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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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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熙凤心中一凛,贾琏的话极在理,垂眸思量了一会儿,道,“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拖。”贾琏道,“二太太想谋算人家孤女弱弟的,你别插手,咱们何必白白给人做枪使得罪人呢。”

    王熙凤推了贾琏一下,问道,“你今天可是怎么了?”

    “没事。”贾琏感叹,“咱家空有爵位,在朝中却没说得上话的人。咱们家里,大老爷二老爷你也知道,到我们这代,我这辈子是有限了,宝玉,唉,现在真看不出来,还跟个孩子一样。若是宝玉跟林表弟换个个儿,怕是守不住林家这份家业的。可见谨玉是个有本事的,如今龙遇浅滩,咱们再落井下石,日后待他大鹏展翅时,你就是上赶着巴结,人家都不高兴理睬你!”

    王熙凤也是世家嫡女,自幼有些见识,低头一合算,叹道,“到底是我短浅,多亏你提醒,我知道了,便是林表妹那里也不能亏待了呢。如今他们姐弟落难,正是给人情的好机会。”

    “正是这个理儿。”

    谨玉遇袭穆离援手

    王熙凤听了贾琏的话,对林黛玉多了几分照顾,府里但有什么吃得用得要分,黛玉那份定是上好的,府里婆子对黛玉院里的人也客气了许多。

    林黛玉浅笑,“二嫂子却是个好的。”

    林谨玉拿了颗蜜桃,笑,“好不好,识时务是情真的。”

    “微雨,把我绣的扇袋香囊给大爷拿来。”林黛玉自己倒了杯茶,“我还没问呢,如今你的书念得怎么样了?”

    “白天都是人来人往,我真情愿搬到外院儿去。改晚上念会儿,先生出了题目,命我三天交一次,他给我批改。”林谨玉道。

    林黛玉道,“别耽搁了就好。咱家宅子修得如何了?”

    “嗯,进度不慢,虽说是修,移花植树不说,还得填漆粉刷,得两三个月才能搬。”

    林黛玉道,“这天寒地冷的时节,花木移植怕不好成活呢。”

    “我问过了,工匠都是做老了的,说是没事。”林谨玉笑道,“昨儿个晚上二舅舅叫我去书房说话了,给了我些笔砚玩物。”

    “难怪二太太病了呢。”林黛玉轻轻一笑,拈起一颗葡萄剥了皮,塞进林谨玉嘴里去,浓密的睫羽一扑闪,“宝姑娘也没过来,说身上不好,一会儿二嫂子得张罗着请太医了。”

    外间帘拢一响,就听微雨的声音响起,“姑娘、大爷,三位姑娘同宝二爷来了。”

    黛玉谨玉相视一笑,起身相迎。

    “林姐姐,老太太说要把湘云妹妹接来呢。”探春性子活泼,抢先把这个消息告诉林黛玉。

    林黛玉并不难相处,待人也不小气,琴棋书话也极通,几个女孩儿相处得极好。林黛玉也就知道史家的姑娘,闺名唤作湘云的常来府中小住。只是黛玉姐弟初到,贾母一时忘了,今天宝玉一提,马上允了,明日就派车去接。

    史湘云开朗又爱说笑,失怙失恃的,贾母对她也多几分怜惜,史湘云在府中人缘极佳,一年中倒有大半年是住在贾府的。

    没说几句话,外头递了帖子进来,林谨玉看过,笑道,“穆大哥升了巡城兵马司,今天在太白楼请客。”

    林黛玉笑道,“那赶紧去吧,别迟了。一会儿我跟外祖母说一声就是。”

    林谨玉又跟几人打过招呼,便离开了。

    林谨玉换了身深蓝色的棉袍,外头披了件黑色的狐狸皮氅衣,带着几个随从,骑马而去。

    林谨玉出门除了贴身小厮平安吉祥,另外四个壮年奴仆,于京都之中,并不算排扬。

    崔行驱马靠进林谨玉,低语道,“大爷,有人缀在咱们后面呢。”

    “无妨,不要管他,你们留些神,一会儿可能会找咱们麻烦。”林谨玉笑了笑,薛大傻子还真想找人把他收拾了不成?又道,“平安吉祥,你俩靠我近些。”

    平安是林忠的儿子,年纪跟林谨玉相仿,自幼便放在林谨玉身边做玩伴,听这话,不由问,“大爷,你知道谁的人?”

    “嗯,要不昨天叫崔行他们过来做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真是沉不住气?”林谨玉勾了勾唇角,今日艳阳高照,街上人来人往,店铺鳞次栉比,很繁华的一段街道,人多打了人才好跑呢。虽然没啥耐心,地点选得倒不错。

    崔行四人慢慢向林谨玉靠拢,四人经常一块儿给林如海做护卫,经验不俗。

    一群流氓围上来的时候,赵初与平安吉祥护住林谨玉,崔行三人下马,刚要打,林谨玉指着这群混混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乃忠正公之后,身上有举人功名!你们受何人指使,快快说来,也好将功赎罪!”

    打头的一人掂了掂手里的棍子,啐了一口,讥笑道,“个杂碎儿,打得就是你这狗屁举人!兄弟们,上!往死里打!”

    赵初拉着林谨玉退到街旁,林谨玉一瞪平安吉祥,“喊救命!”

    吉祥平安马上扯着嗓子嚎起来,顿时街上乱成一锅粥,不知撞翻多少菜摊子踩烂多少菜篮子,行人远远闭开,临近的店铺眼疾手快的关上店门。

    林谨玉忽然后悔自己带得人少了,崔行等人武功不错,到底对方人家,双拳难敌四手,林谨玉道,“赵初,你去帮他们一把,我离远些,不会有事的。”

    赵初捏了捏拳头道,“平安吉祥,把大爷护好了。”

    一群人打得难解难分,林谨玉算计着,怎么知府大人还不来呢?

    知府没来,倒是一个黑衣人脚点屋檐,纵身一个闪电般的跃下,拳脚如影,一阵“咔吧咔吧”的断骨声后,黑衣人一个转身,身形凝滞时,十几个流氓全都断腿断脚的呻吟着倒在地上。

    简直帅死了!林谨玉瞬间觉得这位黑衣大侠的背影无比高大,原来真的有大侠这种濒危生物的存在啊!

    林谨玉稍微蕴酿了一下,扑过去抱住黑衣人的胳膊,瞬间泪流满面,掩袖哭道,“多谢大侠出手救我一家老少的姓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请大侠好人做到底,为我们做个见证。”

    “几天不见,你倒越发客气了。”穆离见远处的一阵兵马赶到,一挥手,“带走!”

    林谨玉噎了一下,他还真没仔细看,竟然是穆离!这离太白楼还远着呢!

    穆离道,“久待你不到,我就出来看一下,既然没事了,就去喝酒吧。”穆离嫌骑马慢,揽着林谨玉的腰再次施展他那过人的轻功。

    太白楼顶楼包间。

    人不多,许子文、徐硕、还有个不认识的浅紫色衣袍的少年,再加上穆离与林谨玉。

    “先生,徐师傅。”林谨玉笑着施礼,看了紫衣少年一眼,哦哦,这人长得那个叫漂亮哪,眉是眉眼是眼的,脸上带笑,比穆离更胜一筹,美人哪。

    许子文笑道,“坐吧,怎么这么迟?”

    “碰到有人找我麻烦,多亏穆大哥出手相救哪。”林谨玉笑着一揖道,“穆大哥,今天多谢了。”

    穆离眼中有几分好笑,“你得罪谁了?”

    “这我怎么知道呢,我自认是一等一的良民,出去也就是到先生家,从不惹事生非。”林谨玉道,“穆大哥,你现在正管这件事,穆大哥不用偏心小弟,按条例律法来就行!那里十几个人,还请穆大哥帮小弟查出幕后指使,否则小弟日后可难睡个安生觉了!”

    “自然。”穆离道。

    “先生,这位兄弟倒是面生的很。”

    “我姓杨,杨非语,以前跟先生念过几天书,算是先生的半个徒弟,我们也是师兄弟了。”杨非语笑道,“早听先生说起过你,我略大你几岁,你叫我师兄或者扬大哥都好。”

    “怪不得,我见了杨大哥就觉亲切呢,原来我们是师兄弟哪。”林谨玉还没见过像杨非语一样好看的少年,笑着执壶,“在座我最小,来,我给大家倒酒。杨师兄,咱们兄弟多喝几杯。”

    杨非语眼中带笑,看了许子文一眼,问起林谨玉受袭的事。

    林谨玉大致说了,叹道,“我来京都没几天,也不认识旁的人,这岂不是飞来横祸么?倒不知道谁与我结了仇,做出这种事来,若不是我带了几个随从,怕今天得横尸街头了。”

    许子文道,“好好想一想,可曾冲撞什么人?”

    林谨玉摇头,“没有,我每次骑马上街都很小心,从未跟人起过争执的。”

    “再说吧,今天是穆离的好日子,别扫了兴。”许子文笑道。

    “是啊。”林谨玉笑道,“穆大哥,你怎么成了官差了呢?我还以为你得包一层楼,请他百十来号人呢?”

    穆离道,“其他早请过了。你们在荣国府过得怎么样?”

    “一般吧。我家的宅子在修了,明年开春就能搬自己家住。”林谨玉笑道,“到时我请你们喝酒。”

    杨非语笑道,“林师弟住在荣国府?”

    “嗯,贤德妃是我二舅舅家的大表姐。”林谨玉苦笑,“如今城中外戚家都在修园子,我那外祖母家也不例外。每日里糟心的事不知多少,一言难尽。”

    “荣宁二府在京中也是显赫人家,听说金陵薛家也住在荣国府呢。”杨非语笑道,“四大家族,贾史王薛,都是极煊赫的人家,林师弟还有何不足呢?”

    林谨玉叹口气就将昨日的燕窝事件简略说了,众人不是出自名门世族便是阅历深广,一时都沉默了,林谨玉道,“这事疑点众多,又是内宅里的事,二舅母经的手,查也不好查。我现在每日提心吊胆,想着还是早些修好宅子,住自己家里,也省些心。”

    杨非语一笑,“怨我多语了,倒引得师弟伤心,我自罚一杯,师弟见谅吧。”

    林谨玉心里暗笑,你不就想听点内闱私事么?既然荣国府不仁,也别怪自己不义了!提前把事传出去,免得最后自己再落个不亲外家的名声。

    寒夜深穆离拿薛蟠

    众人喝了酒,林谨玉一会儿还得去巡城兵马司备案,只是略沾了沾唇,同两位师傅及杨师兄告别后,随穆离去了衙门。

    穆离等着林谨玉备了案,冷声道,“我手里有幢宅子,你想搬出来的话可以先去住。”

    “不行啊,时候未到。”林谨玉淡淡地笑,“那毕竟是我外祖母家,为名誉计,外祖母也不会答应我们搬出来的。不过三五个月,我有办法。”

    穆离从袖中拿出一个水滴型的白玉吊坠,塞给林谨玉,“拿着吧,这是块暖玉,我娘亲祖上传下来的,可以试毒,离毒物近时会泛红光。你先用,到时再还我。”

    “多谢穆大哥。”林谨玉没推辞。

    “那些人怎么办?”

    “按律,找出幕后指使人,抓起来,投在大牢里再看看。”林谨玉垂眸道,“纵是有些冲撞,这些人办事也太狠了。现在林家只剩我同姐姐二人,我真有个好歹,我姐姐怕也活不成了。”

    “知道了,我派几人送你回府。”

    ……

    林谨玉回荣国府时已近傍晚,先去贾母那里。

    一堆女孩儿围着贾母说笑呢,贾母见到林谨玉笑道,“现在外头天黑得早,好在知道早些回来。”

    林谨玉解下大毛衣裳,坐到宝玉身边,看了王熙凤一眼道,“琏嫂子,以后琏表哥出去多带几个护院吧,今天我出去被一群人堵住了,几个仆从都受了伤,差点就回不来了。”

    众女大惊失色,尤其黛玉马上拉着弟弟的衣袖打量,问道,“怎么回事?这才出去几个时辰怎么就给人打了,伤着没?快给我瞧瞧。”

    “还好,赵初他们几个忠心护着我,我没事。若非官兵来得急时,可就福祸难料了。”林谨玉拍拍姐姐的手。

    贾母稍放了心,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快说来!”

    “我也不太清楚,今日受邀喝酒。路上走得好好得,围上了十几二十个人,个个手拿腕粗的木棍,说话粗鲁,不容人说话,劈手就打。”林谨玉皱眉道,“想我刚来京城没几天,少有出门,会得罪谁呢?后来官兵来了将这些人都逮了起来,我跟着去了趟衙门备案。家里女人反正是不出去的,像两位舅舅琏表哥哪日不出门呢?我本不想说,就是怕外祖母担心。”

    “这样的事,就要说出来,不然岂不是白吃亏么?”贾母沉着脸道,“你还小,哪里知道这些事呢。为什么家里爷们儿出门都带着小厮呢,防的就是这个,今天万幸,没伤着。在哪个衙门备的案?”

    “巡城兵马司。”林谨玉笑,“今天本来是应穆大哥的请,去喝酒的。这次又得承他的救命之恩了。”

    贾母点了点头,“凤丫头,拿帖子去问问,到底谁这么可恶,行此歹毒之事!”

    王熙凤自出去打点不提,贾宝玉道,“林表弟,以后可千万少出门了。”

    “二表哥说的是。”林谨玉笑道,“前儿我得了艘银制的西洋船,想着送给表哥玩儿呢,表哥跟我去看看,可喜欢?”

    贾母笑道,“去吧,别误了晚饭就是。”

    用过晚饭,贾母又叮嘱了一番,家里爷们儿出门都带足了人手,一定要小心。林谨玉来的时日短,贾母难免往自家头上想,可是什么人跟府里有仇不成?

    穆离效率极高,三刑五木之下,就是铁齿钢牙也能撬开。当晚便带着官兵将贾府各个门围住,拿出逮捕文书。

    其时,已近半夜,贾琏夫妇都已睡下,云板上便传来叩门声,平儿披着袄下床去问了,回来说道,“二爷,不好了,有官兵来拿薛大爷了。梨香院给堵了个结实,大老爷二老爷那里都惊动了,二老爷叫二爷过去呢。”

    王熙凤道,“叫人闭嘴,万不可惊动老太太!拿衣裳来,服伺二爷穿衣!”

    贾琏匆匆打整好,王熙凤又让人找出最厚的貂裘,靠在床上搓着手道,“薛表弟真是个没脑子的呆子,明摆着找人打谨玉的就是他!让官兵追到家里来,你去能怎么样呢!多穿些,深更半夜的冷着呢!”

    “嗯,你先睡吧!”贾琏猜也是林谨玉的事,想到这一头官司他就头疼,这叫什么事!下午才拿帖子去,没想到竟是内贼!真是把老祖宗的脸丢尽了!

    贾琏匆匆赶到外书房,贾赦贾政都在,还有一人半生不熟,穆离。

    虽然都是亲戚,到底有内外之别,林谨玉正经的外甥,薛蟠则是王夫人的外甥,同贾家人没啥关系。

    “穆,穆大哥。”贾琏笑道,“原来大哥在巡城兵马司任职。父亲、二叔,这位穆大哥跟谨玉一块儿念过书呢。”

    穆离冷声道,“当不起琏二爷一声大哥。咱们还是公事公办吧,若非赶了个巧,怕我师弟被人活活打死都不知道呢!更好笑的是,安排打人的竟是府上的亲戚,这事我真不明白了。琏二爷,不知那个薛蟠住在哪儿处院落,请带个路吧,贵府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惊扰了府上内眷岂不是罪过!”

    贾琏素来口齿也是伶俐的,此时倒说不上话了,穆离冷笑,“怎么,府上亲外甥遭人打了,倒要维护幕后原凶?”

    “哪里哪里,谨玉是我嫡亲的表弟,我不心疼谁心疼?这事,穆大人,还是以和为贵……”

    “免了,在下朝廷命官,依律办事,琏二爷请吧。”穆离一双眼睛直盯着这三人道,“那在下喊人进来搜查。”

    贾赦是跟薛家八杆子搭不着的,对贾政道,“薛家这孩子竟然对咱们外甥动手,再拦着,怕妹妹地下难安了。”

    深更半夜的,一阵冷风吹过,桌上红蜡跳了又跳,众人都觉得后脖根子凉嗖嗖的,贾赦忙又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罪过罪过。”

    贾政道,“琏儿,带穆大人去吧。”

    王家人齐心救霸王

    梨香院薛姨妈哭了半宿,急得差点上了吊不说,王刑二位夫人俱没歇好,王熙凤也只略眯了眯,第二日到贾母处请安时都脸色憔悴,尤其是王夫人,枯黄消瘦,如大病一场。

    贾母皱眉道,“都怎么了,这是?”

    刑夫人在贾母面前素来不如王夫人得势,此时抓住机会,叹了口气,“老太太,昨儿个晚上没敢惊动您。听大老爷说,打外甥的那群匪徒都招了,原来是薛姨妈家的大小子,叫薛蟠的买凶雇人要谋害外甥呢。夜里官兵就来把薛蟠抓走了。”

    众女一片唏嘘,林黛玉虽心里有底,听到真有其事,脸仍惊得煞白,浑身直发抖。微雨忙扶住自家姑娘,焦心的问,“姑娘,姑娘,别急啊。”

    贾母顾不得发火,道,“玉儿,到外祖母这儿坐。鸳鸯,倒杯茶来。”

    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林黛玉生得精美,这一哭,真真是梨花带雨,搂着贾母的胳膊泣道,“这得多大的仇啊,我们见都没见过这位薛大爷,怎么就能做出买凶杀人的事呢,难道他家里没姐妹兄弟不成?”

    林谨玉冷声道,“我自来从未与薛大爷见过面,倒不知哪儿得罪了他?”

    王夫人被贾政骂了半宿,倒生出了一股子狠劲儿来,道,“或许是搞错了说不定,蟠儿虽鲁莽些,对兄弟们都是好的。东西二府没不跟他好的,外甥是没跟他见过面,若见了,还能做兄弟呢。”

    林谨玉面色稍缓,温声道,“衙门的事我不清楚,听二太太一解说,也有几分道理。平日里宝姑娘温柔识礼,薛姨妈待人和善慈爱,我也不信是薛大爷所为呢,怕是误会呢。”

    贾史王薛同枝连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点小事还动不了薛家的根骨。林谨玉此话一出,王夫人犹如被打了强心针,笑道,“要不说读书人明理呢,外甥此话甚是。”

    便是贾母的脸色也有好转,王夫人再接再厉,笑道,“听你二舅舅说,巡城兵马司的穆大人同外甥一起念过书,这倒是巧了呢。我就厚着脸皮托外甥去跟穆大人求个情份,你薛大哥哥自小娇惯着长大,咱们又是这样的人家,他哪里进过衙门呢。让你琏二嫂子备礼,去跟穆大人说一声,先把人保出来如何?”

    “我虽与穆大人有同门之谊,却不好开这个口,衙门有衙门的规矩。是非曲直,既然人都抓了,肯定要审,薛大哥若果真是清白的,谁还敢难为了他?”林谨玉笑道,“二太太有所不知,穆大人才任职,就碰到这么一档子事,我不通外务,也听俗语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呢。再者,穆大人只是看在同门的面子上照顾于我,官场之中,别说同门,同年同僚同乡多的是,谁抵得了谁呢?我贸然开口,倒让穆大人难做,非但救不了薛大哥,怕我们同门之情也要受损呢。”

    别人能看薛蟠的笑话,王夫人却是不能撒手不管,笑道,“即如此,外甥何不先撤了状子?岂不是大家两相便宜?”

    林谨玉仿若听到什么大笑话一般,沉了脸,喝道,“二太太,有人买凶杀我,您让我撤了状子?恕我难以从命!这话是二舅舅叫二太太说的吗?若是如此,还请二舅舅跟外甥说个明白!”

    林黛玉只是伏在贾母怀里呜咽哭泣,贾母也顾不得人多,斥道,“王氏,你胡言乱语什么!我贾府的外甥遇袭,定要找到杀人凶手,否则别说他们姐弟,我这老婆子断然不依!”

    李纨见厅内气氛紧张,对着三春使了个眼色,三人随着大嫂退下,房间气氛更为冷凝。

    贾母缓了口气,抚摸着黛玉的颤抖的脊背,眼睛却是看向谨玉,温声道,“好孩子,你二舅母素来最糊涂不过。这事,外祖母定会给你做主!你二舅舅待你比宝玉还好上三分,断不会说这种话,外祖母就能给你打包票!”

    林谨玉落泪道,“我也是一时气狠了,哪里真会疑舅舅呢,话赶话到此处。二舅母纵是心疼自己的外甥,也该体谅舅舅的心呢。京都这么多人,怎么那些人单把薛大哥招出来呢。二舅母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让我撤了状纸,若我真有不测,哪里还敢指望二舅母呢?”

    林谨玉的话一句句直噎得王夫人喘不过气,王夫人想再反驳,却是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去。

    王熙凤同贾宝玉急忙去扶着,底下一堆丫环婆子涌上来,喂水的掐人中的,忙成一团。到底是自己的亲姑妈,王熙凤皱眉道,“快扶了太太回房,拿帖子请太医!”

    贾母道,“让二太太好生休养着吧。凤丫头,家里的事你多费费心。”

    王熙凤强笑,“哪里用得着老太太单说呢。”

    王夫人不过一时怒火攻心,此时神智回转,听到贾母的话,心里叹息,只得另想办法了,便由一群人搀扶着回房了。

    贾宝玉作了个揖,道,“老太太,我去看看太太。”

    “去吧。”贾母扫了眼坐立难安的刑夫人道,“你也回去吧,今天不用过来伺候了。”

    屋里只剩下林家姐弟同几个丫头,贾母拧着眉道,“玉儿,别哭了。外祖母会给你们做主的。”

    林谨玉低声道,“姐姐,万事有外祖母在呢,大不了,我不出去就是。姐姐这样伤心,别说外祖母,就是地下的父亲母亲知道了,还不晓得要如何难过呢。外祖母,我先陪姐姐回房梳洗,一会儿再过来。”

    贾母点头,轻轻叹了口气。

    王夫人一回房就看到眼睛红肿的薛家母女迎上来,倦怠的闭上眼睛。众人服侍着王夫人躺炕上去,丫环们喂了热茶,王夫人又含了几片老参,才觉得身上长了些力气。

    王夫人睁开眼睛,见王熙凤薛姨妈薛宝钗贾宝玉都围在自己身边,强撑着坐起来,王熙凤拿了个绛色的枕头竖起来,给姑妈靠在身后,温声道,“姑妈,已经去请太医了。”

    点了点头,王夫人道,“丫环婆子们都下去吧。林之孝家的,送宝玉去他房里歇着;周瑞家的,你在门口守着,有人来通报一声。”

    待人散了,王夫人才道,“如今,这件事关系到我们王家能否在这个府里立足。不说是真是假,若蟠儿真招了判了,先不论妹妹同宝丫头。”凌厉的目光射向王熙凤,王夫人嘶声道,“凤丫头,我们姑侄二人再无脸面管家!”

    王熙凤心中突突的跳,低头道,“我又何尝不知呢,叫我说薛表弟实在糊涂,姑妈跟宝妹妹怎么没劝住呢?”

    薛姨妈眼泪都流干了,哑着嗓子道,“我怎没劝过呢?那个孽障又岂是个听人劝的!”

    薛宝钗绞着帕子道,“林大爷没伤着没碰着的,这样就把我哥哥抓去,也太欺负人了。”

    “凤丫头,你说呢?”王夫人问。

    “我昨儿个就求了琏儿,琏儿却不敢应,这事儿还得大老爷二老爷点头才好办。”王熙凤道。

    王夫人狠狠抓住绣金牡丹的背面,苍白的手暴出骇人的青筋,冷声道,“何必要靠着姓贾的,咱们王家没人了不成?给你父亲去信,我倒要看看谁敢不卖大哥的面子!”

    王子腾喜迁尚书衔

    王夫人歇斯底里的拿了主意,派周瑞家的给王子腾送信,营救外甥。可也不能将薛蟠晾在牢里,薛姨妈又拿银子求了贾琏给薛蟠上下打点。

    薛家母女到贾母面前哭诉了一番,“若真是这个孽障所为,我也没求情的话,该怎么办怎么办?杀了斩了不过是清明多上柱香罢了!只是想他在牢里少受些罪,日后与他父亲也好在地下见面。”

    王夫人叹道,“妹妹过虑了,我是如何都不信的,蟠儿虽莽撞些,却不是这种会对亲戚下手的人。过些时日,衙门定会还蟠儿一个清白。”

    林谨玉笑对贾母道,“老太太,让琏表哥给薛大哥打点一二吧,我听说衙门里头可黑了,打点了还能住得好些,若是不塞银子,有些人都熬不到开审时。薛大哥娇生惯养的,哪里吃得了牢里的苦,若是日后得知薛大哥清白,咱们不是要愧对薛舅姨了吗?谁没姐妹兄弟,便是我,心里也不落忍。”

    贾母这才点头,“凤丫头,叫琏儿去吧,给薛蟠安排个好点的牢房,多余的话不要说。若是传出咱们府上包庇杀害谨玉的罪犯,我唯琏儿是问。”

    薛家母女顾不得脸上好看难看,道了谢,便说回家收拾东西,搬回自家宅子住。

    王夫人道,“妹妹家的宅子未修缮打扫,如何住得了人呢?你家又无外男主事,蟠儿案子未了,有事跟谁商量呢?等蟠儿案子一了,真是他所为,我也不会留妹妹住了。寒冬腊月,也不是搬家的时节,就暂且再住一段时日吧。”

    贾母瞧着孤儿寡母的怪可怜,叹道,“姨太太就安心住着吧。”

    ……

    可怜的贾琏被当做民工使唤,怀里揣着银票想去了可怎么说呢。难道说,“你该咋判咋判,我们家也不求情,就是安排个好点的牢房,吃喝上我们自己人送来?”

    贾琏心里骂了薛大傻子一路,叫贾琏说心里也是与林谨玉亲近,怀里揣着银票到了巡城兵马司。

    一路塞几百两银子才见到穆离,穆离坐在屋里正位,提笔写着什么,见贾琏到了,指了把椅子,“坐。琏二爷不必担心,我自然会好生招待买凶杀我师弟之人!”

    贾琏笑道,“是呢,说起这事,我们家里没一个人不生气的!大人若是查实了,没二话,该杀杀该判判,我这心里也恨得紧,敢对谨玉出手,这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呢。幸好林表弟没伤着,不然我们如何跟地下的姑妈交待呢。”

    “嗯,琏二爷说到我心坎儿处了。”穆离道,“琏二爷特意来说一遭,三丁,吩咐下去,吃过午饭,再招待薛大爷一顿。”

    侍从领命而去,贾琏叹道,“穆大人,实不相瞒,这事儿是我们贾家自打自嘴。祖宗保佑,这些人没得逞,林表弟也没伤着。我来,不是为了给薛蟠说情,家中长辈亦是通情理之人,恨还恨不过来呢。这薛蟠是我的内表弟,想求穆大人看在我岳父王子腾大人的面子上,给薛蟠安排个好些的牢房,使他去前少受些苦。”

    说着便自袖中拿出一个小红木盒,推至穆离面前,贾琏轻声道,“这是一万两银票,我那林表弟也是心地慈善之人,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穆离挑了挑唇角,“既然有我师弟的话,便罢了,本官还有公务,便不留琏二爷了。”

    “不敢不敢。”贾琏道,“可方便见薛蟠一面?”

    “琏二爷自去打听吧,我这里人都是按章程办事。”穆离端茶道,心里冷笑,你就一道道的拜山神吧。

    王子腾接到妹妹的信时,正准备着回京,他任期已满,回京迁为兵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满心的志得意满被这封信扫得一干二净,冷冷的将书信拍到桌上,冷哼了一声!

    周瑞“扑腾”跪地上,“梆梆梆”嗑了三个响头道,“求大老爷救薛大爷,府里姨太太都哭得晕过去几遭了。”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他当京都是金陵呢!”王子腾骂道,“薛蟠打得是哪个?”

    周瑞家的一愣,轻声道,“是林大爷,林谨玉,府上姑太太留下的儿子。今年林姑爷去了,老太太舍不得,把林大爷林姑娘都接到府上住着。也不知道薛大爷是不是真派了人打林大爷?”

    “什么!”还好王子腾对这个侄子的混帐程度深为了解,只是声音高了些,血压还正常,王子腾怒道,“他把林如海的儿子打了!”

    “没,没,”周瑞是王夫人的陪房,知道王子腾脾气大,心虚之下竟然巴结了,自己抽了个耳光才顺溜起来,“林大爷身边跟着人呢,没伤着林大爷,当时被巡城兵马司的人碰个正着,打林大爷的人都抓了起来,审问后,那些人将薛大爷供了出来,当夜便将薛大爷下了大狱!”

    若是薛蟠在跟前,王子腾一脚踹死的心都有了,怒道,“林如海是皇上圣旨褒奖过的能臣贤臣,谥号忠正,如今尸骨未寒,儿子在京便被人打了。我,我没这么大的脸面去给他求情,滚!”

    周瑞见王子腾真是气狠了,忙爬起来退下。

    王子腾是个谨慎的人,京都不比别处,显亲贵戚聚居之地,就是个街上卖豆腐的都可能是王府远亲,谁怕谁?

    再说,林如海刚过逝,这事若有人往上递,皇上便为了不寒朝臣的心也得严办。罢了罢了,还是回京在说吧。他马上迁兵部尚书,正管巡城兵马这块儿,只要提他的名子,相信没这么快判。

    心里再恨,到底是自己的亲外甥,妹妹就这一根独苗,王子腾哪儿能真撒手不管呢?

    王子腾的夫人史氏听到这事,却是狠狠抱怨了一通,“叫我说,妹妹也该管管外甥了!哪里有这样纵着儿子的理儿,便是皇帝的儿子也没出去就打死人的道理!这还住在人家荣国府呢,就下黑手去打人家正经外甥!难怪不见人家荣国府出面!在京都,谁不是走一步看三步,小心得不能再小心,老爷,您现在处在这个位置上,更是得谨慎呢!”

    史太君冷点王夫人

    王子腾喜迁兵部尚书,这消息对于王夫人薛姨妈无异于雪中送炭,王夫人大手笔的赏了周瑞二十两银子。

    薛姨妈念了声佛,又问,“大老爷说蟠儿的事要如何处置了么?”

    “回姨太太的话,大老爷狠气了一场,说京城不比金陵,要待大老爷回来才好去疏通。”周瑞道。

    “这我就放心了。”薛姨妈脸上终于露出些许欢颜,同王夫人四目相对,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有这等长脸的事,王夫人妆扮好了,精神抖擞的跟老太太报喜。

    贾母笑道,“舅老爷一出京就是四年,算计着也该回来了。”

    王熙凤也是面露喜色,笑道,“我父亲年纪大了,还是回京的好,住得近,走动方便,也能常去探望。”

    贾母笑道,“说的是,待舅老爷回来,凤丫头同琏儿去给你父亲请安,你也回去乐呵几天。”

    王熙凤笑道,“还是老太太疼我。”

    林谨玉笑道,“在家时听父亲说过,王大人允文允武,难得的文武全才,连皇上对王大人也多有倚重,委以重任。兵部尚书还兼内阁宰辅,王大人这一入中枢,拜侯封爵指日可待了。”

    这话落到王夫人耳朵里真是说不出的顺耳,王夫人笑着瞧了一眼林谨玉,见这小子一脸虚假的微笑,说道,“我别无所求,只待蟠儿洗脱了冤屈,他姨妈跟宝丫头也就能睡个安稳觉了。唉,要我说宝丫头到底是沉稳,他姨妈都慌得手足无措,亏得宝丫头稳得住,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好一番贴心的劝慰。要不说他姨妈有宝丫头在身边儿也是有福气的呢。”

    林谨玉笑了笑,对贾母道,“外祖母,我回去念书了。”

    贾母笑,“去吧。自己估量着,也别太用功伤了神。”

    “是,知道了。”

    待林谨玉离开,王夫人笑道,“老太太,我想着,他们姐妹年纪不大,珠儿他媳妇儿又要照顾兰小子,不如叫宝丫头常来相伴,宝丫头才貌品性,比一般的大家千金还要强许多,有她在一块儿,也能指点她们姐妹针指女红。”

    贾母脸上淡淡地,“宝丫头本就住在府里,因着这些天她哥哥出事,才没过来。小姐妹们在一起,有个伴儿玩笑也是好的。咱家的女孩儿们奶娘教导嬷嬷一样不缺,针指女红不过是给她们消遣罢了。喜欢了,玩儿似的动上几针,这样的千金小姐,难道以后还会做针线不成。如今云丫头也来了,正是热闹,宝丫头家里若是无事,来一起说笑,我自然只有欢喜的。”

    “是,还是老太太想得周到。”王夫人雀跃的心情一下子被浇了个透心儿凉。

    贾母端着一小盅茶细细的喝着,眸中闪过一道厉光,不过是升个兵部尚书,史家一门双侯也没这样骨头轻的!我公府千金倒叫个商人之女指点么!

    史湘云第一次见林黛玉,拉着林黛玉的手细细的打量,笑道,“乖乖,以前只在画儿上见过这般美人儿,真是九天仙子下凡尘哪。”

    林黛玉忍不住笑,握着史湘云的手坐下,道,“偏你这嘴跟抹了蜜似的,怪不得姐妹们都念叨你呢。我虽以前没见过妹妹,却也知道妹妹的三五趣事。”

    史湘云娇哼了一声,笑道,“肯定是探春姐姐说的,偏她嘴快,跟爱嫂子似的。”

    林黛玉听史湘云果然是“二”“爱”不分,“扑哧”笑了,“妹妹尝尝这点心,我自小在扬州住着,这些都是南方的点心,知道妹妹来,小厨房一早上刚做的,还新鲜呢。”

    探春笑道,“是啊,云妹妹,我们都盼着你来呢。”

    史湘云自幼失了双亲,在叔父家长大,看惯人情冷暖,贾府里的人对她算是好的,却从无人如此贴心,专为她准备过什么,史湘云低头捏起一小块儿糕( 红楼之林家谨玉 http://www.xlawen.org/kan/15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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