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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阅读

    慊丶伊恕!?br />

    郑生跳了起来,抹掉眼泪:“你说:‘死活’,哪我们就是还有希望啊?”

    田小姐无奈的说:“谁知道哪?我是从没有过的先例,也许还会有点希望吧?我的法力至今没减,可能就是一个好兆头?”

    郑生急着说:“你干嘛不早说?害我哭到现在!”

    田小姐:“看你贪心的,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哪!”

    郑生:“有一线希望就是一个奔头。先拼着,后面的先不去管它。”

    田小姐叹息着说:“我怎么能不想和你过下去哪,我们美好的生活还没开始呀!想来,要是失败了,就凭孩子我也该有资格进你家的祖茔了。你要是能把我埋进去,我也就心安了,没枉我们相好一场,那可比我现在一个孤魂野鬼在这儿的强呀。答应我!此行就全当是我送你们父子回家了。埋了我之后你们父子就好好的过rì子。”

    郑生:“好!全听你的。你要是早这么安排,我们何至于哭到现在。”

    田小姐:“听这话,你还是有点怨我?你也不想想:你是出来赶考的,却从千里之外带个死人回家,那不就是世人的笑柄吗?家里人又怎么能够答应!”

    郑生理直气壮的说:“为了你,京官都一文不值了!何况哪些撒言碎语,又能算得了什么。那些心小的人或是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老去琢磨它,越琢磨越气,才会被这些吐沫星子压死------

    我们无愧于天地,一门心思过自己的小rì子,不去理它,它就连风都不是了。”

    田小姐终于幸福的笑了,伏在郑生的怀里说:“那咱们就赌一把,但愿老天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你马上就回镇上去:雇一辆大车,带几条棉被来。再请几个人带上农具来挖我出去。

    你出去时就把佩剑插在门口,留作记号,不然挖错了,那样就误事了。记着,就说——,就说——是听到坟里有婴儿的哭声才请他们来挖的。

    等把整个棺木起上去,你从大头把棺盖撬开把我们的儿子从我的胸前掏出去。切记棺盖不可错开,我现在还是不能见天的,一见天一切就全完了。抱出儿子后就赶紧把棺盖合实,从新销死,再上车,然后再包裹上棉被就可以拉回家了。

    到家后,在家里找一处宽大的房舍,用七十二口荷花缸对扣,摆成荷花形。乘黑夜把我放进中间的一对缸里扣严实了。然后每对缸下都燃上一把大香,七七四十九天不可断,更不能把任何一口缸碰倒或泄缝。时间到了,我要是果真复活了的话,我会敲缸壁告诉你放我出去。

    到时候,你切记不能离开的太久,到时候你不及时的放我出去,我就会闷死在缸里面。那样一切的功夫都白费了!如果时间不到,缸要是开了,那我就更是必死无疑了。切记!切记!”

    这郑生出门就把剑冲门斜插在地上,便策马向镇里飞奔而去,心里不由盘算起如何办好这事。此时的郑生信心是有的,毕竟在刑部做了几个月的官,见识了许多疑难的案子,相比而言,这就是小事一桩了;而且自己有着足够的银两。他记得,镇上就有一家镖局,在他们那里,只要舍得花银子,需要的这些东西该都有了。

    策马径直来到镖局门口:门上挂得两个通宵的大灯笼,照的‘瑞祥镖局分号’的大匾清晰可见。于是便上前打门。门房很快就出来了,问明了来意,就把他带到了总镖头的屋外,并帮着叫醒了总镖头。郑生简要的说明了来意及缘由,看到总镖头一付疑惑的神情,就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刑部官员的腰牌。

    镖头立马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卑躬屈膝的说:“不知是郑大人驾到,请多多恕罪!大人吩咐的事,在下一定全部照办。”

    一声令下,片刻工夫,十几名壮汉便备齐应需之物在院子里集结了。

    郑生对他们说:“我骑马在前面走,你们落后十几丈跟着,一起走动静太大,可能就听不到孩子的哭声了。其实他担心的是,和大家一起走人太多火焰太高,会看不到爱妻给他引路的灯光!”

    郑生策马在前,不时回头看看后面跟着的灯笼火把的队伍。当他又看到了那盏灯光,心才踏实下来。到岔路口便下了马,等到后面的人,才直奔灯光而来。快到的时候,灯光突然没了。他就借助火把的光亮向前找,很快就找到了斜插在地上的宝剑。

    大家用灯火一照,原来是一座几乎快要踏平了的土坟,上面长满不高的蒿草。

    直到这会郑生才明白,那晚为什么绕着屋子转了几遍,就是找不到一点避风的地方了。清晰的孩子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打断了他的联想。

    镖头惊异的瞪大了眼睛,不等郑生吩咐就说:“大家快挖!手下有点数,别伤到孩子!”

    有道是人多好干活,何况是在孩子哭声的催促下和好奇心的鼓舞中。很快,一口几乎纹丝没动的大棺材就被起了上来。大家好奇的说:“怪了!这棺木在地下埋了这么久,竟然没变样。听里面还真有孩子的哭声!”

    郑生忙说:“快点,帮我把大头撬开,注意不能错开了。”

    为防意外,他又抱来两床棉被盖在棺材上面。

    这点事对镖师们来说,哪是问题:先用枪头,后用枪杆,几个人合力三下五除二,就把棺盖撬了起来。孩子的哭声便清晰的从里面传出来!大家都惊奇的笑着说:“这竟是真的!”

    郑生哪顾得这些,忙把手伸进去,摸到儿子,小心翼翼的抱了出来。就急忙的说:“快合上,销死!”

    大家虽然不明原委,还是小心的照做了。

    郑生把儿子在怀里揣好,看看离天亮还早,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客气的跟镖头说:“师父!一事不烦二主,你好人做到底吧!还要烦请你们护送。到家以后,镖银由你开,我绝不还价。你要是能帮这个忙的话,就请你们现在就用棉被把棺材包好扎牢,抬到车上,连夜起程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镖头二话没说就挥车上路了。只命两个人回去取行李备干粮,再抓紧赶上来。一路起早贪黑的抓紧赶路,镖师们虽然辛苦却兴致不减,可能也都是急着想看看这桩千古奇闻的结果吧?说来也真怪,这个孩子,一路上就再也没哭闹过!

    路上请来的ni妈喜欢的不得了,说:“从没见过这么省事的孩子,就是吃了睡,睡醒了再吃。睡得香香甜甜的小模样看的人心都醉了。”

    离家约莫还有三四天的路程,郑生就派单骑先赶回家报信了。他在信里说了事情的始末和要准备的东西。并一再嘱咐老父,千万照办,一点都马虎不得!这关系到儿子三口人的xìng命,要紧、要紧!

    郑员外接到儿子的书信,知道儿子大难不死,如今还携孙子回家,这个高兴哪还用说!所求之事哪能怠慢,一一派家人去备办。

    等郑生一行到家,已是万事具备。郑员外接过孙子,乐得抬头纹都开了,对夫人说:“你看!和他老子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快给我!你去帮着照应、照应。”

    第八十五章——地仙情缘

    ()    众人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棺材抬进了后厅,放在荷花缸阵旁。三十六柱大香以燃烧的烟雾缭绕。郑生最后一个出来,把门锁好才来到前厅。留下ni妈,把其余人都高高兴兴的打走了。

    郑生跪到了父母面前:“儿子不孝,这次做的事违背常情的地方太多。二老没有责罚,还处处帮助,儿子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了!”

    老员外哈哈大笑:“人都说‘当局者谜’,这都是事后了,我还会糊涂。你能因祸得福:一是苍天保佑,二来也是我们家世代行善积德的善报。我感恩尚且不及,还哪来的什么责罚?一家人能团聚,那是喝水都甜!什么京官、金钱、虚名哪又都算得了什么!”

    郑生匆匆辞别了父母,又回到了后厅,仔细的检查每对缸口扣得严实不严实后,又查看了案上的大香,估算一下足足有余,才取来一床薄被,把中间的一口缸揭开在底缸里铺好。就坐等天黑------

    夜幕终于降临后,他起掉棺钉,搬开棺盖,轻轻的抱起爱妻,把她盘坐在缸里。最后不禁又依恋的看了一眼:她的容颜依旧,只是紧闭双眸,没有呼吸。他恋恋不舍的把缸合上,一再的检查无误后,对站在门外的父母说:“以后孩子就请二老受累了!我要在这里死守四十九天,以后饭菜就给我送到门口放下就好了。”

    二位老人一一应下:“放心吧!孙子比我们自己的命都重要,会带好的!”

    这郑生从此就吃住在这屋里,紧闭门窗,唯恐一只飞虫进来打破他们的美梦。

    四十九天,在平时来说是转眼就到的时间,可现在就郑生来说,却是长若隔世。此时的郑生真是度rì如年呀,终于还是让他熬到了第四十九天------

    ——郑生紧张的两眼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大缸,竖着耳朵搜寻着缸里可能传出的任何声音。一遍遍的揉着酸涩的双眼,才坚持到了天黑。郑生的心跳得越来越急,只是不住的念佛一颗心才没有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此时的郑生是一秒一秒的数着向前过,而且那滴漏的声音仿佛越来越漫长,听过这声后,要支着耳朵等上好久才能听到哪,姗姗来迟的下一声------

    就这样,他熬过了一更,又熬过了二更,再坚持半个更次今天就可以过去了------

    郑生突然想到了那将就是另外一个结局,美好的希望就彻底的破灭了。郑生不由的打了个寒战,心里翻江倒海的难以平静,心中一个模糊的愿望渐渐的清晰,就是那个可怕的时间千万不要到来。可是此时再听滴漏,滴答之声竟然变得越来越紧,滴漏仿佛故意在和他作对——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最后竟是连成一片的巨响,向漫天的巨锤不停的砸进他的心里------

    郑生要崩溃了------

    突然,咣当,哗啦啦的一片乱响,把郑生惊醒。忙赶过来看:一对被摔碎的缸边,不知道从何处来了两条碗口般粗细的红黑大蛇正在地上缠斗,而且在向另一口缸靠近,郑生没有过,打杀生物的意识,只知道不能让它们继续毁坏自己的缸,就本能的用自己的身体去当。这两条怪蛇好像打斗是假,来毁他的缸才是真的一样,看到有人挡着就转向另一口缸边打过去。看看快到那口缸近前了,郑生又急忙赶到那口缸前挡着,蛇又转向下一口缸。就这样蛇冲人挡的纠缠起来了。

    只要郑生稍一松懈就会有一对缸被它们打到。郑生便更紧张的集中jīng力跟它们缠斗下去------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郑生整个人已经麻木了,本能的紧盯着两条蛇头的方向,双腿紧紧的跟着移动。激战到此时,外围的缸已经全部被打倒,郑生只护住了背后核心的几口。

    终于蛇又抓住了郑生的一个空当,又打倒了一对大缸,哗啦啦的响声惊动了早起的老员外,急忙跑来问:“新儿!怎么啦?”

    郑生没有了斯文,火急火燎的喊:“爹!快叫人破门进来帮我打蛇!”

    老员外一阵大喊,呼啦啦来了一帮家人,一声大吼就把门撞开了。黑红两条大蛇,就跟着shè进来的光一起,在郑生的眼前一晃便没了。郑生向泄了气的气球软软的瘫到了地上,不是后面有缸依靠着,他是连坐也不可能坐住了。他看着领着人进来的老爹,放心的把头仰靠到了缸上,轻轻的舒出憋在心里的气。突然他听到了缸里传出了轻轻的敲击,和柔弱的喊声。他霎时清醒,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起身掀掉了上面的大缸------

    田小姐的双眼已经睁开,柔弱的说:“喊你不应,想闷死我呀?”

    郑生忘记了一切,忙伸手将她扶起。

    看到慢慢站起的田小姐,老员外和家人全僵在了那里!张大一半的嘴,正抬起的脚全停止在了那里。心里不禁冒出一个相同的想法:“妈呀!这是人吗?是仙、是画、还是玉雕彩塑?可是,就是不敢相信她真的能是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完美的,动人心魄的人哪?难怪她要经受这么大的劫难,是老天也嫉妒她了吧!”

    郑生扶着田小姐来到员外面前,飘飘下拜:“儿媳见过爹爹!没有经过爹娘的允许就和郑郎完婚,还望爹娘海涵!”

    老员外真是乐晕了!想不到这位儿媳妇不光秀外,更是慧中。忙伸手相搀:“孩子你说哪去了!要说谢,那该是老朽啊!你对我们郑家,可真是天高地厚之恩了!”

    正在此时,一个家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不好了,老员外!亲家翁又登门兴师问罪来了。”

    员外说:“慌什么!他是应约来的。哈哈!我这就去给他一个说法。新儿呀!你把你媳妇送去你妈那儿,马上就赶过来。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你岳家的事总是要面对,有个了断啊。他们来过三次,都被我挡了驾了,没让见你。说好今天来的,大家见面给他们一个交待的。现在也就别再拖了。”员外说着,就匆匆的去了。

    田小姐担心的问:“相公!这是怎么回事?”

    郑生:“实不相瞒,我幼年时,父母原本给我定过亲,是我坚持要等取得功名后在完婚的,不然也早成家了。没成想那次大病给忘了,不是这么一提,我还真想不起来。

    现在想来还是真的挺对不住刘家的。刘小姐在乡里的名声也挺好,如今这心里还真有点虚,不太敢去见人家!”

    田小姐:“原来是这样啊,如此看来,倒是我的不是了!要不你就去和刘家的长辈商量商量,也把她接过来,我们一起同住吧?”

    郑生不满了:“看你想哪去了!你这是大度吗?那是在害人家!人家到哪里还找不到一个比我强的。你就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等郑生赶到前厅,厅里的气氛已有些紧张了。刘员外和两个儿子一脸怒火的无声端坐。父亲满脸笑容的在赔礼!

    郑生便急忙上前一揖到地:“刘伯伯好!二位兄长好!对不起伯父,我回来就忙,还没来的及到贵府拜望。还请伯父和二位兄长海涵!”

    刘员外勃然大怒的站起来:“你叫我什么?哦!你是郑新。好你个小兔崽子,见了我竟然连声岳父都不叫了?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刘家的两个公子忙拉住父亲:“爹!我们是来讲理的。你和这样无信无义的东西动的什么气!

    ——唉!你真是郑新?我们可刚刚有一年没见,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是在你家里,还真认不出来。

    ——你不是中了进士,做了官吗?是不是为了应付我们故意弄成这样的?今天不说出个能让人信服的道理,你是休想过关!”

    第八十六章——地仙情缘

    ()    郑生便把这一年来的经历,大致的说了一遍。

    一旁的郑员外听了儿子的诉说,特别是雪地里命悬一线的时候,老人的心里还是不由的隐隐作痛。真是人怕伤心,树怕伤根呀!儿子这一年多,特别是这几十天,仿佛老了二十岁。看上去,哪里还是自己年轻英俊的儿子,说是一个老迈憔悴的兄弟还差不多。

    最后郑生说:“我还能活着见到你们,都是她舍命相救的恩情呀。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伯父您和家里的小妹了,而不能有负于她啊。

    不是她牺牲自己的相救,我负小妹的将更多——那可是望门丧夫呀!如今哪,我虽然有负于小妹,而她却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从择佳偶了。有道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腿的人有的是,有多少人比我郑新强过百倍、千倍。就我现在的状况,于小妹来说,何尝不是一次新的机会哪。”

    刘员外:“好小子,好厉害的一张嘴,就这么简单的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了。你也说你是中了进士,坐了官的,是不是要当陈世美,故意编排好这些来骗我们?”

    郑生:“伯父!小侄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小侄不敢蒙骗您老人家。”

    刘员外:“谅你这点道行也骗不了老夫。你近前来。我看看你这张脸便知一二了。要是真如你说,是遭罪苦成这样的,我就放你一马。如果是乔装来骗我们的,老子就是撕破这张老脸和你们对簿公堂也决不放过你!”

    郑生依言跪到刘员外的面前。老员外仔细端详了半天,看不出什么。又在脸上摸了摸依然没有破绽。一咬牙,拔下了一根郑生本不该蓄的胡子。郑生疼的一唏嘘!

    刘员外看到毛孔里有一丝血sè,就点头不像点头,摇头不像摇头的动了动脑袋。无奈的说:“这到底怎么办呀?唉!不管你是什么样的理由,结果还不都是一样的!我那丫头就这么被你抛弃在了家里。人言可畏,这个名声可怎么当呀?别说重新择偶了,我都担心她怎么活着渡过这个坎------”

    刘家的公子也说:“是啊!你纵使你有天大的理由,可于小妹来说: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多怨哪!她怎么受得了!你也为她想想,她招谁惹谁了啊?”

    郑生手足无措的呆跪着,无言以对。

    刘员外想了又想,最后把牙一咬说:“看在你是个知情识义的好孩子的份上,我退一步。择个rì子,让小女过来和你们一起完婚。只要你还有一点良心,不亏待她就好。”

    郑生吓得一个头磕在地下,再也没敢抬起头:“伯伯!这样万万使不得!我以愧对小妹了,如此更是害了她。有道是:一心不可二用,真这样做,就是我成心之过了。”

    刘员外霍的站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到底怎么办?”

    郑生忙磕个头,才说:“伯父息怒!还是请伯父和二位兄长回去开导、开导小妹。请她还是另择佳偶吧!”

    刘员外苦笑笑:“傻孩子!如果我们能劝得进去,我们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吗。你伯伯我也是个要脸的人,你会一点不知道?可是,我要是不拉下这张老脸,我那苦命的闺女早就没了。”

    郑家父子知道了事情的严重!郑生想了半天毅然的说:“既然这样,我就斗胆请伯父破个例,让我去见小妹一面。我相信,我能说服他!”

    刘员外:“无奈的点头,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郑生:“既然伯父应允了,就请伯父和二位兄长先行。我随后跟上。”

    刘员外:“既然这样,何不一同走?”

    郑生:“伯伯放心!我就落后你们十几步。你们回头就能看到我,这样会更好。只是我进庄不管做什么,你们都不要管。你们径直回去,让小妹出来见我一面就行了。”

    刘员外父子告辞离去。郑生对父亲说:“这是我自己造成的疑难,就不连累你老人家了。我就一个人去。”

    老员外担心的说:“你有把握吗?毕竟是我们愧对人家呀!想想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也真难为她了!”

    郑生:“再想想,也没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面子嘛?今个我就都给足了她,就是了!”

    刘员外父子回到刘家庄,村口已有一群人在等着他们了。父子回头看看郑生,无言的向家中走去。

    郑新一进村口,便倒膝跪下,用可膝盖当脚走,一步一个头的磕向刘家。他恍若灵魂出窍,无知无觉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人真不要脸!”

    郑生隐约听到这话,本能的想:这些人真是的!和一个鲜活的生命相比,脸算得了什么?真是一文不值!

    好大的刘家庄呀?他记不得过去了多长时间,等到了刘家大门口,双膝和脑门都以血迹斑斑了。他磕头至地,长跪不起。

    门台上站了许多人,都默默无语。跟在后面的人群也都静悄悄的散开围成了个半圈,等待着看事情的展。

    终于,刘小姐带着丫鬟分开人群,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到了他的前面。

    围观的人是一片so动,郑生听到的是一片嘘唏:“刘小姐真漂亮呀!这小子真是有眼无珠,竟辜负了这样的一个美人儿。”

    也有的说“这就是天意吧!也省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也有的说“你们不知道,这小子原来也是长的人模狗样的。这是心肠变坏了,样子也跟着难看了。”

    听到了这些,郑生知道,刘小姐来了。一片愧疚涌上心头,哪还有抬头的勇气。

    刘小姐柔声的说:“你这个坏了良心的!就因为父母之间的一纸婚约,我竟平白无故的受到你这样的侮辱!你还嫌不够吗?竟如此的招摇过市!你不是要见我一面吗?有什么你就当众说吧!我的脸已经被你丢尽了,如今我也就罐子破摔,爽当抛头露面出来和你当众见一面,我也只能这样当众和你见面了。快点,有什么话,你说!”

    郑生伏在地上说:“小生知错了!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是诚心来请罪的,还望小姐不要多心!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小姐你清者自清,众高邻皆是活菩萨,心明眼亮,不会因为我的污浊而累及小姐冰清玉洁的芳名!望小姐不值得为这件事烦心,而有损玉体。”

    刘小姐微微的苦笑:“你回去吧。你我已经无干,我那会因为你的侮辱而自伤、自残。”

    郑生如获大赦,磕了一个头:“谢谢小姐宽宏大量!我遵命这就走。”

    撑起身子,头都没抬的转身就走。

    第八十七章——地仙情缘

    ()    他哪还走得了,刚一迈步就一头向人群栽去。人群一声惊呼:向两边闪开,他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是啊!什么样的人能经住这么多天,如此的折腾?刘小姐的身体动了动,还是稳住了。门台上的刘家父子抢出将他扶起。刘小姐终于看到了一张沾有血迹,苍老而又憔悴的面孔。微微一愣,还是转身快步地进去了。

    郑生醒过来,已是在刘家的客厅里。老夫人正在亲手给他洗去脸上的血迹。他忙着要起身行礼,被老夫人按住:“别动!就这么歇着。回头吃过饭叫车送你回去。”

    郑生:“伯母!我哪还有颜面呆在这里,更别说吃饭了。”

    老夫人:“看你这孩子说的!不管怎么着,我们还是世交呀!一顿饭都吃不着了?

    说句心里话: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老娘我这心里呀,一点气都没有了。剩下的就是心疼和内疚了!去年你来辞行的时侯是什么样啊?再看现在,你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老娘这心里还会没有点数。要说错呀,先是我们大人的错。要是坚持让你们成亲以后再走,也许就能避过那样的厄运。再说;家里也有这个条件,怎么就不坚持请人护送你进京哪?

    冷静下来细想想,能有这样的结局已经不错了。虽然你妹妹受了点委屈,我们也不该说什么了!你先喝点水歇着,我去看看饭菜备得怎么样了。”

    一串细碎轻盈的脚步声过来,人未到香先至。郑生忙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位出sè的小姐。虽没有见过面,郑生也猜出,她就该是刘小姐了。

    刘小姐径直走到床边,轻轻的坐下,柔声细语的问:“你好一点了?”

    郑生一听这话浑身就是一哆嗦,忙起身------

    小姐用手势制止了他:“别动,就这么躺着吧。好歹我们也是十几年未婚夫妻的名分,就这么坐坐说说话,又没有外人在场,该不算过分吧?”

    郑生忙点头。

    小姐继续说:“不是我没羞没臊的缠着你,逼你。你也为我想想,一懂事就知道自己是郑家的人,十多年了。说句没羞的话,何止一次幻想过新婚以后的恩爱生活。本想等你今科得中就美梦成真了。没想到盼来盼去,盼到的却是兜头的一盆凉水。有道是人言可畏,你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郑生无言以对!

    “都说,秦香莲命苦,细细想来我还不如她呀!”

    说着不禁又哭泣起来。

    郑生刚张嘴就被她用手势拦住:“他的丈夫,高官厚禄,公主垂青,一个村妇输的不冤枉。世人只能骂陈世美负心薄信。而我哪?你是带着棺材,落魄返乡的啊。人家怎么能说出我的半个好来!我实在是被死人比下去的,连个死人都不如呀!”

    说着,就泣不成声------

    郑生心里好生惭愧,自己以为已经是在为她作想了,可是却没想的这么深。

    哭了一会,刘小姐又接着说:“你今天这么一来,我本该消气了,可反过来一想,这不也正说明,你不是一个负心薄情的人吗?这又给长舌的人多了一条说我的由头,你让我以后这‘人’可怎么做呀?”

    郑生后悔自己的莽撞,做事欠思量了。不禁有些哀求的说:“贤妹!你既然这么明理,你想想,怎么办好,愚兄一定尽量满足你。”

    刘小姐叹了一口气说:“原本就等着向你讨个说法,出出心里的怨气,就一死了之。见你一面都嫌恶心,更别说如你所言另嫁他人了。可是你今天一来,见了面,我的心又活了。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我等了这些年也不算太冤。新哥!你给我一个理由,让我活下去好吗?

    不难的,择个rì子,把我接过去。你放心,我不会和她争风吃醋的!只要你真心的和我兄妹相待就行了。”

    郑生激动的拉住小姐的手说:“小妹!你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放心,这个哥哥我做定了。说实话,离家的时何尝不是想早rì登科,好回来和你完婚双喜临门啊。没想到坦途生变,可我不能一错再错,误你终身,那样我还是人吗?

    小妹!你现在是当局者谜,等挨过了这个坎,就好了。毕竟我们以前连面都没见过,只是一纸婚书,回头还来的及。别钻牛角尖,清者自清,也不可太把闲言碎语当回事!”

    小姐想说话,郑生止住了她。

    “世上多君子,以小妹的品貌,何愁没有人真正的倾心相求。以后有人登门求亲,只要人好,就不要拒绝。穷一点没关系,我会倾力相助的,保证你有富裕的生活。我也会尽心的帮你去寻觅的,以尽我做哥哥的义务。

    说句心里话:事到如今,只有帮你找到一个可心的人后,我这心里才能得到安慰。”

    小姐:“如果老找不到哪!我就老在家里不成?”

    郑生笑了:“你是在家里呆久了,对外面不了解,才会这么对自己没有信心。人家不是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吗!以小妹的品貌,如果以前不是已有婚约,怕是门槛都被媒人踏平了。”

    刘小姐:“你别哄我!我还是不放心。就以三年为限,不行你还得来接我过去。”

    郑生拍拍她的手:“傻妹子!怎么可能。真要是那样,你就搬我那去住。我们慢慢的找!”

    二人终于冰释前嫌,相视一笑。

    郑生回到家里,天已将晚,就急急忙忙的去见妻子。夫妻相见自然感慨良多。田小姐问:“说好没有?”

    郑生:“一切都过去了。真是一个好姑娘!还真是要帮她找个好人,不然真白瞎了。”

    田小姐抚着丈夫苍老的脸,哀怨的说:“看着你一点点变成这样,真让我好心酸!”

    郑生笑了:“宽心吧!我们真是苦尽甘来,该高兴得呀。”

    玉娇讲完,大家意犹未尽。

    芹姑娘:“世上没有这么完美的事吧?”

    玉娇:“说故事吗,当然完美点好。听了让大家都高兴、高兴。何必非弄的惨兮兮,苦巴巴的让大家跟着一起抹眼泪。那还是来找乐的吗?”

    恋晨说:“得了吧!我是看出来了,你这个小蹄子,是从苦海里爬到蜜罐里,没有苦,只剩甜了。不过也别忘了苦命的姐们。说!什么时候帮我?”

    玉娇:“你这丫头几时变成属狗的了,怎么见人就咬。你可是找大哥帮的忙,不干我是呀?”

    恋晨:“那好!这可是你说的!今晚就到这里了,大家都散了吧。今天死老远要是还不答应帮我,我就把他掐死算了。明晚大家就不用再来了。”

    众鬼哈哈大笑:“远兄弟!你见过猴急,可没见过鬼急吧?今个碰到了,你可要当心啊?猴急咬人,鬼急可也吵人呦!”

    第八十八掌——财物练人心

    ()    我忙说:“恋晨!这么多年你都等过来了。怎么说急,就急成这样了?连气都不让人喘一下!丫头,可没有你这么托人办事的呦。好吧,十天,你让我准备十天,我们在最后商议具体怎么办。今天就到这里,大家休息吧。”

    众鬼走后,便说:“明天早一点叫我,要进一趟城了,给这丫头配药。答应过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好。”

    芹姑娘说:“想来,恋晨这个鬼丫头还真不错,挺能为人作想的。比如,提醒大哥防恶鬼的事吧,和她相比,到真是显得我们没心没肺了。不然的话,就是她对大哥的关心真的比我们多,比我们深了!”

    玉娇:“听风就是雨,大哥又不是泥捏的,用得着怕这怕那的吗?”

    芹姑娘:“你呀!真没法说你!我打听到了,恶鬼飞八正憋了一肚子气,要来找茬哪!”

    “这飞八何许人也,巴巴的要来找我干嘛?”

    “他就是最后一个盘踞在这谷里行凶作恶的土匪头子,手下凶残的土匪数以千计。残害的人命无数,这鬼谷的最终成名就是他的功劳。恶有恶报,后来被官兵毙在了这里,变成了凶鬼。他手下的土匪也多半死在了这里,虽然不能向活着的时候,那样拉帮结派的作恶了,可是这里的鬼门还都是让着他三分的。这不你来了,他就掉价了。他的鬼手下也多半常来我们这儿凑热闹,他的心里就不平衡了呗。”

    玉娇听到这,紧张起来了:“哥!你看这怎么办呀。要不,你先出去躲躲。”

    芹姑娘笑了:“娇姐!你真象那些赖婆娘,平时张扬跋扈,等把事招大了就装怂了!从这一点上看,你还真不如恋晨。没事的,就大哥的体格和功底他白给。只是不能让他偷袭了。”

    我不由得问:“难道鬼也会使诈吗?”

    芹姑娘笑了:“没有那回事。就是提醒你,当他假装热情的和你拥抱亲热的时候,必需用尽全力扑上去和他对抱。用你的阳气,压倒他的yīn气,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你要是不用心,任他施威,他的yīn气要是压倒了你的阳气,也就够你受得了。”

    “那我也不认识他呀?要是错伤了别的鬼怎么好?”

    芹姑娘:“没事的,我天天跟着你,到时候会提醒你的。再说了,那个鬼特别的讨厌,和别的鬼不一样,你猜都能猜的出来。

    哥!你可一定要很治他一回,提起全部的力量,抱住了就别放他。让他以后看到你的影子就吓得跑,也给谷里的弱鬼们出口气!”

    玉娇:“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哥,我们给琦琦的礼物备好了。你明天进城就带给她吧!你看看行不行,这是我的。”

    一个jīng致的饰盒,我打开一看:是一条纯金项链,硕大的红宝石鸡心吊坠。链粗坠大,绝不是一般的饰品。就问:“这一定很贵重!给一个孩子不合适吧?”

    玉娇:“没什么不合适的,这是我爸给我定做的三十岁生rì礼物。可是,我没有命活到那一天。等到金店通知取货时,我已经离世一年多了。父亲还是把它取了回来,留作纪念!上次我回家,母亲就让我带了回来。也不贵,就三万块钱的,取三十整的意思。”

    “这不好!这是二老对你的一番心意,怎么好就随便转送别人了。”

    “哥!你怎么这么见外呀?我知道琦琦是人世上你最挂念的人,你难道还和我分彼此呀?说是孩子,实际上已经是大人了,过轻的东西拿得出手吗?什么道理我都懂,你就别再啰嗦了。这是芹妹的。”

    这是一个别致的玉石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对翠绿的玉镯,晶莹剔透,仿佛就是纯洁透明的,着了sè的冰。拿到眼前细看:一只里长着一支古梅,枝头花朵点点,几只喜鹊在上面或停或飞,栩栩如生。另一只里,生的是雾霭朦胧的山岗上,盘踞着一只斑斓猛虎,也是活灵活现。

    我吓了一哆嗦:“好妹妹!你想吓死我呀!就这个,要是在乱世,肯定会招来杀身之祸。就是现在如此太平,戴在孩子的手上,也无异是个招灾惹祸的炸弹,这可不行!”

    芹姑娘嫣然一笑:“我的哥!不傻吗?看不出来你还真识货。这个真是我多年修行得来的灵物!

    我知道,长辈所喜爱的孩子,就是他们的软肋。一旦牵上他们,老家伙们立马就智慧尽失,胆量全消,没一个能例?( 鬼谷聊斋 http://www.xlawen.org/kan/15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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