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仙侠修真 > 田园喜事之农家锦苏 > 田园喜事之农家锦苏 第 15 部分阅读

第 15 部分阅读

    了?

    赶忙起来,宁音会武功,比白锦苏知道的早,并且她从脚步声分辨出来,来着一共三个人,都是武功了得的年轻男子,应该是主子派来的人!

    倒不担心。

    嘎吱,大门缓缓打开,厚重精致的帽子一揭,露出那清风明月般精致的俊脸,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最为熟悉的男儿容颜——元楚。

    来人一身的白雪,眉毛上也占着晶莹雪花,狭长的凤眸在看到开门人时候,溢出一个风华绝代的笑容,挺拔的身子穿着厚厚的蓑衣,一身厚重袍服被雪打的有些凌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元楚又黑了不少,俊脸上带着几分难得欢喜。

    “很惊讶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会这般疯狂,明明已经决定留在县城里过年,明明做好打算哪里都不起去,明明今晚要宴请一方下属,论功行赏,可是他还是将一切事物交代了军师,还是抛下一切来了!

    一路上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欢迎,不知道她会不会不在家,只是一心想着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能够见她一面,和她说说话。

    虽然,饮了一天的酒,他到现在肚子还是空空如也,胃也在抗议,但是见到她惊讶的小脸,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如此,甚好。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再次听到他约见成熟的声音,白锦苏突然就像只卡了壳的枪,说不出话来,平日的能言善辩在这一刻统统失效。

    他怎么来了?

    三十晚上,举家团圆的日子!

    他不好好在家过年,怎么跑到自家家里来了?

    心间涌动的喜悦,面容上的浅笑,彻底出卖了她的灵魂。

    “快进来吧!”

    白锦苏转身引路,身后披着衣裳的白升山,王氏,神色各异,落在她和这个突然出现在她家的陌生人身上,白锦苏不敢想,小脸臊的通红。

    “伯父,伯母好,我是锦苏的——”未婚夫?丈夫?孩儿他爹?

    “爹娘,他是我以前的病人,你们早些去睡,我照顾他就好!”元楚满目的恭敬兴奋让白锦苏一盆凉水泼下来,湿了全身,冻了心。

    “呃,好!”

    王氏推着欲言又止的白升山往正房走,走到半道上,转过来,小声问道:“需要准备厨房的炕吗?”

    白锦苏责备的拿眼睛瞄元楚,虽然有蓑衣,这家伙显然是骑马过来的,衣裳肯定湿了,再说,深更半夜的回去,也不安全。

    在元楚出声之前,白锦苏连忙对着王氏点了点头,王氏心里明白,这个男子对女儿是不同的,最起码与那个张铁明显的不一样。

    “你咋不让我问?这深更半夜的见个外男与锦苏名声不好。”白升山看着收拾铺盖褥子的媳妇,小声抱怨。

    啰嗦!

    “女儿心里跟明镜似的,还需要你我操心!”

    王氏反问一句,抱着被子褥子就去了厨房,果然女儿已经生起了中央的柴火炉子,那男子也脱了帽子,蓑衣,露出他清雅俊朗的五官,王氏心里一颤,回了主屋。

    她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娃,那一身的绫罗绸缎看得出是个有身份的人,还有那说不上的通透尊贵。

    “锦苏这娃,哪里认识个这么出众的小裸子!”

    这话,一不小心就让白升山听见了。

    “咋地?出众就能深更半夜闯进女方家里来?出众就能不顾世俗礼仪?招呼不打一个就来?”白升山一肚子的气,嚷嚷着上了炕,拉过被子只顾着卷自己。

    “出众能种到哪里?”

    “能种到御花园吗?”

    “你个老东西,大过年的,你还来劲了,是吧!”

    王氏脱了鞋,跳上炕,压着白升山就揍,小声道:“你嫉妒人家看上你女儿就早说,舍不得姑娘远嫁,我不笑话你!”

    “放你娘的狗屁!”

    白升山一把将王氏抱在怀里,捂着被子,一顿折腾,这娘们就是欠教训!

    “咋了?我说的还不对了?”王氏的声音轻柔的要命,白升山的骨头都酥了,自然是王氏说什么是什么!

    白锦苏默默地腾空大炕,好在厨房做饭,炕还是热的,铺上褥子,被子,就准备回自己的屋里。

    说实在,她还没从突然见到元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他如此一来,往后她还要怎么装糊涂……烦人!

    元楚一边烤鞋,一边注视着炕边女子多变的脸色,知道她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自己的突然出现。

    男女私相授受都是礼教不容的,何况自己这般闯家!

    是对女方一家的不尊重。

    现在想想白锦苏父亲的表情才算得上正常。

    那白锦苏呢?

    她是怎么想的?

    她一没拦住不让自己进门,二没甩脸子给他看,这会儿还亲自替他铺床,他对她来说,也是不一样的!

    元楚乐了,笑得清雅惬意。

    白锦苏瞄一眼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元楚,暗暗马上一句:神经病!越看越觉得他——不顺眼。

    “是不是寒毒又发作了?”

    “你知道!”他的寒毒每逢月圆之夜才会发作,再说,有她写的针灸疗法,每回发作疼的已经没那么厉害。

    “我饿了!”来都来了,还怕女子给脸色,元楚这次豁出去了!肚子也非常给力的发出咕咕咕的声音,来配合他。

    白锦苏想给他两拳,快晚上十二点了,他饿?

    “这次是我冲动,让你为难!要不,我现在鞋子也烤干了,这就离开吧!”还未等的白锦苏抱怨两声,元楚发话了。

    以退为进!

    白锦苏抛个鄙夷的眼神,想着这时候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饺子还有,不行就下饺子,又快又省事。

    取来三脚,放上一口小锅,倒上油,扔进几段葱花,倒上水,白锦苏终于有空停下来,坐在元楚对面,仔细的瞧着这个男人!

    一身厚重的盘金丝云锦黑色外袍,衣袖,领口缝着黑色兽毛,看上去比平日的白多了份庄重,威严,眉眼是说不出的好看,尤其那双眸子亮的迷人,幽深幽深黑葡萄似的,闪着咄咄光华,五官越发成熟,眉宇间隐着几分豪气,几分戾气,几分尊贵,天庭饱满是大富大贵之象,视线落在他薄薄的唇瓣,一愣,薄唇——代表着他本性凉薄无情……

    心微微一颤。

    扫到他骨节分明的大掌,白锦苏还能记起被它包裹的无力和烫灼之感。

    他明明是个腹黑又绝情的人,可偏偏对她——

    噗噗噗!

    小锅里的水开了,溢出一些来撒在柴火上,火焰烧的更旺,白锦苏对上他唇间笑意,转头狠狠地抡起碟子将一碟子饺子粗鲁的扔进锅里。

    溅起来的滚烫开水,落在他的鼻尖,手背,不一会儿就通红一片,白锦苏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元楚蹙眉,原来温润如她,也有生气的时候。

    白锦苏瞄到他发红的手背,又有些——眼见着饺子煮好了,白锦苏先舀了一碗汤递给他。

    “先喝点汤润润,等会儿再吃饺子,不然胃会不舒服!”

    “呃!”明明很生气,现在又很温和,这女人变脸就像翻书一样,难懂。

    白锦苏将辣椒,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准备回屋。

    “等等!”

    白锦苏回身瞪他。

    大晚上的不睡觉,元楚,你还能过分点吗?

    “我想和你一起守岁!”

    这才是他来的目的,很小的时候,母亲告诉他,跟喜欢的人一起过年很快乐,即便没有锦衣玉食良辰美景都无所谓,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有这个机会体会母亲所说的快乐为何!今年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冲动。

    “真名叫什么?”

    走回来,对着他坐下,白锦苏抛出一个算得上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明显,元楚犹豫了,白锦苏也没指望他能回答。

    “我只能告诉你,我姓楚,楚国的楚!”

    她猜的没错。

    “住在平县?”

    点头,顺便称赞饺子好吃,不是多艰涩的问题,元楚随意了许多,绷着的俊脸有一瞬松动。

    “做的事,与大河改道有关?”

    元楚开始狼吞虎咽,最初,他怕他的身份说出来会吓坏她。

    “过了年开始招工人的时候,到我白家村来一趟,算是对我这顿饭的答谢!”白锦苏探出身子,抢了他筷子上的最后一个饺子,笑得妖娆。

    终于让她想到斗地主的好办法,现在的她,心情出奇的敞亮、痛快!

    辱她者,杀!

    元楚再一愣,招工人,她知道?

    这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

    不由得想起金伯的话,“那女娃儿家里穷是穷点,但是,爷,您是谁?您未来的女人,还需要出身高贵来彰显您的尊贵身份?”

    答案是不需要。

    “答不答应一句话?”

    白锦苏一看到他的俊脸就觉得烦,不是一般的烦,是心烦的烦。

    “答应!”复又喝了一碗面汤,元楚本来想好的风花雪月,被这人一点不浪漫的逼问弄得没了半丝兴致,一丝倦意袭上心头,他随手脱了鞋,上了炕,露出白白的袜子。

    白锦苏一张脸羞得通红,疾奔出了厨房,这个人,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太放肆了!

    踩着脚下嘎子嘎子的白雪,嘴角微微上扬,急溜溜的进了屋,躺炕上了,都还觉今晚发生的一切一定是她做梦!

    元楚,居然会找到她家里?

    这话说出去,鬼也不会相信吧!

    看到一旁熟睡的小愈,白锦苏眼中闪现一抹温柔。

    “楚怀愈,既然做了我白锦苏的儿子,定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扶着小愈的脸庞,白锦苏轻轻许下承诺,不管为了什么,她都得全力以赴——杀出一片属于自己的锦绣天地!

    小娃娃像是有感应一般,往白锦苏怀里偎了偎,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欢笑。

    宁音换个睡姿,还以为白大夫与众不同,怕还是猜到了爷的身份,才对爷这般好的吧,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

    大年初一

    王氏起床,有些犹豫,推了推白升山,提醒着,“你去看看人走了没有,我一个妇道人家总不好意思直接冲进厨房!”

    “天亮时候,我听到大门响动,那人应该走了!”

    白升山嘟叨着翻个身,想着等会儿让锦睿,锦遇到爹屋里拜年,敬酒,昨夜没去已经过分了,今儿再不去,会有人说闲话。

    王氏放了心,果然,厨房的炕上没了人,被子也整齐的叠着,她趁着孩子们没发现,利利落落的将厨房恢复了原貌。

    白锦苏眼睛一睁,就看到一旁的小愈儿子张着明溜溜眼珠,朝她笑,本来认人家的孩子做儿子她还不好意思,现在全消失了。

    “儿子啊,你一岁了,来娘亲给你压岁钱!”顺手摸着枕头底下,昨儿爹娘给的红包是现成的,摸了半点,居然没有?

    白锦苏一骨碌起来,翻开枕头,哪里有红纸包着的铜钱,只有一块孤零零的墨绿色方块玉佩躺在她放红包的地方!

    遭贼了?

    她的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

    “宁音,到底怎么回事?”

    “昨夜,那人趁你睡熟进来过一次!”宁音一边梳头发,一边随意说道:“我见他没有歹意,就没忍心吵你!”

    爷的玉佩,价值连城,抵过多少红包……

    没有得意,没有欣喜,没找到红包的白锦苏有些失望,道:“以后我的屋子,除了你,务必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宁音挑眉,白大夫这失望的表情,又不像是装的,那么昨夜和现下的她,哪一个才是真的?

    “小愈啊,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勉强收下这块玉佩当你的压岁钱吧!”

    白锦苏真拿起玉佩挂在了小愈脖子上,绳子有些长,她又挽了几个疙瘩,总算是漂漂亮亮了,才收进了小儿贴身的衣服里。

    心里有些感动,有了那人的玉佩,与小愈也算是一种保护吧!

    宁音望着亲密无间的母子,不得不说的扼腕,只想大吼大叫大声嚷嚷:姑娘啊,你知不知道,这玉佩是调动爷所有势力的令牌,见令如见本尊,但凡是爷手下的产业,都可以任由您老人家处置的——

    就,这么,这么轻易,的,送给一个小屁孩!

    天理何在?

    “宁音,你表情有点狰狞,昨晚做了不好的梦吗?”白锦苏一边帮小愈穿衣裳,一边笑着打趣。

    这个小姑娘,还是太年轻,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可爱!

    “白大夫,您真爱开玩笑,我去厨房看看,需不需要帮忙!”宁音拔腿就跑,这个白大夫真是人精,不亏是三爷的克星。

    白锦苏认真地找来红纸,抱了几个沉甸甸的红包带在身边,等会儿给爹娘,姐姐,锦睿,锦遇,或者有人来拜年。

    白升山点了香,锦睿,锦遇一起磕了头,将香和蜡烛分散到厨房,门口的香炉里。

    锦睿自发的进屋,拿了鞭炮,点着火,扔在院子里,啪啪啪啪作响,锦遇穿着厚厚的棉袄,捂着耳朵躲得远远。

    新年新气象。

    “爹,过年好!”

    白锦苏拿出一份红包给白升山,本来不用给长辈发红包的,白锦苏算是特例,又朝着玩耍的两个弟弟,笑道:

    “锦睿,锦遇,快过来领红包!”

    王氏,流苏听着鞭炮声也出来,看着白锦苏居然给白升山也发了红包,乐呵呵的笑着,再看女儿一切正常,就知道昨夜睡得还好。

    “锦苏,你这孩子就会胡闹,哪有人给长辈发红包的啊!”王氏有点嫉妒,夺过白升山的红包,颠了颠,还真沉。

    “大姐,过年好,这是你给你的红包,过去有你帮着爹娘,以后我们姊妹一定要齐心协力发家致,让爹娘过上好日子!”白锦苏当没看到王氏抢劫行为,对着白流苏说着感性的话。

    “好!”白流苏秀气的笑着,也拿了自己给锦苏的那一份出来,道:“没你的多,但也是姐姐的一份心意!”

    接下来,白家人陷入交换红包的奇怪节目。

    老白家,老太太一身新轩的大红棉袄,高高坐在正房的大椅子上,等着孙子们一个个来给她拜年磕头。

    按照白家村的习俗,家里有老人,过年的时候,亲房要来斟酒,以示对老人的尊敬,也可看出这个老人在儿孙们心里的地位。

    白家村一半的年轻小伙子,现在真给三奶奶斟酒。

    锦睿带着锦遇也到三奶奶家里斟酒,然后是到爷爷家,村长家,马兰花家,再是三叔,四叔,基本一壶酒还不够,幸好,白锦苏准备了一个牛皮水囊,锦遇挂在脖子上,既不冻手,又不怕撒。

    “老祖宗,锦睿给您斟酒!”三奶奶的家里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终于轮到锦睿给三奶奶斟酒。

    “好好好,锦睿今年一定要什么得什么,财源亨通做什么成什么!”

    三奶奶又将她准备好的吉祥话说了一遍,得到老人祝福的锦睿,显得很高兴,有给三奶奶斟满。

    老人也没有推拒,一连喝了三个,又说了些吉祥话,高高兴兴让白升学送锦睿弟兄出门,对着白升学叮咛了一些话。

    白升学的老爹见着锦睿来,也忒别高兴,再怎么说,再怎么厉害,白锦苏还是自家的孩子,也是尊敬自家老祖宗的!

    白老太太一直等着锦睿上门,昨儿孙子没来磕头,她本就有气,现在这样姗姗来迟,她已经满是怒火,一边随意的应付着亲房的小辈,一边紧紧的盯着大门口。

    夫妻一辈子,白德对老太太不可谓不了解,看她连给小辈的压岁钱都忘了,不得不出声提醒道:

    “玉雅,爷爷也祝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成个大丫头!”

    “谢谢爷爷!”玉雅接过红包,笑呵呵的牵着弟弟回家,娘亲说给爷爷奶奶磕了头,回家就有好吃的了。

    玉雅一看,奶奶似乎不高兴,连忙甜甜笑道:“谢谢奶奶!”

    锦睿站在爷爷家的大门口,不自觉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将脚上的泥寻了个棍子剐了个干净,他怕奶奶骂他弄脏了屋里的地,又帮着锦遇也剐了,又将白锦苏叮嘱他的话说给锦遇,也不管锦遇听不没听懂。

    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推门。

    白老太太扯长了眼,终于看到矮冬瓜似的锦遇先进了门,嘴角挂起一股阴测测的怪笑,还未等到锦睿进大门,老婆子急忙跳下椅子,飞奔出去,在白德一点没意识到的当下,捡起事先准备好的竹棍,照着锦遇的小肩膀就挥了过去。

    锦遇只觉眼前一黑,一股剧痛从肩膀传来,小身子已经被人一脚踢飞了。

    听到弟弟的哭声,紧张过度摔了一跤的锦睿冲进来,将一壶美酒哐砸在老婆子的额头,连忙抱起锦遇往家里冲,耳畔是老婆子自觉委屈的咒骂。

    “白德,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孙子,你看看,把我砸的都出血了,你看看——白升山你个贱种,贱种——我不活了……”

    锦睿一路飞奔,生怕弟弟有个好歹,那老婆子一拐杖可是用了十分的力气,早知道就听二姐的不要到这里来了。

    “二姐,弟弟受伤了,快来看看!”听到锦睿的喊声,白锦苏一家人急急忙忙出来。

    “遇遇,你怎么样?”

    “二姐,那婆子一竹棍打在锦遇肩膀上,我都还没进她家的大门,——她就打了遇遇!”锦睿委屈的一边哭,一边大声说道。

    “我再也不叫那人奶奶了,我没有那么歹毒心肠的奶奶!”

    在正房里陪着白升学爹说话的白升山,忙跑了出来,疼晕了的锦遇,已经被白锦苏抱进了自己的屋里。

    “奶奶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锦遇!”流苏对着他一解释,也跟进屋里。

    白老大站在厨房的门口,进也不是,退了不是,他看见了,他老娘照着锦遇的肩膀一棍子打了下去,甚至人家锦遇都没来得及跟她说上话,她怎么就能这么狠心的对待自己的亲孙子!

    没打过桂花,狗蛋,是因为自家还有利用价值,还要供她吃,供她喝,供她作威作福,供她摆大小姐的架子!

    白升金一阵心寒,锦遇在自家出了事,他这个当伯伯的,还真没用!

    “桂花她娘,我到老二家去一趟!”

    张氏早被吓破了胆,想着老太太迟早一棍子敲在自己身上来!那速度,就是年轻人也追不上,何况是她!

    平日里再嚣张跋扈也站着个礼字,可今儿无缘无故就将人打了,白升山不说啥,王氏不说啥,白锦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锦苏替锦遇检查了一下,幸亏冬日穿的棉袄,要是穿的单薄,指不定什么后果,可即便如此,锦遇的肩膀也是一片青紫,可见老太太手下用了多大力气!

    “娘,骨头没事,只是伤得重,会很疼,锦遇又小,你多费心照顾!”白锦苏看了一眼跟进来的白升山,淡淡说道。

    “知道了!”王氏抱着锦遇,闪过白升山,出了门。

    儿子伤成这样,她怨,她恨,她想打上门替儿子讨个公道,可是她不能,她是人家娶来凑合着过日子的,不是正大光明的媳妇儿,不能!

    “孩子她娘——”

    这样不温不火的王氏,让白升山很担心。

    王氏头也没回,进了正房,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白升山一转头,就看到女儿如狼似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一阵紧张的同时,又担心女儿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老娘的事!

    “锦苏,锦遇没事吧!”

    喃喃问出口,在接收到女儿讽刺目光的时候,白升山愧疚的低了头,“都是爹爹没用,是爹爹的错!”

    “爹,这事儿与你没关系,但是锦遇的伤绝不会白受——”白锦苏逼上白升山浮肿的眼圈,一字一句说的清楚。

    “老二,孩子没事吧,都是咱娘不好,锦遇好好地给她拜年,她不愿意就算了,怎么能打了人,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到底怎么想的!”

    白升金不请自来,看到盛怒的锦苏目光一闪,立刻站在白升山身边,低腰爬弓的解释。

    “大伯,你来的正好,我正有话跟您说!”

    白锦苏过来,一张刚才还杀意凛凛的小脸,立刻变得笑盈盈的,只听她淡淡说道:“父亲,你们都去看看锦遇,我有话和大伯说!”

    老太太不是喜欢钱吗?那她就让她一毛钱再得不到,还要让她饱受白眼,苦哈哈仰人鼻息生活!

    白升金看了白升山一眼,就这样被白锦苏,迎进锦睿,锦遇的房间,哐当,门被白锦苏从里面反锁,差点撞上白升山的鼻梁。

    白升金不知道这个侄女要跟他说什么,但是今儿不论她拿多脏的话骂人,他都得忍着,毕竟是他理亏在先。

    “大伯,请坐,不知道大伯吃过豆腐没,正好,锦苏知道豆腐的制作方法,听说李胜利开年不再租地给您,锦苏想把做豆腐的方法免费教给你和三叔,那豆腐在城里一斤可卖一两银子,这样,虽然地里出产少了,但你和三叔家只会更有钱!”

    白锦苏开门见山,一时间,白升金更不知道她喉咙里卖的什么药!

    卖豆腐?

    也算是一门营生,可是自古以来,商人地位低贱,不及种地的。

    白升金转头一想,现在自己理亏,不如先答应,等这件事过了,再做打算。

    “卖豆腐真能挣钱?”

    “能,初五的时候,我娘要做一车豆腐到镇里卖,大伯可以让大伯娘跟着娘去瞧瞧!”白锦苏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里面最少有几百两银子,递给发愣的白升金。

    “锦苏,你这是什么意思?”被人打了,还给打了人的人给钱,白升金疑惑不解,这娃娃到底啥意思。

    “这三百两银子,算是我对大伯失去租地的赔偿,要是卖豆腐不赚钱,明年,后年,大后年,这一辈子,我每年都会给您三百两,保证您一家衣食无忧!”

    白升金被侄女的大方吓住了,每年三百两银子?还要给一辈子,他从不知道自己这个侄女有这么大的野心,那么能挣钱!

    “不能,这钱,我如何都不能收,我是你大伯,怎么能让你一个小辈养家——”

    白升金说什么都不收,到让白锦苏觉得这个人还可以,刚才她亲自送银子过去三叔一句话都没推辞,就收下了,说初四的时候,三婶子一定会来帮着娘亲做豆腐。

    “大伯,就因为是一家人,我家过好了,自然不能忘了伯伯和叔叔,你放心,三叔那里,我早早也送了三百两,再说,你这样回去,奶奶那一关也过不了——”

    大伯娘也怕心里积攒着怒气,万一哪天她不在家,或者在家,也不可能万能到替家里人受痛,锦遇的事,就替她早早敲了警钟。

    “大伯,这一年才开始,没了多余的粮食,您家里也定会出现困难,这些钱,你姑且收着,等寻着了门路,赚了钱,到时候再说!”

    经过白锦苏再三劝说,白升金终于收下了三百两银子,白升山一直在门口等着,看着两人完好无损的出来,心里一阵酸楚。

    “爹,你也别担心,我知道你内疚,可摊上那么个奶奶,也不是我们能选择的!”白锦苏虽然不赞同白升山的不作为,但她没有怪他的意思。

    孝道,孝道,都是这东西在作祟!

    走在回家的路上,白升金一想着刚才侄女不气不怒,既给钱又教自家豆腐生意,就觉得愧疚,一个女娃娃都这般明事理,他这个做长辈的,反而让家不成家,男人不像男人。

    心里隐隐作了决定。

    “娘,这些银子,你跟爹也能过一年的舒坦日子,你放心,锦苏丫头说了,明年,后年,大后年,只要你活着,她每年都送三百两的孝顺银子给你!”

    白升金到回家,将银子往老太太眼前一扔,一个一个的取出来,道:“至于,我和狗娃他娘,我们一家人也不敢让你再费心,以后就你和爹单过,我们吃荞面也好,吃野草也好,都是我们自己乐意,与你和爹没一点关系!”

    “怎么?你这是要分家?你这个无义子!”老太太当即气疯了,敲着拐杖又是一通乱骂,这个大儿子什么意思?

    不管她和白德了?

    这怎么能行?

    那以后谁给她做饭,做家务,给钱花?

    绝对不行。

    “白德,你儿子不管我们了!”老太太看着转眼无情的大儿子,这次是真的着急了,拉着抽旱烟的白德一个劲的抹眼泪。

    白德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生金啊,你不能不管娘啊——”

    老太太扯长声的喊,白升金连看都懒得看,匆匆回了偏房。

    张氏虽然觉着将银子全部给老虔婆有些可惜,可白锦苏说了要教她做豆腐,一想到滑嫩嫩的豆腐,可以卖多少银子,也就不计较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初三的时候,白锦苏特意吩咐宁音到镇上牵回一辆敞开的马车,空间很大,可以容纳二百斤豆腐,车头还可以坐人。

    初四,一大早,张氏就和玉雅娘也就是白锦苏的三婶,相携来了,两人都是一身干净打扮,白锦苏看着很是满意,王氏捞出水里发了一天一夜的黄豆,个个饱满,像个胖娃娃。

    “大嫂,三弟妹,你们来了!”王氏最想不明白的是锦苏能将这两个不对付的人一起找来,急忙上前打招呼。

    “二弟妹,你们锦苏可真能干!”

    张氏是个能说会道的,锦苏的这个三婶到底是个斯文内秀的人,有看着两人有说有笑,不由有些紧张。

    “三婶,你看,将豆子放进碾子里碾细,越细越好,做出来的豆腐越滑嫩!”白锦苏见着玉雅娘落单,急忙拉着她过来。

    “煮豆浆的锅一定不能见油腻,不然做出来的豆腐就会少好几斤,如果手艺纯熟,一斤黄豆能出两斤豆腐,一斤卖个六十钱,这样算下来,都要赚四十钱,豆渣还能喂猪,豆浆能喂牛,一举三得!”

    三婶子有些动心,可是这做豆腐,算是水里刨钱,也要手艺,不然,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血本无归!

    “我怕,我从来没做过!”三婶子在白锦苏面前,终于说出了实话。他家那口子倒好,一算账就让她来,可是她真的能行吗?

    “有我这个大师傅在,保证你一学就会!”

    白锦苏看着一旁的张氏已经上手了,说不出的开心,在她看来,这个大伯娘虽然嘴巴快,可做活的能耐也大,应该是学的最快的!

    下午一锅一锅的豆腐出来,白锦苏彻底松了口气,还好多跟三叔多买了几个盛豆腐的模具,才不至于做出来的豆腐没地方搁。

    妯娌三个,看着白花花的豆腐,喜极而泣,这将是她们以后的营生,谁也不敢动,甚至宝贝一样护着。

    白锦苏低头偷笑着出了厨房。

    第六十九章 碰面旧人

    初五,也是开年的第一个大集,困在家里整整半个多月的人,都纷纷上街,就算不买什么,透透气也是好的,尤其是那些躲在厨房准备吃食,专门待客的妇人。

    白锦苏高高举着卖豆腐的牌子,一边拿口铁锅,在锅里倒上油,一阵煎炸,再伴上辣椒,香喷喷的豆腐香味,就引来了一众看热闹的人。

    因着镇上每年正月十五要举行社火表演,各村都是派了代表参加排演的,十里八乡那些有钱的乡绅土豪也准备了自家的节目,自然扎在镇上排练,这些人多少在城里饭店吃过豆腐,这也给白锦苏家的豆腐买卖给了一个机会。

    “尝尝,新鲜的豆腐,免费品尝!”

    白锦苏是专门吆喝的,因为谁也不好意思吆喝,尤其是读过书的三婶子身子已经快缩没了一脸含羞带怯的模样躲在王氏身后,张氏也没好到哪里去,明明上街之前做好了准备,一定痛快的卖了豆腐的,现在也红着一张脸。

    “女娃,你这豆腐咋卖?”一个穿着考究的老人过来,看到金黄金黄的豆腐,眼睛明显一亮,这乡下地方也有卖豆腐的人,太好了!

    “60个钱一斤!”

    白锦苏赶忙答道,看这人像是个手艺人,身上还有股染纸的味道,再看他身后跟着两个下人模样的,想着定是哪个乡绅请来助威的!

    “娃儿,给我来三斤!”胡把头高兴疯了,这么便宜,他也就跟着东家在城里吃过一次,那滋味没的说的好!

    张氏立刻着手去切,三婶子举着称,虽然紧张,但是生意来了,怎么的也得硬着头皮上,王氏乐呵呵的笑着将白锦苏炸出来的豆腐,分给前来平常的人,流苏也帮忙。

    胡把头接过沉甸甸的豆腐,有些捡到便宜的高兴,要是多买点回去,放久了味道也不好,这可怎么办?

    “娃儿,你们天天都来卖吗?”

    “大叔,只有逢集的时候才卖,我家在白家村,要是您实在想吃,也可以到我家里来买,这是我家的地址!”

    白锦苏将准备好的名片发给胡把头一个,接道:“您这张是金卡,只要你来村里买,给你算五十五个钱一斤!”

    胡把头举着硬硬的纸片片,对着亮光看了一眼,上面果然有名字,也有地址,再回头瞅了一眼白锦苏,这娃儿做生意真是一把好手!

    “好好好,我一定来!”

    就算不来,也可以把纸片片给当地人,5个钱怎么也是又便宜了,不就是三十里地,年轻人背个一百斤也能走下来!

    送走胡把头,又是几个像他一样的手艺人,统统都大方的买了几斤,白锦苏一个不落的送了金卡,说是打折云云。

    这还是王氏第一次见白锦苏如此聪慧麻利,实打实的奸猾,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张氏,三婶子没有时间夸白锦苏。

    因为下午的时候,呼呼啦啦来了一群人,点名道姓,他们有金卡,豆腐一斤得给他们算五十五钱。

    白锦苏接过金卡一看,果然是她早上发出去的,连忙吩咐称重的三婶子多让点秤,又嘱咐收钱的流苏每斤按照她说的五十五钱算。

    王氏与惯做生意的张氏对视一眼,偷偷傻笑。

    这一下就卖掉了三十斤。

    后买来尝鲜的,一斤,两斤的也想要金卡,白锦苏说,平日里一斤,二斤买的,给银卡,按照每斤五十八钱算,反正你一次买的越多,越便宜。

    但是这一斤,二斤的叠加,到年跟前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白锦苏又说买一次做个记账,到年底按照最少买了二百斤的斤两,每家免费送十斤豆腐。

    那些人也高兴不已,聪明的几个妇人一商量,说是只要一张银卡,几家都算在一起成不成?白锦苏笑着答应了。

    “称五斤,分开称!”

    “称三斤,二斤一块,一斤一块!”

    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这之后来的妇人,都是三三两两,也都要一张银卡,一下午下来,二百斤的豆腐,昨天五个人一日的忙碌,一共换成了——22两400钱银子!

    妯娌三个,流苏姊妹笑得合不拢嘴,后面来买的没买到东西,有点气馁,白锦苏就将金卡发给了几张,说要多少斤可以到村里买,但是要提前预约。

    “大娘,三婶,你和娘你们一起去转一圈,等会儿在这里等着,我和姐姐去买点黄豆,看这势头,家里那点黄豆一会会儿就卖完了!”

    白锦苏将家具收起来,锅子挂在车头,笑着说道。

    姐姐?

    流苏纳闷,锦苏以前都是大姐,大姐的叫,什么时候这样喊过自己?好像显得她与她更加亲密,心里暖暖的。

    “姐,你也想跟娘亲她们去逛逛吗?”白锦苏等不来流苏的反应,还以为她也想去看看欢欢的。

    “走,我们两个去买黄豆!”

    因着刚刚开集,散卖黄豆的人不多,进了宽敞的院子,只有一家专门收购粮食的铺子开着门,两姊妹心里一喜,进去。

    屋里是三间开通的,什么都有,油,粮食,还卖盐,算是一个五脏齐全的粮油铺子,掌柜的是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火炉子跟前还坐着个抱孩子的妇人,穿着考究。

    “你们要点什么?”胡汉三看了停在自家门口的马车,态度温和。

    “大哥,黄豆怎么卖?”黄豆没下来的时候,十五个钱,现在应该会便宜点,白锦苏心里盘算着。

    “十五个钱!你们要多少?”其实,胡汉三想说,谁家没有几斤黄豆,做杂面够吃了。

    “二百斤,若是大哥能便宜点,以后妹子都到你这里来买?”

    白锦苏说出数字,这人明显有些吃惊,二百斤,一斤十五个钱,那也要6两银子,算算自己也能挣1两多,算得上是个大买卖。

    “妹子,粮食都是这个价钱,没法便宜!”胡汉三吃准了这两姐妹一定会买,价钱上死咬着不降。

    “行,那我买四百斤,你给我送三斤粗盐,能成吗?”

    “成,给你送三斤粗盐!”三斤粗盐也就60个钱,但粮食本身赚了2两多,划算!

    胡汉三好心的帮白锦苏姊妹搬上车,车子还剩下前面有空位置,白锦苏一打量( 田园喜事之农家锦苏 http://www.xlawen.org/kan/1533/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