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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既是如此,小安子,现在你就去处理此事,”永璂不介意自己表现得略微嚣张一点,一个不过十三岁的孩子,若是面对帝王如此宠爱,仍旧波澜不惊的话,不知道那位帝王又该如何猜想?

    有点缺陷的孩子,有时候比完美的孩子更让人喜欢,只要他这个嚣张不要过了那个度,一切都不是问题。

    小燕子听说教导自己规矩的嬷嬷要挨打,倒也没有多少不高兴的心思,毕竟她对那些教养嬷嬷也没有什么好感,她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五阿哥脸色这么难看。

    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十二阿哥小燕子是不敢招惹了,上次不过那么几句话,就让尔康打得走不了路,还让五阿哥也挨了骂,她对这个年幼的十二阿哥是又怕又讨厌,以至于见到他就忍不住瑟缩两分,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三人前后脚的进了坤宁宫,之前来请安的嫔妃大多已经退下了,只留下些有身份的还留在坤宁宫里坐着,陪皇后说话解闷。

    永璂一眼看去,除了皇后外,还有四个女人在,面色苍白略透老态的纯贵妃,出生低贱的令妃,面色红润的庆妃,低着头一脸木讷的愉嫔。愉嫔在场倒是让永璂有些意外了,他发现这些妃子,出生都不是特别的好,难怪这位帝王之前对愉嫔之子五阿哥摆出特别对待的姿态,毕竟是一个满妃的儿子。

    而后来乾隆又看中了出生更好的自己,那么五阿哥便用不着了,论出身与血统,五阿哥是比不上自己这个身体的,所以只要皇后不要做出太让帝王不满的事情,而自己不要太平庸,那么自己永远就是储君最有利的人选。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见过诸位娘娘。”永璂打了一个千,皇后受了这个礼,其他的四个嫔妃倒是皆侧了侧身子,并对永璂点了点头,算是受了半个礼,又还了半个礼。

    这个身体的记忆里,似乎这些嫔妃平日虽说不敢全受了这个礼,但是也没有还礼的意思,后宫里的人,都是这个样子,既虚伪又现实,不过倒也不让人讨厌,毕竟生活在第一个地方,就要学会那个地方的规矩。特立独行者,往往总是活不了太久。

    不一会儿,皇子格格们三三两两的到了,俱是老老实实的请了安,乾隆的子嗣并不是很多,皇后给每人赐了座,屋子里仍显得有些宽阔。

    “永璋近日来的气色看起来倒是好了不少,”皇后对永璋态度温和,眼带赞叹的看着纯贵妃:“姐姐的这两儿子瞧着都是能耐的,三阿哥把事情办理得井井有条,六阿哥在礼部也做得很好,倒是让本宫实在羡慕。”

    “皇后您可是说笑了,”纯贵妃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当初没有料到永璋会再度受皇上重视,并且现在还是众位皇子中唯一的郡王,她也明白这份荣耀是十二阿哥带来的,看清事实的她自然也就懂得何为投桃报李,“十二阿哥这般聪慧,连万岁爷都赞不绝口,您还来取笑奴婢,可真是折煞了。”

    纯贵妃以贵妃之尊在皇后面前自称奴婢,那是自降身价了,可是这番自降倒是让皇后心情很好,于是刚得的锦缎便有几匹到了纯妃的宫里。

    庆妃也是个机灵的,顺口接了话头,大大的赞扬了一番十二阿哥,连带着把其他阿哥也顺势夸了一番,只是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倒是把五阿哥给遗忘了。

    皇后笑着打趣庆妃,倒也赏赐了庆妃一些东西,然后道:“今儿我留着你们,也是给你们介绍个机灵的丫头。和薇是和亲王家的丫头,前儿和亲王福晋带着和薇进宫请安,本宫瞧着喜欢,就把她留在宫里了,今儿让你们也见见她,省得日后你们见了这个机灵姑娘恨不得留在自己宫里,所以今儿本宫可是要先下手为强才行。”

    “皇后娘娘这般夸奖的格格,定是个不俗的,您这么说着,奴婢也好奇了,快让我们大家伙瞧瞧,”庆妃凑趣儿的接过话头,其实宫里众人早就得了消息,昨儿皇上因为这个和薇格格还留在了坤宁宫用膳,这个格格身份可就不是那还珠格格可以比的了。

    “就你心急,”皇后露出一丝笑,转身对身边一个宫女道:“去把格格叫来,就说有些娘娘啊急着要见她呢。”

    坐在一边的永璂见皇后这番做派,心中暗自点头,这才是他心目中合格的皇后,真不知前些日子皇后究竟是怎么了,竟会做那些糊涂的事情,今儿瞧着不是一个很有手段的女人么?

    作为修仙者,他看过太多的人与事,但是他从不敢小瞧女人,因为有时候一个女人的魄力与手段远远高于男人,她们值得尊重与警惕。

    不一会儿,身着浅蓝色缎子旗袍,梳着精致的两把头的紫薇带着两个宫女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原本就有几分姿色的她,在宫里经过蕙质兰心的宫女巧手打扮,更是显出通身的气质与美貌。

    “哎呀,好个标志的格格,难怪皇后娘娘要抢着留在自己宫里,若是让奴婢瞧着,也舍不得让她走呢,”庆妃这话却是有些水分了,毕竟宫里何种美人没有见过,这话不过是抬高和亲王还有这个格格的脸面。

    其他几位嫔妃也跟着赞叹,令妃道:“庆妃妹妹说得对,当真是个漂亮可人的丫头…”

    “紫薇!”令妃没有说完,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夹带着恐慌的声音响起。

    满屋子人的视线全部落在角落里的小燕子身上,就连被众嫔妃打趣得满脸通红的紫薇也一脸迷惑的看着穿着大红旗袍毫无仪态的小燕子。

    “紫薇,你怎么在这里?”小燕子是又愧疚又害怕,一时紧张,说话也就不知道场合了,“紫薇,我一直想要找你,可是我…”

    “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儿,”紫薇眉头微皱,似乎不满意眼前之人无礼的举动,似又碍着屋里众人,所以只好维持着皇家之人的风范,规规矩矩的站着。

    “这位是万岁爷认的义女还珠格格,格格您不认识她,也是情理之中,”令妃笑着解答,只是笑容不达眼里。

    乾隆下朝后,便换了一身衣服,往坤宁宫赶,刚走到坤宁宫门口,就听到里面一惊一乍的吵闹声,他一只脚刚跨进门,就听到一个宫女尖利的声音响起。

    “啊,小心十二阿哥!”

    “十二阿哥!”

    闹剧

    ( )乾隆走进屋里时,坤宁宫里乱糟糟的,皇后脸色不太好看,庆妃一脸的惊讶与恐慌,愉嫔傻呆呆的站着,令妃一脸惨白,眼眶有些红。

    紫薇被宫女扶着,头上的朱钗乱七八糟的,轻声的抽泣。乾隆朝站在正中间的两人看去,永璂站在皇后与紫薇面前,脸带防备,五阿哥脸上面上怒意,两人中间还隔着老三。

    “怎么回事?”乾隆脸色阴沉,看了眼面色惨白的小燕子,“坤宁宫里闹成这个样子,侍卫都在做什么,今天当值的是谁?”

    满屋子人这才发现万岁爷到了,急急忙忙的请安,乾隆不耐的挥挥手,“省了,你们闹成这样,朕也安不到哪去。”

    视线落到垂首的永璂身上,乾隆稍微压下心头的怒意,语气和缓道:“十二,你给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众人心如明镜,皇上问十二阿哥,这不明着偏心么?

    永璋微微抬首看了眼永琪,见他神色难看,把眼中的嘲讽掩去。

    “回皇阿玛,儿臣也不知怎么回事,还珠格格就要去抓和薇姐姐,和薇姐姐被吓住了,旁边的宫女也拉不开还珠格格,儿臣眼看着实在没有办法,就把还珠格格拉开,谁知道还珠格格竟是对儿臣动起手来。儿臣只好还手,哪知五哥帮着还珠格格一道动手,若不是三哥帮忙,儿臣此刻怕是要丢脸了,五哥与还珠格格的武艺高强,儿臣甘拜下风。”永璂揉了揉红肿的手背,朝五阿哥打了个千,“五阿哥想要与弟弟切磋武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里是额娘的寝宫,各位娘娘也在此处,五哥这次怕是惊到了各位娘娘了。”

    “这么大的事情,侍卫干什么去了?”乾隆看清十二手背上的红肿,沉声道:“把当值的侍卫给朕带上来。”说完,才到上首坐下,摆手让其他人坐了。眼见小燕子也要跟着坐下,乾隆淡淡的开口,“还珠格格精神头既然这么好,就给朕站着,老五身为兄长,竟然欺负幼弟,你自己说,该当如何?”

    五阿哥咬牙跪下,“皇阿玛容禀,儿臣只是见到还珠格格一个弱质女流被十二弟动武,心下担忧,才想拦开十二弟的。”

    “弱质女流?”乾隆看了眼小燕子,又看了眼不到十三岁的十二儿子,不怒反笑道:“永琪,你就好好跪着。”说完,也不想看永琪,显然对这个儿子失望至极。

    “皇上,臣妾有罪,”愉嫔跪在乾隆面前,“皇上,永琪他不懂事,是臣妾没有教导好他,请皇上恕罪。”

    乾隆看着愉嫔沉默不语,这个女人没有才情,没有容貌,甚至连伺候他时也总是木讷寡言,生下儿子被抱养在孝贤名下,孝贤去了,永琪宁可与令妃亲近也不与她亲厚,他实在不知道该同情这个同人还是愤怒于她的无能。

    “皇上,您还是别为这点小事生气了,不过是兄弟间打打闹闹,孩子嘛,总是有些争执的,想来一会儿就好了。”令妃见状,温言劝慰,“孩子们不懂事,可不要气着您的身子了。”

    一直坐在墩子上不说话的永璂听到令妃的话,抬头看了眼这个漂亮的女人,这么几句简简单单的劝慰之言,却把他与永璋也拉下了水,是“孩子们”不懂事,而不是“永琪”不懂事,这个女人虽说是个包衣奴才出生,不过这张嘴倒是舌绽莲花,把凹凸不平的墙也能抹得平顺光滑。

    “令妃妹妹所言甚是,我家永璂年幼不经事,竟然敢与长他几岁的兄长动手,实在是放肆了。皇上,事后臣妾一定会好好教育永璂的。”皇后面带歉意,温和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永琪,“还请五阿哥原谅十二年幼不懂事。”

    皇后这番挤兑虽说不算漂亮,甚至说是有些不够聪明,但是却十分有效果,令妃一张脸难看到极点,不敢再说多余的话了,皇后话里话外在说十二阿哥不懂事,但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皇后的这番话不过是打压自己刚才那句“孩子们不懂事”而已。她下意识的朝坐在一边的十二阿哥看去,对方仍旧一脸平静的坐着,只是那红肿的手,还有衣袍上粘上的脚印,明明白白的告诉皇上,年幼的十二阿哥被欺负了。

    只有在场几个学过武术的阿哥心里清楚,十二挨的那一脚根本就不重,老五踢过去时,十二明显往后仰,躲过去了,只是不小心的沾上一个脚印。倒是十二刚才那几下倒肘打在老五身上可能会让老五吃些苦头。

    宫里的皇子从来都不会嫌弃“苦肉计”,十二如今要去养心殿学着看折子,老五还让十二的右手背手上,这究竟有多蠢?那白嫩的手背变得红肿青乌,任谁见了都会认为老五仗着年长欺负幼弟。

    还有前朝的那些官员若是见到了,老五这不孝不悌名声就是坐实了,那他还有什么往上爬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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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满妃的儿子,除去老五,就只有十二了。

    乾隆看了眼皇后与令妃,转头对吴书来道:“吴书来,去把朕私库里的消肿药给十二阿哥拿来。”

    “嗻,”吴书来退下去后,有两个侍卫打扮的年轻侍卫走了进来,双双行礼。

    “奴才赛威”

    “奴才赛广”

    “给皇上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给各位阿哥,格格请安。”

    “十二,这两个侍卫交给你处置,”乾隆端起茶杯,慢慢轻啜一口,“不替主子办事的奴才,无需宽容。”这也是他要教给十二的东西。

    “谢皇阿玛,”永璂没有想到乾隆愿意让他越俎代庖,心头微讶,把视线落在两个脸色不太好的侍卫身上,语气平淡的问:“你们二人是哪个旗的,姓什么??”

    “回十二阿哥,奴才二人在镶红旗,主上是珂里叶特姓氏。”赛威代为答道,面上汗水不停的往下掉。

    “镶红旗?珂里叶特?”十二语调缓慢,音量也偏低,却偏偏给人一种暗含深意的感觉,他看了眼五阿哥与愉嫔,“来人,珂里叶特氏兄弟伺主不力,打

    三十大板,打出皇宫,叫珂里叶特族长好好教教他们何为主子与奴才,何为规矩。”

    愉嫔此时已经微微发抖,她根本不知道这两个侍卫是同族的人,她的阿玛只是个小小的员外郎,认识的人并不多,她自进宫一直不受宠,更没有得到太多后宫的消息,哪里猜想到这些事情。

    此时的她是求饶也不是,不求饶也不是,一时间只能跪着,只求十二阿哥不要抓住此事不放,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让愉嫔意外的是,十二阿哥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而是叫人把两个侍卫拖了下去。

    “皇阿玛,不知这样可行?”永璂不会真的把所有的珂里叶特氏打死,这对他来说并没有好处,反倒可能把这些人推给老五,其他姓氏的人也可能寒心,他还不至于冲动无脑到这一步。倒是此事后,珂里叶特氏的族长怕是要到他这位皇额娘母家送些礼了。

    乾隆缓缓的看了十二一眼,点头道:“你这样决定了,就这样。”他站起身,“十二跟朕来,还珠格格与五阿哥到乾清宫外跪一个时辰。”

    说完,走到十二面前,突然伸出手来。

    永璂愣了愣,半晌才明白这位帝王的意思,伸出手,放了三根手指到帝王的掌心,却被对方全部握住,这个掌心温暖而又干燥。

    “跟朕走,前儿听你骑射学得不错,去挑一匹好马,”待十二站起身,乾隆松开十二的手,然后揽住他的肩头,犹如一位宽容的慈父,揽着十二并肩走出坤宁宫。

    庆妃看到这一幕,脸上带着站对立场的笑意,纯贵妃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面上的笑意有些复杂。皇后仍旧高坐着,脸上笑意不变。

    令妃低着头,面上仍是往日那副温婉的模样,只有愉嫔全是瘫软的瘫坐在地上。

    皇上竟然让十二阿哥与他并肩,这是何等的荣耀?而她的儿子因为开罪十二,被罚跪与乾清宫门外,乾清宫来来往往多少人,这一跪永琪就彻底毁了。

    愉嫔怔怔偏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他却正在安慰着那个不知所谓的还珠格格。

    她缓缓收回视线,心头竟觉得说不出的荒唐,她跪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永璂,”乾隆看着走在自己身边,身高不及自己肩头的少年,“好好保护自己。”这样,大清的未来才有希望,而自己也免了忧心。

    永璂偏头看着这位帝王,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是,皇阿玛,儿臣会的。”

    这便是皇家父子间的亲情么?似乎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情。

    温情(改错)

    ( )大臣每天要写一道折子也不容易,可是做皇帝的每天看着一堆的“恭请圣安”而没有其他内容的折子也是件无趣的事情,所以说做帝王也是不容易的。

    乾隆回着一个又一个的“朕安”,突然抬起头对坐在另一边看书的永璂道:“永璂,山东巡抚,浙江巡抚贪污案,你觉得该如何断?”

    永璂微微皱眉,“皇阿玛,贪民用官员者,自然斩首示众,至于他们的后人,倒是没有罪的。有些大人说要诛九族,儿臣觉得这过于严苛了,我大清以仁义治国,而不是铁血治国。”

    若说秦朝之时,连坐是为了巩固权利,可是文化发展至今,诛九族这种做法便有些野蛮了,他个人并不赞成这种类似惩罚,“他所贪污之财,大半入国库,余下一些用于当地百姓建设,这样可好?”

    乾隆听完后,并没有说好与不好,只是道:“贪污之风,必须得治,如若不然,定是后患无穷。”

    永璂想了想,“何不要老百姓来评判官员呢?”

    “哦?”乾隆感兴趣的挑眉。

    “每年暗下派人调查当地老百姓对官员的看法,如果多数人不满,那就把此人革职查办,若是在任期间,做出鱼肉百姓之事的官员,便把此人充奴籍。我们可以让官员知道每年会有人调查他们,但是却不让他们知道何时会调查,谁去调查,这样一来,想必他们会收敛很多。”永璂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调查的人不一定要什么大官,年轻一些心有抱负之人便足以,每个地方也不仅派一人,而是几个人,并且不让他们知道另外之人的存在,这样得到的消息真实性也高一些,同时也免去一些因为私交而造成的包庇,隐瞒,皇阿玛以为如何?”

    “那么关于当地官员的奏折如何看待?”乾隆又问道,“他们的话,就不可信吗?”

    永璂犹豫了一下后道:“皇阿玛,民间有种说法,叫官官相护。呈上来的折子总是一堆的好话,您是一个好的帝王,可是大清的疆土如此的辽阔,您看不到每一处,所以总会有一些不好的官员做大清的蛀虫。”

    “那你最近花时间把你的设想清清楚楚的写出来,让朕看看是否可行,”乾隆自然清楚永璂的话,永璂的这个说法他年轻之时也想过,可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让他无法实施。

    八旗子弟各个提笼架鸟,不干正事,每年养这些人便要花去一大笔银子,还有耕地问题,满汉蒙三族人不合的问题,还有些闹着反清复明的汉人。有些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是这些事情只要开了头做好了,便是大清的幸事。他原本踌躇不前的事情,在永璂再度提起时,心底却涌出一种说不出的豪情,或许他可以让大清朝变得更强大。

    父子俩又谈了些具体事宜,乾隆越听越觉得此事可行,心里便开始计划着如何与信任的官员商量此事。

    看了眼天色,永璂恹恹的用手撑着下巴道:“皇阿玛,我们是不是应该用午膳了?”这个身体可没有辟谷,不吃东西可不行。再说,饮食也是一种享受。

    “永璂饿了?”乾隆见他一副没了精神的样子,也不斥责他御前失仪,反倒放下手中的笔,略带笑意道:“走,与朕一道用膳。”

    民间小吃有民间小吃的风味,御膳有御膳的精美,永璂从来不拒绝美味的东西。膳食上桌,永璂由太监宫女伺候着净手擦手,还没来得及动筷,就见吴书来进来,站在离桌子三步远的地方:“皇上,五阿哥与还珠格格到了。”

    “不是说要他们来罚跪一个时辰,怎么现在才到?”乾隆擦干手,语气平和,“那便跪两个时辰,如果他们有异议,就一直叫他们跪着,直到让他们学会何为规矩才能起身。”

    听到小燕子一个没有出阁的女儿家也这么罚跪,永璂埋头想,果然不是自家女儿不心疼,在乾清宫外跪上两时辰,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嗻,”抬眼偷偷看了一眼仍旧安安静静的十二阿哥,吴书来心里打了一个突,在万岁爷面前还表现得这么坦然自在的人,十二阿哥算是独一个了,其他人哪个与万岁爷同座时不是战战兢兢,难怪万岁爷欣赏十二阿哥,这通身的气派。

    用完膳食,永璂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却被乾隆看见了,于是道:“到偏殿去休息一会儿。”

    永璂偏头看着乾隆,原本黑白分明清清淡淡的眸子里多了分不解,让他在乾清宫里午休,这位帝王真的有这般看重于他?

    “永璂,想什么?”乾隆似乎没有看出他眼中的疑惑般,转头对一旁的宫女道:“伺候着十二阿哥午休,不要让人打扰。”

    “是,皇上,”这个宫女看服饰应该是个有品级的女官,永璂对她点了点头,起身往门口出走,心里却仍旧有着疑惑。

    “十二阿哥,奴才们就在外间候着,你有什么吩咐,说一声便是,”屋内很快被几个奴才收拾好,其中领头的女官对永璂行了一个礼,才轻轻的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永璂拉了拉身上被女官盖得好好的被子,阖上眼想,不愧是皇帝身边伺候的人,做事更加的稳妥。打了个哈欠,脑袋往被子里一缩,休眠去。

    乾隆走到偏殿,见一个个宫女太监都安安静静的守在外间,免了几人的礼,压低声音问道,“十二阿哥睡着了?”

    女官答道:“回皇上,十二阿哥睡了有一会了。”

    乾隆走进里间,走近床边,床上的少年还安安静静的睡着,就连呼吸而是轻轻浅浅的。他弯腰把已经滑到永璂胸口的锦被拉了上去。偶然的看重这个孩子,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证明他没有看错人。

    从容,聪慧,风度翩翩,进退有度,他对这个孩子以前的生活似乎并不在意,甚至不知道这个孩子以前喜欢什么,如今想来,竟是亏欠居多。

    他喜爱孝贤,宠爱高氏,后来又偏宠魏氏,继后言行举止多有失仪,竟是让他连孩子一并也漠视了。到了现在,方知一个做阿玛的样子。

    他幼时,在皇阿玛为人严肃,甚少言笑,但是却也经常抽查他与其他兄弟们的功课,可是他却是总是遗忘这个孩子,连他何时长大的,也没有注意到。

    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下,乾隆偏头看着床上的人,回想着自己成为帝王后的所作所为,突然惊觉自己正把当初成为帝王时的豪情壮志一点点的遗忘。或许是在这个高位呆的太久,听下面官员的奉承太久,以至于让他心思有些浮躁了。

    好在有这个孩子让自己警醒了过来,为帝者,自当为民。为官者,亦当为民。

    永璂觉得自己身边似乎多了什么,迷迷糊糊间总睡得不太安稳,但是这种多出来的东西似乎又没有恶意,所以他一直懒懒散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只看到了一抹明黄。

    “皇阿玛,”坐在窗前拿着书的男人面色倾向于平和,不像是一个帝王,更像是一位书生,在明亮的光线下,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您怎么在这里?”

    “永璂醒了?”乾隆转头看向床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放下书,走到床边,弯腰拍了拍永璂的脸,“醒了便用些点心,然后去看会儿书,朕去召见一些大臣。”说完,转身走出内间。

    这个男人…在这里看书就是为了等他醒来么?永璂疑惑的皱了皱眉,这种行为真奇怪,不过似乎不让人讨厌。

    宫女太监鱼贯而入,伺候着永璂穿衣,衣服是新的,至于乾清宫怎么有适合他穿的衣服,永璂自然也不会去关心,只是看着腰间多出来的玉佩弯了弯嘴角,也许多来乾清宫几次,他的玉佩恐怕也会多出不少来。

    神清气爽的走出内室,永璂突然觉得,这个空间里的皇子很是轻松,帝王亲切,帝后和蔼,就连其他兄弟手段也不多,老老实实的,战乱也少,但是却又不无聊,这还真是意外的体验。

    走出乾清宫大门,外面正跪着一男一女,旁边不远处是守卫乾清宫的禁军侍卫,个个神情肃穆,似乎眼前没有跪着的男女般。

    “十二阿哥!”只听唰的一声,众侍卫齐齐请安,这番动静也引得不远处的男女注意。二人同时抬头往永璂站的方向看来。

    永璂站在乾清宫石阶之上,而他们跪在石阶之下,一者俯视,一者仰望。

    跪在地上的五阿哥永琪看到,石阶上的永璂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黑黝黝的眸子里,就像是一潭死水,让人莫名的感到心寒,这种感觉,让他原本因为跪在地上的耻辱感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心中最明显的一种情绪竟是说不出的恐惧。

    冲撞

    ( )五阿哥永琪其实从未把这个皇后之子看在眼里,他小的时候,养在孝贤皇后的名下,也算是半个嫡子。他心知在皇阿玛心中,继后是比不上孝贤皇后的,十二也被皇后保护得没有半分灵气,每次皇阿玛抽查功课时,十二也不出彩。

    这些兄弟中,除了十二便没有哪个比得上自己的出身,他甚至认为,即便自己不是储君,但是日后那帝位必是自己的。

    他不知道十二怎么突然变得机灵又沉稳起来,仿佛不久前十二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拉家的人也在八旗里抬不起头来,可是就这么一夕间,皇后的娘家人变得有了权势,十二也搬进了毓庆宫,就连教导他的师傅也是皇阿玛信任的人。即便如此,十二也仍旧不骄不躁,步步为营,现在莫名出现的紫薇格格让小燕子失去了常态,他知道这其中十二做过手脚,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燕子为什么会害怕?

    他年长十二几岁,为什么现在与他对视,觉得气势弱了一大半?因为他站在石阶之上,而自己狼狈的跪着么?

    永璂没有兴趣知道五阿哥想什么,他面无表情的移开与永琪对视的目光,往石阶的左边移了两步,不想想刻意的从永琪身边经过,做这么没有品位的侮辱之举。不说他对这位五阿哥没有多少喜恶,只有利与弊,即便他有这种负面的情绪,也犯不着摆在明面上。

    成大事者,从未有谁在没有成功前便睚眦必报的。

    “十二阿哥,请您稍待片刻。”

    永璂回头,见吴书来端着一个托盘急急忙忙的从殿里追了出来,托盘里放着一个卷轴,似乎是一幅子画。

    “十二阿哥,皇上说这是吴道子的真迹,见你喜爱字画,便让老奴给您拿到毓庆宫去,”吴书来走到十二面前,弓着身道,“万岁爷还说,天寒请您多顾惜身子,夜里别因为看书受寒。”

    “儿臣多谢皇阿玛,也劳吴公公送这一趟了,也请吴公公转告皇阿玛,儿臣省得,请他也多顾着身子。”十二笑了笑,原本只是抱着历练的心思,现在对那位帝王倒是消了几分生疏之感。

    “岂敢岂敢,十二阿哥您言重了,”吴书来不敢担这个“劳”字,只说是身为奴才的本分,旁边伺候永璂的太监从他手里接过托盘,才发现里面除了有一卷字画外,还有一个小小的香囊,手功十分的精致,味道清雅,让人闻着十分舒爽,像是出自专为皇上制作衣饰的女官之手。小太监暗暗心惊,皇上现今真的十分看重自家主子。

    与吴书来客套两句,永璂不紧不慢的下台阶,路过跪在地上的还珠格格与五阿哥时,他还看到还珠格格对他龇牙咧嘴的做怪脸,他心想,这位还珠格格也算是现下这个时代比较特别的女子了,不过似乎太吵闹了,他还是偏爱文雅的女子一些。

    回到毓庆宫,永璂看了自己到这个身体里后得到的各种古玩字画珍宝银两清单,一大半都是来自帝王私库,剩下的是皇后和一些妃嫔还是兄弟送的礼,总共加起来,竟是比原主人十多年总共的赏赐还要多一些。

    帝王的宠爱,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东西,即使他以前也带过官场,但是仍旧不明白这种东西。这或许就是他修真多年后,所遗失的东西。

    普通人有欲/望;有愤怒,有哀伤,有算计与嫉妒,爱或者恨,他也有,可是这些情绪都是淡淡的,所以他总是缺乏“活着”的真正兴趣。

    所以,他还是不太明白这里的帝王心思,总归这位帝王现在对他没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第二日,阿哥们开始继续回到上书房里读书写字,也没有谁提到昨日发生的事情,只是对五阿哥更加的疏远,所谓跟红顶白,本就是如此。

    没过不久,五阿哥便搬出了宫,原本五阿哥住的景阳宫也拿来做了书室,里面放了不少的珍奇孤本,倒是让皇子们还有一些皇族的后人们带着腰牌去里面拿了不少书出来看。

    原本这些书是不能随意拿出去的,哪知十二阿哥出了一个主意,让借书之人先登记,什么时候借的,借了哪些,什么时候还,又订了借出的书还如何的保护,损坏又该怎么罚,这些规矩出来,皇室的世子阿哥们能把书带走,也算是幸事。

    后来十二阿哥又向皇上请愿,说是八旗中子弟们若是表现良好,也能来借书,乾隆当即同意了,还给每个能去借书的人发一块铜铸的借书腰牌,一时间八旗子弟以得到借书腰牌为荣,纷纷认真研究书本,倒让八旗子弟的惰性略微的缓解。

    四月份,天已经渐渐变暖,永璂十三岁的生辰将至,往年十二阿哥不受宠,各宫主子也是随便送一份过得去的礼便成,如今是今时不同往日,各宫主子也拿不定注意,也不知道皇上今年是为十二阿哥大办生辰还是如同往年一样,仅仅是皇后在坤宁宫摆一桌宴席,又或者不大办,只是在养心殿办家宴。

    这宴席的档次不同,送的礼也不一样,众人纷纷观望。

    别人算来计去,观望打听,永璂自个儿倒是完全不记得这事儿,他甚至对生辰这种东西完全不看重,毕竟对于修真者来说,时间并不如普通人那么宝贵,而他自己本身的生辰,也早就忘记在流逝的岁月里。

    寻了个好天气,永璂与十一出了宫,他来这里也有一段时日,北京城里也走过几次,只是每次来去匆匆,也没有仔细的看过这里的民生百态。

    难得出宫一次,永瑆表现得比十二还要激动,他本以为出宫会受责罚,早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哪知十二弟竟然直接向皇阿玛讨了一次出宫的机会,让他实在不能不佩服十二弟的胆量。若是他,只需皇阿玛一个眼神,便手软脚软了,哪还敢说什么出宫的话。

    两人衣锦华贵的出宫,后面跟着六个高壮侍卫,路人都以为是哪家达官贵人之子,也没有谁不长眼睛去冲撞,就连在比较拥挤的地方,行人也尽量不碰触到两人,至于二人身后的六位锦衣侍卫,更是让人敬畏。

    都说宰相侍卫七品官,这六个侍卫衣饰不俗,可见两位主子身份又是何等不俗?

    “十二弟,你说这蚂蚱怎么编出来的?”十一手里捏着一个草编蚂蚱,十分的好奇,宫里精致玩意儿不少,可是却不见这种东西。

    永璂瞥了眼草蚂蚱,“民间的手艺人很多,这些还算不上什么。”

    听着十二淡定的语气,十一一时间觉得,自己其实是弟弟,对方才是哥哥。

    两人逛了不少地方,也吃了些不少的东西,永瑆吃得兴致勃勃,永璂兴致也十分高,到了午时,两人一道去用午膳,刚到一家据说是京城里比较不错的酒下,就见一个人从上飞了下来,永璂皱了皱眉,身后的一个侍卫便飞身上前,接住了落下的人。

    落下的是个老者,布料有些粗糙,还沾了一些灰,刚刚捡回一条命的他不停的对救他的侍卫道谢。

    侍卫也不说话,退后两步,再度回到永璂的身后,老者见状,便知道做主的是前面的两位华服小公子,便上前道:“多谢二位相救之恩,老朽今日能捡回一命,实在无以为报。”说着便要往地上跪。

    “老人家不必如此,”永璂打了个手势,身后一位侍卫搀住布衣老人,“我兄弟二人不过刚巧路过,能救老人家你于危难,也算是幸事一桩。”

    “爹!”

    二的围栏处传来尖利的叫声,吓得低头玩草蚂蚱的永瑆手一抖,差点没把东西丢到地上。他抬头一看,一个年轻的女人在围栏上探出了半边身子,头上插着两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发钗,脸上脂粉未施其,倒也有几分相貌,只是宫里美人众多,这种姿色在他眼中只算是平庸,加之对方涕泪满面,更是减了原本尚有几分的清丽。

    正在永瑆发呆时,酒里又传出一声怒吼,这次是个男人。

    “多隆!你这个畜生!”

    一边听了半天热闹的永璂皱了皱眉,多隆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哪个郡王家的儿子,不过据后世的历史上看,这位多隆贝子似乎略有建树,怎么现在听着有些不对劲呢?

    这个空间究竟还有多少与正史不同的地方?

    旁边侍卫见永璂皱着眉,于是道:“主子,上的可能是多隆贝子。”

    “另一个呢?”永璂觉得骂多隆为畜生的那个男人,身体一定很不错,这声音洪亮得满大街都能听见了。

    “那位,想必是皓祯贝勒,”侍卫也是八旗子弟,此时他的脸色似乎有些怪异,而永璂也看出来了。

    “皓祯贝勒?”永璂想了半晌,皇室子弟似乎并无这样一个人,“谁家的贝勒,爷倒是没有听过。”

    “回主子,是硕亲王家的长子,”侍卫道,“硕亲王家还有一个次子,名为皓祥。”

    “这个王爷怎么取的名字,怎么也不知道忌讳,这祯与祥是他家随意用的?”永璂眉头皱得更紧,这位硕亲王应该是为异姓王,但是这脑子究竟如何长的?这两名字似乎与先帝以( 永璂记 http://www.xlawen.org/kan/15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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