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钱妻攻略 > 钱妻攻略 第 25 部分阅读

第 25 部分阅读

    眼见着拦不住她,我也跟到卧室帮忙。

    苏秀娟打开大衣柜,从柜子中央拿出一套床上用品,小心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揭开床上原本的被单,团起来丢在地上。

    我看着色彩黯淡的衣柜,有种恍如梦境的感觉。

    那些衣服和床单,都是我上学时候见过的,距离现在至少也有七八年了。衣服只是样式老旧,可床单全都洗得发白。除了给我铺上的这一套还算鲜艳,其他的都是灰蒙蒙一片,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匆匆忙忙往前奔,却忘了放慢脚步看看周围的事物。猛然顿住,就会像我这样惊讶吧。

    …………………………

    吃着熟悉的味道,打着熟悉的饱嗝,看着熟悉的电视,抱着熟悉的抱枕,指头放在熟悉的小洞里,摸着熟悉的抱枕芯。

    “多少年了,这习惯还没改啊。”苏秀娟看看我,温柔地笑笑,说:“真不知道你在摸什么,枕芯也能摸一晚上。”

    我愣了愣,看着揣在怀里的抱枕,窘迫地脸红起来,“你都知道了啊?”

    “知道啊,从第一次和你看电视就知道。”她拍拍抱枕,说:“不就是枕芯吗?这也能摸十几年,你不嫌烦么?”

    “不烦啊,看电视手里无聊,增加点娱乐项目呗。”我干脆拉开拉链,把整个手伸进去,衬在小洞下面,展示给苏秀娟看,“这么多年,我都维持着洞的大小,就是为了怕你发现。要么缝上,要么说我,那可就不好玩儿了。谁知道你早就发现了,真是的……我白掩盖那么多年啦!”

    “小孩子!”她哂笑着接过枕套,翻到背面,说:“就怕你摸坏了,我在边缘织了几针,要不然还能撑这么久啊。”

    拿过来一看,小洞背面果然有针线的痕迹,只是针脚完全顺着布的纹理行走,所以看不出来,摸起来也是和原本的布面手感相同。

    眼泪很想涌出来,却被我吞下去了。不想当着她的面哭,没有为什么。

    这天夜里,我睡得很好,不光因为干爽的被褥,还有心里流淌的温暖,比暖烘烘的床铺更让人踏实。等我有钱了,还是回到这里吧。

    第二天一早,不等苏秀娟叫我,自己就醒来了。

    卧室的门紧闭着,也挡不住从门缝儿里钻进来的稣香。闻起来,应该是茄盒吧。如果配上酸甜的咸菜,肯定更美好。

    赶紧起床刷牙洗脸,苏秀娟炸完全部茄子的时候,我也盛好了两碗白粥,等在餐桌前了。

    心满意足的吃了早餐,我们带着香烛祭品,打车往公墓区赶去。

    这是我俩第一次相伴扫墓。以前,或者是三个人,或者是各自单独行动,组合虽有不同,但从没两人同行。

    我总觉得她对不起我,以前连多说一句话都是不肯的。去年要不是陶安陪着,我肯定烧张纸就走,绝不单独相处。

    去年……想到去年的偶遇,心里早就没了鄙视、恶心、厌恶之类的情绪。那件事情虽然才过去一年,但好像是上辈子的梦境。想起来确实会不舒服,但已经没什么大影响。也许再次遇见,我也会淡淡走过去,当作没看见。

    我本该恨他,却连恨都不想给予了。他,什么都不配。

    苏秀娟还是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不过,今年她好像格外开心,尤其在谈到我的婚姻和现状时,笑容绽放的花儿一样。只在说到自己时,顿了顿话锋,没有继续下去。

    不到傍晚,我们就回来了。

    (一百三十)做我模特吧

    去年……想到去年的偶遇,心里早就没了鄙视、恶心、厌恶之类的情绪。那件事情虽然才过去一年,但好像是上辈子的梦境。想起来确实会不舒服,但已经没什么大影响。也许再次遇见,我也会淡淡走过去,当作没看见。

    我本该恨他,却连恨都不想给予了。他,什么都不配。

    苏秀娟还是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不过,今年她好像格外开心,尤其在谈到我的婚姻和现状时,笑容绽放的花儿一样。只在说到自己时,顿了顿话锋,没有继续下去。

    不到傍晚,我们就回来了。

    ——

    从墓园回来,我没有跟着苏秀娟回去,而是装着很思念某人的样子,道个别就离开了。

    打车到了香兰苑,肖禹一个人在家。

    “姐,你回来了啊!”听见开门声,小露水从阳台上探头过来,笑嘻嘻地说:“我有幅作业的主题一直定不下来,看见你就有主意了。”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满意地说:“你回来得正好,可以当我的模特啦。之前不是说让我给你画像吗,现在正是时候。”

    “画像?改天吧。”虽然没有照镜子,可脑海中还是出现了自己蓬头垢面,发梢还沾着纸灰的样子。从公墓赶回来,肯定很狼狈,我可不想留下这么凄惨的画面。跟肖禹摆摆手,我踢掉拖鞋,说:“现在不行,等我洗个澡再说吧。”

    “别啊,姐,你现在这样最好。”他匆忙赶过来,拦住我,说:“作业的主题是坚强,我觉得你眼神里拥有这种力量。尤其是现在,非常合适当女主角。”

    透过小露水净澈的眸子,我看到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女人,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

    “别闹了,我今天挺累的,你要真想画画,也等我泡个澡休息够了吧。”挡开肖禹,我拖沓着脚步回到卧室,放了一大池子水,开始泡澡。

    等我在温热的氤氲中迷瞪完的时候,没想到肖禹竟然等在卧室门口。

    他听到房间里有了脚步声,就轻敲两下房门,说:“姐,你洗好了没,什么时候能出来呀。我已经构思好了,你要不要先听听我的想法。”

    我没有回答,想用装睡着的办法糊弄过去。反正,就算明知道我醒着,他也不会闯进来,只要不开口就可以对付过去了。

    小露水不依不饶地继续说:“姐,我觉得吧,坚强是一种内心的力量,是在遇到艰难险阻时,哭过了还能站起来。眼神柔软,却带着不放手的坚持。就是你眼中那种光芒,特别符合我的理解。姐,你觉得呢?”

    还是不回答……我拿出身体|乳,在手心倒了一大团,双手揉搓之后,分别在两条腿上按摩。

    “姐,你已经洗好了对不对。你要是不想帮我,直接跟我说就行了,别用这种敷衍了事的办法。被拒绝没关系,被忽视会让我伤心的。”他等了一会儿,失落地说:“我懂了,那就算了吧。也许我可以用别的办法表达。香姐,你好好休息,我下去了。”

    虽然狠下心不理他,让自己好好睡一觉,可听到孩子般透明的失落,还是忍不住心里疼。那孩子很单纯,有什么情绪都直接写在脸上,现在的他,肯定是嘟着嘴巴,满眼哀愁吧。

    唉……我就是学不会“syno”。

    打开门,对着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的没落背影说:“喂,这么急着走,小孩子都这么没耐心吗?”

    他惊喜地回过头,说:“姐,你洗好了啊。”

    “你在外面自言自语的时候,我正在擦东西呢,还没来得及回话,你就说好好休息什么的。急忙追出来,只看见个背影,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没耐心吗?”

    “不好意思啊,香姐,我脾气太急了。看你挺累的,又想着你身体不好,就想让你好好休息呢。”他讪笑着扰扰头,半是期待半是小心地说:“那个……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啊。就是,我们这次的作业主题是坚强,我觉得你特别合适,能不能给我当模特啊?”

    “你早就欠我一幅画像,也该是还账的时候了。不过,这次还是算你欠我的,可不是清了上次的欠额哦。”我挽着手臂依靠在门框上,装着无赖样子对他挑挑眉,摸摸鼻子说:“你已经欠我两次,可别忘了。要是我什么时候想画,你可必须得出现哦。除非有其他事情,否则不可以推脱,听到没!”

    小露水高兴地原地小跳,连蹦带跳地跑过来,捣蒜似的点头,说:“除非是很要紧的事情,不然,以后你什么时候想要画像,我保证背着材料飞速出现,绝对不推脱。”

    “这还差不多。”我用干毛巾擦擦头发,率先往楼下走去,“你要画就画吧,我可不会摆奇怪的造型,还是普通人一个。”

    “不用那样,绘画的精髓在于精神,人的精神在于眼神,只要你睁开眼睛就行,造型什么的都在其次。”他安顿我坐在画架前的椅子上,自己站在画架附近,说:“姐,要是我有一天变得在意独特造型了,请你一定要及时劝劝我,别再画了。因为那时候,我肯定已经放弃了绘画的本质,也没资格再画什么啦。”

    我挑了个最舒服额的姿势,半躺在椅子上,一边查看发尾分叉,一边说:“我才懒得劝呢。要是说你什么不好,我会被谭律臭骂的,费这个劲儿不值得,倒不如吃饱了睡个午觉呢。”

    我看不到画布,只能凭肖禹的动作来猜测绘画进程。他拿出铅笔,快速在纸上勾勒着,看来还在构图。

    “你从哪儿看出我坚强的?”虽然被人夸奖,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可我还是挺疑惑他的审美原由。拔了根白发,慢慢在手心搓着,不太相信地问他说:“肖禹,你该不会是为了完成作业,故意把肥胖之类的主题说成坚强,用着来骗取我的配合吧?”

    “怎么可能!”他放下铅笔,气呼呼地看着我,说:“姐,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在你心里就是这印象啊?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说谎骗人,不择手段吗?”

    被他一句反问噎住,我哽着嗓子,说:“额,就问问,好奇而已啊。不愿说算了。”

    “不是不愿意说,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的语言没法彻底说清我的思想。姐,你别着急,等我画出来你就懂了。”他一边用橡皮擦抹,另一手继续用铅笔调整,神情非常专注地盯着画布,说:“反正啊,我是在你眼里看见坚强了,很明显的摆在眸子下方,想忽视都不行。”

    “眸子下方?”不好的预感围拢过来,我摸摸自己下眼皮,说:“你指的是眼带吧?那要是我去割了眼袋,岂不是再也不能坚强啦?”

    “什么嘛,你就知道取笑我。不和你说了,等我拿出作品,你就什么都明白了,现在多说多吃亏呢。”他哼了一声,开始沾取颜色,大块大块的开始涂染。

    半小时之后,我揉着酸痛的腰,对还在认真画画的肖禹说:“喂,你先慢慢来,我去倒杯茶啊。”

    “不行啦,说了别乱跑的,再等十分钟就好呢。”他眼睛都没抬,神情凝聚在我交叠的手上,好像要透过皮肤和肌肉,看到藏在骨头细胞里的坚强。

    这才叫上了贼船呢!明明说好很快,勾个大概形态就可以,谁知道他精益求精的钻研精神冒了出来,害得我只能木桩似得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挺得后背都疼了。捶捶肩膀,我无奈地说:“为了履行我们刚才的约定,你还是停手吧。这么专注于姿态,已经丧失了绘画的本质,也就没资格再画啦。”

    “姐,你别闹了,我这哪里是专注于姿势啊,明明才开始半个小时,我们上课时请的专业模特都是两小时才动一次呢。”他快速移动手指,严肃到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我看他没精神说话,也就不再胡闹,而是配合的坐着,等他完成最初的线稿。

    ——

    终于,又过了二十分钟,肖禹长舒一口气,说:“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大概的形状已经勾勒出来,明天可以开始填充细节了。姐,你要不要来看看,自己第一次出现在画布上的样子啊?”

    第一次么,呵呵,你的《初恋》才是我的第一次呢。只可惜,除了我之外,你跟那个人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淡淡笑着,揉揉酸痛的后背,走到画布正面,看着浅黄|色渲染的朦胧人像,不敢相信地问:“这是我?”

    “对呀,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们忙活了一下午,就是这个东西?”看着手脚都是六边形、五官都没有、连脸都是圆圈的人像,我觉得自己受骗了……

    (一百三十一)怎么才是爱

    淡淡笑着,揉揉酸痛的后背,走到画布正面,看着浅黄|色渲染的朦胧人像,不敢相信地问:“这是我?”

    “对呀,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们忙活了一下午,就是这个东西?”看着手脚都是六边形、五官都没有、连脸都是圆圈的人像,我觉得自己受骗了……

    肖禹看傻妞似得望过来,摆出学长的姿态,说:“不是啦,这是结构图,想要画出完整的作品,就要先画草稿。只有成功的草稿,才会有优秀的作品。”

    听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我不甘心被小孩子教训,就翻个白眼,说:“死板教条!你看看世界名画,有几个是结构合理的。就说呐喊好了,那人歪来扭去都成什么样了,有什么草稿结构图啊。”

    “拜托啊大姐,人家是画家,我还是个学生呢。”他一边收拾画具一边说:“我们老师说了,无论你有多少天赋,一定要在最开始打好基础。尤其是对于草稿,千万不能抱着敷衍的态度。等到基础打牢固,有了信手拈来的本事,那时候再胡涂乱抹才可以。”

    “应试教育把老师和学生都变傻了,这些都是禁锢创意的破规矩,真的名家才不会局限于草稿理论呢,人家都是随性几笔,画出流云万千。”我懒得跟他辩解,嘟着嘴哼了声,端着高傲的样子往卧室走去,“没意思,我要睡觉去了。等你真正懂艺术的时候,再来和我谈吧。”

    不等肖禹回答,我就溜到了房间。

    关上门,不服气的撇撇嘴,我一边酝酿着睡眠,一边幻象那幅画完成后的样子。

    坚强……这两个字真的可以和我挂上钩吗,我的眼睛里,真的有那种光芒吗。如果有,那该是多少挫折之后,才会学会独自站起来呢……

    眼睛累累的,很快就睡过去了。

    …………………………

    这几天,谭律都住在这里。像之前在谭家一样,虽然早出晚归,时间却很稳定。相比起来,甚至比以前还有规律,因为他的应酬明显少了。

    这种生活对于谭律来说,应该轻松了不少。法律上的妻子,和心里深爱的人同处一室,再也不用找借口两头奔波,除了简单应付父母之外,别的都顺心遂意,可以说是结婚以来最轻松的时刻了。

    几个星期过去,一直精瘦的谭律,竟然圆润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我厨艺好,还是真的心宽了,体就会胖呢。管他的,至少我过得很愉快,此生未有的无压力,一点儿烦心事儿都没有。

    今天肖禹和谭律都不回家吃饭,我也干脆偷个懒,背着包包逛街到下午七点,才慢慢悠悠往香兰苑去。

    走到门口,看到房门大开着,好像有人回来了。

    走过去一看,是肖禹哭丧着脸,神色没落的坐在客厅里,出身的看着窗外的小院子,眸子里没什么神采,眼角红红的好像哭过。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啊,晚饭吃过了没?”放下采购的战利品,我坐在他旁边轻轻问道:“不是晚上班级聚会吗,怎么没去啊?”

    他缓缓转过头,哀伤地看着我,一下子就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轻拍他的背,哄孩子似得放软了声音说:“好了,好了,别这样哭啦,眼睛那么美,哭坏了可怎么办。有什么不开心的和姐姐说,姐姐帮你报仇,好不好?”

    “你,你打不过她的。”肖禹嚎啕中呜咽着说:“香姐,我好难过啊,没人可以帮我,谁都不行。”

    “怎么回事啊,和姐说说好不好,是不是班上同学欺负你了?还是,你大叔做错什么,伤你心了?”我哄着他,说:“别哭了,跟姐说说。如果是谭律那家伙欺负你,看我不好好揍他一顿去。你们爱的这么不容易,他成天板着脸胡搅蛮缠,还讲不讲理啊!”

    “不是他,大叔对我很好的。”小露水吸吸鼻子,搂着我哭得更厉害了。

    我又哄了一阵,他还是只抽搭不说话,越哭越伤心,那眼泪简直跟没关好的水龙头似得,没完没了往外流。我就是最伤心的时候,也只是默默地流泪,从没哭成这么惨烈的样子。

    肖禹鼻子通红,眼睛微微眯起来,丝毫没有劝劝自己的意思,看起来到有些纵容自己好好哭一次的意思。

    看他伤心成这样,我也大约猜到了原因。心里微微一酸,越看这孩子越觉得可怜,不由得声音哽咽,哑着嗓子说:“爱情这东西,最擅长的不是让人快乐,而是给每一个深陷其中的人逃不开的苦闷。或许因为爱人,或许因为别人,或许因为自己,总有一个不开心的地方戳到痛处,让人难受。你还小,也许不太明白,可我觉得,苦痛才是爱情的本质,谁都要经历这些。如果你还爱他,就应该试着克服,坚强的走下去。”

    肖禹渐渐止住哭声,从我肩膀上起来,红着眼睛说:“如果只是痛苦,我都可以承受,但是我怕自己不能给他爱情里本该有的东西。姐姐,我们这种人,想要爱,真的太难了。”

    “别人的指责,是他们站在城外的看法,和我们无关。在每段感情里,你能给与对方最好的东西,就是一颗诚挚的心,如果有了这个,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我猜到可能是被人说了难听的话,却不敢直接戳破了劝慰,只好转着弯儿说:

    “谁的爱情不艰难呢,你看看我,一路跌跌撞撞,至今还没能遇见一个可以走进爱情中的人。相比起来,你不是比我幸福多了吗?至少,你可以确定谭律爱着你,并且你也爱着他,这可比很多人都幸运啊!”

    他伤怀地摇摇头,说:“我曾经也因此感谢上苍,可是现在看来,坚持自己的想法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我自己痛苦,那完全没关系,可我不想连累大叔。我想让他过得快乐,不想他为难,更不想他背负那么多压力。”

    “就像你的想法一样,你会为他心疼,他也会为你心疼。这就是我说的,爱情只会带来苦痛。”叹口气,我递给他一张面纸,说:“感情里,不是只有甜蜜。等十年、几十年过去,这些艰辛的坚守,才是最美好的回忆。那时候才会知道,你们在一起,到底是伤害还是幸福呢。”

    肖禹闭上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交叠的睫毛中涌出来。他摇摇头,悲伤地说:“我要走了,现在还留着,就是想拜托香姐你,以后后好照顾他。”

    “我照顾?为什么是我啊?”惊讶地看着肖禹,我疑惑的说:“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只是两年的约定。到时候,我拿了钱就会彻底消失,可没机会照顾他。你要真的不放心,还是自己留着吧。”

    “不行了,我恐怕今晚就要走。”小露水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姐,别的女人我不相信,只有你可以依靠了。我看得出来,你对大叔是有感情的,等我离开了,你们好好在一起吧。”

    “什么!跟那个黑面侠有感情?”我一头黑线地看着他,说:“你的大叔在你眼里很完美,在我眼里就是租赁人,就是我的提款机,哪来的感情啊。你就别瞎想了,无论你在不在,我都是两年就走。小孩儿,别伤心啦,心情不好的时候说的话,过段时间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好笑呢。乖一点啦。”

    “不是,这次真的不行了。”他缓缓叹了口气,用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悲伤语气说:“本来就不应该拥有,还是趁早放手吧。”

    我在他头上一敲,说:“小孩子瞎矫情什么呢,赶紧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别长吁短叹了!”

    “没什么。”他挣扎出笑容,凄婉地看着我,说:“不照顾就算了吧,大叔那么厉害,肯定可以过得很好。姐,你以后要对自己好一点,别再把婚姻当筹码了。这样的交换,不值得。”

    “要是有别的路,我也不会选择这样。可是……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我强迫自己不去想朱仁锋,也不想陶安,更加不敢想起那一抹温柔羞涩的笑容。对肖禹绽放出笑容,我轻松地说:“你呀,现在就好好泡个澡,然后上床睡觉去,不管有什么事情,也等睡醒了再说,听到没!”

    “就是这样。”他看着我眼睛,说:“这种神情,就是我说的坚强。”

    他起身去阳台,把画架上未完成的作业拿过来,看看我,又看看画,说:“我功力不够,没办法画出你眼中的神采,不过,这种光芒我已经记住了,以后肯定会完成的。姐,这段时间谢谢你了,等我画好,拍张照给你吧。”

    我看着初具风姿的画布,隐隐感觉不太妙,“我才不看呢,照片看起来没感觉,你要真有心感谢我,就画好了再走。到时候,随便你要去哪儿,我绝对不拦着。”

    肖禹抱着画,说:“我也想啊,可是,好像来不及了。”

    (一百三十二)谁离了谁活不了

    我看着初具风姿的画布,隐隐感觉不太妙,“我才不看呢,照片看起来没感觉,你要真有心感谢我,就画好了再走。到时候,随便你要去哪儿,我绝对不拦着。”

    肖禹抱着画,说:“我也想啊,可是,好像来不及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看他神情萎顿,也觉得事出有因,就凑过去温声闻讯,道:“肖禹,不管遇到什么事儿,总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你说出来我也可以帮忙想想办法。哪怕最终没帮上什么,也是个释放心情的过程呀。别一个人扛着,跟姐说说吧。”

    他被我诚恳的眼神打动,哽咽了一阵,泣着嗓子说:“司青,司阿姨你知道吗?”

    婆婆?我讶异的看着肖禹,有些不好的预感,“难道……”

    “她今天来过了,在小区门口等着我的。”肖禹抽抽搭搭地说:“阿姨跟我说了很多,她已经知道全部事情了。所以,我觉得自己应该离开。”

    “她怎么你了?”想到那次被两个壮妇捉住,仍然心有余悸。她对待我都那么狠,那对这个勾引他儿子的男人,肯定不会手下留情。我赶紧查看肖禹身上,来回看了几圈,说:“她是不是打你了,还是给你钱让你离开了?小露水,你赶紧说呀!”

    “没有,阿姨那么优雅的人,怎么会跟我动手呢。阿姨对我们的感情表示了理解,她说,从一个女人的角度,非常能明白感情的重要性。也明白同性之间的感情,并不是疾病,而是人类的天性。”肖禹推开我,稍微平静了一下,说:

    “可是从一个母亲的角度,也请我理解一下她的心情。她说,爱情需要相守,可只有相守并不是爱情。在感情中,更重要的是牺牲,为了爱人而忍受孤寂的能力。谭律是家里三底单传的的男孩子,他需要为家族传承香火。而且,而且……总之,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同人不同命啊。司青的态度,很明显的区别出了我和肖禹的地位。

    就算他是男的,可是因为谭律爱他,所以她下手也处处留情。可对于我,就算是他合法的妻子,可一旦摸清了我们感情的底细,动手的时候可真是毫不犹豫。尽管最后的结局超出她的预期,但采取的策略明显不同了。哎……悲惨啊。

    “你能不能别这么老土啊,他们是老一辈的人,有传宗接代的传统。可这种观点早就落伍了,更何况谭律也不在意这个,你又干嘛在意啊!他是谭律的妈妈,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我们应该体谅她,将来让你大叔抱养一个就行了呀。”我拍拍他的肩膀,劝慰着说:

    “在一段感情里,最重要的是彼此的感受。家庭虽然重要,可是对方更重要,你也得考虑谭律的想法呀。没有你,他可怎么活下去呢。”

    肖禹哭着摇摇头,说:“没有我,他肯定会伤心,可是过一段时间,还是会遇见让他心动的人,开始新的恋情。谁离了谁活不了呢?”

    “我们不是空气和水,谁离了谁都能活。可活着和活着不同,有人是行尸走肉,有人是心神愉悦,这怎么能一样啊。”我轻叹一声,小心地回忆着自己封存起来的过去,挑一些无关故事只关乎心情的情节,说:“你看看我,现在也活得好好的,可是心早就空了,再也没有当初一无反顾的热情。就算再婚,也参杂着世俗。”

    “姐,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为了这段感情真的好辛苦啊。我也想一无反顾,可是真的太累了。”他闭上眼睛,眉头轻轻皱着,说:“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很忐忑,就算天天在一起,他只爱着我一个人,可还是有种做贼的感觉,这让我非常折磨。”

    社会的接受程度,远远低于我们的想象,尤其是在亲人朋友之间。

    就连再婚,这种普罗大众的事情,都会被认为很羞耻。可以想象谭律和肖禹经受了多少压力。他们的辛苦,更是超出一般人。可是,正是因为明白感情不易,我更加不想看到他们分开。

    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肖禹纯净的性格让我很喜欢,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和欲望的感情,也让我非常羡慕。金钱腐蚀的世界里,这样不带俗气的感情,越来越少了。就算是为了心底压着的一点善良,我也要为他们努一把力。

    我试着用轻松的声音说:“我不是才说过,感情的本质就是痛苦。只有经历过折磨,才能在坚守成功的时候,体会到它的美好啊。越是觉得难熬,就要想想看见那个人的时候,心里有多快乐,这样就可以撑下去啦。”

    “无论怎么相爱,总是不能见光,太痛苦了,真的。”他仰着头,望向阳光明媚的小院子,伸手触了触,却不能摸到温暖的阳光。手心光明灿烂,却是一片冰凉。

    我和许岩也是这样吧,看起来甜美,却无力支撑下去……

    看着他眼睛里凄惨的光芒,心里隐隐作痛。憋在嘴边的劝慰,怎么都说不出口了。自己都紧缠在情感里不能脱身,拿什么劝别人呢?

    摸着纹理清晰的画布,我终于还是不忍心让他离开,委婉地说:“就这样么?我没机会看到它完成了吗?这是第一次被描绘呢,你要不……画完再走吧。”

    “我会画完的,只是你没机会看到这个过程了。”他端详着画布,泪眼带笑,说:“姐,你的眼睛真亮啊。以后难受的时候,看看这幅画,就会重新对生活有希望了。”

    “坚强吗?”我苦笑着说:“所谓坚强,都是心酸之后的无奈吧。只可惜,我的坚强也没能让你坚强起来,还是要放弃了呀……”

    “放弃什么!”谭律猛推开门,生气地看着肖禹说:“离开我,你想都别想!”

    肖禹惊讶地看着他,愣了愣神,转而低下头悲伤地说:“大叔,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回来?我要是不回来,你就这样走了吗?”谭律冲过来,心疼的看着肖禹,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别因此而难过。这种寻衅,以后不会再发生,我保证。至少在香兰苑和学校,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呵~学校和香兰苑么,真好,两个常在的地方啊。”肖禹的悲伤让我心里针扎似的。他深情地看着谭律,说:“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走。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别那么辛苦忙工作了。大叔,对自己好一点,也是对我的好。”

    “你!”谭律咬着牙吐出一个字,眼睛里压抑着愤怒,甚至还有一丝恐惧。他三两步走到肖禹跟前,将他搂在怀里,说:“不准走,我不同意!收起你那些奇怪的想法,安安静静呆着,如果再敢提离开两个字,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叔,我不是闹脾气。”小露水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呜咽着对谭律说:“分开对于我们都好。等我离开了,你要慢慢试着接受香姐,好好对待她,不要把她当作合约上的妻子,而是要认真过日子,好不好?只有你过得快乐,我才能安心。”

    “没有你,我怎么快乐?”谭律扶着肖禹的肩膀,深情地说:“你别想那么多,把这些问题都交给我来处理吧。相信我,我可以处理好这些,给你一个舒适的环境。不光是香兰苑,不光是学校,只要给我时间,我肯定可以处理好这些的。cndy,别走,我们好好在一起。”

    “大叔……”他扑进谭律怀里,小猫似的呜咽着。肖禹抬头在谭律唇上轻轻一吻,说:“我爱你,一直。”

    “我也爱你。”谭律棱角分明的唇线,在肖禹白皙脸庞的映衬下,变得非常柔和,连眼神也融化成了温柔地湖水。

    就在我以为他们已经和好,准备偷偷撤离的时候,肖禹低着头深呼吸几下,仰面凄婉地笑着,对谭律说:“爱我,就替我照顾好自己,爱我,就放我走吧。我想过的轻松一些,求你放我走。”

    “没有你,我怎么办呢?”谭律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说:“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如果是,你就直接说出来,我可以给你祝福。可要是因为我母亲,那就忽视她,我有信心处理好这些。”

    “不用了。”肖禹甜甜一笑,踮着脚在谭律腮边一吻,转身就跑出门去了。

    …

    谭律虽然立马追了出去,可肖禹明显是准备好的逃离。等他追到门口的时候,那小子竟然不见了。

    我再次感叹,小区绿化做的太好,并非什么值得赞叹的事情。诺大的院子,他随便藏在哪里,都可以躲过谭律的寻找。谁都不知道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等我们找遍了小区没有结果,反应过来去查看监控的时候,却只看到二十分钟前有个消瘦的身影,从大门口一闪而过,看起来很像肖禹。

    (一百三十三)真的想分开

    几天过去,谭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不敢问寻找的情况,答案就明白的写在他脸上。肖禹,就那样不见了,或者说故意躲着谭律。

    今天是肖禹离开香兰苑的第十二天,谭律看起来已经放弃了。他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天不亮就起床出门,深夜才疲惫地回来。现在的谭律,过着退休大爷的生活,一杯清茶就可以对着阳台坐一天。神色淡漠冷静,眼里不带一点波澜。

    我自觉的买菜做饭,准备好之后,对出神的谭律说:“来吃午饭吧,已经十二点半了。”

    他看着外面,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站起来走到餐桌前坐下,默默地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着饭。谭律看起来很平静,可电话一响,费心伪装的淡定就破灭了。

    他丢下筷子,一把抓起手机,说:“喂,找到了么?”

    看他这么紧张,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明知道,没有谭律的肖禹也可以过得很正常,毕竟他也是成年人了。可总是忍不住担心,怕他单纯的性格会被人欺负。我竖起耳朵听着,无奈谭律的手机质量很好,听不到一点儿外音。

    “在哪儿?”他惊讶地一拍桌子,顺势就站了起来,膝盖在桌底撞的砰一声,他都完全没有察觉。

    那边又说了些什么,谭律压抑着激动,装出淡定的态度,边说话边往门口走,说:“好,你们先守着,我马上过来。对他客气点,不要乱来。绝对不可以冒犯他,否则你们就死定了。”

    说罢,他甩掉拖鞋准备换鞋出门。我赶紧放下筷子,跟到门口,抢先一步换好鞋子,打开门,说:“我和你一起去。”

    谭律迟疑了半秒,点点头说:“那就一起吧,你们挺熟悉的,到时候记着劝劝他。”

    我们一路上开得飞快,风一样冲进了肖禹的学校,停在一栋教学楼前面。

    我当然不会等着他绅士地过来开门,这可不是装淑女的时候。拉开门把手,我冲的比谭律只慢慢一点点。唯一就输在腿长不够。人家连跑带滑,两步抵得上我三步。

    等我小腿酸痛难忍的时候,我们已经站在五楼东区了。

    两个穿着朴素的男人走过来,附在谭律耳边小声说:“就在504,已经发现我们了,但是没有离开。精神不错,早餐也吃了不少,看起来心情很好。”

    他们夹克牛仔裤的装束,彻底击退了我关于密探和保镖的幻想。越是从事秘密工作的人,越是穿的朴素,像007那么拉风,完全是拉仇恨的节奏啊。

    谭律面色如常的拍拍手,说:“你们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那两人并没多言,转身走到楼梯口,左转到走廊另一边,坐电梯下去了。

    看着透明玻璃墙里面,两个人顺利滑下去,我更加为自己酸痛的膝盖生气。为什么要这么天真的跟着他爬楼,害得自己受苦啊。

    “你,我跟他说什么比较好啊?”谭律吸吸鼻子,讪讪地对我说:“从你们的角度,我应该怎么说呢?”

    看起来脸色不变,原来也会紧张。扑克脸谭律,也是患得患失的普通人呀。我同情于他沉稳背后的牵挂,也实在看不下去他?( 钱妻攻略 http://www.xlawen.org/kan/1657/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