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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阅读

    相比之下,林谨玉一件湖蓝色的锦袍,腰束黑色莽纹缎带,蹬黑色鹿皮靴,腰上系了一块玉佩,其他再无任何装饰,他个头儿也不矮,倒显着比贾宝玉年长似的。

    许子文没等通传自己溜达着进去了,过一时,才有小太监叫进。

    贾宝玉做了两年伴读,是见过皇帝的,威严无比。这回虽是给上皇请安,心中还是极其紧张。林谨玉倒是放松了,反正有许子文压阵,瞧他家先生的作派,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有地位。

    你别以为林谨玉没进过皇宫便不知礼数,其细微处或许含糊些,却也不会走了大摺子,他出自世家,规矩礼仪自出生时就有人耳提面命的教导着,何况林如海有意给儿子讲些宫中朝内的逸事,林谨玉恭恭敬敬的嗑了头,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道,“都起来吧,赐坐。”

    林谨玉贾宝玉起身,便见两个太监搬了两个绣凳进来,一个身着青袍眉目雍容的老人坐了殿中主位,这自然就是上皇无疑了。上皇左下首是位发丝如霜的老太太,头上插了几样翡翠首饰,估计是皇太后。许子文坐在上皇下首,还是那样懒洋洋的神情,林谨玉便在许子文那侧的绣凳上坐了。

    上皇眼睛扫过两人,眼睛一亮,指着贾宝玉道,“这是荣国府那个吧,跟你祖父一个稿子描出来似的,他年轻时就这样的俊俏。”

    贾宝玉有些腼腆的起身回话,上皇笑道,“不必多礼,坐下吧。朕有些日子没见过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又看向林谨玉,林谨玉正打量着这老头儿呢,见上皇看自己,眼睛弯弯的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瓷小牙,一边一个梨涡,上皇其实心里不大戴见林谨玉,见这小子朝自己坏笑,便道,“你见到朕很高兴啊?”

    林谨玉一愣,这是咋问话呢,脸色不变,依旧笑道,“回万岁爷,学生见到您的龙颜,内心无比欣喜激动。”

    上皇淡淡地,“你这胆子倒不小,怪不得敢去工部胡闹呢?”

    林谨玉闭嘴了,看来这老头儿是对自己有意见呢。上皇也不睬他,只问贾宝玉每日在家做什么?念了些什么书?可有习武云云,又命宫人呈上新做的果子点心给二人吃。

    两人道了谢,林谨玉也不客气,他坐了半天,没人答理他,正好尝尝宫里的吃食,拿在手里细细吃着。其实纵使林谨玉容貌不比贾宝玉,他也挺讨喜,尤其是中老年妇女,见到他都爱捏捏问问,此刻林谨玉低头吃得香甜,倒得了太后的眼缘,太后见林谨玉吃相便觉得舒坦,笑道,“谨玉,过来给本宫瞧瞧,真是个惹人疼的孩子。”

    林谨玉放下点心,身边一个宫装侍女搬着绣凳挪到太后身边,太后握住林谨玉的手,见他圆圆润润唇红齿白,一脸的福气,着实心喜,笑道,“你喜欢宫里的点心,一会儿本宫命人给你装一匣子带回去。”

    “谢太后娘娘。先生常说娘娘温柔和蔼,像菩萨一样呢。”林谨玉笑道。

    太后才想到林谨玉拜了许子文为师,此时更加欢喜,“是吗?睿卓就是个嘴甜的,教个小徒弟还是一样。你什么时候就跟睿卓念书啊?”

    林谨玉便说起扬州时的趣事,他哄中老年妇女颇有一手,尊贵如太后也被他逗得笑声不断。相比起太后这边的热闹,上皇与贾宝玉这一问一答实在冷清无趣,上皇不禁暗自恼火,有时听到一耳朵半耳朵的实在想问上两句,又碍于面子不好开口,更加气闷。

    “舅舅,尝尝这酥饼吧。”许子文笑着递上盘子。

    上皇冷哼,“放下吧。你在扬州过得还好?”

    “尚可。”

    太后实在喜爱林谨玉,笑道,“陛下,这两个孩子如此讨人喜欢,这也快晌午了,他们难得进宫一次,也让他们尝尝宫内的膳食。”

    “按太后说的办吧。”上皇道。

    皇帝不大乐意去凑这个热闹,不过听说上皇太后都留膳了,只得露个脸去。

    皇帝一到,又重新见了礼。见林谨玉的神色并不吃惊,便知是许子文打过预防针了。因上皇赐宴,又有皇上在,便是一人一席,分主次尊卑坐开。

    待上皇开了箸,太后笑指着一道银丝长鱼道,“这是淮扬菜,拿去给谨玉尝尝。”

    林谨玉笑眯眯的谢赏,皇帝一惊,不简单啊,这小子才多大工夫就把他老娘哄得这般乐呵。上皇接着赐了两道菜给贾宝玉,皇帝想,难道他爹娘在较劲儿。

    忽然外头一声惊雷炸开,接着便是电闪雷鸣,暴雨而至。殿中掌了灯烛,上皇眼珠一转,笑道,“你们两个都是读书人,朕忽有一上联,谁若对出下联工整,朕有重赏。”

    上皇为帝四十余年,文治武功皆是不俗,瞧一眼窗外,慢声念道,“玉帝行兵,风刀雨剑云旗雷鼓天为阵。”

    其实上皇也不算为难,他听太后唠叨过贤德妃省亲,家中幼弟极善花鸟山水题咏之事,看贾宝玉说话虽有些女儿态,规矩却是不错。再者,也有一试林谨玉的意思,林谨玉年纪比贾宝玉小两岁,身上已有功名,估计也不会出大丑。

    林谨玉眼睛一眯,笑道,“我为幼,文思不若表哥敏捷,请表哥先对吧。”

    贾宝玉本来就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这顿饭味同嚼蜡一般,此时还要对对子,便有些着急,不过,他素有些捷才,长于诗词吟诵,眼睛打过花凳上摆的一盆帝皇焦,稍一沉吟便道,“天女散花,桃粉梨白菊黄蝶紫花作媒。”

    上皇笑着点头,“虽有欠工整,你这个年纪,也极难得了。”遂看向林谨玉。

    林谨玉转眸笑道,“龙王设宴,日灯月烛山肴海酒地当盘!”

    此联一出,上皇大悦,击掌连赞了三个好字,笑道,“好气魄,果然是俊杰之才!”

    林谨玉笑着谦虚了几句,上皇笑问,“这一联,对仗工整,气势过人,你想叫什么赏赐尽可与朕说。”

    林谨玉笑道,“回万岁,学生有今日,皆是先生教导之恩,万岁想赏,不如赏赐学生的先生吧。”

    上皇做了多年帝王,此时也得感慨林谨玉圆融机敏,这句话,即点到了许子文,又表示出他尊师爱师之意,许子文眼中果真有几分欣慰,上皇笑道,“睿卓的功劳,朕自会赏他,问的是你,你就说吧。”

    “回万岁,学生第一次进皇宫,便有幸尝到这般珍馐美味,实在是造化不浅。学生父母早逝,家中尚有姐姐在,却无此福缘,万岁要赏,不如也照此赏一席御膳给家姐,也让家姐一沾万岁福泽。”林谨玉笑道。

    上皇叹道,“你小小年纪,不但学问极好,此时此地仍不忘你家中姐姐,可见是个友孝之人。你这般心怀,朕焉能不成全。”抬手赏了林家一桌御膳。

    这顿饭吃得皆大欢喜,尤其上皇对林谨玉的看法,那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林谨玉除了容貌不比贾宝玉俊美,其他心胸学识真是胜他百倍不止。再看贾宝玉仍是言语恭谨,林谨玉却是神采飞扬举止自若言之有物,上皇暗自摇头叹息,赏赐了二人一番,才命出宫。

    林谨玉出彩,这就是给许子文脸上增光,许子文更加大爷样的坐在椅中喝着清香无比的贡茶,心情之爽,亘古未有,颇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之得意。

    上皇道,“此子非池中物,比当年林如海犹胜三分。”

    许子文呷口茶,才抬起脸来,笑道,“舅舅真是过奖了,难得舅舅这么夸外甥一回呢。”

    上皇白了许子文一眼,“看到你就来气,人家再好也姓林,又不姓许。”

    许子文淡淡地,“迂腐。”

    上皇恨不得把茶盏砸到许子文脸上,指着他骂道,“滚滚滚,朕不想见到你!”

    到底是亲舅舅,又这好几年不见,许子文放下茶盏,一揖笑道,“是,外甥口出无状,跟舅舅赔罪了。我也好久没陪舅舅下棋了,不如杀上一局如何?”

    上皇笑允。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了~~腰酸了,背痛了~~亲亲啊~

    对联乃乾隆纪昀之名对,偶是没那个本事写出来滴~至于亲们说贾宝玉说的那些女儿胭脂的话~他好歹是公府的小少爷,平时也常见客,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肯定有些分寸,不会乱说滴~否则早被贾政打死了~

    75、史太君请旨慈安宫

    75、史太君请旨慈安宫

    许子文亲自修书与南安太妃,太妃年纪大了,想着南安王府自来与荣国府相交甚厚,此事不便自专,便命人请南安郡王商议。

    南安郡王先给母亲请了安,接了书信阅过,笑道,“即是睿卓的面子,怎么好轻拂?母亲可见过这林家女孩儿?”

    南安太妃笑道,“我成日间在家睡觉,如今女孩儿也见得少了。林家那个小子倒是有过一面之缘,一脸的福相。你知道咱家与荣国府乃世交,荣国府是林家正经外家。林家小定,荣国府出面才是正经,怎么倒要认在我的名下?咱们不应是拂了睿卓的面子,应了又将荣国府置于何地?真真是两相为难,这个睿卓又给我出难题了。”

    南安郡王倒不以为然,笑道,“若是这信早上两日,我们还当难以抉择,如今却不必了。林谨玉是荣国府的外甥不假,可是荣国府三番两次欺负于他,如今林贾两家不睦,在京都也是不秘密。看来已无转寰余地,否则此次林家姑娘小定,岂不是修好的良机?荣国府那些事,我听到些,不好跟母亲学,着实办得有些失体面分寸呢。人家孤女弱弟,不说照看些,反倒三番两次的谋算人家,也难怪人家不用他们?”

    “嗯,竟到了这个地步了?上次荣国府太君的寿宴,我去喝酒,还看到林家小子了呢。其实那次我本想看看荣国府那衔玉的孩子,没想到那孩子不在,倒是引林家小子给我见了。长得挺结实,五官周正,讨人喜欢。”南安太妃笑道。

    南安郡王道,“什么玉不玉的,母亲可知,前日上皇召林谨玉贾宝玉一同入宫,赐宫中宴,席间上皇出一上联:玉帝行兵,风刀雨箭云旗雷鼓天为阵;林谨玉当场对一下联:龙王设宴,日灯月烛山肴海酒地当盘。上皇龙心大悦,笑赞他是俊杰之才。这个林谨玉小小年纪,学识心胸俱是不凡的。眼下就快过年,转年便是春闱,上皇亲口赞过的人,怎么会没有前程?再者,睿卓是他的师傅,我可没见睿卓为谁出面料理过什么事,此事,咱们应下。至于荣国府,修身不正才致此劫,与咱们有何相干!我去回书给睿卓,如此倒不如认在王妃的名下,再摆几桌酒,才更为妥帖。“

    南安太妃笑允。

    荣国府。

    王熙凤皱眉将南安郡王府的帖子呈给贾母,贾母看后,默不作声,良久才道,“真不知道,林家怎么搭上南安郡王的路子?”

    贾母之前有恃无恐便是因着荣国府势大,谁都知道荣国府乃林府外家,荣国府仍在,便不会有人冒着与荣国府结怨的危险,敢大着胆子去主持林家小定。她一直等着林谨玉上门折腰相请,没想到,竟然是南安王府!

    荣国府再自恃身份,也断无与南安王府相较的可能。贾母一拍请帖,冷声道,“去!一家子都去!备重礼!我倒要看看他们林家有没有将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

    林家此举,真是太狠了,外家不用反攀结王府,真是不吝于一记耳光抽在荣国府的脸上!

    贾母绝不是市井里的泼妇,她心里气恼林家,若是找上门斥责,便走了下流失了尊长身份,贾母眼睛略眯,轻声道,“没想到林谨玉如此不念亲戚情份,他们姐弟到了京都虽受了些委屈,哪次我没有给他们主持公道呢?奈何,林家薄情至此。”

    王熙凤倒了杯温茶奉于贾母,低声道,“叫我说林表弟做得也太绝了。”

    “哼,不就是上皇赞了一句,他就不知东南西北了。”贾母冷笑,“狂得他不晓天多高地多厚!南安王府也来扫我们荣国府的面子,往宫里递牌子,我进宫给娘娘请安。”

    王熙凤低眉照办。

    贾母正二品诰命,元春如今降位,也是位居嫔位。内眷往宫里递牌子请安,先得经皇后允许,才进得宫闱。太后在位,凡事皇后并不自专,太后想到前几天才见了荣国府的孙子外孙,便允了。

    大多数命妇只是在慈安宫外给太后请安便罢了,荣国府也算有几分脸面,贾母亲自进宫,太后便着她进宫说话。时贾元春也在太后身边侍侯,贾母见了礼,太后笑着命人赐坐,“如今你年纪也大了,有这份心就罢了,怎么还亲自来了?”

    “各自的心,谁替得了谁呢。奴婢一是来请安,二是替奴婢那外孙女谢恩。”贾母笑道,“奴婢就这么一个外孙女,她自幼失母,奴婢最惦记的便是她。今万岁爷恩典赐婚,奴婢那外孙女感恩不尽,在外头叩谢万岁娘娘的恩德。”

    太后笑道,“你是个有福气的,孙子外孙本宫都见过了,俱是好的。”

    贾母笑道,“宝玉在家是被奴婢宠坏了,谨玉却是争气,念书习文都好,我眼里心里看他比宝玉都要喜欢。只是……”贾母眼圈一红,含泪道,“奴婢年老昏馈的,也不知道为何,这孩子却是同奴婢生份了。”

    太后惊道,“这是怎么说的,本宫瞧着谨玉断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呢。”

    贾母拭泪道,“兴许是人老了,凡事容易多想。奴婢那外孙女下个月小定,奴婢只她母亲一个女孩儿,疼若珍宝,如今她母亲先奴婢而去,奴婢这泪都没断过一天。不论如何,只盼着外孙女小定时,能看着她成礼,便再无所憾了。”

    太后皱眉,她不是圣母皇太后,而是母后皇太后,因儿子做了皇帝,才做了太后。儿子能做皇帝,元妃也算出过力,如今虽因故降位,太后心里也还念着她的功劳。贾母七十几岁,满头银霜,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着实可怜。太后于荣国府之事也算稍有耳闻,她在后宫几十年,听贾母哭诉这些哪有不明白的,叹道,“你自己的外孙女,林家又无父母长辈,原本便是应该你们操持呢。谁还敢越过你们呢?”

    忠顺王太妃拧眉道,“娘娘说的是呢,你乃林家嫡嫡亲的外祖母,你说句话,他们还能不听?”

    太后脸色微沉,“谨玉那孩子是上皇亲赞过的友孝呢,本宫包管他不会如此。你既然开了口,少不得给你个恩典,去跟林家说,由荣国府主持小定吧。”

    贾母谢恩。

    林谨玉接到太后的口谕,差点没气得吐了血。

    王熙凤下半晌便去了林家,笑道,“我也是过来人,有什么要帮忙的,表弟不要客气,只管开口。小定待客,帖子可有写好?还有,你一人难免招呼不过来,要不让你琏表哥过来帮衬一二呢。”

    “谢二嫂子惦记了,我家还好。倒用不着这些排场,二嫂子舅母老太太只管正日子过来就是,该备的物件儿,家里早备好了。”林谨玉笑道,“太后娘娘的恩典,我自会遵从,二嫂子放心。”

    林谨玉端茶送客,王熙凤也未多留,叹息一声,黯然离去。

    林谨玉少不得走一趟南安郡王府,他年纪尚小,在门房等了会儿便有小厮引他去了太妃的院子。林谨玉已来过一回。明三暗九的屋子,里头陈设摆置俱是典雅精致,说起来南安太妃的排场不比贾母,起码用膳时不必儿媳妇孙媳妇的站地上伺候。

    南安太妃倚在榻上,榻后是一件十二折缂丝山水屏风,周遭几个美貌侍女伺候,林谨玉行了礼,南安太妃笑着命他到跟前坐,道,“你来得不巧了,王爷王妃都出去了,可是有事?”

    林谨玉皱了下眉,“今日我接到了太后娘娘的口谕,娘娘命荣国府为我姐姐主持小定。”

    南安太妃抿了抿嘴,没说话,半晌才笑了,“这事儿真是稀奇,太后在宫里,怎么会管到黛玉的小定上去?”

    林谨玉道,“我年纪浅些,不瞒太妃,也想不到这里头的事呢。太后安居慈家宫,这京都每日有多少是是非非,怎么偏就我家的事传到太后耳朵里去呢?传话的是谁?我想了许久都不明白。不过,显然上面是想我家同荣国府修好呢。”

    “你说的有理。”南安太妃笑望着林谨玉道,“有没有跟睿卓说这件事?”

    林谨玉摇头,“这已是定局,再多说也是无益的。关键是接下来怎么办?”

    见林谨玉如此稳重,南安太妃心中不禁添了赞许几分,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很喜欢黛玉,你也不是外人?有话直说无妨,若是怕得罪荣国府,我开始便不会同意结这门干亲。”

    “是。”林谨玉轻声叹道,“在荣国府看来,主持小定是与我修好的时机,也能找补回荣国府的面子。其实,小定只是一个仪式,他们总在做捡芝麻丢西瓜的事。我让姐姐认王妃做干亲,图得并不是王府的身份地位,最主要的是有些事务,只有内宅长者,才能教导我姐姐。区区一个小定,他们主持又能怎样呢?如果他们肯对我们姐弟稍稍慈善,怎会有今日的局面?如果您觉得我们姐弟是可以教导之人,酒席照摆。若是您为难,也不必因先生委屈到自个儿,我断无怨怼。”

    南安太妃明白林谨玉话中亲近之意,想到荣国府今日所为,心中冷哼,笑道,“这是哪里话,我看中的是你们姐弟为人稳重,有风骨。怎么不摆,都商量好的事,帖子也撒出去了,不但办,还要大办!小定的时候,我与王妃还得去热闹一番呢。黛玉的喜事,便是我这个做祖母的喜事。”

    南安太妃早做好了得罪荣国府的准备,倒没料到荣国府能请到宫中旨意。不说林家份量够不够,她绝不会因为一个荣国府同自己的侄子生份了去!孰轻孰重,孰远孰近,若这个还分不清,她真是白活这几十年了!

    林谨玉刚一走,南安太妃垂眸道,“去王妃院子里瞧着,待王妃回来,请她过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抽死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

    76、徒景辰问话吴美人

    76、徒景辰问话吴美人

    贾母请来宫中谕旨,自觉有了体面。

    贾政等人也着实欢欣,于是,贾政接着去衙门当差。吴忧自然不会放过他,又拉着他去办公室聊天,贾政道,“外甥女下个月小定,此乃我们两家人的大喜事。以前的事,外甥不再计较,更与大人无干吧。”

    吴忧抓了把瓜子,边嗑边道,“贾大人此言差矣。咦,上次那个包子还来将大人骂得狗血淋头羞再为人,这回倒要你们给他姐姐主持小定,我瞧着那包子可不像个大度的人,难道有何难言之隐?”

    贾政真想掀桌子骂人,吴忧亲切的微笑着,一张八卦脸,“贾大人,你就直言相告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下官家事,不知为何要向大人报备?”贾政也是有脾气的,起身道,“大人若无事,下官告退了!”

    “不准走,本官问你话,你不仅不答,还敢给本官甩脸子!你就这样对待上官的!还是欺本官年轻!说!”吴忧眼睛一眯,冷声道,“荣国府这等人家,竟然欺凌孤女弱弟,听说你们挺眼馋人家林家家私,是吧?”

    贾政气得脸都青了,道,“大人休要满口胡言!”

    “我满口胡言?外头都传遍了,连咱们工部扫地的大娘都知道的事儿,贾大人不会还当自己是光风霁月一杯清茶吧?真真好笑至极!”吴忧笑道,“前儿,吏部尚书周大人还来我这儿念叨,想见见贾大人呢。唉哟,正好,若贾大人落衙后无事,不如叫周大人请咱们喝酒,本官也沾沾贾大人的光呢。”

    贾政只得接着告病,不过,你吴忧吴大人也不要以为荣国府是吃素的。

    早朝时,御史台朱明照狠狠参了工部尚书吴忧私德不修辱骂下属,至其归家。

    吴忧驳道,“朱御史还是拿出证据来,本官什么地方不修私德?又辱谁了?还请朱御史明示!我工部左右侍郎、郎中、员外郎、主事以及堂主事、司务、笔帖式、大小官员连侍卫在一起算上共计上百人,因病回家的也有十来人,朱御史倒是说说谁是我骂回去的?找他出来问问,我倒要问他一个私瞒上官,赎职之罪!这哪里是欺瞒于本官,此乃无视朝廷,对万岁大不敬之罪!”

    朱明照怒道,“吴大人舌灿生花,本官真是佩服!那我问你,工部员外郎贾存周,因何称病?吴大人日日言语折磨,贾存周在工部兢兢业业十几载,年过四旬之人,却被吴大人辱骂不休,心气郁结,卧病在床,才因病请休!”

    吴忧眼睛一眯,冷笑道,“真是笑话!朱大人,如今朝上我工部左右侍郎俱在,你可问一问他们,本官何时辱骂过一个小小的员外郎!我劝一劝朱大人,御史风闻奏事也不是你这般血口喷人!我问你,你何时见过贾存周,从何处编来的这等是非来污蔑本官身!说,你到底有何阴谋!朱大人,我告诉你,御史台是巡察百官的地方,可不是用来泄私怨结私仇的地方!若我说得没错,朱大人乃原扬州知府朱赞德的侄子,朱赞德因收受贿赂被本官参倒,朱大人不会是借着贾存周之名,来为你的叔父泄愤吧!朱大人,你食朝廷俸禄,受吾皇恩赏,却一心纠缠于一己私怨!你可记得你是读书人,你是受过圣人教导的,可还晓得什么是公私分明!可对得起皇上任你为御史的信任!可对得起你身上这身正五品的獬豸官服!我若是你,真是羞于站在此处此地!”

    吴忧说话掷地有声,如珠落玉盘,朱明照插话都插不上,被骂得脸色涨红,徒景辰温声道,“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朱明照,朕问你,贾存周病好了没?”

    朱明照还算没蠢到家,恭声道,“臣一听说这等欺上凌下之事,恨得不行,连夜写了奏章,免得万岁不要被这些小人迷惑。倒不知道贾存周病得如何?”

    “嗯,那你下了朝去荣国府走一趟,若是他好了,你跟他说,继续去衙门当差就是。”徒景辰看了眼吴忧,“吴尚书,你也当自省。”

    两人都退下。

    下朝后,徒景辰将吴忧留了下来,赐了一顿早膳。

    徒景辰脱了靴子盘腿坐在小炕上,面前是一叠奏章,吴忧坐在下面的绣凳上,静好如画。掀开一本奏章,徒景辰淡淡地,“说说吧,你欺负贾存周做什么?”

    “万岁,臣冤枉啊。”吴忧起身喊冤,徒景辰唇角微挑,转头看了吴忧一眼,摆了摆手,“坐吧。朕又不是御史,你也不必跟朕这儿练那些嘴皮子功夫。”

    吴忧道,“也说不上欺负,臣只是问了他些事儿,谁晓得他身子骨儿不好,下晌午就请了病假。如今他名下那一摊子事儿全都得别人分摊,搞得几个员外郎怨声载道。臣还想禀万岁,要不要从下面主事中提一个上来,让贾存周在家好好养病吧。”

    徒景辰揉了揉眉心,“上次你在朝上将吴大人骂得晕过去,朕好像赏了你二十大板,还搁朕这儿没打吧?”

    吴忧忙道,“臣只是觉得上次荣国府之事,陛下处理得有些虎头蛇尾,似有未尽之意。这让贾存周回家,也是为陛下分忧哪。”

    徒景辰道,“接着说。”

    “陛下如今已登基五年,也该到了改元之时。”吴忧小声道。

    徒景辰笑,“文武百官劝过朕不少回,独没见你上过表章,看来你是想私下跟朕说了。这事不必提,父皇尚在,朕便不会改元。”

    吴忧道,“年号只是两个字而已,叫什么都是虚的。臣是指,朝中,是否可一扫旧尘,换一番气象呢?”

    徒景辰看向吴忧,“吴忧,你比大部分人聪明。朕,看重你。不过,你只欺负一个贾存周,并无大用。”

    吴忧笑,“若陛下肯将臣放回都察院,臣可以一个个把他们参回老家。”

    “不行。朕看重的是你的才干,并不是你这张嘴,”徒景辰道,“你在工部做得很好。你是个明白人,能体察朕的心意,为朕分忧。朕告诉你,朕爱惜你,不会让你做那把刀。”

    吴忧低下头,不再说话。徒景辰笑问,“说说你为何从贾存周身上着手?”

    “荣国府如今有名无实,族中有世爵,却只有贾存周一人在朝为官,听说他们四大家族同枝连气共荣共损,臣动贾存周,便是想试试王史两家的反应。”吴忧勾了勾唇,笑道,“结果万岁也看到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徒景辰叹道,“上皇很念旧情,顾着上皇的面子,朕也不好动他们。

    “臣认为若有取之必先与之,皇上当加恩荣国府。”吴忧道,“贾存周此人,才干有限,在工部十几年由六品主事升至五品员外郎,臣观他做事,一板一眼,俗务不通、世情不达。而王史两家,仍是精明强干,等闲事不能轻动。”

    “他们还与忠顺王有来往么?”徒景辰问。

    吴忧道,“这一二年越来越少,不过忠顺王当年,上皇只是冷淡了他,夺了他的权。他经营这么多年,臣不信下面就没几个忠心仆从。”

    徒景辰“嗯”了一声,道,“你去吧。贾存周回工部后,不要再为难于他。朕看,王子腾还是个干练的。”

    吴忧莞尔,“陛下喜欢臣,便可以留下臣。陛下若爱惜王大人,自然也可以留下王大人。”

    徒景辰笑,“吴忧啊,不知为何,这话一到你的嘴里,味道就不一样了。你说说,朕喜欢你哪儿?”

    吴忧眨眨眼,明媚可爱,“大约……是臣才貌双全吧。”

    徒景辰笑骂,“滚吧。”

    南安王府的干亲酒摆得极热闹,南安王府不少亲戚旧友都去了,林谨玉喝得小脸儿红扑扑,黛玉姐姐对了南安太妃的眼缘,留着住下了,林谨玉只得一个人回去。想想家里也无趣,几天没见许子文,便掉头去了许府。

    自从知道了陈景元,不,徒景辰是皇帝,林谨玉还没做好心里防设,真不敢去许府。不过,也不能因为他家先生的相好是皇上,就跟先生绝交哪。

    这几年处下来,林谨玉同许府大大小小的奴才都混熟了,自个儿家似的。包子一见他,便笑迎上去,道,“谨玉少爷可有好几天没来了,少爷今儿早上还念叨你呢。快去吧,少爷正在水阁看书。”

    林谨玉拉着包子的袖子,凑近了小声问,“嗯,包子叔,那谁,皇上没来吧?”

    包子笑,“没。谨玉少爷可有什么要用的,我正好要去安排晚膳。

    “嗯,樱桃肉。”林谨玉想了半天,说了个菜名儿。

    包子笑得无奈,“谨玉少爷,您真会挑,这寒冬腊月,哪儿来得樱桃呢?”

    林谨玉一摊手,无奈,“你看,我说了你又没有。包子叔看着上吧,我爱吃鱼。”

    “知道了。”

    林谨玉喝得有些多,也好几天没见许子文,踮踮儿跑去了,先在外头怪叫两声,“先生!先生!”推门就进,绕过一扇十二折缂丝山风屏风,林谨玉抬眼便看到徒景辰正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张脸,黑似玄铁。林谨玉是想念许子文了,正想扑过去来个美式拥抱亲热亲热,此时脑中一个激凌,想刹住脚,却已来不及,一个踉跄,林谨玉狗吃~屎跌到地上,五体投头的趴在徒景辰黑色的云纹描金鹿皮靴下。

    徒景辰唇角一抽,淡淡地,“不必行此大礼,平身。”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的抽搐水平,实乃世乃罕见~~~~偶昨天都不知道75传上去了~~亲们今天才看到也是正常的~~昨晚一直传到晚上十点,才死了心!

    77、黛玉小定袭人送喜

    77、黛玉小定袭人送喜

    许子文见林谨玉像个小乌龟似的趴在地上,差点没笑晕,抖着肩把林谨玉自地上扶起来。许子文这人很讲究,冬天在地板上铺的是雪雪白的羊羔皮,又软又暖,这一下,也没摔得多疼。

    林谨玉在心里默默的诅咒了包子叔一万次。

    “摔着没?”许子文拉过林谨玉的手看看,就是有些红,笑问,“身上疼不疼?”

    “没,没事儿。”林谨玉坐在许子文身边觉得屁股下面跟有个火炉烤似的,他,他这算不算跟皇上平起平坐,林谨玉干笑,“先生,我,我先回去吧,也没什么事儿。”

    许子文皱了皱鼻子,嫌弃的推开林谨玉问,“去哪儿喝酒了?”

    “南安王府,今天摆得酒。太妃留我姐姐住下了,我一个人,就想着过来看看先生。包子叔骗我,说只有先生一个人。”林谨玉忍不住告状。

    许子文捏了捏林谨玉的脸,笑道,“景辰常过来,难道你还能躲他一辈子。没出息,你以后就不科举做官了?这么大好的机会,不知道跟景辰搞好关系,倒畏首畏尾的,真是给我脸上抹黑。”

    许子文的话在理,林谨玉极谄媚对着徒景辰一笑,说,“怪不得我老寻思着东安郡王哪里有这等威仪雍容,原来是我想错了,之前得罪皇上的地方,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徒景辰问,“不是太后下旨让荣国府给你家主持小定么?你怎么还去认干亲啊?”

    “这是两回事嘛。”林谨玉挠了挠头,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儿来,“他主持他的,我认我的,有何不妥么?”

    徒景辰寻思,这小子不是再跟我装傻吧,冷声道,“短见!明明外祖家已经是公府门第,太后此意是让你同荣国府修好,你却还要认下南安王府,这叫攀慕权贵!你知不知道?外头人会怎么议论你,你想过没有?原本都是荣国府的不仁,此事一出,岂不成了你的不义之举!”

    林谨玉想,我都搭上皇上的线儿了,我受的委屈,您老人家是知道的。再说之前的传言,对荣国府定是十分不利,才导致他们请旨来找回面子。便是坊间有些不利他的传言,估计也是有限的。林谨玉点头,“这个我早想过了。没事儿,爱说就说呗,有个伟人说过一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死去吧。反正上皇都夸我是友孝之人,谁要是在皇上跟前说我坏话,皇上不用客气,全拉出去杀头。他们不是说我呢,这是在骂上皇啊。皇上,那可是您的父亲,您能让人说您父亲的不是吗?对吧?”

    徒景辰完全不想搭理林谨玉了,简直是无耻之尤!

    许子文乐了,问,“那你姐姐小定怎么办?”

    “他们来就来呗,反正太妃说了,她和王妃是过来的。人多才热闹呢。”林谨玉打了个哈欠,他酒量尚浅,此时眼饧骨软,忍不住趴在许子文肩上,眯着半醉的小醉眼,软声说,“困了。”

    此时林谨玉肉乎乎的脸颊粉中透红,跟熟透的水蜜桃儿似的,他人也小,偶尔撒娇也挺讨许子文欢喜,许子文笑道,“里间儿书阁有张榻,你去里头睡会儿吧。外面冷,出去怕受着风,先别回了。”

    林谨玉向来是喝了酒就睡觉,朝徒景辰说了声,“皇上,我去睡了,啊。”

    林谨玉一步三晃的睡觉去了,徒景辰怎么都觉得诡异,问许子文,“他这是跟我打招呼呢?”

    “要不怎么办?让谨玉跪下来请旨,别不别扭!他常来我这儿,你们难免碰上,大摺上不错就算了。”许子文白眼道,“舅舅也是,好不好的召他进宫做什么?谨玉真是吓坏了,生怕你找他麻烦呢?”

    林黛玉的小定很是热闹,只东安郡王南安郡王两个王府的车轿便将林家门前堵了个结实,更别提向来讲究排场的荣国府诸人,那真是排满了大半条街。

    小定主要还是女人们的事儿,林府早早请人扎好了喜棚,林谨玉花大价钱将京中太白楼的厨子请来掌勺,又在外头订了二十四样点心果子。南安太妃南安王妃以及南安郡王世子妃都早早到了,完全将自己当成黛玉的娘家人的作派,看了看给东郡王府的回礼,俱都妥当,世子妃悄声叮嘱了黛玉几句。黛玉脸颊微红,轻轻点头。

    这位世子妃出自许昌侯燕家,许昌侯爵位世袭罔替,燕家为人极低调,世子妃为人平和温柔,生活上并不奢侈,却极考究。诗词文墨也通,女红针指俱全,却无凌人之气,同黛玉倒如姐妹一般。不知是南安郡王府憋着一口气怎的,来得比荣国府还要早。荣国府此次是内眷总动员,贾母王熙凤邢夫人到了,连宁府尤氏也来了,一行人再加上丫环婆子真是浩浩荡荡,更让林谨玉称奇的是,贾宝玉也跟着来了。

    贾宝玉听说林黛玉要下定,在贾母面前哭闹了一番,第二日非要跟着来,贾母无奈,只得令他同行。

    林谨玉笑道,“二表哥,内院儿尽是女眷,我陪二表哥在茶厅喝茶吧。”

    贾宝玉道,“咱们至亲兄妹,我也好久没见林妹妹了,还有东西给妹妹呢?”

    “二表哥,我姐姐订了亲更不能见外男的。你有什么就自个儿留着吧,我姐姐什么都不缺。”林谨玉浅笑,“二表哥比我还大两岁,也到了( 红楼之林家谨玉 http://www.xlawen.org/kan/15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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