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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阅读

    “听你手机响过一次,觉得挺好听,就搜了搜。”

    “你知道这首歌?”

    “不知道,那是第一次听的。”许岩害羞地扬着嘴角,“我不懂日语,搜了好久才找到。”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种小孩子犯错之后的紧张,让我心里一疼。眼泪不知怎么就涌了出来,我扑进他怀里,大声的哭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情绪失控了。”

    他拥紧了我,声音温暖柔软,“没关系,你凶也没关系。你有什么不痛快的,尽管对我发泄。”

    “我想……我可能真是是在吃醋。”把脸埋在他怀里,我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

    “呵,呵呵,真的吗?”他听起来很高兴,激动地笑了两声,反复问我说:“你真的吃醋吗?你吃我的醋,因为我而吃醋了?”

    “嗯。”我不敢抬头,继续闷在他怀里,避免面对尴尬。

    许岩喜不自胜地笑了几声,弯下脖子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眼里满是压制不住的高兴。

    他看了我一阵,又亲了两口,这才拥紧了我,说:“只要是吃醋,我情愿你天天凶我。因为只有你吃醋,才说明你心里有我。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紧张,生怕你是真的烦我了。我一直在祈祷,你是因为生理期,所以心情郁闷呢。”

    生理期?!

    我心里一震,要是许岩不说,我都忘记大姨妈这件事了。不用仔细算,我都知道自己绝对超过一个月,没有跟老亲戚见面。上一次例假,还是跟谭律结婚的时候,这都过去一个半月了呀!

    不过,从上次例假到现在,除了跟许岩滚床单未遂,我并没有和任何人发生亲密接触,这也排除了怀孕的可能。看来,我在度过青春期之后,又一次月经紊乱了。

    许岩帮我擦了脸上的眼泪,心疼地说:“小丽,都怪我不好,害得你都流泪了。以后,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和其他女人说话,一个字都不会说。”

    “那,生病遇上女医生,打的遇上女司机,买东西遇上女售货员,或者交通事故遇上女交警,你也一个字都不说吗?”我故意跟他找茬,挑衅地看着许岩,说:“说话就要算话,你已经保证过了,可绝对不能骗我呀。”

    “我……不是,这……”许岩自己也愣了,委屈地皱着眉,说:“你这……我不是那个意思。”

    “哈哈,好啦,不逗你了。”我稍微踮起脚尖,在他腮边落下一个吻,搂着他的腰,说:“刚才是我小心眼了,你别生我的气。昨晚睡眠不足,今天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所以才情绪不稳,害你的臭豆腐都没吃到。现在,我们再去小吃街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逛逛吧。”许岩怜爱地看着我,说:“你应该是感冒了,所以才会恶心,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吧。”

    吹了吹风,我早就没有难受的感觉了,抓起许岩的手,我欢快地边走边说:“没病啦,就算看医生也要吃了饭再去啊。我早饭都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呢,你要再不给我吃东西,我可真的要发火啦!”

    “呀,我忘了,你还没吃饭呢。”

    “你不也没吃饭吗,臭豆腐才吃了一块,就被我打翻了。”

    ……

    我俩牵着手,又来到了小吃街。这一次,果断没有选择臭豆腐,而是排在汤包的队伍里面。这是我一直很喜欢的食物,就算是重感冒吃不了油腻,只要汤包出现,还是可以小啜两口的。当然,重点在于汁是不是美味。

    满怀着期待排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轮到我们了。

    许岩小心地夹了一个,仔细吹了一阵,又用嘴唇试了试,这才放在我的碟子里,“温度正好,喝汤的时候小心啊。”

    本来就空腹,又在队伍里等了好久,肚子早就咕咕叫了。看着他吹来吹去,我一边心急,一边不好意思催促,两个腮帮子早就渗满了口水。这回,终于可以吃了。

    我着急地咬了个小洞,使劲吸了满满一口,然后一阵恶心从胃里涌上来,差点直接吐出来。

    因为有了早上的经验,我才没有一下子呕吐,可是胃里的翻腾已经压制不住了。考虑到满屋子人食客的感受,还有狼吞虎咽的许岩,我强吞下嘴里的汤水,说:“突然肚子不舒服,我去一下卫生间。”

    说完,也不等许岩回答,我就着急忙慌的跑了。

    进了卫生间,我连进隔间的功夫都没有,直接吐在外面的洗手池里面。和早上一样,除了那一口汤汁,只有一些酸水被吐出来。干呕了几下之后,恶心的感觉还是没能退散,可总比刚才好多了。

    我洗了把脸,咕嘟了几口冷水,感觉好了一些,就又回到许岩旁边。

    “现在舒服了吧?”许岩狡黠地笑着,又给我夹了一个汤包,“空腹乱跑了那么久,能舒服才奇怪呢,赶紧吃点东西吧。”

    少见他这么顽皮,我也心情大好。

    可是看见汤包,又觉得一点儿胃口没有。我把包子推给他,在自己腰上掐了两把,做了个鬼脸,说:“刚才去卫生间,才发现自己肥了好多。我要从现在开始减肥,这种荤腥就全归你吧。”

    许岩疑惑地看了我两眼,叹口气,说:“你鬓角头发还是湿的呢,肯定是去吐了吧。看来,你真的是感冒了。”

    没想到这次他这么敏锐,我摸着湿漉漉的鬓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起身去买了碗粥,放在我跟前,说:“喝点清淡的吧,然后我们去看医生。”

    不得不说,这一刻的许岩,实在太爷们儿了。心里小鹿乱撞,脸颊绯红的喝完了白粥,我被牵着手带进了医院,“随便买一盒药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的。这么好的下午,浪费在医院多可惜啊。”

    “两个人在一起,去哪儿都是约会。你要病怏怏地不舒服,就算烛光晚餐也浪漫不起来啊。”许岩按住我的肩膀,硬压在座椅上,使劲吻了我的额头,转身就去挂号了。

    我觉得男人不需要满身肌肉,也不需要大男子主义,像这种细节上的关怀和强硬,才是真正的mn。比如,今天的许岩。

    看着他忙来忙去的样子,心里甜甜的,瞬间觉得医院也美好起来,就连消毒水的味道,都变得淡雅幽香。

    直到中指被人扎破,剧痛钻心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痛呼一声,“啊,怎么回事啊!我就是感冒,为什么要扎手!”

    许岩搂住我,哄孩子似得,说:“不疼,不疼,马上就好了。”

    我捏着剧痛的指尖,疑惑地看看戴着口罩的小护士,再看看许岩,有点儿生气地说:“怎么就不疼啊,你来扎一下试试,十指连心的好不好。医院乱开化验单乱收费,你也跟着傻呀?”

    小护士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说:“我们这是为了你好,怎么是乱收费了。必须验血,才能确定是不是病毒性感冒。病毒性感冒转了肺炎,是会要命的,你知道吗?下午三点之后过来拿结果,我们五点半下班,别错过了。下一个,下一个!”

    我用肩膀撞开扶过来的许岩,闷闷不乐地走开了。

    (一百)这怎么可能

    我捏着剧痛的指尖,疑惑地看看戴着口罩的小护士,再看看许岩,有点儿生气地说:“怎么就不疼啊,你来扎一下试试,十指连心的好不好。医院乱开化验单乱收费,你也跟着傻呀?”

    小护士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说:“我们这是为了你好,怎么是乱收费了。必须验血,才能确定是不是病毒性感冒。病毒性感冒转了肺炎,是会要命的,你知道吗?下午三点之后过来拿结果,我们五点半下班,别错过了。下一个,下一个!”

    我用肩膀撞开扶过来的许岩,闷闷不乐地走开了。

    从医院出来,我已经经历了b超、胸透和望闻问切,得到的结论就是:恭喜您,排除了脏器炎症和异物感染,您应该是真的感冒了!

    看着松了一口气的许岩,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倒不是心疼那几百块的检查费用,而是觉得白白被人当傻子坑了,哄来骗去一下午。那些医生顶着一张臭脸,满脸不耐烦,语气差的要命。

    “好了,现在确定是感冒,我们可以走了吧。”我对拎着一大包药的许岩发牢骚道:“我就说买几样药算了,你非要来医院。害得我被扎了一针,好疼的!”

    他拉过我的手,在被扎的地方亲了一下,说:“确定没有其他问题,我就放心了呀。而且,下午拿了最后一张化验单,才能确定没事呢,你现在还是疑似感冒病患。好了,好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怕疼呢。”

    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反驳,但心里却是一直憋着气。

    下午闲逛的时候,也没怎么给他好脸色。一直逛到三点钟,我气呼呼的进了医院,也没和许岩说什么话。

    化验科还是早上那个小护士,她看见我进来,一边开始翻找化验单,一边问:“姓名?”

    “白小丽。”

    因为和许岩在一起,我当然还是用了这个俗气的名字。这几天和他待久了,现在说出口,竟然觉得顺畅无比,并没什么不适应。

    虽然已经气消了,但我还是板着脸一指走廊的长椅,对许岩说:“坐那儿等我,不许乱跑。”

    他看也没什么复杂事情,就点点头,乖顺的坐了过去。

    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背影,似乎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儿站着。我也觉得刚才对他有点过分,待会儿除了医院,应该找个不错的餐厅,好好浪漫一回。

    “白小丽是吧?”护士妹子拿着单子,反复看了两眼,说:“恭喜你,怀孕了。”

    “什么!”我头顶一麻,紧接着就喊了出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赶紧回头去看了一眼许岩,见他并没异常,只是伸长了脖子朝着了张望,这才放下心。又问了护士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你怀孕了啊,怎么了?”她莫名其妙的瞟了我一眼,又顺着我的目光看看许岩,说:“没结婚就有了呀?要么结婚,要么赶紧处理吧,我们医院就能做。现在给你安排,明天一早就能手术,后天就可以上班了。”

    我哪里还听得见她说的这些,只觉得两只耳朵嗡嗡作响,就像是被惊雷炸过似得。

    “你这儿验的准不准?”

    护士有点生气地瞪着我,“什么叫我这儿准不准,告诉你,抽血化验比b超都可靠,你说准不准。要是不相信,就再去做个彩超啊,反正看你这样也没打算要孩子。处理的话,还是要拍彩超的。”

    攥紧了化验单,我在平坦的小腹上来回摸着,不敢相信这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孩子。最关键的是,就算是两次婚姻,还有个小男友,但实际上发生过关系的只有一个,毫无疑问这个孩子是那人渣的。可是,我被他……之后,还来过例假啊。

    化验科的窗口又来了几个人,小护士没心思继续理我,而且许岩因为等得太久,也走了过来,“怎么了,化验有问题吗?”

    我把化验单两下撕碎,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装出生气的样子,说:“什么呀,一切正常呢,又白花了几十块钱。”

    他搂住我,表情轻松起来。许岩在我额头侧面亲了一下,愉快地说:“千金难买心头快啊,知道你只是小感冒,我就彻底放心了,这份好心情可是什么都换不来的。小丽,别生气啦,大好的早上已经浪费了,剩下的时间可不能再虚度啦,我们去吃点好吃的吧。”

    身后的小护士冷哼一声,继续忙碌别的去了。

    我实在没心思应付这些对话,只能被他揽着腰,任由他带着往前走。

    坐在餐厅,还是晕乎乎的,反复想了好几次,万分肯定朱仁锋用强是在我结婚之前,最后一次大姨妈是在结婚之后,实在没有道理怀孕啊。

    可是化验单写得明明白白,已经是妊娠状态,而我也出现了怀孕该有的反应,嗜睡和呕吐。

    罢了,无论事实怎么样,总要往最坏的方向打算。如果我真的怀孕,那肯定是朱仁锋的孽种,这个孩子怎么也不能留下。先不说我和他已经离婚,而且谭律和我有协议在先,绝对不能怀孕。就算没有这些,发生关系的时候朱仁锋已经开始吸毒了,那么这个孩子也是必须处理的。

    是的,明天我就换家医院看看,要么是今天化验错了,要么就赶紧处理。拖得越久,越麻烦。

    我这边发呆出神,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许岩却并不知情,还在一个劲儿地说笑话,试图让我开心一点。看他费劲地找话题,我觉得自己真是命苦。婚姻不幸,二婚无爱也就算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也没机会感受。

    这么好的男人在眼前,本打算在婚姻的缝隙,好好享受一次纯净的爱情,偏偏又遇上麻烦,还是这种大祸害,真是太倒霉了。

    攥紧拳头砸在椅子上,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朱仁锋,艹!

    “小丽,你怎么了?”许岩终于没办法继续单口相声了,忍不住拍拍我的肩膀,说:“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还难受啊?”

    我不敢多说,低头勉强笑了笑,说:“刚才吃了药,有点困了,没什么精神。”

    “感冒药是这样的,吃了就犯困。”他推了推南瓜粥,说:“不过,你还是要好好吃东西。是药三分毒,肚子里空空的,对肠胃不好。”

    吃了一口南瓜粥,也没尝出什么滋味,可是不吃的话,许岩肯定是要担心的。我已经不能陪他多久了,至少在仅有的时间里,让他过得快乐一些吧。

    又吃了几口,我挖了一勺递给他,说:“好甜好糯啊,你也尝尝吧。”

    他伸手来接勺子,我缩手躲开,嘟着嘴跟他撒娇,说:“自己吃就不甜了,这勺子要我拿才好吃呢。你只管张嘴,别动手来拿。”

    许岩乖乖张开着,吃下了满满一勺子粥。

    我把空勺子递给他,得意地说:“你自己吃一口试试,绝对没有我那口甜。”

    他依言,又吃了一口,砸吧砸吧嘴,皱着眉头疑惑地说:“没觉得,都是一样的甜。而且,你那口没有南瓜,我自己挖到南瓜了,所以这一口比刚才那口甜糯一些呢。不信,你再给我吃一口试试。”

    我又气又笑,夺过他手里的勺子,自己吃了好几大口,说:“傻瓜,笨死了,不给你吃了。”

    “明明就是一样的啊,我哪里傻了?”许岩不相信,又来抢勺子。我没留神,被他抢了过去。

    许岩正要伸手再来一口,我干脆抱着瓷碗,两口喝光了剩余的粥,拿着空碗得意地看着他,说:“不管甜不甜,反正没有了。你觉得我给你喂的不甜,以后都别想有这待遇,哼!”

    “傻瓜,你才是傻瓜呢。”他拿着纸巾,小心地帮我擦了擦嘴角,动作轻柔仔细。反复几次,确定擦干净了,这才满意的收回手,说:“你喂给我的,当然比别的都好吃。可是,我吃不吃没关系,你好好吃饭才重要呢。吃了点东西,没那么难受了吧?”

    我总以为他老实他傻,却没想到在爱情和关切之下,木讷如他,也会变的心思细腻。

    心里猛然就是一酸。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流了下来,看着泪光里模糊的许岩,我更加觉得自己命途多舛。

    一个人,如果一辈子被吃过糖,就不会知道糖有多美好。

    一个人,如果一辈子都在吃糖,也就不会明白糖果的甜美。

    可是,吃过苦之后再吃糖,就会彻头彻尾的迷上这种滋味。而在吃过糖之后,却要永远远离它,继续沉浸回苦水中。这比一直苦下去,还要折磨人。

    脸上有温柔厚实的手,半是抚摸半是擦拭,他坐在我跟前,放软了声音,说:“傻丫头,你怎么总是哭呢?看见你哭,比我自己哭,更难受。”

    他的吻也跟着落在鬓角,柔软的像一根羽毛,停在发际,留在心里。

    可是我不能了,除了留在心底,什么都不能了……

    (一百零一)再见了

    今天晚上,注定是难以入睡的。

    我本来想和许岩相拥而眠,可他红着脸拒绝了,着急忙慌地跑进自己房间,只在临近关门的时候,羞怯地说:美好的事情,应该留在美好的时候。

    他进了房,我开门关门,然后下了楼。

    不知道明天一早,他发现我不见了,会是什么反应,但是,我更怕看见他发现我怀孕的表情。现在就走,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也不给他找到我的可能。这对我们两个都好。

    最近不是假期,所以很好买票。一个半小时之后,我已经坐在返程的动车上了。

    我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心态,可就是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尽管我也明白,在陌生的城市处理掉肚子里的孽胎,更安全更隐蔽。不过,我还是回来了,毕竟这也是省会城市,一个不算小的地方,遇到熟人的几率没那么大吧。

    回到w市,已经是深夜了。

    寒冷的冬夜,路上行人很少,就连往日熙熙攘攘的火车站,也显得很冷清。

    拎着不多的两件行李,打车到了玫瑰花园。因为这是我唯一可以去的地方,谭家是绝对不能回去的,我也不想让苏秀娟知道。这种肮脏的东西,还是我自己处理吧。

    ——分割——

    “预估妊娠期62天,目前发育状况良好。”医生指着b超显示屏上的色块,气定神闲的看着我。

    “这么大了啊……”我不敢看那个闪烁的屏幕,更不敢看那块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怕他会突然给我一个表情,或者说点什么。

    抽了张纸巾,擦掉肚子上的啫喱状液体,我低着头,假装不经意地问:“现在不要了,来得及吗?”

    “不要了?为什么不要?”医生惊异地看看我,低头翻着病历单,疑惑地说:“你都27了,正是要孩子的时候啊。而且,已经结婚了,又不是年轻乱来的小姑娘。胎儿发育的不错,干嘛就不要了?”

    “我……”拉好衣服,我逼迫自己说出早就想好的台词,“上周感冒,在诊所挂水了。”

    她放下病历,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说:“看着你年纪也不小了,没来例假就应该有怀孕的意识啊。结了婚,有了频繁的夫妻生活,就算是采取避孕措施了,也应该做好意外怀孕的准备。你都妊娠六十多天了,自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有点恶心想吐,脾气也不好。”说到这里,我想起结婚后那次大姨妈,赶紧对医生说:“可是,我上个月例假正常的啊,怎么能怀孕六十天呢?会不会搞错了?”

    她指着屏幕,有点生气地说:“胎儿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看错。”

    “可我真的来例假了啊。”

    “来了多久,血量大不大?”

    我仔细回忆一下,说:“就三天,比平时少一些。不过,因为那时候在准备婚礼,可能因为比较累,我就没管它。”

    “这就对了。”她合上病历,带点责备地教育我说:“妊娠初期,因为身体或者心理原因,有少量出血,这是正常现象。反正,决定肯定是你们患者来做的,我多说也没用。不过还是跟你说一声,每一次怀孕,每一个孩子,都是天赐的礼物,你这样不小心,是伤害小生命也是伤害自己。”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孩子的父亲不是,我绝对不会生下他的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也不该生下一个毒鬼的基因,这才是伤害。

    “好吧,先去做妇科检查,如果没有炎症,马上就可以手术。”她又打开病例,在上面写了一行我不认识的医生体,递过来,说:“去交费吧。”

    这个天气,连纸都是冰冷的。

    我抓着渗透寒气的病历,觉得手指都要冻僵了。

    哆哆嗦嗦打开钱包,递出去几张粉色的票子,收费处的小护士啪啪盖了几个章子,就把收据丢了出来,“二楼左拐。”

    单方面的交流,让我觉得好受一些,反正总比跟医生编造谎话,容易多了。

    二楼,第一个办公室,两个女医生正在聊天。

    我走进去,把病历递给她,“妇科检查是在这里吗?”

    戴眼镜的那个医生接过病历,翻了两下,说:“这么大才来做,有点晚了啊。交费单呢?”

    “在病历里面夹着。”我指了指她手里微微泛黄的白色册子。

    医生们总是语速缓慢,但行动迅猛,这个病历室刚进来的时候买的,才经过两个医生的翻阅,已经有些地方被撕破了。不过,反正以后也不会拿出来纪念,出门就扔的东西,管它破不破呢。

    我正在强迫自己出神,以避免听到他们聊天时的尴尬,那个女医生站起来拉拉我的袖子,说:“跟我来吧,检查室在隔壁。”

    冬天,空调刚刚打开,检查室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光着屁股躺在检查床上,有点冷,心跳几乎感觉不到了,只觉得一阵寒冷。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梧桐树,有点想哭。

    检查的过程我不想回忆了,做个妇科检查的,都应该知道那个过程有多尴尬。

    总之,我被告知有炎症,必须打三天针,看看炎症控制情况,才能手术。当然,在打针的时候,还是被医生问了好几遍,是不是确定孩子不要了。

    我说,确定。

    接下来的几天,只能继续住在陶安那里。而且,虽然广告说手术第二天就可以正常生活,可是医生说,最好还是卧床休息两个星期,就当坐月子来照顾。毕竟,这不是小事情。

    两次结婚,两任丈夫,都不是我愿意为他们生孩子的对象。就算婚姻不圆满,可我还是有作为女人的权利。在婚姻上的挫败,让我更加渴望拥有一个孩子,可以寄托我的爱,让我不孤单。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孩子的父亲是许岩。无论是否和他结婚,我都愿意生下他的孩子,甚至可以说渴望。

    所以,在手术之后照顾好自己,就显得至关重要了。我必须好好调养,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忘记那个混蛋,忘记这些不愉快。

    第二天打完针,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奶粉之类的东西。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使自己在手术之后,增加营养。

    第三天打完针,我也没有回家,而是来了菜市场。按照今天医生检查的状况,明天手术是没问题的,所以我应该趁自己还能动的时候,炖上几大锅汤水。这样后面几天,只用热一下就可以喝了。至少要保证五天的饮食,杀条鱼,炖只鸡,绝对不能少。

    我指着笼子里唯一的乌鸡,说:“师傅,我要那个,杀好剁成块叫我。”

    “好嘞。杀好剁好叫你。”店主抓着乌鸡的脖子,顺手就是一刀。

    那只鸡显然没想到会被刺杀,正想争鸣的叫声,因为脖子断了,也只能干哑的卡在嗓子里,没能痛快的发出来。血很红,一点也不紫黑,看起来它的身体素质不错。只不过,雪白的鸡毛沾上鲜艳的血,还是挺说摹?br />

    店主把鸡丢进罐子,在罐口压上一块长方形的石头,憨厚地笑了笑,说:“这样放血干净,鸡肉不腥不臊,保管你下次还来我这里买。”

    那罐子不大,但看起来很扎实。鸡在里面挣扎不停,却只能造成轻微晃动,无法逃出。可就算它逃出来,也是死路一条吧。就像有些人,垂死挣扎,不过是让死亡来得更快罢了。可惜,无论鸡还是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是不会选择放弃的。

    它拼命挣扎叫喊,虽然只能发出破碎的嘶鸣,却也丝毫不放弃。用生命最后的力量,撞的罐子一阵摇摆。虽是徒劳,却也惊心动魄。

    我侧过头不敢看,心脏突突地猛跳。觉得他沾满鸡血的手,黑红色,非常吓人。

    手术的时候,医生的手,会不会也是这样鲜血淋漓呢?

    那个不被欢迎的孩子,会不会也这样挣扎?

    它会痛吗?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哭泣?

    我不敢多想,眼睛已经酸涩了,强吞一口气,对着饲喂其他鸡的店主说:“多少钱?”

    “鸡是三十七,收两块钱剁的钱。保证给你弄干净,剁得整整齐齐。”他在鸡笼边的脏毛巾上擦擦手,接过我递过去的钱。然后从口袋翻出一大把零钱,在里面寻找浅绿色的纸币。

    “不用找了,你赶紧看看它死了没。”我不想和那双手有任何接触,连看也不敢看。

    罐子里,已经没了扑腾的声音,沙哑的嘶鸣也越来越低。店主打开罐子,拎出一只血淋淋的乌鸡,朝着我抖了抖,说:“死透了,这就给你除毛切块。”

    一阵叮叮当当之后,他递过来一个塑料袋,咧着嘴笑笑说:“吃得好,下次再来啊。”

    我没回话,拿过袋子就走了。

    菜市场浓重的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我不敢看笼子里剩余的那些鸡,也不敢再多想。只想赶紧回家,把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生命,弄成一锅滋补的有机物,等待自己明天的进餐。

    正是下班时候,菜场人多起来,我出门时不经意撞到一个女的,连忙道歉中却发现有点眼熟。

    “呀,这不是谭太太吗,你怎么亲自买菜啊。”她没在意我的道歉,只是热情地拉着我,“咦,你怎么回来这里?这跟您家可距离好远呢。”

    “我,我来这里看个朋友。”甩开她热情的手,我淡淡的笑了笑,就离开了菜市场。

    回到家,还是没想出来那人是谁。

    (一百零二)是我

    第二天一早,在经历了一贯尴尬的检查之后,医生丢给我一张粗糙的卫生纸,说:“好了,炎症基本控制住,今天就可以手术。你家属呢,让他出去买一包卫生巾,术后可能会有少量出血。”

    “我一个人来的。”用自带的湿巾擦干净,穿好裤子。我拿起包包准备出去,“还有什么需要的,一起买回来吧,我怕待会儿来不及。”

    医生推了推眼镜,皱着眉问道:“怎么一个人?你老公呢?”

    “他,他出差了。”挤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我淡淡地说:“又不是小姑娘,还需要别人陪着么。这个年纪的人了,早该学会照顾自己的。医生,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没了,就一包卫生巾。准备好之后,来我办公室就行。”她收拾着器材,不再看我。

    很快,我就光着下半身,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了。说是手术台,其实和检查床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挂水的架子。

    小护士拿着针管弹了弹,说:“这是麻药,等你醒来,手术已经结束了。”

    我看着她把针头刺进点滴的管子,正想点头,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秒,或者一秒都不到,强烈于大姨妈百倍的刺痛,从小腹传来。我不由得弯着身子,想要像往常一样捂着肚子,却发现手脚酸软,无法动弹。

    “别动。”一只柔软冰凉的手按在我大腿上,听着声音,应该是那个戴眼镜的女医生。她按着我的手,帮我穿好贴着卫生巾的裤子,拿过一个沉重冰冷的被子盖在我身上,“刚手术完,疼痛是正常的。你躺着别动,多休息一会儿吧。”

    我疼的冷汗直冒,也没心思在意,为什么说好的无痛,会痛成这样。

    如果内脏被利刃戳破,而没伤到皮肉,大约就是这种感觉吧。寒意从小腹深处弥漫出来,带着抽搐的疼痛,让我一阵冷汗一阵哆嗦。这时候也顾不上裤子是不是被血弄脏,也不在意冰冷潮湿的被子是不是干净,甚至连裤子有没有穿好,屁股会不会露出来,我都完全不在意。

    唯一的感觉就是,疼。

    钻心彻骨的疼,搅扭着,渗透着,不可忽视,无法逾越。至今回忆起来,还觉得可怕。

    门吱呀一声开了,还是那个女医生。她拿着把杯子凑在我嘴边,说:“红糖水,热热的喝了,会觉得好一些。估计会疼半个小时,你忍忍吧。”

    一边喂我喝水,她一边说:“等觉得好一些,就可以下床了。待会再来我办公室一趟,然后就赶紧回家躺着,卧床休息一个星期,五天不要洗澡,还有一个月不能做重活、不能行房。”

    我小口吮吸着滚烫的红糖水,身体的疼痛让我无法思考,只能机械地记住她说的话。

    喝完之后,她就出去了,再也没进来。

    抱着肚子侧躺,蜷缩成一团,这样过了半个小时,真的觉得好了一些。也不知道是红糖水的功效,还是时间到了,自然就会缓解。

    我摸索着下床,看了看屁股上侧漏出来的血迹,继续穿好外面的裤子,带着自己的东西走出了手术的地方。女医生,已经在她的办公室等我了。

    “好些了吧。”她指指面前的凳子,我摇摇头,不想坐下。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还会觉得稍微舒服一些。

    她也没坚持,而是从桌上拿了两盒药递给我,说:“按照说明喝,同时要加强营养。我再给你开几瓶消炎药,连着打一周。注意,千万不能行房。”

    行房?和谁啊?

    我在心里苦笑一下,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和谁发生什么了。经历过这些之后,我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还有那方面的兴趣。

    拿着药和处方,我对她道了声谢,就回家了。陶安的家,也是我的家。

    到家之后,疼痛的感觉已经消散了很多,几乎和平时大姨妈时的酸胀差不多感觉,只是浑身没有力气,连呼吸都觉得不顺畅。

    打开压力锅,金黄|色的鸡汤发出浓郁滋润的香气。我拿着勺子在锅里喝了几大口,直到撑的胃疼,才放下勺子盖好锅。

    脱掉沾血的衣裤,用湿巾擦干净身体,换好柔软的睡衣,顺手打开电热毯。我整个人瘫软在床上,裹紧了被子,疲倦得要命,却怎么也睡不着。

    哭吗?不能啊。

    老人说,坐月子的时候不能流泪,否则眼睛会瞎的。小月子比大月子更伤人,我不能再给自己的身体增加任何负担了。已经过的这么惨痛,没有任何人关心,更要对自己好一点,怎么能哭呢。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能哭。

    一个星期之后,鸡汤喝完了,鱼汤也喝完了,药吃完了,针打完了,就连术后出血也结束了。我的身体从表面来看,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没什么不同。

    这就是那么多年轻女孩子,一次次堕胎的原因吧。整个过程,除了术后那半个小时,确实没多少痛楚。可是表面的无痛,真的就没有伤害吗?也许小姑娘们没感觉,可对于我这种,已经筋疲力尽气血不足的大龄离异妇女,这确实不算轻松。

    就算是现在,夜里每每被冻醒,抱着自己冰冷的手脚入睡时,还是会怨恨自己,为什么那时候没有多留点心。

    吃完了存货,当然就要出去采购了。事实证明,健忘是会带来后患的,尤其是刚刚出了小区,就遇见这两个人的时候。

    司青和一个胖女人站在“玫瑰花园”这四个字旁边,正在张望着。那个女人有点眼熟,拉着司青的手,笑容很热情,正是我在菜市场遇见的那个。

    我和司青四目相对,她诧异,我慌张。

    这时候那个女人也发现了我,指着这里,笑着说:“你看啊谭太太,我没瞎说吧,能在那个菜市场买东西的,肯定是附近的住户。你们家大业大,儿子媳妇还住这种普通社区,真是太低调了,儿子要穷养这句话真是没有说错啊。”

    司青眼神凌厉地盯着我,质疑中满是怒火。她收敛了愤怒,转头对身边的胖女人说了句什么,那人就走了,表情看起来很满足。而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她是谭家之前请的阿姨,在我嫁进来的第二天,因为家里出事而辞职了。

    既然被看见,也就不能躲,我干脆走到司青身边,甜甜地微笑着说:“妈,你怎么在这里啊?我过来看个朋友,这么巧就遇见您了。”

    “旅游结束了?”她冷眼看着我,语气不冷不热。

    “嗯,刚刚结束,我正好过来看看朋友,没想就遇上您了。”我尽量挑些不关键的词,试着敷衍过去。为了尽快糊弄,我热情地挽着司青的胳膊,说:“妈,您还有其他事情吗,要是忙完了,咱们就一起回家吧。”

    “找到你了,还有什么事儿呢。”她轻轻推着我,抽出胳膊,客气地笑着说:“小律呢,一起回吧。”

    我早想到她会问这个,所以顺畅的接了下去,“他……他临时有事儿,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哦?走了?那可麻烦了,我来的时候没开车,咱们怎么回去呢?”她皱着眉头看过来,我正想说打车的时候,司青撇撇嘴,说:“公共交通工具味道太恶心了,我是绝对不会坐的。不如……”

    她拿出手机,拨了几个数字,说:“问问小律忙完了没,让他过来接我们吧。”

    我有心去抢电话,却被她凶煞的眼神扼住,只能垂手站?( 钱妻攻略 http://www.xlawen.org/kan/16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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