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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部分阅读

    我想跟他一个被窝儿睡觉都不行,父亲太严厉了。有时想想,若是父亲活着,人生肯定是另一番模样。”

    林谨玉好奇的问,“先生,你当年为什么不肯成亲呢?就算你跟皇上好,他自己三宫六院的,难道还能这样霸道的要你守身如玉?而且,那时候,皇上还没登基呢,有上皇在,他又管不着你。依我看,师爷的脾气可没我父亲好。”

    “那么多年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许子文敷衍了一句。

    瞒得还真紧,包子领着一队侍从迤逦而来,各色美食铺陈开来,林谨玉马上对许子文的八卦没兴趣了,肚子咕咕叫了几声,惹得许子文都笑了,心情也逐渐变得柔软了,“真真是个没出息的,坐下吃吧,别饿坏了你。”

    扶许子文过去坐下,林谨玉有些羞赧,解释道,“我大早上,连口水都没喝,早就饿了。”

    林谨玉优点不多,吃相好算一个,吃东西时非常认真,他嘴巴生得小巧,偏生喜欢大口大口的吃,两颊鼓起来,让人看着便觉可爱美味。可惜林谨玉现在瘦成瓜子脸,许子文还是觉得以前胖的时候更讨人喜欢。

    “秋冬该滋补滋补,包子,中午给谨玉炖一盅玉竹百合鹌鹑汤。”许子文见林谨玉去夹红烧兔肉,皱眉道,“大早上,怎么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林谨玉心满意足的吃下去才说,“一看就是包子叔为我准备的,我不怕油腻,哪儿能跟先生一样成天青菜豆腐的。先生,您要是去剃度,当和尚也不会不适应。”

    “混帐话。”

    “先生家的厨子真是一流。”

    林谨玉是饿狠了,他自生下来从来没耽误过一顿饭食,一口气喝了两碗芙蓉莲子粥,饽饽点心吃了不少,这还是许子文劝着,让下人赶紧收了桌子,才没继续吃。

    包子在公主跟前儿喜笑颜开的汇报工作,“谨玉少爷一来,根本不用劝,少爷跟着用了一碗粥,两个肉沫烧饼,脸上也带了笑。”

    公主笑道,“这个谨玉,嘴巴是能说会道,也很有眼力劲儿。论理这样的人也不少,偏他就入了睿卓的眼,或许真是天上的缘份。睿卓就算有了儿子,也不一定有对谨玉的亲厚。”

    “谨玉少爷三岁的时候就跟着少爷念书了,也是少爷亲手教导着谨玉少爷长大的呢,情分自然不一般。”包子笑道,“殿下,咱家二姑娘跟姑爷后天就到京都了,殿下想他们哪天过来给您请安。奴才好让下边儿的人先准备着,两位姑娘、两位姑爷,再有马大人夫妇,也是头一次来,席面儿上肯定要丰盛些的。”

    “清儿他们夫妻第一日肯定是到马府上,先拜见父母。待他们到了的第二日叫他们过来吧。”

    林黛玉此时遇到了为难事儿,原来陪嫁的几个大丫头都到了年纪,主仆一场,黛玉也不想耽误了她们的年纪,瞅着府里几年年轻的管事,看他们彼此算有情意,就做了媒。只是如今黛玉身子渐为笨重,断省不了人去,便思量着先买几个小丫环,由紫鸢等人带着调教,待明年黛玉生产之后就能上手了,紫鸢等人也将将出嫁。

    买下人原是小事,只是也需黛玉亲自看过。这一看,就见到了熟人,原本林黛玉并没有认出来,倒是那丫环含泪忍悲的唤了声,“林姑娘,您是林姑娘吗?”

    林黛玉皱眉,看着眼前眉目苍白的女孩儿,眼睛扫过眉间那一点胭脂痔,才恍然试探的问,“香菱,是香菱吗?”

    香菱“扑通”便跪下了,嘤嘤泣道,“林姑娘救救我吧,我会做活,什么活都会干,求林姑娘买下奴婢吧,奴婢当牛做马的报答姑娘。”

    黛玉瞅了紫鸢一眼,紫鸢扶起香菱问,“香菱姑娘不是在薛家么?怎么会……”

    香菱呜咽道,“大奶奶在家每日寻隙奴婢是非,打骂吵闹不休,又说奴婢扎小人害她,奴婢冤枉啊,林姑娘,奴婢什么都没做,奴婢不知道……”说着气噎倒喉,要晕过去一般。

    林黛玉最厌薛家人,香菱的身世她偶尔听到过一些,知道薛家大爷曾为买她伤了人命惹了官司。这样想来,香菱也是无亲无依之人,触动心中怜悯,只是如今非常时期,也不敢放她到府里当差。又瞧香菱可怜,即是遇到,倒是有些因缘,远远的送她到庄子里当差,免了她被买来卖去的悲苦,也算是为腹中孩子积善行德了。这样想着,林黛玉就买下了香菱。

    因香菱让黛玉思及初来京都寄居荣国府的时光,心中就淡淡地,挑了几个容貌平凡老实十五六的丫头,与人牙子交割毕,黛玉吩咐先将人交与管家调教,扶着紫鸢的手回房了。

    紫鸢知黛玉心事,捧了一盅炖好的乌鸡红枣桂圆汤来,笑道,“奶奶尝尝看,乌鸡是扒了皮炖的,半点儿不油腻的。”

    黛玉只喝了两口就搁下了,紫鸢温声道,“善恶终有报,看来还是准的,早先薛家在那府里时多张狂呢。他家大姑娘每日规矩礼仪的挂在嘴边儿,仿若比世人都知礼。不知道的还以为薛家有多高明的家教呢,如今倒连通房姨娘都发卖出来了,可见他家日子不大太平,也不怕人笑话呢。也就是奶奶心善,见了香菱丫头不忍心,买了下来,其实就是随她去,谁能说出姑娘的不是呢?”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已不放在心上了。香菱也不过是个丫头,与她无干。今儿天晚了,明儿派人送她到庄子上领份差事吧。”黛玉道。

    紫鸢笑劝,“既是奶奶不放心上了,就再多喝两口汤吧,雪雁守着放在火上炖了三个时辰呢,奶奶看她的手艺如今怎样?”

    “说不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林谨玉巧得惧内名

    林谨玉回京自然住在家里,许玉琳与他说了些府里的事。

    “昨天大爷差人送回的礼品我见了,已经吩咐库房的管事造帐入库。腊月十二是祖母的寿辰,到时肯定要大办的,我去库里看有一套黑白水晶菩提子挺不错,祖母向来是爱棋的,先留出来日后作寿礼,想必祖母是喜欢的。”许玉琳笑着捧了盏新挤的新鲜桃汁递给林谨玉,“还有其他的寿礼,我就一并作主在库里选了。大爷在外头,若看到有什么合适的一并置办了来。”

    “嗯,琳姐姐先看着准备,我也会留心,祖母会留在京都过年么?”林谨玉尝了尝,纯天然无污染的果汁,的确是不一样哪。

    “祖母多年未回京都,这次怎么着也得多往些日子。”许玉琳见林谨玉唇角沾了些果汁,拿帕子给他擦了去,边问道,“大爷不是说要跟贾家走得远些么,怎么又收了他们的礼了?前几天那府上琏二爷上门,因大爷不在,我是女眷哪里好抛头露面,是大管家待客,半天才说是那府里的大姑娘,宫里的宜妃娘娘小产,如今她们不好入宫,想请托我去宫里帮着打听宜妃的情形。”

    拈了一枚水晶软糖放嘴里含着,许玉琳嗤笑道,“这种话,亏得他们能说出口,宫里向来忌讳私相传递。即不许探视,便是有原由的,这种事躲还来不及呢。再者,皇后娘娘是个谨慎的人,咱家又与宜妃娘娘无甚瓜割,在宫里,就是只蚊子起码也有六个心眼子,谁又是傻的,我一开口保准露馅儿,不知要传出多少闲话呢。我没应,直接推到了大爷身上,这可不是小事。大爷收他们的礼,我可是不会去的。”

    “唉,不是因这事儿送的礼。”林谨玉道,“一言难尽,我当差时,皇上另派江西粮道,不知怎的想到二舅舅身上。不是跟那边儿是亲戚嘛,皇上问了我几句二舅舅的品性如何,我能怎么说呢。后来二舅舅被委派了江西粮道,朝中哪有秘事,可能是他们觉得我在御前为二舅舅进言,二舅舅才升得外任,因此才送的礼吧。”

    许玉琳不解了,“以前听大爷讲,二舅舅不是不通庶务吗?大爷在御前保荐,这可是连带担着责任呢?以后若二舅舅有不妥当,连大爷也脱不开干系呢。”

    “这事儿是无妨的,说保荐也谈不上。皇上心里是有数的,我也是没办法,皇上金口玉言的问二舅舅品性如何,又有几位相爷在旁,我也不能指责长辈缺点,只得凑合着说了句‘二舅舅是老实人’来搪塞,皇上就派了外任。”林谨玉滋溜滋溜的喝果汁,笑道,“你别担心,这才到哪儿,以后为难的时候多着呢。有什么办法,血缘摆在这儿,断也断不了,拖着吧。还是那句话,不管什么事,只管推,什么都不能应,跟以前一样就成。还有那府上送来的东西,也要小心些,入口的找个懂眼得的看看再吃,不放心,转到药铺子去吧。”

    许玉琳小心的问了一句,“毒燕窝的事是真的?”

    “有毒没毒不知道,不过是熏出来的,成色上做了假,其它的谁还验去不成,气都气饱了。”想着许玉琳常去看望林黛玉,林谨玉问,“姐姐那边儿还好吗?”

    “好着呢,我以前见嫂子们有身孕,脸色发暗,还会长斑。姐姐脸色倒比以前更好了,皮肤比我的还要细腻,每日都会到园子里走动走动,听大爷的话,安胎药没在喝了。”许玉琳自言自语,支颐遐想,“也不知姐姐这胎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喜福进屋禀道:大爷、大奶奶,外头传话进来说,瑞王殿下来了。

    许玉琳睨着林谨玉直笑,“唉,这瑞王殿下是不是能掐会算哪,闻着味儿就来了。大爷请吧,别叫殿下久等了。”

    “是我叫他来的,有正经事。晚上我陪姐姐用晚饭。”

    林谨玉一进屋,就被徒汶斐拖拽着压到了床上去。

    “屎都要被你挤出来了。”林谨玉推了推,徒汶斐撑起身子,低头舌尖儿轻舔林谨玉新黛一样的眉梢,“你昨天跟吴忧睡的?”

    林谨玉妃色的唇蠕动着,慢慢搂着徒汶斐的脖子咬住他的唇,徒汶斐可以闻到林谨玉身上淡淡的香,心就像被什么勾住了,连呼吸都逐渐升温变得炙热。林谨玉向来热情,徒汶斐眼睛弯起来,任由林谨玉施为。林谨玉只是不轻不重的在徒汶斐唇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牙印,便踢掉鞋子侧身躺在床上,大杀风景的问了句,“你在我身边儿安插细作了?”

    一句话,把徒汶斐心里的那点热乎气浇得了透心儿凉,徒汶斐不答,习惯性的揽住林谨玉的腰,黑水银一样的眼睛寒沁沁的盯住林谨玉,不悦的问,“干嘛招惹吴忧,你看上他了?”

    “就一起躺在床上睡觉,什么都没干!”林谨玉最烦解释这种事。

    “什么都没干?那吴忧怎么知道你屁股上有三颗红痔的?”徒汶斐一面说,一面按着林谨玉的屁股隔着裤子摸了又摸,“左边儿一颗,右边儿两颗,脚腕子上还有道半寸长的疤,你还跟我说干睡觉。干睡觉用脱衣服吗?”

    “操,你是什么意思?我一觉到天亮,谁知道吴忧晚上有没有搞鬼?”林谨玉扭了一下,拿住徒汶斐的手,眯着眼睛问,“你是说我跟吴忧在一块儿了?”

    徒汶斐去解林谨玉脖领上的珍珠扣,垂眸一笑,“这倒没有,吴忧从来不在上面,你这姿色还入不了他的眼。只是你也该留些心,想占人便宜,反倒被人看了个精光,真是出息。”

    “别动,我身上疼。”

    “怎么了?”

    “给吴忧打了一顿,还没好呢,得再上两天药。”

    徒汶斐笑了笑,伸手在林谨玉的菊花上用力摁了一记,看林谨玉只是挑眉冷笑,才放下心来,讽刺了林谨玉几句,“吴忧可不是好啃的,难怪嘣了牙呢。伤哪儿了,我看看?”

    “背上。”

    徒汶斐坚持要看,哄着林谨玉脱了衣裳,看白瓷一般的脊背上一条挨一条,又细又密刚刚消肿的伤痕,禁不住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这就不好色了!想好色,也得先估量一下,你有没有这个命呢!贪人家好看,这就是下场,你以为是人都像我这样好性儿的!”

    林谨玉趴着,半天才说一句,“你想,一群狗尾巴草中偶然出现了一朵金色大牡丹,是人就想多看几眼,又没做什么,也不知道你较哪门子真呢?”

    徒汶斐登时就火了,狠狠赏了林谨玉的屁股一巴掌,连声问,“说谁是狗尾巴草呢!嗯!谁是狗尾巴草!”

    “唉哟,妈的,放开我,疼啊!哟,疼死了,别打,我,我是狗尾巴草还不行嘛!”林谨玉都想哭了,这是什么狗屁运道啊,这几天总挨打,难道犯小人了。

    徒汶斐灵巧的解开林谨玉的汗巾子腰带,伸进去给他揉着,醋兮兮的问,“吴忧就这么好?你心中的金色大牡丹?”

    “说笑的。”林谨玉望着徒汶斐妍丽的五官,抱住狠狠的亲了一口,都“啵”出响来,笑道,“你这几天总不来看我,还以为你被哪个狐狸精迷住了呢。嗨,我跟吴忧在一块儿,都是因为想让你嫉妒吃醋啊。”

    不论林谨玉这话真假,徒汶斐听了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笑眯眯的问。“你上药的药膏呢,我顺道给你上药。”

    林谨玉提着裤腰坐起来,拢了拢衣袍,“不行,肯定会上到床上去的,我背上还疼呢。你今天回行宫么?”

    “嗯,这就是要去行宫复旨,这几天有些忙,才没过来。”话间,徒汶斐长眉微拧,蓄了几分愁绪,“心烦的很。”

    林谨玉眼珠子转了两圈儿,含笑凝睇着徒汶斐,“别跟我装模作样,最烦你这个,有话直说吧,这会儿唉声叹气的做什么?还要我主动问你不成?”

    “还是玉包儿知我。”徒汶斐恬不知耻的赞了句,轻点林谨玉的唇,问道,“舅舅可是跟父皇生气了,气得可还厉害么?”

    “嗯,皇上就是派我回来说和,”林谨玉无奈的耸耸肩,“我就没捞到过好差事。”

    徒汶斐脸色僵了一下,“你劝着舅舅这几天先住京里,如何?”

    “这事儿不难,不过你得跟我说说原由,这个原由我可是不会瞒着先生的。”林谨玉道。

    “附耳过来。”徒汶斐嘟囔了半晌,林谨玉边听边点头道,“我去跟先生商量商量吧,不过应该没问题的。”

    “就托你了,我也好脱身。”

    许玉琳念叨了几日,许玉清与丈夫马文轩的车马终于到了京都,果然第二日,马侍郎夫妇携着儿子媳妇一并去许府向公主请安。公主见马文轩相貌端正文质彬彬,称得上温雅如玉,同许玉清坐在一处,一对佳儿佳妇,称得上郎才女貌,公主心中亦十分满意。马文轩与林谨玉也互相厮见过。

    马侍郎官做得比林谨玉高,却不比林谨玉身在内阁,并不敢拿大,客气笑道,“林学士是今科探花郎,文轩虽痴长几岁,文章学识还要林学士指点于他。”

    林谨玉笑融融道,“伯父太谦了,小侄不过是侥幸罢。即是亲戚,称官职岂不是见外了,伯父叫我谨玉就是。什么指点不指点的,太生分了,我也不过是个书呆子,人情世故阅历见识的还要伯父和大哥点拨于我呢。我兄弟单薄,如今大哥同姐姐来京都,岂不就如同我亲生兄长一般么。”

    你要是呆,这世上可就没圆滑的了。马侍郎也知林谨玉示好,怎会不领情,笑道,“贤侄说得极是,过几日正巧是我的寿辰,贤侄有空,就来喝杯水酒。”

    “一定一定。”林谨玉又热情的问马文轩何时出发,何日到京,路上可还顺遂,京都吃食可还习惯,国子监的手续可曾办好。马文轩自落榜心情就不大好,成亲后,温香软玉红袖添香方稍解烦闷。在成亲时就知道媳妇的妹妹嫁的是今科探花郎,少年才子,又居朝堂高位,想着不定是如何尊贵傲倨。不料林谨玉为人热诚恳切,客气有礼,言语谦慎,马文轩隐隐的嫉妒自卑之心也稍退了些。

    许子文深觉林谨玉待客颇有一手,到中午行宴,众人移至湖畔敞轩,一人单设一几一座,夫妇相临,湖心亭上已备了一拨小戏子,吹拉弹唱,乐声随风入耳,悠扬轻婉。

    林谨玉对许玉琳很有绅士精神,虾剥皮蟹去壳鱼剔骨的照顾许玉琳,许玉琳安之若素。马文轩多看了几眼,望向下首温柔贤淑的妻子,踟蹰了半天也做不出给妻子布菜的举动来,这顿饭就有些不自在。

    在许子文看来,这也是林谨玉一处毛病,林谨玉只说他那衔玉的表兄怜香惜玉,殊不知林谨玉对女人也不是一般的周到体贴。不过公主等人都见怪不怪了,用公主的话说,若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林谨玉许玉琳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呢。

    因林谨玉善谈,马侍郎有心结交,两人相谈甚欢,一直呆到下晌午,两家人才起身向公主告辞。

    回到府里,马侍郎见儿子神色,特意将人叫到书房,笑问,“觉得林谨玉如何?”

    “能中探花,学识自然是好的,谈吐也周到。”马文轩扶父亲坐了,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说文人相轻,父亲不必担心,儿子这点儿心胸还是有的。”

    马侍郎抚须道,“坐吧。你念了这些年的书,能说出‘文人相轻’这四个字,就没白念。许家,是你的岳家,林谨玉跟你是正经连襟儿,他比你入官场早,圆滑些也是有的。你也听他说了,林家就他兄弟一个,连个族人都没有,以后多走动扶持,不要外待了他。”

    “是。”马文轩自幼受父亲熏陶长大,不禁道,“父亲,您有没有觉得,用饭时,谨玉对三姑娘有些,那个,过于殷勤了。”

    马侍郎笑,“是啊,不过看公主等也未露声色,可见人家早便如此。”

    “儿子听媳妇说三姑娘武功很不错,说不得谨玉有些惧内呢。”马文轩此时倒不嫉妒林谨玉娶了嫡女,想一想河东狮吼,他宁可要庶出的姐姐,起码性子温和小意。这样一想,倒有些同情林谨玉了。

    听儿子的话,马侍郎也是一笑,斥了一句,未再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毕!庆祝一下吧!

    荣国府结亲甄家门

    徒景辰有神出鬼没之功,许子文洗完澡,散着半干的发回房时,徒景辰已在灯下看书。烛光下映出徒景辰坚毅的五官,刀削斧劈一般有棱有角,下巴上一片隐隐青茬,极富有男人味儿。

    许子文走过去,俯身在徒景辰的下巴摸了两把,有些扎手。近了,才发觉徒景辰眉宇间有些疲倦。外头天已全黑,怎么这个时候回城?或许是许子文的神色中的担忧太过明,徒景辰笑,“无妨,遇到了些宵小耽搁了时候,不然早就到了。”

    徒景辰只是盯着许子子的脸,久久未言。想到徒汶斐引蛇出洞的计划,许子文顾不得赌气,连声问,“受伤了?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徒景辰很满意许子文的反应,狡猾的眨眨眼,“没遇到什么人,我骗你的。”刚说完就挨了好大一个嘴巴,许子文不知道怎么这样大的火气,手被震得又麻又痛,狠狠的握成拳。徒景辰脸上五个巴掌印迅速红肿,唇角破裂,流下一丝血迹。许子文迅速冷静下来,瞪着徒景辰,“给你个教训!”

    徒景辰痛得皱眉,就算许子文不懂武功,可也是个实打实的男人,这手劲儿也不小,拿帕子一抹,果然见了血。不过也渐渐放下心来,会发火就好,他不怕许子文生气,就怕许子文不生气,面无表情直接行动。徒景辰咧了下嘴,握住许子文的手,温声道,“是我想得不周到,惹你生气。还没消气的话,多打几下,我这几日不用上朝。”

    许子文没答理徒景辰,转身去榻上坐下,徒景辰跟着过去一并坐了,揽住许子文的肩,许子文转身盯着徒景辰,沉声道,“这几天,我很不痛快!”

    徒景辰头疼,他每出生一个孩子,许子文都会不痛快一回。让许子文痛快也很容易,不过徒景辰往往第二日不能理事,偏他刚刚嘴欠的说后几日不用上朝。天时、地利、人和,徒景辰又理亏,只得来及说一句,“轻着点。”就被许子文按到了地上去。

    许子文是个很奇特的人,尤其在床上,徒景辰虽贵为帝王,却非常传统。许子识渊博,生来讲究,对春宫一事也很有见地,床上乱七八糟的花样多得很,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徒景辰就见识到了。不过那时年轻,身体柔韧性也好,现在老胳膊老腿儿的……

    许子文喜欢徒景辰,为了把这颗强拧的瓜变甜,他费了多少心思。成亲是气话,就算他真想成亲,还得从长计议,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还不如趁徒景辰心虚多赚些。

    贾政升外任的消息传得很快,贾家素来都是好事传千里的,屁大点儿喜事儿便要摆酒设宴,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家的喜事。再有也担心有人因元春小产而将贾家小瞧了去,借贾政升外任再显摆一回,以示自家荣宠依旧。

    这样一炫耀,倒真有一桩喜事临门,有人上门打听探春的婚事。这人还颇有些身份地位,乃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的夫人,特来为三儿子打听相看。

    牛夫人先与贾母请安,贾母笑道,“前儿你家二小子的喜事,论理应该去吃杯喜酒,只是我家里也是乱糟糟的一堆的事儿抽不开身,夫人也是知道的。还得亲自跟夫人道喜才是。”牛夫人是伯爵诰命,便是贾母也极尊重的。

    牛夫人是瓜子脸,五官端庄,年纪比王夫人大上几岁,眼睛细而亮,眼角微微下垂,露出一抹厉害,此时握着茶盅笑得极是和气,“谢老太太记挂。我家里四个小子,真真叫我愁白了头,哪里有老太太的福气,天天这花朵儿一般的姑娘们伺候着。上次去我那姐姐家,听姐姐说老太太身边儿的姑娘们不论容貌品性言行举止都是极出挑儿的。老太太不知,我这人有一桩毛病,这世上大都爱儿子,我却大相反,最喜欢娇滴滴的女孩儿。可惜我那姑娘早早嫁了出去,东安王府事务又忙,虽是给她姨妈做媳妇,等闲也没空回娘家。想得我啊,每到人家串门子都要多看几眼人家的女孩儿,虽不是自己的,也爱得很,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这位牛夫人,贾母也知道,荣国府与镇国公同为八公之列,老交情了。牛伯爷年轻时也是位花心的主儿,不过奇特的是,多少侍妾姨娘也没生下过子嗣,如今牛府现有的一女四男都是这位牛夫人所出,虽有人怀疑牛夫人不贤,不过牛夫人出身尊贵,儿女众多,脚跟委实站得沉稳扎实,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贾母自然知道牛夫人的来历,笑着命人将探春请了过来。探春只是日常家中装扮,一身湖水色衣裙,乌鸦鸦的云鬓上簪了一只点翠金雀钗。她正当年华,并未浓妆艳抹,只略上了些胭脂打了腮红,半低头,极是大方的行了一礼。

    牛夫人见探春俊眼眉飞,不娇不怯,心中已有几分喜欢,拉着探春的手问了些日常事务,探春答得都不错,看得出是理过家的。牛夫人儿子四个,老三性子稍嫌软弱,她心里便想着给儿子说个能干些的媳妇以补不足。看探春容貌言谈都极好,虽是庶出,不过荣国府门第也算不错了,给了探春丰厚的见面礼,又赞了几句,贾母便笑着命探春下去了。

    牛夫人交不停口的赞着,“老太太这样的好福份,我羡慕得不知该说什么了。我见过多少家子的姑娘,不是容貌不足,就是性子不美,都比不得三姑娘可人疼呢,我只恨没三姑娘这样的好女儿呢。”

    “夫人喜欢三丫头,也是她的福气。”贾母笑道,探春为庶出,这些天也有不少人来给探春说亲,纵是高门大户,多是庶出子弟。贾母在心里对探春有几分偏爱,何况以探春的才干,嫁得好以后定能帮衬着家里。所以前头的媒人,贾母都不曾点头应允,牛府却不一样,这位牛家老三虽不居长,却是嫡子。牛家伯爵府第,比荣国府尚高一个档次,这样的人家,若是孩子想出仕作官也容易些。牛家大姑娘嫁的就是东安郡王府世子,上头两位公子娶得也是名门闺秀,探春嫁到这样的人家儿定不能委屈了她。若牛家有意,贾母还真乐意做这门亲。

    牛夫人来时是再三思量过,跟丈夫也商议了大半宿。贾家宫里有娘娘,虽听说娘娘小产,不过宁国府只懂得炼丹修道的白衣大老爷过逝,皇上尚追赐五品官职;如今荣国府二老爷又点了外差,可见贾家圣宠犹在。再者,荣国府很是有几门子好亲戚,各世家旧交不算,内阁里一个相辅一个学士都与荣国府极亲近的,只这一样,贾家要倒霉还真不容易。关键还有一处,牛继宗如今为兵部侍郎,王子腾恰好是他的顶头上司,兵部尚书。王子腾与贾家为姻亲,若与贾家结亲,这拐着弯儿的也就跟顶头上司攀上了关系,更近一层。

    在牛家看来,这府上唯一不足便是衔玉的哥儿订的甄家姑娘,甄家如今倒了大霉,可毕竟还没迎娶,依牛家所见,甄贾二府的这门亲事可不容易做了。

    “不瞒老太太,我家老三跟他那两个哥哥都不一样,他两个哥哥都是舞刀弄棒的没个消停,他却是最喜诗书,依着我家老爷的名儿,入了国子监。现今就要国子监念书,准备后年的乡试。老大老二老四自小都淘得很,唯我那三儿,文质彬彬的,不是那等鲁莽男子,他们兄弟四个,我自更偏疼他一些。”牛夫人笑道,“虽比不得府上玉哥儿的才名,我想着都是读书人,或许他们能合得来呢。”

    贾母牛夫人合了拍,越说越是高兴投机。只是贾母仍端着架子,没一时应下,毕竟贾政王夫人才是探春的父母,这事还得支应他们一声。

    到了晚上,贾母将事一说,贾政王夫人都无二话。探春真正算起来并不算侯爷千金,毕竟贾政无爵可袭,只是荣国府尚未分家,这说亲时都是打得荣国府的名义罢。

    贾政王夫人都与贾母想到了一处,牛家老三虽不是长子,却是实打实的嫡子,听牛夫人讲又是个喜欢念书的。贾政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读书人,再加上牛府的门第,探春这门亲事真是比迎春强出三条街去。

    因贾政马上要赴外任,一去三年,牛家也就想着先订下来,到时再依礼迎娶就是。因宁国府在丧期内,不过这与探春无干,两家换了庚帖,在贾政起身赴任前小规模的行了小定礼。

    不过探春这门亲事虽美,却彻底惹火了贾赦夫妇,贾赦邢夫人虽与迎春感情不亲,到底是亲女儿。一并在贾母跟前儿养大,同样的孙女,一个将将嫁入比贾家还高一头的伯爵府,一个就只嫁个八品典籍小官儿,天上地下,也偏颇得太厉害了。

    邢夫人背后没少说些酸话,倒是王夫人觉得圆满了,探春虽不是她亲生,可是在她跟前儿养大,也是二房的子女,何况探春是个有眼力的,向来对王夫人恭敬有加。如今王夫人手握荣国府大权,庶女结了门贵亲,只要宝玉的婚事定下来,她就再无所求,虽然荣国府的爵位不是贾政承袭,可如今二房更为显赫,也是她在荣禧堂理事,她才是真正的当家主母。想到此处,王夫人愈发露出几分得意,差金钏拿了套金头面给探春送了去。

    探春的婚事定下来,就连赵姨娘也只有高兴的。虽然探春向来瞧不上她,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没资格养在跟前儿,她也未曾有一日忘过。何况王夫人失势时,探春存了私心,明里暗里点拨了赵姨娘几次,叫赵姨娘到老太太跟前孝敬,赵姨娘如今的处境比以往好上太多。

    金钏去时,赵姨娘正在园子里探春房里说话儿。赵姨娘一见金钏,瞪着探春冷笑道,“罢!罢!我好心好意来姑娘这里道喜,姑娘就没个好脸色给你娘看哪!我真是白生养了你一场!如今姑娘翅膀硬了,占了高枝儿,不再将我看在眼里!”又拉扯金钏儿,“金钏儿姑娘也给我评评理,有没有不认亲娘的理儿!”

    探春脸梢泛白,张张嘴,什么都没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默默的流了下来。侍书翠墨慌忙来劝,金钏儿弹压了赵姨娘几句,“姑娘大喜的日子,姨奶奶何苦来惹得姑娘流泪,夜深了,姨奶奶赶紧去歇着吧。我奉了太太命过来给姑娘送东西,什么亲不亲娘的,这话儿叫太太听到了,怕要着恼的。小鹊儿,赶紧搀了姨奶奶去吧。夜渐深了,提着灯笼小心脚下,别跌了。”

    赵姨娘回头啐了一口,方蹬着绣花鞋摆着水蛇腰去了。

    “叫你看笑话了。”探春拿帕子拭泪,“成日间没黑夜白天的闹,到底……”

    “姑娘向来是个明白的,万事有太太为姑娘做主呢,定不能叫姑娘受了委屈去。”金钏儿伺候着探春去了腕上金镯,小丫头们打来温水,侍书翠墨服侍着洗去脸上泪痕,又拿来妆奁,探春摆摆手,“大晚上的,哪里还用出去,罢了。”

    金钏儿笑道,“太太命奴婢给三姑娘送来些头面,太太说了,如今订了亲,姑娘不可像以往那样素淡了,该穿戴的都不要省了,方是大家子的排场。”

    “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要跑这一趟,吃盏茶吧。太太可好,这几天为着我的事,别劳累着太太。”探春笑留金钏吃了茶才去,转而靠在榻上,映着案上烛火,渐渐出神。

    女儿的婚事已有着落,贾政又说起甄家的官司,不免叹道,“唉,儿子听说甄家的案子这几日就要判了。儿子就要起身去任上,怕是等不到结案了。让琏儿在外头听着信儿,看看有什么能帮着的地方,让琏儿宝玉过去,到底是宝玉的岳家呢。”

    王夫人捻着腕上念珠,没说话。贾母脸上也淡淡地,“你只管好生为圣上效力,这些事儿有我们呢。咱们跟甄家是老亲,又是姻亲,错待不了的。倒是三丫头的亲事,你是她父亲,这不日就要去江西,山高路远的,牛家小子赶年就十八了,他家的意思是想着明年迎娶呢。我先跟你通个气儿,你觉得如何呢?”

    “儿子都听母亲的。”贾政向来不会忤逆贾母,这也是贾母喜欢小儿子的原因,谁喜欢总跟自己对着干的人呢。

    贾政退下后,贾母轻轻的吁了口气,“甄家这事……”抬眼看向王夫人,“你是怎样想的?”

    王夫人低声道,“琏儿一直打听呢,好几家子因给甄家说情被皇上训斥贬退了。听说是甄家罪责不轻,跟以前义忠老千岁的案子有关联,家都抄了……三姑娘,一直在狱神庙里……早先还觉得三姑娘是个有造化的,没想到……”

    “你去安排吧。”贾母觉得倦怠,与甄家几辈子的交情,没想到甄家竟是这个了局。荣国府子嗣愈发单薄,孙子辈的只有贾琏贾宝玉二人,贾琏娶了相辅嫡女,到了贾宝玉这儿,怎能娶一个犯官之女。贾母百般思量打算,至于庶出的贾环,贾母根本没算做数儿。

    林谨玉听到探春订亲的消息有些吃惊,许玉琳十分理性的分析着这桩婚姻,“牛家门第不低,兄弟四个,都是嫡出,三姑娘订得是牛家三公子。牛家大姑娘嫁与东安郡王世子为妻,跟姐姐还是妯娌呢。”

    “就是上回硬给姐夫塞丫头的那位世子妃?”

    许玉琳笑着没说话,林谨玉道,“挺相配的,三妹妹这门亲事做得门当户对。”说着探春的婚事,林谨玉心中想的却是甄家的官司,

    甄家之败已成定局,不过他家出嫁的两个女儿都是嫁入京都世族,案件无涉出嫁女。虽说家败至此,不过两个出嫁的女儿都已做了当家奶奶,邢部没法子进去,可是时常派人去关押女眷的狱神庙打点,被羁押的太太奶奶们并未吃多大苦头,起码衣食都还凑合,比关押在邢部的甄家老爷们已经是天堂享受了。

    甄家的官司拖得够久了,不日就要宣判。因事涉当年义忠老千岁的谋逆之事,揭了上皇心中旧伤,也没为甄家留情面,甄几位做官的爷们儿都是流刑,女眷丫环下人多是发卖了。倒是甄家老太太因年岁过大,不在羁押之列,被甄家大姑娘接到了修国公府上。

    林谨玉一直留意甄家的官司,从发卖甄家女眷头一日,就派林忠盯现场了,从丫头开始,果然那位与贾宝玉定亲的甄三姑娘竟被混在了奴婢里头一同卖了。林谨玉冷笑,贾家真是好狠的心,就算要退亲,直言即可。甄家也不一定非要赖着嫁女儿不可,偏他怕坏了名声,不敢开这个口。买通狱神庙的衙役来个鱼目混珠,三姑娘若被发卖到别人手里,即便再找回来,甄家也没脸嫁女儿了。

    古人非常注重名声,像孙绍祖这样无耻的说退亲就退亲的是极少数。若是书香门第,订了亲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不管对方家里是抄是败,该娶娶,该嫁嫁,方为有德之家。

    荣国府以累世书香自居,向来端着仁义道德的嘴脸,断不会主动退亲,便又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让甄三姑娘落入他人之手,坏了甄三姑娘的名声,以逼甄家退亲。如此,荣国府名声实惠一样不( 红楼之林家谨玉 http://www.xlawen.org/kan/15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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