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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部分阅读

    ,菲律宾土著极度痛恨西班牙人。但如果我们取代的西班牙人,那菲律宾土著就会转过来仇视我们。”邵北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忘了团结、争取之类的念头吧。”

    事实上菲律宾土著与华人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就如同澳洲土著一样,生活在热带富饶地区的菲律宾土著一天忙活几小时就足够生活的了,剩余的时间全部用来休息与嬉戏。所以当华人到来之后,土著与华人之间的贫富差距迅拉大,大到足以引得土著们眼红。

    如果不是西班牙人侵占了菲律宾,将土著们的仇恨拉了过去,谁也说不准菲律宾会不会变成另一个印尼。

    “同意!”

    “赞成!”

    邵北的提案,立刻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同意——除了菲律宾土著,谁会在乎菲律宾土著的死活?

    147 战争的脚步(下)

    147 战争的脚步(下)

    会议结束之后,王铁锤准将立刻将最新的作战设想提jio给了决策组。决策组只是质询了一下,便通过了这一作战设想。紧跟着中南这部机械立刻围绕着新的作战设想运作起来。林德嘉兴高采烈地开始造第二座水泥浮动码头,只是这座浮动码头明显比之前的大了一号;海权号与两艘飞剪船的改装暂停,等待新的炮塔到位。

    如此有序的繁忙中,总参谋长游南哲中校当了爸爸……也许是叔叔?总之就是,带有这家伙基因的孩子出世了。胖小子七斤八两,初为人母的谍报头子陈御抱着儿子,一时间母xìng光辉四溢。也许是有了儿子的缘故,谍报头子难得地好心起来,居然允许游南哲抱了抱小家伙。

    这一举动直把游南哲乐得露出了后槽牙!这厮随即到处嚷嚷着要自己掏腰包摆酒三天,庆祝儿子出世。然后这家伙很快就被打击了。陈御明确地表示,这孩子不论现在抑或是将来,能且只能姓陈……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游南哲还是有点沮丧。

    作为朋友,邵北还特地上mén安慰了一番:“姓什么无所谓,就算姓陈难道就不是你儿子了?”

    听了邵北的话,游南哲脸sè稍稍缓和。

    跟着来的肖白图充分体现了损友的作用:“你就当倒netv婿得了!”

    游南哲立刻暴跳如雷:“你才倒net!”

    被赶出mén之后,肖白图摇头叹息着说了一句:“为了那么点男人的自尊心,至于么?”

    邵北一副见了鬼的神情瞧着肖白图:“你说的轻巧,没了自尊心那还叫男人么?”

    肖白图这家伙明显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自己娶了一明朝老婆,甭管内里怎么样,表面上是越来越贤惠了。每天早晨,肖夫人都会上演一出依mén送君别……甜蜜指数绝对三个加号!

    这厮乐在其中,不知民间疾苦的说出这种话,这就跟古代那位君主质问大臣,老百姓没粮食吃怎么不吃rou一个德行!邵北翻着白眼瞥着这家伙,越来越后悔,早知如此真不该跟肖白图一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当上ménnv婿这种事,依着肖白图的脾xìng,没准还真能干得出来!

    不管怎么说,在络绎不绝的上mén安慰之后,参谋长游南哲从yīn影中走了出来,而后终日埋头于作战计划中。到了四月初的时候,整个作战计划终于定稿。该考虑的都考虑了,甚至还准备了应付突事件的预案。

    而在焦点人物游南哲渐渐淡出大家伙的视野之后,另一个人迅成为了新的焦点——1uo奔男常师德。

    当然,这次常师德不是因为酒后的行为艺术而成为焦点了。事实上从年后开始,这家伙就开始上蹿下跳,一会儿当政委一会儿又冒充各种专家。

    常师德通讯项目经理出身,后期做了售前客户经理。这家伙兴趣广泛,什么机械、冶金,尤其是酷爱武器与军史。穿越之后,这家伙愣是仗着‘丰富的经验’,先后在冶金、机械、军工三个小组混迹过。然后无一例外的被三个小组给撵了出来。因为大家伙现这厮动嘴还行,说出的理论有时候都能蒙住专业人士。但要让他去动手,那就立马歇菜。总之就是典型的嘴炮!

    再之后这家伙不得不老老实实待在电信小组了,整天要么给某人的电脑重装个系统,要么给人调个小程序。更多的时候是到处给人帮忙。受限于现有的技术条件,连真空管都造不出来,电信小组还真就没什么施展拳脚的条件。为此,常师德很是郁闷了一段时间。

    不过现在不同了,马上就要打马尼拉了。打下来的话,得需要人手治理吧?他常师德好歹也做过管理,而且还是个闲人。待在中南没什么用,去马尼拉再合适不过了。

    当然,跟他情况差不多也有不少,而且这些人恐怕也抱有这种想法。所以本着增加竞争力的理念,常师德这段时间施展各种嘴炮手段,愣是成了中南的风云人物。以至于每天的话题里,总少不了关于这家伙的。

    比如常师德清晨造访了冶金厂,就特种金属问题与厉胜男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常师德下午莅临兵工厂,表了一番子弹生产标准化的言论;常师德傍晚去了罐头厂,反复强调食品安全是军队战斗力的重要保障……

    不过这家伙嘴炮归嘴炮,仗着广阔的知识面,还真让这家伙搞出了几样有用的东西。四月中旬的时候,常师德召开了个人新闻布会,现场展示了他推崇的某些新产品。

    “板车?”

    “这绝对是板车!”

    杰瑞瞅着其中一样新产品,反复确认这玩意跟明朝的板车几乎没有区别之后,疑惑地问:“我说常师德,你搞这种板车有什么用?好像我们后勤用的都是四轮马车吧?”

    “这不是板车!”常师德反驳着,随即他自个儿琢磨了一下,又重新对这玩意做了新的定义:“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板车!”

    游南哲围着板车转了半天,还坐上去试了试:“挺结实的……我说,再怎么不是一般意义,这东西也是板车吧?用来干什么?”

    常师德神秘一笑:“巷战利器!我给你们演示一下。”

    说着,常师德一招手,过来俩工人。一人抬起一根横梁,然后推着就走了……这不还是板车么!

    瞧着大家伙都不耐烦了,常师德连忙说:“别急别急!还有第二种形态。你们两个,换巷战模式。”

    俩工人答应一声,在车底摆nong了两下,随即将车板子立了起来,变成了挡板。挡板上方,还有用于观察与shè击的方形孔。俩工人推着变形的板车缓缓前进,后面又过来俩提着步枪的士兵,猫着腰把步枪架在shè击孔上,做瞄准状……

    游南哲倒吸了一口冷气:“嘶~好东西啊!”

    “不错,不错!很有想法啊!”

    常师德的变异板车,受到了一众军队大佬的赞赏。相比于这个时代的军队,澳洲各个军种有着天生的优势——火力shè程!

    西班牙人的火绳枪不过五十米的jīng准度,杀伤shè程不过百米。这么短的shè程,让澳洲军完全可以在对方shè程之外开火shè击……这跟打移动靶子没什么区别。四百米的步枪shè程,都快比得上对方的小口径火炮了。

    所以,参谋部考虑伤亡的时候主要归结于两点。一个是对方火炮造成的,另一个就是巷战。巷战可以极大地弱化澳洲军的武器优势。

    常师德搞的这个变异板车,甭管样子怎么古怪,只要能有效降低巷战伤亡,那就是好东西!

    故作谦虚了一番,常师德随即展示了他的第二样产品:“刚才展示的是巷战防御用具。下面我向大家展示一下集突击与巷战于一身的利器——突击车!”

    一阵轰鸣声过后,一辆怪模怪样的……突击车停在了大家伙面前。

    杰瑞只看了一眼便现有些眼熟,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这是拿那辆皮卡改装的?”见常师德得意洋洋地点了点头,杰瑞疑惑着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辆猛禽好像是苏欣的吧?那家伙平时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他能让你改装?”

    四十来岁的苏胖子,从九十年代中期就从事it业,到了2o12年,人家可是正经八百的金领了。当初在海权号的滚装仓里,除了那些拉着集装箱的重卡,还有他新买的一辆福特猛禽皮卡。

    常师德眼角chou动了一下,尴尬笑了笑:“嘿……先斩后奏,先斩后奏。回头我再跟苏胖子解释。再者说,这也是为了集体嘛……我想苏胖子会理解的。”

    这辆猛禽皮卡是彻底变了样,车体正面与侧面悬挂了钢板,只在驾驶室的位置留了个细长的观察孔。皮卡的货箱部分,多了一个大铁皮箱子,上头开了几个shè击孔。再往后就更让人纠结了,皮卡尾巴居然牵引着一辆四轮马车!

    当然,这马车也变成了铁皮箱子,四周开着shè击孔。远远瞧过去,颇有些像葬礼用车……

    “模样也太丑了!”某个小伙子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常师德也不生气,乐呵呵地介绍说:“车体覆盖了6mm的钢板,足以有效抵挡火绳枪的弹丸。前后可以装5…6名步兵,不管是突击还是巷战,都用得上。”

    “那炮弹呢?”

    “这是皮卡。装了钢板也是皮卡,不是坦克。你不能指望这玩意能挡住炮弹。”常师德皱了皱眉说:“你听说过步兵突击车能挡住炮弹么?”

    一帮子人围着这辆……葬礼用车打量了半天,最后一致得出结论:“改都改了,凑活着用吧。”

    毕竟这时候的西班牙人用的还是火绳枪,更没有地雷、路边炸弹的高科技,也没有日本人惯用的人弹袭击,打掉对方火炮之后,这玩意基本上就可以在马尼拉横冲直撞了。

    148 孙传庭醒了

    148 孙传庭醒了

    4月16号的时候,海权号以及两艘飞剪船的炮台终于安装完毕了。海权号甲板上新增了四个安装了15omm阿姆斯特朗的炮台,舰艇中部侧翼多了六mén75mmshè炮。而两艘飞剪各自安装了四mén75mmshè炮。起初的计划,是在飞剪上安装六mén。不过好来坞造船厂的老板游启经过反复验证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安装六个炮台的话,会导致船体重心升高,从而极大地降低抗风1ngxìng,得不偿失。所以最终只安装了四mén。

    改装完毕,三艘船立刻迫不及待地出海进行了测试。两天之后,三艘船回来了,结果还算令人满意。那两艘飞剪满风跑出了十八节的航,平平常常跑个十二、三节很正常。75mmshè炮的shè、威力与shè程都还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液压系统市场出点小问题。

    当然,海军派也知道不能要求太多,所以回来之后一个劲儿地表示要给相关人员请功。诸事已毕,接下来自然就是出征了。依着王铁锤的意思,宜早不宜迟,干脆第二天就出得了。

    可肖白图这家伙愣是说万年历上显示,19号诸事不宜,出必须改在2o号。于是乎出日期就延后了一天……甭管信不信的,劳师远征的,谁还不图个吉利?再说还得往船上装卸物资,最快最快,也要19号晚上才能装卸完。索xìng就定在了2o号。

    出行在即,按照邵北的想法,走之前怎么也得再约荆华那丫头一次。上次可是人家于丽红大姐安排的,也搭着最近实在是忙,这一撂就是两个月,实在说不过去。约会这种事,作为男人怎么着也得主动点不是?

    他的想法不错,可一件突然事件打1un了他的计划。

    “你说什么?孙传庭清醒了?”邵北不敢置信地问。

    匆匆赶来的傅大侠点了点头:“醒了,醒了都十来天了。”

    “啊?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傅大侠脸sè略显尴尬:“孙督求着傅某暂缓几日,是以……”

    合着傅大侠你跟孙传庭才认识三个月,而且大部分时间孙督师还处于老年痴呆状态……算起来拢共才相识十天,这jio情就比我们之间还好?

    不用说了,傅大侠肯定是畏于对方的官职,是以才替其隐瞒。邵北由得感叹,什么时候当官的都是吃香啊。

    瞧着邵北脸上玩味的神情,傅大侠脸上愈窘迫。咳嗽了一声,催促道:“邵先生,赶紧的吧,别让孙督等急了。”

    傅大侠这立场,转变的也太快了!

    邵北没好气地瞥了其一眼,随即直奔诊所而去。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傅大侠提起,邵北真快把孙传庭这个人给忘了。当初孙传庭刚到中南的时候,算上傅大侠,中南的几个大夫进行了联合会诊。几个大夫一个个说得头头是道,可唯一有能力进行诊治的也只有傅大侠了——没必要设备,没必要yo品,穿越众几个大夫空有一身本事无法施展。

    治来治去,两三个月没效果。邵北等人自然也就死心了,索xìng就这么养着孙传庭得了。一个老年痴呆版的孙传庭,对于穿越众来说毫无用处。

    一路上邵北可以放缓了脚步,他先是回忆了一下历史资料上对于孙传庭xìng格的描述,进而考虑一会儿对方可能问什么,自己该如何回答。

    路再长,也有到尽头的时候,转眼间到了‘傅青主mén诊’。

    已有了腹稿的邵北心中稍稍有了点底,随即推mén而入。上了二楼,进了客居,便瞧见孙传庭这老头正盘腿坐在地板上闭着眼跟那儿养气呢。

    直到邵北坐到他对面了,老头这才睁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邵北,随即拱了拱手:“听闻孙某是诸位于战阵当中救下,当日痴,失礼之极。孙某这厢拜谢了。”说着,恭恭敬敬作揖拜了下来。

    邵北连忙搀扶,甭管对方是谁,让一个比自己年长的朝自己行礼,这哪儿使得?他动作不满,可他没想到老头儿力气那么大,愣是压着邵北的胳膊一拜到底。

    受了一礼,邵北心里别扭之余,也松了口气。还好老头儿还算有理智,知道知恩图报,没有不问青红皂白反过来责怪邵北多管闲事,妨碍其为圣天子尽忠云云。

    孙传庭再起身,脸sè愈踌躇,半晌才问:“孙某有一事不明……这澳洲国与我大明远隔万里之遥,不知诸位何故身处河南1un战之地,进而救了孙某?”

    恩?孙传庭的第一个问题就出乎邵北的预料,按照邵北的设想,这老头头一个该关心的应该是大明的情况吧?

    瞧见邵北脸sè的异sè,孙传庭道:“可是孙某问了不该问之事?”

    邵北摇头,把心中的疑惑一说,立刻引得孙传庭苦笑连连:“孙某败了……输光了大明朝最后一副家当,结果还能如何?中原之地,闯贼再无敌手。克潼关得秦地,平三边,京师再无屏障……恐怕用不了半年,这天下,便要易主了!”长叹一声,瞧向邵北:“老夫可曾说错?”

    身为明军的指挥官,孙传庭比谁都明白此战失利的后果。

    邵北听了这话,先是点点头,紧跟着又摇了摇头:“如果没意外的话,的确会按照您说的那样展下去。”

    “意外?大势已成,哪还有意外?”

    瞧着老头沮丧的样子,邵北琢磨了一下,说:“事实上这跟您问的第一个问题有关——我们去河南的理由。”停顿了一下,邵北说:“孙老,您说,如果李自成突然暴毙,结果会如何?”

    “暴毙?”孙传庭抚着络腮胡子道:“闯贼暴毙,所部必定分崩离析……”说到这儿,老头瞬间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气:“嘶!莫非你们……”

    “我们是进行了一次刺杀活动。”邵北爽快地承认了:“一个狙击小组,用一把可以在6oo米……额,大概两百丈远的地方,击中了目标。”

    老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结果如何?那闯贼可曾死了?”

    “不知道。”

    “如何不知道?”

    邵北解释说:“我们的狙击手击中了目标,但距离太远,无非确定其生死。而且还被周围的闯军现了,不得不撤退……也正是因此,他们两个才会偶然间救了您。”想了下,他又补充了一句:“理论上讲,被大口径铅弹击中的话,李自成必死无疑。”

    孙传庭紧紧盯着邵北,见其不似说谎之后,猛地一击掌:“如此,尚有可为,尚有可为啊!”

    虽然不想打击孙督师,但某些令人恶心的事实还得说出来。

    “可是……闯军依旧破了潼关。而且关于李自成的生死,现在总计有三个版本的传言,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哪个是真的。”邵北随即将三个版本的传言一一说给孙传庭听。作为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孙传庭对明朝与闯军都有很深的了解,按道理来讲,他更了解二者的行为方式方法。也许能从真假难辨的流言中,猜中个中真相?

    待听到闯军内部传出的版本,孙传庭已经是默然无语。半晌之后长吁短叹,嘟囔着‘天意如此’云云。

    老头很伤感,这也可以理解。大明朝甭管怎么样,是人家一辈子为之奋斗,为之效忠的国度。现在轰然倒塌了,换谁心理也不会好受。

    沉默良久,满是失落老头随意问了一嘴,何故刺杀闯贼。

    邵北琢磨了好半天,才决定照实说:“我们只是想推迟满清入关,占据汉家江山。”

    理所应当地,这引起了孙传庭的另一个疑问,满清为什么会入关。然后邵北不得不把真实的历史,说成是自己的猜测。进而引来老头一阵不屑……

    在孙传庭看来,李自成等反贼才是最大的威胁,满清之流不过是一群强盗。哪一次不是抢了就跑?邵北立刻举了崖山之例,而后孙传庭引用了朱元璋的名言——胡虏不过百年之运……

    邵北真想告诉老头,满清不但占了中原,还愣是撑了二百七十六年……但这事儿真心没法说出口。所以他明智地保持了沉默,转而开始安慰老头,生怕孙督师一个想不开,回头找地方抹脖子上吊,那可真就白忙活了。索xìng老头现在只是长吁短叹,暂时没有要寻死觅活的举动。也许是当了半年多的老年痴呆,心胸豁达了?

    谈了两个钟头,觉着时间差不多了,邵北便起身告辞。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背后的孙传庭说了这么一番话:“诸位身为海外遗民,难得有报效朝廷之心。倘若侥天之幸,闯贼身死,部众哄散,孙某必定奏请朝廷,为诸位请功。”

    报效朝廷?亲眼瞧见明朝如何的邵北,对这个大明朝实在一分好感都欠奉。撇了撇嘴角,挂着讥讽的笑,他转身又走了回来,定在孙传庭面前,一字一句地说:“我好像说过了……我们之所以选择刺杀李自成,只是不想满清入关,不想异族野蛮人屠戮我们的同胞——”他弯下腰将头凑近:“——至于大明朝如何……关我们屁事儿?”

    149 打酱油的荷兰人

    149 打酱油的荷兰人

    “你怎么把孙老得罪了?我可是瞧见了,孙老瞧你的脸sè可是不善啊。”游南哲笑嘻嘻地冲着在自己对面用餐的邵北说。

    邵北细细咀嚼着食物,缓缓咽下,皱了皱眉说:“食不言寝不语。”

    游南哲热切地催促着:“哪儿那么多臭mo病?赶紧的说吧……这海上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

    邵北干脆不吃了,放下餐具,叹了口气说:“我只是向孙老灌输了一下现代思想,大概讲了讲君权神授与家天下之类的是错误的。又给他普及了一下地理知识,最后就军事理念进行了深入探讨……”

    恩,大概过程就是如此。孙传庭坚持认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当邵北举了西班牙人与荷兰人的例子之后,孙传庭很是讽刺那俩小破国家不过是番邦蛮夷罢了,想当大明子民大明朝还不乐意要呢。

    邵北说既然荷兰跟西班牙人都不属于大明管辖,那怎么我们澳洲就归大明管辖了呢?老头气得胡子都抖,长篇大论一通,核心思想就是邵北‘数典忘祖’。在孙传庭的思维观念里,从大明土地上出去的人,甭管身在何方,那都是大明朝的子民……很强大的思维方式。

    邵北又说,我们都自己建国了,不可能是大明子民。

    老头更生气了,除了继续扣数典忘祖的帽子,老头甚至用晦涩难懂的文言文,说了一番替朝廷剿灭邵北他们这些反贼的意愿。

    扯皮半晌,邵北决定从孙传庭最开始的论调着手。他从自己的住所取出了一副地图,明白无误地告诉孙传庭,这个世界总面积一亿四千九百万平方公里,大明朝就算把吐蕃、瓦刺、鞑靼都算上,也就一千万平方公里,什么王土王臣的纯粹是在做白日梦。

    老头很不服气,指责邵北的地图nong虚作假……

    邵北终于现自己与孙传庭进行的争吵,是一场毫无意义的争吵了。隔着三百七十年的代差,孙传庭这老头就算再怎么能耐再如何博学,那也只是在兵法与儒家学术上,跟他讲自然科学也讲不通啊。然后他开始策略地开始迂回,并且成功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军事上——相比于其他自然乃至社会科学,军事力量看得见摸得着,没法nong虚作假,最容易用事实说话。

    再之后,这场争吵暂停了下来,孙传庭也出现在了远征舰队中。当然,陪同孙传庭的除了傅大侠,还有最近钻研《社会契约论》的郑森。

    这本就是题中应有之意,再如何先进的现代理念,也需要强大的武力支撑。要是老美沦落为东南亚的那些小破国家,就算好莱坞拍再多的片子,于政治文化输出也毫无用处。就跟大家伙看宝莱坞电影一样,纯粹看热闹,看到阿三如何落后,还会十分惬意地调侃上两句。

    “然后呢?”

    “然后?”邵北指了指远处瞅着自己运气的孙传庭:“你看到了……我们谈崩了。”

    游南哲哈哈大笑起来,他很满意这一结果。

    “你在幸灾乐祸么?”邵北挑了挑眉mo。

    “不——”游南哲晃了晃手指:“——我只是对这种跨越三百七十年的沟通感觉很有趣。”

    邵北轻轻一笑:“这很正常,你不能要求一个明朝人却有着现代人的思维方式。而且——”说着,邵北看向了窗外,一成不变的海景当中,长长的炮管显得那么的突兀:“——我现在十分期待孙传庭瞧见舰队火力密度时候脸上的表情……那肯定很jīng彩!”

    “没错。”游南哲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皱眉抱怨道:“但这一切都要等到五天之后……见鬼,我已经受够龟了!”

    龟!当然,这只是相对来说。但习惯了海权号巡航十五节航的大家伙,对于这种平均也就六节的度,实在烦躁到了极点!

    海权号可以跑出二十一节,两艘飞剪可以跑出十八节,拉齐维尔能跑到十二节,而那艘盖伦与东印度商船却只能跑八节——最高航八节。而一只舰队的度完全取决于最慢的那艘船,所以不管其他船度如何快,现在舰队只能以六节的航缓慢地朝着目的地蠕动……每小时十一公里的度,这不比正常人晨跑的度快多少!

    事实上不止是游南哲在抱怨,就连舰队的最高指挥官王铁锤准将也在抱怨。准将不止一次地在心里誓,那三艘船绝对不会成为日后澳洲海军的一员。白给都不要!那悲催的度绝对会让人抓狂。这种念头在脑子里不停地萦绕着,到最后他已经烦躁了起来。

    而让他烦躁的还不止这一点,站在控制台上,他扭头又瞧见了那艘该死的船:“这些荷兰佬还跟着呢?”他恼怒地注视着那条悬挂着荷兰东印度公司旗号的战舰,这艘如同苍蝇一样讨厌的船,自打舰队进入摩鹿加群岛就一直吊在后头了。毫无疑问,穿越众庞大且强悍的舰队,引起了荷兰人的不安。

    事实上一开始对方有三艘船,几个小伙子现之后,立刻兴奋地怂恿着将对方击沉——小伙子们对荷兰人毫无好感。但王铁锤在权衡了作战任务乃至荷兰人这会儿一百五十艘船、四十艘战舰以及上万名雇佣兵的实力之后,选择了对其视而不见。不论怎么看,现阶段的澳洲都无法承受双线开战,尤其是在荷兰人在亚洲的实力比西班牙人还要强的情况下。

    但这种无视似乎让对方会错了意,这都快一天了,那艘该死的荷兰船还吊在后面。既不远,又不近,监视着穿越众的庞大舰队。

    而到了现在,王铁锤忍不住了,他决定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通知舰队展开战斗队形,把那只恶心的苍蝇赶走。”

    海权号新任大副董建恒先是错愕了一下,紧跟着兴奋起来:“用不着,三千米的距离,我们的shè炮就能打到。”

    王铁锤瞪了他一眼:“我只是让你展开战斗队形,没让你击沉对方。”现在就同鼎盛时期的荷兰人开战?王铁锤还没有疯。“上尉,执行我的命令。然后找个会荷兰语的家伙去跟他们jio涉。”

    现任海权号大副董建恒立刻通过对讲机将这一命令下达,然后六艘船集体转向,将侧舷的炮口对准了那艘荷兰人的船。

    起初荷兰人还没当回事。本来嘛,足足三千米的距离,这么远摆出战斗形态,吓唬谁呢?然后荷兰人先是瞧见那艘诡异的大铁船上冒出了火炮的烟雾,紧跟着他们眼睁睁瞧着三枚炮弹划着轨迹飞他们的船,之后一头砸进了四百米开外的海水中……

    “见鬼!怎么会有打这么远的炮?”约翰尼斯船长吓了一跳。

    但这仅仅是穿越众舰队表演炮术的开始。海权号开火后不久,两艘飞剪依次开火,先后六枚炮弹同样砸在了四百米外的那片水域。

    这样恐怖的炮术表演,顿时让整船的荷兰人都吓坏了。虽然已经瞧出来这只是在示威,但谁能保证对方下一炮弹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约翰尼斯船长迅判断了一下形势,敌众我寡,敌强我弱,跑都跑不掉,似乎投降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他打算下令降帆投降的时候,情况又生了新的变化。一艘小艇好似飞了起来,只是眨眼之间就到了自己面前,而且对方还打着白旗!

    “船长……我想对方是来谈判的。”

    小艇绕了两圈,在确认荷兰人知道了自己的意图之后,缓缓停在了船的侧翼。然后一身陆战队军服,鼻梁上卡着墨镜的马卡洛夫,抄起一个喇叭,用娴熟的下德意志语询问:“谁是这艘船的船长?”

    快艇乃至电子扩音器明显唬住了荷兰人,直到马卡洛夫问到第二遍,船长约翰尼斯才支吾着说:“我是……”

    “船长先生。”趾高气扬的马卡洛夫显然不会把对方放在眼里,而且这家伙还极端仇视荷兰,所以说话就不会那么客气了:“听着,我的长官让我转告你,他要求你立刻将船掉头,随便去哪儿,总之不要再跟在我们的后面。”

    “为什么?”约翰尼斯愣了一会儿之后,显得很愤怒:“你们无权要求我们返回。而且我们也没跟着你们,我们只是正常在大海上行船……”

    约翰尼斯还要说些什么,但立刻被不耐烦的马卡洛夫打断了:“随你怎么说。但别忘了,这里是大海。要知道大海上随时可能生一些意外。”

    约翰尼斯的心脏猛烈地chou搐了一下:“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在威胁么?”

    “不不不,这只是一个善意的劝告。船长先生,如果你继续跟在我们后面,那很可能会遭遇到触礁、暴风……谁知道呢?总之一定会生某些很严重的事故。就像我说的一样,这里是大海,什么都可能生。”

    约翰尼斯看了看趾高气扬的马卡洛夫,又看了看远处的舰队,尤其是那艘如同小山一般的海权号。他吞了口口水,终于做出了决定:“请转告你的长官,我们马上就离开,马上。”想了想,他又问:“只是……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马卡洛夫裂开大嘴笑了:“我们?澳洲人!记住了,我们是澳洲人!”小艇突突突地远去了。

    只留下都约翰尼斯在那儿反复呢喃着‘澳洲’这个词。而都不用他吩咐,船上的水手立刻忙碌起来,这艘荷兰船随即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用最快的度迅远离了那支危险的舰队。

    150 炮击布桑加

    15o 炮击布桑加

    “菲律宾只有两种人——”莫莱斯嚼着rou干,转头看向身边的同伴说:“一种是蠢货,另一种是即将变成蠢货的蠢货。”

    他的同伴显得很疑惑:“包括你嘛?莫莱斯中尉。”

    “不,不不不!”莫莱斯坚定地摇了摇头:“本尼托,你知道我是在说那些大人物。”他拿起身旁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就比如倒霉的马塞洛上尉。”他停顿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说:“还有该死的尼尔森少校。”

    莫莱斯有足够的理由抱怨。而且在他看来,他所说的那两个家伙的确是蠢货。为了一个寡妇……好吧,必须得承认,艾格尼丝男爵夫人是一个漂亮而有钱的寡妇。恩,为了这么一个寡妇,两个很有前途的军官争风吃醋,闹到最后,艾格尼丝男爵夫人谁也没看上,信风一到,立刻回了欧洲。

    而在这之前,愚蠢的马塞洛上尉因为一次白痴般得偷香窃yù行为从三楼摔下来把脖子扭成了麻花;在这之后,失意的尼尔森少校足足有一个月时间都在酗酒。最可笑的是科奎拉总督,居然妄想着编造一个谎言来欺骗那个jīng明的寡妇……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尼尔森少校为了奖励莫莱斯,破格将之提拔成了中尉。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可没过一个礼拜,莫莱斯就恨不得杀了尼尔森少校全家——尼尔森这个蠢货居然打他去守布桑加岛。

    见鬼!布桑加是什么地方?那是前线!

    该死的荷兰佬随时可能坐着船,从大元岛或者是巴达维亚开过来,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炮击。一旦现破绽,荷兰人的雇佣兵就会如同netbsp; 如果荷兰人来了,那莫莱斯中尉就只能躲在那座可怜的小堡垒里,一边祈祷着能顶住荷兰人的进攻,另一边盼望着增援部队正在从马尼拉往这儿赶。说白了,布桑加就是个桥头堡……或许应该叫烽火台?总之就是这样,守在布桑加岛上了三百个倒霉蛋,必须至少坚守两天的时间,直到等来来自马尼拉的增援。

    在莫莱斯看来,只有短命鬼才会去布桑加。而那个蠢货尼尔森居然打他来布桑加送死……那家伙很显然是想灭口!因为莫莱斯知道太多隐情了。

    “……所以,菲律宾的大人物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蠢货,一种即将变成蠢货。本尼托,你知道怎么对付蠢货么?”

    本尼托摇了摇头。

    莫莱斯呲牙一乐:“很简单,那就是永远不要让蠢货记住你。所以,什么事儿都不要太出格,平平常常就好。”

    本尼托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就像卡米罗上尉?”

    “嘘!”莫莱斯左右瞧了瞧,确认没人偷听之后,嘿嘿笑着低声说:“你说的没错,就像卡米罗上尉……一个自命不凡的家伙,结果被那些蠢货打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而现在这家伙变成了酒鬼,大部分时间都像个白痴……还不如蠢货。你干什么去?”

    “方便一下。”本尼托将火绳枪扔在一旁,一边解开裤子,一边走向悬崖。他喜欢站在悬崖上小便,这会让他感觉到,站得高nio的远……总之就是很爽。

    而且这绝对是一个技术活——他必须时时警惕忽然刮过来的海风。就比如现在,一阵海风忽然吹过来,水花飞溅,甚至撒了他一脸。

    “见鬼!狗屎!”他用袖子三两下擦了擦脸,也不提裤子,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大海就扔了过去:“表子样的海风!”然后他忽然现了什么。

    他双手搭成凉棚,遮挡住阳光,努力地朝南方看着。片刻之后,脸上的疑惑化为了恐惧:“中尉,莫莱斯中尉!你最好来看一下。”

    莫莱斯从树荫下探出脑袋感受了一下毒辣的阳光,问了一句:“现在?”见本尼托那家伙不停地打着手势,一副很焦急的样子,莫莱斯嘟囔了两句,而后慢慢登上了悬崖。

    “好吧,你叫我看……什么……”他的表情从不耐烦变成了错愕,哪怕不用本尼托指引方向,他也清楚地瞧见了那支从没有见过的舰队。

    领头一艘五桅巨型——莫莱斯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帆船——大帆船打头,后面一字排开跟着五艘帆船。而这些帆船无一例外地将舰体漆成了蓝sè。蓝sè的船身,白sè的风帆,看起来很漂亮——如果没有那些狰狞的炮口的话。

    “我们好像没有这样的船,即便有也不会从南面开过来。”本托尼提出了他的意见。“据我所知也不是荷兰人……”

    莫莱斯一把揪住他的脖领:“见鬼,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间。士兵,立刻敲响警钟。不管是什么人,他们肯定不怀好意。”

    松开本托尼,莫莱斯迈动两条长腿,扭动瘦竹竿一般的身子?( 迷航一六四二 http://www.xlawen.org/kan/16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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