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办。

    乌乌没有接一朵的茶,冷冷地说:“来打扰你了,我们走的。”

    一朵看了看我,连忙说:“建建,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完就提着包打开门出去。我心里一下放松下来。

    我问量量:“你们吃了没有?”

    量量说吃了饭,才从丁字桥赶过来。

    我又问:“你们家生意现在还好吧?”

    量量说:“热天差多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他们家是跑客运的,在乡下有几辆中巴车,我到他们家时总是坐在车上,来来去去的,挺无聊。

    我就和量量聊着天,他大概还不知道我和她姐姐的事吧。乌乌把脸沉下来,说:“量量,你到房里去。”

    乌乌支走了量量,就站在我面前,气急败坏地说:“我终于没有看错你,没想到你一下有这么多女人。”

    我装作轻松地说:“你瞎说什么啊?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你把我当苕啊?简单的朋友关系她会像个主人样的在这里把我当客人?”

    我恼火了,说:“是又怎么样?你才是管得宽呢。”

    乌乌冷笑着说:“是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我说:“你去休息吧。我喝多了酒,得睡了。”今天本来可以和一朵疯狂一下的,让她把计划都打散了。

    我拿了张席子,铺在另外一间房里,躺在上面就假装睡了起来。乌乌就在旁边坐下,流着眼泪。她摸着我的头,说:“是我不好,我不该发脾气的。”

    “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我搞突然袭击就是想证实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现在证实了,怎样呢?”

    “没怎样,死心了。”乌乌问:“你真的和她有感情吗?”

    “没有,生理需要而已。早就不谈感情了。”

    “看来还是梅莓适合你一些,她还挺关心你的前途的。”乌乌叹了口气,说:“有个事给你讲一下。今年会发大洪水,一些相关的单位都发了秘密文件,现在第一步正在部署转移粮食。你给你家打个电话,提醒一下。我本来想打的,看现在的样子算了。”

    我爬起来问:“有这么严重吗?”

    乌乌点点头,说:“很严重,长江中下游和淮河一线形势都很紧张,还有几天大水就要到武汉了,单位的头头说武汉怕是保不住,荆江那边的分洪区正在挨家挨户的查人口,设置电话和电视线路。”

    我这才想起每天报纸上的一些防洪的会议什么。以往每年夏天都是这样的,但没有想到这么严重,看多了都麻木了,甚至都当娱乐新闻来看了。

    我说:“那怎么办?”

    “怎么办?又不要你办,你小心些就是了,夜里放警醒些,中央肯定是力保武汉的。你知道去年腊月打雷了吧?俗话说雷打雪,雨不歇。老人们都这么说了。”

    我吃惊地望着她,说:“谢谢你。”

    乌乌把头望着别处,说:“别谢了,没想到这么生分了。”她把头转向我,说:“我怀孕了。”

    我张大嘴巴看着她。她说:“你别担心,不是你的。有两个月了,和上回的反应是一样,昨天我去做尿检,是阳性。”

    我问:“你会和他结婚吗?”乌乌大哭起来,说:“我不甘心。”她拉着我的手,说:“你救救我,我不甘心啊。我为了报复你和他上了床。”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说:“你把孩子打掉吧,别拿自己一生去赌了,明天我陪你。”我抱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说:“我不是给你打过一胎吗?医生说再打有可能不育。我问得很仔细了,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我得要孩子啊,我作为一个女人不能没孩子的,我就是不能赌。你说怎么办吧。”

    我说:“那你就和他结婚。”

    “可是我心里只有你。我根本就不爱他,我和他根本就没感情。”

    “那怎么办?”其实我说的也是多余的。她在我怀里发抖,打着冷颤。我哭着,跑到阳台上,对着天空喊:“为什么啊!”

    ……

    当我们都冷静下来时,我就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屋子里烟雾弥漫。乌乌说牵过我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说:“你摸摸,医生说有馒头那么大了。”我说:“那个王八不知道采取避孕措施吗?”她说:“不怪他,怪我。”

    我手伸进去摸着她光滑的腹部,和以往没有什么两样。乌乌的脸色好多了,说:“其实我还是很满足的,有个小生命在我肚子里。要是你的孩子就好了,肯定比你还调皮些。”

    我说:“我哪里调皮了?”

    乌乌甚至笑了起来,说:“不调皮?以往睡觉的时候还要我抱你睡。你还动不动就翘气。你记不记得去年冬天,你生气不盖被子,我盖好你就蹬了,盖好你就蹬了,然后说要冻死我老公。”

    我笑了起来,说:“我是想看你是不是真的爱我的。”

    “你还是很心疼我的,我知道。只要是经期来了,你就不要我做饭洗衣服。有时候和你睡在一起半夜里醒来,就总有一种你不是我的的感觉。”

    “过去了就别提了。”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缠着你的。我会和他结婚,给他生孩子。”

    “他疼你吗?”我问。

    乌乌说:“人很好,就是不会逗我开心,没有你心细。我结婚你会来么?”

    “不去。”我肯定地说:“但我会寄一包尿不湿给你。”

    “为什么?”乌乌吃惊地问。

    “没什么,给这个孩子的礼物。”

    乌乌笑着说:“你说的话做的事总让人出乎意料,但总让人觉得开心。”接着,她又说:“我想和你Zuo爱,最后一次,行吗?”

    我说:“不行。以后你会后悔的,何必给绿帽子他戴呢。我在你以后的生活中会淡淡地消失的,只须要时间而已。”

    那晚我把量量赶到空房子里,和乌乌睡在床上。拿了一条浴巾盖在乌乌的身上。看得出她睡着的样子很幸福。可是我却一夜没有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送她姐弟俩在付家坡长途车站坐车回黄州。乌乌泪水盈盈的,量量并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一些事。他们上车后,我隔着玻璃看着她,眼泪流下来。也许以后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抽着烟,然后痛苦地蹲在地上,直到车开出很远。我才回过神来赶去上班。

    第三十六章

    在有些时候的晚上,我就听着动力火车的歌,歌名叫《还隐隐作痛》,歌中写道:

    要伤心多久我才能看透

    离开你多久手才会放松

    是否我在你的心里还有一点痛

    爱情随风,想彻底放纵,让自己疯

    还隐隐作痛

    还记得你笑容

    这回忆多么沉重,宁愿没有过

    还隐隐作痛

    还看见你放手

    这回忆多么美丽

    刺痛我心头

    我心头

    一遍一遍地,让自己泪流满面,我也在想着乌乌,原来忘记一个人是那么的不容易,而人生究竟有多少路才是自己的决择?

    一朵说我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像以前那样开心,总有什么未解开的心事。梅莓说我变了,变得乖了,听话了,每天认真学习。或许是她过于幼稚,不能理解一个男人心中的苦痛。乌乌结婚的那天,一个同学打电话给我,问是怎么回事。我无言以对,当初整个班上他们都认为我和她是最有希望走进婚姻的一对。我也的确去超市买了一包纸尿片,叫小黑帮忙给她寄过去。我不知道乌乌收到会怎么想,会笑吗?会哭吗?不过这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而在这一个月中,当时的我是如何的面如死灰,让小黑看到也唏嘘不已,小黑说:“兄弟,还是要注意身体啊。”我没有什么,就转身就走开了。

    果然如同乌乌所讲的,防汛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第二天报纸上还在报道长江上游四处洪水和泥石流。我赶紧给一些熟识的人打了电话,结果都笑我有些小题大作了。

    一朵还在电话中问:“乌乌看起来好凶啊,你怎么找这恶个女朋友。那眼睛像要把我吃了。昨天晚上有没有挨打?”

    我叹了口气,说:“没有,她其实蛮好的。你不能这样说别人的。”

    一朵没听出我话的意思,阴笑着说:“重温旧梦?旧情复燃?再续前缘?昨天晚上肯定过得快活死了。”

    我说:“你有完没完?”想像中,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向她发火。

    “怎么啦?不是好好的吗?开个玩笑也不成啊?小气男人。”说完她就挂了。我忘了件事给她说,又给她拔过去。她不接挂了,电话里一接通就是嘀嘀的忙音。

    看来她也生气了。本来是说华华的事情办妥了,档案已经被学校提了,就等录取通知书。华华说一起聚一下吃个饭,我想找一朵去。算了,干脆还是一个人去得了。结果梅莓打电话来,坚决反对我去。她说:“你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把学习也丢了。不行。”

    “吃个饭有什么啊?”我说:“要不你一起来?”

    梅莓说:“你每天喝得醉醺醺的,把自己的身体不当数,我不管你谁管啊?你要去,我就叫我妈给你打电话给你上课,看你还敢不敢。”

    “大姐,你怎么能把你妈扯进来,那不是又在我头上加座大山,你这是搞阶级压迫啊!”我急了,说:“千万不能。”

    “那你就别去!”

    “不去不行,都答应了。下不为例。”

    “那你再说一次,我给你录音。”

    我说:“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行了吧。”

    “呵呵。”梅莓笑了起来,说:“你是不是烦我啦?”

    我说:“不会不会,我哪敢啊。”

    “那你早点回啊,我给你泡好茶等你。不过超过十点半。”

    我的天啦,连时间也规定好了,本来一想是没什么意思,可是由于乌乌的到来,那些事情真的让人很不爽,心情郁闷,也想喝酒解忧。

    酒桌上,幸好也只来我们三个人,要是一朵或梅莓来了还搞得不太好。华华说晚上一起去潇洒一下,说得很模糊,但谁都懂这个意思。我和华华一人喝了一瓶白酒,还是猛起来往下灌。教授喝了瓶啤酒就收班了。华华带着醉意,问:“建建想到哪里玩啊?二天时间,附近的地方你选,我们三人出去玩一趟,算是避个暑。”

    我问教授的意思。教授说:“哪里都玩过了,随便哪里都可以。”

    我说:“随州吧,去看看曾候乙的墓。”在那种醉意下,我忽然想到了异形。她就在那座城市。

    华华说:“那没有么看头,直接去大洪山,那里风景优美啊。建建,你不要带女人一起,什么事都不方便。”

    我说:“好啊。”

    喝完后华华非要拉我去洗桑拿,我推辞不去,心里想着家里还有个恶婆娘等着的,回去受骂。我一个人打的士回来,一下车就吐得一塌糊涂。从一楼吐到五楼。心想明天哪个恶女人又要骂街了。

    开门后,梅莓连忙跑过来,说:“我不是神仙,但我算得准你肯定会醉的。”她扶着我进了卫生间,然后我就一鼓作气地吐个一干二净,直到吐出一些黄水来胃好像也不放过我。我呕累了,满嘴的菜渣剩饭,样子恐怖。我以为梅莓会说什么,竟然她没说。只是拿毛巾给我擦干净。然后拍拍我的背,说:“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我吃力地抬头,说:“你他妈今天不对劲呢,我还等你骂我在。”

    梅莓说:“骂你干嘛,乌乌给我打电话了。”

    我一下惊醒了,问:“啊?她说什么?”

    梅莓若无其事地说:“没说什么,你不是都知道吗?说的就那些事。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我酒醉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乌乌昨天夜里绝望有眼神,还有那个无辜的孩子。我就坐在地上,静静地发呆,我原来承诺过给她一个好的未来的,当初对她的热恋和感情,是我第一次作为男人内心最真最纯的东西,而现在……

    梅莓过来劝我,被我推开了,我说:“你滚!”

    然后在那里让凉水冲着,头脑又恢复了宁静。出去看莓莓,她正在给我泡茶,脸上很沉静。这让我又有些不安。

    我说:“对不起,刚才心情不好。”

    “我没怪你啊,你自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怎么得了。柔弱得像个女人。”梅莓说完,尖叫了一声:“啊!”然后捂着眼睛,我一看自己,竟然赤身裸体。连忙跑去找件裤子套上。

    我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头都昏了。”

    梅莓过来,一下抱住我,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我说:“算了,别给我提这些丢脸的事。我看书了。”

    “要不行今天就算了,早点睡。”

    “老子今天不睡,要看书。酒醒了哪里还睡得着。”

    梅莓也搬个椅子来坐在我身边,我头一歪,就能看到睡衣里她坚挺的Ru房。我把手伸过去,想去摸,被她打了回来。

    我说:“等会想吃你的奶子睡觉。”

    梅莓说:“好啊,但你也不能强迫我干别的事。”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乌乌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号码?你不是才换的吗?”

    梅莓说:“是啊,我有些事没告诉你,其实我一直在背地和她联系,叫她为了你的前途放弃你。”

    我把笔一放,望着她说:“你是个好女孩,但好得过分了点你知道吧。”

    梅莓低下头,说:“我就知道你会骂我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怎么会骂你呢,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怕我不是你心中的那个样子,让你失望怎么办?”我接着说:“你对我的期望太高了,我有些不能承受。说不定你哪天会拿刀砍我的。”

    梅莓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说:“这么长时间以来,你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和我说话。你是一个好男人,总舍不得放弃一些感情,这是你的弱点,也是你讨女人喜欢的原因。”她叹了口气,说:“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之一吧,在我的梦想里,有人男人疼我,爱我,护着我。我就很感激了,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但你的交往复杂了,你必须有个单纯的环境,你必须脱离现在这种样子,喝酒玩女人,这样不是办法,你真的不会想到二千年是世界末日吧?你太放纵自己了,要是以后老了,你比我先死,我怎么办呀。看到你和一朵交往,我气得要死,你总不能想着娶两个老婆吧?还有,你和那些酒鬼们混在一起,我也气。但这些我都忍了,我气得睡不好觉,没办法学习。还不是让着你。”说完梅莓哭了起来,我抱着她,说:“好了好了,我心里都清楚。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的,你放心好了,别哭了,我一见女人哭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你去睡吧。”

    第三十七章

    怎么样处理呢?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梅莓乖乖地去睡了,还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吐了一口口水,说都是酒味。

    第二天给乌乌打电话,乌乌接了电话,我终于放下心来。我说:“你还欠我一次Zuo爱呢。求爱的那天,记得吗?再过几天又到危险期了,提心吊胆的。”

    一朵说:“做你个头,一天到晚用下体思考啊,你他妈昨天竟然朝我出气,活得不耐烦了。你把我给气死了,你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昨天我不是心情不好吗?为乌乌的事,一下也说不清楚。下回你来了我告诉你。”我问:“怎么赔法?”

    一朵说:“你和乌乌之间的事得有个了断,你这样脚踏三只船蛮危险的,我是不说什么,你自己要注意。”

    我说:“了断了,今天中午休息我过来看你,我不开心,看见你就开心。”

    一朵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中午就多往会议室那边转几趟,你就以找局长的名义来。”

    我挂了电话,跳了起来。妈的,真的是蛮想她的。

    中午我从办公室溜出来,我给华华打了个电话,说是要过来视察工作。华华说你来,正好有包好茶叶,我们一起尝尝。

    我打了个的士,直接过去了。华华在办公室里,悠闲地看着各种才下发的文件,嘴里叼着一支烟。

    华华说:“你昨天晚上还好吧。”

    “还好。”我说:“吃进去的都吐出来了。”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我发现一个问题,我们这吃饭喝酒的其实上都没成了营养,都贡献给了水泥地,你想想,那吃饭的钱可以帮助山区的贫困小朋友。”

    “你算了吧。”我喝着茶,说:“你那身上的油可以拿到炼油厂精炼,都可以加在汽车里面跑了。”

    华华眯着眼睛,头望着天花板,把烟狠抽了几口,一口一口的烟大团地吐出去,然后把烟头往一个烟灰缸里一插,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么鸟事快说。”

    我说:“没什么事,我找一朵拿个东西。你帮忙叫一下,我在会议室等她。”

    “我说呢,他妈的我还以为你来看我,原来是顺便啊。”

    我望着他,嘿嘿地笑着。他去叫一朵去了,我就跟着出来在会议室的门口等着。一朵像个兔子一样,急匆匆地从楼梯那里跳上来。我对她招手,然后就一溜进了会议室。

    我抱着她疯狂地亲着,在她的脖子里,耳朵上,嘴唇上。一朵闭上眼睛,说:“你好大胆子,小心被抓啊。”

    “抓什么,我只想抓奶子。”我把手伸进她的衣服,捏着奶子狠劲地揉了起来。一朵把我的手拉出来,说:“你轻点,有点痛。”

    我从后面抱着她,让她扶在会议桌上,然后从后面把她的内裤脱到脚底,我脱下裤子,重重地往里一插。

    一朵轻声啊了一下,我说:“你别叫啊,免得外面听见了。”

    她说:“你今天怎么啦?好像三年没挨女人样的。”

    我没有理她,只是拼命地干起来。身上的汗水直往下淌。一朵忍住呻吟的声音,嘴里好像憋着一口气。

    完了,一朵提上裤子,还跳了两下扭了几下腰。说:“你搞下面到处都是那东西,一下午我要难受死了。”

    我系好裤子,说:“难受什么,这不是营养吗?”

    一朵笑着说:“那你来吃啊。”

    “天生就给女人吃的,你留着吧,别客气。”我躺在会议桌上,有气无力地说。

    一朵过来摸了摸我的头,问:“是不是病了?”

    我说:“没有,昨天喝酒吐了,又没睡好,就是困极了。”

    “这里这么热,要不要我把空调打开?等会我来叫你。”

    我坐起身来,浑身没有力气,说:“算了,免得等会迟到多些事。我去上班了。”

    “你就不知道中午休息一下?非得赶过来。”

    “我这不是想你吗?怕你昨天生气呢。”我点着一支烟,觉得烟味干涩无比,干脆扔掉。我说:“我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好像都被软禁了。生活没有意思。”

    一朵心疼地说:“那个梅莓也太不像话了,像个母老虎,把你管这严。我明天找她评理去。”

    “算了算了。”我摆摆手,说:“你们见面怕是两只母狮子,都红眼了我拉都拉不开。”

    “你自己也注意,别和她闹矛盾,和女人吵架你不行,到时候把自己呕病了还不好。”一朵帮我把头发整理了一下。我说:“嗯,有机会我就过来约会。我喜欢这样干,一鼓作气干完,出一身汗睡一觉就好了。”

    “你太搞重了,感觉里面有点痛呢。下回注意了。你往这里跑也不是办法,搞不好别人都知道了。”

    我说:“管不了那多。我就是想干你,想听你被我干得叫。”

    我推开门,和一朵很正儿八经地走出去。经过华华的办公室时,看他正在打瞌睡,也就没惊动他,直接坐车回办公室了,正好有点时间,在桌上眯了一下,醒来精神好多了。下午下班后,我得去接梅莓。傍晚突然刮起了大风,我和梅莓正在街边往家里走着。风起来后,听到四处一片欢呼声,梅莓说:“这些人真无聊,起个风也要喊一下。”

    我说:“都被热怕的,今天晚上看来能睡个好觉了。”

    “猪为什么天生就是猪?天生的猪为什么天生就喜欢睡觉?”我知道她在骂我,我就问她:“什么是无聊?有人无聊得要死,比方说《浪漫与困惑》中的那个男人,无聊得拿刀自杀的同时还自渎。有人不无聊就要死,比方说《浪漫与困惑中的那个男人,不无聊是只得拿刀自杀还自渎。其实无聊和不无聊是相通的。Zuo爱是无聊的,做完了至少之后几分钟不想再做,但过一天还是想要做,就像吃饭样,饿了就吃。”

    梅莓说:“你真无聊。”

    “是啊。”我说:“比方说一个Chu女,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上床。比方说她二十五岁了,也有这方面的生理需要,可是她还是继续做了两年的Chu女,在人生中来说,这两年对她自己而言是个浪费。为什么她还要戴着Chu女这个浪费的帽子呢?就是因为她很虚伪,用身体的代价来想获得一个好名声。所以很无聊。”

    梅莓停下脚步,望着我问:“你是在暗指我或者暗示我?”

    “没有,我只是打个比方。所以一夜情就很真实,我想要,你也想要,一拍即合。呵呵”

    “唉,你现在一张嘴巴死的能说成活的,活的能说成死的。看来你挺想一夜情的啊。”

    “哪有,我不是只说一个现象吗?”

    “可是我对你说的现象不感兴趣。”

    “未必吧?我打个谜语你猜。说女人身上有个部位,爸爸妈妈可以挨两次,男朋友可以挨一次,老公一次也挨不到。你说是女人身上哪个部位?

    “不可能,女人身上没这个部位。”

    “你第一个想到的是哪个部位?”

    “肯定不是Chu女膜啊。”

    我大笑了起来,笑弯了腰,说:“看看,你就会往这上面想。所以你真的很无聊啊。”

    梅莓踢了我一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理你了。”

    我就故意跟在她后面,不停地笑,她终于忍不住了。回过头来:“你真是有病,你再笑,再笑我真的不理你了。”

    “你越愤怒说明我正说到了你的痛处,不是吗?”

    梅莓也笑了起来,说:“你看我一点也不生气,我就知道你想让我生气,是不是?你恨我是不是?你就故意来激怒我是不是?哈哈哈,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嗯,不错。别用笑声来掩饰你心中的不安好不好?你明明生气了。”我继续嘲弄着她。

    她拿起手中的书包,打在我背上,说:“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

    第三十八章

    我就在前面跑着,她就在后面追着。

    晚上梅莓在洗衣服的时候,拿着我的内裤仔细琢磨了半天,问在旁边刷牙的我。没办法,梅莓非要我每天晚上养成刷牙的习惯,其实就我那两排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有什么必要?

    “你内裤上是什么啊?粘乎乎的。今天在外面肯定搞女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轻松地一笑,说:“你懂什么啊?”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别装了。”

    我理直气壮地说:“这不是昨天抱你睡觉不自觉流出来的吗?你有本事就和我Zuo爱,就不会有这现象了。”

    梅莓半信半疑,但确实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我说:“这个周末我要去随州。”

    梅莓问:“出差吗?”

    “出个屁的差,就是去玩,和华华他们一起。”我故作轻松地说,看看她的反应。

    她头都不抬,说:“不许去,你们在一起多半没什么好事,全部做坏事。”

    我叹了口气,说:“出去玩一趟也不让,生活真是没有什么滋味。”

    梅莓放下手中的衣服,把手甩了几下,然后叉着腰看着我,问:“是不是搞一夜情?”

    “是的。”

    “叫什么名字?”

    “董丽。”

    “多大?”

    “23,或24,也许25。”

    梅莓声笑了起来,把脚盆里的水往我身上一浇,说:“你编得像真的一样啊?”

    我一本正经地说:“本来就是真的。”

    “你做你的美梦吧你。”梅莓看来真的是不信,转头洗衣服去了。

    我心里笑得要死,何为真?何为假?

    梅莓洗完衣服,帮我把学习的东西准备好,就说:“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说:“什么什么不是没有道理?”

    “你说女人守Chu女啊,我觉得是挺无聊的。浪费自己的青春年华啊。”她从背后抱住我,说:“便宜你我倒还是真不愿意。你是个花心大萝卜。”

    “乱说,我哪里花心了?”我假装愤愤不平。

    梅莓叹了口气,说:“男人啊,得到太容易就不会珍惜的。所以我决定还是守下去,哈哈……。”

    “你真是个神经病,小心我强Jian你!”

    “你敢,我在你头上再打一个包,打死你这个王八蛋!”

    我说:“最毒莫过妇人心。你还?( 武汉处女之死 http://www.xlawen.org/kan/15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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