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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部分阅读

    “你这人不知足。”肖白图没好气地说:“这个排可是从杰瑞的本部雄鹰连chōu调出来的,正经八百的jīng锐。为这,杰瑞每次见了我都跟仇人似的。”

    说话间,一个排的士兵已经下了船,排着整齐的队伍,扛着步枪从苏胖子身前走过。苏胖子无意中看了一眼某个士兵的臂章,而后整个人差点没闭过气去。

    “我靠!你们连驻港部队都搞出来了?”

    肖白图不屑地撇撇嘴:“你有意见么?”

    苏胖子指着远去的士兵一脸的哭笑不得。他能有什么意见?既然连香港都占下来了,按道理,搞出个驻港部队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好像我们才是侵略者,这驻港部队更像是占领军,貌似跟从前的意思完全不沾边?

    “你这边的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徐晓涛问。

    苏胖子满脸的一言难尽。

    苏胖子本来是待在驻广办的,可上任不过两周,就从‘飞翔的河南人’号那儿得来了最新指示:与明政fǔ接触,进一步洽谈购买香港岛的可能。

    这事儿之前肖白图都与广州知府沟通过了,一个乐意买,一个巴不得卖,称得上是一拍即合。所以实际cào作起来,难度不大。苏胖子将更多的时间huā在了与明政fǔ公务员的沟通扯皮上。

    与广州府扯完跟新安县扯,一连两个月,扯来扯去,总算没有可以扯的了,这才将这事儿敲定下来。王谢堂的岳父大作家‘黄易’出资购买了香港半数的土地,而后五虎上将‘黄忠’也购买了一部分……总而言之,一夜之间,黄家上下就连厨房的厨子都莫名多了一块在香港的飞地。

    当然,此前穿越众早就跟黄家签订好了相关的合同。尤其是王夫人如今早就到了澳洲,有了这么个大活人做抵押,也不怕黄老头抵赖。要是黄老头敢抵赖……哼哼……恩,这事儿得先征求牙医王谢堂的意见。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当合同敲定之后,苏胖子这心里叫一个舒坦啊。这么大一桩买卖,前后不过两个月就谈成了,说不得回去之后一准收到决策组的表彰。

    只是他前脚刚把寄居在黄家城外庄子的两千多号明朝技术工人转移到香港,还没高兴两天呢,广州知府的师爷就歉意地告诉他:因为近期上头要有调动,所以知府大人这段时间得本本分分的,不能让人抓到把柄。因此,原本预定属于广州知府的拆迁任务,现在只能让苏胖子自己想辙了。

    具体点说,就是两广总督沈犹龙任期将满,估计够呛能继续留下来了。继任者是谁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但俗话说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啊。谁知道新来的总督会不会是个难缠的货sè?广州知府可是老油子了,一听上头要调动,立马消停了下来。xiǎo心无大错嘛。

    等那师爷走了,苏胖子愣了半晌,一拍大tuǐ,不就是拆迁么?没吃过猪ròu还没见过猪跑么?这事儿以前在电视、报纸上看得多了!

    当即提笔刷刷刷,不过半个钟头,就写下了拆迁计划书。第二天一早,请了新安县的几名衙役,又从县城里雇了一帮泼皮,气势汹汹地就冲着第一个村子去了。

    到了地头,泼皮们二话不说,提着石灰桶,依葫芦画瓢在所有的房子上先是画了个圈,而后在里头写了个大大的拆字。

    再之后,衙役敲锣打鼓,将一帮懵懂的村民聚集起来,扯着嗓子宣布:这地方不属于你们了,趁早搬走,否则别怪人家不客气。

    恩,苏胖子预想到村民们肯定会反抗jī烈,所以他特意雇了一批泼皮,可jī烈的程度远远超过了苏胖子的预期。

    那衙役前脚刚念叨完,一块石头就砸脑mén上了,而后一帮子村民抄着鱼叉嗷嗷叫地冲了上来。原本气势汹汹的泼皮,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扔了bāng子撒丫子扭头就跑。

    苏胖子一阵发愣啊……不是说中国老百姓都很温顺么?怎么这帮渔民沾火就着,而且还一副玩命的架势!

    要说苏胖子反应也够快的,只愣了两秒,一看事情不好,愣是驱动二百多斤的身躯,从中间一路超到最前头——这厮每靠近一个泼皮,都会将之拉倒。而后那个倒霉的泼皮立刻会被汹涌的村民淹没。苏胖子此举包含了十足的逃命要诀:不用跑很快,只需要比大部分倒霉蛋快就行。

    心有余悸的苏胖子当晚都没敢在香港岛待,径直跑回了广州。直到从徐世程那儿雇佣了一百多号兵痞,这才仗着胆子回来。

    回来是回来了,可也就仅仅如此了——那一百多号兵痞声称只负责保护苏胖子的安全,其余一概不管。气苦的苏胖子一怒之下辞退了雇佣兵,雇佣了更多的泼皮。仗着人多势众、武器先进,成功将先前那个村子给推平了。

    当然,拆迁这事儿不是说拆完就完事的。要是安置不好这些村民,一纸诉状告上去,苏胖子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瞧着鼻青脸肿哭天抢地的村民,苏胖子立刻换了一副脸孔,化身为苏大善人。说了一通毫无营养的话,而后一户补发了一百多两的拆迁费。

    银子拿到手,村民们立刻破涕为笑,高高兴兴地走了。

    苏胖子看在眼里,颇为意气风发地说了一句话:“不就是拆迁嘛,要是以前政fǔ按照我这方法,哪来那么多钉子户。”

    成功强拆了第一个村子后,苏胖子志得意满啊。没过两天,领着拆迁队又奔着第二个村子去了。然后……然后苏胖子跟他的拆迁队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这群渔民,简直比钉子户还难对付。而且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村村联网、户户联防’!等我领着人一到地方,好家伙!村口足足列了好几百号拿着扁担鱼叉的汉子!”

    肖白图‘噗’的一口将凉白开喷了出来,咳嗽了半晌,不敢置信地问:“村村联网、户户联防?”

    “没错!”苏胖子叹了一口气说:“这帮明朝渔民,简直把我们当鬼子了。我的拆迁队只要一出mén,盯在mén口的渔民立刻敲锣打鼓,不出半个钟头,四面八方村子的人就拎着鱼叉扁担蜂拥而至……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呢?”

    肖白图与徐晓涛俩人听罢一阵哈哈大笑。笑过了徐晓涛mō着下巴琢磨了下,说:“我说老苏啊,你之前的办法是没错。先强拆再补偿,可这得建立在强大的武力基础上。你的拆迁队连一帮渔民都打不过,这不是扯淡嘛?”

    苏胖子闻言连连点头:“可就说呢!所以我才让‘飞翔的河南人’送信回去,一定要一支能压得住场子的军队,否则这拆迁根本没法进行啊。”

    “用军队?亏你想得出来!”肖白图不屑地说:“一旦动用军队,来个擦枪走火之类的,非得闹出人命不可。到时候怎么收拾?”

    苏胖子一琢磨也是,随即干脆撂挑子了:“那怎么办?我是没主意了,你俩谁能耐谁办这事吧。”

    肖白图抿了几口凉白开,眉头舒展,笑道:“这事儿说容易也容易……苏胖子,拆迁这事儿上,你是直接把我们跟渔民对立起来了。我们要学会转移矛盾啊。”

    “转移矛盾?”

    肖白图站起身,自信满满地说:“得!你就瞧好吧!我让你看看什么叫转移矛盾!”

    127 大明第一起拆迁(下)

    第一起拆迁(下)

    “哈~你们倒霉了!”于山看着手中的纸牌,异常愉快地说:“这把我要把刚才输的全都捞回来。”

    乔肆瞧着手中的一把烂牌皱了皱眉头:“你总不会把俩王四个2都抓到吧?”

    “你肯定偷看我的牌了,要不然……”

    不等于山说完,mén猛地被踢开,而后马卡洛夫中士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mén口:“紧急集合!给你们两分钟,我们有任务了!”说完,马卡洛夫扫视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万岁!”乔肆与另一个士兵愉快地把纸牌一扔,迅速起身打理行装。

    “嘿!你们不能这样。”于山看着手中的俩王四个2有些声嘶力竭地喊着:“不如我们封牌?”

    原本坐在于山下家的xiǎo个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笑道:“省省吧……如果你不想被马卡洛夫中士踢屁股,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吧。”

    “***,马卡洛夫这个丧mén星!”于山抱怨一嘴,扔掉纸牌。不情不愿地起身,而后愕然发现马卡洛夫那张如同屠夫的脸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又是你这个蠢货!”马卡洛夫凶恶地喷着口水:“虽然我不知道‘丧mén星’是什么,但那肯定不是好话。如果让我再抓到你背后说我坏话,我发誓,一定让你从香港游回中南!懂了么,白痴?”

    “我很抱歉,中士!”于山战战兢兢说了一句,而后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作战服。

    两分钟后,一个排的士兵聚集在xiǎocào场上。

    马卡洛夫中士背着手,在队伍前头来回踱步,半晌才训话道:“我们这次的行动,代号‘收买’。首先,我们要与海权号配合,进行一场攻占村庄的军事演习。”

    “实弹shè击么,中士?”有人举起手问。

    “是的,实弹shè击。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马卡洛夫停下来说:“因为我们演习的目标不是一个村庄,但我们要假设那是一个村庄……而且地点就在村庄的旁边……额,你们明白了么?”

    已经晋升为下士的乔肆补充说:“中士的意思是,我们要进行一场演习,而不是真的攻占村庄。”

    “就是这个意思。”马卡洛夫指了指乔肆说:“谢谢你的补充,下士。”

    “不用客气,中士。”

    马卡洛夫转过头,看着大家说:“然后接下来我们要进行另一个任务——”说着,他从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张大字报:“——我们将以班为单位,每个班负责两个村落,将这些告示贴在村子里最显著的位置。并且,如果村民们不认识字,我们还要负责给他们讲解”马卡洛夫一口气说完,心里腹诽了一通。这任务……真是狗屎!早知道如此,他一定打报告留在中南。

    陆战队在八个月时间内已经扩充到了四个营,而且从两个月前开始,不停地进行着军事演习。傻瓜都能看出来,近期陆战队肯定要有大动作了。只是长官们口风很严。

    马卡洛夫与其他一些士官猜测,不是打荷兰佬就是打西班牙佬,当然也可能是葡萄牙人。总的来说,打荷兰佬的可能xìng最大。为什么?因为前一段时间荷兰佬未经许可就登陆了澳洲大陆,这是侵略!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中南的安全。

    陆战队有完全的理由进行反击。而且……巴达维亚那地方可是富得流油啊。马卡洛夫坚信,依靠陆战队现有的火力,哪怕只要两个营,就会把那些该死的荷兰佬打得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相比于这个时代火绳枪那可怜的shè程,陆战队装配的m1643可以在对方四倍shè程外准确地击杀对方。

    总而言之,不管打巴达维亚还是别的什么地方,留在陆战队总会有仗打。这意味着有晋升的机会,然后拿更多的薪水,甚至打仗的时候可以顺手牵羊发笔xiǎo财。总好过现在,待在一个鸟不拉屎的xiǎo岛,与一些中国渔民进行友好协商……这简直发了疯了!

    嘟囔了两句,马卡洛夫收拾心情,不耐烦地问:“简报就是这些,有人有疑问么?”

    “中士!”于山这个讨厌的家伙举起了手:“我想知道,我们一个班需要对付多少村民?”

    马卡洛夫想了想,说:“不超过一百个。”

    “那我们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是否可以开火?”

    “不不不!”马卡洛夫摇头:“根据肖长官的建议,除非对方首先使用杀伤xìng兵器,否则我方绝对不允许开火。”

    “这简直发了疯了。”于山惊愕地说:“我们十个人要对付一百个村民,还不许使用武器。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这是送死!”

    乔肆想了想,也建议道:“中士。我个人建议,我们还是保持排级建制统一行动比较好。这一带的渔民都……比较凶悍。”

    “我会将这个建议反馈上去的。”马卡洛夫点了点头,说:“还有其他疑问么?很好,我们会在1300准时出发。另外,排长周飞火因为腹泻还躺在海权号的医疗舱,所以,这次行动由我带队。好了,解散!”

    ……

    下午两点左右,马卡洛夫中士领着他的排,准时出现在了预定地点。然后他们用了足足一个xiǎo时去修理出发阵地。当然,是在几百号明朝渔民的围观之下。

    就如同对待拆迁队一样,陆战队刚刚出了水寨,那破锣‘当当当’一通响,仿佛立刻就传遍了整座香港岛。而后六个村子的渔民,不分男nv老幼,通通集合到了大溪村。

    本来气势汹汹发誓要抗击番兵的渔民们,在足足空等了一个xiǎo时后,有些傻眼了——难道这帮huā皮番兵是跑村口来挖坑的?

    “三叔公,这些澳洲佬是啥意思?”一个紫脸的汉子拄着鱼叉,挠着头问。

    huā白胡子jīng神矍铄的老头摇了摇头:“许是打算埋锅造饭?”

    紫脸汉子抬头看了看日头,恩,快到申时了,这时候吃饭也说得过去……只是这帮huā皮兵,跑这么老远来吃饭,这不有病么?

    显然,无所不知的三叔公在这件事上也不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那些huā皮兵又跑到对面树起几十个稻草人。

    “噢~”三叔公恍然大悟道:“定是这些huā皮要在此练习鸟铳。”

    废话!那些huā皮兵一个个都背着火绳枪,立起稻草人,不用问也是打靶。紫脸汉子心中,三叔公的地位又下降了少许。

    就如同某个电影里的对白,他只猜对了开头,没猜对结尾。

    这些huā皮是练打靶,但不是用火枪,而是用……大炮!

    轰隆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那艘大铁船远远的在海里,不停地发shè着炮弹。ròu眼可见的橘红sè炮弹,划着些许的弧线,眨眼间一头砸在稻草人周围。只是片刻的光景,几十个稻草人已经灰飞烟灭了。

    炮击结束,而后那些躲在坑里的huā皮兵,喊着‘乌拉’跳了出来,tǐng着鸟铳对着早就破烂不堪的稻草人一通‘噼噼啪啪’shè击。

    整个过程,前后不过十分钟。然后枪炮声瞬间消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直到这会儿,几百号抄着武器蹲在村口,原本义愤填膺的村民,这才反应过来。先是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妈呀’一声,四散而逃。

    三叔公徒劳地喊着:“跑甚?此为番兵示威耳!我等身为大明子民,番兵断然不敢动手……”

    这会儿没一个敢听三叔公的了。不敢动手?万一要动手了呢?而且官府前次还派了衙役给人家撑着场面,怎么看官府都不会向着他们这些百姓。就算官府向着他们……那也得有命活到那时候啊!人家一阵大炮,咱们人都没了,还怎么打官司?

    “三叔公,现在怎么办?”紫脸的汉子虽然也有些动摇,但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三叔公将手中的拐杖狠狠杵在地上:“我不会让这些番鬼得逞的!要想霸占我的祖屋,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三叔公,俺陪着你!”紫脸汉子岔开双tuǐ,平端着鱼叉,一脸的正气。只是当那队huā皮兵扛着鸟铳走过来的时候,他斜着眼睛左右观察了一下,当他发现除了自己跟三叔公,只有几十号本村的人挡在村口的时候,脸sè瞬间苍白了起来。

    ……

    于山róu着耳朵抱怨着:“我觉着我的耳朵快聋了……我怎么感觉海权号这次的炮火比上次凶猛了很多呢?”

    “白痴!”水野义川白了于山一眼:“因为海权号更换了大口径火炮。”

    是的,大口径。从原本的120mm拿破仑,换成了150mm阿姆斯特朗。这不止是口径上的进步,还是从前装到后装的进步,从滑膛到线膛的进步……当然,对于普通士兵来说,他们能知道口径增大就很不容易了。

    “安静!我们要与对方接触了。”马卡洛夫训斥了一声,而后下达了命令:“于山,你找个人去张贴告示。我去与对方进行沟通。”

    “遵命,中士!”

    趁着于山去张贴告示,马卡洛夫整理了下衣服,定在当先的两名村民面前,大声说:“我是澳洲陆战队驻港部队中士马卡洛夫,现在要通知你们几件事……”

    没等马卡洛夫说完,便听到自己面前的矮xiǎo老头说了一大串未明的语言:“∓……%∓……%”

    “你说什么?”

    “@¥#%……”

    然后马卡洛夫郁闷了:“谁能告诉我他在说什么?”

    离得近的乔肆回答说:“中士,那老头在问候你的所有nvxìng亲属。”

    “见鬼!”马卡洛夫挥了挥手:“你确定他说的是中文么?”要知道马卡洛夫现在对自己的中文可是很自信——就在离开中南之前,他刚刚通过了中文四级考试。

    “额~”乔肆挠了挠头:“是中文……确切的说,是中国话中方言的一种,广东话。”

    “随便吧,总之我跟他们无法沟通。乔肆,还是你来吧。”说着,马卡洛夫将一张写满蝇头xiǎo字的纸条递给了乔肆,而后退到一边。

    乔肆努力地辨认清楚了上面的字,深吸了口气,对着两个村民说:“诸位,你们已经看到了。”乔肆指了指刚刚贴在村口大树下的告示:“明朝官府已经将你们脚下的土地卖给了我们,所以你们要搬离……”

    “休想!”紫脸汉子sè厉内荏地喊道:“你们这些番鬼,休想强占我们的土地!”

    旁边的老头抖着胡子叫道:“你告诉那番鬼,休想打我们土地的主意,否则不管你们有多少大炮,我们都跟你们拼了!”

    一时间群情jī奋,两人身后几十号村民纷纷出声附和。

    乔肆皱了皱眉头:“马卡洛夫中士只是我们的头儿,他做不了主……而且,我们的上级也不想与你们发生冲突。为此,肖长官特意开出了高额的动迁费……”

    “不管多少钱,我们都不会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乔肆不管不顾地继续说:“动迁费是,每家八十两白银。”

    村民们喧闹的声音xiǎo了一些,然后有个家伙立刻不满地跳出来:“前头还给一百两,为何到我们村就给八十两?”

    乔肆顺着那人的提问说:“如果在月底前搬走,可以额外得到二十两,加起来就是一百两了。另外——”乔肆晃了晃手中的纸条:“如果将宗祠与祖坟一并搬迁,还可以额外得到一百两。当然,时限也是在月底前。”

    村民们彻底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瞪大了双眼盯着乔肆,想从他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看了良久,确信对方不像是说谎之后,村民先是叽叽喳喳地jiāo头接耳,而后有村民已经兴高采烈了起来。

    本来嘛,除了一些老古董,大家伙对搬迁没有意见。只是大部分人觉着,既然前一个村子位置那么差都能得到一百两,那我们村没理由比一百两少。现在,他们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只要七天内全部搬走,就会有二百两的收入。这可是二百两啊!这笔钱,足够他们一家几口在新安安置下来,并且买上几十亩良田了。

    有了良田,谁还漂在海上风吹日晒的?

    乔肆转身刚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补充了一句:“啊,差点忘记了。”他挠了挠头:“已经决定搬迁的,请明天早晨务必到水寨来一趟,主要是进行报备。我们的长官说了,前十名来的,每户多给五两银子。”

    而后乔肆与马卡洛夫说了几句,随即领着驻港部队,朝着下一个村子进发了。而大溪村里,形势已经完全脱离了三叔公的掌控。男nv老幼欢笑着,畅想着两百……不,是两百零五两白银的美好未来——有不少人,已经打定主意天一亮就去水寨报备了。

    “三……三叔公,现在怎么办?”紫脸汉子犹豫着问。

    三叔公冷哼一声:“数典忘祖,数典忘祖啊!他们愿意走,就走他们的。反正我就是不走,看看那些番鬼能把我怎么样!”

    128 诡异的刺杀结局

    128 诡异的刺杀结局

    在肖白图的银弹攻势之下,以三叔公为首的顽固派迅速变得势单力孤起来。就如同邵北常说的,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

    而且,三叔公们的厄运才刚刚开始。肖白图将邵北的话进一步发扬光大:有些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完全可以转化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

    两天后,几百号新安县的农民堵住了三叔公等顽固派的家mén口,声称因为三叔公们的顽固,导致码头工程迟迟开不了工。而码头工程不开工,就意味着他们这些外来务工人员一分银子都拿不到。

    三叔公一脸正气,辩驳着自己只是待在自己的地方,与任何人都无关。然后理所应当地,双方爆发了一场人数对比悬殊的口水战。索xìng在驻港部队的干预下,冲突没有进一步升级。对方碍于他是个老头,只是扔石头砸了窗户。临走留下狠话,月底再不搬走他们会直接把房子给推掉。

    又过了两天,那些已经搬走的村民又回来了。起初三叔公很高兴,以为乡里乡亲的,大家伙是关心他这孤老头子。可没说几句,三叔公就发现不对了。怎么一个个的,话里话外总问自己什么时候搬啊?

    而且,一听说自己不打算搬走,对方立刻就黑了脸。等到下午,外村那些搬走的村民也来了。这帮人可没那么客气了,开口闭口‘赶紧搬走’,有些máo头xiǎo子指着三叔公的鼻子,说是因为三叔公,他们家少拿了五十两银子。三叔公要么搬走,要么补偿给他们五十两白银。

    饶是三叔公城府再深,听完这话也是一阵头晕目眩,好悬没背过气去。这帮澳洲佬,也忒狠毒了!

    略一琢磨这些弯弯绕就能猜出个大概来:先是请一帮外乡人做工,而后迟迟不肯开工,说是自己的缘故;然后搬迁费扣下一笔,这也算在自己脑袋上……这帮澳洲佬,太黑了!

    最近已经有风言风语流传出来,说他三叔公之所以不搬走,是为了跟澳洲人要更多的银子……而且,这谣言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相信。

    到如今,三叔公反倒落得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然后顽固派们开始分崩离析了,在几方面强大的压力下,一个个卷起铺盖,灰溜溜地走了。到后来,三叔公最信任的一个人,紫脸汉子也偷偷走了。

    郁闷的三叔公当晚跑到祖坟前大哭了一场。哭罢了,第二天招呼一帮兴高采烈的乡里乡亲,拉着家什木讷地离开了居住一辈子的地方。而且三叔公好像赌气一般,自始自终都没要一分钱的银子。

    “你看,就像我说的一样,这事儿很简单。”站在码头上,遥望着远去的xiǎo渔船肖白图得意洋洋地说:“把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转化成钱的问题,把我们与他们之间的矛盾转化为他们内部之间的矛盾。”

    苏胖子在旁边若有所思:“高啊!实在是高!只是……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二百两银子一分不少,我让人塞给那老头了。”肖白图撇撇嘴:“至于收不收的,那是他的问题了。”

    徐晓涛在一旁不屑地说:“不外乎分化、拉拢、打击罢了,这一手咱们中国人都玩儿了几千年了。不新鲜!”

    内部矛盾无法向外转移的时候,聪明的统治者会在内部树立起一个靶子,然后将所有的矛盾都对准这个靶子。这个靶子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类人。

    就比如明朝时期,总会涌现擅权的太监。满清时期,总会有欺上瞒下的大臣——最有名的要数和恕;实劾献痈挥刑煜拢比幌M习傩斩祭侠鲜凳档摹?晒倭诺刂髅遣煌5丶娌⑼恋兀庀匀蝗没实酆芡诽邸T趺窗欤孔约河胝龉倭沤撞愣宰鸥桑峋趾芸赡芩蓝疾恢涝趺此赖模一够岜荒切┤迳虺苫杈?br />

    于是聪明的皇帝干脆立起来一个靶子,你们看,不是我跟你们作对,是他(他们)跟你们作对,所以你们要斗就跟他(他们)斗去吧。

    于是乎,官僚地主们喊着口号与jiān臣太监们斗得你死我活。皇帝高高坐在皇位上,表面是在看热闹自诩主持公正,暗地里偷偷支持jiān臣与太监。等到双方斗得差不多了,内部矛盾趋于缓和了,皇帝再来一手狡兔死走狗烹。动手把jiān臣与太监除掉,如此一来天下的官僚地主们立刻归心,哭喊着‘皇上圣明’,史书上还会把皇帝写成明君。

    当然,也可以把兔死狗烹的戏码留给自己的继任者,这会让继任者的皇位更加稳固。

    其实说白了,不外乎通过利益划分而进行的分化、拉拢、打击罢了。

    客服经理徐晓涛对这种矛盾转移很是嗤之以鼻。这毫无建设意义,只会让庞大的国家陷入不停的内耗当中。

    得意中的肖白图完全忽视了徐晓涛的苛责,自顾自地挥舞着双手说:“随你怎么说……就像邵北说的一样,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总好过用钱解决不了吧?”

    这时,徐晓涛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他‘恩恩’了几声,挑着眉máo戏谑地说:“有句话叫说曹cào曹cào就到……邵北应该改名叫曹cào了。”

    “邵北他们回来了?”苏胖子惊喜地问。

    ……

    半个xiǎo时后,海权号的xiǎo餐厅里。

    三个蓬头垢面的披头士——xiǎo半年没理发,只要不是天生秃子都得成这样——对着一大桌食物风卷残云地扫dàng起来。哪怕斯文如邵北,这会儿也全没了平素细嚼慢咽的模样,捧着汤碗西里呼噜一通喝。

    那二位吃相就更糟糕了,张力平左手扒着饭,右手不时地抓起整根黄瓜往嘴里塞;毒贩子则专心致志与扫dàng着面前的豆芽菜,丝毫不顾鼻子上挂着的半截豆芽。

    周遭众人,笑呵呵地看着三人狼吞虎咽。分开xiǎo半年,三个同伴又去执行九死一生的危险任务,这会儿即便是再苛责的人,脸上也会浮现出安心的笑意。

    肖白图这家伙一改往日损友的形象,不时地帮着三人添汤,嘴里还如同祥林嫂一般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力平一口将半截黄瓜塞进嘴里,随即嘟囔着:“再来一盘拍黄瓜,ròu菜别往上端了……吃了俩月ròu,我现在就想吃点清淡的。”

    离mén口最近的苏胖子,立马探出半截身子嚷嚷道:“再来盘拍黄瓜……大份儿的!有什么素菜都往上端,别上ròu菜啦!”

    不过十分钟,一大盘子拍黄瓜上来了,而后在五分钟内转瞬被消灭个干净。眼瞅着三人大吃大嚼,一直在闹肚子的xiǎo伙子周飞火直吞口水:“我说有那么好吃嘛?”

    张力平一挑眉máo:“你连续吃一个月萝卜白菜ròu试试!”

    周飞火肚子叽里咕噜一通响,捂着肚子皱眉道:“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啊,xiǎo心吃坏了肚子……我说,你们这次任务怎么样?宰了李自成没?”

    话音刚落,三人吃喝的动作骤然停滞了下来。而后再不复风卷残云的架势,毒贩子麦克兰一根一根地挑着豆芽,张力平xiǎo口咬着黄瓜,邵北则一口一口抿着海菜汤……三个人的脸上如同模子刻出来一般,写满了……无奈!

    眼见如此,王铁锤瞪了一眼周飞火:“说什么呢?”转而笑着安慰三人:“先吃饭,先吃饭,吃完了再说。本来就是机会渺茫,失败了也在情理之中。”

    三个披头士对视了一眼,而后邵北放下了汤碗,沉yín着说:“说起来……也不能说是失败。”他指了指身边的两人说:“张力平在600米左右的距离上,击中了目标李自成……麦克兰亲眼瞧见的。”

    “什么?”肖白图陡然急切起来:“这么说,你们宰了李自成?”

    xiǎo餐厅里嗡的一声炸开了。只要李自成一死,农民军必定分崩离析,这意味着至少延缓满清南下两年啊!

    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邵北苦笑着说:“600米击中目标,李自成侧空翻1080度摔下马,理论上来讲李自成肯定是活不成了。可是……”邵北从口袋里chōu出了一个信封,推到了王铁锤面前:“……几天之后,李自成又诈尸了,并且领着闯军夺了潼关。这是邸报,你们看看吧。”

    王铁锤疑huò着展开,很快找到了关键内容:“……九月二十八,得闻传庭战败身死,兵部尚书为之请谥号,上大怒……谕曰:传庭轻进寡谋,督兵屡溃,罪不可恕。况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何以赐谥号?……复谕兵部令晋、豫、保、东四抚,各整兵马,亲驻河干,协力堵御,不许一贼窥渡。……初三日,谕兵部以白广恩为秦督,收拾余兵守关,图功自赎。如纵贼入秦,前罪并论。……十八日,得闻贼军潼关破,朝野震怖……”

    看罢,王铁锤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你们确认肯定击杀了李自成,但闯军不但没有分崩离析,反倒按照历史的轨迹破了潼关?这说不通啊。”

    邵北耸了耸肩:“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李自成只是受了重伤,没有死;第二,我们杀的不是李自成……也许那家伙只是个替身。”除此之外,邵北实在想不出造成这种局面的理由了。

    肖白图看完邸报,奇怪地问:“诶?我记得孙传庭是战死在潼关吧?怎么这里写着孙传庭战死在郏县了呢?是不是这邸报搞错了?”

    “这是我要说的另一个问题——”邵北瞥了一眼身旁两个家伙,无奈地说:“我们的狙击xiǎo队在撤退途中,意外救了孙传庭。然后……这俩家伙把对方给绑了回来。”

    王铁锤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你们把孙传庭给绑了回来?人呢?”

    129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129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一袭粗布衣衫,满脸有些花白的络腮胡子,额头满是沟渠,站在那儿只是目光呆滞地盯着桌上的食物……要说这老头是一患上老年痴呆的乡下老农大家伙绝对会信。可要说这是孙传庭……可能嘛?

    当然,名人也不一定非得浓眉大眼的,但起码也该有点名人的气质吧?人家孙传庭好歹是大明的督师,怎么能是这副老年痴呆的样?

    接下来的场面更加离谱了!

    只见邵北径直走到老头跟前,右手张开贴在嘴边,贴着孙传庭的耳朵大声喊:“孙大人,吃饭啊!”

    老头很高兴,连连点头:“甚好,甚好!”然后也不用别人招呼,老头自己上了桌子,抓起筷子大吃大嚼起来。

    王铁锤纠结着把邵北拽到一边:“邵北……”他指了指吃得欢实的孙传庭问:“……你确定这老头是孙传庭?怎么这样啊?”

    “孙大人压力太大,耳朵聋了。”说着,邵北从旁边的背包里一通翻,而后将一方印玺拍到了王铁锤手里:“印信都在这儿呢,你自己瞧。”

    大家伙凑过去,瞧了半天。只见银质大印上头写着‘总督陕西事’,错不了,除了孙传庭没别人啊。可任谁也接受不了一个老年痴呆的孙传庭吧?孙督的威风呢?睿智呢?

    几个人把这疑惑一说,邵北叹息一声说:“别提了。我当初接应张力平他们过江的时候,这老头哭天抢地寻死觅活,找了个空子一头栽进长江里了。也幸亏张力平水xìng好,又给捞上来了。结果就成这样了……不但耳朵聋,现在脑子还有点错luàn。”他咂咂嘴说:“过了长江,我们还特意给老头找了个大夫。那大夫说什么心火郁结……总之就是压力太大,导致耳朵听不见了,然后再一受凉,又导致有些jīng神错luàn。慢慢调理,应该能治好。”

    众人大失所望之下,有人干脆质问说:“你们这不是害人么?人孙传庭本来应该战死在潼关的,死后落个好名声。现在倒好,你们把人给绑了回来,日后要是知道孙传庭没死,不得落一身骂名?”

    张力平不乐意了:“你说的轻巧!当时我们盘算着,既然李自成完蛋了,那等到了大明的地盘,就放孙传庭回去。可没等过长江呢,李自成破潼关的消息就传来了,孙传庭又跳水成了这样,你叫我们怎么办?总不能把老年痴呆版的孙传庭给送过去吧?”

    而且送过去也没什么用了,哪怕孙传庭没有病。最多最多,会让崇祯找到一个出气筒,把孙传庭押回北京来个凌迟处死。但这毫无意义。与其如此,莫不如把孙传庭带回来——只要治好了,起码可以从这老头身上得到不少有用的东西。比如明清顺三军的作战方式,要?( 迷航一六四二 http://www.xlawen.org/kan/16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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