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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部分阅读

    “船长,那艘船追上来了”桅杆上的了望手惊恐地叫道。

    “我知道,我知道告诉米尔沃尔号,准备战斗。”詹姆斯梅里整了整船长帽,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眺望着船甲板的后方。事实上不用了望手通报,他已经看到那艘通体白色的帆船正在一点一点地迫近着。

    水手长刚刚测试了一下,东印度人号已经整整跑出了十二节的最高航,而那艘该死的船在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里,已经将距离缩短了一半。这意味着那艘船最少跑出了十八节的航

    哈,十八节詹姆斯梅里虽然不愿意相信,但这就是事实。那艘该死的船,再快一些也许就会飞起来。

    但这不是主要的问题,对方只有一艘船追了上来,虽然体型上大了不少。可根据了望手的报告,对方侧舷根本就没有炮舱。低矮的舰体之上,只在甲板上有六门造型奇特的火炮。东印度人号与米尔沃尔号加起来上百门的火炮,只要对方敢迫近,两艘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将对方打个稀巴烂。

    可詹姆斯梅里依旧高兴不起来,他想起了流传在暹罗的传闻。挂着蓝色旗帜的白色舰队,只出动了一艘船就全歼了西班牙舰队,并且自身毫无损伤。

    葡萄牙人传递出来的消息,经过暹罗人的嘴变得不靠谱起来。但有一点是确定的,蓝色旗帜与白色船体那是新近崛起的澳洲人战舰。澳洲人在去年六月份只用了几天时间就攻陷了马尼拉……这足以说明澳洲人强横的武力了。

    6战也就罢了,詹姆斯关心的是海战。他始终想不明白澳洲人是如何依靠一艘船就击败整个西班牙舰队的。有传言说澳洲人的船是一艘不需要风帆就能航行,并且火炮可以打四英里远。对此詹姆斯梅里一直嗤之以鼻。铁船?不用风帆?打四英里远的火炮?单独拿出来也许可能,但组合在一起,那充分说明那艘船只可能存在于希腊神话中。

    现在,由不得詹姆斯梅里去考虑更多关于澳洲人的问题了,虽然总督阁下对此很关心,因为这涉及到英国东印度公司在亚洲的利益。澳洲人的战舰正快地迫近,逃避已经不可能,所以他选择迎战。

    又过了十分钟,詹姆斯估算了一下距离,而后果断下达了命令:“告诉米尔沃尔号,转向,抢占上风头。让澳洲佬尝尝侧舷火炮的厉害”

    早就按捺不住的水手们兴奋地呼喝着,操弄着帆船,缓缓转向。英国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逃跑,尤其是看到只有一艘大白鲨号追上来的情况下。

    在二对一的情况下击败对手,他詹姆斯梅里有这个自信。要知道明线性战术并且现阶段执行该战术最好的,就是英国人。抢占了T字头,兵力又占据优势,没有输的理由。

    这一点在詹姆斯梅里现大白鲨号不但没有抢占上风头,反而傻愣地一头冲过来的时候,愈让他笃定了起来。甚至他的嘴角已经不自觉地上翘,似乎是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他们现在已经至少将荷兰人的舰队甩开了四十分钟的行程,有这四十分钟缓冲,足以让英国人结束一场小规模的海战了。

    两艘英国战舰完成了转向,排成一字型。侧舷的炮舱纷纷打开,一门又一门的火炮被推了出来。炮手们迅地装填着炮弹,屏住呼吸,静静等候着开火的命令。

    大白鲨号在迫近到距离两艘英国船一千五百米的时候,陡然转向,与对方如同平行线一般并列开来。

    “哈,看来澳洲人不是傻子……但已经晚了。右转舵詹姆斯梅里轻蔑地笑着。

    两艘英国船开始继续转向,始终抢在上风头。但下一刻,一枚从大白鲨号抛射过来的炮弹越过东印度人号的头顶,砸入左舷海水之中,这顿时让詹姆斯梅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我看到了什么?”大副一脸惊愕地说:“真该死,我们已经在澳洲人的射程之内了”

    “见鬼,转向,脱离接触”

    詹姆斯惊恐地大吼着,训斥着舵手。可一切都已经晚了大白鲨号侧舷的75mm火炮,射程足足有四千五百米。而在追逐的半个小时里,大白鲨号的锅炉已经开始满功率运转。这不但意味着大白鲨号告别了手动控帆,同时表明装载其上的机械瞄准仪已经开始工作。

    两次试射之后,观测手已经将精准的坐标报了出来。咯吱咯吱的转动声中,大白鲨号左舷四门75mm火炮完成了统一转向,炮口斜斜地指着东印度人号,而后完成了第一次的齐射。

    轰轰轰轰~

    炮口喷吐出的猛烈浓烟,迅被海风吹散。四枚炮弹两秒左右一头扎向了目标,三枚打偏了,一枚近失弹。要知道在两百多年之后,机械瞄准仪第一次装载在船上的时候,可是拥有足足半分之三的命中率……在一万米的距离上。

    现在距离仅仅有一千五百米,这意味着大白鲨号的命中率最少有百分之二十。如果不是飞剪船存在过于颠簸,不利瞄准的情况,这一命中率还会上升。

    果然,前三轮无果之后,第四轮齐射大白鲨号取得了璀璨的战果。三枚炮弹准确地击中了东印度人号的船舷,其中一枚似乎引爆了火药桶,进而将东印度人号的腹部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猛烈的爆炸,浓密的烟雾,横飞的弹片顿时将船舱内的英国水手放倒了一大片。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第五轮、第六轮,大白鲨号的齐射连绵不绝地接踵而至。可怜的东印度人号有如在暴风雨中勉力维持的小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詹姆斯梅里现在的扮相有些糟糕,方才的大爆炸直接将他掀了个个头,一头撞在了桅杆上。他那顶船长帽早就不见了,留着马尾辫的头上裹着一圈儿绷带。后脑勺的位置还不停地沁出鲜血。

    现在他已经没时间去想澳洲人的强大与刚才自己犯下的愚蠢错误了,他现在只能考虑一个问题……要不要弃船?看上去,东印度人号似乎就要完蛋了。

    他没犹豫多久,事实上是大白鲨号没让他犹豫多久。第十轮齐射过后,东印度人号已经开始倾斜了。再耽搁下去,所有人都要葬身海底。

    “弃船,弃船”。。。

    352 不要俘虏

    352不要俘虏

    “弃船弃船”

    英国佬的水兵扔了随身的佩刀,纵身一跃跳入海中;有的先在胸口划个十字,然后捏着鼻子径直跳下去;水性差一些的,干脆抱着木桶往下跳。一时间噼里啪啦如同下饺子一般。

    见船员跳的差不多了,詹姆斯梅里被大副抱着也落入海水之中。没等俩人浮出水面呢,透过海水,但见已经开始倾覆的东印度人号猛地一震,继而爆出更加猛烈的爆炸。船板碎片、折断的桅杆、船舱里的火炮以及来不及跳水的船员,纷纷飞上了半空,飘舞着如同落叶一般砸入水中。

    “上帝啊”浮出水面,詹姆斯梅里错愕地看着这一切,他从没有想过东印度人号这艘前年刚刚下水的新船会落得这般下场。澳洲人的炮火威力严重出了他的预期,这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澳洲人,居然在一英里开外将东印度人号撕成了碎片。如果是一天前有人这么说,詹姆斯梅里一定会嗤之以鼻。但活生生的例子就放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这时候,缀在后方的米尔沃尔号已经开了过来。但米尔沃尔号显得很犹豫,这艘老式帆船划着弧线,绕到了东印度人号之后,这才放出小艇救助落水同胞。显然,大白鲨号凶猛的火力把米尔沃尔号吓坏了。詹姆斯梅里设身处地的想,如果他是米尔沃尔号的船长,肯定会在遭到炮击的第一时间逃跑。此刻米尔沃尔还在坚持救助船员,只能说明对方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小艇飞快的划来,米尔沃尔的大副用带着剑鞘的佩剑不停地劈砍着,打落企图爬上小艇的船员。在现詹姆斯梅里之后,大副立刻指挥着小艇划了过来。

    “长官,快上船滚开你这只肮脏的猪,让长官先上船”

    船桨递了过来,詹姆斯与自己的大副晕乎乎地爬上了船。

    米尔沃尔号的大副立刻指挥着小艇往回划。

    “伙计们,任务完成,现在让我们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等等。”詹姆斯梅里恢复了几分清醒,指着在海水中挣扎的水手:“他们怎么办?”

    米尔沃尔的大副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愿上帝保佑他们。长官,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否则十分钟之后米尔沃尔就会跟东印度人一个下场。”他径直地盯着詹姆斯梅里,顿了顿继续说:“至于他们,我们只能祈祷上帝保佑,或者祈祷澳洲人会善待俘虏。”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又一轮的炮击过来,飞过倾覆的东印度人,落在米尔沃尔的甲板,顿时将几个倒霉蛋炸上了天。

    “长官,你必须尽快做出决定”米尔沃尔的大副急了。詹姆斯梅里猜,如果他不答应,很可能下一刻那家伙就会把自己一脚踢下小艇。

    只犹豫了两秒,詹姆斯梅里黯然点头:“好吧,愿上帝保佑他们。”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而后小艇飞地朝着米尔沃尔号迫近。坐在小艇上,詹姆斯梅里回望着。不足一百码外,海水中到处都是东印度人号的水手,他们哭喊着,奋力地朝米尔沃尔号游着。在他们之后,庞大的东印度人号舰艏已经笔直地翘了起来,并以肉眼可见的度在下沉着。随着东印度人号的下沉,没了遮挡视野的障碍物,远处那艘通体白色的流线型战舰清晰可见。此刻,大白鲨号依旧在不停地炮击着。只是澳洲人的运气似乎用到了头,齐射过来的炮弹大多落入海水之中,或者干脆砸在倒霉的东印度人号上。

    近在眼前的米尔沃尔号,只是在侧舷受了点轻伤。望着那艘澳洲人漂亮而危险的战舰,詹姆斯恶狠狠地赌咒誓:“以上帝的名义,我们还会回来的。”

    虽然短时间内不可能……因为英国本土的内战正打得如火如荼,但他詹姆斯梅里会回来的。西班牙人的扩张为英国指明了出路,英国未来的出路在海上。非洲,美洲,亚洲……偏居列岛之上,资源匮乏的英国要想不沉沦,只能扩张。

    并且不管前面的对手是谁就如同几十年前的海战一样,詹姆斯梅里坚信英国会再一次的战胜无敌舰队所以,荷兰人、澳洲人,我们走着瞧吧

    与此同时,一英里之外的大白鲨号上。

    别列夫斯基放下了望远镜,他的副官立刻恭维道:“少校,恭喜您取得了一次辉煌的胜利。”

    “你知道我怎么想么?”别列夫斯基咂咂嘴,出身于拉齐维尔号水手长的他操着一口还算地道的普通话说:“雷神军火公司毁了海战的荣誉……他们的产品让海战变成了游戏。我所需要做的无非就是迫近敌人,然后在几千米外欣赏雷神军火公司造成的焰火。没有骑士一样两船靠近相互炮击,更没有跳帮战……所以,海战现在跟荣誉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别列夫斯基有些索然无味地说道。

    他的副官显然不同意他的话:“也许您可以申请重新指挥拉齐维尔号……”

    “绝不。”别列夫斯基瞪大了眼睛:“张,不要把我当傻子。我虽然喜欢荣誉,但这不代表有先进的东西不用,反倒用落后的玩意跟敌人对轰。王将军怎么说来着?”

    “脑残?”

    “对,就是脑残。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脑残行为。”别列夫斯基低头看向副官:“张,你觉着我是脑残么?”

    “我不这样想,长官。”

    “可你刚才就是那个意思。”别列夫斯基顿了顿:“别再有下次,否则年底的考评你绝对得不到优,理由是蔑视长官。”

    见副官被自己吓住了,别列夫斯基大笑起来,拍着对方的肩膀:“我在跟你开玩笑,哈哈,你应该跟王将军学学,要有幽默感,张。”

    “向虎鲨号报告,通报海战结果。”

    别列夫斯基的命令被迅执行,十分钟之后,最新的命令来了。

    “长官,虎鲨号要我们搭救英国……海盗。”

    别列夫斯基愣住了,虎鲨号的长官既然已经将对方定性为海盗,那为什么还要搭救?这半年多来,海军每次碰到海盗都绝不留下任何俘虏。

    “你确定?”

    通讯兵迟疑了一下说:“陈长官说,一定要把英国佬带回去……然后吊死在码头上。”

    “我喜欢这主意”别列夫斯基大笑起来。。。。

    353 铜臭味的澳洲军

    353铜臭味的澳洲军

    事实上在这之前,谭平已经与索伦森就俘虏的问题进行了一场对话。谭平很有预见性地宣布了大白鲨号所取得的必然胜利,并且声称大白鲨号正押送着俘虏返回淡马锡……也就是说,关于俘虏的问题需要索伦森做出决定。因为索伦森是名义上的最高长官。

    天可怜见,澳洲人什么时候拿索伦森这个最高长官当回事了。虽然索伦森是一名军人,看待问题缺乏必要的政治素养,但他本能地觉着事情有些不对。

    他开始质问谭平,为什么不是澳洲人去解决。谭平摊手,随即说出了澳洲人的解决方案。按照澳洲人的战争规则,如果是交战的双方,则在交战之后,需按照中南公约妥善对待俘虏。俘虏们会在俘虏营度过一段时间,等待英国人用金钱或者别的什么筹码来交换俘虏……

    中南公约……索伦森极其莫名其妙,什么时候多了个中南公约了?事实上不止是他,在谭平没张嘴前,这一公约根本就不曾存在。也就是说谭平这家伙在信口胡诌……

    但这不重要,因为索伦森不可能跑到中南去求证澳洲人是否存在这一公约,重要的是,索伦森显然对澳洲人的处理方式很不满。

    就在几个月之前,卑鄙的英国佬刚刚劫掠了三艘荷兰商船,杀死了一切抵抗的水手,而后将剩余的倒霉蛋流放荒岛。这足足让东印度公司损失了两船的丝绸、茶叶、瓷器与一船的白银。不管是出于心疼白花花的银子还是为了祭奠无辜遇难的水手,索伦森都不会认同谭平给出的处理方式。

    所以他要求大白鲨号将那些俘虏重新丢入大海……但谭平坚持,他们的通讯系统每隔一段时间才能与大白鲨号进行联络,时间间隔大概是一个小时。而一个小时之后,大白鲨号已经载着水手抵达淡马锡了。

    并不完美却足以推脱责任的借口,皮球又回到了索伦森这边。

    不是政客的索伦森已经对这个问题感到了厌倦,于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就吊死他们好了……那些该死的英国佬都是海盗。”

    索伦森认定英国佬是海盗,而按照大航海时代的规则,海盗是要吊死在港口的。然后他们的尸体就挂在港口上,任由风吹日晒,变成臭的枯骨,下面还会立一个牌子:这就是海盗的下场。这足以警告那些想要冒险大干一场的亡命之徒。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谭平兴高采烈地走了。半小时之后,大白鲨号返回了淡马锡,紧跟着在谭平的监督下,澳洲水兵将四十七名健存的‘海盗’推给了荷兰人。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英国佬迅从天堂坠入了地狱,他们被套上绳子,整齐地吊在了预想中的码头边。吐着舌头瞪大了眼珠子的尸体看起来狰狞恐怖,以至于不少澳洲士兵都看得心里毛。但谭平却乐滋滋地蹲在尸体旁,连抽了两根烟。

    这种喜悦的心情直到返回虎鲨号才得以宣泄。

    “我想我们提前完成任务了。”谭平笑着说。

    “土著撤退了?”陈潇疑惑地问。

    平指了指远处的那一排尸体:“我们成功地挑起了英国佬跟荷兰佬之间的矛盾……也许英国一结束内战,就会立刻朝荷兰佬飙。这会成为英荷战争的导火索。”

    “英国佬跟荷兰佬之间的战争是必然的,他们的矛盾……”

    “我知道。”谭平打断了陈潇的说教:“但这会加剧二者之间的矛盾。”

    陈潇摊手,不再反驳。事实上他很乐于见到欧洲打成一锅粥,那会留给澳洲足够的时间消化内部,进而登6美洲。他甚至已经想好了,退休之后去美洲买一块庞大的土地,用下半生去享受农场主的**时光。

    ……

    索伦森完全不知道澳洲人打的是这个主意。如果他知道了……恐怕还会这么做对方可是英国佬,虽然英国国内还在内战,但这两年来英国佬没少找荷兰人的麻烦。本着自身利益,消灭竞争对手的原则,索伦森十分乐于见到荷兰与英国开战。用荷兰的巨舰去践踏英国佬的小渔船……他绝不相信荷兰人会重蹈西班牙白痴的覆辙。

    索伦森现在根本就无暇搭理吊死的那四十七个英国倒霉蛋,他正在为军营内的事儿焦头烂额。天亮前的偷袭,足足让荷兰人损伤了近四百名雇佣军,占总兵力的十分之一……这其中有一半是澳洲盟友干的。刚登6第一天就有这么大的损伤,雇佣兵们的士气迅下降到冰点。

    索伦森甚至可以预见到,哪怕再损失一百人,这帮为了金钱卖命的家伙绝对会不战自溃。所以,他现在要的问题是整顿雇佣军的士气。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他学着所有成功的将军那样,流连于一个个的营房,与士兵们打成一团。驻足于伤病营,为伤病号打气……但这一切在连绵的细雨之下变成了无用功。

    糟糕的天气不但没让士气有所回升,反倒愈降低了。到了中午的时候,有几个倒霉蛋上吐下泻,吓坏了随军牧师。牧师声称这绝对是疟疾,如果不加以控制,那绝对会要了所有人的命。

    焦头烂额的索伦森痛苦万分,他甚至可以想到,也许不用两天,当更多的人染上疟疾之后,荷兰人就不得不再次从淡马锡撤退,就如同上次那样。

    但澳洲人给了索伦森一线曙光……那个叫谭平的家伙挂着一张欠揍的笑脸表示,他们有足够的治疗疟疾的特效药。而且还有避免士兵染上疟疾的方法。但……这需要钱。

    虽然是盟友,但这是一次交易。澳洲人不能白白地付出自己那份军需品。

    第二次写了白条的索伦森很快就见识到了什么叫特效药,服用了药品的患者,迅止住了上吐下泻的病情。紧跟着按照澳洲人的方法,索伦森下令全军禁止饮用生水。

    两天之后,病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而不是预想中的大面积感染。

    这还没有完,澳洲佬又抛出了一件药品——云南白药,据说这东西可以迅止血,配合澳洲人的方法,还可以避免伤口感染。

    第三张白条出手,澳洲人的军医提着医药箱来了。

    这些桀骜的家伙直接把随军牧师斥责成了二把刀……后来索伦森才知道,二把刀的意思就是外行。然后,他们先是用一根带着细针的玻璃管子,给病号注射了一种奇怪的液体,从而让病号迅失去知觉。紧跟着用精致的小刀将坏死的肉割掉,用有些咸味的水反复清洗伤口,最后敷上那种白色的药粉。

    整个过程如出一辙,就在索伦森几天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当了冤大头之际,伤兵营传来了好消息。伤员们的伤势正在好转,甚至几个此前半死不活的家伙现在已经活蹦乱跳嚷嚷着要让柔佛土著好看了。

    军营内的士气得以回升,雇佣兵们总是用艳羡地口吻赞叹着澳洲盟友……当然,偶尔也会提一嘴最高指挥官索伦森爱惜士兵。但总体来说,雇佣兵们对澳洲人的好感正在迅增加,以至于有不少家伙偷偷找到澳洲人私底下询问,澳洲还要不要雇佣兵……

    不管怎么说,士气上升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索伦森不需要为无功而返担心了,于是荷兰人继续朝着北方推进。正面作战,那些浑身上下没几片布的柔佛土著根本就不是荷兰雇佣兵的对手。索伦森的副官斯科特已经开始乐观地估计,也许明天就会推进到海峡对面的新山城。

    可正当索伦森踌躇满志的时候,手下的军官却纷纷反映,雇佣兵们的纪律正在迅崩坏,几乎所有的连都生了开小差事件。

    最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士兵们开小差不是为了逃避战斗,而是……为了打猎索伦森确信自己没听错,就是打猎。

    为了证实所言非虚,军官们拉着索伦森埋伏起来,然后亲眼看到几个拎着野鸡、兔子等猎物的雇佣兵,兴高采烈地用手中的猎物从澳洲士兵手里换回来一个个的白铁罐子。

    迫不及待的雇佣兵,甚至就当着澳洲士兵的面,狼吞虎咽地吃下白铁罐子里的粉红色食物,继而兴高采烈地将白铁罐子藏在背囊里。看起来雇佣兵是打算拿这玩意当饭盒?

    但情况再一次出乎了索伦森的预料,雇佣兵们乐此不疲地交换着那种叫罐头的东西,不是为了当饭盒,也不是因为那种叫斯帕姆的诡异食物有多可口,他们完全就是为了……赚钱

    有个换了二十多个罐头的家伙兴高采烈地声称,这段时间通过他的努力,他已经赚到了半年的薪水。是的,没错,半年的薪水澳洲人拿罐头的白铁皮不当好东西,但外界完全相反。要知道这年头的钢铁产量实在低的惊人

    欧洲且不说,就说明朝,穷苦人家根本就用不起菜刀。

    并且雇佣兵们并非只是换斯帕姆,他们换一切能换到的。小到玻璃珠子,大到坏了的军用铁锹,只要澳洲人不要的,总会被雇佣兵们用猎物交换一空。

    瞧着奢侈到极点的澳洲士兵,索伦森开始慨叹,这真是一支从里到外都充满铜臭味的军队啊。。。

    354 借虏平寇

    354借虏平寇

    在解决了送来意外之喜的英国佬之后,谭平与陈潇等人已经额完成了国会赋予的任务——码头上吊死的四十七个英国佬足以加深英国佬与荷兰佬之间本来就不可调和的矛盾。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留下一个步兵连掩护王胖子王薇的施工队开始在那座索伦森嘴里的要塞原址上修筑要塞。

    另外一个步兵连则掩护着两个炮兵连,配合荷兰雇佣兵作战。于是在淡马锡的日子变得单调起来,通常都是荷兰佬白天进攻,然后晚上等着柔佛人进攻。盟军的阵线进展虽然缓慢,但却以平均每天六公里的度在向北推移着。直到三月末,盟军彻底将柔佛人赶出了淡马锡。而后盟军舰队开入海湾,开始对着海峡对面的新山城炮击。

    连续两天的炮击,在澳洲舰队几乎耗光弹药之后,柔佛人崩溃了。数千崩溃的柔佛人涌出新山城,向北逃跑。至此,淡马锡战役终结,盟军顺利地控制了淡马锡,彻底堵死了印度洋的入口。

    与淡马锡风平浪静的顺利相比,此刻的南明,形势简直就是急转直下,眼看就要到了崩溃的边缘。

    弘光朝初立的时候,一帮子士大夫先是为谁当皇帝吵吵得不可开交。吵来吵去,结果来了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也没想到那个大胖子废物造粪机器居然懂得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一普遍真理,联络上了四镇,拥护自个儿当了皇帝。

    也亏着马士英反应快,见事实已不可更改,索性就顺了四镇总兵的意思,拥护朱由菘当了皇帝。这事儿直接就造成了史可法退出朝政,陛辞而去守江淮去了。

    但在这之前,一帮子士大夫,从马士英到史可法,早就定好了立国之策。刨去纸面上华丽的文字,概括起来不过八个字:偏安一隅,借虏平寇

    后世人们常常受传统观念的影响,给史可法和马士英描绘成截然不同的脸谱。事实却表明,史可法与马士英之间的差异比后来的许多史学家想象的要小得多。他们两人的品质高下主要是在个人操守方面,而在基本政策上并没有多大分歧,都是“联虏平寇”方针的赞决者。正是这一方针导致了弘光政权的土崩瓦解。

    史可法在甲申六月间上疏道:“帝以圣明之主,遘变非常,即枭逆闯之头,不足纾宗社臣民之恨。是目前最急者,莫逾于办寇矣。然以我之全力用之寇,而从旁有牵我者,则我之力分;以寇之全力用之我,而从旁有助我者,则寇之势弱。近辽镇吴三桂杀贼十余万,追至晋界而还。或云假虏以破贼,或云借虏以成功,音信杳然,未审孰是?然以理筹度,此时畿辅之间必为虏有。但虏既能杀贼,即是为我复仇。予以义名,因其顺势,先国仇之大,而特宥前辜;借兵力之强,而尽歼丑类,亦今日不得不然之着数也。前见臣同官马士英已筹及此。事期举,讲戒需迟。今胡马闯已南来,而凶寇又将东突,未见庙堂之下,议定遣何官,用何敕,办何银币,派何从人?议论徒多,光阴易过。万一虏至河上,然后遣行,是虏有助我之心,而我反拒之;虏有图我之志,而我反迎之。所重者皇上之封疆,所轻者先帝之仇耻,既示我弱,益长虏骄,不益叹中国之无人,而北伐之无望邪伏乞敕下兵部,会集廷臣,既定应遣文武之人,或径达虏主(指顺治帝),或先通九酋(指清摄政王多尔衮)。应用敕书,行撰拟,应用银币,行置办。并随行官役若干名数,应给若干廪费,一并料理完备。定于月内起行,庶款虏不为无名,灭寇在此一举矣。”

    左都御史刘宗周六月间也上疏建议“亟驰一介,间道北进,或檄燕中父老,或起塞上夷王,……苟仿包胥之义,虽逆贼未始无良心”

    总而言之,吴三桂的引狼入室,在弘光朝廷决策大臣中无不认为是一大快事,都主张应该尽早同吴三桂取得联系,借清军之力共灭“流寇”。在这帮子士大夫的眼里,吴三桂不但不是什么乱臣贼子,反倒是大大的功臣

    当时的情况,满清的突然南下打了闯军一个措手不及。狼狈之际,没了李自成统帅的闯军败退的更加彻底,刘宗敏与李过两大派系勾心斗角,心思都不在满清身上,只是卷了财物一门心思的逃跑。而在此之前,假李自成在一干谋士的指挥之下,早就在中原遍设衙门了。

    可随着清军南下,被闯军杀怕了的士绅们开始反扑。畿南、山东、河南官绅动叛乱,颠覆当地的闯军政权,是以恢复明室为号召的。

    弘光朝廷本应乘此有利时机出兵北上,尽量扩大自己的统治区。这样,既可以防止清军南下,也不失为一种自强之道。然而,史可法、马士英等弘光朝廷重臣却裹足不前,一味株守江南。他们的内心怯弱是非常明显的,且不说万历末年以来明廷在同满洲贵族的征战中屡遭重大失败,一年之内的事实也表明弘光朝廷的主要军事支柱如左良玉、高杰、刘泽清都是避战先逃的败军之将,大顺军既被清军击败,可知强中更有强中手。

    于是,他们自以为最高明的策略是不越雷池一步,免得“挑激”清军,授以南下的口实。然后,卑词逊礼结好于清廷,维持偏安局面。史可法、马士英等人未必看不到南明军队即使不北上同清方争夺山东、河南,清廷迟早也会南下收取鲁、豫,同弘光朝廷接壤争地。但直到覆亡前夕,他们始终抱着和谈的幻想,摆出一副谨慎可怜的样子,企图博得清廷的欢心。弘光朝廷这种先天的软弱性,使清廷不费吹灰之力轻易接管了黄河中下游大批州县。这些地区的许多官绅既得不到弘光朝廷的兵力保护,被迫归附清朝。

    紧跟着,南明开始接二连三地往北京派遣使者,与满清商议‘共同平寇’大业。一来二去的,条件越来越优厚,到了后来干脆就提出划江而治了。

    南明的士大夫们殊不知道,正是由于他们的放纵,使得满清对待南明的态度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山海关战役之后,满清轻易地占据了京畿周边,刚开始的时候战略上并没什么明确的表示。有的满洲贵胄,干脆就嚷嚷着,“宜乘此兵威,大肆屠戮,留置诸王以镇燕都,而大兵则或还守沈阳,或退保山海,可无后患”。

    摄政王多尔衮心里头也直犯嘀咕,犹豫着要不要见好就收。中原广袤之地,入关的满清军队人数又不多,拿什么占领这花花江山?只是黄台吉临死的时候立了遗嘱,说是倘若要是占领了北京,应当立刻迁都至此,以图进取。

    不得不说,虽然黄台吉是鞑子出身,可这眼光上的确算得上是高明了。可就连黄台吉也不知道占了北京,满清还能做到什么程度,所以只说以图进取。

    多尔衮刚入北京,为崇祯帝举哀三日,随即令汉族官民剃改制。剃令下,当即就有南明投降过来的官员反对了,说剃了头,就等于隔绝了北方人南下的可能,不利于满清一统大业。多尔衮当时就怒了:何言一统?但得寸则寸,得尺则尺耳

    说白了,多尔衮自己也不清楚,以北京为都,这个以图进取究竟能进取到什么程度。

    然而,清廷的政策很快生了变化。根本原因在于随着中国社会的展,南方的经济地位不断上升,宋代以前出现过的南北分治的经济相对平衡的基础已经不复存在。从元代以来以北京为中心的北方地区上自朝廷、达官贵人,下至部分军民都仰赖于南方漕运的粮食和其他物资。这种经济上的依赖性不是仅靠南方“朝廷”以“岁币”形式提供议定的金银、绸缎之类就能够解决的。

    到了这个时候,满清的高层已然清楚,划江而治是不可能了。如今的形势就如同一场赌局,赢了,满清取代明朝一统大业;输了,满清夹着屁股乖乖走人。别说划江而治了,就是这北京城他们都站不住脚。

    1644年农历七月末,多尔衮给史可法写了一封书信。信里头绝口不提划江而治之类的,只是反复强调满清才是正统,否认弘光朝廷的合法地位,要求它无条件投降。

    信中充满了恫吓之辞,甚至说什么“且拟释彼重诛,命为前导”,连闯军也被“借用”来作为迫胁手段,从另一方面看也反映了多尔衮自知兵力有限,以虚无飘渺的“联闯平南”壮大声势。按情理说,史可法阅读了多尔衮的来信,应当对清廷咄咄逼人的野心洞然于心,急讲自强之道。

    然而,他却依旧幻想通过和平谈判达到“联虏平寇”偏安江左的目的。他命进士黄日芳起草回信,黄日芳的答书原稿“词颇峻”。史可法审阅时惟恐触怒清廷,说:“不必口角也。”而后亲笔书信一封,措辞绵软,依旧希图满清能与南明联手消灭闯军。

    正是因此,时间推移到1645年3月末的时候,整个中国的局势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355 三箭齐发

    355三箭齐

    1645年4月5日,南京城,通济门外。

    数百骑着骏马的明军骑兵当先而行,领头的一名骑士手中擎着一杆大旗正迎风猎猎飘动,锯齿边的旗号上,斗大的马字清晰可见。骑士们一个个鲜衣怒马,铠甲齐整,老远望过去好不壮观。往后瞧,骑兵之后跟着上千号的步兵,虽然胯下没有骏马,可这些步兵一个个高矮胖瘦简直是如出一辙。

    步伐齐整,落地有声,不明就里的老远瞧过去定会赞一声好威武。可熟悉内里的人只会冷眼旁观,甚至背后嗤笑一声……什么威武?不过是外表光鲜罢了。且不提那糊弄人的军容,更不提这支京营从没上过战场,单单就是那杆大旗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那京营总兵不是旁人,正是马士英的儿子马銮。这马銮不过是个秀才,文不成武不就的,若非托了老子的鸿福怎会当上这京营总兵?这也就罢了,京营嘛,本就是花架子用来糊弄人的。可要命的是马銮这二世祖自打当了这京营总兵,便愈不可一世起来。

    欺男霸女那是小事一桩,更有甚者干脆当街就抽参了他一本的御史好一通鞭子。刻下东林党虽然在政治斗争中失利了,可舆论还把持在他们手中。添油加醋之下,南京城的老百姓就没有不恨马銮的。

    所以,瞧见马銮归来,没一个老百姓笑得出来。大家伙纷纷退避三舍,唯恐祸从天降得罪了这位二世祖。是以,也就没人注意到步兵之后,跟着老长一溜的马车。或者已经注意到了,但浑没当回事,只当马銮又替他老子到处去搜刮民脂民膏了。有老百姓不住地唏嘘,心理琢磨着不知这回又轮到哪个城的老百姓倒霉了。

    事实上老百姓还真冤枉了马銮,这小子难得办了一回正经事。打从三月二十八那天得了老子的吩咐,马銮便马不停蹄地直奔松江府而去。一来一回不过九天的时间,这行军度放在明军里头绝对是名列前茅了。

    至于为什么去松江……自然是迎接澳洲友人的到来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迎接澳洲友人带回来的那批军火。情势的急转直下,已经让马士英愈难以维持了。前段时间又生了睢州之变,使得史可法不得不南蹿,刻下的南明政权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关头。

    四镇去一镇,其余三镇尾大不掉,阳奉阴违。与清军媾和再次被拒,满清方面态度愈强( 迷航一六四二 http://www.xlawen.org/kan/16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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