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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3 部分阅读

    绍芳对董氏父子强抢民『女』的做法非常愤慨,在四乡八舍逢人便讲,张言批评。随后便有人编出故事来,题目叫《黑白传》。因为董其昌号思白,另一个主角人物是陆绍芳,源于陆本人面黑身长。故事的第一回标题是:“白公  董其昌像子夜打陆家庄,黑秀才大闹龙『门』里。”

    不久,说书艺人钱二到处说唱这个故事。董其昌知道后大为羞恼,以为这是一位叫范昶的人捣的鬼。范昶并不承认,还跑到城隍庙里向神灵起誓,为自己辩白。不久范昶又恰巧暴病而死,范母认为这是董家所『『逼』』造成的,于是带着儿媳龚氏、孙媳董氏等『女』仆穿着孝服到董家『门』上哭闹。谁知董家家丁对她们大打出手,又将她们推到隔壁坐化庵中,关起『门』来将几个『『妇』』『女』摁倒,剥掉『裤』子。范家儿子用一纸“剥褌捣『阴』”的讼状将董家告到官府。官府受理了诉状也非常重视,但因为案件复杂,一时拖延不决。

    万历四十四年『春』天,一场群众自发的抄家运动对董其昌的宅地进行了洗劫。有人把这个过程记录了下来,是为《民抄董宦事实》。并以榜文鼓动道:“……人心谁无公愤。凡我同类,勿作旁观,当念悲狐,毋嫌投鼠,奉行天讨,以快人心。当问其字非颠米,画非痴黄,文章非司马宗『门』,翰非欧阳班辈,何得侥小人之幸,以滥『门』名。并数其险如卢杞,富如元载,yin奢如董卓,举动豪横如盗跖流风,又乌得窃君子之声以文巨恶。呜呼无罪而杀士,已应进诸四夷,戍首而伏诛,尚须枭其三孽。……若再容留,决非世界。公移一到,众鼓齐鸣,期于十日之中,定举四凶之讨。谨檄。”显然,这份榜揭的夸大成分具有很强的煽动『『性』』。

    从初十、十一到十二日,各处飞章投揭布满街衢,儿童『『妇』』『女』竟传:“若要柴米强,先杀董其昌。”到了十五日行香之期,百姓拥挤街道两旁,骂声如沸,把爪牙陈明的数十间『精』华厅堂尽行拆毁。第二天,从上海青浦、金山等处闻讯赶来的人早早就到了。到十六日“酉时,两童子登屋,便捷如猿,以两卷油芦席点火,著其『门』面房。是夜西北风微微,火尚漫缓,约烧至茶厅,火稍烈,而风比前加大,延及大厅,火趁风威,回环缭绕,无不炽焰。”(《民抄董宦事实》)可怜董家一时“四宅焚如,家资若扫”(《民抄董宦事实》),数百间画栋雕梁、朱栏曲槛的园亭台榭和密室幽房,尽被付之一焰,大火彻夜不止。

    十九日,仍不罢休的民众将董其昌建在白龙潭的书园楼居焚毁,还把董其昌手书“抱珠阁”三字的匾额沉在河里,名曰:“董其昌直沉水底矣。”坐化庵正殿上有一块横书“大雄宝殿”的大匾,落款“董其昌书”,老百姓见了,纷纷用砖砸去,慌得和尚们自己爬上去拆下来。

    董其昌惶惶然避难于苏州、镇江、丹阳、吴兴等地,直到半年后事件才平息下来。

    如果是没穿越前,周毅这小子肯定更喜欢备用方案。这简直是充分发挥了我军的光荣传统,打土豪分田地,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操』』作起来驾轻就熟。当然了,现在位置不一样,考虑的问题也不一样。他周毅现在可是吸食劳动人民血汗的资本家,怎么可能鼓动无产阶级起来造反?

    现在探听的消息反馈回来,让他的一切准备都成了笑话。越想越烦躁的周毅,继续背着手纠结着眉头一圈又一圈的拉磨。

    周毅的话音未落,有小伙子就接嘴了:“得了,甭当自己多么纯洁。咱们现在一个个的可都是资本家,照理来说不比土豪劣绅干净多少。”

    这话有人不爱听了,出言反驳说:“胡说八道,这怎么能叫资本家呢?我们明明就是……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

    这家伙的话一说完,与会人等噗嗤一声都乐了。这种文字游戏实在是没劲,黑社会叫涉黑团伙,资本家叫企业家,也就国朝有这爱好……谁叫之前几十年把人家描述成洪水猛兽呢?现在自己再搞这一套,不等于自己扇自己嘴巴么?

    安坐在旁的张铭昇笑呵呵地品着茶,倒是说了另一个话题:“虽然都是『『乱』』世,可明末跟清末还是不一样的……起码士绅、宗族的体系没有崩溃,所以这长江以南才没起大『『乱』』子。”

    491 被绑票了?

    说清末跟明末不一样,最主要的就是体现在社会结构上,明末之际,乡绅阶层主要由科举及第未仕或落第士子、当地较有文化的中小地主、退休回乡或长期赋闲居乡养病的中小官吏、宗族元老等一批在乡村社会有影响的人物构成。他们近似于官而异于官,近似手民又在民之上。尽管他们中有些人曾经掌柄过有限的权印,极少数人可能升迁官衙,但从整体而言,他们始终处在封建社会的清议派和统治集团的在野派位置。他们获得的各种社会地位是封建统治结构在其乡村社会组织运作中的典型体现。

    乡绅阶层的政治地位主要显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扮演朝廷、官府政令在乡村社会贯通并领头执行的角sè。朝廷的政令、法令,无论采取何种传播方式,yù使之传遍乡村社会,都必须经由乡绅阶层晓知于民。朝廷只需将政策、法令告之乡绅,余下对乡民的宣传并使其执行的过程便由乡绅负责。此种相当于统治阶级最基层的政治地位,除乡绅阶层之外,其他阶层很难承担。其二、充当乡村社会的政治首领或政治代言人。

    在相对稳定的封建统治秩序下,乡村民众对朝廷政令及各种赋税的服从或抗争,首先反馈到乡绅那里,并听从乡绅的建议,争取乡绅的认同,再经乡绅向官府反映民意。在这个由下而上传递乡村民情民意的过程中,乡绅刻意塑造自己作为一方民众政治首领的形象有时甚至与乡民团结一体,充当乡民利益的保护人,在经济发生危机、朝政**外显时期,这一点尤为明显。

    所以只要乡绅不是傻子,也不是董其昌那种暴发户大多都是与民为善。最起码也是当了表子立牌坊,一面悄悄的扩张土地一面行善积德。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明朝没有实行清朝的摊丁入亩。摊丁入亩,将人头税摊入土地,这等于加重了地主的负担。而到了清末、民国年间,社会的长期动dàng外来学说的侵袭等等之类的客官因素,加上羊毛出自羊身上,清末的地主怎么可能不变本加厉的盘录佃户?若不如此,恐怕地主都得赔本。

    张铭盛摇头晃脑的娓娓道来,把个明清之间,〖中〗国社会乡村士绅体系的差别一一说将出来,听得在座的姑娘小伙子们津津有味,时不时的问上两句。老张这人是台籍人士,早年又移民海外了,可越是在国外待着就越发喜欢〖中〗国的传统文化,对此颇有研究。

    烦躁的周毅瞧着一场有关征地的会议变成了学术研讨会,当即连连拍桌子,将话题又拽了回来。

    “各位股东,这上海可不是我周毅一个人的,在座的各位都有股份。别说什么社会变迁了,赶紧想招儿吧?每拖一天,咱们可就得多还银行一天利息。”

    会议重归正题,然后从早晨一直开到了下午。一帮子姑娘小伙子愣是将会议变成了一次头脑风暴,而后初步讨论出了九条可行xìng馊主意。

    最先出来的是简单粗暴找一帮人扮作土匪,半夜冲进林家、秦家,将男女老少一锅端,打包扔上船,等到了澳洲再给适当的补偿。当然,还可以有进一步的变招。比如雇佣一批真土匪,再比如不送上船,干脆沉黄浦江恩,这招不用说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幕后是谁的手笔。而且太缺德,容易jī起民愤。

    紧跟着有人将主意放在了天地会身上。要不干脆就在林家、秦家外围竖起围墙,来个围困战。每天晚上派出天地会的泼皮无赖,往两户人家外墙上泼大便洒黑狗血,如此一来不出仨月这两家人肯定受不了。是不是听着耳熟?没错,这些无赖的招数在二十一世纪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还有更缺德的,眼瞅着就是秋耕了,农作物刚刚冒头。根据最新的内部参考消息,为了应对热带地区作战需要,林有德那厮合成了落叶剂。干脆把落叶剂用在这两家人的田地上,让其颗粒无收……这实在太yīn损了。但成效甚微,因为这两家人的田地可不仅仅是黄浦江附近那么一块。

    有人将周毅曾经的如意算盘进行了变种,采用绩效提成之法,放手让明再官吏去做。实在不行就逼着明朝出动锦衣卫,据说邵北那家伙刚刚卖了郑鸿逢一个好,这厮新近回到了北镇抚司,知恩图报之下捎带脚的帮帮忙,罗织罪名还怕这两家人不就范?

    许是一个跟着一个的好主意被判定为馊主意,有个姑娘来了火气,拍桌子叫嚣着要施行路边炸弹计划。采用遥控爆破方式,将两户人家的宅子给夷平了这主意让小伙子们一阵冒冷汗。这丫头是打算把这地方变成伊拉克啊。

    接下来什么扮土匪,扮鞋子,故意让俘虏跑掉一部分屠了两家的,打土豪分田地的,决堤淹田,从〖日〗本倒腾倭寇上岸的,玩儿碰瓷搞讹诈的,各式各样的yīn损主意层出不穷。直把周毅跟张铭异俩人听得冷汗直流…这帮姑娘小伙子都什么人啊?怎么一个赛一个的yīn损?并且没有一个具有操作的可行xìng。

    这些个主意都具有一个共xìng,那就是事后总会将澳洲推向风口浪尖。如果这几个姑娘小伙子不是穿越众,甚至老张跟周毅都以为这帮家伙是东林党派来的jiān细了。

    这时候一直沉默寡言的第六殷开口了没错,第六殷。大连人,复姓第六,单名一个殷。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伙还以为这小子姓狄,没成想却是个复姓。

    “我说,咱们的出发点就有问题。“第六殷敲击着桌面,待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这才说:“这等于是让我们跟明朝百姓之间的矛盾直接白热化,用邵北的话讲叫不符合澳洲利益。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想想二十一世纪的拆迁案,怎么能让我们自己抛头lù面?”

    “你的意思是……”周毅不确定地问。

    “简单,交给明朝人自己去处理不就结了?”第六殷自信满满地说。

    按照这小子的意思,干脆就把剩下的拆迁,高价打包卖给一家明朝本土的拆迁公司。给其一定的限期,限期之内必须完成拆迁,至于这家拆迁公司到底是怎么执行的,穿越众大可不必理会,只要坐享其成就行了。一旦拆迁公司违约,巨额的赔单绝对会让这家公司的主事者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

    现在的问题是,有人敢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么?

    一番议论之后,第六殷干脆和盘托出了自己的畅想。

    “你们等着,我一会儿就跟天地会几个扛把子好好谈谈,给他们上一课。还什么爱国社团,庸俗!放在二十一世纪,社团早进化成涉黑公司了。”

    行走江湖什么字最重要?钱!

    甭管是黑社会还是白社会,出来讨生活,说到底还是为了个钱字。

    没钱,谁他妈有病,见天打生打死的?什么走sī、卖粉、放高利贷,乃至最为原始的收保护费,到了二十一世纪,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社团头目,无不变着法的把自己漂白。没办法,一个是经营理念问题,只有正规化才具有可持续xìng发展。再有一个就是社会法制愈发健全,一手遮天这种事儿基本没可能发生。

    于是乎收保护费的,改开了保全公司。承包各个商场、1小区的保安工作:走sī的一边做着国际贸易,一面做着物流,正轨生意不赚钱,全靠着偷偷mōmō的小动作来钱:放高利贷的干脆开了信托公司,五分利往出借贷,但凡是客户赖账,那就huā钱请几个外地的打手收拾客户,收拾完了立马走人,绝不留下把柄。至于卖粉的……那实在太缺德了,简直是下三滥中的下三滥,也只有麦克兰这种冷血生物才会兴致勃勃一门心思的卖毒品。

    总之就是,各种变形之下,社团变成了公司,更加的正规,攫取的利润也更大。按照第六殷的眼光来看,现在的天地会简直就是社团初级阶段的初级阶段。还四处立堂口,生怕自己这棵树不够大。什么走sī、高利贷、保全之类的生意全没有。仅有物流维持着。

    如今上海大发展,至不济买几条船捞沙子,那可是一本万利啊。

    这让第六殷看着很上火,他决定找机会给燕七好好的上上一课,让燕七知道什么叫四有新社团。

    同毅很欣慰,股东们终于给出了一条可行xìng建议。

    于是当即拍板,采用了第六殷的建议。这让其他小伙子与姑娘们很是忿忿不平,在其看来,第六殷这主意不比他们的主意高明多少。有个家伙嚷嚷着,第六殷剽窃了其的主意,加以变形就被采纳了。

    甭管怎么说,计议已定,就等着实行了。周毅刚要宣布散会,没成想会议室的门猛地被推开,而后一个家伙哭丧着脸大叫着:“周董,大事不好!沈先责被秦家给绑票了!”!。

    492 悲催的沈浩宇

    492  悲催的沈浩宇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就在周毅等人先是震惊,问清原委之后,火急火燎的张罗着营救的时候,远在秦家柴房里的小胖子沈浩宇翘脚把着查房的窗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沈小胖一向都是低调做人,低调做事儿。穿越以来战战兢兢,胆小甚微地度日。一百四十七个穿越众,健存的一百四十五个,大家伙在一起三年多,早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可你随便挑一个穿越众,让他列举出所有的同伴,有的会说:“老吴、楚白、邵北、程洋……”有的会说:“谢杰瑞、游南哲、陈御、荆华……”

    但几乎毫无例外的,沈浩宇的名字总是出现在最后,并且还是人家琢磨了半天才不确定地说出这个名字。理由?这人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了。

    倒不是说沈小胖这厮不善言谈,抑或者就是个少言寡语的宅男,恰恰相反。这厮还是一副热心肠,有什么事儿总跟着忙活,平素聚集在一起,时不时地『插』嘴一些……看起来毫无关联的废话。恩,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大家都选择『性』地将其忽略了。

    哪怕是几个月前的扬州战役,这家伙自告奋勇地上了战场,勘测了详实的地图,他的形象在众人心里依旧没有多大改变。扬州战役之后,周毅这帮人来了。并且揪住沈浩宇不放,苦劝一番,让其在大上海股份有限公司参了股,并且司职老本行:测绘。

    于是乎在所有穿越众都待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之际,可怜的沈小胖却忍受着风吹日晒,见天的绕着上海开发区跑。哪里地势高,哪里低洼,哪里土质松软……沈浩宇原本就是干土建的,又跟着李远山厮『混』了一年多,测绘起来驾轻就熟。

    刚开始的时候,生怕这小子发生危险,周毅等人特意安排了十来个保护伞的保安跟着。可足足仨月过去了,屁事儿没有。这警惕一放松,沈浩宇身边的护卫数量就开始逐渐减少……没办法,公司草创阶段,还没有盈利呢,能省则省吧。有别人要出『门』,自然就从沈浩宇身边『抽』调护卫。

    赶巧今儿早晨俩姑娘要去上海县县城转转,于是沈浩宇身边本就不多的护卫又去了一个……然后就一个都没剩下。沈小胖为人谨慎,换了一身明朝读书人的衣裳,戴了书生帽,暗藏配着两把手枪,还自掏腰包请了俩天地会的泼皮跟着,小心翼翼地去实地勘测。照理来说,俩泼皮五大三粗的,还抱着兵器,上海县周遭又被陆军肃清了好几遍,早没什么山贼之类的了,这么出行但凡是有点眼力见的都不敢招惹。没成想,坏事就坏在这俩泼皮身上了。

    昨日晌午时分,刚刚勘测了地形图的沈浩宇正往下个勘测地点赶,瞧着日头都到中午了,便吩咐连累得跟死狗一般的泼皮找地方用餐。好巧不巧的,前方正好有一处凉亭。日头正晒,能在凉亭里用餐自然是好的。

    等三人前脚刚进凉亭,便瞧见远处拐出来一定软轿,晃晃悠悠朝着凉亭直行而来。待到了凉亭前,轿夫落轿,旁边俩丫鬟搀扶着,走出来一妙龄『女』郎。瞧岁数双十年华上下,团扇遮着脸看不清模样,但那身段在那儿摆着,应该错不了。

    那『女』郎瞧见凉亭已被人抢先一步,蹙眉顿足一番,朝着丫鬟耳语一番,又钻进了轿子。瞧那意思,是等沈小胖他们走了再进去歇脚。

    这荒村野外的,十里八里难见一个人影。冷不丁出来一个妙龄『女』郎,沈浩宇顿时忘了吃食,猛盯了几眼。要说沈小胖也怪可怜的,穿越之前因为过于低调,过于屌丝,就没『交』过『女』友;穿越之后狼多『肉』少,好白菜……甭说好白菜了,连烂白菜帮子都轮不到他。所以沈小胖空活了二十五年,到现在还没『摸』过『女』手的手,绝对算得上是纯情小处男。

    哪怕是人家姑娘已经进了轿子,这厮依旧在发呆。心里头倒没什么龌龊念头,只是琢磨着也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这都二十五的人了,转过年就二十六,现在腰包鼓鼓着,一年几千万收益很随意,怎么继续当可悲的‘魔法师’?等回头跟周毅那家伙商量商量,不成就挑家合适的姑娘去提亲?也不用多高的『门』楣,人好就成……

    他跟这儿发愣,旁边俩泼皮误会了。俩泼皮对视一眼,只当是澳洲沈大爷瞧上人家姑娘了。沈大爷是谁?正儿八经的澳洲大爷比他们那个堂主的大『腿』粗了不知多少倍,这要是体贴沈大爷心思,把这事儿给办成了,事成之后还能少得了他们哥俩的好处?即便是不成又怎么样?瞧那轿子,再瞧那些下人,不过是小户人家罢了。甭说是小户人家,就算是大户人家又待怎地?

    总舵主那阵子喝高了曾经光着膀子踩在桌子上嚷嚷过,澳洲大爷是他们天地会的干爹,澳洲大爷又是朝廷的干爹,所以说某种程度上讲,他燕七总舵主跟马大首辅是平级关系。只是一黑一白,井水不犯河水。这话有自抬身价的嫌疑,可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在大明这地方,连鞑子都不敢惹澳洲干爹,还有不长眼的敢惹么?

    前一阵的粮价风『波』,那些世家大户闹得凶不凶?结果如何?粮价果真就跌倒一两六钱了,赔的俩『裤』衩差点都没保住。真要是出点什么事儿,道出名号,还怕对方不就范?

    那轿子等了片刻,见沈浩宇他们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帘子一挑,那『女』子吩咐了几声,轿子重新抬起,看样子是不进凉亭了。

    瞧着轿子远去,俩泼皮对视一眼,跟沈浩宇说了一声『尿』急,俩人偷偷『摸』『摸』就跟了上去。具体发生了什么沈浩宇没看着,但大略也能猜到一些,无非是言语**,说什么小娘子莫怕,跟着我家沈大爷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成之后就动手抢人。结果俩泼皮没承想,终日打燕今儿却被雀啄了眼睛。那四个脚夫都带着功夫,而且还一个比一个厉害。动起手来没两下,俩泼皮躺在地上就只剩下哼哼唧唧的份儿了。

    可怜沈浩宇在凉亭里听得小树林那头一通惨叫,还没搞清楚状况呢,四个脚夫飞奔而至,等沈浩宇想起掏枪的时候,已经晚了。四个轿夫纵身而上,三下五除二将沈浩宇扭住了关节。而后押着足足走出去十里,进了一处庄子。

    一路上,起先沈浩宇还打算挣扎来着,无奈小胖子实在不是那四个干瘦轿夫的对手,而且每次叫嚷都会遭来一通老拳。直到这小子报出了自己澳洲人的身份,并且让一名轿夫摘了自己头上的帽子,对方这才有所收敛。只是那眼神绝对好不到哪儿去,看样子如果不是顾忌到澳洲人强大的武力,沈浩宇今儿就得沉黄浦江。

    进了庄子里,那『女』郎并着俩丫鬟,气急败坏地跟一个马脸的中年人耳语了一番。那中年人暴怒之下,差点拎着『棒』子将沈浩宇开了脑壳。之后语速极快地用方言说了一些什么,而后将倒霉的沈浩宇押入了柴房。当然,沈浩宇身上藏着的两把枪此刻已经落入了中年人的手中。

    回想起这一天发生的事儿,小胖子真是『欲』哭无泪。这俩倒霉催的泼皮……老子怎么就遭了池鱼之灾?望着比脑袋大不了多少的窗口,沈小胖现在只盼着周毅赶紧想法把自己『弄』出去了。

    与此同时,秦家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老爷,慎重,慎重啊”老管家连连作揖:“那厮可是澳洲人澳洲人,连鞑子都得退避三舍,更何况是秦家?要老奴说,莫不如好酒好饭招待一番,放了了事。”

    “荆叔,您这是什么话?难道大老远的绑回来,就这么放了那『色』胚?”『女』郎怒气冲冲,皱着眉头,显得英气十足。“若那『色』胚不依不饶,来日岂非更麻烦?”

    “大小姐啊,不放又该如何?若那厮真有个三长两短,这秦家也就……也就完了”

    中年人纠结着一张马脸,『摸』着下颌的短须琢磨着,良久,啧啧两声:“瑛儿,你一『女』子,怎地这般泼辣?你眼瞅都二十了,再这般下去可怎么嫁出去?”

    “嫁嫁嫁,要嫁爹爹自己去嫁,『女』儿做姑子老死吧”冷哼一声,秦怀瑛顿足而去。

    瞧着宝贝『女』儿带着一阵香风走了,中年人瞪圆了眼珠子,良久,眼神又温柔起来,嗤笑一声:“这丫头……”

    “老荆,莫跟瑛儿一般见识。”

    老管家只是讪笑连连。他还能说什么?府中大小姐的婚事一直是个大难题。『门』第高的吧,人家看不上;『门』第差的,老爷看不上;『门』当户对的……甭说『门』当户对了,除非是那些商人,正经人家碍着秦家宦官之后的名声,谁敢与之联姻?再加上这大小姐早年跟着老爷去了一趟澳『门』,回来之后竟信了洋和尚。这……这这这……能嫁出去才出鬼了呢。

    “老爷,您赶紧拿个主意吧。”

    “恩……”秦渊『揉』了『揉』脑袋:“去把那俩泼皮提上来,老爷我亲自审问一番。”

    493 痛并快乐着的宅男

    493  痛并快乐着的宅男

    “等等,等等”周毅停下了焦急的步子,回过头来看着前来报信的雇员问:“你说沈浩宇跟那俩泼皮都被秦家绑了?”

    “是的,周先生。”雇员点头回头。

    “那是谁来报信的?”

    这存在逻辑上的问题。如果沈小胖一行跑掉一个漏网之鱼还有情可原,可问题是他们全被抓住了,然后现在雇员却告诉他沈小胖被抓的消息……这也许是一个针对自己,或者整个上海经济开发区的『阴』谋。一瞬间周毅想了很多,也许是调虎离山,趁着自己『抽』调雇佣兵,大批的山贼将上海开发区洗劫一空;也许是围点打援,把自己一行人围困起来,最后歼灭;或者是『抽』调出雇佣兵,方便那群俘虏造反逃跑……可能『性』太多了。而眼前这个刚刚来公司没多久的雇员,要么被收买了,要么就是『阴』谋者的同伙。

    自以为想清楚始末的周毅气定神闲,并且用极具威慑『性』的眼神瞪着对方。果然,对方被诡异的眼神吓得退后了一步,而后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伸手一指:“周先生,报信的是秦家派来的小厮,正跟『门』口等着呢,要不您自己去问问。”

    完美的神情,没有一丝破绽……好吧,看来自己想错了。周毅怏怏地收回目光,甩开大步朝外就走。两分钟中,他看到了那个小厮。

    许是澳洲人凶名在外,这年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厮眼泪都出来了,只是拼命地摆手说不关自己事儿,都是他们家老爷派他来的。

    好嘛,还头一回碰上这么个硬茬子。不但绑了人,还明目张胆的上『门』勒索,真当穿越众是好惹的?

    因为秦家、林家两块地久拖不决,已经平白无故付给银行几千万的周毅最近肝火旺盛,再加上担忧沈小胖的安危,当即将所有的保护伞雇佣兵都召了过来。

    百多号穿着黑西装的雇佣兵十分钟之内就集合了起来,周毅简单讲了两句,大手一挥,带着人就要走。然后其中一个级别最高的雇佣兵所说的话就如同一盆冷水,浇得周毅那叫一个透心凉啊。

    “我很抱歉周先生,但我必须得说,我们保护伞公司『交』给我们的任务,仅仅是保证上海开发区的日常安全,并且在随行的情况下,保护各位先生的安全。攻打秦家的宅院,这明显超出了任务范畴,对不起,我本人以及同僚不会接受这项任务,除非总部给我们下达新的指令。”

    “沈浩宇是我们的一员,属于合同的保护范围。”

    “您说的没错,但沈先生出行的时候并没有本公司的雇员陪同,所以此次事件的责任不在保护伞。我们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去陷入一场不必要的战争。”保镖头子据理力争。

    周毅发火了:“你别忘了我也是保护伞的股东如果你不乖乖听话,小心我把你炒了”

    “周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您并没有总部的授权,我只是按照制度在照章办事。就算事后公司要清退我,那么根据合同法,公司会赔偿违约金。”保镖头子耸耸肩:“您知道,黑水很乐意接受我这样的老兵。”

    周毅现在开始无比痛恨合同法了,顺带痛恨起一手推动合同法通过的程洋。该死的助理律师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他现在也没功夫跟眼前的胆小鬼保镖头子扯什么合同范畴。伸手点了点对方:“新的指令?你等着。”

    从中南到上海的络已经架设完毕,现在上海与中南之间已经实现了全天候二十四小时时时通讯。周毅返身回了办公楼,急切地敦促着发报员将电报发送过去。然后足足两小时之后才得到他想要的临时授权书。

    当他领着百多号雇佣兵出发的时候,太阳已经西陲。所幸秦家所在的桩子距离开发区并不远,步行不到两个钟头,终于到了地头。

    然后眼前的一切让着急忙慌的周毅目瞪口呆,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但见秦家桩子四下里挑着大红的灯笼,庄子里热闹非常,秦家宅院大『门』口宾客络绎不绝。灯火之下,地面之上满是大红的爆竹碎片。管家、小厮立在『门』口,迎来送往,忙的好不快活。院子里,还传出阵阵的喜乐与推杯换盏之声。

    秦家今儿办喜事?这是什么意思?

    吩咐好大队人马做好戒备,打发了一个随从上前问询。就瞧见那了半晌,而后管家乐颠颠地跑了过来。

    “原来是婆家人到了,赶紧里边请。”

    “啊?”

    没等周毅醒过神来呢,就瞧见后头一个小厮冲着大『门』里头招呼:“新姑爷,赶紧出来迎客,婆家人到了。”

    喊声刚刚落下,大『门』里头就冲出来一个微微发福的身影,如同『肉』球一般滚到周毅身前,纠结着五官,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下来,声线颤抖之下竟用一口河南腔说道:“你咋才来呢?”

    恩?这人是……沈小胖?

    圆脸,不高不矮,略微发福,身上罩着大红的袍子,头顶状元帽,『胸』口还戴着大红『花』,这新郎官竟然真是沈浩宇。

    “沈小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跟着来的老张,张铭昇长出一口气,笑着说:“甭管怎么回事,人没事就好。不但没事,小沈还赚了个老婆,好事儿啊。”

    “好个屁”沈小胖气结道:“那老匹夫『逼』着我答应给他谋个买办。”

    “哦,买办。”周毅『摸』『摸』下巴:“反正到时候也得招商,『肥』水不流外人田。给就给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然后……然后老子日后第一个儿子还得姓秦。”

    “恩?”周毅瞬间瞪大了眼睛。

    旁边的老张思量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你这是入赘啊”

    事情还得从几个钟头前说起。

    秦渊审问了俩泼皮,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感情是这俩泼皮自作主张,人家澳洲人根本就没什么非分之想。误会一场,痛责一通俩泼皮,将澳洲人放出来,好酒好菜招待一番,这事儿也就算结了……这是正常情况。问题是现在情况不正常十来里外的澳洲人,三天两头上『门』琢磨他们秦家的土地,显然是有所图。此番误会之下抓了对方的人,会不会让人家拿住当了借口,干脆把秦家给整治了。

    秦渊是个买卖人,走南闯北的,这种事儿听得多了,见得也多了,不得不防啊。这一时间,还真是骑虎难下,放也不是,扣着也不是。

    苦思一番,秦渊琢磨着,干脆先把苦主从柴房放出来,招待一番,打消一下仇恨值吧。就这么着,把沈小胖从柴房里放了出来,让到了厅堂之内。布了酒宴,也没提什么误会,只是闲聊一番。聊着聊着,秦渊心思一动,把宝贝闺『女』的择婿标准有意无意的说了出来。

    一夫一妻?小胖子拍着『胸』脯说,一夫一妻才是正经过日子……你必须理解小胖子的心思,这厮还处于纯情处男范畴,幻想着来一场到地老天荒,惊天地泣鬼神,可歌可泣的恋爱,正清纯着呢,哪来那么多『花』『花』心思?

    新天主教的姑娘?没事儿,他沈小胖不信任何宗教,也不阻碍老婆信什么,两口子和和美美过日子就好。

    『女』方家里没有男丁,过继一个儿子?好说好说,他沈小胖是通情达理的人。再者说,姓什么,说到底还不是自己的儿子?

    媳『妇』喜欢抛头『露』面?好事儿啊,他沈小胖最讨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谓闺秀了。

    没缠足?那简直太妙了,那小脚看着多恐怖,怎么会有人喜欢?

    两杯酒下肚,小胖子什么话都往外说。他越说,对面的秦渊看向其的眼神越柔和。待问明了其身价,可把秦渊美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哇哈哈哈……

    沈小胖酒量浅,几杯酒下肚,跟着倒头就睡。等再醒来的时候,愕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身衣服,并且伺候他的丫鬟还管他叫新姑爷。

    挣扎着跑出来,等着他的是秦渊那张笑眯眯的脸。想跑?明儿就见官说话间刷拉拉展开手中的文书,上面七扭八歪赫然写着沈浩宇的大名,名字上还按着手印。可怜的沈浩宇,稀里糊涂的就这么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

    周毅『摸』着下巴问:“拜过堂没?”

    “拜了。”

    “那名字是你自己签的?”

    “是……”沈浩宇的脑袋越垂越低。

    “那姑娘怎么样?”

    “大概……还不错吧。信天主教,个头快赶上我了,身材不错。”

    “那你跟我这儿哭个什么劲?”周毅笑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他**的,上杆子把闺『女』送给你,我怎么就没碰到这种好事儿?”

    “我是被迫的……”

    “等等,那契约上光是你同意的条款,就没有什么对你有利的?”张铭昇在一旁问道。

    “有。”小胖子沮丧地说:“秦家同意把八百亩土地卖给咱们。”

    “哦……”周毅跟张铭昇对视一眼,而后很欣慰地彼此点头:“木已成舟还有什么可说的?走,喝喜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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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浩宇是痛苦的,酒醉之后,人事不知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签字画押,成了秦家的『女』婿。虽说文书里头没有提及他这『女』婿的身份,估『摸』着秦渊那家伙顾忌到澳洲人的面子,没有把赘婿这俩字明明白白的写到文书里头。但看其责任与义务,又是给秦渊养老送终,又是让将来头一个儿子随母亲姓的,这跟上『门』『女』婿实在没多大差别。

    更过分的是,周毅与老张对此居然乐观其成像话么?像话么?合着那八百亩土地就给俩人收买了?有那么一阵子,沈浩宇觉着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茶几,上头满满当当的都是悲剧啊。说起来,他沈浩宇绝对是穿越众里,在婚姻方面最……不对,是第二悲催的。好歹有游南哲参谋长垫底。甭管儿子姓什么,将来都得管自己叫爹,总比游南哲那厮,『欲』哭无泪地看着小家伙叫自己叔叔强。这么想来,沈小胖多少心里平衡了点。

    沈浩宇又是幸福的。前日在凉亭里,一走一过的,只觉着那秦家的大小姐身材不错,不想,这面容更是不错。挑开盖头的时候,可怜的大魔导师浩宇*沈瞧着眼前装扮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不可方物的秦怀( 迷航一六四二 http://www.xlawen.org/kan/16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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