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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铁蹄下的女人》

    第1章车站诱捕

    列车一进入东安站台,王春花就看到站在月台上的刘长录,她惊喜的喊身边的白云燕说:“小姐,您快来看,咱家的三掌柜刘叔带人接咱来了。”白云燕看见春花指的三个男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冷冷的道:“什么三掌柜啊,我根本没见过。”

    车停稳后,春花从头上的行李架上取下两只皮箱,递给云燕一只说:“走,咱下车吧。”云燕看了春花一眼,不理解的问:“姐,咱就快到家了,我怎么看你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春花拉了云燕一下说:“哪有呀,就是坐车时间太长了,有点反胃。”

    “呵呵,春花姑娘辛苦了,这位红粉*就是白掌柜的千金吧?驼兄弟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刘长录抻长脖子看两个女孩的身后再没有他人。“驼叔在我到新京的当夜就返回来了,刘叔没接到么?”春花暗示说。

    “既然他已经先一步回来了,那咱们就走吧。”刘长录歪一下脑袋,随来的两个男人接过女孩手里的皮箱。刘长录在前,提箱子的两个男人在后,将两个女孩夹在中间。

    出了检票口,围上一些车夫模样的人,争抢着揽活计。刘长录贼眉鼠眼的扫视了一周,摘下头上的礼帽在空中摇了两圈,从广场的南面过来两辆马车。刘长录指着马车说:“白小姐,请上车吧。”

    云燕狐疑的瞅着马车,不明白的问:“刘叔,我们只几步就到家了,还要这马车做啥呀?”“到家?”刘长录的眼珠子转了两圈说:“不对吧?你母亲给你的玉佩上不是明确的写着老屋么,那老屋是啥意思你难道不明白?走吧,咱得先去松江县,我的驼兄弟也许早就在那里等咱们了。”

    “老屋”云燕想起前天春花到新京高等师范学校找到她,说是母亲让她送来一块玉佩,她不明白怎么回事,将玉佩交给了陪读的养父驼叔,驼叔接到手里神色大变,看见背面新刻的“老屋”两个字,身体打了一个战栗,结结巴巴的说:“孩子,家里发生了变故,我必须得马上赶回去,你同春花姑娘乘明天的火车回去吧,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养父这样慌张,不放心的问春花,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春花告诉她夫人病危,让她回松江,再深问,春花推说其它情况一概不知。

    “刘叔,还是先回家一趟吧,怎么也得把这些行礼送回去呀。”云燕想,只要回家见到养母,就什么都清楚了。刘长录马上跟着说:“刚才我们先到的你家,家里锁的门,也许家人也都奔老屋去了。”

    “是呀,小姐,你想夫人已经病危,那驼婶还能在家呆得住么。快走吧,夫人急着叫你回来,就是要最后见您这宝贝女儿一面,耽误了时辰,怕是难以见面了”春花拿出夫人贴身丫头的扮相,装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云燕反过来一想,也对,她顾忌的是刘长录,她怎么看他也不像个好人,她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亲怎么会重用这样个人,竟然还是三掌柜。她只知道生父是做生意的,究竟做什么买卖,摊子有多大,她一点也不知道,现在三掌柜都有了,她意料这买卖一定不会小了。心想既然是生父的人,总不会加害于己,就上了马车,她此时也希望能尽快的见到病中的母亲。

    两辆马车,一辆有蓬的,载着云燕和春花,前面的车辕左右两边各坐一名黑衣人。后面那辆马车的车板上坐了四个黑衣人,加赶车的是五个。云燕发现他们是清一色的黑色装束,总觉着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究竟错在哪里,自己也说不清楚,隐隐的有股煞气袭上身来,她下意识的将头朝脖子里面缩了缩。

    “春花,妈妈是告诉我们去松江么?”云燕带有疑虑的低声问。“她只说把东西给你,没说具体去哪里,现在东西叫驼叔拿走了,你又不说老屋在什么地方,我哪知道刘叔这是拉咱去哪里啊?”

    “车里不要说话,集中精力赶路,现在行路很不安全,一定要保持安静。”前面右辕的人制止道。

    刚说到危险,危险就来了,一声“站住”惊得辕马当即立了起来,一声长嘶,把马车拉进了路边的水沟,驾车的喊了声“驭”拉住了车闸,紧跟着后面车的人冲向了横在路上劫道的二十几个人,驾篷车的两个人,不顾前面打得多么凶,拉起云燕和春花钻进了路边的树林。

    他们顺着林间小路跑了一程,听见身后有零星的枪声,春花问扯着她的汉子说:“那些劫道的都是什么人呀,怎么还动上枪了,刘叔有危险不?”“啥人?胡子呗,见了篷车以为撞上了大户人家,又有女人又有钱了,拼了命的抢,刘当家的这事经历的多了,不会出事。”

    “不是掌柜的么?怎么又变成当家的了?”云燕感到奇怪。“哦,掌柜的和当家的都是首领,一个意思,小姐别在意。”那汉子的解释,让云燕的心里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们坐下等了一会,刘长录领着三个人喝着气喘的回来了。掩护云燕她们的一个人问:“大哥,那两个兄弟呢?”“撂了。”刘长录将云燕拉到一边说:“小姐,刚才的情况你看到了,那帮人是有意埋伏要抓我们的人,以前春花可能没给你说事情的真相,你父亲是贩卖私盐的你该知道吧?”

    云燕晃晃头,刘长录接道:“我们贩盐回来遇见鬼子劫货,马队打散了,相互失去联系,我也是遇见春花才知道你母亲受了重伤,我们在春花去新京接你的两天,搞到了一些救你母亲的药品,可不知道你母亲的去处,也许就是她在玉佩上刻得老屋,如果再找不到驼兄弟,查不出老屋在哪,救你母亲怕是来不及了。”

    云燕着急的说:“刘叔,我很想见我的母亲,也更想救她,可您说的老屋,我怎么就没有印象呀?我,我――”她跺着脚蹲到地上痛哭起来。

    刘长录长叹一声说:“走”。他带一行人沿着林中小路上了另一条公路。

    第2章蛇蝎男女

    到了松江县城,刘长录带着一行人住进了一家隐蔽的旅店。他陪着云燕和春花一起吃晚饭,套了一阵话,云燕对“老屋”地址还是一无所知,饭后他告诉云燕自己要带着春花去找驼叔接头,让她好好休息,再认真想一下,看能否想出点眉目。

    刘长录带着春花出了云燕的房间,就迫不及待的进了另一个房间,他一边扒着春花的衣服,一边流着口水说:“可急死我了,快点吧。”春花拉住他的手说:“你得跟我说明白,你要怎么整治那姑娘,你到底娶不娶我,不说明白我就不许你动。”

    “现在看从她身上很难得到老屋的地址了,你想怎么整治她,我就建议太君怎么整治她,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娶你,我就什么时候娶你,这回行了吧。”刘长录说话时手没闲着,春花不让他脱,他就脱自己的,这回又搂过春花说:“来吧,咱也不是第一回了,都老夫老妻的还忸怩个啥呀。”说着话嘴就啃到了春花的脸上。

    春花稍松开一点,刘长录就撕巴掉了她的衣裤,紧忙压上去说:“这一路要不是押着那妞怕出事,路上就找空收拾你了。”“说什么呢,我贱呀,找你就是为了这点事呀?”春花不让劲的道。

    “嘿嘿,你不贱我贱行了吧,来吧,从你去新京这又五六天了,憋得不行。”刘长录涎着脸说。春花娇媚的扯他一下说:“看你那副馋相,真恶心人。”“恶心你还让我上,我就知道你们女人说的话多数都是反话。”刘长录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爬上了春花的身子。

    “哦,你轻点,别像八辈子没见到女人似的。”春花脸上现出一丝痛楚的表象。“弄疼你了么?等着吧,我会怜香惜玉。”刘长录减缓了动作问:“现在怎么样了?”“哦―,好,现在好,告诉我你怎么整治她。”春花还没忘云燕。“现在别说那些,影响情绪。”刘长录说。

    “不,我就要听么,你要是整治不了她,叫她跑了,那以后我可必死无疑了。”她带哭腔的声音弄得刘长录兴趣陡减,他不耐烦的从她的身上下来,掐着她的脖子喊:“你他妈的行不行了,老子要好好和你玩一会你他妈哭叽尿腚的没个好脸,那时怎么就不一枪连你也他妈的打死算了。”说着,他气愤的要起身穿衣服。

    春花从身后抱住他,像猫一样的叫着:“你别走,我不让你走。”“那你还闹不闹了?”“俺不闹了,俺都听你的,你快上来吧,俺也想要。”春花?着脸将他下面的物件放到自己的身子里,猫叫春样的叫着:“长录叔,你真棒,每次都这么有力,一点都不像四十多岁的人。”

    “你个小**,就得我收拾你是不?”刘长录幸灾乐祸的叫道。“是呀,俺就欠收拾了,就得你这情叔叔收拾才舒坦。”春花的骚性加上她二十三四岁的身子,令刘长录发痴发狂。他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激荡,将春花本就火热的身子送上了飘飘欲仙的境地,她不住的轻叫:“飞了,叔,这次侄女儿可真飞了。”

    一波下来以后,春花舔着刘长录干瘪的嘴唇说:“叔,你啥时候娶我呀,以后别叫你叔了,你压我身上干那事的时候,叫你叔怪别扭的。”刘长录搬了春花下颌一下问:“那你叫啥顺溜呀?”“叫哥哥,情哥哥,好不?”春花的眼睛圆圆的,闪着兴奋的光亮,她是真心想跟他到底了。

    “行吧,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都是那么回事。等着吧,等着我找到白家藏身的老屋,把那伙子人都清剿干净了,皇军正式任命我为保安大队长了,咱就办事,也他妈的来个三喜临门。”刘长录从炕沿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支洋烟点上。

    春花伸手也取了一支叼到嘴上问:“我上次来,你的手下就一口一个队长叫着,你怎么说还得皇军任命呢?”“现在是副的,说话不他妈好使,到正的才他妈可以发号施令。”他不耐烦的道。“那咱就奔正的,你当了正的,俺做了你的婆娘,天天抽洋烟,吃大米白面,也算有出头之日了。”春花趴到刘长录的身上满脸的亲着他。

    刘长录抽完烟,下面又开始蠢蠢欲动,春花紧忙握住他的那个说:“哥,你别着急,歇一会再来会更有力,再说说惩罚那女孩的事。”“有啥说的,鬼子都是他妈的一群畜生,男人到了他们手里活着出去的都很少,女人哪还能活着出去了,他们得轮流的生生活折磨死她。”

    “是畜生你还跟着他们?”春花问。“你以为我们还是好人么?我这叫他吗的以毒攻毒,就借他们的力量,我才会飞黄腾达,有好日子过。”刘长录诡异的说。“那你可快点,千万别叫她跑了,她二哥和她妈都还没死,就她二嫂那几下子,仨俩个大小伙子的都不是对手,何况我呢。”“我看你是叫白家吓破胆了,他们再厉害不是也叫皇军剿灭了么。”刘长录劝慰道。

    “得了吧,还什么皇军呢,这些年死在白家手里的鬼子还少啊,这次要不是你我背叛白家帮了鬼子,他们能胜呀,呸。”春花不平的道,“按说都得给我封个官啥的,最少也得赏我千八百的大洋吧。”

    春花哪里知道,破了白家的抗日自卫军,功劳早就被刘长录独吞了,拿到了副大队长,还得了两千块现大洋,那是他前半生只看见,没摸到过的那么多钱呀。“有我以后你还愁个啥呀,就擎好吧。”刘长录心下暗笑,等老子先赚够了再分你吧。

    “好吧,以后你发达了可不兴再蹬了我找别的骚狐狸啊。”春花看着他的下流样,不放心的道。“有你这样的小乖宝宝,我怎么还会舍得去找别人呢。”刘长录嘴上说喜欢春花,心里却想着这县城里面的另一位叫小冬梅,唱二人转的女角,他见她第一眼就咽着唾沫下决心,早晚将她搞到手。

    “这才是我的男人呢。”春花揽过刘长录的腰说:“你不是还想要么,上来吧,都半了夜了,完事好睡觉。”“好嘞,看我的吧。”刘长录经过这长时间的休息,身子像上紧了的发条,一上到春花的身上,便像发情的?牛,很快就又鼓捣出了春花那一声声诱人的猫叫。

    第3章酷刑威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刘长录从睡梦中惊醒,“他妈的谁呀?报丧啊!”“队长,是岛田横野队长电话。”门外的人压低了声音,怕是叫隔壁的云燕听到。

    “真他妈能折腾,老子起五更爬半夜的也不让他妈休息一会。”刘长录极不情愿的推开怀里的春花说:“听见没?鬼子追了。起来准备一下吧,那丫要再不说,就只有送她去日本守备队了。”

    刘长录走进旅馆办公室拿起电话,守备队长岛田询问抓捕情况,他对着电话点头哈腰像狗样的说:“太君好,人的抓到了,正在审讯,哦,漂亮,大大的漂亮,送守备队?好,好,马上送到。”他摔掉电话,气愤的自语:“这他妈的骚鬼子,听见美女就恨不得马上压到身子底下。”

    刘长录假模假样的敲了几下云燕住的房门,听见请进,方才推门进去,满脸堆笑的问:“白小姐夜里睡的可好?”云燕勉强笑了一下说:“谢谢刘叔的惦念,还好。”

    “那你想出了老屋的地址了么?哪怕能想到夫人或你哥嫂可能去的地方也行呀?”刘长录点燃一支烟一边吸着,一边打量这个一直没倒出时间正面瞅的美胚子。他自我陶醉的点头,心道:杏眼柳眉,笔直的鼻梁,自来笑的小嘴,白嫩见水的皮肤,真是个美人啊。他禁不住长叹一口气想,可惜了啊,就要变成了喂鬼子的肉。

    “刘叔,我比您还急着见我的妈妈,您说的地方,我是真的不知道呀”。刘长录知道自己再也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了,哼哼冷笑两声说:“那你就怪不得刘叔了,其实不光我在找你的母亲和哥嫂,有人更想找到他们,你就等着瞧吧。”

    进了松江县守备大队,云燕证明了自己的怀疑,那刘长录真的就不是个好人,她不知道春花以前是否知道刘长录的真实嘴脸,她回头看一眼,同样被反捆着双臂的春花,四目相对,春花低下头,像有意的躲避,又像满带着恐惧。

    云燕被带进二楼大队长办公室,岛田横野大队长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子,指着前面的椅子说:“白小姐请坐。”就在他打量云燕的时候,云燕也顺便观察了这个三十岁左右的日本军官。他带有上尉军衔,中等偏矮身材,圆脸,淡眉,小眼睛,小鼻子,阔嘴,皮肤白皙,像个文人,不像武夫,他的面相与凶神恶煞的帝**人似乎不太相称。日本人随然进入东北三年多了,不论在东安还是新京,日本军人几乎是随处可见,但她这么近距离的与一个日本军人对视还是头一次。

    “白小姐,我们请你来的目的,想必刘队长已经同你说过吧?看你长得这个悄模样,我也不忍心伤害你,如果你把我们需要的招了,我岛田绝不会难为你。”岛田从办公桌上拿起烟盒,取出一支放鼻子前闻一会,叼到嘴上,刘长录赶紧凑上前,划燃火柴,为岛田点上香烟。他长长的吐出一口烟,眯缝着双眼直视着云燕。

    “我不知道你们要的老屋位置在哪,甚至什么是老屋我都没听说过。”云燕说完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那张五官比例失调的脸。

    “哼哼,你要知道,我们大日本皇军是奖罚严明的,你的表现好了,奖励的大大的,表现不好,惩罚也是严厉的,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岛田的汉语令云燕吃惊,就是他的大学同学伊藤雄助,在华五六年了,而且专修中国语言文学专业,讲出汉语,也没有他这样纯正。

    岛田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歪着头盯着云燕的面部,不停的围着她转着圈子,就像云燕自己在转,感觉头晕目眩。岛田时间观念很强的抬手看一眼腕上的表说:“时间到了,我们下去看个节目,回来再讨论,你看好不?”他向站在门口的两名日本士兵扬一下手。

    云燕被松了绑,两个鬼子兵挟持着,下到一楼下面的地下室。很大,有审讯室,刑讯室,还有几间看押间。岛田直接进了刑讯室,三十多平方米的面积,中间一个火炉,四边的墙下挂着或躺着各种刑具,东墙边并排捆着一男一女两个犯人,男的立着捆在一根柱子上,女的坐捆在一条长凳上,脚下垫了两块砖,长发披散的低着头。

    “白小姐,你的看到,他们这就是顽抗的结果,我想你不会也要遭一番这样的折磨才肯交待吧,你们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到了这里,你只有一条路,就是与我合作。”她拉起云燕的一只手,到那男人身前,示意刘长录抬起那男人的头,云燕看见了一个血葫芦似的头脸。再到那女人旁边,一个赤膊打手模样的士兵,抓起长垂的头发,露出的竟然是春花的脸,新鲜的血液还在从头发里向面部流淌。

    “怎么会是你?”云燕跪倒春花的身边,用一只手擦抹她脸上的血。“云燕,我说不出老屋和你父母哥嫂的藏匿地点,他们就打我,往死里打,你救救我吧,只有你能救我了,我才二十四岁,我不想死呀。”春花双手绑着,只能靠扭动身体来表达她的哀痛。

    “春花,不是我有意害你,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老屋和母亲他们的去处啊。别人不知道,你该知道我的,我连我的生身父母亲在哪儿,整天做着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他们从不来往的啊,原谅我吧,我实在帮不了你,将来我们如果还能活着走出这里,我一定补偿你因我而受的苦。”云燕通通的朝着春花磕了三个响头,起来时额头流出了血。

    “给我打,我到要看看这女人还能挺到什么时候。”岛田一声命令,一直提着鞭子的打手,劈头盖脸的向春花身上抽去,撕心裂肺的叫声立时从春花的喉咙里面飞出。云燕全身颤抖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看到岛田的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春花的叫喊声沙哑了,接着是粗重的呼吸声,皮鞭的节奏开始变慢,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她的脑袋无力的耷拉下来。那打手揪起她的头发看岛田,“继续打。”岛田露出了豺狼的本相。

    “别打了,刘叔,您帮着求求这太君,千万不要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的。”云燕跪倒地上,抱着刘长录的腿,战栗的相求。

    “怕死人么?那就给你个死的看看。”岛田抽出腰间的手枪,对着那捆着的男人“砰砰”就是两枪,那男人闷哼两声,身子歪斜到一边。

    云燕的身体随着枪声抖动两下,仰身倒地,昏死过去。

    第4章金钱利诱

    云燕醒来时,已经坐到了岛田的办公室里。她迷瞪的瞅了四周一眼,屋子里有坐着的岛田和门口站着的卫兵。云燕咬着牙瞪着他。在云燕的眼里,岛田的文雅和生气已经荡然无存,所呈现出来的是不折不扣的杀人魔王。

    “说,想把我怎么样?也留在那里打啊,杀啊。”云燕想到为自己而死的那个男人和被打得体无完肤的春花,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嚎啕大哭。

    “杀你?我说过要杀你么?”岛田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到云燕的身边,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对视着她说:“多美的*女人呀,我怎么就舍得破坏了她呢?!”他转身回到了办公桌的后面,从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方盒打开,推到云燕的眼前说:“你看见了,这是一百两黄金,你只要说出老屋的地址,这些都归你,还立马可以获得自由。”

    “我说过,我不知道什么新屋老屋的。”云燕将脸扭向一边。“那你能说出你认识的和你的父兄们在一起的人,说出一个,我找到了,就给你一根,凑足了这一百两的二十个,就放你,你看怎么样?”岛田仰头想了一会说:“也许他们没那么多人了,这样吧,再给你减去十个,咱以十个为限,这回总可以了吧。”日本人就是日本人,他说话连贯不上时,还是会不自觉的用日语。

    云燕是新京高等师范学校语言文学系的应届毕业生,生母要不是派春花紧急招她回来,下个月她就毕业了。就在春花到校的那天,她交的毕业论文,题目是《东北乡土文学是中国大众文学的重要基干》,学校开的外文课就是日语,那是满洲各学校学生的必修课,她有一个品性相投的日本留学生,同他在一起相处三年里,为提高日语水平,他们多数是用日语交谈,如今她不仅能听懂日语,而且能说一口流利标准的东京话。

    “你怎么不说话?”岛田见云燕的眼光一直飘荡在窗外,有些耐不住寂寞的问。“我很想拿到这些钱,更想即刻获得自由,可是我没有你想知道的东西,也许你会像对待刑讯室的男人那样一枪结束了我,我现在只有一个请求,就是在处决我之前,放了春花,这事是由我而起,她只是我母亲的一个女佣而已。”云燕被春花的出色表演而迷惑,根本没有看出春花的叛徒嘴脸,不是春花为了帮助刘长录在日本人那里爬得更高,为了能得到一些赏钱,主动找到刘长录出卖了她,她怎么会身陷囹圄。

    “这样吧白小姐,我不难为你,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两天,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两天之后,也就是后天晚上之前,你还交代不出我所要的东西,我就不会再这样同你交谈了,带她去特讯室。”岛田站起身子,向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下达命令。

    特讯室按字面理解就是特别审讯室,位置在二楼走廊最西侧的把头房间。里面一张双人床,被褥是军用的黄|色布料,有床头柜,地桌和四把椅子。山墙的一人多高处和下面离地面十五公分处有四只相对应的铁环,云燕蹲下身子又站到凳子上,拉了几下那两只铁环,是固定在墙里面的。她看不出这间屋子与旅店的客房有什么不同,特讯室应该与审讯室、刑讯室是相似的,甚至内部设置和装备应有独到之处,这里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那四只铁环。

    云燕检查了床下和床头柜里面,空空如也。室内干净得甚至找不到一根头发丝,她真的有些惶惑,猜不透岛田关她到这里是啥意思,就是让她深刻反省么?

    她到床前,试图打开窗户,给这憋闷的室内放进一些新鲜空气。她几乎用尽了双臂的力量,也没有达到打开的目的,她不理解这装了铁条的窗户为啥还要钉死了,就是打开了,那铁条的空间也钻不出人去。

    这栋楼是临街的,这条街不是松江县城的正街,也不在县城的正中,它的位置有些偏东,大门口对着路那边的是一片平民的低矮房屋,搂的后院是宽广的操场,操场的另一面有几排平房,那是守备队的营房,三百多名官兵大部分都住在那些平房里面。

    到有人从门上的小方孔里送进食物时,云燕才意识到一天没吃东西。窗外的夕阳已经落到山后,淡红色的余晖映满西边的天际。她端着饭菜合到一起的铁钵,站在窗前一口口的吃着里面的百米饭和白菜。她品不出食品中的味道,只是觉着肚子饿,得往里添加食物。

    云燕不知道送饭的鬼子兵是能掐会算,还是一直在方口外面看着自己,她刚吃完,就听到鬼子要碗筷的声音,一双贪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从方口中显露出来。

    云燕将铁钵和筷子通过窗口递出去,待那目光消失,然后“噶哒”一声,从外面将方口关闭了,门外的一切都看不到了。遭了一天惊吓和心理折磨的云燕,疲乏的倒到床上,双眼直视着窗口的铁条,脑中一片混沌。

    “姐,你怎么不学武呀?”一个小男孩在问云燕。“叔不教我。”云燕悻悻的道。“为啥啊?”刨根问底是孩子的通病,彭晓亮也不例外。“叔说爸爸不让他教我武术,让我念学文。”云燕脸上挂着不如意。“我知道你也想学武,我和定军哥的家都穷,想念也念不起,等明年你念了,就当我们的先生,你偷着教我们念,我们偷着教你武功,你看行不?”云燕快乐的和小亮拉钩,说:“一言为定。”

    第二年云燕上学了,每天晚上柴定军和彭晓亮都来跟驼叔习拳练腿,累了就进屋找云燕学字,可谈到云燕学武,驼叔却拉下脸,“云燕,不是叔不教你,是当初我答应了你爸爸,将来扶助你读不习武,你爸爸才应允了你的妈妈将你托付给我的,再说了,我也觉着一个女孩子,打打杀杀的总不是回事,你就专心的习文吧,将来即使遇见什么事,还有驼叔和你的这两个小师弟。”

    “怎么了白小姐,是累了还是在想谁了呀?”云燕美好的梦境被岛田打断了,她一骨碌从床上立起身。她不知道岛田是怎样鬼魅般,无声无息的就站到了床边。

    “哦,是岛田太君,白天有些累了,不知怎么就睡着了。”云燕警惕的离开床铺,走到地桌那边。“没事,我随便来看看你,你还有今晚和明晚两夜的好觉可睡,我走了,你继续。”

    岛田走了,云燕被打碎的梦再也接续不起来,她只是遗憾当初没学武功,如果身负武功,也许就能扯开铁条,从这窗口飞出去。看着茫茫的黑夜,她不知道后天晚上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厄运

    第5章利欲熏心

    王春花告密抓到了白云燕,又成功的实施了苦肉计,得到了岛田的赏识,在刑讯室里送走昏倒的云燕以后,岛田拍着她占满血液的肩头称赞道:“王小姐,你的大大的好,回去好好的养伤,回来给太君的继续效力,太君不会亏待你。”

    这几句话叫春花得到了尚方宝剑,回到保安团刘长录的宿舍,就抓刘长录像伺候妈一样的伺候她。刘长录见她满头满脸的鸡血,身上也腥臭无比,叫了下属来帮她洗,她火了,“你他妈的刘长录,现在还没怎么样呢,就要将老娘推出去呀?”

    “我怎么想推出去你了?”刘长录疑惑的问。“你让你的弟兄给我擦洗身子,不就是将老娘的身子赏给你的弟兄们欣赏摸玩了么?老娘十八岁就叫你祸害了,到现在也有个四五年了,还没叫别人沾过身子呢,你今天到慷慨起老娘了,告诉你,你先占了老娘,算你这辈子的福分,以后呀,老娘要是不跟你,也用不到你来编排。”春花一顿连珠炮,轰得刘长录哑火了。

    他喊门外的跟屁虫,赶紧打水进来,他要给夫人洗身子。“谁是你的夫人了,你老刘家送彩礼,拿轿子迎娶我了么?”刘长录知道再和她理论也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就专心的为她脱脏衣服,还好,事先给她里面多加了两层内衣,伤得不是很重。刘长录的手触摸到胸背上留下的几道血痕时,春花禁不住咧嘴骂那执鞭的日本人太狠。

    “不狠能蒙住白姑娘么,你没见她都给你跪下了,好感人。”刘长录感慨道。“是呀,那一刻我都要绷不住了,我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就结识了你这么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呢。”春花嬉笑着往地上吐口唾沫。

    “还说我人面兽心,昨天夜里是谁让我求太君不要放过她,要往死里整她,我看呀,哼。”刘长录下面有话没说出去。“你哼什么,说呀?怎么不说了?”“好了,你自己擦擦吧。”刘长录将手巾扔给春花,要出到外面透透气。

    “你要去哪里?”春花拉住了刘长录的一只胳膊。“出去透透气。”“透什么气?我看你是觉着老娘身上有伤今晚不能给你用了,要跑出去打野食是吧?老娘今晚是得好好歇着了,可你不行,你得赶快去给老娘准备钱,说好的一鞭子五块大洋,我一共挨了二十鞭子,一百大洋,外加为你出的力,你得额外加二十个大洋的感情费。”

    “我看你是他妈的蹬鼻子上脸是吧?讹诈我是吧,老子一个不给你,你愿意他妈哪告哪告。”“好你个王八犊子,你敢卸磨杀驴,看我去和岛田要。”春花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摇。

    刘长录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觉着自己是看低她了,马上抢过电话,低声下气的哀求道:“你是我的亲妈行不?今晚你就好生睡觉,明儿一早我把钱给你准备好。”

    “小样,怎么软了?”春花捏着刘长录的下巴说:“从我这次来找你报信那天起,我就下决心不再当被人支来使去的下人,要找个契机,发个大财,争个头脸,将来也做个人上人,你看你现在是保安团的一个头目,哪一天老娘穿上军装时,也许还高出你半个头,你好好等着看吧。”

    刘长录第一次从春花的眼睛里看到一股冷森的阴光,几年后春花又为岛田抓到了一个反满抗日的要犯,真的如愿以偿的穿上了军装,而且是日本军装,那是后话。

    第二天一早,刘长录规规矩矩的拿一百二十个大洋交到了春花的手里,看见这些白花花的银洋,春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根本没有想到刘长录会答应她,昨晚她也就是借着伤痛泄一下火,不曾想真就卡住了刘长录的要害。当她装起这些大洋的时候,心里有了一种新的认识,她一定要想法攀上岛田,只要抱上岛田的大腿,什么刘长录,李长录的,都得给她洗脚送钱。

    春花穿戴整齐了,取出小镜子左照右照,从心里感谢那打她鞭子的鬼子,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鞭痕。她夹着包袱走出屋子,像想起什么,回头喊刘长录,“你说我这么回去安全么?如果真遇见那些人,不会把我当汉奸抓了吧?”

    “他们已经剩不下几个囫囵个的了,你这次事没人知道,就是有人知道你和白姑娘一起抓了也没事,你可以给他们看伤啊,鬼子要的是白姑娘,不是你。”听了刘长录的话,春花心里稍宽了一些,走在路上还是胆战心惊。

    出了城,她前后没发现什么可疑对象,胆子才彻底放开。她此时像飞出笼子的鸟儿,说多高兴有多高兴。心里想着以前在抗日自卫队里吃不饱,穿不暖,每天提心吊胆的被鬼子追得东躲西藏,觉着太不值了。想起今后要过的日子,不禁偷偷的乐出了声。

    “春花姑娘,遇见什么好事了?”一个男人粗重的声音,吓得春花后退了好几步,“驼叔,怎么是您呀?”她转身就往回跑。

    这驼叔名叫程传贵,是白云燕的养父,一米七的个,因后脖颈子下面背了个小盆大的驼子,人们叫了他驼叔或驼爷,别看他长相不起眼,却身负绝世武功,手脚轻捷如风。春花没见他身子动,手已经提起她的肩头,将她扔进了路边的林子里。

    “您,您不要伤害我,我没出卖大小姐,您看,您看,我这叫鬼子打的伤痕。”春花全身哆嗦的摸索着解开衣服,顾不得女人的廉耻,当着程传贵的面将上身脱得*。

    程传贵捡起地上的衣服为春花披上说:“穿上,我信你了,告诉我小姐现在押在什么地方?”“在,在守备队的二楼特讯室。”“好吧,你可以走了。”程传贵的话刚出口,春花像惊起的兔子,一步窜出好远。

    第6章人面兽心

    两天的期限就要到了,看着下午的太阳,云燕的身子一阵阵的发冷,她不知道夜幕中等待着她的将是什么,但从岛田枪决那名男犯人和暴打春花的情形看,她自己这次面临的绝不会轻过他们,也许是死。死她不害怕,她怕的是不死。

    她俯视着街对面贫民窟里面参差不齐的土坯房屋,猜想着那些劳苦的人们此时在做什么?看着,看着,就看到一户屋顶立起了一张大牌子,上面用白灰写的“要活着”三个大字。她欢喜得举起双手拍着窗玻璃,她想喊,怕走廊里面的人听到。

    她在心里默喊着:“驼叔,悦儿看到了,看见您摇动的双臂和您背上的驼子了,驼叔,我的好驼叔,悦儿不死,悦儿就是遇见再难的事也能挺住,放心吧,告诉驼婶,我要回去见您们――”她趴到窗棂边无声的痛哭起来。

    直到一声枪响惊醒了她,她看见从警备队里冲出几个端着步枪的鬼子,奔向了那所土屋。牌子倒下去了,她相信驼叔的武功,就这几个鬼子抓不住他。

    白云燕是她出生时,生身父亲白东山给起的名字,一生日过后她就过继给了程家,取名程悦,在东安城里没人知道白云燕这个名字,就像白东山的队伍里没人知道陈悦这个名字一样,春花和刘长录他们当然也不知道。

    云燕见鬼子发现了木牌,一定会找到楼里,她马上离开窗口,躺倒床上,擦干脸上的泪水,合眼装睡。果然,不一会走廊里面就传来了脚步声,接着门上的方孔就被外面的鬼子打开了。云燕一动不动的睡着,她听见外面说:“她睡着了,看样子那牌子不是给她看的,走,下去吧。”

    楼道里面静了,云燕还真就睡着了。从在车站被俘到现在,她已经度过三个不眠之夜,也许是那块木牌给了她安慰,她睡得又实又香,岛田送饭进来她还?( 铁蹄下的女人 http://www.xlawen.org/kan/16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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