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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阅读

    心底深处的灵魂,唤醒了离开肖翊后我几乎泯灭的感情,就像曾经肖翊让我麻木的心又能重新看清楚人世的一切一样,所以,当初我才会随他来周庄并且做了短暂的停留。

    我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他。

    “阿林,很感谢你!”

    “不过,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如果从你家乡回来你已经彻底忘了你所思念的人,让你的感情世界成为一片空白,然后让我来涂上色彩。如果你和他的故事还在继续,那么我祝福你。如果你们已没有缘分,请考虑我,但不要把我当替身。你的房间我为你留着,等着你回来,你把这当成是你的娘家吧。”他很认真地说。

    他的认真让我没有拒绝的余地,再是因为我无法告诉他,故事不是交换了舞伴仍能继续蹁跹,也不是说有了替补的存在便不会哀悼故人的离场,更不是说有了新的慰藉便可以抹去旧的痛。故事不会在中途换过男主角去诉旁的。肖翊他永远是我内心深处的痛,他也是我故事中的男主角,失去了这个男主角,我的故事也就不再精彩。

    所以,我沉默!

    离开了苏州,我的心开始变得沉重。

    中途,我借了邻座的手机给肖翊打电话,离开两年来第一次跟他联系。

    “嘟”了两声后,很轻的一句“喂”让我情不自禁流出泪来,拨通电话的那一刻,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只是想听听对方的声音,但真正想听的却是触动心底的那一根弦。

    眼泪不断地流着,我没有说话。

    “哪位?”肖翊在那端温和且带有疑性地问,“是小若吗?”

    我无声地收了线,因为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发现不辞而别的自己已没有立场去找他了。

    手机忽然关了机,没电了,我想这样也好,可以阻止肖翊回拨。

    将手机还给邻座的朋友,便开始沉默着。

    列车继续行驶着,有时候爱情也就像一列火车,单程车票,一个时间只卖一次票,我和肖翊买了票,我的却丢了,再去搭车,便只能看到过去的车尾,我和肖翊就这样错过了,难受的是,那票是我故意丢掉的,因为另一个女孩更渴望与他搭上这爱情的列车,因为这个女孩比我更有资格爱他。

    肖翊,你说过的,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我爱你,所以我没有办法拥有你,但我更没有办法远远地看着你或在你身边祝福你,因为我是殷若,是那个遇事不能解决就会逃避的巨蟹座女子,你过的好是我今生唯一的所求

    列车驶进浙江地区,天空渐渐地发白了,光亮从地平线的那一端慢慢朝列车方向移来。我微眯着眼,光线在灰灰白白的天空中凿出深深浅浅的痕迹,就像与肖翊的酸甜往事在我的心头留下印记一样。

    我不去回忆什么,因为回忆意味着失去!

    拉上帘子,将晨阳的温柔挡在了外面。

    到达温州站是下午一点多,细雨缠绵,那纤如星芒的小雨随微风飘摇而来,斜织出一片柔和的帷幔,轻笼漫舞,娉娉袅袅,我的眼眶又开始潮湿起来,细雨轻拂过我的脸,那丝丝缕缕的雨线边勾起了我对肖翊的忆念。想起了北方那落叶纷飞的美丽,和那不常下雨的秋季。

    摊开手掌,让雨水汇聚在掌心间,记得曾跟肖翊说过,我喜欢雨,它就像预演一个哀愁女人的心情一样,小雨细细绵绵,有点凄凄惨惨,把一个女人心中的惆怅情绪飘落下来扎了根,大雨豪豪爽爽,不扭捏作态,把怨女人的不满情绪统统宣泄在外。

    掌心间的雨点突然变大,我扛着行李,对着一辆开往肖翊所在城市的列车说:

    “肖翊,当我知道自己爱上你的时候,却也正是我永远离开你的时候!”

    出了火车站,拦了辆出租车,告之家的地址,便闭上眼稍做休息,一夜的无眠让自己的身和心都疲惫到了极点。

    就在眨眼的工夫,司机唤醒我。

    “小姐,到了!”

    我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向车窗外渐已陌生的建筑地,心中难免一阵发酸。

    下车付了钱,背起行李,朝自己居住的小区走去。

    “若若!你回来了!”隔壁的阿婆扔下手中的活,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拥抱。

    “是的,婆婆,我回来了。”我腾出手,回抱了她。

    “让婆婆看看,若若,你瘦好多了!”阿婆的眼里有了泪花。

    有时候,我倒觉得自己是阿婆家的孩子,从小对于我的离家出走或在外住校我的父母都没有关心地多问一句,他们从不激动我的回来,也不伤心我的离去,即便是一去不回,他们也不会有多余的表情,反倒隔壁的阿婆,我的回来与离去,她的脸上常有我想要的关怀。在我很小的时候,爸妈对我的冷淡导致我常受邻里小孩欺负,他们一次次朝我扔小石子,石头砸到我身上,痛得我哭不出声来,阿婆却哭了,她用她那瘦弱的身子护着我,像护一件易碎品一样,极为小心,用手挥赶着那些朝我扔石子的坏小孩。所以我对阿婆的感情,超过了所有的亲情。

    “婆婆,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我拭去阿婆脸上的泪。

    “进屋,进屋再说,你那房子我每天都有打扫,就盼你哪天突然回来。”阿婆给我开了门。

    我提着行李进了屋,感激地向阿婆笑了笑。

    “你先睡会,我回去做饭,到点我喊你。”阿婆摸摸我的头,慈祥地笑着。

    “好的,婆婆。”我点点头。

    [番外 爱在离开时:第十七章]

    送婆婆离去后,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走时异常凌乱的房间被收拾地一尘不染,晶亮如新的写字台上,平静地躺着一堆信,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好眼熟的首饰盒!

    我打开首饰盒。

    戒指!肖翊送我的那枚戒指!

    肖翊,肖翊来过?肖翊!

    我冲出门奔进阿婆家。

    “婆婆,婆婆!”

    阿婆从厨房出来。

    “若若,你怎么还不休息?”

    “婆婆,戒指,戒指!”我指着手中的戒指;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哦,你说这戒指啊,昨天有个年轻人来过,说是你落他那呢。”

    “那他人呢?”昨天?

    “走了啊。”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我的神情由激动转向失落。

    “没有!”阿婆低头想了想,“对了,他就问了下你父母的情况,他还说是你的朋友,希望你去看看他,他就是常给你写信的那个人,你书桌上的信你看到了吧?他写的。他一说他是打哪来的我就想起那些信,落款就是他所在的部队。你这丫头,怎么把戒指落他那了。”阿婆像想起什么,刚进厨房又出来,“哦,若若,你那戒指不是陈子枫送你的那枚吧,我记得你把那戒指扔进瓯江了啊。。。。。。”

    “婆婆,我今晚不想吃饭了,我想早点休息。”我神情开始恍惚,没有听到阿婆接下去说的话,转身朝自己家走去。

    肖翊,为什么你不今天来?我们曾经错过,没想到现在还是错过了。难道上天就真的不允许我们再相见吗?

    过了晚饭时间,雨仍在下着,我的心情同天空一样昏暗,潮湿。阿婆给我送饭来,可在知道与肖翊错过后,我便不知道饿是什么滋味了。

    “若若,本来你的胃就不好,再不吃饭哪成啊。”阿婆将碗筷递给我。

    “婆婆,先搁着吧,我现在实在是吃不下。”我没有接碗筷,而是拿着戒指,反复地看着,与肖翊的回忆也那么反复回播着。

    阿婆将碗筷搁置书桌上,说:“这戒指是部队那孩子送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脱口而出后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想隐瞒的事实在阿婆怜惜的目光下一五一十全盘托出,“婆婆,其实这戒指呢,这么说吧。”我解释着,将与肖翊演戏骗陈子枫和叶惟惜的事告诉阿婆。

    阿婆摇了摇头。

    “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爱情,非得闹得这么轰轰烈烈才有意义吗?我想,肖翊是喜欢你的,要不然就不会送戒指给你了。你呢,也是喜欢肖翊的,依你的性格是不会随便接受人家东西的。”

    “婆婆,你不明白的啦!”

    “是是,我不明白,我明白的是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我不明白的是你们俩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若若,你是亲眼见证你父母的婚姻的,婆婆希望你找个爱自己的人,对自己好,一切都不重要了。”阿婆开始哽咽。

    “婆婆。”我将戒指套进右手无名指,安慰着阿婆,“婆婆,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现在已经是大人,懂得怎样照顾自己,保护自己了。”

    “还说能保护自己呢,”阿婆抓起我右手,“这伤疤是怎么来的?你常年不着家,在外面磕着碰着我都不知道,两年前回趟家,还没搁下行李你又往外跑,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你,你一个女孩子,一走就几年的,怎么就那么不恋家呢,你这孩子!”阿婆眼泪越掉越凶。

    我也跟着落泪,一个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对我的关心胜过我的父母,我怎么就觉悟得那么晚,阿婆的子女都去了国外,剩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在家。陪伴她左右也是我对她一种报嗯的方式啊。我可以为了感谢陆凯侠对我的关心停留在上海两年,为了感谢阿林的爱,在周庄陆续停留,却不曾为了感谢阿婆而在家做永久停留啊!家是我的伤心地,又是我疗伤的地方,只是我没实现当初为何流浪的原因,所以我不是不愿回家,而是不能回家呀!

    “婆婆,对不起!”突然间觉得自己对任何人都存在着歉疚的心理,对阿林,肖翊,陆凯侠,阿婆都有着深深的愧疚。

    “那你现在乖乖吃饭,然后乖乖睡觉,这样就是对得起我了。”

    “好!”我抹去眼泪,端起碗,一口一口认真地吃着。

    阿婆也认真地看着我吃完饭,然后才安心地回去。在家没呆半个月,接到了阿林的电话,他在那端说:

    “小若,我从你走后的第一秒开始想你到现在,我真佩服自己能活得下来,若有一天你接到我死亡的消息,那我的死因肯定是想你想的。”

    我在这头哈哈大笑,给阿林的号码是阿婆家的,所以我没敢很放肆地跟他聊。我说:

    “阿林,别说的那么恐怖,某天公安上门逮人,说你想我想死了,你说我这凶手当得有多冤啊。”

    他在那头也哈哈大笑,然后正经八百地说:

    “小若,陆凯侠要结婚了,他前天来过我这找你,我说你回家了。这小子,你才离开他多久啊,这么快就另觅新欢!”

    “阿林,你这话可说过了,就算我没离开他,他也可以结婚啊,搞不好我还可以当伴娘呢。我跟他只是朋友、同学这么简单,瞧你刚说的那些话,好像我被他包养了两年一样!”我有点不高兴,手指缠绕着电话线。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陆凯侠可能会去温州找你,你注意点……。”

    他的话没说完我便接过茬。

    “好了,阿林,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得挂电话了,拜拜!”

    收了线,开始神魂离体。

    “若若!”

    反应过来阿婆在门外喊,起身朝屋外走去。

    “若若,这两位说是你的朋友!”阿婆指了指我家门口站的人。

    是陆凯侠和一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

    刚挂的电话人就出现了,我不禁傻笑起来。

    “若若,他们不是你朋友吗?”阿婆看我的表情傻傻的,以为我因为陆凯侠受了什么刺激,于是很不礼貌地看向陆凯侠,说,“我们家若若不认识你们,你们走吧。”

    “婆婆,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拦住阿婆,对陆凯侠说,“刚刚阿林来电话,说你会来找我,没想到动作还真快。这是我婆婆,来,你们进屋。”打开自己家的门,让他们进屋,然后回头对阿婆说,“婆婆,谢谢!”

    “谢什么,你这孩子,是你朋友那就让他们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不用了,婆婆,他们可能会玩几天,我招待他们就好了,不用麻烦婆婆。”

    “你拿什么招待啊,你又不会做饭,让婆婆来就好,我去买菜。”婆婆搁下手里的活,“你朋友是哪里的人啊,好吃什么味道?”

    “婆婆,我现在会做饭了。”我笑着,把她推进她的家门,“这几天你就等着吃我给你做的饭菜吧。”

    “好好好,可你现在忙着招呼他们,也没时间去买菜,反正,我也是闲着,那我去买菜了。”

    “好。”想想也行,掏出钱塞到阿婆手里,“婆婆,买些你爱吃的菜,我给你做。”

    “若若,你这是干什么,婆婆又不缺你这买菜钱。”阿婆将钱塞还给我。

    “婆婆,我是你孙女,花我的钱跟花你的钱有什么区别啊,”我塞进她的兜里,“我有客人在,不陪你了,记住,买些你爱吃的菜。”说完不给她回话的机会便进自己家门。

    陆凯侠和那女子在客厅坐着,很安静。见到我来后,陆凯侠依然是安静地看着我,只有那女子起身同我打招呼。

    “你好,殷若!”

    “你好!”她是陆凯侠的同事,叫季淑妤,我还住在上海的时候她来串过一次门,因为她当时不小心打碎了一只我比较喜欢的青花瓷瓶,被陆凯侠赶出家门并呵斥她永远不准进他家的门。所以她给我的印象比较深刻。

    我给他们冲了茶,是那苦的不行的忆人茶。陆凯侠没动杯子。季淑妤喝了一口,如我所料地皱起了眉,但她不好意思吐出来,强咽了下去,隔几秒钟,她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有着我所希望的笑容,我说:“怎么样?苦尽甘来吧。”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

    “凯侠!”我把杯子端起来递给沉默的陆凯侠,“你也试试我们温州的茶叶。”

    他看了我一眼,接过杯子,猛灌了一口,立马吐了出来,阿婆刚拖过的地板被画上了不象样的地图,他尴尬地看着我,我微笑着起身去拿拖把。

    季淑妤抢过拖把,说:

    “我来吧,殷若!”

    “我来就可以了,你是客人嘛!”若在以前,我一定会愤怒地把他们赶出我的家门,在上海两年,陆凯侠都不曾发觉已被肖翊感化的我,当初季淑妤打碎瓷瓶的时候,我的脸上是微笑着的,只是陆凯侠以为我生气,于是将季淑妤赶出去。所以,现在他还是以为我在生气,望着我的时候,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等着挨训般。我依然是微笑着,拖完地,将拖把搁置门后,给他倒了杯凉白开,说:“可能你不太喜欢喝我们温州的茶,给你白开水吧。这茶味道苦而涩,不像这白开水般好喝!”

    他听出我的弦外音,我是温州的茶,季淑妤是凉白开!

    “小若,”他说,“我们这次来是请你去参加我们的婚礼的。”

    “对不起,”我回答的直截了当,“我不会去的!”

    他们的目光同时刷向我。

    [番外 爱在离开时:第十八章]

    我继续说:“我还有我的事没做。”我特意去摸手上的戒指,让他们明白我不去参加婚礼的原因。

    “小若,你已经结婚了?”陆凯侠手捧着盛茶的杯子,而不是捧着凉白开那个杯子。

    “不,我要去找我的爱人。”其实是不愿意婚礼当天让新娘难堪,想起曾经与陈子枫的婚礼,我准确地告诉自己这场婚礼不能参加,“这样好了,我送件礼物给你们,算是补偿婚礼我的不能到场。物质性的礼品你们又带不走。这样好了,你们多留几日让你们参观一下我们温州的名山名水,像雁荡山,江心与,南溪江。就当是提前蜜月旅行,费用我出,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就这样说定了。”

    陆凯侠没有说话。

    “谢谢你,殷若。”季淑妤看他沉默,替他向我道谢。

    “不用。”我给她的杯子换上凉白开,我知道,她不喜欢温州的茶。

    这时,阿婆买菜回来,边进门边说:

    “若若,我回来了!买了些海鲜,不知道你两位朋友喜不喜欢吃。”

    “辛苦了。”我接过阿婆手中的菜篮子,回头对陆凯侠他们说,“你们喜欢吃海鲜吗?今晚我下厨!”

    “若若,你会烧菜?”陆凯侠的惊讶不亚于八级地震。

    “是啊,在上海的两年,你都不给我机会表现,自然就不知道了!”我家的厨房因多年没进入,那些厨具都坏得无法使用,“我们去婆婆家吧。”

    他坐着没动,说:

    “如果当初给你机会表现,你是不是就不会选择离开了?”

    他的这句话让季淑妤十分地尴尬,季淑妤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变化。

    我说:“不!我还是会选择离开,而且会更早地离开,是你一直不让我做些事情来报答你当年对我的好才耗了我两年的时间,上海不属于我,你也不属于我!”

    说完我朝阿婆家走去,我不想让季淑妤觉得难堪,她是一个很伟大的女性,女人都会因为爱而变得伟大,她对陆凯侠的表现隐忍不言,她肯跟着陆凯侠来看我这个陆凯侠爱着的女人,已经是非常得不容易了。

    可想而知,晚饭吃的极为安静,因为各有各的心事!

    陆凯侠和季淑妤在温州玩了三天便回上海了。他们走之前各自找了我聊天,陆凯侠对我说,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希望见肖翊一面,他想知道肖翊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把怪异的我给改变了。季淑妤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感谢,她很老实地告诉我她的确是不希望我去参加婚礼,她说她怕陆凯侠会在婚礼那天跟着我跑了,我说我理解那种心情,为了让她更放心,我告诉她我和肖翊的故事,告诉她我对肖翊的爱究竟有多深。最后,她说,不是对我不放心,而是怕陆凯侠对我不死心。我问,那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她回答说因为爱!是啊,天底下哪个聪明的人不是因为爱才变得愚蠢的。我同情她,也祝福她。

    他们上车后,同时回头对我说了句同样的话,他们说:

    “殷(小)若,你做的饭菜特别好吃!”

    我笑得花枝乱颤!

    在他们走后的两个月,接到他们结婚的电话。

    七月,在我生日的这一天,陆凯侠同季淑妤结婚!

    七月,也是荷花盛开的月份,阿婆一大早说要带我去湖畔采莲,我本不是很感兴趣,阿婆说常在家里呆着容易得病,硬拖着我上了去郊区城镇的公交车。

    文成是温州所属的小城镇,是明朝军师刘基的故里,很美的山水旅游地。听阿婆说,我的父亲便是在这个城镇长大的,而我也是在这个城镇出生。我对这个城镇没有丝毫的感情,它对我而言,像是我流浪所经过的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它不是很现代,也没有很古典,当别的城镇高楼兀立,它却依然安静地建筑着别处已过时的小楼。好在它保留了自身的韵味,山是青的,水在山的包围下,也是青的。

    夏天的雨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毫无牵挂的。雨后的空气飘着一股荷花的香味。

    与阿婆一路走来,很快到了荷花湖畔,荷叶连着荷叶,密密麻麻,让人不见清澈的湖水,微风拂过,雨后留在荷叶上的雨滴如一粒粒明珠般来回嬉戏滚动着,再滑入另一张荷叶上。我的心情也随着愉快起来。

    阿婆去租了一叶小舟,带着我划入荷花湖中,采莲的人大多是年轻女子,泛着小舟,轻唱着民歌,纤纤细手挽起一粒粒饱满的莲子,偶尔与迎面的泛舟少年来几句对歌,我陶醉于其中!

    “若若,你来采莲子,稍大的摘了,小的再长长。”阿婆边划船边对我说,“那有个大的,你手伸一伸。”

    “哦。”我应答着,听着姑娘们优美的歌声,稍不留神,那颗大的莲子从我的手中滑过,坠入湖中。

    我跟着失神,想起了肖翊。

    肖翊,我若是烟雨江南微波湖畔轻舟采莲的仕女,而你却是我一不留神错过的那一粒莲子呀!

    “若若,若若!”阿婆连声唤我。

    “呃!婆婆,对不起,莲子掉了。”我低下头。

    “若若,婆婆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有什么心思婆婆都知道,在想部队那孩子是吧,既然想,那就找他去吧。”阿婆将小船划向岸边,“今天也摘得差不多了,回去给你熬莲子粥喝。”

    “谢谢婆婆,”我摘下一张荷叶,风轻轻拂过,荷叶微颤着,风是欲知荷的心事的,那谁又知我的心事呢,想着肖翊却不能去找他,与他不曾走过感情这条路,却明白彼此相爱也是一种痛苦,肖翊,我的为难你是否比谁都清楚啊。

    我把荷叶扔进湖中

    阿婆去退船,我在河岸边等着。

    “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他的小手捧着满满的莲子。不喜与生人打交道的我蹲下身子,他那张诚恳的脸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我问。

    “可不可以帮我摘张荷叶放这些莲子?”他看看手中的莲子再看看我。

    “好的。”我微微一笑,走近荷花湖,摘了张大的荷叶,“给你。”看他双手腾不出空来,我说,“我帮你捧着,你把莲子往上放。”

    “谢谢姐姐。”他开心地笑着,很满足的,那很好看的笑中我仿佛看到了张熟悉的脸。

    “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姐姐吗?”我用荷叶包好莲子递给他,手忍不住抚摸着那张让我感到亲切的脸。

    “我叫殷杰。”

    “你也姓殷啊。”怪不得感到亲切,八百年前是一家呀。

    “咦,姐姐也姓殷啊,”他有点惊喜地看着我,“爸爸说我有个姐姐也姓殷,可是姐姐在生爸爸的气,不知道还姓不姓殷。”

    “小杰——”

    我正纳闷他说的话,远处传来对他的呼唤。

    “哎,我在这!”他提高声音回答,待唤他的人来到跟前后,他指着我说,“妈妈,这位姐姐也姓殷。”

    我与他的妈妈视线相对。

    “若若!”他的妈妈诧异中带有高兴,“你回来了。”

    “你是?”我很疑惑她认识我,在文成这个地方,我几乎陌生。

    她没有回答,向着远方的人影招了招手。

    那人影朝我们走来。

    殷杰又指着我对那人说:“爸爸,这位姐姐也姓殷。”

    那人闻言看了我一眼,随即视线又回到我脸上。

    “若若!”他的惊讶不亚于殷杰的妈妈。

    怪不得与殷杰有种亲切的感觉,原来不是八百年前是一家,而是现在是一家,殷杰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知道这样的事实我想转身离去,肖翊那张脸浮现在脑海里,记得他对我说过,永远不要逃避我不了解的事实,于是,我沉默了一会,轻轻地喊了声:

    “爸爸!”

    爸爸的眼里有了我从未见过的泪花。

    “若若,谢谢你,谢谢你还肯喊我。”爸爸的声音开始哽咽,“这些年来,你受累了,”他拉过殷杰和殷杰的妈妈,“这是你杨阿姨,这是我和你杨阿姨的孩子,殷杰,”他俯身对殷杰说,“小杰,这就是爸爸常跟你说起的殷若姐姐,快喊姐姐。”

    “姐姐,你真是我姐姐。”殷杰高兴地跳起来,转眼间小脸又紧绷着,“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生爸爸的气,我们一家人姓殷不好吗?”

    我摸摸他的脑袋,没有说话。

    “若若,”爸爸的神情带有愧疚,“这些年来,让你受委屈了。要不是肖翊将你的感受告诉爸爸,这辈子我跟你妈妈都不会明白你究竟想些什么。”

    原来肖翊向阿婆打听我父母的情况是让我去面对父母的内心。肖翊,我该怎么感谢你啊!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爸爸继续说:“以前你想要的,我和你妈妈都会给你,你习惯先斩后奏我们也跟着去习惯,你想住校,我帮你收拾行李,你希望去外地上大学,你妈也没说什么夜里却常落泪,你不想我们送你上车我们就在家等着你到校的消息,虽然你将电话打到隔壁婆婆家托她转告,我和和妈那担心了一天一夜的心才沉下来,上了大一,你希望我跟你妈离婚,我们也按你的意思做了。若若,我以为你做的事都是你希望的,你想的,没想到,你做的全是因为我们。爸爸对不起你啊。”

    [番外 爱在离开时:第十九章]

    肖翊说的很对,就因为我逃避了我不了解的事实才让我与爸妈之间的误会变得更深。爸妈不是不关心我,而是从另一角度关心,就如三毛写的,孩子真情流露的时候,好似总是背着父母,父母向孩子明显最深的爱的时候,也好似恰巧都是一次一次的背影。什么时候,我们能够面对面地看一眼,不再隐藏彼此,也不只在文章里偷偷地写出来,什么时候我们才肯明明白白地将这份真诚在我们有限的生命里互相交代得清清楚楚呢。我们的背影,不是那转身后的背影,而是心理上的背影。现在在肖翊的帮助下终于能面对面了,我的心里,酸的不知道什么滋味。

    “爸爸,不管你与妈妈做过什么错事,我终究是你们的女儿。应该是我要感谢你和妈妈,是你们让我很早学会了坚强。”我看向殷杰的妈妈,对她说,“我也谢谢你,你让我的爸爸眼里有了光彩。”

    “若若!”她很意外我不恨她。

    “爱是没有错的!况且你因为我的存在而等了我爸爸十八年,所以你们都不用觉得愧疚于我,”阿婆在远处喊我,我答了一声,对爸爸说,“我要回去了,希望你们过的幸福。”

    “若若!”爸爸从口袋里掏出纸和笔,写下一行地址和电话号码,“有空回家看看爸爸。”

    我接过纸片,点点头,让泪含在眼里,原以为父母离了婚,我便失去了家,没想到是多了一个家。

    “姐姐!我喜欢你。”殷杰将那包莲子塞到我手里,“这个送你,是我摘的。”

    我接过莲子,对他说:“你比我幸福,以后,要听爸爸妈妈的话,不要惹他们生气,他们为了你,曾经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殷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转身不看他们,向阿婆走去。

    肖翊,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我想我永远不会明白父母当时的感情,牺牲了我一个人成全了两个家庭,我想你是对的。人生有许多不如意,爸妈的感情真的是个悲剧,与之前相爱的人不得不分手,可是虽与不相爱的人结了婚他们仍有牵挂与惦念对方的权利,这是一张去往情感道路的通行证。爸爸现在很幸福,也许妈妈也是,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归宿。肖翊,我与你也是相爱却不得不分开,我们也有那张至高无上的通行证,只是我们走错道了。在你的身上,我划了句号。我的身边永远不会有另一个人出现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我狠狠地摇摇头,我想我应该去苏州,继续喝阿林泡的茶了。

    肖翊,怎么最近老想起你呢?也许我同你,正是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了所遇见的人,只是,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天涯荒野里,我们早了一步或许是晚了一步。

    “若若,你刚和哪家人聊天呢?”阿婆的眼神不好,“你在这还有认识的人啊?”

    “是我爸爸,”我轻松地笑了笑,“和他的妻子、儿子。”

    “若若,”阿婆很惊讶,继而明白似地说,“我真感谢肖翊这孩子,他让你变得理性成熟多了。”

    我没有说话,又是肖翊!连我身边的人都提醒着我,拨动着我心底的弦。肖翊,我怎能忘掉你呀!

    喝完阿婆煮的莲子粥,我便收拾行李乘坐当晚的火车赶往苏州。

    敲打着阿林爱情茶居的门,阿林用苏州话回了几句,我没听明白,依然敲着门。门开了,睡意朦胧的阿林仍用苏州话低喃着,总算听明白他说的意思是不供应早茶,我嘿嘿笑着。

    “阿林!”

    “小若——”这回他彻底清醒过来了,“你回来了,才四个月呀,去上海的时候呆了两年,这次是回家,我还以为要十年八载才回呢。怎么,想我了?”

    “不,是想你家的茶叶了,我要喝茶!”我把行李一扔,朝他放茶叶的柜台走去。

    “真失望,听你这话就知道你还没忘记他,”他取出茶具,泡上我要的茶叶,“小若,我家的茶叶不也是从你家乡进的吗,干吗回来喝?”

    “因为一个懂茶叶的人知道一种茶叶代表的含义,你进的茶叶有我想要的味道。”

    “你只是爱喝我泡的茶,却还是没有爱上给你泡茶的我,小若,我真的好伤心的。”他似认真又非认真地说。

    我呵呵笑着,没有说话,喝着他泡的茶。一阵从未有过的苦直透心底。我皱起眉头。

    “阿林,什么茶叶?这么苦!”

    “你抓的这把茶叶是苦思茶,从安徽进的。喝着当然觉得苦了,你不是说思念一个人是很苦的吗?你走后,我天天喝这茶,的确,虽然很苦,心却是甜的。”

    “可我不觉得甜。”我再饮了一口,依然蹙起眉头。

    “这么说,你已经不思念他了?”他停止泡茶的动作,很认真地看着我,就像一名考生考完试后等着成绩般的期待。

    “不,现在对他的爱已经不能用喝茶思念这种形式来表达了。”

    他的期待淡去,换成深深的失望。

    “我理解。”他说,“这一辈子,你对他的爱已经烙在心里,即使他是场美梦,你的心中存在着他,别人就再也走不进去了。”

    “他不是场美梦,他是真实的,可这个真实对我而言太遥远了,阿林,我和他的故事从没有开始更谈不上结束,可我们就是那么相爱着。”

    “你是第三者?!”他惊疑地脱口而出,然后很内疚地道歉,“对不起!”

    我从没有与他说过我同肖翊的点点滴滴,所以对他的反应我不足为奇。

    “你认为我是第三者吗?”我问他。

    他回答说:“一段感情的第三者往往是不被爱的那一个,即使他是有家室的人,他与你相爱,那么第三者就是他的太太。”

    “他没有家室,我和他相爱,但是我把他让给了比我还爱他的女人。”我傻傻地笑着,回忆着,讲述着。

    “小若,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吗?”听完全过程,阿林情绪变得有些愤恨,“你以为你离开他是因为有人比你更爱他那他就会幸福了吗?你错了,我想你不但伤害了你自己,你也伤害了他,你对与他的这段感情一点都不负责任。你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是宁死也不愿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结合的。”

    “阿林!”我看向他。

    “你应该回去找他。”他也看着我。

    “你不明白的,阿林,我既然选择了离开,就失去了说回去的权利。坐了一夜的火车好累,我先回去休息了。”我拿起行李,朝屋外走去。

    身后的阿林沉默着。

    一觉醒来后已接近傍晚,夕阳映得整个屋子黯红。我快速洗了把脸。屋里闷热的不行,于是,换上鞋,出去散散步。

    天边的夕阳落在地平线上,模糊的双眼看不到自己的来年,我一路往回走,一路想着,刚刚欣赏了一段昆曲《王宝钏》。

    古时的女子,拥有的是人人难得的真爱,爱情在外人看来往往是有些荒唐的,因为爱情本身就是一个“痴”字,如果岁月老了,人变了,但那份痴心永远都不变,这就是真爱。

    古人比我们专情,没我们多情,甚至说是滥情,在两个人的情感世界里,一定要耐得住寂寞,才能寻获一份真正的爱情,倘若“一枝红杏出墙来”又岂会“一生憔悴独倚楼”,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到底是傻还是痴呢?

    男人的谎言对女人来说是永恒的诺言,什么“落月,与伊共剪西窗烛”,什么“夜雨寄北,惟愿同心度百年”。事实上,女人一生记得男人的话,男人却向另一个女人说类似的语言,爱情的傻瓜,永远是我们女人。

    一段感情,在谎言出现的那一瞬间,它的味道也就变了,不管是善意的谎言还是恶意的谎言。

    然而,女人却是心甘情愿地成为爱情的傻瓜。

    到家门口时,意外地发现房门开着。出门时我明明记得带上门了呀,而阿林虽然有钥匙却从不私自打开,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进小偷了。

    拿了根可以防身的木棍,我没有去找阿林,怕会是一场误会,所以,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以求证实。

    的确有人!很熟悉的背影,站在轩窗旁。我一阵眩晕,手中的木棍滑落在地。

    “小若。”窗前的人听到棍子落地的声音后转过身。

    我一时无语。站在原地不动,因为我不知道前进一步会怎样,退后一步又将会怎样。

    “小若!”他又唤了声。

    “肖、肖翊!”泪滚落下来,我向后退了一步,既然当( 我是谁的妻 http://www.xlawen.org/kan/16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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