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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8 部分阅读

    澳洲只需要出一部分人手,完成调研,继而根据现实情况向南明政府提出合理化的改革建议。之后再在政治、经济、军事、教育上提供持续的援助。

    如果改革成功了,那是皆大欢喜。故土从此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并且还受澳洲的控制——因着之前的布局,汇丰银行会控制着南明的货币发行权,而大明的军队根本就没法摆脱对澳洲武器弹药的依赖。经济、军事受到澳洲的挟持,这就注定了澳洲除非做出什么令全大明都天怒人怨的事儿,否则在台面上的执政党就不可能不是亲澳的。

    甚至有个别穿越众更进一步地发出畅想,就如同若干年后躲在幕后控制澳洲一样,为什么不能躲在幕后控制大明?事在人为!万一要是成功了,那澳洲与大明虽然明面上是两个国家,可内里还是受到同一个利益集团的控制。这前景简直太美妙了。美妙到大多数人都认为他不切实际。

    比如外交部长邵北,作为最坚定的保守派,他对这一计划简直悲观到了极点。而理由……

    “需要我再重复一次么?”邵北挑了挑眉毛,深吸一口气说道:“就如同所有末代政权一样,南明政府已经从根子上烂透了。想要改良……其难度简直就是推倒重建的无数倍……”

    不待邵北说完,叹了口气的肖白图模仿着邵北的语气接嘴说:“但推倒重建更加的麻烦。因为继任者除了政治清明之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他们不可能给自己找麻烦,去培养终将有一天去推翻自己的资产阶级。”

    “没错。”邵北手指点了点肖白图:“看来你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一段话。版权费就算了,因为你让我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

    邵北哈哈大笑了一阵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能吟。”

    “你越来越无耻了。”肖白图皱皱眉,继而追问说:“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现在开始大规模传播资产阶级革命思想,培养革命党?”

    邵北摇头不语。这事儿太复杂了,即便放在思想启méng的清末,还不是混乱了几十年,直到四九年才完成实质xìng的统一?放在根本就没有国家民族概念的,并且是否存在资产阶级萌芽都存在争议的明末,这事儿……难,存在巨大的不可预知xìng。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沉重到心情刚才还不错的邵北逐渐压抑起来。于是他立刻扭转了话题,在心情变糟糕之前:“我们还是来说说欧洲吧。”

    “还有什么好说的?”肖白图摊开手:“虽然提前三千结束了三十年战争,但欧洲依旧是个火药桶,随时都可能爆炸。”

    “你错了,是欧洲现在还在爆炸。”邵北纠正了肖白图的言论,顿了顿佐证说:“《威斯特法利亚》合约体系签订之后,西班牙人还跟法国佬打了整整十一年,直到西班牙人彻底完蛋。”

    肖白图想了想,然后疑huò地说:“法国跟西班牙打仗关我们什么事儿?”

    “这意味着西班牙不可能横跨太平洋来找我们的麻烦了。”邵北信誓旦旦地说出了他的判断。

    对面的肖白图讶然,嗤笑一声说:“就这?”

    “也许西班牙人的特使正在来马尼拉的海面上漂着,等着跟我们谈和呢。”

    肖白图无聊地挥了挥手:“这毫无意义……在吕宋作战,就是把全欧洲绑起来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澳洲海军可以在对方火炮十倍射程之外精准地将对方的战舰还原成一堆木片。甚至都不需要陆军、陆战队出动,单单是海军现有的十四艘战舰就足以让全欧洲的木头船沉入海底喂鱼了。更何况,现在眼看就到九月了。根据好来坞大老板游启传出来的口风,海权号的改造,有望在十一月月初完工。到时候别说西班牙了,更别说全欧洲,有海权号领衔的海军,就算全世界的海军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所以这没什么好担心的……既然只靠海军就能解决问题,那西班牙人的逆袭就不是问题。

    肖白图走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需要忙活……比如陪老婆,再比如搜集古董,顺带着去一趟刚刚挂牌的大明发改委看看热闹。肖总可是大忙人。

    这也宣告着下午茶时间的结束……这并非抄袭英国佬的传统,而且下午茶喝的也不一定是茶。只是身在南京的穿越众每天固定时间聚集在一起,谈天说地,增加彼此之间的交流。

    但邵北的猜想距离事实很近。西班牙人在签订完《威斯特法利亚》合约体系之后,终于腾出手来处理菲律宾的事物了。这一年多的时间,让西班牙从侧面搜集到了足够多的关于澳洲的资料,然后西班牙人本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精神,还特意派出了一位特使。

    刻下这位特使没在茫茫大海上漂着,而是刚刚走出医疗防疫机构设在马尼拉的集中营。

    身后栅栏式的铁门咔嚓一声合上了,唐*安特利普子爵带着自己的随从弗朗哥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出了足足一百米,这才放慢脚步。站定身子,放下沉重的箱子,安特利普回头望了望在那儿待了足足五天的集中营,瞧着门口荷枪实弹站定,右上臂还套着红sè袖标的卫兵,长长地出了口气,对着自己的shì从说:“以上帝的名义,我们终于出来了。”

    “是的,大人。”随从弗朗哥明显更加痛恨集中营,咬牙切齿地说:“我们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

    事实上安特利普与弗朗哥应该庆幸,庆幸卢粤的日化厂产品进一步的丰富。不但有肥皂、香皂,还有了洗发水、沐浴液以及一系列的杀菌卫生用品。当然,受限于现在的有机化工水平,这些杀菌用品总会用到一些天然植物,然后不可不免地存在一定的副作用。比如用于杀灭虱子、跳蚤的夹竹桃……使用了这种特殊洗发水之后,安特利普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脑袋与双手的存在了。头皮与双手都被麻痹,紧跟着略微浮肿起来。可就算这样他也得庆幸,因为某个倒霉蛋不小心让洗发水流入了嘴里,这直接让那家伙差一点见了上帝。

    所幸那些澳洲人发现的早,在第一时间进行了抢救……有些时候安特利普甚至觉着,那家伙还是直接去见上帝的好。那些澳洲人为了把他救治过来,直接往他嘴巴里塞了一根管子,套了个漏斗,然后不停地一瓢瓢往漏斗里灌那种‘肥皂水’。

    那个倒霉蛋水手实在太悲催了,平躺在地上,看着其肚子随着灌入的肥皂水,陡然鼓起来。撤下管子,这家伙开始不停地呕吐。一开始还有些食物的残渣,到后来呕吐物完全就是肥皂水了。但即便是这样,也仅仅是保住了那个倒霉蛋的xìng命而已,现在那家伙还躺在病房里。据说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这家伙体内的毒素才会完全代谢干净。

    那种特殊洗发水的毒xìng可见一斑!安特利普十分不能理解,既然那玩意毒xìng十足,危险xìng很大,澳洲人看样子又不想要他们的命,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逼着他们使用?尽管洗完之后闻起来的确神清气爽。

    难道只为了消灭隐藏在毛发小虫子?真见鬼!这些澳洲人实在太小题大做了。要知道哪怕是西班牙皇帝腓力四世,头发里都有不少的虱子、跳sāo。在西班牙全国,从国王到普通百姓大家伙都活得好好的,也没见这些小虫子要了谁的命……怎么到了这儿,澳洲人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也就罢了,这五天下来,安特利普子爵洗的澡恐怕比过去十年加起来的数量还要多。从进集中营的第一天起,洗澡,不停地洗澡,没完没了的洗澡。那些说着不知名话语的家伙提着水管子,像赶鸭子一样冲着他们喷水。随即又朝他们抛洒充满刺鼻气味的消毒粉——天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做的,味道实在太糟糕了。安特利普甚至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如此反复的洗澡,安特利普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条蛇,并且被强行蜕去了一层皮。他原本白皙的皮肤如今已经变成了红棕sè。如果再洗一次,他觉着一定会被那些澳洲人把骨头都洗出来。

    天可怜见,安特利普每次洗澡的时候都向上帝乞求着,乞求着千万不要让瘟疫、黑死病之类的找上自己。(同期的欧洲就是这么愚昧。因为那场差点灭绝了欧洲的黑死病,让所有人都记忆犹新。也正是通过这场黑死病,教会的权威受到了广泛的质疑,这为后来的新教与文艺复兴留下了基础。教会找不到预防与治疗瘟疫的办法,最后只能推说这一切都是水的问题。教会瞎说的多少有点道理,在瘟疫横行的区域引用生水,那绝对是找死。但教会的解释出现了偏差。众所周知,人是离不开水的。几天不吃饭可以tǐng着,几天不喝水绝对会脱水而死。所以教会的误导之下,导致全欧洲都认为身体与水接触,会导致不洁的东西进入身体,继而导致生病。刻下的欧洲虽然有了文艺复兴,但教会的权威还没跌落到谷底,在平民百姓乃至王公贵族中很有市场。于是欧洲成了全世界最脏的地方。哪怕是印尼的土著起码都会一年洗一次澡,而在欧洲,比如法国的皇太后,居然一辈子只洗了两次澡。这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这老太太死了之后还被封为了圣女。西班牙、葡萄牙这些欧洲南部国家还好说,欧洲内陆以及英国之类的国家就……所以穿越到这一时期的穿越者要注意了,如果你想找大洋马,最好是找个小萝莉从小养成洗澡的习惯。否则……如果你逼着大洋马洗澡,没准大洋马会跟你拼命——土土的包子按。)

    如果仅仅是洗澡,这还没什么。最让安特利普生气的是,他堂堂一个贵族子爵,居然要跟那帮子泥tuǐ子水手混在一起,脱光光赤luǒ相见……期间还有个斯拉夫人用猥琐的眼光盯着他,时不时地还吹上一声口哨。这简直糟透了!

    如果安特利普不是为了隐藏身份,如果不是为了腓力四世陛下交代的重要任务,他安特利普绝对会拔出佩剑,将那个可恶的斯拉夫人刺成马蜂窝。

    想到这儿,安特利普mō向腰间的佩剑,结果mō了个空。他皱了皱眉,这才想起来,那些可恶的澳洲人居然把他的佩剑没收了,而理由居然是他没有葡萄牙颁发的护照。真见鬼!那个该死的护照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他暗自咒骂的光景,shì从弗朗哥凑过来,小声地说:“大人,您知道那些澳洲人对我们乘坐的船做了些什么嘛?”

    “什么?”船队甚至都没有准许驶入马尼拉,至今还停留在宿雾。天知道那些澳洲人想做什么……难道是马尼拉防卫空虚,所以不让船队进入马尼拉?

    “噢,大人,您绝对想象不到。我听菲拉尔号的船长说,那些澳洲人穿着把全身都包起来,眼睛部位留着玻璃片的衣服,背着大铁桶,不停地朝每艘船的每处角落喷洒难闻的药水……”

    弗朗哥绘声绘sè地叙述着,简直如同身临其境。安特利普却不耐烦起来,提起皮箱迈步朝马尼拉市内走去:“忘了那些澳洲人吧……他们实在太爱干净了。就像有……”安特利普思索了一下,随即想起了那个乡巴佬伯爵的话:“有洁癖一样。哈,洁癖,这词真妙。弗朗哥,现在我们要先安顿下来。”

    “是的,大人。”

    “别叫我大人,现在我可是葡萄牙商人费尔南多。”!。

    474 只收澳洲人民币

    安特利普子爵与自己的shi从弗朗哥没走出去多远,他们停在集中营前的小〖广〗场上,看着一排双轮敝篷的,前面娄出两个长长把手的……

    黄包车开始发呆。安特利普犹豫着要不要去询问一下,这样诡异的车是否接受雇佣。'。。|com|'

    抑或者等在原地,等着街道上天知道什么时候路过一辆四轮马车,并且这辆马车还接受雇佣,而后乘坐上去,行向马尼拉城内找一家最好的旅馆……

    “弗朗哥——”安特利普觉着跟那些聚拢在树荫底下,扣着脚丫子打牌的家伙打招呼,简直就是太丢身份了。于是他对着自己shi从吩咐:“——你过去问问他们,能不能载我们到马尼拉市区。”

    “好的,费尔南多先生。”弗朗哥小跑着过去,比比划划地开始与那些几乎赤luo着上身的家伙进行着沟通。

    安特利普对此完全不抱任何希望,那些肤sè黝黑发黄的家伙,看起来甚至都不如印第安土著来得文明。所以他们不可能懂得来自文明世界的语言…有那么一会儿,安特利普甚至开始后悔了。早知道这样,他就该在船上接受那个

    o兰佬的『毛』遂自荐,付给那家伙一定的薪酬请他当向导。

    半晌之后,让安特利普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弗朗哥神情愉快地跑了回来,兴冲冲地说:“感谢上帝,他们当中居然有人会说西班牙语。费尔南多先生,我已经谈好了价钱,只需要四十块,就可以把我们送到马尼拉最好的名叫“酒店,的旅馆。”

    “四十块?”安特利普对此完全没有概念,他追问了一句:“那是多少?”

    “一枚银币的五分之二。”弗朗哥语气轻松地说着,似乎在显示着自己的细致周到。“当然,是澳洲人的银币。我们的银币比澳洲的银币重了一些,但考虑到含银量还有兑换,一般来讲,一枚西班牙银币兑换一枚澳洲银币。”

    “随便吧。”安特利普摘下帽子擦了擦义上的汗水。正值中午,太阳挂在天空正〖中〗央,向地面倾泻着毒辣的阳光。向四周望去,满是升腾着的水汽,让视线变得恍惚抖动。如果再在这样的日头底下站下去,安特利普绝对会被晒晕过去。他一分钟也不想耽搁了,所以迫不及待甚至有些烦躁地挥挥手打断了弗朗哥的话:“不论多少钱,让车夫来搬行李,快点!”

    “遵命,费尔南多先生。”

    两名在安特利普看起来相貌如出一辙的土著车夫懒散着走过来,黝黑而满是汗渍的后背上搭着一条白sè的『毛』巾,头上罩着大号的草帽,下身穿着一条齐膝的短ku,脚上……什么都没穿。他们就这样走过来,对安特利普半点敬意也没有,旁若无人地扛起行礼,而后随意地丢在黄包车上,随即示意安特利普上车。

    等两人上了车,两辆黄包车便沿着树荫,朝着马尼拉城内不疾不徐地跑去。踏上黄包车之前,安特利普还是一副厌恶的神sè。理由很简单,车夫看起来实在太脏了,所以这车子也不可能干净到哪儿去。

    当然,这只是心理因素。

    等安特利普真的坐上黄包车了,却发现这玩意异常的舒服!座椅是皮子做的,打磨的十分光亮。猛地坐上去,不但没有传来生硬的感觉,反而从屁股传来了一阵松软……不但如此,就连靠背也是如此。

    难道这里头填装了棉huā?安特利普随即打消了这一猜想,因为随着车子的起伏,他隐约听到从屁股下面发出来的金属声。

    安特利普不是一名学者,但他是一名贵族。所以这家伙对自然科学之类的多少有些涉猎。他就想不明白了,金属怎么会给人一种柔软的感觉?照理来讲,要是屁股下面垫上几块金属,一遇到颠簸,不是那些金属折断,就是自己屁股开huā。怎么能出现这种效果?

    好奇心之下,安特利普追问了拉车的车夫几句。只可惜那名土著车夫的西班牙简直糟糕到了极点,以至于安特利普怀疑这家伙的西班牙语是法国人教的。鸡同鸭讲之下,安特利普根本就搞不清楚座椅为什么这么松软。

    虽然问不出的所以然来,但这会儿安特利普已经来了兴致,开始好奇地打量起了这辆黄包车。车顶支起来一块白sè的遮阳布,将头顶恼人的阳光完全遮挡起来。把手两边放着两盏玻璃器皿,看起来像是灯。

    只是这跟安特利普已知的灯具完全不同,里面完全没有蜡烛。他很好奇这东西到了晚上是怎么发光的。脚底下还有个小小的踏板,好奇心驱使之下安特利普小心地踩了一脚。而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紧跟着车子也停了下来,而后那王着车夫与安特利普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半天。之后安特利普才搞明白,原来这铃声的作用是使车子停下来。

    这一路上,安特利普或者动手动脚,或者绞尽脑汁的思考,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这辆不起眼的黄包车上。因为这里头有太多他尚且不能理解的东西存在了。以至于他都不知道黄包车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到地方了?”

    安特利普醒悟过来,抬头看了看面前六层高的建筑物。这座建筑物的风格跟安特利普看过的所有建筑都不一样,不是哥特,更不是西班牙或者巴塞罗那风格。没有繁复的huā纹与装饰,没有那些漂亮的柱子,光滑的表面与明亮的窗子,看起来就如同一个镜面。给人一种简洁?是的,简洁的美感。

    “费尔南多先生,我们该下车了。”是从弗朗哥提醒了一嘴。

    瞧着那土著车夫已经不耐烦起来,安特利普赶忙下了车。前脚刚刚付了车钱,紧跟着门口站着一身红sè制服黑sèku子的家伙就走了过来,用西班牙语跟他们打了招呼,询问他们是否住酒店之后,便主动帮忙提起了行礼。

    随即在那红sè制服的引导下,安特利普与自己的随从进了那扇奇怪的门——转门!

    安特利普发誓,这东西他绝对是第一次见到。三面大玻璃组合在一起,变成门这些澳洲人实在太有创造力了。样子看起来比普通的门要好看多了,而且很实用。最起码实用专门可以减少室内外的空气流通,也可以阻止蚊虫的进入。

    但安特利普现在恨透了这玩意,因为转门让他出尽了洋相。这家伙足足推着转门走了两圈,才最终走进了酒店的大厅。当然,他要比可怜的弗朗哥强多了弗朗哥同样推着转门走了两圈儿,最终出了门。

    然后周遭立刻爆发出一阵轻笑,那些人的目光中分明有一种看乡巴佬的意味。这顿时让安特利普脸面发烧起来。真见鬼,他可是堂堂的子爵,并且是腓力四世陛下最为信任的财政官。什么时候轮到这些家伙来嘲笑自己了?

    所幸这家伙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自己的任务,所以低声嘟囔咒骂了几句之后,忍着发烧的脸,丝毫不理会还在跟转门做斗争的随从,安特利普走向了左面长长的吧台。看起来应该是在这里办住宿。

    “请出示一下您的护照。”吧台后的西班牙姑娘甜美地笑着说。

    “什么?”

    “护照,临时签证。”

    “哦,哦!”安特利普手忙脚『乱』地翻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来递过去。

    检视了一下,女服务员迅速用笔记下了上面的信息,然后问:“请问您需要什么房间?”

    “给我一间普通的,一间最好的。“安特利普底气十足地说。他的行李箱里面可是藏着腓力四世陛下送给他的活动经费,足足十大块黄金。还有一大堆的银币。

    “好的,标准间每天一百元。〖总〗理套房每天两万五千……”

    “两万五千?”安特利普被吓了一跳。现在他对澳洲人民币多少有了一些概念。一枚银币价值一百澳洲人民币。一枚西班牙银币理论上可以兑换一百二十澳洲人民币……两万五千,那岂不是住一天要两百西班牙银币?你怎么不去抢劫!安特利普差一点就把这句话说出口。

    女服务员继续甜美地笑着:“是的,〖总〗理套房是最好的房间,就是这个价钱。请问您几个人入住?两个?那我觉着一个标准间就够了。

    标准间有两张单人chuáng……”

    尽管女服务员依旧甜美的笑着,但安特利普却感觉对方的神sè中绝对有…鄙视的意味。他安特利普子爵绝对受不了这种目光。不就是两百西班牙银币一天么?咬咬牙,先住一晚再说。

    “不用了,就要一个〖总〗理套房,一个标准间。”安特利普咬牙切齿地说着。

    说完,他招招手,刚从转门走进来,头脑依旧发晕,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一头驴的弗朗哥立刻凑过来。将行李箱放在吧台打开,从里面抓住大把大把的西班牙银币。充满挑逗sè彩地在女服务员面前晃了晃,而后哗啦啦地倒在吧台上。

    女服务员继续甜美地笑着,等弗朗哥的炫富结束了,这才轻柔地说:“两位先生,对不起,我们富丽华大酒店不收西班牙银币,只收澳洲人民币。对面就是银行,两位还是把银币兑换一下再来吧。”!。

    475 电气时代的端倪

    475  电气时代的端倪

    安特利普子爵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叫总理套房,就在弗朗哥在两名酒店保安护卫下兑换完澳洲人民币之后,上楼梯之前。

    总理套房在六楼,而弗朗哥的标准间按照要求安排在了五楼。虽然长相甜美的服务员一再提示,总理套房很大,并有设有仆人房。但安特利普子爵坚持订下了标准间,他可不想跟一个仆役睡在同一个房间。那太有**份了。

    所以安特利普一边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昂着脑袋,一边心里头为刚刚失去的两万五千澳洲人民币心疼。就在他走向楼梯口的时候,随即被身前的专职管家提醒说,前往总理套房的楼梯不在这儿。甚至去总理套房不需要走楼梯……而是称作电梯。

    电梯?那是什么?

    心理忐忑着,安特利普跟着自己的专职管家拐了一个弯儿,进了楼梯左侧的一个小房间。咔嚓嚓一声,铁质的网格mén关上了。

    “这就是电梯?”没等他问出声呢,就感觉脚下一颤,继而整个小房间缓慢加速,朝上运动起来。以上帝的名义,期间安特利普只看到他的专职管家拉动了一个闸mén,而且看起来绝对不像是有另一群壮汉在拉动着。电梯,这就是电梯

    “费尔南多先生,欢迎您来到电气时代。”穿着黑sè燕尾服的管家笑眯眯地说着,目光里意味深长。

    安特利普愈发地感觉自己是个乡巴佬土鳖了。他甚至完全不明白专职管家在说什么。这一点在进入总理套房之后更加的明显。虽然总理套房的装饰一度让他感觉到有些亲切……的确有些亲切,看起来就像身处西班牙的宫廷之中。五间卧室之外,还有会议室,运动室,一个土耳其浴浴室,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平台huā园。就说那五间卧室,风格完全不一样。包括卧室用到的chuáng都不同。其中有一间让安特利普印象极其深刻,叫做水chuáng房……然后包括天huā板跟墙壁都镶着大块大块的玻璃镜子。

    哪怕是玻璃镜子已经贬值的今天,这件房子也造价不菲。最为重要的是,那些玻璃镜子上还隐晦地雕刻着一些**……如果带着那个加泰罗尼亚情fù来……简直是太bāng了一瞬间,安特利普就明白了这间房的奥秘所在。

    紧跟着安特利普就开始郁闷起来。一进mén足足有一排十几个总理套房的仆役、管家冲着他微微颔首问好,这没什么。但其中一个该死的家伙随即就开始为其介绍总理套房内的特sè……比如房顶上的玻璃罩子里放置的电灯,比如卧室内摆放的如同三叶草的叫做电扇的东西,再比如不需要手摇上发条,只需要通上电就能播放歌曲的电动留声机。

    电力,一切都是电力。听那个喋喋不休的家伙说,富丽华酒店甚至专mén为这间房配备了一台发电机。这一切都让安特利普感觉自己就是个乡巴佬,因为这些新鲜的玩意他甚至都没有听过。

    所幸专职管家似乎看出了安特利普支支吾吾的窘态,抑或者已经认定了他安特利普子爵就是个乡巴佬,所以开始耐心地解释起来,什么是电力。

    专职管家先是解释了闪电的力量,紧跟着又跳跃到人工制造电力上,随即又转到了用电力驱动这些专mén的电器之上。解释的很笼统,安特利普似懂非懂地装懂了。他甚至怀疑那个讲解的专职管家也似懂非懂。

    虽然不懂,但这并不妨碍安特利普享受着电器。一场土耳其浴之后……哈,安特利普现在爱死了土耳其浴了。蒸汽升腾的浴室里,围着一条大máo巾趴在一整块yù石上,背后涂抹上橄榄油,而后一名妙龄nv郎用嫩葱一般的手指轻柔地进行着按摩。直到起初有些心猿意马的安特利普沉沉地睡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

    饱餐了一顿充满东方特sè的美食,回到那间他最为留意的水chuáng房里,躺在其上,头顶是nǎi白sè有些微黄的柔和灯光,调到二档的电风扇吹着柔和的风,驱散一身的暑气。旁边的电动留声机地放着一首意大利语的歌曲,只需歪歪头就能透过落地窗看到整个马尼拉的夜景。

    远处就是港口,夜sè之下,那座令人惊叹的自由妈祖雕像发出微弱的光芒……据说澳洲人设计建造的时候,往原材料里添加了大量的夜明珠材料。所以自由妈祖才会在晚上发光。不得不说,把简直连城的夜明珠碾碎成粉末,而后添加在建筑材料里……这些澳洲人实在太败家了

    但不得不说,这实在太美了。发出微弱光芒的自由妈祖,街道上的路灯,川流不息的黄包车与马车,这一切组成的夜景,让安特利普感觉如坠星河之中。难怪酒店配属的管家会强烈推荐他观看‘不夜城’美景。

    不夜城瞧着chuáng头小巧的闹钟,时针指向十点钟,安特利普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不夜城。哪怕是在最繁华的巴黎,这个时候也是黑漆漆一片了吧?马尼拉在澳洲人手中不过两年就变成了不夜城,那澳洲人的城市又得是什么样?

    想到这儿,他拧着眉头喝了一口杯中的果汁,入口清凉,简直舒服极了。他晃了晃杯子,注视着几颗还没有完全融化的冰块。旁边的保温箱里,盛放着更多的冰块。作为总理套房的福利,只要他想,酒店就会提供源源不绝的冰块。而这些冰块据说是来自港口的冷库。冷库则是靠电力进行驱动的……

    电力,电力安特利普已经充分认识到了电力给自己带来的便利xìng。可惜到现在为止,他依旧不知道什么是电力……闪电他知道,那东西可以从天上打下来,而后将树木劈成两半,或者把人劈得焦黑一片。澳洲人究竟是怎么把闪电变得这么温驯的?

    摇摇头,安特利普收回了胡思luàn想。作为腓力四世陛下最为信任的财政官,他有着艰巨的使命在身。澳洲人怎么使用电力,这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也许马德里的主教大人会对电力更感兴趣。他所感兴趣的,是澳洲人的经济状况,以及澳洲人的武备。

    也许明天该四下走走,总会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最重要的是,马尼拉城里有着很多的西班牙人。老乡见老乡,总会探听到澳洲人的虚实。没准还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一下澳洲人的军营,或者偷偷看一眼澳洲人的战舰。

    当然,安特利普也要调查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重兵把守的马尼拉是如何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就被澳洲人占领的。这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守军全是废物,第二……澳洲人武力过于强大。安特利普更愿意相信前者,因为就是这帮家伙每次碰到荷兰人都惨败而归,丢失了前往明朝的前进踏板,ji笼。也同样是这群家伙,因为胡作非为支持日本的天草四郎起义,导致日本幕府干脆关闭了对西班牙的窗口。还是这些家伙,坐视着荷兰人在爪哇的势力越来越大,以至于最后只能采取守势,再也没了进取的能力。

    综上,这些白痴把马尼拉丢了安特利普一点也不觉着奇怪。碰到比荷兰人更加凶猛的澳洲人,那些白痴能挡得住才怪呢。安特利普甚至怀疑,马尼拉的高层当中,肯定有一些人被澳洲人收买了。所以马尼拉才会这么快的沦陷。

    想到这儿,他拎起了面前的话筒,摇动了几下摇把。片刻之后对面立刻响起了甜美的声音:“您好,前台019号服务员为您服务,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哪怕是半小时前安特利普就惊诧过一通了,现在再次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依旧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些澳洲人居然实现了即时通讯听那个傲慢的管家说,只要澳洲人想,并且有足够长的电话线,甚至可以实现在马德里与马尼拉之间的电话通讯。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安特利普尽量淡定地说:“请把我的仆人叫过来。”

    没用多久,总理套房的mén被推开,专职管家将安特利普的仆人弗朗哥带了进来。

    可怜的弗朗哥,也许是过于年轻,也许是从未见过世面的缘故,副一进房便大呼小叫起来。

    “上帝,我的上帝那是什么?电灯?跟我房间里的煤油灯有什么区别?……那个电扇呢?我猜肯定有人在拉动绳子,否则它怎么可能自己转动起来?喔喔喔冰块这又是从哪儿来的?”

    仆人的大惊小怪顿时让安特利普感觉丢了面子,他恼怒着训斥道:“安静一些,弗朗哥否则我立刻踢你回……里斯本”

    专职管家很职业地装作看不见,问了下安特利普还需要其他服务之后,便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安特利普与弗朗哥。

    “大人,这房间里居然全是镜子。以上帝的名义,哪怕只要一大块就可以让我买下一座农场。”

    “闭嘴,弗朗哥忘掉该死的镜子吧,我们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弗朗哥愣了愣,随即mí醉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呢喃着说:“当然,我的大人……只要您允许我在这儿住上一晚,明天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476 反攻的可能

    安特利普第二天开始就带着自已的随从弗朗哥开始在马尼拉『乱』转,

    并且把自己装扮成一名刚刚从葡萄牙抵达马尼拉的商人,四处井听探寻,寻找着一切可以发财的机会。并且从〖总〗理套房搬到了商务套房,而他的随从弗朗哥依旧住在两百块一晚的标准间里。

    两万五千澳洲人民币,这一数字实在太夸张了。这等于安特利普所在封地整整小半年的收入。他曾经计算了一下,哪怕腓力四世皇帝陛下给了他很多的硬通货黄金,但也架不住这么huā。如果一直住在〖总〗理套房里,最多二十天后他就得跟弗朗哥流落街头了。

    但毫无疑问的是,〖总〗理套房给了安特利普美好的回忆。他决定返回骖洲之前,一定要好好的在里面睡上一晚。

    安特利普漫无目的的在马尼拉城里四处『乱』逛着。上午可能在菜市场里打听着各种农产品的价格,到了下午就会出现在家乐福超市采购一些他甚至都叫不出名字的商品。转过天来又会流连在农产品交易所一吕宋太上皇常师德力主成立,主旨为方便吕宋稻米向外界的流通。

    期间安特利普总会装着,用蹙脚的西班牙语向同胞们询问一些事情。

    比如马尼拉城是怎么丢的,再比如澳洲军的武装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搜集到的情报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利。就如同对那些稀奇古怪的电气一样,澳洲对于他来说越来越朦胧。

    海战持续了二十几天,但更多的时间是澳洲人在进攻,西班牙舰队在防守。直到那一天,澳洲人用一艘战舰消灭了整支西班牙舰队。

    只用了一艘船这真见鬼!难道西班牙舰队的指挥官都是白痴嘛?哪怕派个农夫上去都不会是这个结果!

    这事儿如果传到欧洲,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不现在西班牙已经是全欧洲的笑柄了。马尼拉丢了,宝船航线断绝,国库空虚,输掉了三十年战争,被迫承认了尼德兰人的独立。从底层民众到腓力四世,都感觉到了这个帝国的迟幕。曾经的日不落帝国,正在快速的衰老着。以至于原本是独霸着的美洲,逐渐被欧洲各国侵入。现在澳洲人只用了一艘船就击败了整支西班牙舰队……这只会让全世界都认为西班牙就是个小丑。

    此刻安特利普宁愿选择去相信流传于欧洲乃至整个马尼拉的传言:澳洲人有一艘大铁船,足足有小山大小,刀枪不入。航速极快,比西班牙战舰的火炮『射』程足足远上十倍他宁愿这是真的。起码这会给西班牙留点颜面,因为哪怕是全欧洲的战舰加起来也不可能击败这样一个对手。

    想到这儿,安特利普停笔,问向身旁的弗朗哥:“弗朗哥,你觉着那艘大铁船是真的么?”虽然在安特利普看来弗朗哥就是个白痴乡巴佬,但目前为止他只能与弗朗哥进行沟通。

    “我觉着那就是个笑话。”弗朗哥夸张地挥了挥手臂:“大人……………”

    “注意你的称呼,弗朗哥。”

    “好吧,费尔南多先生。不知道你( 迷航一六四二 http://www.xlawen.org/kan/16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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