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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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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我请考夫曼小姐和5位女教师到实验学校宿舍吃中式餐,然后,又在我的房间里谈了近两个小时的话。只有在基督徒之间才会如此坦诚。

    当我带考夫曼小姐去南山时,天越来越黑,月光却像以前一样明亮。一个半小时后将发生月食。可以听到学校附近的喧闹声,人们在敲打着各种各样的铁锅,放烟花,试图赶走要吞掉月亮的天狗或龙,他们很快就能把天狗赶走。

    5月4日,星期四7时30分。送考夫曼小姐去火车站。我们的通行证可以让我们出城,但当我回来时差点进不了城。哨兵打着手势问我是否接种过霍乱疫苗,我告诉他没有,他坚持要求我到旁边的一个大棚子里接种。我微笑着说我稍后就去接种,还好,他放我走了。下次通过城门前,我必须接种霍乱疫苗。

    火车站的情况有所改善。日本人和中国人都排在同一行队伍里,对中国人的歧视也少了。今天在车站没有见到伤兵。

    城里谣言很多。据说蚌埠和南昌又被夺回去了,但今晚的报纸并没有证实这个消息。欧洲的形势仍然很危险。

    5月6日,星期六传来了关于重庆大轰炸的消息,传得很生动: 防空警报的声音、四肢不全的尸体、人们发疯般地四处逃跑。农村到处是土匪,穷人能往哪里逃呢?显然,汕头、宁波和福州也经常遭到轰炸。

    最近一直很热,但今天还凉快点。玫瑰花开了。

    袁小姐接管了这幢宿舍楼的管理工作,我想她会干得很好,那样,我就可以从宿舍楼里搬出去了。我多想住到伊娃的小平房去,再找一个能干的佣人啊!那样,我就可以不费什么力气接待来客了。现在,如果想坐得舒服一点的话,我最多只能接待4个人,吃饭时一个也接待不了,除非我让其他人出去。

    5月7日,星期天中午我是在南山公寓吃的饭。下午2时30分的礼拜快结束时,杨牧师带着地野教授和6个日本人坐在教堂的后面。他们对参观学校的建筑很感兴趣,并没提什么问题。看来他们对南京所发生的事知之甚少,或是一无所知。

    5月11日,星期四悲剧还在继续着。如果我能更自由地出城的话,我就会发现更多的事例。下面两件事是我最近听说的: 一个人力车夫被4个士兵打死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个马车夫被一个开卡车的士兵痛打了一顿,当时卡车上运送的是伤兵,这个马车夫仅仅因为没有及时让路就惨遭毒打。

    瑟斯顿夫人刚刚康复,但恐怕还要几天才能工作。她病了快两个星期了。

    玫瑰花盛开了。这几天太热了,花都枯萎了,但昨天下午的一场暴雨使天气凉快了许多,花又盛开了。橘子树也开了花,虹膜花刚刚凋谢。

    5月12日,星期五大学医院终于获得了日本当局的同意,他们接种霍乱和伤寒疫苗的证明将被承认。我们下星期四将开始注射疫苗。

    今天下午,星期五读书俱乐部在南山公寓开会,从北京来访问的埃德蒙·克拉布(Edmund Clubb)夫人也出席了,还有皮克林先生、科妮莉亚和莉莲斯。我去晚了一会儿,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

    那位姓刘的妇女又来找我,问我有没有写关于她丈夫被杀害的报告(我正在写关于她的遭遇的附加报告),我感到很惭愧,还没有把为她写的陈情书寄出去。

    晚上,我与哈丽雅特为我的一件珍贵古董吵了一架,她还在用这件古董放花,她的佣人也把它当成只值10美分的普通花瓶。就我个人而言,我为这次争吵而伤心,不知哈丽雅特会怎么想。

    5月13日,星期六高二的学生在互助社的活动中表演了如何除锈。她们干得很好,组织得也很好,很有趣。我相信每周一次的表演对她们很有意义。问题是如何把这项活动与展览厅联系起来,或许可以通过为普通百姓办展览的办法解决这一问题。

    魏特琳日记1939年(五)(2)

    真希望我能找到水平更高的勤工俭学管理者,他们应该对学生的工作有更高的要求,他们自己应该知道擦玻璃、扫地、做木工活。学生们只有接受教育才能学会工作。

    下午4时30分~6时30分。我们举行了“家庭宗教”活动,有30人参加,其中包括美国军舰“吕宋号”的4位军官。喝茶前,我们玩了一会儿球。因为天主教的教父们没来,我也玩了,晚上手指都有些痛。

    哈蒂·麦柯迪(Httie McCurdy)在我们这里呆了两天了,她有去怀远的通行证,但其他人还没拿到。

    斯坦利·史密斯从上海来了,他说,现在在上海买车票很容易了,因为,现在有3趟往返于南京与上海之间的火车。

    一整天都能听到远处的枪声,不知是怎么回事。

    5月14日,星期天今天天气还不错。到处都可以看见盛开的玫瑰花。像往常一样,上午的后半段时间我呆在面对学校主干道的办公室里。不时有日本人来,我觉得还不如呆在家里呢。大约在11时30分,来了两个日本人,其中一个会说汉语。他说,他们来自东京的一个文化研究机构。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坦率地同他们交谈,但又考虑了一下,还是克制住了。令人悲哀的是,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我们都变得多疑,每一个人都可能是间谍,被派来执行特殊的任务。

    晚上,我请程夫人、布兰奇、林弥励和诚申一起陪哈蒂·麦柯迪吃饭。饭后,我们在我的书房里喝茶、吃水果。哈蒂给我们讲述了怀远陷落的情况,这和南京发生的事情差不多——各地发生的事情都一样,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我们还谈到了我们的希望与担忧。中国人不再充满仇恨了,他们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国家的错误,正是这种错误导致了战争的失败。这真是太好了。

    保罗·阿博特(Pul bbott)在英文礼拜上进行了布道,主题是《耶稣洗了信徒的脚》。他的目的是帮助人们克服在追求权利和地位方面的错误。他以下面几种精神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1 友善。2 爱。3 谦卑。4 祈祷。在帮助他人时,我们是多么需要这些精神啊!5月15日,星期一早上,我读了很多材料,以便更清晰地思考下学期应该做些什么工作。停下这里所有的工作,去中国西部会不会更好一些呢?下午,我做的全是中间人的工作,首先是想办法解决住在南山公寓的外国人的佣人问题,除了其他问题外,这也是一个不好解决的问题。接着,我又帮助调解一位年轻的中国教师和他妻子之间的不和,我还没有搞清楚他们吵架的原因。这种问题很难解决。第三个问题是关于我们这里一位老难民和他两个年幼的儿子的。他是一位守夜人,他的两个儿子太调皮了,负责照管他们的妇女不想再管他们了。最后一个问题的解决令我很满意,王先生更愿意教他班里的女孩子,而不愿教3个外国学生。他觉得教中国学生是在为中国服务。事实的确如此。

    晚上,有很多外国人聚集在米尔斯家,听斯坦利·史密斯讲述他的西部之行。中国并没有战败,他向我们描述了整个西部中国人的耐心与信心。哦,但愿他们能坚持下去。去西部的愿望有时非常强烈,我觉得我必须去。

    5月16日,星期二又是春光明媚的一天,天气晴朗而稍有凉意。大半天时间,尤其是在下午,我们都可以听到重型轰炸机或大炮在南京以南地区进行轰炸的声音,我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乎比较可靠的说法是,新四军的总部就在距芜湖仅75公里(约25英里)的地方,芜湖城外已经没有一个日本士兵了。

    刚刚听说,两个星期前,在苏州有7位优秀的基督徒被关进了监狱;一周以前的一个星期天,有2位牧师被抓走了,在随后的一个星期四,又有1位牧师被逮捕了。我们不知道他们被捕的原因。

    今晚,我们一起举行了野餐会,庆祝程夫人64岁生日。参加的有米尔斯、科妮莉亚、安娜、贝茨、莉莲斯、霍顿、海伦、程夫人、布兰奇、林弥励、哈丽雅特、凯瑟琳和我。每次晚会都是以讨论当前发生的事件结束。显然,我们没有西部的那些人乐观。就个人而言,我开始觉得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们学校是不会搬回来了。

    5月17日,星期三市教育局的一个低级官员(他过去是牧师)向我们询问关于我们的计划的一些问题。他很友好,人们也很信任他。我们向他讲了同样的话: 我们的工作是靠捐赠资助的,在很大程度上是勤工俭学性质的工作,如果我们开设常规学校的话,肯定会去登记。如果新政府发行教科书,而我们又开设常规学校的话,我们肯定会使用的。他告诉我们,教育局局长杨金明(音译)先生对我们很友好。他建议我们把这些话写下来交给局长。他还告诉我们,今年秋天女子中学就要开学了。他对我们很和善,还讲了很多我们想知道的事情。

    今天下午,一位承包商来拜访我们,并告诉我们很多事情。他说,他的家有14个房间,其中有10个房间被日本商人占用了。他们把墙推倒重修,以适应他们的习惯。至于租金,他们一分不给。他们甚至还想要他把其余4间房也让出来,但是,他还没答应。他说,有不少日本妇女和儿童正在离开南京,这不是好兆头。日本人的生意似乎并不好做,因为商品进不了农村,农村里的东西也运不出来。

    魏特琳日记1939年(五)(3)

    城市附近20里以内正在进行着战斗,我们已经听了两天的枪声。我听说有一天,至少有4卡车的伤兵被运进城,这都是新四军干的。我还听说中央政府的4架飞机昨天轰炸了机场。

    今晚,瑟斯顿夫人决定搬到伊娃的房子去住。我很高兴,这样她就可以更加独立了。她真是个幸运的人!我真羡慕她能有这个机会。

    5月20日,星期六工作有时会变得很枯燥,这几天就是这样,天天都是工作、工作。花了一些时间制定今年秋天的计划。如果我们能更清楚地了解形势就好了。

    下午1时~3时30分。我像往常一样监督大扫除——彻底的清扫工作,我多希望能有更多管理家务的人,教女孩们如何擦玻璃、打扫天花板和木器家具。

    下午4时,我去参加了我们教会教育委员会的会议,讨论一些所谓的新问题。看来,蒋先生上星期三给我打的电话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简单。他还给贝茨和其他人打了电话,对他们说的要比对我说的复杂得多。新政府的教育部正在向市教育局施加压力,如果基督教学校不登记的话,至少要写一份报告,作为登记的第一步。我们请米尔斯和他更深入地交谈一次。

    5月21日,星期天早上7时30分,我、凯瑟琳和8名高二的姑娘出发去野炊吃早餐。我们本来想到城墙边或至少到校园的山上,但是我们不能冒险。我们最后来到校园的小山上,在那里,学生们用石头架起了炉灶,一只锅做熏肉和鸡蛋,另一只锅煮茶。我觉得她们很高兴,但让她们说话却很不容易。凯瑟琳走后,我继续和她们在一起活动。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话。如果学生们能更加自由地发言,她们会说她们想去西部。她们中大部分人的哥哥在那里。

    中午,斯坦利·史密斯在南山公寓和我们一起吃饭。他刚刚从西部回来,给我们讲了关于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在那里需要解决的很多问题,都是些很难解决的问题。吴博士的负担很重,我们在这里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

    英文礼拜后,我到海伦·丹尼尔斯家吃饭。我们谈了很长时间,在座的有克劳德、约翰·马吉,还有麦卡伦夫妇、莉莲斯、罗伯茨主教和霍顿。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提到了“比利”。罗伯茨下午布道的要旨是转化敌人的必要性。保罗原来是教会的敌人,被转化后成为教会的栋梁,历史上有许多这样的例子。我们一致认为,我们并不痛恨日本人民,我们想把他们转化成基督的信徒,但是,该如何做呢?当我上午10时30分回到家时,看到了吴博士给我写的一封信,信是11号寄出的,21号到达南京,还算不错。吴博士将不去美国,对此我很高兴,她今年夏天要是能休息一下就好了。

    5月24日,星期三每天上午9时40分~10时10分,洛伊丝·艾丽召集全校的学生分组唱歌。她们已经学会了新赞美诗集中的很多歌曲。今天,她选择了几张唱片让学生欣赏,我想,学生们很喜欢这些音乐,尤其是舒曼·海因克(Schumnn Heink)唱的《静夜》。

    下午4时。我们召开了每月一次的教师会议,这一次我们讨论了最后几周的工作安排,过完这星期,还剩5周了。我们再次决定不进行期末考试,但是,允许并鼓励教师帮助学生进行有意义的复习,并进行他们认为必要的测试。在本学期最后一天的上午9时~12时,每个班都要运用所学的知识做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还要对其他人有价值。要鼓励学生自己进行这项工作,并在制作前认真加以思考。

    下午5时30分~6时30分。凯瑟琳、哈丽雅特和我骑自行车去德国大使馆住宅区,拜访年轻的新任领事和他的妻子。广州失守时他正在那里,他给我们讲述了那时的经历。

    今晚,我们邀请了克劳德·汤姆森、米尔斯、科妮莉亚·米尔斯和安娜·莫菲特吃晚饭。克劳德给我们讲了在西部合作时的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是当地学校和从外地迁入的学校所共同面临的。他还让我们了解到,如果西部要自立的话,是多么需要创造性的努力。据说有6万难民进入西部。很自然地,西部省份的人们会对由此引发的拥挤、生活必需品价格的上涨感到不满。这很正常,否则,他们就不是凡人了。

    5月25日,星期四约下午1时,东京最高法院的一位法官来拜访我(他看上去和军人大不一样)。他说,他来上海和南京是为了调查法院的情况,然后他将去北方,调查北平和满洲的情况。他说,他发现这里的情况很糟,日本和中国的法官都很差。他坦率地告诉我,日本人也希望和平,却不知道如何停止这场战争。战争的继续意味着中国人对日本人的仇恨将会更深。我不知道我们和他谈话时是不是太坦率了。

    今天早上的祈祷非常好,学生们唱的歌很出色,因为,昨天洛伊丝训练过她们。

    钱牧师关于“分享”的布道对人们很有帮助。在我看来,这学期的祈祷仪式情况很好,尤其是对那些对基督教一无所知的人大有帮助。

    瑟斯顿现在在伊娃的家里过得很不错。今天进行了第二次疫苗接种。

    5月26日,星期五天气很好,空气清新而凉爽。农民们很需要雨水。我们把田径场大约1/3的土地开垦出来,准备建成一个中国式花园。或许我们很快就要再开垦1/3的土地。否则,维护这个田径场太昂贵了。

    魏特琳日记1939年(五)(4)

    今天早上来了3个日军低级军官,他们想要参观我们的校园。他们不是官方的视察者,而只是友好的来客。除了写汉字外,我们无法交流,因为,他们不会说汉语或英语。

    下午3时。我去圣经师资培训学校开会,我们讨论了今年秋天的工作计划,并决定明年再开设一个短期的干部培训班。我们面临的难题是缺乏资金和外籍教师。

    晚上,我在瑟斯顿夫人家过得很愉快。她为客人们准备的第一顿饭是在餐厅里吃的。我很高兴她能舒适地住在伊娃的小平房里。在这里她可以完全自立,我相信她会更加高兴。

    5月27日,星期六中午,克劳德和我们一起吃了一顿中式午餐,在座的还有大王、程夫人和林弥励。大部分话题都是关于中国西部的,因为克劳德刚从西部来,而且很快就要回去。程夫人送给他两条价值20美分的“犬牌”毛巾,可以用来包化学实验用品和其他科学研究设备。他要带10箱行李。

    他告诉我们,从昆明到成都和柳州的一条新公路将于6月1日竣工,这将使运费从每吨2000美元降到600美元,从克劳德所说的和报纸上报道的情况来看,很多人正在从成都撤出,但不包括学校。

    下午1时~3时。检查学生的勤工俭学工作。由于注射疫苗时引发了疾病,娱乐日被推迟了。大约有二十位原来参加家庭手工学校的女生,下午回来后参加了一次母亲聚会。

    机密下午5时,大约有三十人在蒋震云(音译)家围坐成3桌,他的家位于金陵大学附中,家里的布置很简单。我们聚集在一起,是为了让市教育局局长会见中国的基督徒与传教士中的教育者。我们不知道其真正的目的。我们很多人原来不想去,但想想还是去一趟比较好。这位局长在他坦率、真诚的讲话中,给我们讲了一些有趣的数字:南京市现有小学36所,录取人数12500人;南京市现有中学2所,录取人数500人;共计13000人。

    市内儿童大约有60000人,入学儿童有13500人,未入学儿童有46500人(不包括在基督教学校的儿童)。

    大约有200所老式的中国学校已经被检查通过,每月的教育费用是2万美元,今年秋季将开设更多的小学、一所女子中学和一所工业中学。

    在讲话中,杨先生明确地表示,他做这份工作只是为了孩子们,他现在面临的困难是给学校建教室(或许这正是对我们的暗示)和找到好老师。

    5月28日,星期天早上7时30分。凯瑟琳和我与16位高一的女孩进行了一次非常成功的早餐野餐会。我们把她们带到南山上,让她们在那里做早餐,有熏肉、鸡蛋和茶。她们很高兴,边干活边唱歌。吃完早饭后,我们又在那里呆了一会儿,分组唱歌。在我们回来的路上,学生们又登上了南山公寓前的平台,她们陶醉在美丽的景色中。

    5月29日,星期一上午,日本牧师惑边先生和另外4个日本人一起来访,他们都是基督徒。他们看上去是一些比较诚实的人。他们说,他们属于拿撒勒教会,刚刚参观了湖北北部与他们属于同一个教会的美国传教会,并真诚地希望战争能够结束。每当我与他们这样的人接触,我都希望为了中国朋友,自己能成为更诚实、更具活力的基督徒。我真希望能帮助他们真正了解自己国家的所作所为。

    下午5时。我去南京教会委员会大楼,参加他们为米尔斯、科妮莉亚·米尔斯、麦卡伦夫妇举行的告别晚会,同时迎接约翰·马吉。晚会气氛愉快。那5个日本人也参加了,还与米尔斯谈了话。

    5月30日,星期二《字林西报》今晚以大幅标题报道了59架苏联飞机被击落的消息,只有一架日本飞机被击落,而且飞行员还跳伞生还。这在我听来纯粹就像是日本《读卖新闻》的报道,但我很想知道事实真相。

    下午,我收到了新政府出版的小学教科书。我粗略地翻看了一下,觉得还可以用。几本书里都有五色旗,这是个问题。

    晚上,我在米尔斯家参加晚餐会,在座的有英国大使馆的亚历山大夫妇、斯图尔德博士、威尔逊医生和纽鲍尔(Neubuer)小姐。我们和亚历山大先生讨论新教科书的问题,他认为,我们不必为了显示我们的中立立场而去掉五色旗,这样做会引起一些严重的后果。这可能会危及到我们的中国同事,并危及到孩子们,甚至意味着我们将失去我们的学校——这可是我们能得到的最后一样东西。另一方面,如果我们觉得这是一个原则问题——既然我们现在已经从我们的教材中去掉了中央政府的旗帜,那么,我们也应该去掉傀儡政府的旗帜,以保持彻底的中立,如果这样的话,他很愿意帮助我们就此进行交涉。我们从事教育工作的传教士应该尽快开会,确定我们的立场。

    今晚听说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在六安,日本人每月向游击队支付25万美元,以换取游击队的许可,让农民把他们的产品运进城。

    5月31日,星期三每星期三和星期五上午,我都要花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阅读中文版马德拉斯会议之后的宣传册,这是由全国基督教委员会出版的。这些宣传册非常好,我希望每一位牧师都能就此进行讨论。

    我现在几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中国的女孩子们不能在学习的同时参加手工劳动。3个从事勤工俭学的女孩子病了,其中有两个是肺部出了毛病。程夫人认为,这是她们参加手工劳动引起的,但我不太相信。

    魏特琳日记1939年(五)(5)

    昨天,我们收到了新政府编写的一套小学教材。今天,我和王先生一起审阅了一遍,等我们看完后会告诉你们结果。我看过的部分比我想象的要好。

    下午5时30分~6时。我骑自行车到校外转转。质量很差的米现在也要14美元一担,人们对此已经感到绝望了,最终会涨到什么价格呢?我和瑟斯顿夫人今晚举行了我们的第一次晚餐会,参加的有贝茨夫妇、约翰·马吉和艾伯特·斯图尔德。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讨论慕尼黑协定和英国的态度。马吉那时在英国,他觉得这是对人们热切祈祷的回答——人们在祈祷上帝能赐予他们的领导人以智慧,并为他们指明方向。时间本身就将能说明一切。贝茨、瑟斯顿夫人和我都认为,又牺牲了一个国家的领土,可能最终会导致弱小国家的更多牺牲。就某些国家的私利而言,这是合理的,但就道德而言,这是很不合理的。

    天气晴朗而凉爽,但我们现在迫切地需要雨水。晚上月光明亮,这意味着我们在西部的朋友们又要被轰炸了。

    贝茨说,约翰逊大使乐观地回到中国。他觉得虽然中国还不能取得胜利,但日本人正在慢慢地遭受失败。我现在的感觉与1919年停战时我在纽约的感觉有些相似。

    魏特琳日记1939年(六)(1)

    6月1日,星期四现在是晚上9时30分,已经熄灯了。整个冬天我们都是9时熄灯,因为油太贵了,我们要尽量节省。学生们现在晚上7时30分~9时上课,7时~7时30分她们要到操场上活动。

    昨天是上个月的最后一天,布兰奇、程夫人和我一起算了上个月的账目。

    下午,胡大妈拿来一些市政府卖给穷人的大米让我看,这种米每担8美元。如果他们能得到便宜的大米就好了,这样可以防止抢米风潮和饥荒。

    今天花了几个小时给北平写信,看看我们是否能得到一位公共健康护理人员和一位化学教师,我们下学期很需要他们。

    我们非常需要雨水。

    6月2日,星期五今天,每个班的学生都要和他们的辅导员见面,我和高一、高二的学生谈得不错。

    下午4时30分在米尔斯家,11位中国教会工作人员(其中大部分是牧师)和传教士召开了一次极其重要的会议。我们讨论了下列问题:1 我们是否应该填写市教育局最近寄给我们的表格,这样做有没有危险(我们的意见是我们可以这样做,但要表明这是一份报告,而不是登记申请)?2 一旦教育局正式要求使用我们的楼舍,我们该如何答复(我们认为,这些建筑物是为了基督教教育而建的)。

    3 是否需要在南京开办基督教中学?对这个问题,我们进行了举手表决(到会的所有中国人都同意,他们还希望传教士们也能同意)。

    4 我们如何处理新教材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有不同的意见。在这套教材中,确实有一些东西我们不愿教给中国的孩子们,而如果我们不使用这套教材,我们又能使用什么呢?鉴于这些教材今年秋季可能无法出版发行,我们决定暂不讨论这一问题,并指定了一个委员会解决这个问题。

    晚上7时,我和程夫人一起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宴会,欢迎瑟斯顿夫人和约翰·马吉回来,同时欢送安娜、米尔斯夫妇、麦卡伦夫妇。我们性格相投,在饭桌上谈了很长时间。饭桌下的蚊香驱走了蚊虫,令人感到舒适。我们谈了许多事情,最后谈到了新的汉语赞美诗的优点。

    晚上6时30分。简·海德家女佣的儿媳妇来找我,她是从城市西南部来的,她说,士兵们威胁说要把那个地区烧掉,因为上个星期天晚上,有一个士兵在那里被杀害了。简和潘牧师到那里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6月3日,星期六今天很暖和。已经有5个星期没下雨了。今天互助社的会议开得很好,地理科的所有学生都参加了。高一、高二的学生讨论了中国的水利建设,其他3个班的学生讨论了另外一些问题。

    上午的大部分时间用于算5月份的账。我派去看管房子的那位可怜的妇女来找我,让我写两份告示。士兵们说,如果不把告示拿来,他们星期一就要拆掉房子。我给她写了告示,先用英语写了一份,又请人翻译成中文。

    我和学生们在500号宿舍楼一起吃午饭,我现在已经和她们很熟悉了(我负责管理1舍到3舍)。

    下午3时。评比完学生的勤工俭学工作后,我和凯瑟琳一起骑车出去行了20里。农民们正忙着脱粒,准备大豆种子。他们说收成还不错。

    下午4时30分~6时。袁夫人带着学生们进行了非常有趣的“娱乐日”活动。她已经教了她们近3个月了,她们的活动开展得很好。她们每人都兴致勃勃。今年把她们集中起来,享受我们所拥有的最好的条件,这是很值得的。她们不一定都很有前途,但大部分人是有前途的,而且她们已经有了进步。

    今晚,我和瑟斯顿夫人共进晚餐,我们讨论了很多事情。

    6月4日,星期天早上7时30分。我和凯瑟琳带着19名学生(初一全部学生的1/4)到校园水塘边的山上进行野餐,这些孩子们很喜欢炸鸡蛋、煮茶。凯瑟琳9时离开之后,我们又在那里呆了一小时。她们很喜欢唱歌,会唱她们喜欢的赞美诗——《四季轮回》。总体而言,我觉得她们更喜欢中国歌曲。但是,她们也喜欢一些优美的赞美诗,如,《我的灵魂》,《请安静》,《主与你同在》。

    临近中午的时候,克拉布先生派人告诉我们说,长江巡逻舰队的海军少将格拉斯福德(Glssford)希望下午3时来参观我们学校。我请林小姐替我主持下午的礼拜。大约下午3时,来了3位参观者,格拉斯福德少将对我们学校和旧校园很感兴趣,花了不少时间参观。后来他们到瑟斯顿夫人家喝茶。

    下午4时。初一的女孩子们表演了一段关于牺牲精神的感人话剧。结束时,她们又向我们的慈善基金捐赠了206美元,我们很需要这些钱。她们的这一行为使演出更加感人。

    晚上7时。在南山公寓和刚刚从重庆来的凯瑟琳·博耶(Ktherine Boeye)会面。她给我们讲述了5月4日极其恐怖的大轰炸。她说,人们认为有1万人在轰炸中丧生。许多燃烧弹投在城市的7个地区,人们困在火中无法逃生,其情形之惨烈,令人无法相信。

    博茨——凯瑟琳的小狗回来了,人们对此很高兴。

    6月8日,星期四我5时30分就起床了,7时出发去农村。布兰奇、林弥励和我是坐同一辆马车去的。斯图尔德博士、邵恩兴(音译)和一位助手坐另外一辆车。路上,我们4次出示证件接受检查,每一次都要从马车上下来,而男人们还要摘掉他们的帽子。我们从通济门出城,通过机场,向东走了大约40里。农民们已经回到农田,开始辛勤地劳动了,他们正在临近水塘的地里插稻秧,这样,就可以用水塘里的水浇地。他们说,95%以上的农民已经回来了。但在出城的路上还有许多房屋废墟,我们回来时见到的废墟更多了,因为,我们是从另一条路回来,从南门进城的。

    魏特琳日记1939年(六)(2)

    上午10时。我们去金陵大学林学院的实验站,男人们去参观时,我们访问了3个不同的家庭。一位老妇人告诉我们,在1937年12月日本人占领南京之前,只有包括她在内的3位老妇人没有离开村庄,她们要保护她们的房子。士兵们来找年轻的女子,她们说年轻女人都跑了,那些士兵们毒打了她们,还强Jian了其中的一位老人,那位老人后来死了。除此之外,他们没做其他更坏的事。虽然,我们在附近看到了一些年轻的女子,但有人现在还不敢回来。士兵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来这个村庄了。从这里向东走20里就有新四军的士兵。当地人对他们评价很高,说他们买东西都付钱,还说他们消灭了土匪。农村的米和城里一样贵,因为,新四军不允许把米送给第九军。

    6月9日,星期五今天很热,灰尘也很大。已经有近6个星期没下雨了。

    有儿子的人们现在很紧张,一位年轻的园艺帮工和老邵的儿子打算明天回家去,因为,他们害怕被拉壮丁。

    3名日本的女基督徒今天下午回来了,还带来50多美元分发给了穷人。我打算把这些钱分给那些受害最深的妇女们。我不知道能不能亲自去告诉那些将得到这些钱的人。

    我真希望我能有一个稍加装饰的家,那我就可以让我的中国朋友们和这几位日本的女基督徒来谈一谈。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从卫理公会学校抓走了5个年轻人,有各种各样的解释,但谁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6月10日,星期六上午10时30分。瑟斯顿夫人、亚历山大·保罗(lexnder Pul)先生和我坐菲利浦·切普斯(Phillip Cherps)的汽车去国家公园。尽管这里已被人们遗忘,但景色依然秀丽。珍贵的大理石石瓮和瓷罐被毁坏了,真令人痛心,但这就是战争,战争是要付出代价的。

    中午12时30分。保罗先生在实验学校和凯瑟琳、布兰奇、林弥励、大王以及我一起吃中餐。

    保罗先生向我们讲述了日本的形势和日本人的想法。

    下午1时30分。我陪同保罗先生参观了我们的纺织课和正在勤工俭学的学生们,然后,我们去美国大使馆,为保罗先生申请从芜湖到合肥的通行证。他在上海没有申请到通行证,而且,听说在芜湖也申请不到。

    晚上瑟斯顿夫人和我一起吃晚饭,主要谈论了休假时我们见到的朋友们。

    6月11日,星期天凯瑟琳和我各带着20名初一的女孩子外出活动,早上我们带着那些已经付了全部学费、不必参加勤工俭学的学生们野炊,她们用石头支起了3个炉灶,煮茶、煮鸡蛋、煎鸡蛋,很快活。凯瑟琳到她的星期天学校去后,我们开始唱歌,我们随身带着赞美诗歌本。毫无疑问她们更喜欢中国歌曲,但她们也喜欢新的赞美诗。后来我告诉她们,我们计划下学期所有的人都要参加家务劳动,她们说,她们认为这最好不过了。

    瑟斯顿夫人中午在南门吃的午饭,她说那里有300人被逮捕了,因为,他们被怀疑与一个刺杀事件有关。据说,从卫理公会学校被抓走的5个年轻人也与此有关。

    在下午的礼拜上——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礼拜后,一位贫穷但漂亮的女人问我,能否帮助她惟一的儿子不被抓壮丁。还有两个穷女孩来问我,她们能否上下学期的家庭手工学校。她们都很恳切,我很喜欢她们的样子。

    6月12日,星期一上午9时30分。保罗先生和我就我们教会和联合基督教传教士协会的问题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

    我们协会的新任主席认为我应该回美国担任协会副主席,但还没有正式邀请我,我希望他改变了主意,同时由于下列几个原因,我也不能接受这一职务:1 从智力、精神、文化和所受的训练方面,我觉得我还没有能力担任这一职务。

    2 我不愿丝毫加重吴博士已经很重的负担,因此我不能接受。

    3 在中国正遭受苦难的时候,我不能离开中国。

    4 这个岗位更需要一个年轻人。

    下午4时30分。我和瑟斯顿夫人一起去罗小姐家喝茶。我们还可以自由地交谈,而不必担心周围有没有间谍,但这样的日子可能很快就要结束了。

    学校的勤杂工朴嫂子正为如何解决她儿子的问题发愁。她原打算让儿子回合肥老家,但又发现儿子要一个人去车站,最后觉得还是不能让他去。如果让他来学校,他只能在木工房帮忙,这种工作又太低下。她还没有明白靠自己的?( 南京大屠杀纪实:魏特琳日记 http://www.xlawen.org/kan/15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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