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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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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哭,尤其是这样干净清澈的眼睛,当着我的面噙满泪水,实在让人很难受,简直比自己受了委屈还难受。心里轻轻一抽,不自主的就疼起来。骨子里那点母性一下子激发出来,恨不得赶紧搂住他,让他别哭。

    我不知道自己哪句话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不由得有点儿慌。可事情已经到了这里,就算是忍不住想安慰他,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也只能强忍住。稍微侧过一点脸,不去看他的眼睛,这才觉得没那么难受,但刚才准备好的狠话,却说不出口了。

    我俩就这样沉默的对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拿过我的包,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说:“你留不留我的号码都行,反正你的电话我留着了。如果有缘,我们肯定会再见的,到时候,你别一心想着拒绝我就行。”

    包被塞在手里,肩膀被他搂住,我安静地待在他臂弯,有点不敢说话,害怕再来一句不对劲的,惹毛了这个内心脆弱敏感的小伙。万一他再哭一次,我可能就忍不住要拥抱他了。

    在出租车里,许岩把自己的外套垫在椅子上,才让我坐下。这些细小的动作,更加让我感叹往日糊涂,一时的冲动下结了婚,才会造成这么大的失败,成了一辈子的污点。别说是我,就算是志玲姐姐,如果结婚了又离异,她在宅男们心中的女神地位,肯定也会一落千丈吧。对于女人来说,离异两个字,无疑是有致命杀伤力的。

    在距离陶安家还有几百米的十字路口,我让师傅停车了。为了避免许岩固执的寻找,在路口下车还是最明智的。

    瞬间心动,很有可能日久情更深。万一相爱了,就算他不介意,他家里肯定不会同意,那时候才是真的麻烦。我已经够狼狈的了,没力气再应付这些事情,趁早选择梳理清楚比较好吧。

    (五十)试试夙夜

    没有告诉他名字,也没有存他的电话,我甚至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我打定主意了再也不联系他,绝对不。

    三周前的那次相亲,让我彻底放弃了任何相亲的冲动。

    想想自己也真是傻,就算遇到了还不错的对象,然后结婚了又怎么样呢?婚姻这座围城,我在里面折磨的还不够吗?作为女人,在一个家庭里面,需要挣钱养活自己,做饭洗衣服,生孩子带孩子,还要照顾公公婆婆,也就是说成为别人老婆之后,不但没有享福,责任还变多了。

    这还是嫁给普通老公的结果,如果嫁给渣男,那就更惨了。

    就像我,辛辛苦苦做这一切,还得被别的女人笑话、侮辱,被自己的老公说有病。想当初朱仁锋也没现在这么禽兽,最后还不是让我恨得牙痒痒,让我落了现在的下场。而他呢,竟然和冉梦琳迅速地在一起,过起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说到底,凄惨的只有我。

    虽然目前看起来许岩是挺好的,但我不能确定以后他会怎么样。

    从上次陵园偶遇之后的一时冲动中冷静下来,我还是觉得不结婚比较好。显摆婚姻是一时的痛快,再遇到不顺心,伤痛的还是自己。何必呢?

    我反倒羡慕起陶安了,一直是心如止水的样子,全副心思都在制香里。

    她除了自己那点儿爱好之外,什么也不做,养得一双素手纤细又修长,因为长期接触的都是天然芬芳的东西,整个人都香香美美,透着清灵的仙气儿。逆光看过去,她脸上细弱的绒毛发出温润如玉的光芒,真觉得这妖女不像世间的凡人。

    陶安发现了我的眼光,扬着唇线笑了笑,嘴角旋出一个小小的梨涡。她转回头不看我,摇了摇手里的小瓶子,说:“你不是喜欢夙夜吗,晚上就给你试试,免得总跟馋猫似得,眼睛放绿光的惦记。”

    “真的?”我欢喜地惊呼一声,狗腿地凑到她身边,说:“你真舍得把夙夜给我用用?”

    “再好的东西,还不是给别人用的,总是存着有什么意思呢?”她眼睛微微眯着,神采里含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有话要说,却最终没有说出来,只选择了缄默。陶安把制好的香水倒进瓶子封起来,端着瓶瓶罐罐进去储藏室了。

    临进去的时候,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还是欲言又止。

    她的眼神让我觉得心里毛毛的,说不出的奇怪,但又找不到问题在哪里。不过,想想马上就能试试夙夜了,还是很激动的。上次那个老富婆出了那么大的价钱,陶安都没舍得卖,更加让我非常好奇,很想试试神秘香水的味道。

    我正在期待着夙夜出现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苏秀娟打来的。

    “喂,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白小丽,你他妈给我滚过来!”熟悉的洪亮声音,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我知道你把钱给苏秀娟了,这老女人现在不肯承认,你要不要过来劝劝她。让她趁早拿出来,免得发生什么不愉快!”

    (五十一)不跟你瞎闹兔子,咱俩的账清了

    陶安车速真的无极限,一次比一次快。

    就在我以为已经见识过极速之后,她又给我展示了更迅猛的飞驰。一路上红灯闯了不知多少个,四十分钟的路程,十分钟就到了,并且平稳地停在了苏秀娟家门口,当然,也是我曾经的家。

    从外面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是我知道里面肯定已经闹得人仰马翻了。刚才的电话里不光有朱仁锋的声音,还有冉梦琳,他俩在这么晚的时候去找苏秀娟,肯定没有好事。

    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朱仁锋坐在沙发上抽烟,一脸的不耐烦,而更令我惊讶的是,冉梦琳也在抽烟,甚至比朱仁锋抽的还起劲。

    苏秀娟缩成一团,窝在两节沙发之间的空隙里,见我进来,赶紧站起身走过来,伏在我耳边小声说:“我没给他,贴身放着呢。”

    她的头发乱得不像样,明显是撕扯之后的痕迹,衣服扣子也缺几颗。这让我觉得非常生气,将苏秀娟安顿在沙发上,示意她冷静一点。然后就箭步跨了出去,对着朱仁锋的脸,啪啪甩了几个耳光。

    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被几个耳光下去,抽的半边脸都肿了。

    冉梦琳反应很快,她把我推开,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说:“你干什么呀,一上来就打人,是不是有病啊。现在你们离婚了,他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打他!”

    我顺手在她脸上也是一巴掌,然后才开口,“你是什么东西,还敢来我家大喊大叫,你他妈是什么东西!”

    打完了冉梦琳,转身指着朱仁锋说:“你还是不是人啊,就算我们离婚了,苏秀娟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对她动手,就不怕遭报应吗?你们现在立马滚出去,再也别让我看见你们,否则我立马报警。”

    他活动了一下脸颊,然后说:“这破地方,我还不稀罕来呢。要不是为了我的钱,你就是八抬轿子去请我,劳资也不会上你这个门。废话少说,让这个老女人把钱给我,咱们各走各的路。大家都少点麻烦,我和琳琳也不想跟你多纠缠。”

    “什么钱啊就是你的,离婚协议里明明白白写着,那是共同买房的补偿款,是你补偿给我的。”

    他嘬了一口烟屁股,依依不舍地丢在地上,说:“你就给不给吧。给钱,我们好聚好散,不给,那就好好说道说道。反正我有大把的时间,大不了晚上不睡呗。在不行,我就天天来找苏阿姨聊天吧,二十万,不比上班强嘛,对吧?”

    现在的我,真是气的头顶生烟了。面对这个无赖,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顺手拿起茶几下面的鸡毛掸子,对着他就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

    不料朱仁锋并没任我发挥,而是一把夺过了鸡毛掸子,使劲掰成两段扔在地上。

    他打了个哈欠,说:“我不是来跟你瞎闹的。劳资时间虽然多,但耐心有限,时间不早了,赶紧交出来,咱们都能安生。你绝情和我离婚,咱俩也就没什么情分了。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劳资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赶紧把钱拿出来,不然我就让你真的见识见识。”

    鸡毛掸子飞出好多大大小小的毛,和我一起落在地上。

    (五十二)有种别跑

    无论女人多么孔武有力,都是打不过男人的,尤其当男人真心想要打女人的时候。

    朱仁锋178cm的身高,当然不是虚有其表,对付我这样的女人,完全可以一个打四个,或者更多。在他使劲夺走鸡毛掸子的时候,我被狠狠摔在地上,后背撞在茶几上,疼得要命。我听到骨头发出咔嚓一声,肯定伤得不轻。

    苏秀娟扑过来抱住我,哭着说:“小丽,小丽你没事吧。要不,我们把钱给他,让他滚!”

    冉梦琳轻蔑地看着地上的我们,说:“还以为自己是谁呢,别人不给你脸,你就什么都不是。要不是他一直让着你,就你那破脾气,早被打多少回了。”

    朱仁锋搂着冉梦琳,假惺惺地瞪了一眼,说:“琳琳,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制止了冉梦琳之后,在我面前蹲下来,说:“别闹了,咱们夫妻一场,好聚好散不行吗?不就是二十万嘛,你何必为了这点钱挨顿打呢。趁早交出来,咱们以后还是朋友呀。”

    “呸!谁跟你是朋友!”我在他脸上啐了一口,扶着苏秀娟站起来,掏出电话打了110,然后说:“你要是真有种,待会jc来了也别跑。”

    他当然不会任由我打电话,所以手机瞬间就被大卸八块了。

    朱仁锋抓着我的胳膊使劲一扯,我就被拖在地上,甩出去好几米远。他把苏秀娟推给冉梦琳,然后掐着我的脖子,说:“苏阿姨,我敬你是长辈,所以跟你好好谈谈。说句真心话,你要是铁了心不交钱,我也没招儿。就算我弄死你俩,找到了卡,也不知道密码,取不了钱。但是,既然已经来了,我也没有空着手回去的道理。所以呢……”

    他手上加大了力道,死死掐住我的嗓子,说:“那就只好掐死这个女人,给大家涨涨见识了。你现在要么把钱拿出来,要么就看看掐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嗓子被狠狠掐住,针扎似的痛感一下比一下猛烈。血腥味儿翻上来,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可我知道,就算朱仁锋再不是东西,杀人的胆子他还是没有的。如果真的有这狠劲儿,早就不是小业务员了。这些招数,多半还是冉梦琳这个贱人的注意。

    他俩不停地对视一眼,冉梦琳努着嘴使眼色,更让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所以也来了火气,你玩胆大,我就和你玩到底。在一起这么久,这点儿了解还是有的。

    双手卡在他手的空隙里,给自己争取了一点儿空间,我对苏秀娟大喊,“别给他,就让他弄死我算了。认识这孙子这么久,还没看出来他这么有种呢。今天给他这个机会,让他掐死我试试。朱仁锋,你要是不掐死我,你就是孙子,你就是大sb。”

    我这样一骂,朱仁锋明显慌了,他看着冉梦琳挤眉弄眼地询问,手上力道也松了不少。

    他的表现,一方面让我稍微轻松一些,另一方面也让我有点儿看不起。心里一阵感叹,幸亏和他离婚了。这个男人真渣,光剩一张嘴叫的凶,其实肚子里都是草。要是他真的下狠手,估计我还觉得他是条汉子,现在……

    只能呵呵了。

    (五十三)忏悔

    他俩挤眉弄眼地样子,让我觉得很好笑,不由得冷笑一声,推开朱仁锋的手,说:“哼,赶紧回家吃奶去吧,小孩子别在外面玩太晚,小心尿裤子。”

    外强中干这个词,用来形容现在的朱仁锋,最好不过了。

    被我一把推开之后,他就惨兮兮地凑到冉梦琳跟前,说:“我……这个……我……”

    “没出息,一眼就让人看透了。”冉梦琳送了一对大大的白眼给他,然后放开苏秀娟,说:“已经闹成这样,你还打算怎么办。钱的事情你知道,已经不能再等了。今天狠不下去手,明天可就没手可以狠啦。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想吧。”

    朱仁锋犹豫地看来看去,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过来我跟前,说:“要不是真的遇上麻烦,我也不会跟你闹。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在不筹到钱,我会被打死的。你就行行好,把钱给我吧。”

    俗话说,先礼后兵。没想到这俩蠢货,竟然是先兵后礼。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想的什么,难道刚才的胡闹之后,我还会因为他的求情而给钱吗?他真的以为我脑子跟他们一样黏糊,随便几句话就能骗过去?

    我按了按后背的痛处,走到门口推开门,指着外面说:“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出去吧,手机不用你赔,你们也别再来了。”

    朱仁锋跪下了!

    朱仁锋tm的竟然又跪下了!

    不光跪下,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并且试图抱着我的腿痛哭。

    “一模一样的破招儿,你不觉得烦吗?”我闪开他的搂抱,站在门外,说:“离婚的时候你就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以为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姨奶奶啊。别玩了行不行,我脑子没问题,不会被你这些滥手段骗过去的。滚吧,别让我觉得恶心。”

    我以为计划被识破的朱仁锋会放弃,没想到他还挺坚持,虽然没有过来抱我的腿,但是坚持跪着低下头,看起来挺像忏悔那回事儿的。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说:“不是真的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再来找你的。这回真的是没办法了,要是明天还拿不出来钱,我会被人砍手的啊。”

    冉梦琳一边打呵欠,一边在他后脑上拍了一下,说:“废什么话啊,要么现在弄到钱,要么明天把人带这儿来,我看她还能怎么办。晚上的事情我帮你搞定,别跟她瞎扯了。现在赶紧回去,我有点儿困了。”

    朱仁锋并不理会她的话,还是跪着,头沉沉的低下去,几乎贴在自己膝盖上。他声音好像带着哭腔,听起来很哽咽,“雪香,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也不敢再求你原谅。今晚的事情,也是我是脑子进了水,才会想到来骚扰你。雪香,虽然分开了,我还是希望你过得好。

    明天,你带着苏阿姨出去躲躲吧,那些人真的会找过来的。今晚他们就已经跟过来了,不过没出现而已。明天我拿不出钱,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想到他会说这些,我也一时愣住了。

    冉梦琳连喊三声“什么”,扯着朱仁锋的领子,想把他拉起来。

    可是朱仁锋甩开她的拉扯,还是跪着,不肯起来。

    (五十四)躲躲吧么么,云卷 玉树

    “今晚我会带着她躲起来,先避过这几天。明天,你千万别在这里,这一个星期,不,这一个月你们也别在这里住了。”

    朱仁锋用手背在脸上抹了一把,说:“我自己惹上的事儿,也该自己承担,没理由带上你。过去的事情是我不好,是我做错了,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也是我自己活该。雪香,今晚的事情,你就当那个没发生过,以后不管听到我什么消息,也就当不认识我。咱们各过各的,再也别联系了。”

    没想到这句话会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更没想到,他说完之后,不管冉梦琳在身后怎么叫喊,竟然义无反顾地出门去了。脚步又快又大,一点犹豫也没有。

    冉梦琳又打了个哈欠,身体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快步上前拉住朱仁锋,小声和他说了几句。

    他俩说话的时候,朱仁锋都是沉默的,只有冉梦琳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

    我看了两眼,觉得今晚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就关了门没有继续在意他们。屋里还有惊慌失措的苏秀娟需要照顾,还有一大堆破损的东西需要整理,还有满地的垃圾需要清扫,我自己也有满心的疲倦需要消除。

    现在无论朱仁锋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像过去那样相信了,心里连一丝波澜也不会有。

    他做过的事情,明明白白摆在那里,不是一两句道歉就能化解的。对于这个男人,我已经找不出一点点爱的感觉,现在就连恨也不多了,只剩下些反感和同情。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可无论他多么可怜,可恨还是摆在前面的,只是这恨,也不浓了。

    屋内的苏秀娟看起来并没受什么伤,已经开始打扫卫生了。矮墩墩的身体装在黑乎乎的衣服里,像个象棋,不过,这个象棋灵活多了。

    她一边收拾,一边说:“前年你们结婚那时候,他挺有礼貌的一个小伙子,怎么突然就变了。原先听你说,我只以为你们闹点矛盾离婚了,还想着是不是会有复婚的时候。没想到,这才多久啊,他就和冉梦琳混在一起,还变成了现在这样,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小丽,你说说,那时候多好的孩子啊。”

    “你别说了。”前所未有的烦躁袭上心头,我恨不得拿胶水粘上苏秀娟的嘴。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背,我夺过她手里的东西扔在沙发上,拉着她往门口走去,

    “这里别收拾了,晚上跟我出去住吧,他不像是说谎的。还有,我今天不太舒服,想清静清静。”

    苏秀娟挣开我的手,摔坏的手机被踩的嘎吱一声,她继续收拾着说:“我在这里住了半辈子,哪能说走就走啊。几个毛孩子胡闹,我还害怕他们么。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你别拉我,我就住在这儿,看他们明天能闹出什么。你也赶紧回去吧,时候不早啦。”

    “胡说什么呢!”我拉着她,不容分说就往外面走。

    朱仁锋虽然混蛋,但刚才那番话却没有害我们的意思。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我还是不得不当心,就当是带着苏秀娟去度假吧,也要把这个星期磨叽过去。

    刚走到门口,我的手还没打赏门把手,外面就响起了啪啪地拍门声,伴随着冉梦琳的叫喊:“快开门,快开门啊。”

    (五十五)死了最好

    下意识的拉开门,正对上冉梦琳焦急地脸。

    我正要问出了什么事,她已经冲了进来,趴在地上仔细地看着各个角落,像是寻找什么东西。半分钟之后,终于在沙发底下找到一个白色小袋子,紧紧握在手心,又匆匆忙忙出去了。

    我跟着冉梦琳出去,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却被她阻挡住,“你跟过来干什么,他现在是我的,跟你没一点儿关系。你休想再来勾引他,白小丽!”

    她这番话气得我腮帮子都要炸了,重哼一声,转身就进了屋内,拉着苏秀娟出来,关了灯锁了门,就往大马路上走去,看也不想看那两个贱人。

    转身出来,正想拉着苏秀娟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原来等在这里的那个人不见了。环视四周,就看冉梦琳身边多了一个胖墩墩的身影,正殷勤的扶着朱仁锋,一边掺和一边说:“我这么大年纪,你不用防着。他都这样了,你一个人怎么行,哪能不要别人帮忙呢。”

    冉梦琳并不领情,单手推开苏秀娟,跌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但这并没让她退缩,苏秀娟还是殷勤地上前扶着朱仁锋,说:“你看他都什么样子了,赶紧送医院吧。来,扶到我背上来。”

    以前我只知道苏秀娟唠叨,没想到她还喜欢多管闲事,特别是这种被人嫌弃的殷勤。上前拉过苏秀娟,我半是指责,半是指桑骂槐地说:“朱仁锋人高马大,就算摔倒了也没多大事情,还需要你个不足一米五的老太太背吗?再说了,就算他现在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伸一下手的。你最好也别管闲事,免得被人家赖上。最近爆出来的碰瓷可不少,你那点儿钱,还是别炫富了。”

    “胡说什么呢,你看他都什么样子了。”苏秀娟推开我,又蹲了下去。

    虽然生气,但朱仁锋躺在地上这么久,还是有点儿不对劲的。我忍不住顺着她俩的缝隙看过去,就看朱仁锋躺在地上,抖得跟筛糠一样,简直比萨满巫师甩的还厉害。他虽然抖得厉害,但神智还算清明,一手推开苏秀娟,一手拉着冉梦琳的小腿,嘴巴颤抖着,似乎在说什么。只是因为嘴唇难以控制,所以并没说出什么字句。

    我虽然不想搭理他,但是看到他成了这样,还是慌张起来,急忙凑过去,问:“这是怎么了?病了吗?赶紧打120呀!”

    冉梦琳试图推开我们,但是没能成功,只好把朱仁锋从地上扶起来,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说:“坚持一分钟,等离开这里,老娘立马就给你。知道你不想被看见,所以就给我好好忍着。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不尽力,是这俩贱人太烦人。你要装,就tm好好忍着。”

    她虽然挺高,但因为瘦,所以扶着朱仁锋的时候还是很吃力。高跟鞋拎在手里,冉梦琳半搂半抱的扶着朱仁锋,一起地往巷子口踉踉跄跄走过去,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些脏话,“你们赶紧滚呐,我不会让朱仁锋死的,你们滚啊!”

    很快,冉梦琳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急匆匆地离开了。

    苏秀娟还想追过去,我拦着她,气恼地说:“让他们去吧,死了最好。”

    (五十六)为什么不帮忙

    带着苏秀娟离开家,一起往路口走去。

    陶安的车安静地停在路边,窗户半开着,一只雪白的袖子支着弧度秀气的下巴,缠绕着几缕微卷的头发。她看着我,眼睛里带着玩味,似乎在说:我就知道没什么大事。

    带着苏秀娟坐进车里,看着陶安悠闲看戏的模样,刚才因为意外事件而压制地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了。跟陶安也没什么需要客气的,我想也没想就开口说:“刚才为什么不帮忙?明明已经到了门口,看见里面的情况了,怎么还能悠闲地坐回车里呢?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她看着前方,保持着原来的温柔,说:“苏阿姨,晚上现在我家将就一夜吧,明天再给你找地方。”

    陶安的不回答,让我更加觉得生气,语气也加重了,“我知道你一身白爱形象,我也没指望你细胳膊细腿的,能真的冲进来帮上什么忙,但至少你报个警总行吧。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掐死啊!”

    “不会的。”她的声音平稳淡泊,一点儿着急的意思也没有,“我看见那两个人了,眼神里没有杀气,也没有穷途末路地慌张,只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不会真的干出什么事儿的。所以就觉得,没什么进去帮忙的必要。”

    “你说没事儿就没事儿?”我气的后脑勺都涨鼓鼓的,攥紧了拳头,尽量压住爆发的冲动,我睁圆了眼睛看着她,说:“打架闹事儿,谁也没想真的弄死谁。可这出人命,不就是一个失手的功夫吗!万一出点事儿,那可怎么办?你有没有作为朋友的觉悟啊!”

    “如果觉得不对劲,我会及时出手的。”陶安难得严肃起来。

    “你出手?jc至少二十分钟才会给点儿反应,估计等他们来,我已经死硬了。”我生气地转过头看着窗外,觉得胸口一阵翻腾,气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觉得这个女人好冷血,一点儿人性也没有,不管遇到什么都是慢悠悠地,让人猜不透她的意图,也看不清真心。

    心里憋闷,也就更加不想说话。我只看着窗外街灯飞驰着退后,下意识的一盏一盏数,数了一会儿,却又忘记了数到哪里,只得懊恼的重新开始,但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就更加怨恨陶安这个家伙了。这么一路数一路埋怨,其实在快到玫瑰花园的时候,我已经从头顶生烟的状态,转到了一心钻研数学的状态。

    尽管我钻研的是幼儿园级别的初等算术,但心情已经平静下来,没那么仇恨转移了。

    其实,我刚才的愤怒,是来自于对朱仁锋他们的突然袭击,但双方还没开始交战,就莫名其妙的结束了,所以我攒了满身的暴怒和力气,都没有地方排泄。所以在看见优雅清闲的陶安时,才会把怒气都转移到她的不帮忙上面。这阵子冷静了一下,自己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毕竟只是朋友,给我吃给我住已经很够意思了,那还能要求她这么多呢。

    每个人生活习惯不同,她也许就是不喜欢掺乎事儿的人,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要求她一定帮我。

    想到这里,更加觉得愧疚,但因为不好意思直接道歉,就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气说:“陶安,你……穿的这么少,晚上冷不冷啊?”

    (五十七)一起喝点吧云卷 玉树,么么

    平时的陶安,虽然心底一直很善良,但总没那么好应付的,就看上次的蟑螂事件,完全可以明白这个女人有多么小心眼。

    所以这一次,是我发脾气在先,虽然并不是完全的无理取闹,但根本上而言,这也算是冒犯。毕竟朋友之间,是没有什么小说里描述的那样,为你舍生取义两肋插刀之类的义务。平时能耐心地听你吐露心事,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比如没地方住),能伸出援手,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像是刚才那种危险的场合,我实在没有理由要求陶安做什么。

    在我几次转弯抹角的和她说话时,我以为,陶安会像之前那样,或者冷笑,或者暴怒,或者阴险地整我,但她三者都没选。她只是沉默着,把车停在地下,招呼苏秀娟上楼,对我什么也没说。

    一路沉默,沉默得让我害怕。

    陶安话少,是一贯如此的,可是这么久的沉默,我从来没遇过。隐隐觉得这回的事情,估计不会轻松过去。我倒不担心她会赶我出去,或者祸害苏秀娟,以她的人品和性格,从来都是对人不对事儿,绝不会迁怒到别的地方,而且,她嘴上说得再狠,心里还是很柔软的,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阴招。

    我唯一担心,就是她伤心了,或者有点儿自责。

    陶安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倒了杯热水给苏秀娟,让她坐在客厅等着,然后就进了储藏室,抱着自己的枕头出来,说:“阿姨,只有这个房间是空的,晚上就先住这里吧。”

    我有点儿过意不去,“不用这样,不用这样,我和她挤一晚就行了,你别这么麻烦。我住了你的房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哪还能……”

    她保持着甜美的笑容,说:“两个人睡多挤啊,又不是没地方住,何必受罪呢。”

    苏秀娟并不知道陶安家的情况,她只觉得我应该是不喜欢自己,不想和自己近距离接触的。并且,她进来看了之后,觉得这不过是个放杂物的小房间,所以也接着话头,说:“哎,哎,我晚上打呼噜什么的,别吵着小丽了。还是麻烦小安,让我住在这个小屋子吧。”

    她俩都这样说,我也不能继续反对,只好赶紧抢过陶安手里的床单枕套,利索地铺床,并且趁机逗趣说:“怎么好让你做这些呢,还是我来吧。占了你的地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些事儿就让我来吧。仙女儿就该优雅地坐着,十指不沾阳春水才美呢!”

    话音刚落,她抱着床单的动作明显生硬地顿住了,双手维持着合拢的样子,揽住一怀的空气。眉头轻轻皱着,鼻子里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说:“你还是怪我。”

    做朋友这么久,虽然她处处冷漠,说话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这样深沉悲伤地语调,还是头一次听到。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调侃的话是多么不合时宜。若是平时说说,也就是句玩笑,可是今天说出来,就有点酸讽的味道了。

    我慌张起来,生怕她不高兴,赶忙说:“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继续生气,没有拿这个来说事儿的意思。”

    在苏秀娟这个家务能手的帮助下,我们很快铺好了床,陶安看也没什么需要做的,就干脆没有伸手。她抿了抿嘴巴,轻轻带起一点儿笑容,却只停留在嘴角,没有流动到眼神里。陶安拍了拍衣袖,说:“阿姨,晚上仓促了点,您就将就睡吧。待会儿让小丽陪我出去喝点儿东西,今天挺累的,喝一杯助眠。”

    “这哪里将就,干干净净的床单,好得很呢,一点儿也不将就。比我家的床软多了,睡着肯定舒服。”苏秀娟看我们气氛不对,故意加重了欢快地语气,坐在床边弹了弹,说:“你们出去玩吧,我也困了,洗洗澡就去睡觉啦。”

    我知道陶安有话对我说,正好我也想解释一下刚才的冒失,就拉着她的手,跟苏秀娟道了个晚安,然后带上门出来了。

    (五十八)归路

    认识这么久,我和陶安挽过胳膊,搂过肩,却从没有牵过手。

    这个闺蜜间经常发生的动作,在我和她之间却是第一次。刚刚握着她的手时,她微微地颤了颤,手心瞬间冒出许多汗珠儿。

    我抓着她的手,说:“平时看起来就白白净净,美得跟温玉似的,没想到抓在手里这么嫩滑。你到底用的什么护肤品,也和我分享一下呗。你看我,粗的跟苏秀娟都有一拼了。”

    说话间,我就把自己的手翻到上面,说:“你看这倒刺,你看看!同住一个屋檐下,你又香又美,我又粗又臭,被别人看见,有损你制香师的名头啊。”

    她白了我一眼,甩开牵在一起的手,说:“刚认识的时候,你的手比我还嫩。两年时间变成这样,其中的原因你自己最清楚,这里面可没有我什么责任。香的美的,也给了你不少,自己粗活累活全包了,哪能怪谁?现在拿这些话来调侃我,还不如调整好心态,对自己好一点儿。”

    她说的是家务活的事情,我知道。

    和那个人结婚之后,差不多相当于,他多了个保姆,我多了个孩子。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儿,衣服全包,做饭刷碗,每天忙得不亦乐乎。一直觉得这些事都是妻子的责任,就觉得那个人是自己的家人,所以忽视了情调,也忽视了包养。陶安给的那些瓶瓶罐罐,好多还没开始用,就已经过期了。她每次给我的时候都很生气,但是每次还是按时给。

    我有点儿尴尬的把手收回来,放进牛仔裤口袋,自嘲的笑笑,说:“原来眼不明耳不聪,走错了路。现在回归正途,一定好好向您学习,打造一个全新的自己。话说,咱们去哪儿喝一杯呀?”

    “跟着我就行了,我说了你也不知道。”她没有开车,应该不会去很远的地方。

    对于陶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莫名的信任,随便她车开多快,随便她带我去哪里,只要是她,就没关系。再加上刚才得罪人在先,我也不敢多问,就这样跟着她,在小区的群楼之间穿梭。

    她这里我是经常来的,住在这里也有半年多了,可是小区的很多地方还是没有去过。我自己本身很宅是一方面,没心思出门再加上之前天气冷,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吧。反正,她带着我三转四转,就到了我从没注意到的一栋小楼前面。

    三层小楼,卡在两栋三十层的高楼中间一般来说,应该是配电间之类的地方。但这个小楼,不管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是普通房子。

    因为,首先这个小楼带着一个百平方左右的院子,院门是半人高的木板,周围环绕着一圈低矮的栅栏。这防御装备,显然丝毫不担心翻墙而来的小贼小匪,里面的安保措施肯定登峰造极。

    其次,院子里面灌木繁茂也就算了,还有两株说不上名字的高大乔木,一左一右,都是五六层楼的高度,卫兵似得笔直站着。看起来为了绿化这一样,也是花费不少。

    综上,此院,非文化土豪不能有也。

    小楼没有灯,整个黑漆漆的,就连蜿蜒进去路上也没有任何照明的东西。

    我仔细观察很久,只在借着小区路灯,看见院门旁边立着一个二十厘米见方的木牌,上面刻着“归路”两个字。

    寒毛,一下就竖起来了。

    (五十九)走进黑色的店

    初夏的风,咻咻地吹着,出了点冷汗的背,更加觉得凉了。

    我拽了拽陶安的胳膊,说:“来这儿喝一杯?你没弄错吧。归路?还不如直接叫黄泉路呢!”

    她看着我,促狭地笑了笑,说:“胆小鬼,我敢去的地方,你就不敢去吗?再说了,我能带你去的地方,怎么会有危险。”

    我还是迟疑着不肯迈步子。

    陶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还真觉得,这世上有鬼啊?这个店的主人,希望所有人都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所以才取得这个名字,你乱想什么呢!你再不进来,就回去陪着苏秀娟说说话吧,我先走了。”

    她优雅地甩了甩及腰长发,扭着小屁股走进了院子,真的没有继续劝我。

    环顾四周,深夜的小区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是路灯林立,看起来还是挺恐怖的。说起来,只要有个人在身边,就算黑漆漆的“归路”,也比一个人强,而且,我根本不想和话痨苏秀娟独处一室!那才是真的要命!

    咬咬牙,深吸一口气,仗着平底鞋的优势,我小跑两步走到陶安跟前,说:“你一个女孩子,半夜去黑漆漆的陌生地方( 钱妻攻略 http://www.xlawen.org/kan/16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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