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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部分阅读

    。

    此前杜微这丫头不无幸灾乐祸地说:“哼!让那些家伙娶大洋马老婆去吧,我看他们怎么受得了!”

    瞧着俩丫头抓耳挠腮的样子,陈御自己也觉着浑身痒痒了起来。nv间谍很能吃苦,但这不代表她能忍受得了不洗澡。毕竟,爱干净是nvxìng的天xìng。她想了想:“要不……我们今天洗一下?但必须得熬夜重新易容。”

    “万岁!”

    与洗澡比起来,熬夜算得了什么?于是,三个姑娘在隔壁的套房里,蹑手蹑脚地清洗起来。

    一个小时之后,凯瑟琳哼唱着小曲,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了卧室里。她不待头发干透,飞身扑向了松软的大床。而后惬意地抱着被子来回打滚。

    恍惚中,她听到一声窗子的响动,然后她睁开眼看过去,随即愕然发现窗户前赫然站着一个男人!是马塞洛上尉!

    而上尉也同样愕然盯着她,他的嘴里还叼着一支玫瑰!

    错愕了紧紧一秒钟,凯瑟琳瞬间摸向了自己的脸——她可是刚刚卸妆!然后只用了半秒钟,她本能地抓向床头放着的那把手枪。可是对方同样也反应了过来,一个饿虎扑食,凶狠地扑了上来。

    凯瑟琳这姑娘个头虽然超过了一米七,而且跟着陈御进行了半年多的格斗训练,但她显然不是身高体壮的上尉的对手。只是扭打了十几秒,凯瑟琳便被按住了双手。

    马塞洛凶狠地盯着凯瑟琳:“臭娘们,现在告诉我你把男爵夫人怎么样了!说!你把她藏在哪儿了?”显然,陷入热恋中的上尉先生更关心男爵夫人的生死。他理所应当地认为,这个从没见过的东方nv人,肯定绑架了男爵夫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理由解释这个东方nv人是怎么出现在男爵夫人的房间里的!

    正在这时候,隔壁的房间传来一声奇怪的语言:“发生什么事了?”

    而这声音则引来了眼前这个东方nv子的回应:“快来帮忙!”

    上尉瞬间头皮发麻,见鬼!她还有同伙!

    133 这只是一个意外

    133 这只是一个意外

    她还有同伙!

    马塞洛上尉瞬间做出了他自认为最正确的举动:左手按住东方nv子的双手,右手狠狠地扼在对方的脖子上!与此同时,他张开嘴,准备大声喊叫,希图把旅馆的老板喊上来。

    “快来……”

    然而这一切都太迟了。他刚刚喊出一个音节,只觉着身后一阵风扫过,一只湿漉漉的手捂着他的嘴巴,然后他亲耳听见脖子发出‘咔嚓’一声,就此失去了知觉……

    马塞洛上尉倒下了,显出他身后的身影——nv杀手陈御。

    凯瑟琳一边捂着脖子咳嗽着,一边费力地推开瘫在自己身上的尸体。这时候裹着被单的杜微也跑了进来,她一眼便瞧见可怜的马塞洛上尉整个头彻底拧向了后背,并且翻着白眼。随即整个人晃悠了两下,连尖叫都没叫出声,也翻着白眼直挺挺地瘫倒在地。

    相对来说,凯瑟琳这崇尚暴力的丫头要比二外nv翻译更坚强。她只是颤抖着询问:“陈御姐,现在怎么办?”

    陈御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而后轻飘飘地说:“先把这家伙抬到窗口……然后我们先化妆。”

    “化妆?”凯瑟琳不敢置信地说:“你是说我们还要继续待在这儿?”

    陈御拖着尸体,慢慢朝窗口挪动着:“凯瑟琳,要冷静。遇事慌手慌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但这已经够糟了!”凯瑟琳有些歇斯底里了。虽然这丫头基因里充满了暴力片段,但这辈子,她绝对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杀人。尸体诡异而凄惨的样子,让她不寒而栗。

    “那我们就让事情变得不那么糟。”将尸体堆在窗子前,陈御笑呵呵地说着。

    冷静。在陈御看来,不论是当间谍还是做杀手,冷静是必不可少的一项重要素质。正是靠着冷静,陈御躲过了ci的追缉,一次次地化险为夷。在她几年的杀手生涯里,遇见过比这更糟糕的事儿。有一次她装扮成应招nv去刺杀某个黑帮的头头,刚刚扭断了目标的脖子,然后目标的一群手下就破mén而入了。冷静的陈御,硬是装作极其享受地在尸体上上下起伏,把一群意大利移民都骗过了……直到半个小时候,洗了一个澡的陈御才不慌不忙地出了酒店,而后迅速骑上摩托车,消失在了纽约的车流里。

    所以,对付这种事儿,她经验十足。

    于是,她先是叫醒了昏厥过去的杜微,而后与之好好洗了个澡。随即用了整整三个小时,又将三人重新装扮完毕。最后,她让战战兢兢的两nv回自己的房间装睡。

    半个小时后,陈御先是往尸体身上、嘴里洒了一些酒,而后将马塞洛上尉的尸体毫不留情地丢出了窗子。陈御住在旅馆的三楼,尸体从八米高的窗子掉下去,一声闷响,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陈御这丫头还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漂亮的头部着地!”

    深吸一口气,她呼吸猛地急促,脸上浮现出惊恐,扒着窗子,声嘶力竭地喊着:“上帝啊!快来人!救命!”

    深夜里连续的呼叫声,让旅馆周遭的灯火梯次亮了起来。

    ……

    套房的外间里,灯火通明。

    艾格尼丝男爵夫人垂泣着,断断续续地说着,时不时用丝帕捂住嘴巴。nv管家薇薇安cào着半生不熟的西班牙语,也跟着断断续续地说着:“……男爵夫人已经睡下了……她忽然听到窗口有动静……窗子打开了,一个黑影蹿了进来……男爵夫人吓坏了,以为是强盗。随手把烛台丢了过去……黑影掉了下去……夫人一边把我们喊醒,一边趴着窗子看下去……直到这时才发现那黑影是上尉先生。”

    艾格尼丝夫人突然抓住了总督的手,委屈而无辜地说着什么。

    “男爵夫人说,她要是知道对方是上尉,绝对不会用烛台砸过去。”

    科奎拉总督握住了艾格尼丝男爵夫人的手,重重拍了拍,然后对nv管家说:“告诉男爵夫人,别担心。她会得到公正的。”

    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然后科奎拉总督站起身,冲着男爵夫人微微颔首,转身走出了房间。

    房mén外,他的私人医生与治安官,以及尼尔森少校都在。

    不待科奎拉开口,尼尔森少校已经迫不及待地问了:“男爵夫人怎么样了?”

    “她还好,只是受到了惊吓。”科奎拉皱了皱眉头,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说:“好了,先生们,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医生摊了摊手:“马塞洛上尉显然是从三楼摔下来了,头先着地,以至扭断了脖子……我只奇怪一点,为什么他会头部着地呢?”

    “这不稀奇——”科奎拉叹了口气:“——可怜的马塞洛在此之前挨了一烛台……还有别的发现么?”

    “是的,总督阁下。”治安官说:“上尉先生的遗体有浓重的酒味,我敢肯定他喝多了。”

    “就是这样!”尼尔森少校厌恶地说:“肯定是这个蠢货喝多了酒,而后企图爬上男爵夫人的房间占便宜……你们都看到了,他平时像苍蝇一样围着男爵夫人。”

    像苍蝇一样……好像少校先生你也差不多吧!

    看到大家戏谑而疑惑的目光,少校争辩道:“你们不能把我跟这个蠢货混为一谈。我是在追求男爵夫人,而这家伙纯粹就是在纠缠。”深吸了一口气,少校自信地说:“而且我有证人。”

    “证人?”

    “没错……莫莱斯!莫莱斯!”

    一个瘦猴快速地从二楼跑上来:“少校!总督!”

    少校淡然地说:“莫莱斯,你把刚才告诉我的,再转述给大家。”

    “好吧。”莫莱斯吞了口口水说:“昨天傍晚,上尉要离开军营。我拦住了他……”

    “说重点!”

    “额……重点是,上尉说,今晚要给男爵夫人一个难忘的回忆。”莫莱斯说完,似乎觉着有些不妥,又说:“但是……”

    “够了!”少校断然喝止了莫莱斯的发言:“已经足够了,谢谢你,士兵!你可以去睡觉了。”

    莫莱斯耸了耸肩膀:“如您所愿,长官。”

    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马塞洛那个笨蛋,显然对这场配偶争夺战丧失了信心。而且这个笨蛋不打算束手就擒,于是便企图通过ròu体侵占来……走捷径。所以他会在凌晨爬上男爵夫人的房间……可惜这家伙不走运,被惊恐的男爵夫人一烛台送下了地狱。

    不管怎么看,这事儿都不怪男爵夫人。如果有人半夜爬进自己的房间,科奎拉发誓招待对方的绝对不是烛台,而是藏在枕头下的火枪。

    “这是一个丑闻!”总督先生迅速将此事做了最为明智的判断。他踱着步,抱着肩膀,沉默了半晌说:“某个蠢货害的自己送了命,而且还让马尼拉蒙羞了。如果这件事传到欧洲,那我本人以及整个马尼拉的名誉就完蛋了。”

    科奎拉总督站定了身子:“所以,这只是一个意外!上尉只是想趁着男爵夫人熟睡的时候,送上一朵玫瑰……”

    “上帝!总督阁下,我不得不打断你……你说的这些,传出去大家会相信么?”少校摊着手说。

    “重要的不是大家怎么看。”科奎拉强调道:“而是男爵夫人怎么看。只要男爵夫人相信了这件事,那一切都好说。”

    “可我们该怎么让她相信这些鬼话?”

    “那是你的问题,少校。”科奎拉立刻将责任推到了少校身上:“我认为你是负责安慰男爵夫人的最好人选。而且……这种情况下,不正是你期盼的机会么?”说着,科奎拉还眨了眨眼睛。

    于是,尼尔森少校立刻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之后的整整一周时间里,少校抛弃了自己所有的工作,专心致志地陪着男爵夫人,希图让其从惊恐中走出来。

    至于科奎拉总督的‘意外论’,天真的男爵夫人真的相信了。但事情朝着另外的方向发展,完全超出了少校的预料——男爵夫人认为,自己是造成马塞洛上尉死亡的罪魁祸首,终日都沉浸在内疚与自责中。并且几乎每天早晨都会出现在马塞洛上尉的墓地前,对着墓碑愣愣地发呆。除非有人招呼,否则男爵夫人会一直这么发呆下去。

    以至于少校愈发痛恨该死的马塞洛了……这家伙活着的时候就让少校很烦躁,现在死了反而让少校更加烦躁了。

    整个九月剩下的时间里,男爵夫人都在伤心yù绝中度过,人也憔悴了起来。郁闷的少校几次想要表白,他甚至都准备好了戒指,但始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十月的第一天,男爵夫人乘坐着伊莎贝拉号离开了,她甚至都没有一丝的留恋。她的nv管家曾经说,对于男爵夫人来说,马尼拉是块伤心地……仅次于加尔各答。

    送别的那天,少校花费了极大的代价,雇到了一条船。而后就站在船首,足足送出去一天的航程,直到那艘白sè的伊莎贝拉号消失在夜幕中,少校才怏怏地返回。

    回到马尼拉,少校少见地酗酒了。喝得酩酊大醉。然后一边咒骂着死去的马塞洛,捎带脚连出馊主意的总督也骂了,一边反复地嚷嚷着男爵夫人的名字:“伊莎贝拉……”

    134 宁赠友邦不予家奴

    134 宁赠友邦不予家奴

    “你是说……这三个丫头,光明正大地去了一趟马尼拉,进行了为期二十五天的郊游,而后又被西班牙人礼送着回来了。顺手宰了一个上尉,外带搞到了一大堆军事情报?”

    游南哲郁闷地回答:“而且陈御那丫头还怀着我的儿子。”

    邵北错愕着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愉快。他甚至都能想到,这三个丫头回到中南以后,一边摆着详实的情报,一边讲述着‘马尼拉一月游’时,所有人——尤其是小伙子们——脸上的郁闷与不甘。

    虽然大部分小伙子都赞同男nv平等,但这种平等是建立在自身极有优越感的基础上,带有同情弱者xìng质的平等。绝非真正意义上的平等!

    小伙子们可以接受一个商业nv强人,可以接受一个科学nv强人,但绝对不会接受一个nv人在某些体力与危险并存的项目中强过自己。这是底线!

    所以大部分小伙子都会对陈御敬而远之……自尊心伤不起啊。也只有游南哲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会上杆子追求陈御。

    现在问题来了,按照小伙子们的原定计划,侦察马尼拉绝对是一项极其危险的举动。军事小组打算出动一个特遣队,进行秘密潜入。杰瑞甚至打算进行一次佯攻,用以探测出对方的隐蔽火力点。不管是秘密潜入还是佯攻,都意味着要付出伤亡。

    可现实狠狠打击了小伙子们!三个姑娘嘻嘻哈哈,仿佛郊游一般在马尼拉转悠了二十几天,轻松惬意地将马尼拉大事小情探了个清楚。

    数码相机里,各个驻防点、棱堡、码头、关键xìng建筑物的照片清晰可见;陈御手绘的平面图上,西班牙人的兵力部署jīng确到了连一级;数据表单上,马尼拉的经济、人文、政治等等列得详细到了极致,不但如此,这三个丫头还tōu拍了几个关键目标的照片。

    有了这一切,马尼拉就如同脱了皮的大féi羊,赤luǒluǒ地坦陈在了穿越众的面前。

    这叫小伙子们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邵北幸灾乐祸地笑着,他很庆幸自己当时不在场,否则肯定会成为‘情何以堪’当中的一员。那可太糟糕了,他可不想日后见到这三个丫头就躲着走。

    在游南哲发火之前,邵北止住了笑:“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马尼拉计划一切顺利?”

    “恰恰相反——”游南哲伸出一根手指,有些苦涩地说:“——有一点完全出乎了我们的预料。”

    “是什么?”

    “人!华人!”游南哲解释说:“华人的人数,远远低于我们的预期。陈御她们在马尼拉侧面了解以及实地看了一下,现在马尼拉城内的华人,加起来也就三千出头。”

    “怎么会这样?”邵北很吃惊。经过一年多的移民,中南现在有华人将近两万五千人,而有几个世纪华人移民历史的菲律宾,现在只有三千华人,这远远低于大家的心理预期。

    没错,为了保证通往广州湾的航线安全,所以穿越众才会制定出攻占马尼拉的计划。但这并不是说,打下来就完事儿了。打下来之后还要进行有效的治理,这其中包括重建菲律宾主岛的秩序,在广州—中南航线沿途建立稳固补给点,清剿沿途海盗,等等。

    这需要消耗极大的人力,仅仅依靠穿越众自身去做这一切,显然有些捉襟见肘。所以,当初制定计划的时候,就考虑着将马尼拉的华人绑上中南的战车。

    决策组为此制定了一个宏伟的计划:以华治菲。按照计划,穿越众会在马尼拉大批启用华人官员,并且组建一支华人军队用以维持菲律宾的治安。如果还有人力剩余,那么穿越众会毫不犹豫地将剩余的人力卷回中南……

    现在一切美梦变成了泡影。三千人?这么点人够干嘛的?

    不待游南哲回答,邵北又急促地追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少?”

    “因为该死的西班牙人,在五年前把当地的华人屠杀干净了。”游南哲瞬间咬牙切齿起来。

    1639年,西班牙人又一次对马尼拉华人举起了屠刀。此前,他们曾在1603年干过这么一次。

    只是在1603年的那次,起因是西班牙人误以为明朝要攻占菲律宾,生怕被里应外合的西班牙人,立刻举起了屠刀,几天时间屠杀了超过两万五千名华人。

    事后,西班牙人派遣时节前往明朝,以求得到谅解。明朝后来竟然大度地表示“屠杀华人一事,可勿视为重要,中国皇帝宽怀大度,对于屠杀华人一节,决不兴师问罪……在境华人,固多系不良之徒,亦勿容怜爱”(注一)而后就这么原谅了西班牙人。

    西班牙人很不理解明朝这种诡异的侨民政策,刚开始以为是明朝的缓兵之计。战战兢兢过了好几年,始终也没发现明朝有进攻的意图,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于是乎,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西班牙人举起屠刀就更没有顾忌了。几天时间内,超过两万四千名华人倒在了屠刀之下,几乎杀绝了全菲律宾的华人。而这次西班牙人甚至都懒得通知明朝政fǔ了。

    以上两次只是有史记载的大规模屠杀。事实上西班牙人屠杀华人远不止这么两次。宋元以来,侨居吕宋的华人很多,在西班牙人未屠华前,吕宋华人高达十多万。到了现在,全岛加起来才三千出头。这些西班牙混蛋得造了多大的孽!

    “该死的西班牙人!”邵北愈发痛恨西班牙人了。

    游南哲赞许地点了点头,现任陆战队参谋长可是个民族主义者。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嗤的一声笑了:“陈御这次还带回了另一条情报……你知道林凤么?”

    “谁?”

    “林凤,一个明朝海盗兼海商。”

    邵北挠了挠头:“好像没什么印象,他怎么了?”

    “西班牙人侵占吕宋后,污辱屠杀当地华人,华人向林凤救助,闻知此事的林凤非常气愤,决定率舰队远征,讨伐西班牙人。1574年,林凤率领战船六十二艘,武装男丁四千人,妇nv一千五百人,从台湾开赴菲律宾,联合当地华人和土著共同驱逐西班牙殖民者。登陆第一天,不顾疲劳,奋勇进攻,攻入西班牙人的指挥部,杀死总指挥高第。紧跟着又进攻马尼拉城,只是遭遇猛烈抵抗,最终没打下来。之后林凤在班诗兰建立都城。几个月之后,他率部众建立城寨,凭险筑垒,设炮台,准备对抗西班牙人。哦,对了,林凤还被拥为国王,国号汉,在华人和土著的支持下,林风率部众一边战斗,一边乘战隙之机,补充给养,建造战舰,充实战备,以期再战……你知道最后的结局么?”

    “毫无疑问……林凤失败了。”邵北肯定的说。否则现在哪儿还有西班牙人什么事儿?

    游南哲苦笑着点了点头:“是失败了……不过不是败在西班牙人手里,而是败在明朝手里!在关键时刻,西班牙与视林凤为心腑大患明朝勾结,联合进攻林凤舰队。1575年chūn,明朝调吴慕康率明朝海军,追剿林凤至菲律宾彭加钖湾。明朝朝廷以允许西班牙人在厦mén通商为条件,急切地要求西班牙人共同击败林凤……听完你有什么感想?”

    邵北沉思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宁赠友邦,不予家奴?”

    游南哲哈哈大笑,拍着邵北的肩膀连连说着‘孺子可教’。

    喊着‘不和亲、不纳贡、不割地、不赔款’的大明朝,会做出‘宁赠友邦、不予家奴’的事儿,乍一想感觉很不可思议。可仔细一琢磨,这几乎是必然的!

    大明朝再怎么对外强硬,依旧是‘家天下’的封建王朝。而且是大一统的封建王朝。这种以儒家思想建立的大一统封建王朝体制下,讲究的是‘天子牧民’,讲究的是‘内王外圣’!

    天子牧民,不是并列,也无偏正,所牧非牛非马,而是人民大众!人为猪狗,当然没有自己的主见或主张,也不会被允许拥有自己的主张。于是,才有了历朝历代不可思议的愚民政策,有了nv子无才便是德的奇谈怪论,有了八股取士,有了画地为牢,有了禁止迁徙!

    因为不论是皇帝老子还是士大夫们都认准了一件事:纵观几千年历史,大多数情况下,只要本国人不造反,就没人能威胁到他们的统治。‘胡人不过百年运’,强如蒙元,不过百年便被推翻了。

    所以,明朝会‘内王外圣’,对内严厉,对一些‘番邦’反倒宽容大度。所以,朱棣会派出郑和七次下西洋,去追查杳无音信的建文帝;所以明朝会不远万里,伙同西班牙去剿灭在海外建国的林凤;所以,明朝灭亡之后,南明居然会跟野猪皮联合起来去剿灭农民军……

    种种种种,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宁赠友邦、不予家奴’。后世之人,缅怀明朝如何如何,不是因为明朝怎么怎么好,而是因为满清实在太糟了!

    “这大明朝还真没什么好的——”游南哲撇撇嘴:“——如果不是有鞑子存在,我倒宁愿去灭掉明朝。”

    “你不能要求太多……明朝再怎么‘好’也不过是个封建王朝,历史局限xìng在那儿摆着呢。”邵北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深吸了一口气,说:“而且……现在我们不是来了么?”

    注一:录自菲律宾总督don pedro decun:《chin review》 vol7;no4 p251…253

    135 中南的变化

    135 中南的变化

    尽管邵北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可当他时隔半年再一次回到中南的时候,还是被中南巨大的变化惊呆了!

    距离几海里之外,便瞧见冶金工厂那些烟雾成云的烟囱。灰黑sè、灰白sè的烟雾不停地从高耸的烟囱中冒出,而后被午后从内陆刮起的风吹向海面,远远看过去整个中南仿佛置身于云雾当中。如果忽略掉眼前碧蓝的大海,想着自己不是坐在船上而是坐在火车车厢里,那就跟后世乘坐火车路过鞍山看到的场景差不多。

    站在船首的邵北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除了咸湿味儿,似乎隐隐夹带着煤烟与硫磺特有的刺鼻气息。

    嗅着这股气味,从前对环境污染深恶痛绝的邵北,这会儿心情说不出的愉悦。这是工业文明的气息啊!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时空已经一年半了,起初大家伙都是抱着享受的心态看待周遭环境。绿sè、纯天然、无污染、天然氧吧……后世上哪儿找这种好地方去?

    可时间一长,随着没有现代工业的种种不便一一凸显出来,连最死硬的环保主义者都受不了了!绿sè,到处都是绿sè,绿得让人烦躁!出mén靠走,喊话靠吼……连一块布都要进口,这种日子所有人都受够了。以林有德、周比利为首的‘工业党徒’干脆喊出了‘要工业不要绿sè’的口号,并且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拥护。

    艰苦奋斗了一年半,从无到有,大家伙将中南发展成这样,实属不易。虽然现在各项产业顶多也就算是密集型手工业,算不上真正的工业。可实验xìng质的蒸汽机都搞出来了,距离工业社会还远么?

    海权号渐近,繁忙的码头尽显眼前。是的,繁忙!

    除了最西边那条新建的百多米长的泊位,是给海权号预留的,从而空置着之外。其余十几个泊位,各种船只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这些船,大多数都是林德嘉那姑娘造的水泥船。船身全长十五米,中间竖着一根挂着风帆桅杆,七八个人就能cào纵,一次可以载重两百吨。当然了,由于这船纯粹就是水泥与铁丝网造的,抗风làngxìng就甭提了。在内河、沿海跑跑还可以,要是深入海洋,赶上大风大làng那就等着喂鲨鱼吧。

    但这种水泥船最大的好处就是便宜啊!学金融的许楠莹姑娘曾经算了一笔账,造一艘水泥船的成本,是同吨位木头船的10%左右,便宜啊!而且造木头船还得进口柚木、桐油等材料,造水泥船完全用现有的材料就能搞定。虽然跑远洋不行,但跑跑内河、沿海,运送矿石、捕鱼之类的,这些都完全没问题。

    于是乎,在一年多时间内,林德嘉这姑娘愣是爆出了将近百艘的水泥船。以至于决策组不得不出面进行干预了……船舶工业蓬勃发展是好事儿,可造出那么多的水泥船,也得有人开啊?扔沙滩上风吹日晒的也不是个事儿啊!

    之后林德嘉虽然停止了这种爆水泥船的举动,但这并不表示她停了下来。恰恰相反,这姑娘已经不满足于数量,转而开始追求更高、更大、更重,她立志要造出一艘万吨级的水泥船。

    所以,在繁忙的港口里,一片两百吨的水泥船中,间或总有那么几艘体型庞大了不少的‘变异水泥船’。正是这些水泥船,让沉寂了许久的金湾变得拥堵起来。

    这头,一艘船运载着一船铁矿石刚刚靠港,那边一艘归来的捕鱼船已经在后头排号等着进港了……有些等不及的小渔船,干脆来个抢滩登陆,直接冲上沙滩。码头上的装卸工人,喊着号子拉着锁链,通过滑轮组将各sè货物吊装起来,而后将其缓缓地放入一辆三轮车当中……之后一个土著在前头拼命的蹬,后头跟着俩土著玩儿命的推……

    三轮车都搞出来了?邵北仔细看了半晌,没错,就是三轮车!形状、样式跟后世的人力三轮车没什么区别。就是车轮有点差别,直接上的钢圈,没车条不说,连车胎都没有……这骑着得多沉啊?难怪那土著蹬车子蹬得呲牙咧嘴的,也亏着是在水泥路上,要是换了土路,累死那土著也骑不动!

    满载着货物的三轮车从各个泊位开出来,逐渐汇聚在通往中南的水泥路上,变作一条滚滚的车流。而从相反的方向上,无数的空车正朝着码头驶来。有不少等着装货的土著,干脆就蹲在三轮车旁,一边左顾右盼地看着,一边用手中的草帽扇着。有不少跟监工混得好的土著,偶尔还会得到一根土烟,而后乐滋滋地蹲在地上喷云吐雾……

    这个场景让邵北一阵恍惚,依稀好像回到了九十年代中期的某个县城。当然,如果那如果说一嘴‘火车站两元走不走’就更像了。

    他这儿正若有所思呢,就见几个土著呼啦啦围过来,cào着生硬的普通话争抢着嚷嚷道:“坐我车吧先生!”

    邵北瞬间就斯巴达了!

    瞧着邵北的窘态,游南哲哈哈大笑。“是不是有点恍惚回到了九十年代北方县城的感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待游南哲回答,旁边响起了一个声音:“这都没看出来?往大了说叫解放生产力,开放第三产业……”

    邵北都不用琢磨,能说出这么扯淡的话,除了肖白图那厮没别人。“正经点!”

    肖白图笑了笑,口风一转:“……说白了,就是给土jiān点甜头、盼头。”

    一个民族总会有些败类,就比如历史某一时期层出不穷的汉jiān。而且理论上讲,任何民族都会出现jiān细。所以土著当中会出现土jiān一点也不奇怪。本着分化、拉拢、打击的原则,土jiān绝对是穿越众要争取的对象。对待土jiān,自然要给点甜头了。

    所谓一人得道jī犬升天,给土jiān甜头了,总不能让土jiān的家里人继续在鞭子地下当奴隶吧?

    于是乎,就衍生出这么一批‘游手好闲’,‘自谋生路’的三路车土著——当然,三轮车是租的,每月土著都得上缴租金。

    这些土著平素在港口参与运输,按运载量结算工钱。到了上下班时间,干脆就在中南市区内luàn逛,拉上一个客够他们运小半天货的。要是赶上穿越众心情好,随手给的消费就够他们吃好几天的。

    后来有吃了甜头的土著,干脆也不拉货了,专mén盯着穿越众。只要见穿越众出现,一准呼啦啦围过来,咧着大嘴笑得比见了亲爹还高兴,而后cào着生硬的普通话说上一嘴‘先生(nv士),坐车走啊’。

    肖白图揽着邵北肩膀,径直上了一辆三轮车:“坐车走吧,我请客!”说着,肖白图掏了掏口袋,随即丢过去一枚硬币,那土著接过去,立刻乐呵呵地跨上车子,没命地蹬起来。

    “恩?”邵北可是一直盯着呢,以他两眼2。0的视力,立马瞧出问题了。肖白图这厮丢过去的绝对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硬币。“你给的是什么钱?给我两个瞧瞧。”

    “土包子了吧!”肖白图嬉笑一声,右手伸入口袋,摸摸索索扣出来几枚硬币,递给了邵北:“新版人民币。以后全都得用这个。”

    邵北接过来一瞧,大大小小、黄的白的足足有十几枚硬币。最大的那个,正面繁复的雕花中赫然写着阿拉伯数字‘100’,背面写着‘壹佰圆’,周遭小字写着‘澳洲共和国人民币’‘中南储备银行’。再看其他硬币,面额依次从50到1,除了大小、颜sè与花纹有些不同,没别的区别了。

    “我说这澳洲共和国是什么意思?我们什么时候建国了?”现在算上土著拢共才不到六万人口,屁大点的地方,也好意思说建国?再说了,建国的话起码要有个开国大典吧。

    肖白图鄙视地瞧了邵北一眼:“对外口号懂不懂?甭管咱们怎么样,对外一律称澳洲共和国。”

    邵北哑然。这口号可够响亮的,而且绝对能蒙人。碰到不明所以的外人,张口‘我们澳洲共和国770万平方公里’,闭口‘我们澳洲共和国占据了一块大陆’,这绝对能把不知情得人唬个半死!这个年头,明朝才多大?欧洲那些国家又是多大?77第二大的国家了——面积第一的绝对是‘日不落帝国’西班牙。

    恍惚间,三轮车已经进了城区。半年多的时间,中南足足向南、向西拓展出去两公里。穿越众第一个修建的建筑物——集中营——这会儿反倒处在了城市的边缘。目光远眺,那些新建的街道两侧,无数座房子拔地而起。有的刚刚打了地基,有的已经是红砖máo坯房了。

    邵北瞧着出神,肖白图在一边说:“刚开始琢磨着建筒子楼,这不节约用地嘛?可后来一琢磨,我们不差那么点地,也不需要集中供暖,那还盖什么筒子楼啊?索xìng放开了建材市场,大家伙买个房厂,爱怎么盖怎么盖。”

    说话间到了地方,肖白图招呼一声,三轮车立马停了下来。

    俩人下了车,就打算各回各家,洗个热水澡,搞好卫生防疫工作。邵北没走两步,便被一个土著叫住了,那土著指着后边一阵比划。

    邵北回头一瞧,只见孙传庭正木滋滋地坐在三轮车上,这会儿正打瞌睡呢。

    “坏了,怎么把他给忘了。”

    136 发展才是硬道理

    136 发展才是硬道理

    在给傅大侠介绍了一个新客户之后,回到住所的邵北,把整个人泡在浴缸里,然后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老了。

    现在已经是1644年的1月了,算上在旅途中度过的生日,他已经二十九岁了。二十九岁!眼看着就要而立了,真的老了!否则怎么解释他会把那么重要的孙传庭孙督师给忘掉?虽然痴呆版的孙传庭的确没什么存在感。

    然后邵北特意从笔记本中翻出几道高数题,咬着笔头用最快的速度计算出结果。百分百的正确率,让他很欣慰,还好他的智商还保持在一定的水平上。随即他被自己这种孩子气的做法逗笑了,智商跟记忆力有什么关系?自己到底想证明什么?

    整晚的胡思luàn想,一直到睡觉前,他脑子里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也许……是时候结婚了?

    这个可怕的想法,在看到李远山与赵文怡夫妇抱着不足半岁的儿子那副幸福的模样之后,迅速放大。以至于在其后的报告会中他一直处于走神的状态。

    而正是这种状态,让身旁的楚白错误地以为,邵北还在为刺杀行动的失败而自责。

    “别郁闷了——”楚白拍了拍邵北的肩膀,满面愁容地说:“——这事儿当初是我提出来的,说起来理应我负全责。”

    邵北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为自己的走神有些惭愧。在漫长的归途中,他早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并对这次冒险而失败的刺杀行动进行了一定的反思。就如同墨菲所说的那样,有可能出错的事儿就一定会出错。何况刺杀李自成还是一件几率渺茫的事。所以哪怕张力平与麦克兰已经做到了最好,最终结果依旧出现了偏差,这实在再正常不过了。也许这事儿成功了才不正常吧?

    这时候,张力平结束了自己的报告,老吴雄厚的声音响起来。他先是赞扬了张力平与麦克兰两人‘不惧风险’‘无私奉献’的jīng神,又阐述了‘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的道理,紧跟着做了最后的总结:“历史投机主义,要不得啊!”

    是的,历史投机主义。穿越众有着领先三百七十年的见识,这份高瞻远瞩的见识里,还包括对历史事件脉络的把握。一直以来,大家都存在着这样一个心思:历史知识就是最大的财富。依靠着对历史的熟知,完全可以在历史走向的关键点进行干预,从而完全改变历史。

    老胡铿锵的话语,完全否定了这种思想。他的理由很充分:我们熟知的历史,是真正的历史么?存在于课本与故纸堆上的历史资料,也仅仅是历史资料而已。谁能保证真实的历史就是这样的?

    这些历史资料大多都是后人编纂,根本无法保证其真实xìng。而且,经过了三百七十年,明末这段历史指不定被多少‘历史发明家’篡改过多少次了。

    我们现在顶多算是了解历史走向而已,根本( 迷航一六四二 http://www.xlawen.org/kan/16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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