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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部分阅读

    哇哦。”

    于山先是愣住,然后看看乔肆,又看看二丫,随即戏谑地笑起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乔肆没好气地说:“我买了两套房子,她跟父母就住在楼下……所以,她早晨过来帮我叠被子。”

    过于暧昧的气氛,顿时让二丫羞红的脸。她低着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肆哥哥……我,我回去了。”随即迈着小碎步,夺mén而出。

    mén打开又关上,房内只剩下了乔肆与于山。后者嘿嘿笑着,高举着双手做势投降:“你刚才该告诉我的……你知道,如果提前告诉我,我肯定不会坏你的好事。”

    乔肆挑了挑眉máo,索xìng顺着于山的话往下说:“那又怎么样?反正再有几天我就会和她结婚。”

    出人意料的话语,顿时让于山准备好的后续调笑没了用武之地。沉yín了半晌,于山才叹息了一声:“说的也是。”

    乔肆自顾自地坐下来,为自己与于山倒了杯凉白开:“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山顿时愁眉苦脸起来:“这可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事情很简单。返回中南的于山,听闻了结婚cháo,加上对乔肆的各种羡慕嫉妒恨,于是乎便找上了世纪佳缘。再之后,一天之内这厮见了姑娘无数,否决了一些,最终剩下了两个不错的对象。再之后,于山便抓紧一切机会跟俩姑娘约会……今天早晨,他跟一个姑娘逛街的时候不幸被另一个姑娘看见。于是这家伙左右脸分别挨了俩姑娘一巴掌。

    “败类”暗自咒骂了一声,乔肆恼恨地问:“你为什么要同时跟两个姑娘纠缠不清?”

    “你知道,将军曾经说过的。”于山回想了一下说:“不能把jī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乔肆倒吸一口冷气,看着一脸认真的于山,好半天才说:“问题是你只有一个jī蛋,却试图放在两个篮子里……最终的结果就是一场空。我必须得说……活该”

    “嘿。作为朋友,这个时候你应该安慰我,而不是指责。”于山叫道。

    “但作为一个道德观还算正常的人,不痛骂你我会觉着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乔肆紧紧地盯着于山,直到后者受不住而屈服。

    “好吧,现在我知道错了。我该怎么挽回?”于山问道。

    乔肆翻了翻白眼:“鬼才知道。”顿了顿,补充道:“我又没经历过这种事儿。”

    “没错。”于山赞同地点头,然后叹息一声不无羡慕地说:“为什么我就没你这种狗屎运呢?”

    一封原本就没什么指望的书信,居然真让梦中的nv孩走进了自己的生活……虽然在于山看来,梦中nv孩只该存在于梦中。开阔了眼界之后,不论怎么看,二丫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土腥味。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乔肆这家伙满脸的幸福感。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种思绪在过年的时候尤为凸显出来。乔肆这边甜甜蜜蜜,跟着未来的老婆以及岳父岳母过chūn节。而于山则在营房里跟一帮大头兵喝得烂醉如泥,一个小时前更是遭到了两次失恋打击。为什么?凭什么?

    乔肆深吸口气,终于忍不住了:“你想知道原因?好,我告诉你。你最大的问题,就是自怜过分的自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恩?为什么我感觉你在模仿邵参谋的口wěn呢?”

    “随你怎么说。”乔肆无所谓地挥挥手:“不付出努力,又心态失衡的总想着不劳而获。总想着自己付出了多少,从不考虑别人为你付出多少。再这样下去……”

    于山嗅到了危险气息,然后打断了乔肆的说辞:“好了好了,老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这个年过得糟透了……”说着,肚子咕噜一声:“……你瞧,我现在还饿着肚子。你这儿有现成的吃的么?”

    乔肆发泄了一通,怒气也消了。无奈地起身:“我找找,应该还有米粥咸菜。”

    “米粥咸菜?大过年的你就让我吃这个?”瞧见乔肆一副‘爱吃不吃’的样子,于山叹了口气:“好吧好吧,米粥咸菜就米粥咸菜,总比没有好。”在乔肆翻找的时候,于山似乎想缓和方才的尴尬,说:“我们这种小人物的chūn节真没劲,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一套。你说,那帮大人物们是怎么过chūn节的?”不待乔肆说话,他自问自答道:“我猜过的肯定很有意义……”

    于山的乌鸦嘴难得地准确了一回。这个chūn节,穿越众不但过得有意义,而且是十分有意义。以至于对大部分穿越众来说,chūn节……完全就是次要的。

    312 对话才是主要的

    中南海,一叶轻舟停在湖面之上。周遭远远的停着的两艘小艇,以及远处的岸边,十几个黑制服警觉地观望着。轻舟上头,吴建国与费东谷穿着清凉,脑袋上顶着硕大的斗笠这样,盘tuǐ坐着擎着鱼竿,有一句没一句地谈着什么。

    “费老,您那生物柴油……现在不用盯着了吧?”吴建国轻笑着问道。

    费东谷瞟了他一眼:“怎么?看我太清闲了,又想给我找点事儿做?”

    作为穿越众当中最为年长者,费老过了年已经六十有二了。此前一直亲力亲为,忙活着自己那一摊子事儿。薇藻生物柴油这东西,听起来tǐng稀奇的,实际上设备与生产过程倒是简单的紧。只要有培育好的薇藻族群,按照其习xìng投放养料,剩下的大多是一般人能完成的。

    打从去年开始,费老教导了俩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而后陆续培训了一批工人,他就算闲暇下来了。一直到现在,费老早晨起来打打太极,爬爬山,教导教导自己孙nv与那俩大学生,有时候还邀着几个年岁差不多的老伙计游山玩水一通。年过huā甲,放在现代社会也到了退休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当然,费老也不是全然没事干。据说费东谷教授每天会chōu出四个小时,用来编撰书籍。一方面是对穿越众现存知识体系的鼠笼,另一方面,也想着把自己钻研了几十年的知识传承下去。

    这么算下来,虽然明面上费老闲暇了下来,可实质上费老的工作依旧安排的满满当当。是以,一听出吴建国的弦外之音,费老立刻反驳道:“小吴啊,我今年都六十二了。放到现代,也算是退休了吧?更何况我还没事找事给自己安排了一堆事儿,你可不能算计到我头上。”

    “对对对,是这个道理。”吴建国先是点头,停顿了老半天,狡黠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我记得没错,好像还有退休返聘这个说法吧?”

    话音刚落,只见费老立马收了鱼竿,起身就要走人,吴建国赶忙一把拉住,嘻皮笑脸地道:“诶?费老您别急啊,咱有话好好说。”

    费老笑了:“说什么?你小子摆明车马要算计老头子,我要还跟这儿待着,岂不是坐以待毙?”

    “言过了,过了。”吴建国先是板着脸,继而笑道:“没那么夸张,我只是考虑让您发挥余热罢了。”费老作势又要走,吴建国赶忙改口:“好好好,您别走,我不提了还不成么?”

    “真不提了?”

    “真不提了。”

    费东谷‘嗯’了一声,指着吴建国的鼻子说:“丑话说前头,你要琢磨着拿我老头子当枪使,我可就立马走人。”而后缓缓坐下。

    吴建国一脸的无奈:“行,全听您的。”他跟着费老落座,又架起了鱼竿,随即嘟囔了一嘴:“还真是……”

    耳尖的费东谷一瞪眼:“你是不是想说人老成jīng?”

    “没!绝对没有!”吴建国赶忙否认……虽然他心里头就是那么想的。“我就是觉着您对我太过提防了。这样,我说着,您听着,您要觉着哪句话说得不对,起身走人我绝不拦着。您看怎么样?”

    费东谷点了点头:“可以……不过说话小点声,半天了我还没钓上来一条鱼呢。”

    吴建国:“……”

    过了半晌,费东谷疑huò地问:“你不是有话要说么?说啊?”

    “您都把话堵死了,我还说什么?”吴建国苦笑一下,随即从身后的公文包里chōu出一打文件,递过去:“得,您还是自己看吧,免得钓不到鱼怪罪到我头上。我可担不了这罪过。”

    疑huò着接过来,费老快速地翻阅着。开头几份还好说,不过是工业发展上的问题。这几份之后,政治倾向xìng就愈发明显了。而且越到后来,往往是一前一后的两份文件,完全就是相左的意见。费东谷越看越揪心,眉头也渐渐紧锁起来。过了十来分钟,费东谷放下文件,长出一口气,久久无语。

    那头,一直拿余光盯着费老的老吴,随即开口诉苦:“问题很严重啊。过了初期的艰难,生活稳定了,这人心就开始思变。有的想往左,有的想往右。有的觉着留在原地就好,有的一mén心思向前。还真应了那句话,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是有些问题。”费东谷先是赞同地说道,而后口风一转:“但没那么严重。有不同意见很好,道理不辨不明嘛。大家都把自己的意见摆出来,当面锣对面鼓,谁的话有道理谁就能站住脚。难不成你还想着统一思想?”费老的话语里带着些许嘲讽。对于老吴这个官僚,费老向来是不吝于用恶意揣测。中国是个官本位的社会,几千年了一直到现代社会,大部分官僚们从来都是想着代天牧民。哪怕嘴上喊着公仆的口号。

    而官僚们最喜欢的就是老百姓统一思想,统一之后跟自己想的一样,天下太平了。

    吴建国被噎得气闷,翻着白眼说:“费老,做人要厚道。”

    费老乐了:“你最近是不是重温葛优的片子了?这么一会儿都两句台词了。”

    吴建国没搭这个茬,而是转回到方才的问题上:“我可没想着什么思想统一。我只是担心,这么下去会搞成内部政治分裂。”

    “必要的内耗会让国家健康发展。”费老老神在在地chā嘴道。

    不理费老,吴建国继续说:“政治分裂也就罢了。我就怕到头来经济上也分裂了,然后某一天搞不好两派人就会真刀真枪地打起来。内战这种事,古今中外都不少。”见费老没反应,吴建国急了:“您不信?那咱们推演一下结果。你看,马上要进行的选举,我肯定是会落选,您没意见吧?”任凭一个人长期把持着重要的位置,这对大家来说是极其危险的,所有人都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最近那些人四处拜访,搞串联,也逃不过您的法眼吧?现在问题来了,两边人争来争去,总会有一方成功,另一方失败。”

    响鼓不用重锤,费老已经知道吴建国在担心什么了。随即神sè凝重起来,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了。

    两派人闹来闹去,总会有一派得势,另一派失势。得势一方掌握政权,这无可厚非……但问题是,除了费东谷、吴建国以及几个老伙计,穿越众的平均年龄实在太低了。算算还没超过三十岁!

    年轻代表着朝气,可年轻同样代表着不计后果的冲动!血气方刚的,受了刺jī,不管不顾地做了蠢事,实在太常见了。倘若造成的后果小也就罢了,依法处置,权当是让年轻人长个教训;可万一上升到国家层面上……即便处置了个人,也无法挽回巨大的损失。

    用最大的恶意再去揣测一下,当权的一派会不会趁着得势为自己谋利?会不会为了继续当选从而打压在野派?当常规手段没法打压的时候,会不会直接在消灭对方?权力美酒腐蚀之下,高尚的变成利yù熏心的例子比比皆是。政变这种事,也绝对可能会发生!

    归根结底,老吴是担心这群感xìng多于理xìng的年轻人,不但掌握不好澳洲这艘轮船的方向,反而会因为内斗而杀个血流成河。杀到后来,干脆杀出个皇帝。同患难容易,共富贵难!

    也正是因为如此,现代社会当中,正常国家的领导人,一个个岁数都不小。祖国最年轻的主席,上任的时候岁零三个月,美国最年轻的总统西奥多罗斯福上任的时候是四十三岁。年轻人哪怕再有能力,也会受到公众的质疑……那么年轻,阅历少,沉淀少,怎么可能掌管好国家?

    船上的两人都沉默着,低头思量着,任凭水中的鱼儿偷食鱼饵而去。好半天,费老终于打破了沉默:“你说的有道理……这样,我可以帮你做做工作,估计能让几个丫头小子投你一票……”

    老吴当时就急了:“费老,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拿我开心?”

    费东谷老爷子苦笑道:“我是拿你开心……可你这是把我架在火堆上烤啊。”

    “但凡是有第二个合适的人选,我至于这么死乞白赖地求您么?”吴建国没好气地说。

    费老想了想:“我看你媳fùtǐng合适的。”

    “她?”吴建国连连摇头:“她那人太死xìng,做事直来直去不懂得圆滑变通。而且那是我老婆,我下去了她上台,您老觉着大家伙能允许我们开夫妻店?”

    费老又提出了一个建议:“我看老姜也比我合适嘛,人家以前可是国营造纸厂厂长,手底下好几百号人呢。”

    “姜老?”吴建国继续摇头:“更不行了。没瞧不起人的意思,姜老才高中文化。那帮小子有几个没读大学的?姜老根本就镇不住,更说不过他们。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姜老上台没几年那造纸厂就倒毙破产了吧?”

    老吴径直地盯着费老,那意思是说,论资历,论学识,就您最合适了。

    费老做出了最后的抗争:“可我一个搞技术的,也不会……”

    “您别逗了。”老吴满脸的不信:“在中国搞科学研究的,还进了中科院,说您不懂政治,谁信啊!”

    313 利益交换

    闹钟声响个不休,邵北纠结着眉头,先是méng着被子左右打滚,但被子的厚度并不能阻止刺耳的声bō。本书最新最快更新来自du58然后,邵北探出左手,在桌子上反复地mō索着,好半天才mō到,闹铃声随即停息。

    没了吵闹声,邵北却也睡不着了。他掀开被子,睁开双眼,用双手不停地róu着发胀的脑袋。chuáng头的日历上显示,已经是正月初七,回想起过年的七天,邵北不由得感叹一声,还真是比平常还累啊!

    放假比上班累,这恐怕是现代人的共识。尤其是过年,积攒了好长时间的家务事需要处理,亲朋好友要一一拜访,有时候甚至如同赶场子一般,这桌刚散,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桌。过年七天下来,终日泡在酒桌上,睡懒觉的时间都没有,能不累?但这种劳累,只是肆意放纵玩乐,透支睡眠的劳累。工作的时候回想起来,还会有一丝的盼望。

    而现在过的chūn节,则是由里到外的身心俱疲!

    从大年初一开始,邵北便与荆华两人出双入对的频频出现于各种酒桌饭局以及聚会上。熟识的朋友自不用提,难得聚在一起,除了拉拢一下感情,也要谈一下对即将召开的全体大会的看法;平素jiāo集甚少的,也要抓紧时间碰个头。攀攀关系,试探、jiāo换一下意见、看法。

    熟识的朋友倒还好说,大家彼此熟悉,有什么径直说出来。即便有不同见解,发生了争吵,也不过是就事论事。过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而那些熟识的陌生人就……邵北必须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去应对。过于年轻没什么城府的倒还好说,胡侃一通,冷不丁的就来上一句:“你对我提出的《反垄断法》有什么看法?”

    或者是:“你认为应该加强公权么?”

    直来直去的问题,会留给邵北足够的反应时间,从而在不得罪对方的前提下,说出自己不同的见解。本书最新最快更新来自du58

    如果对方是那种城府颇深的,那可就要了亲命了!这种人会兜上无数个圈子,拐了七八个弯儿,在你警惕心放到最低的时候,提出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比如‘前天我看了个电影,看完了有点疑huò。那个元老会,是古希腊独创的?’

    再比如‘老美那一套过时了。总统就是个摆设,权力都在哪些财阀手里。两极分化太严重……’

    这个时候如果你顺着对方的话茬,说出自己的见解。一个措辞不当,就可能被对方列入黑名单,认定为政治对手!

    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在脑子里反复过上几遍考量出对方的真正意图,而后再斟字酌句、小心翼翼地回答……这事儿不比参加脑筋急转弯的竞赛容易。尤为劳心劳力。

    白天忙于应酬,晚上睡不着还要再三思索。一方面辨别自己人与对手,另一方面勾勒着中南如今的政治版图。如此连续几天,除非是没心没肺,否则换了任何人都得憔悴上三分。

    当然,这种事儿并非只有邵北自己遇到了,事实上几乎每个人都遇到了。这几天下来,每一天,穿越众睁开眼,首先就对着记事本发愁。上头记载着今天若干邀请。

    不去就是得罪人,去晚了或者去了之后点个卯就走,也比不去强。发愁之后,就得按照远近亲疏排号,思索着哪个必须去,哪个去点卯就好,哪个去晚了也没事儿……

    等把这一切都分派好了,着急忙慌的就得出mén,而后周旋于酒桌、酒会之上。或者觥筹jiāo错、杯盘狼藉之后,拉着某个家伙,也许是被某个家伙拉着,小声地jiāo换着彼此的诉求;或者故作绅士、淑nv,挂着lù出八颗牙齿的笑容,端着酒杯在一个又一个小圈子之间周旋。本书实时更新DU⑤⒏сΟm

    “这个问题你怎么看?哦……这个有分歧,没关系,暂且不谈,我们来谈谈这个……你也支持这个,我一眼就看出来咱俩是同类了。”

    “瞧见那谁没?我跟你说件事儿,你可得保密……那谁前一段写了一份报告,你知道什么内容么?不知道?我告诉你,那谁居然支持那事儿!你也别跟着生气了,等全体大会上咱们一起投反对票,把那谁的意见给否决了。”

    “……这绝对是无稽之谈,我从没有说支持这个提案……什么?那的?回头我找他算账去……我再强调一遍,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坚决反对该提案。这不符合澳洲的利益!”

    先是彼此试探,大约分清楚谁是可以拉拢的盟友,谁又是绝对需要打压的对手。再然后,某些人开始在公开场合宣扬自己的政治理念,希图通过这种方式,说服大多数人来赞同自己的提案;而另一些人,则本着求同存异的理念,与自己理念存在些许偏差的人偷偷地jiāo换着彼此的意见。

    前面那几条,彼此都没意见吧?那来说说后面的,这条你肯定坚持是吧?没问题,我可以支持你的提案,但反过来,你需要在那条提案上支持我……

    事情发展到了最后,整个chūn节假期,完全成了全体大会前穿越众之间jiāo换利益的准备期。

    想起这几天的所见所闻,邵北一阵苦笑。隐约之中,两个对立的利益集团已经成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组建prty。但这不是问题所在,真正的问题是,因为彼此的利益诉求不同,穿越众已经政治上分裂了。政治上都分裂了,经济上的分裂还会远么?再扯远一点,两个政治、经济集团,再各自掌握着军队,那内战岂不是一触即发?

    这绝不是开玩笑,而是邵北的亲身体会。起先他还在纳闷,怎么大家伙一个个的都那么热情?当时琢磨了一下,只当对方对谁都那样。可过后一想才琢磨过味儿来,他邵北手里头可是掌握着军队呢!黑水雇佣兵的素质虽然比不上正规军,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也是军队!

    猛然想到对方并不光明的意图,邵北当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中南平静的表面下,还真是树yù静而风不止。

    随即,邵北又想起昨天晚上吴建国亲自登mén造访,与自己进行的那场谈话。当时开mén,瞧见来人是吴建国,让邵北很是差异了一阵。按说老吴那么个老狐狸,早该有了下课的准备,这会儿上mén拉选票,还来得及么?

    但三两句话说开之后,老吴的意图完全出乎邵北的预料……老吴居然提出,让邵北支持费老当选新一届的总理。还说他是好不容易才说服费老的。而支持费老的理由很简单,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费老看着,把握着大局,中南出不了luàn子。

    凭良心讲,邵北从不关心谁坐上总理的宝座。在他看来,那位子就架在篝火之上,谁坐上去谁不讨好。就算老吴意外获得了连任,邵北也不会反对。当然,再下一次的选举,邵北绝对会反对老吴继续当选。一个人长期坐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那对所有人来说都过于危险。

    邵北觉着老吴看问题有些偏颇了。老吴依旧按照当初的那一套老眼光来看问题,认为蛇无头不行。以为只要选出个好的领导者,大方向不出错,底下再怎么也不会luàn起来。

    而在邵北看来,澳洲迫切需要的,也是所有人该关心的,是澳洲建国之后的一切制度。有了严格的、严密的、不可能朝令夕改的制度,约束权力,制约权力,监督权力,那整个国家就会在这套制度之下健康发展。至于谁去坐火堆之上……重要么?哪怕就是把个白痴放上面,有国会的约束,澳洲也不可能luàn套。

    当然,说到底制度是人制定的,执行同样靠人。大家大多都是二把刀政客,实在没什么经验,有漏dòng也在所难免。而且,对于澳洲来说,一个英明的领导者总会比一个蠢货要有用的多。但在竞争机制之下,蠢货即便当选了,也会很快被大家伙赶下台。

    所以,澳洲的问题,归根结底是制度上的问题。这些天来,大家伙一直忙活的,就是彼此利益jiāo换,用以制定出一套大多数人都满意的制度。

    ‘踢踏踢踏’的拖鞋声响起,荆华端着托盘笑yínyín地走了进来。径直坐到邵北chuáng头,放下摆放着牛nǎi、煎蛋的托盘,而后轻wěn了下邵北的额头。

    “早啊。”荆华jīng神奕奕地问候道。

    “早。”邵北的回答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邵北愈发地感觉nv人是完全不同的生物了,经历了劳心劳力的chūn节,自己累得半死,而荆华这丫头居然还jīng神头十足!最要命的是,这丫头频频出席各种场合的同时,还得chōu出时间来安排婚礼事宜,并且完全拒绝了邵北想要帮忙的意愿。理由是,荆华坚持要办一场没有遗憾的婚礼,而邵北严重缺乏艺术细胞,只会将之办成暴发户的婚礼。

    三两口吞了煎蛋,将牛nǎi一饮而尽,邵北擦擦嘴问道:“好吧,今天又是什么安排?”

    荆华微笑着说:“好消息是,理论上讲今天你只需要去跟某个家伙碰面,剩下的时间完全可以用来休息。”

    邵北挑了挑眉máo:“那坏消息呢?”

    荆华lù出八颗整齐的贝齿:“坏消息是,你要见的那个家伙是你的合伙人。”

    “毒贩子麦克兰?”邵北倒头闭眼,嘟囔着:“好吧,我会去找他的。但得是下午……因为下午阳光足一些。”

    314 两个危险人物的政治宣言(上)

    314两个危险人物的政治宣言(上)

    凭良心讲,与合伙人毒贩子麦克兰的对话,相对来说要容易得多。本书实时更新DU⑤⒏сΟm麦克兰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更加清楚别人对他的定位,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直来直去,没那么多yīn谋诡计。连续几天阵亡了无数脑细胞的邵北,很乐于进行这种简单的对话。

    仔细想想,相比起那些口不对心的伪君子,某些时候麦克兰这个彻头彻尾的真小人,倒是显得可爱了许多。起码不用过于劳心劳力。当然,只是某些时候……跟伪君子对话,事后琢磨出对方的意图,你会胃部一阵不适,或许还会咒骂上几声;但如果跟真小人对话,尤其是对方还是个毒贩子,你必须做好防寒准备——哪怕现在的澳洲气温居高不下。那种从心底里冒出的凉意,绝不是炙热的阳光可以消融得了的

    所以,邵北足足磨蹭了整个早晨,在与荆华进行了一场暧昧的午餐之后,这才慢腾腾地去找麦克兰。因为穿越众住得比较集中,所以只是步行了几分钟,邵北便到了麦克兰的家mén口。按照邵北的猜想,麦克兰这种在所有人眼里的危险人物,整个chūn节期间一定闲得发霉。mén可罗雀自不用提,估mō着也不会有人邀请他参加政治倾向xìng过于明显的聚会。

    让邵北意外的是,远远的他便瞧见,一个行sè匆匆的家伙从麦克兰的小别墅里走出来。仔细辨认了一下,却是……张晓天。于是邵北发现自己错了,麦克兰这家伙还没到发霉的地步,起码有个张晓天来找他。自打那次之后,张晓天深居简出的,一直跟着麦克兰身后厮hún。他觉着自己跟麦克兰是一类人……但他想错了,所以麦克兰并不待见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说起来,张晓天就是个愚蠢的倒霉蛋。本书实时更新DU⑤⒏сΟm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说出了错误的言论。在经历过chūn节几天的勾心斗角之后,邵北愈发觉得,张晓天比起一些家伙,只是忘记了带面具,说出了心里的真实想法而已……当然,毫无疑问的是张晓天的想法过于偏jī与自sī。然后机缘巧合之下,这倒霉孩子成了牺牲品。哪怕到了现在,也没人搭理他。即便是那些跟张晓天想的一模一样的家伙也一样。

    微笑着摇摇头,邵北走到房mén前,轻轻叩响了房mén。隔着房mén,里头传来有些失真的音乐声,看起来麦克兰那家伙在听留声机?扭动了一下把手,发现mén没锁,邵北索xìng径直走了进去。

    然后他再次目瞪口呆起来。窗台边的留声机放着有些嘶哑的爵士乐,留着大背头且头发油光可鉴、上身穿着衬衫马甲的麦克兰坐在摇椅上,右手端着酒杯,闭着眼睛享受着。而在其身前,一身nv仆装的……nv仆,正跪在地上,埋首毒贩子股间上下起伏着……

    真见鬼邵北一直以为麦克兰这家伙是铁石心肠,大多数时候更像是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而且从始至终,邵北从没见过麦克兰沾huā惹草过。即便是伊莲娜那样的大美nv放在其眼前,这厮也看都不看一眼。以至于不少人都猜测,麦克兰这家伙要么就是对nv人不感兴趣,要么就是……对男人nv人都不感兴趣。

    许是各种流言造成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邵北的认知

    足足呆滞了好几秒,邵北觉着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让麦克兰认为自己有偷窥yù。所以径直咳嗽了一声,然后略显尴尬地说:“我敲mén了,但你没听见,然后mén没锁……也许我该换个时间再来?”

    比起邵北的尴尬,毒贩子麦克兰倒显得神sè如常。本书最新最快更新来自du58他先是放下酒杯,系上kù子,然后拍了拍一脸错愕的nv仆,还算温柔地吐出一串未明意义的话语。nv仆窸窸窣窣穿好衣裳,羞红着一张脸,低着头跑上了楼。

    麦克兰又端起了酒杯,品了一口,而后说道:“so……如果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你应该继续敲mén,或者换个时间再来。”

    “我会的。”邵北回道。

    停顿了几秒,麦克兰仿佛从心里打消了之前的不愉快——虽然从这家伙面瘫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然后麦克兰问道:“好吧,你来找我……咖啡还是葡萄酒?”

    “咖啡,谢谢。”

    一边为邵北倒上一杯冰咖啡,一边说道:“我想你应该看到公司的年度总结了吧?账目上有什么问题?”

    “年度总结?”邵北回想了一下,好像大年初二的时候,的确有人将一份报告送到自己手里,说是公司的重要文件……但该死的,邵北忙得都睡眠不足了,哪有心思与时间看什么年度总结?

    麦克兰皱了皱眉头:“你没看?”

    邵北沉默着,算是默认了。

    麦克兰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说:“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黑水公司的董事长,掌握着的股份比所有人都多。然后你告诉我你居然连查看公司报告的半小时的时间都没有……好吧,谢谢你的chūn节笑话。虽然晚了一些。”

    “我会chōu出时间看的。”邵北不喜欢这种让对方掌握主动权的对话方式,所以他没好气地辩解道:“别忘了除了公司的董事,我还有另外的身份。而总有些事情要比公司重要得多。再说,我今天找你也不是为了公司的事儿。”

    “是嘛?”麦克兰戏谑地看着邵北:“你让我很吃惊。”顿了顿:“根据你的言辞,我可以理解为……黑水在你眼里只是个玩具么?哈,你真让我吃惊。”他又重复了一句,然后突然探过头来:“黑水不是一个玩具也许你离开的太久了,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掌握着的是一家什么公司,更不清楚这家公司所蕴含的力量。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黑水,那就将股份转给我。不论什么价钱”

    面对着咄咄bī人的麦克兰,邵北不自觉地身子后仰,心底里直冒冷气。有那么一瞬间,邵北甚至以为对方要杀了自己。

    就在邵北酝酿着,痛斥毒贩子的时候,对方却突然笑了起来:“哈,你当真了?抱歉,这是个玩笑。”

    “很高兴你终于有了幽默感……虽然并不幽默。”邵北勉强地笑着回道。玩笑?真的是玩笑?刚才毒贩子那副择人而噬的样子,可不像是装出来的。更像是……原形毕lù?

    “你太刻薄了。”麦克兰打开面前的雪茄盒子,chōu出一支递给邵北,见对方拒绝,便自己点上。吐出一口烟圈说道:“类似的笑话,有人却笑得前仰后合。”

    “你说张晓天?”

    麦克兰点头,然后说:“你看到他了?没错,就是张晓天。”

    “即便没看到,这事儿也不难猜吧?”邵北略带着嘲讽说:“据我所知,似乎除了张晓天,好像没人会听你的笑话吧?”

    用雪茄指了指邵北,麦克兰起身,径直打开墙边的柜子,然后拎着一打文件类的东西走回来,丢到邵北面前。“事实胜于雄辩。”

    随便翻了翻,邵北发现,这些东西居然都是……请柬邵北心里愈发别扭起来,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可以忽略掉麦克兰曾经是个冷血的毒贩子,转而开始与之jiāo往起来了?难道为了政治、经济上的利益,就可以摒弃从前的一切偏见?这真……不知怎么说了。还真应了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话不但适用于国与国,更适用于人与人。

    整个中南,蓬勃发展的背后,人心已经逐渐地浮躁起来。这让邵北想起了他来的那个时代……现代也许,不用多久,唯利益论就会占据统治地位?

    瞧着邵北的无语,麦克兰似乎很高兴。他重新坐下,翘起二郎tuǐ问道:“好吧,让我们直接说正题吧……你来找我,既然不是为了公司的事儿,那是为了什么?”

    邵北想了想,说道:“这个月十六号是我跟荆华的婚礼……当然,你可以不参加。我只是觉着作为合伙人,有必要邀请你一下。”

    “我会准时参加的。”麦克兰chā嘴道。

    邵北盯着对方,继续说:“然后……我希望在即将举行的全体大会上,选举总理的时候,我希望你投费老一票。”

    麦克兰静静地看着邵北,好半晌,问道:“就这事儿?没了?”

    “没了。”

    “完全没问题。”麦克兰说:“我根本就不关心谁去当那个总理,你就是让我把选票投给一头猪都没问题。所以,投费老?完全可以。”

    邵北松了口气,微笑着说:“谢谢。”

    “不,等等,等等。”麦克兰打断了邵北的话:“这可不是无偿的,虽然我们是合伙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我希望我们达成一个……jiāo易。”

    邵北顿时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麦克兰平静地说道:“我只是很讨厌某条该死的提案……作为黑水公司的第二股东,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那群整天想着不劳而获的家伙,将我辛辛苦苦扩大的公司拆分掉这他**的就是抢劫”

    315 两个危险人物的政治宣言(下)

    315两个危险人物的政治宣言(下)

    麦克兰很愤怒虽然毒贩子的脸上依旧是平静如水……当然,这也跟毒贩子先生或者长期无表情导致天生面瘫有关。??⑤????但从不断加重的语气中,邵北充分感受了到麦克兰的愤怒。如果换做三年之前,有人就要小心了,因为麦克兰很可能带着一群小弟,手持乌兹冲进某些人的家?( 迷航一六四二 http://www.xlawen.org/kan/16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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