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辣文小说 > 官商 > 官商 第 40 部分阅读

第 40 部分阅读

    九岁。

    “你们怎么想着到这里来教书?”林泉问道,“很少看到有夫妇一起下来当志愿者的,那个,那个……志愿者好象都是热血青年做的事,结了婚,难免要考虑现实的问题……”

    “你说是以后的小孩教育?我无法生育,当然我们也不是怀着什么崇高的理想才当志愿者的,我跟老丁经历很多事,一起下来,有一种看破红尘、相濡以沫的感觉。”徐兰爽朗的笑起来,“在这里生活还不错,你想不想听听我跟老丁的故事??”

    林泉点点头:“一直没好意思开口问。”

    “呵呵,老丁跟你也投缘,生活还不错,对老丁来说,还是寂寞了些,很少能遇到投缘的人。”有了这个开头,徐兰就叙述她跟老丁之间的故事:“我跟老丁,在大学里就是恋人,我不是夸我们老丁,老丁在学校可比你还帅。特别受女孩子欢迎,我也算比较引人注目吧,当年,我跟老丁在一起,想离间我们的人多着呢。可是没有一个得逞地,学校里的感情很单纯的,我跟老丁天天粘在一起,老丁也不觉得我烦,我反正要跟他在一起,这段感情一直维持到毕业,我们的父母都希望我们各自回家工作,那时,我跟老丁就分不开,我们就一起到南方一座城市找工作,最开始到那座城市的时候,我们俩人口袋里只有两百多块钱。当时花了一百块租了一间房子。押金是缴不起的,房东看我们是找工作的大学生,多说了几句好话。也就没有一定要押金。家徒四壁,我们租的那间房子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我们半夜骑车到华南师师范捡垃圾。你知道,毕业生到最后,能丢的东西都会丢掉,从竹席、店饭锅、热得快、台灯、电风扇、手电筒什么的,什么都有,我们兴奋的跟个孩子似的,捡我们需要的垃圾,那时候老丁最高兴的就是可以捡到各种各样地书籍。最初的半个月,我们一边找工作,一边到华南师范里捡垃圾。那年是九六年,工作不是很好找,但是我们还是很顺利的找到了,我是到一家公司当文员,老丁则到一家公司跑销售。老丁肚子有货,不是我自夸,老丁的学问真好,我就喜欢他这点,他人丑点,我也无所谓,老丁人耿直,在南方做销售,人耿直,就跟成功无缘,但是老丁又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工作,每个月基本都拿基本工资,那时候不给公司开除就算不错了,其实老丁在他们公司还是很有用的,我的工资也不高,两人一直生活得很拮据,开始两人还有激|情,对未来充满希望,但是渐渐的,这种激|情会被拮据窘迫地生活所冷却,关键地,还是我们对未来没有希望,看不到有属于我们的未来,开始会有一些新摩擦,开始给身边的诱惑所吸引,开始自怜自艾,怨天尤人。那时候,我公司地老总垂涎我的容貌,这么说真不好意思,我看起来还可以吧?老丁呢,他公司老总的女儿喜欢上他。我跟老丁之间虽然给说折磨得没有锐气,但是感情还是很坚定的,都不可能出轨啊,什么地。老丁信任我,我也信任老丁,两人还经常拿这事开玩笑。有一次我得到重感冒,开始没注意,其实是怕进医院花钱,就拖着,一直拖出肺炎,不得不住院了,一个肺炎住院却要交五千的押金,我们哪里有这笔钱,老丁求住院部地医生,说住一天算一天钱,这么多的押金的确拿不出来,医院将我们赶了出来,我那时头晕沉沉的,快有些神志不清了,老丁就在医院门口,给他的同事打电话求援,可以一提到借钱,都将电话挂了,那时真凄凉,老丁一个大男人,就坐在台阶上抹眼泪,钱啊,给钱折磨的,最后还是他公司老总的女儿将五千块钱送过来。我病好之后,老丁跟我说:相溽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那时,我也给钱折磨够了,老丁提出分手,我虽然伤心,但是也答应。我跟了我的老总,老丁则跟他老板的女儿订了婚,从此彻底脱离贫困,过上奢华的生活。开始有一种满足、倨傲,我的老总是有家室的,也是我跟他之后才知道,我只是他的情人,其实给钱折磨到那个份上,还在乎这些做什么,但是渐渐的,有一种空虚的感觉,会想老丁,那时候真是想啊,刻骨铭心的想他,但是说好在这座城市再也不见面的,就算知道他的公司在那里,我也只是偷偷的站在远远看他,看一眼就满足了,然后走开。老丁跟他老板的女儿订了婚,立刻就当上了副总,他做管理还是有一套的,这十人太耿直了。但是这种思念克制不住,差不多每天都要到他公司旁边看他一眼,当然我的老总也起疑心了,他的嫉妒心很强,就算我跟老丁之间没什么,其实呢,感情才是最忠实的,灵魂吧,灵魂的归属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我这辈子都属于老丁。他开始限制我出门,后来公司做差了一笔交易,损失了一笔钱,一下陷入破产的边缘,我那时怀了他的孩子。他却怀疑我跟老丁有染才怀上孩子,一定要让我打掉。不管跟谁生地孩子,都是我的孩子,就算我的心属于老丁,我也想将孩子生下来。有了孩子,或许不会太想念老丁也说不定,就这样,他一定要我去流产,我不愿意,我越不愿意,他越怀疑,开始动手。失出理智的他,一把将我推下楼梯,流产了,送往医院时,老丁正陪他老板的女儿挂盐水,看到我生死不明的样子,我发了疯似的打他,好不容易给人拉开了。老丁当众跪在他老板女儿的面前。哭着要她原谅,老丁忘不了我,要照顾我。他老板的女儿走了。老丁留下来照顾我,直至我出院,老丁跟我说:我们还是相濡以沫吧。我们就离开那种奢华、充满艰辛悲哀的城市,到这里老教书。老丁的家离罗然不远,我们来这里快三年时间了。心情很平静,最终还能跟老丁在一起,大概是老天对我们最大的眷顾……”

    林泉说道:“你们这样真好。”眼角的泪迹都快干了,林泉一向认为自己是冷漠而沉静地人,没想到也会为丁向荣、徐兰的往事所动,通透豁达的人生终让人悚然起敬。

    “你们谈什么呢?”丁向荣提了一串用铁丝串在一起的山蛙,走进来。

    “说我们过去的事情。”

    “呵呵,小林未必有兴趣听,来,来,一起动手烤山蛙。”

    云密无星,火堆上的铁丝串起山蛙不断滴下油脂,激起一蓬火星,烧得滋滋作响,肉香引得林泉食指大动,不断咽口水,丁向荣笑道:“解谗吧?”

    “一路上走过来,顶多能吃到点腊肉,老乡又不怎么收钱,都不好意思放开肚皮吃,今天跟丁大哥解谗了。”

    丁向荣将抹过醮料的山蛙递给林泉,林泉心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惹得丁向荣与徐兰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天上落下大雨点,丁向荣端着烤肉架、徐兰、林泉各端着醮料碗、小木凳溜回教室,雨越下越密,徐兰忙跑过屋收拾东西,抱着一叠床具,笑道:“那边今晚不能睡人了。”被子都给淋湿了一块。教室那里也漏个不停,原先拼床地地方,雨水成柱地滴下来,挪了好几个地方,就是找不到不漏水的整块地方。将被子叠起来,三个人坐在漏水的教室里嚼则后烤得香喷喷地山蛙,雨下了一夜,三个人就聊了一夜。第二天还有课,早晨雨停之后,林泉就在丁向荣、徐兰的屋里睡觉,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吃过中饭,丁向荣、徐氨硫脲稍微休息了一下,就与另外两名教师一起给教室顶卧茅草,村子里还过来两个中年人帮忙。

    林泉小心的跨进教室里,泥地里的水迹还没有干,给上午上学地学生踩得泥泞不堪,东山墙从根部就开始明显的倾斜,见丁向阳从后面进来,对他说:“这样地教室太危险了,风大一点,雨势再急一点,随时都可能塌下来,你们住的那间屋,我水机的时候都提心吊胆,就怕突然塌下来。”

    “呵呵。”丁向荣笑了起来,“我们开始也不敢住,睡睡也习惯了,这里背风,还能坚持两三年,我正四处筹款,看能不能先盖一间教室出来,这间屋太矮了,光线不好,对学生的视力很有影响。”

    “丁大哥,我在这里住了快十天了,也不帮你们什么忙,明天,你跟徐兰姐送我回县城吧,我好请你们吃一顿饭。”

    “也好,我们正好去县里领工资,给学校买一批教材。”

    丁向荣有一辆自行车,又借了一辆,出山大部分时间推着走,当能骑车的地方,多是飞速的下坡路,一路走了二十多里山路,才走上平坦的砂石路,那时就可以搭公车,但是连车带人,要算五个人的钱,三个人就换着骑车,换着带人,一直到天黑才赶到罗然县城。

    林泉在县城请丁向荣、徐兰吃过饭,县城规模还比不上东部的小镇,一到夜里也黑黝黝的,没有路灯,三个找了那种一个房间才十块钱的小旅馆住下来。第二天,丁向荣从县教育局领回这个月全校教师的工资八百四十六元,林泉跟丁向荣、徐兰到了一家门面就三四十平方米的新华书店。买了将近六十七元钱地教科书。看中一只地球仪,丁向荣犹豫了半天,想想还是买了一幅世界地图。

    林泉对丁向荣说:“有没有银行,我取些钱,给孩子买些书吧?”

    “那敢情好。村小里有一半孩子缴不起学费,我跟徐兰的工资又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里只有农业银行,你能用吗?”

    “可以吧,现在都联网了吧?”

    跑到县城东街角的农业银行,林泉对丁向荣:“丁大哥,你办一张农行的卡吧。”

    “怎么,你还打算往里面汇钱啊?”

    “偶尔记起来烤山蛙的时候,也会想起这些孩子们。”

    “那好啊。”丁向荣也不虚伪客套,取出身份证,就办了一张银行卡。将卡号抄给林泉,“没事多想想我们。”

    “别听老丁的。”徐兰掐了丁向荣一把。

    林泉将地球仪买下来,交给丁向荣,说道:“丁大哥,这是我对孩子们的一点心意。”

    林泉坐上车。给他们纯朴而剔透的心感动着。不想因为对自己来说无关紧要的捐助而接受他们的谢意,对他们的贡献,自己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林泉坐上车后,才给方楠打了个电话,让她往丁向荣的卡里汇十万元钱。

    林泉心想这是自己人生的分水岭也说不定,在此之前。自己何曾毫无索取地付出什么?原来毫无私欲的给予是一件相当愉悦人心的事情。林泉想起曾看过的一句话:为官不可贪、为商不可奸,要想做好事。首先要有钱!原来为官不贪、为商不奸也有人生的乐趣在。

    林泉继续往西部的深处进行,裸露在外的皮肤让高原上的强紫外线晒脱一层皮,从高原下面到西疆,皮肤都是红红地,高原上,除了县城与重要地集镇,很多地方没有电,昼夜温差很大,正午穿着T恤,夜里就飘起白雪,一直到十二月,林泉才考虑返回静海。

    再度经过罗然附近的一个县时,林泉想起丁向荣、徐兰,也就中途下了车,辗转到罗然,走了三十多里的山路,来到那个让自己感到地小村子里。

    校舍已经涣然一新,还有石垒的围墙,中间有一个小操场,种着几颗白杨,几个小女孩正将橡皮筋绑在白杨上跳得正欢。林泉跟初次上路时相比,人壮实多了,皮肤红红的,给高原的强日照晒的,凌乱的长发,路上买地廉价羽绒服有些破破落落,他出现在校门口,吓了操场上的孩子一跳,有人进去叫老师了。那名女老师认出林泉来,兴奋的大叫起来:“小林,徐大姐,小林回来了……”

    徐兰从屋子里钻出来,看见林泉的邋遢样,又高兴又好笑:“刚刚学生都说学校里来了个疯汉子,你怎么这副模样?”

    “一直在各地旅游,走的多,坐车时少,就成这副模样了,丁大哥呢?”

    “你一下子汇进来十万元,真吓了我们一跳,就立即将这所学校重建了一遍,你进来看看,钱就用在买材料上,其实很多材料都是村里人贴出来的,都是免费的义务工,这所学校重新整了一遍,才花得五万多块,其余的钱,就决定给另外一所村小翻建校舍,你丁大哥在那边,我马上请人去喊,你要不先洗洗脸,太脏了。”

    不知道他们怎么去喊人的,那所村小离这里有二十多里山路,天黑之前,丁向荣就赶回来,村民朴实而纯真,入夜的时候,端来一锅煨熟的羊肉,林泉知道羊是村子里很多人家的唯一经济来源,除非羊老死、病死,才会吃羊肉,觉得受之有愧,自己只拿出富余的一星点,却要接受别人满心的回报。

    “这个……”林泉为难的看着丁向荣,“丁大哥,待会儿帮我给宰羊的人家送两百块钱。”

    丁向荣说道:“这是村子里的一点心意,当初你跟徐兰来的时候,宰了一头羊,学校建成的时候,宰了一头羊,你过来,当然也要宰一头,你不吃,我们可要动筷子了。”忙碌招呼其他老师吃肉。

    徐兰打得丁向鞣的手:“小林先动筷子。”说着话,肚子却先叫起来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林泉夹了第一块肉,丁向荣他们就不客气的吃起来,徐兰吃到最后只揉肚子,大叫:“不行了,不行了,吃撑了。”

    林泉哈哈大笑,指着徐兰说:“徐兰姐,上次吃山蛙,没见你这么谗样。”

    旁边那名女老师说:“徐兰一个多月没吃肉了,闻着自己的手掌都觉得有肉香。”

    林泉心酸得差点要落泪,丁向荣从屋子里拿着一本抄写本出来,凑着煤油灯,递给林泉:“这是这八间校舍翻建的详细帐目,既然是你出了钱捐建,钱花在什么地方,得让你心里明白,明天,我们就到另外一所学校看看去。”

    林泉认真的翻阅记录在作业本上的帐目,十万元钱能盖两所村小,也只有丁向荣的精打细算之下,在许多村民的义务劳动之下,才能实现。

    林泉看过帐目,感慨良深,财富现在对他来说,多少只是数字大小的问题,阅读无数报表,却没有手上的这份沉重。

    林泉将抄写本放下,对丁向荣说:“丁大哥教给我的东西很多……”

    林泉只觉得自己这趟西行之旅,人变得容易感动,丁向荣、徐兰的人格魄力深深打动了林泉,心里想:跟爸爸是同一类的人啊。虽然林泉不认同父亲林铭达的人生观,但是不减弱他内心对林铭达的崇敬。

    林泉在接受姥爷陈然的务实思想的灌输之时,林铭达的影响无疑避免林泉在官商的路走得太斜。

    次日,林泉跟丁向荣、徐兰到二十里外的另一所村小参观,只有凝聚众人心血的村小,才会如此的整伤,让人舒心。没有惊动村里人,林泉直接回县城,没有让丁向荣、徐兰送他,临行前,说道:“丁大哥,徐兰姐,马上暑假就要到了,你们组织一些孩子,到静海来见见世面,给他们一个奋发向上的梦想。我给你们我的地址与电话,还有公司的电话,费用我会提前汇给你们。”

    丁向荣握着林泉的手,久久不语,送林权远行,也只说了句:“走好。”徐兰抱住林泉,忍不住哭出来。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林泉坐在返回静海的列车上,一直在想这么一句话。

    第五部 第十七章 胡汉三又回来了

    林泉踏上静海这座城市,感觉真亲切,离开四个月了。

    林泉买了一杯热咖啡,蹲在街头,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感慨万千,忍不住将手里的咖啡杯举了举。

    一道亮影滑过眼帘,一枚硬币落入热乎乎的咖啡里,林泉诧异的抬头盯着那个穿橘红色长羽绒衫的女孩。

    “啊,对不起,对不起……”女孩子慌乱的解释着,“我以为,我以为你是……”

    林泉看看自己的衣着,凌乱的长发,沾满污渍的羽绒服已经看不出本色,端着咖啡杯蹲在肯德基的台阶前,还有些像乞讨的兄弟。

    “要不我给再买一杯去?”容貌秀丽的女孩子满脸内疚,没有等林泉说话,就跑进肯德基。林泉将咖啡倒掉,将那枚硬币捏在手里,想自己与陈雨结缘也是因为一枚硬币,嘴角露出微笑。过了会儿,女孩端出一杯热咖啡,递给林泉,“真不好意思,你不要见怪……”离开时还连连道歉,让林泉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看着女孩进入隔壁的静海国际商场,林泉感慨万千,将那枚硬币在身上蹭干,装进口袋里,尤觉得静海的亲切。

    银色VOLVO悄无声息的停在跟前,方楠跳出来,不顾一切的将林泉抱住,惹得街上行人驻足观看。

    林泉笑着说:“等会等会,形象都给你毁了。”

    “谁毁谁形象?”方楠嗔怒的将林泉拉进车子。

    林泉伸手跟季永狠狠地握了一下,“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转过头,跟方楠说,“我是不是换一下造型。再通知大家,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你这样子怎么见人?先去理一下发,将胡子刮掉,洗个澡,你好象壮实了。那然后就去静海国际换一身衣服。”

    从美容店里出来,虽然还穿那身沾满污渍的羽绒服,经过修饰地面孔又显得清俊文雅。方楠陪林泉下车走入静海国际,跟后面的季永说:“季师傅,通知耿书记、孔先生、张总,就说在秀水阁给某人摆洗尘酒,其他人闻着臭味就赶过来了。”

    “我身上的味很浓吗?”林泉猛的嗅了两口,早就习惯身上的味了。

    “你说呢?”方楠横了他一眼,怨他一走就是四个月。

    两人走到四楼南装部,方楠让林泉坐那里别动,取来皮尺亲自给他量过尺寸,开始帮他跳衣服。半个小时间地工夫,从内衣都西服都挑了一套,将他推进更衣室里。

    林泉穿了整齐一新出来,方楠正跟一个女孩子说话,赫然是那个将硬币丢给林泉的那个女孩子,她将罩在外面的红羽绒服脱掉,露出里面粉灰色地职业套裙,显得成熟多了。

    “这位是静海国际营业部经理杜月,”方楠给林泉介绍那个女孩子,作为静海国际营业部门的经理。年纪却又显得太年轻,林泉颔首微笑。心想:杜月跟静海国际老总杜子衡莫不是有什么关系?方楠指着林泉又对杜月说,“林泉,一名流浪汉。”

    杜月显然认不得林泉就是刚才的流浪汉,只当方楠开玩笑,大方的跟林泉握了握手。

    乘扶梯下楼,正穿过底楼大厅,一个修长柔和的身影掠过林泉的视野,转过周大福珠宝专柜,进入电梯间。林泉心里掠过极熟悉的感觉,站在那里,却没有想起那个动人的身影与记忆的哪个人对应起来。

    “怎么了?”方楠问。

    “看见一个女的进入电梯间,感觉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了。”林泉侧着头,一副陷入思索地模样。

    方楠探头看了看,明亮光洁的电梯不锈钢门已经阂上,电梯已经无声的上升着。林泉有着极出色的记忆力,不应该记不起来是谁来,方楠心头掠过一丝阴影,担忧的问题:“进林家之前的记忆?”

    林泉摇头笑了笑,说道:“不是,没看到正面,只是觉得背影有些熟悉,算了,就当少看一眼美女。”

    方楠见林泉有心思开玩笑,轻轻踢了他一脚,搂着他的胳膊走出大厅。林泉将杜月刚刚施舍他一元钱地事情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逗则后方楠叉着腰笑得花枝乱颤。走出静海国际大厦,银灰色的VOLVE后面跟着一长串车子,郭保林他们连在秀水阁等待地耐心都没有,直接开着车到静海国际大厦楼下恭候。

    简直就是一出名车巡展,宾利雅致、宝马7600、克莱斯勒、梅塞克斯、陆虎、猎豹、法拉利、保时捷等名车拥满静海大厦前的道路,将这条商业街堵了个水泄不通,引起行人驻足观望。但是被堵在前后地车辆大为不满,拼命的按喇叭,将嚣腾的商业街搅得刺鸣躁狂。几名交警接警赶过来疏通堵塞,睁眼一看,都傻眼了,那些耀眼名车倒也罢了,夹杂着好几辆挂黑牌的车,其中还有一辆是王副局的猎豹,他们哪有胆量驱赶?

    郭保林斜着眼睛看王晓阳,嘲笑着说:“我说让你整几辆警车开道,你还不信。”

    王晓阳咧着嘴苦笑,招手唤来一名畏畏缩缩的交警同志:“你给李季打电话,告诉他有重要车队要从这里前往秀水阁,让他负责这一路段的交通畅通。”

    那名交警同志心里抱怨:堵塞还不是你们造成的?起手敬了个礼:“是,王局长,我立即向李队汇报。”

    林泉哪有勇气在大街上丢人现眼,赶紧钻进银灰色的VOLVE,摇下车窗,跟郭保林对了对拳头:“啥事到你手里都得变味,你大概想我一回来就让全静海人诅咒一通。”

    被堵两头的车辆拼命按着喇叭,鸣叫声震耳欲聋,郭保林哈哈一笑:“小子,什么时候怕别人诅咒了?省城地房价今年涨了22%,有小一半是你的功劳,你有没有想过多少人因为这事诅咒你?”

    “那得有多少无知少女诅咒你?”林泉回了一句,“先去秀水阁再说,将电视台地人引来。小心挨骂啊。”摇上车窗,不理郭保林隔着玻璃指手画脚。

    王晓阳是主持市局日常工作的副局长,他的一句话,有时候不市常委还管用。警车开道,车队很快就驶入秀水阁北侧的停车场。

    郭德全陪着林铭达、耿一民、柳叶天等人在主楼前等候,林泉伸脚刚出车门,就挨大姐林静怡一通狠骂:“最后一月打了几通电话回家?”林泉一边求饶,一边向林铭达、耿一民走过来,“爸,耿叔叔,天怪冷的,你们站外面干什么,我差点就不敢下车了。”

    “呵呵,”耿一民轻笑一声,指着林泉地额头,“没瘦,黑了,人变沉静了,油嘴滑舌没变。”

    林铭达笑起来:“大家太纵容他了,轻浮的性子始终改不了。”邀耿一民、柳叶天往主楼走。

    秦明跟林泉握了握手,说道:“赵书记得了信,与新能源的人刚汇合,大概还要等一小时才能赶过来。”

    林泉拍拍额头,笑道:“看大家如此热情,看来要多离家出走几次,”临了惦记起一事,“洗尘宴地费用不会让我自己掏腰包吧?”

    “星湖实业今年成为全省房地产业最大的赢家,还会在乎这些小钱,”现在已经是静海市建行信贷部副主任的吴国新从后面跟上来,“我看秀水阁要摆三天流水宴,帐都记在联投的名下。”

    “打嘴,”林泉伸手虚晃,“万一后面的人当真了,我不就惨了?”

    后面的人听了都笑起来,都骂林泉奸商。

    洗尘宴,除了耿系的官员之外,主要就是东都与联投的高层,还有和黄在静海的高层管理人士。在赵增、严立煌、许洪发、戴明等人从通南出发之前,骆益同、顾良宇、邵兵、钱薇、叶经强、骆情这些在省城的人听到林泉返回静海地消息,立马丢下手头的事,驱车赶往静海,虽然路远,却比赵增他们先到秀水阁,耿天霜也向顾宪章请了假,与杨莹坐顾良宇的车赶回静海。

    耿系官员包括耿一民、柳叶天、司伟庆、赵增、陈而立、丁向阳、王晓阳、龚志超、陈信、顾晓玲、秦明等人,东都、和黄、联投等集团的高层包括孔立民、骆益同、徐建、陈至立、刘华东、朱云天、张碧筠、方楠、顾良宇、樊春兵、邵兵、叶经强等人,这些权贵齐聚秀水阁,跺一跺脚足以让半个静海城都晃动起来。

    林泉并没有立即接手公司的事务,静海联合投资集团在张碧筠、方楠等人的管理下,稳健的运行着。

    次日,林泉在去省城之前,与姥爷陈然进行了一次深谈。

    “联投在短短三数年地时间里发展起来,可谓奇迹,你低调处世的性格,使得联投避开来自公众与媒体的质疑,但是不可否认,联投地根基还太浮浅,联投的兴衰不能寄托在一人地荣辱上,就如当年的银都与周平,利达与杨云,人走茶凉,都是被人乱棍打残的。”

    陈然满头生银发,精神抖擞,语气间对他的继续任杨云、周平有许多不屑。

    林泉点点头,说道:“联投的前程不会寄托在某些人的荣辱上,姥爷与我说过,挡得住江流冲刷的中流砥柱,根基不在于上,而在于下。”

    “你明白就好,我当年受你大伯他们拖累,退了下来,但能避开牢狱之灾,或许有人帮我说了话,但根本的,我陈然也确确实实为静海做了些事。”

    林泉对此深有体会,联投之所以能迅速发展起来,说到底姥爷陈然所积累的人脉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在东都发展的里程碑上,陈然是极其重要的人物,陈然在位地最后几年,是东都发展的关键年头,几处项目市委都作为重点工程来推动。陈然卸任之后,孔立民与静海地官场渐远,直到陈家有重枕颓势的机会时,也不忘投桃报李。

    次日,林泉先去生成拜访顾宪章、林琴南、杨天华、段敬红、刘青山等人。林琴南主持的国家经济形式研讨会,林泉已经有四期没有参加。但是必要的功课还是要做的。林琴南主持地研讨会,对国内经济给予充分的关注,研讨会的备忘录。常常成为有关部门地决策参考,有些研讨会甚至就是有关部门组织的,从研讨会的备忘录上基本可以推测今后产业政策的转变。这还是其次,关键参加这样的研讨会可以认识到更高层次的人。林琴南其人情歌耿直,容不下乌七八糟的事情,林泉不想在林琴南先生面前表现得太急功近利,此时还是务实做学问的好。

    林泉在省城留了十天,倒有大半时间跟在林琴南的身边,跟林琴南就国内经济特别是房地产业进行充分的探讨。零二年,国内房地产增幅毫无意外地保持在10%以上。东部沿海达到15%,省城的房市将有22%的幅度。如果说九九年、零一年,国内房地产市场开始恢复增长,到了实施取消福利房制度的零二年,则揭开疯狂增涨的序幕。

    对于这点,林琴南心里藏着深深的忧虑,林泉的心情却完全不同。甚至藏着抑不住地兴奋。林泉对房地产业的井喷式增涨早有预期,早在今年之初句让天星湖、星湖不计后果的扩展。星湖实业预计今年地盈利将超过十二个亿,星湖实业的资产迅速增加。相比资产地迅速扩张,更让人惊讶的是星湖的负债率增加速度,通过资本运作,以有限制的资源最大限度的调动巨额资本,才会从已经到来的房地产盛宴中攫取最大的利润。

    零二年末,星湖实业负债率高达70%,通过各种渠道、手段融资将近三十亿,疯狂收购优质烂尾楼的同时,还吃下未名湖南岸大片的土地,星湖实业手里有八处烂尾楼项目、一千六百亩的储备土地。

    鹏润家园从三月中旬开盘预售,当时基价为一万两千八,到十二月,基价已经达到一万五千六,全年增幅超过30%,星湖地产手里的那些套型不合理、位置不理想的住宅也销售一空。姚溪籍数十名房产投资人,在鹏润家园投资中获得颇丰。星湖地产在八月、十月相继开盘的云都广场、世茂大厦,在一个月之内,就销售一空,这样优异的销售成绩,姚乡投资人功不可没。房市的火暴也吸引更多的资金涌入这座城市,一类地区的均价,已经跃过九千元大关,开盘万元以上的精品楼盘比比皆是。

    星湖实业在烂尾楼上的巨大成功,刺激更多的开发商挤入烂尾楼开发行业,昔日那些城市的疮疤,一时间炙手可热起来,在这一年里,这座城市将近有一半的烂尾楼的产权发生转移,市政府在房地产繁荣的光环下欣然起草零三年解决所有烂尾楼的历史遗留问题的计划书,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光环下的隐忧。

    和黄实业的加入,加速了星湖实业这只吞噬怪兽的敛财速度,星湖实业的资产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又增加了一倍,净资产达到16亿,总资产高达45亿(银行贷款及其从其他渠道的融资超过29亿),这还不包括星湖实业手里的几处工程在未来两年的预期赢利。

    除了在工程项目的投资,星湖置业今年的业绩也大幅上涨,预计全年的赢利将超过一个亿,房市的火热,让房产营销不再显得特别突出,星湖营销业绩的增涨,主要来自星湖实业自身所开发的楼盘上。

    万元以上的精品公寓聘聘显身,专业物业公司奇货可居,星湖物业在高档物业积累了相当的经验,特别是檀山公寓与鹏润家园的示范作用,开发商争着请星湖物业入主他们开发的社区,星湖物业旗下的物业公司增加至十四家。

    除了星湖地产,其他三大子公司在规模增加不大的情况下,今年的赢利却激增了80%,这些都直接反应出楼市已经揭开疯狂增涨地序幕。

    就在公司上下也为楼市的疯狂而兴奋不已地时候,林泉在十二月十八日的会议上。没有支持骆益同、顾良宇、叶经强、邵兵等人进一步扩大投资规模的设想,他说道:“目前公司的人力、物力,在为了两年内,只能支持八处工程的开发建设,而楼市地火热。将在零三年、零四年达到颠峰,最迟到零四年年底,国家的宏观调控将逐步严峻起来。我的意见是,结束两处工程,开启一个新的工程,到零五年,星湖地产的规模需要缩小到当前的一半,确保星湖地产的负责率由现在的70%降低到40%”

    “以星湖实业的敛财速度,就算保持目前的项目规模,两年的盈利也足以将负责率降低到30%,甚至更低,”邵兵疑惑的说,“这个目标不难实现。只要年收益率达到15%,难道林总对明后年的房地产业这么没信心……”

    说到这里,与会者都笑了起来,零二年,星湖实业通过各种渠道、手段动用的资本总量不超过30亿,收益却超过10亿,明后年地火暴形势已经明朗化。星湖实业必定能从房地产业攫取更丰厚的利润,年收益率达到40%、50%都有可能。

    骆益同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小林想将利润转移到其他行业中去?”

    林泉点点头,说道:“房地产业的火暴,势必引起民众情绪的反弹。也将威胁国民经济的健康发展,影响究竟如何,我们且不去管他,国家的宏观调控趋紧则是必然的,所以说来,零五年、零六年将是房地产业地整理时期,零六年若不能将房价降下来,到零七年或许会有大的反弹,那时国家会严厉的收缩银根,表面上地风光依旧,但是对开发商来说,日子估计不会太好过。星湖实业已经在零二年已经完成疯狂扩张地过程,接下来就是要享受成果了。当然,对有潜力的区域,也要不遗余力的争夺。在此期间,星湖物业除了物业管理之外,应该积极的向相关领域拓进,使公司的发展结构变得更合理,更有持续性。”

    林泉还建议星湖实业有建立其他融资渠道的必要:“当前房地产业的融资渠道主要依赖于银行。宏观调控、银根渐紧,银行的渠道关闭,许多开发商都回陷入举债维艰的窘境,国内的二级股票市场以及债券市场的融资功能虽然不值得期待,但是不可否认,它们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补充。”

    与和黄房地产整合之后,林泉逐渐减少对星湖实业事务的直接干预,但他仍然是星湖实业的实际控制人,骆益同之所以愿意将和黄房地产与星湖地产合并,除了优势整合之后的超强赢利能力之外,更主要是看重林泉在商业上的天赋。相比以往,骆益同只觉得与林泉合作的两年半时间里,敛财速度近似于抢钱。从檀山公寓到鹏润家园、到世茂、到云都广场,一直到手里同时揽下七八处工程,这样的扩张速度与运作周期,是骆益同在遇到林泉之前所无法想象的。

    相比较而言,天星湖置业基于星湖(徐建)与东都(孔立民)为其提供良好的基础,在资本运作及房地产开发上战绩硕佳,其规模也如雪球滚坡似的迅速扩大,却缺乏星湖实业那种睥睨众雄的霸气。

    林泉这种指导性的结论,骆益同以及星湖实业高讹传能够还是乐于接受的,他们甚至希望林泉的指导更具体一些。当然,对于如今想将主要精力投入到联合新能源的林泉来说,他们有些奢望了。

    林泉看到邵兵一眼:“公司开给你的年薪是多少?”

    邵兵讪讪的缩回脑袋,旁边的人嘿嘿偷笑,邵兵除了1%的股权分红之外,今年的年薪也将超过百万。

    在林泉离开的四个月间,不但星湖实业的规模继续扩张,联合新能源的扩张步伐也没有停顿下来,四个月之间就将林泉投入的两个亿完全消化干净,联合太阳能电力的光伏电池产能增加到5MW,超过原西伏太阳能3MW地设计目标。原厂区预留用地的厂房已经建起来。为零三年产能提高到20MW提供条件。林泉在年中时就有在通南打造光伏产业基地的打算,在一期工程预留地还未建设使用的情况下,就向通南高新区购买四百亩二期工程用地,就在林泉返回静海的前几天,二期工程用地上建设的光伏公会研究中心投入使用。设在联合太阳能照明子公司的应用研究实验室,设在联合太阳能电力地基础研究实验室相继搬入总建筑面积达九千平方米的实验大楼。

    一切理顺之后,就可以迎来联合新能源高速发展的新时期,关键还需要联投地巨额投入。

    静海联合投资集团,除了握有静海建总占总股本13%的流通股之外,将其他10%的股票出货了结,花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回笼资金3。4亿,静海建总的股本非但没有因为联投的出货而分散,反而变得更加集中,可见有机构看好丽景对静海建总的重组,正在大量的吸纳,或许是与丽景关联的机构也说不定,股份稳定在2。8-3。1之间振荡。

    丽景、静海建总在房地产上迟迟未有大动作,但林泉晓得零三年、零四年房地产业的火暴对丽景、静海建总来说,将是最大地陷阱,他只需要包括天星湖、华城、佳城在内的几家参加南港新城建设的开发商联合起来,就足以形成狙击丽景与静海建总的力量。此时倒没必要花太多精力关注这方面。

    联投目前的关注重点是静海电气。

    静海电气的股权分散,联投从二级证券市场就获得与第一股东相差不多的股权,在促使静海电气与联合新能源合人筹建元件厂地过程中发挥巨大的作用,但是林泉并不想止步于此。人力资源与技术积累将是制约联合新能源迅速扩张最大的瓶颈,静海电气三十年时间积累下来地技术与人力资源,成为林泉眼里最肥美的午宴。

    “联投一定要将静海电气牢牢控制在手中。”林泉手撑着桌面,削瘦冷峻地面孔、锐利的眼神,隔着长长的会议。将他坚强的意志传递给对面的单原。

    单原,光华管理学院的高才生,曾经是股市上的失败者。人生落拓之际加入星湖实业,只谋求一份月薪不足三千的工作。因为一篇《预缴房款专项帐户可用于审购新股套利的提案》,崭露才华,先后出任星湖实业证券分部主管、经理,星湖实业证券部经理等职,零一年随林泉来到静海没,出任联投政权部经理一职,年资收入增长了一百倍,但是一副落拓的模样却没有改变,脚下穿着一双黑布面千层底的布鞋,正悠哉悠哉的晃荡着。

    单原见林泉的眼神望向他,忙收敛懒散的神态,耸肩直腰,回应道:“鉴于静海电气股权分散的事实,第一股东所控制的股份不足15%,通过二级证券市场吸纳静海电气的股票不难实现这个控制静海电气的意图,只是不知道林先生所说的牢牢控制是指什么程度,可有量化的指标?”

    “绝对控股,有可能的话,绝对多数控股?”

    “啊,”单原惊讶的看着林泉,往左右扫了一眼,张碧筠、方楠神色也给提振起来了,樊春兵好象不清楚绝对多数控股的概念,还眯着眼睛在打盹。单原回答说,“静海电气股权分散,联投只要握有20%以上的股份,就能牢牢控制静海电气,就算这样,联投还是要继续从二级市场吸纳8%以上的股份。连续的增持势必会抬高静海电气的股价,成本将溢于现在的股价约30%以上。林先生想要谋求?( 官商 http://www.xlawen.org/kan/1650/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