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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其实凶手已经暴露出来了。”林然道:“刚才我说出答案的时候有个人很紧张,那时侯他就已经把自己招出来了。”他指着刚才反应最强烈的一个人说:“凶手,就是他!”

    原本林然并没有十分的把握,最多只是猜测而已,并不能认定此人就是凶手,况且,认真来说,这幅字也不能成为指正他的证据。不过看到此人抬起头时眼中流露的绝望和凶狠,林然便知道必定是他无疑了。

    这时,意外发生,那个龟奴突然跳了起来,一把匕首从他衣袖里滑了下来,落在手中,随后抱住离他最近的李华铭,匕首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快住手!”张翰嚯地站起来,惊叫道。

    “牛八!你作死啊!快住手!”尖叫着的是粉黛楼的老鸨,此时她正心惊肉跳的,粉黛楼出了命案她都不知道如何善后了,这牛八再搅局的话她死的心都有了。

    “你们都给我让开!不然我杀了他!”那龟奴牛八疯狂地吼道。一边叫嚷着一边挟持着李华铭往后退,背靠在柱子上。这家伙有点头脑,这样就避免了有人从后面下手了。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张翰慌忙说道。

    “还说个屁!快给我闪开!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这时候张翰倒是冷静了下来。盯着牛八,冷哼道:“你以为我会妥协吗?”

    “别他娘的跟我装蒜!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他给你的是什么东西,皇家的身份令牌,你敢不顾他的死活吗?”

    众人大惊,林然也想不到原来这个李华铭来头如此之大,竟是皇宗国戚,不过这也解释了他一开始为何遮遮掩掩,而张翰见到那令牌后何以如此反应了。

    张翰此刻正满肚子苦水,心道倒霉,断案竟然断出了一个皇族之人,若他真出了什么事,那张翰别说乌纱帽能不能保得住,会不会丢脑袋都是问题。

    而这时候最惊的不是张翰,而是那几个殴打过李华铭的龟奴,他们一听说李华铭是皇族之人,全都脸色发白,老鸨甚至吓得摊倒在地。

    “好,好,我放你走,但千万不要乱来,否则你也难活命。”张翰赶紧说道。

    “嘿嘿,没那么简单,你快给我准备一匹快马,还有千两纹银!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要不老子拼死也要拉个垫底的,到时候你也得完蛋!”

    “就由你所说,你可千万别冲动!”张翰忙说。

    张翰也没办法了,只能按他说的吩咐下去。林然见李华铭到现在都没有出过声,冷静得出奇,心下暗道:临危不乱,此人将来也必是个人物。想着心中亦有了决定。

    不一回,师爷急忙赶来,叫人抬上来一大包银子,递给张翰。

    “把银子拿过来!”牛八一见到银子,两眼放光,向一只快饿死的狗发现了骨头,兴奋不已。

    “站住,就放在哪里,你们走远点!”

    牛八一手搂着李华铭一手持着匕首架在他脖子上上,慢慢地移向银子。就在他身后抓向银子的时候,林然出手了,他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一道白光闪过,隐在他手中的飞刀已经钉在了牛八持刀的右手上。

    牛八一声惨叫,手里的匕首跌落地上,李华铭也趁机用力挣脱了他,一拳向他打去。

    牛八卒不及防,给结结实实地一拳砸倒在地,迅速反应过来的他刚想捡起地上的匕首,早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众衙役已经一拥而上,将他按倒了。

    “李公子你没事吧?”张翰连忙上去询问。

    李华铭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向林然走来,抱拳道:“多谢这位兄台出手相救。”

    “李公子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应该的,又启用言谢。”林然看似平静地道,其实心里已是动过千般心思,原先他还一直纠结着,到底救不救人,如若任由张翰出事,对他而言是大有好处,那他与曾雪之事的阻力便降低许多。可若是救人的话,也有好处,不但平白得了皇族人员一个人情,想必张翰对他也是大为感激。

    李华铭点点头道:“兄台够爽快,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林然心中大喜,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了,连忙道:“那在下高攀了。”

    这时候衙役已经把牛八给绑了起来,张翰坐回了案台。

    “牛八!你好大胆在公堂之上竟敢行凶,快说!把你如何杀人的经过说出来!”张翰正气恨不已,这牛八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要不是顾及自己的官威,他也恨不得下去踢上那么几脚。

    “给你们抓住算我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我说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牛八看样子还停硬气的,但是在衙门里面,最落不了好的也是这种人,张翰沉着脸:“事到如今你还敢嘴硬,来人,上刑!”

    一干衙役把牛八打得皮开肉绽的,看得林然都头皮发麻,自己若遭到如此毒刑会有如何反应?兴许连这牛八都不如吧。

    结果证明林然太过抬举牛八了,因为此人没多久就喊招了。看来视死如归的英雄不是每个人都当得的。

    不过张翰却没叫挺,成心是想再折磨他一会,出出心口的恶气,又打了几十大板方才叫停。

    “既然肯招了,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出来,若有所隐瞒的话我再让你吃点骨头。”张翰恶狠狠地道。

    听得牛八一五一十地招了出来,众人才知道事情缘由。原来这牛八平日里喜欢逛赌场,但手气实在太坏,总是输多赢少,没钱的时候他就想方法从妓院的那些妓女身上捞。那个岳巧巧更是他的主要目标,因为岳巧巧身为粉黛楼的花魁,钱来得快,而岳巧巧这个人又是有点软弱,又从小就受牛八欺负,对他很上惧怕,所以倒是经常给他从那里弄到不少钱财。谁知这牛八吃软饭吃上瘾了,不仅想钱,还想要人了。

    平日里他吃吃点小豆腐倒没什么,却也不敢胡来,因为青楼里的女子精明着很,岳巧巧又是公众人物,怕吃了了岳巧巧会给人发现,所以一直忍到岳巧巧接客这一天。

    本来他想威胁岳巧巧,要在李华铭的酒里下MI药,但岳巧巧无论如何都不答应,结果让他记恨于心,谁料李华铭到半半夜忽然走了,正遂了他心意,于是就想吃下岳巧巧。结果岳巧巧死不从他,他就动了杀机,在把岳巧巧给害了。

    真相大白了,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有骂牛八残忍的,有猜测李华铭身份的,当然也少不了称赞林然的。

    林然对这些人的称赞没有太在意,因为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总感觉事情不应该这样简单才是。

    “牛八啊牛八,你千不该万不该,你贪财已属不该,你更不该起歹意欲害人。”张翰说道。

    “我不甘心!为什么你们这些大老爷就可以吃喝嫖赌,而我连想要个女人都要偷偷摸摸?为什么我就要当缩头乌龟?!我不服!”

    看来这人是严重的心里扭曲了,就像是一个精神分裂者,可惜这时代不会对精神病患者有什么减刑之说。林然笑了笑道:“你本来就是龟奴嘛,你不做缩头乌龟谁做?”

    众人哄笑。

    牛八盯着林然,眼中火花四起。

    “操你娘的你,坏了我的事,你会后悔的!”

    第二十章 毒死你

    林然面色一沉,从小到大,他最讨厌有人对他骂娘了,只见他气势汹汹地走上去,对着跪在地上的牛八来了一记标准的撩阴脚,后者痛叫了一声,趴在了地上。古怪的是虽是公堂之上,但是竟然无人阻拦,张翰转过头和师爷说着话,假装没看见,而李华铭则是一脸赞赏地点了点头,围观之人见了牛八这等凶残无耻之辈行径,对此更是拍手称快。

    不过这牛八也是个狠人,接着又爬起来,咬着牙骂得更凶了。这混蛋难道练过铁布衫,这样都受得了?这一脚别说一般人,就是再牛的高手也受不了,除非他把下面那东西去掉。

    林然心中一跳,没有蛋蛋?那只有两种人了,一就是女人,二是没种的男人,当然人妖不算。显然第一个可能不存在的,那就是个“没种”的人了。只是若真如此,那他说他对岳巧巧动歪心思的说法就不成立了,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屈打成招?不像。他更像是在隐瞒什么,难道这里面还藏着什么阴谋?李然突地想起这里面还有个李华铭,还有他神秘的身份,难道这是针对他的?一瞬间,林然心思电转,竟然明白了刚才为何感觉不对劲了。

    “林兄,我看你面色不善,是不是不舒服?”李华铭关切的问道。

    林然面色复杂地看着他,联想起他的身份,皇族?太监?两个词一串联在一起,林然不由吸了一口气,皇室内政权夺势这类事每朝每代都有,没准。。。保不齐自己就遇上了这事?想到这他不敢再想下去了,这种是非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卷进去为妙。

    “没事,只是忽然有点头晕。”林然勉强笑道,犹豫了一下,说道:“李兄,我有一事跟你说。”林然把他拉过一边,悄悄地说道:“这个牛八。。。似乎。。。似乎是个太监。”

    李华铭一愣,随即脸色大变,面色沉了下来。

    林然也只能说到这了,下面不关他什么事了,他就是想帮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而对方也不笨,肯定也想到了这里面有问题了。

    “李兄,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林然朝他拱拱手道别,而李华铭不知道在在想着什么,竟然没听见他的话

    林然叹了口气,想想这人啊,位高权重也不尽是好事,整天钩心斗角的,未必就比一个普通老百姓好过。

    再向张翰告辞一声,林然穿进人群离开了衙门。想到因为刚才出的风头,很可能真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林然无奈地摇摇头,这些事的背后好像有一只黑手,而自己,偏偏要往人家的掌心里钻。

    看来这杭州真的成了是非之地,自己还是趁早脱身为妙。不过今日之事也不是全没好处,至少他帮了张翰的忙,解了他的围,张翰对他该是有些好感了吧,这样的话,和他谈曾雪的事也就多了分筹码。还有就是结交了李华铭,虽然现在福祸未知,但怎么说也是个潜力股了。投资哪能没有风险?

    “哟!这不是林大公子嘛!久违久违,柳某还以为你出事了,担心再也见不着你了,害得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还想着来年清明多给林公子上些香烧些纸呢,原来你竟然无恙,倒是柳某白白伤心了。”

    这杭州城还真是小,一看这来人欠揍的表情,林然就忍不住想把他的脸塞到自己脚下踩两脚。林然淡淡一笑:“林某福大命大,让柳公子失望了,这香纸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柳渐冷哼一声,道:“柳某今日宴请宾客,本来看见林公子,还想请林公子能赏脸呢,不过想来林公子必定不愿去的了,那么多权贵到场,林公子这山野之人怕是不会习惯的。”说完一脸傲然地从林然身边走过。

    “宴会么?”林然冷冷一笑,少爷今天心情不是很美丽,这是你自找的。打人就得打脸,让你傲娇,本少爷就从你最骄傲的地方打击你!

    “伙计,给我抓几味药。”林然走进了一家药铺。

    林然的便宜师傅,医术精湛,毒术也很高明,虽然林然没有刻意去学,但多少还是知道点的,例如江湖上淫贼小偷大盗等人必备的良药‘蒙*汗*药’,又比如制作难度系数大一点,但十分管用,无论对平民还是高手都能见效的‘十香软筋散’,还有无色无味的整蛊专用食材‘泻千里’,这几服药林然都会配,所以他抓了一些草药回去自己配置。虽然不见得都能派上用场,但就是随便一种都够他们折腾的。

    夜幕悄悄降临,今晚夜黑风高,的确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夜晚。杀人的勾当林然未必干得出来,怎么说也是在红旗下成长的四有青年,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但是越货呢就难说了,地主家的余粮不拿白不拿,他这回是铁了心要好好收拾这个柳渐一翻的。不过事到临头他倒是犹豫了,到底要下什么药呢?林然在柳府的厨房内,看着手上的几瓶药纠结着,最后咬咬牙,都下吧,应该不会死人。

    这时候的柳府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一群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遭殃。吃大锅饭的坏处就是要是有人投毒的话会一起完蛋,好处就是还有人陪自己完蛋。

    林然把晕倒在堂上的人一个一个的给搜了个遍,值钱的东西全部打包起来,丫鬟仆人都让他敲晕了,有的是时间。

    “咦?”林然翻开一个倒在桌上的人,发现竟然就是张翰,一不小心把他也给迷倒了,有他在,自己的计划却得改变了,本来他是想把这里的人全部吊上房顶的,眼下只好便宜他们了。对张翰他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打算这两天找机会跟张翰说说曾雪的事,若是太落了他的颜面,恐怕都没有机会说。

    “柳渐!”林然再看看另外一人,不由轻轻一笑,随即几个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看你还来惹我!看你牛气!看你傲娇!”

    出完气,林然继续“扫荡”。忽然,他脸上有些古怪起来,因为他看见今日那位皇族之人——李华铭也在这些人当中。。。脸庞抽了抽,对不起了哥们!谁叫你和柳渐混在一起呢,一样得搜身,钱财挺多的,就替你保管了。。。这金牌,就不要了。

    林然看见桌子上趴着的一个女子,咦?这女人身形挺眼熟?于是上前把她的脸转过来。一看之下顿时挠挠头,这女人不是张轻轻是谁!看着她压在桌子上而变形的胸脯,林然咽了咽口水,这个。。。搜身。。。要不要呢?

    “罢了罢了。”半晌,林然才叹了口气,这事太缺德,还是不搜她的身了。想是这么想,可是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片高耸的山峰,长这么大还没摸过呢,就摸一下?天人交战的结果是人胜了天,最后他的手还是颤抖着向那坚挺伸去。。。

    刚触及那弹性十足的部位,眼前之人忽然睁开凤目,眼里寒光一闪,纤手飞快地向他蒙在脸上的面巾抓去。要在以前,这一击必然得手,只是现在的林然已非吴下阿蒙,虽然很是吃惊,但仍是轻松地躲了过去,随后身形向后急退。而张轻轻已经轻盈地跃了起来,手握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长剑,向他刺了过来。事到如今,林然也明白原来这娘们装晕的,眼看事情暴露,他也不敢再久留,果断地施展轻功飞快地向门外掠去,当然,那包财物倒是顺手拿了。

    张轻轻追到门口,见他已经隐没在夜色中,跺了跺莲足,柳眉轻佻,低声恨恨地道:“小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姑奶奶都敢摸。。。明天你死定了!”

    刚跳上院墙上的林然突然浑身一颤,差点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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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还来这招?

    林然回到了客栈,把搜刮而得的东西都倒在了床上,一边清点一边窃笑。金淀、玉器、首饰、银两……林然不禁感叹,这钱财来得也太容易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打家劫舍,果然是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清点完战利品,林然才仔细想想刚才的行动是否有什么破绽,其他的环节都很完美,除了最后张轻轻这个变故,至于张轻轻会不会看出点什么,这就很难说了,虽然林然当时蒙着面罩,从相貌上无法辨认,只是他赏柳渐那几巴掌,难保她不会由此推断出他与柳渐有仇恨。自己毕竟还是大意了,不够老道啊。

    不知为什么,即便她认出自己来,即便自己差点非礼了她,林然也不是很担心张轻轻会告密。这女人竟然没有被自己毒晕,还能一直隐忍到最后,心机不可谓不深,林然倒是担心她会以此来威胁自己。话说回来,只要他把这些赃物藏好,到时候死不承认,无凭无据的,别人也奈何不了他。

    林然这一夜倒是睡的很香,只是有很多人,就睡不着觉了。

    “敢问诸君,这天下,可还是我李唐的天下么?”李华铭面沉如水,冷冷地看着眼前众人,语气很平静,但是平静的语气里带着强烈的愤怒,众人都低着头,不知如何回话。

    “张刺史,你可否告诉本王,这就是你治下的杭州?这可是我泱泱大唐?一日之内,本王连连遭难,先是遭人围打,被污杀人,后是被人药翻,若本王在杭州城多带几日,还会有何事发生?依本王看,你这杭州已是坏得不轻!为官一方,却不好好治理,你可对得起我父皇对你隆恩,可对得起黎明对你厚望?可对得起你头上所戴乌纱?”

    张翰皱了皱眉头,“这二者不过个案,先前王爷蒙受不白之冤,那也是事出有因,殿下只是不巧遇上罢了。今夜之事不过乃是宵小所为,为的乃是黄白之物罢了,这两事历朝历代,何州何郡都可有,非独我杭州发生,下官虽有过,却也当不得郯王殿下所言。”

    “好好好!”李华铭直怒极反笑:“如此说来本王倒是冤枉张刺史了,宵小所为,嘿嘿,一个皇子,一个三品大员,还有一干州郡官员名流士绅,竟被小小毛贼全部药倒,这也是小事?要让他们把我们脑袋全部摘下才算大事么?”

    “郯王殿下请息怒,这等毛贼实在无法无天,想必我舅父定会彻查清楚,给殿下一个交代的。”柳渐一看见气氛有些紧张,心底叫苦不辞,连忙出来打圆场。

    原来李华铭就是当今皇长子李嗣直,只见他恨恨地瞪了柳渐一眼,便不再说话,心里头却把此人也恨上了。原本他在京城与柳渐有过几面之缘,此次奉父皇之命私服下江南办事,为了形式方便,就寻上了柳渐,未曾想到两次出丑,都与他有关,昨日到粉黛楼寻乐子便是此人安排,今日在他家更是碰上这事,不说传到父皇耳里有没有自己好果子吃,光是这颜面,就都给丢光了。

    清晨,林然起来时发现外面已是乱成了一团,街上到处都是官差,盘查过路行人,一有点可以就一拥而上,先拿下再说。

    林然摇摇头,这样搜捕根本没有任何效果,也没有哪个贼会那么傻,带着一堆赃物大摇大摆地在街头晃荡的。他也明白,他能想到的,张翰不会不想到,而这样做无非是向某人表明一下他的决心和态度。

    “林公子请留步!”忽然,林然身后传来清脆的呼唤声。

    他身子顿了顿,心底的猜测成了现实,张轻轻大清早的来找自己,恐怕是昨夜已经认出了自己,就算没认出,也肯定是怀疑上了。

    “原来是张小姐,这么巧啊!”

    “林公子,昨夜杭州城内出了蟊贼,不知有没打扰到公子你呢?”张轻轻笑得特别甜。

    林然若无其事笑了笑道:“多谢张小姐关心,在下受宠若惊啊,昨夜在下睡得甚安,莫非张小姐被蟊贼惊扰了?”

    张轻轻似笑非笑地道:“惊扰谈不上,只是竟然让他从眼皮底下逃走了,实在太可惜了。”

    “张小姐千金之躯,可要注意些才是,小小毛贼,大可不必与他计较。”

    张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倒是不与其计较,可是有些大人物要与他计较,此处非谈话之处,不知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怡居茶馆,一间幽静的雅间内,林然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眼前茶杯里沉浮的茶叶,似乎对它的兴趣大过于对前面这个俏丽如花的女人。最后还是张轻轻先忍不住,冷哼一声,道:“外边都要翻了天了,林公子可是淡定得很。”

    “纷纷扰扰,是是非非,与我何干,林某只不过是一届小小书童,大事林某管不着,小事也轮不到我管,庸人何必自扰之。”

    张轻轻柳眉倒竖,怒道:“明人不说暗话,公子莫当我不知,昨夜的蟊贼便是公子吧?”

    林然耸耸肩:“林某怎会做这种勾当,张小姐如此污我,可有何证据?”

    “证据,证据本小姐自然没有,可是你以为眼下这当口,谁还需要证据呢,大家只不过都想要个事实罢了。”

    林然心里一凛,即便千百年后,号称法制开明的时代,这证据也可以玩弄于掌势者的手中,何况这个时期?人家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让大家都下的了台的结果罢了,自己还以为无凭无据的没人能奈何自己,就凭自己与柳渐有矛盾这一事,别人都能拿来做借口。还是太想当然了,无怪乎那个便宜师傅说自己还是太嫩了,需要多磨练磨练。思索片刻,林然开口道:“张小姐有话不妨直说,想必张小姐也不会就是来吓唬林某而已。”

    “吓唬你?若不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嫂子,我会吓唬你?”张轻轻愤愤道:“我为你瞒着这事,就不想让你就这么折了,你做事也忒大胆了,不想想万一你失手,我嫂子这辈子可就没甚指望了。”

    林然哑口无言,自己也确实是一时冲动,光想着快意恩仇了。转念一想,这个张轻轻,难道就是为了曾雪?直觉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有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张轻轻恼道:“不管你信是不信,我都只是为了我嫂子,这些年她的苦,我看着也心疼,每次来杭州,都是为了陪她。她好不容易能对一个人上心,我又岂能不帮她?”

    “如果还是那个条件的话,你就不必说了。”

    张轻轻杏目圆瞪:“我也查过了,你和苏家那人也没认识多久,你这人!怎么这般死脑筋!你就不怕我告发你?”

    林然也怒了:“你有你评判的标准,我也有我道德的底线!这不是时间问题,若要以此衡量,我识得你嫂子,又有多长时间?如若我今日我能为情而弃义,那我明日便不能为他事而背情?你让我选择?你让我如何选择?!这条件我不能答应,不管你出于何目的,不管你是利诱也好,威胁也罢,如果你真以为如此便能让我屈服,那我告诉你,你-想-错-了!林某的脊梁,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

    张轻轻似乎被林然的模样吓着了,委屈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咬咬嘴唇,弱弱地道:“你这么凶干嘛?我也只是说说罢了,你不答应就算了。”

    林然见她这样,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般说话,就是让她知道一个态度,自己不会受任何威胁的,要不然轻易地服软,那自己就太被动了。眼下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心里一软,一种怜惜之意涌上心头,缓了缓语气,道:“如果是其他条件,或许我会答应你,这条件,在下恕难从命。”

    “那我换一个条件?”张轻轻的语气带着商量的味道。

    林然摸了摸鼻子,有点好笑地道:“那你说吧。”

    张轻轻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摇摇头:“现在想不出来,以后想出来了再告诉你。”

    你妹!林然无语,还来这招?又是一个赵敏么?

    第二十一章 明天我带你离开

    “林贤侄,你来了!昨天的事我正想找你说说呢。”张翰道对着林然道。林然心里一跳,昨天的事?难道他已经知道昨晚的事是自己干的?

    “昨天真得谢谢你,制止了歹人行凶,要不然那事情就麻烦了。”他笑了笑道。

    林然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事来着,连忙回道:“张大人您太客气了,昨天即便没有在下,相信以大人您的威名,也必定可以折服贼人束手就擒的。”

    “那还是要感谢贤侄的,未曾想到贤侄文采出众,连这武艺也是如此了得,真是难得啊。”

    好吧,既然你都承情了,那我顺杆子上了。林然当下不再犹豫,说道:“张大人,今日我来是有一事与您相商的。。。”

    “林贤侄有何事不妨直说,若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老夫自当尽力。”张翰笑着对他说道。

    “那天我来参加诗会之时,曾见过一女,惊为天人,心下欢喜不已,从此日夜想念,相思成疾,今日斗胆请张大人行月老之事,为我与这女子牵一线如何?”

    张翰眉头一挑,“哦?不知是那家小姐让能让贤侄中意?”

    林然咬咬牙,反正无论如何都要说的,管他同不同意,当下道:“此女正是张府少夫人——曾雪。”

    “什么?!”张翰勃然大怒,道:“林然你莫不是在戏弄于我?!”

    林然一步不让地正视着他:“在下所说,绝非戏言,望大人成全!”

    “你当我张府是何地?张家夫人要改投他人,你让我们张府脸面何置?”

    “你留她在府中,难道也不怕有损张家颜面?”林然想起清朝的一个故事来。

    “此话怎讲?”张翰疑惑道。

    “我家乡有一种风俗,女子改嫁需要县令批准。曾经有一个孀妇要求改嫁,她递交的讼词只有三句话,县令一看立批三个大字:嫁!嫁!嫁!您知道她写的是哪三句话吗?”

    张翰摇头,林然笑道:“翁壮叔大,瓜田李下,嫁与不嫁?”

    我看了看张翰,见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暗笑不已,接着道:“后来,又有一个寡妇要求改嫁,但因家里公公和小叔子反对而未能,她递交县令的状子上写着:翁无婆,年不老,叔无妻,年不小,县令阅后在卷上判了八个字。您知道他判的是什么字吗?”

    张翰沉着脸又摇摇头,林然道:“那八个字是:留则危险,嫁则干净。”

    “好一副尖牙利嘴!你这是讽刺本官,就不怕本官治你的罪?“

    “在下不敢,只是我与雪儿一见如故,彼此相慕,大人何苦为难我们?”林然丝毫不理会他的脸色,道:“人皆言张大人爱民如子,清正廉明,难道你就忍心看雪儿守寡一生,想爱却不敢爱?难道却为脸面忍心让我们受苦?”

    “我待曾雪如己出,我确实不忍心见她受苦。”张翰叹了口气说道:“答应你原本无可厚非,只是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善待与她?”

    “这您大可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今生决不负与她。”

    “那你可要记得今日誓言!”张翰笑道。

    “您。。。您答应了?”林然心头狂喜。又有点不敢相信,本来还以为要费多一番唇舌,搞不好最后只能带着曾雪私奔了。

    “我能不答应么?轻轻这缠死人的小丫头都快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

    “哼,叔父您又在说我坏话了!”张轻轻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跑到张翰身边,扯着他的胡子撒娇道。

    “我家的小姑奶奶,我哪敢说你坏话呢!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叔父您真好!以后嫂子就不会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了,每次我见到她都很难受呢。哦,以后不能叫嫂子了,该叫林夫人了!嘻嘻!”

    林然恍然大悟,原来张翰早已经决定了,刚才还给自己摆脸色!这事必定是张轻轻的功劳,林然感激地望着张轻轻说道:“在下多谢张小姐。”

    “哼,本小姐为你做了这么大的事,刚才还敢凶我。”张轻轻余恨未消地道。林然听了尴尬不已,连连赔礼道歉。不管她帮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份情自己都是要受了的。

    林然告别张翰以后,张轻轻默默地跟着他,良久以后,她才问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我打算带着雪儿去苏州。”看着张轻轻心神不宁的样子,林然有点不安,却不知道为甚。

    “苏州?”她喃喃到。

    “怎么?难道你舍不得我了?”林然此时心情大好,忽然有了开他玩笑的兴趣。

    “恩,我舍不得你。”张轻轻忽然甜甜地笑望着林然。

    林然一愣,吓了一跳,不是吧?!

    张轻轻哼一声,道:“你觉得这有可能么?”

    “额。。。当然没可能了,吓我一跳。”林然松了口气。

    “咯咯,瞧你吓的,我有那么吓人么?”

    “你终于有所觉悟了。也知道了自己很吓人啊。”

    她杏目圆瞪:“你说什么?嫌我昨天没一剑刺死你啊!要不要再来一下?”

    林然现在心情好得很,也不怕她的威胁,调笑道:“唉,看着多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呢,小心嫁不出去。”

    “谁是孩子了!我嫁不嫁得出去要你管!”

    “你不是孩子?哦,也是,你长大了。。。”林然描了她胸部一眼,昨晚差点让自己着了心魔的地方。嘿嘿,确实不是孩子了,林然脑子里出现一些肮脏的东西。

    “小淫贼!我杀了你!”

    “张小姐,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啊。”她变戏法似的手里多了把匕首,林然慌忙逃开。

    打闹了一阵,林然才问道:“她在哪里?”

    “后花园。”张轻轻低声道:“你自己去吧,我就不打搅你们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后花园。一个女子亭亭伫立在一棵桃树下,白玉般的小手轻轻地抚mo着树干,仿佛那是相恋多年的情侣,幽幽地叹息,似乎这一声叹息里包含着千般哀怜与寂寞。

    林然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悄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他很不舍得打破这片宁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守候在她身后千万年一样,林然只想着这一刻,若是能成为永远,也是很幸福的事。

    “我来了。”林然轻声说。

    曾雪娇躯微微一抖,许久才慢慢转过头来,微微一笑:“你又来了。”

    “是啊。我又来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这里的桃花。”

    曾雪眉头一蹙,面上有些失落,淡淡一笑道:“你要走了?”

    看着她的样子,林然心里一阵不忍,道:“我要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没有桃花了,我要把它带走。”

    她疑惑地望着林然,忽然笑了,如桃花一般的盛开。

    林然慢慢地走上去,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仿佛这个动作已经作了千百万回,两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却感觉这是那么的自然。

    许久,曾雪才轻轻地挣扎着道:“不要这样。。。”

    “不,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林然语气很坚定。

    听了这话,曾雪停止了挣扎,慢慢地把头靠在了他的怀里。

    “明天我带你离开杭州。”

    “恩。”她温柔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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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轻轻,你真要如此么?”张翰看着自己的这个侄女,摇头叹息道。

    “这是我的命。”张轻轻冷冷地道,和刚才的样子竟然判若两人。

    “非要选择的话,那个人不是要比他好很多?”

    “我有一种直觉,他比那个人更有前途,我唯一担心的,是会被他察觉,我没有信心掌控他,他这人太机警,对我有着本能的防备。”

    “那就算了吧。你也不是非要这样做的。”张翰忍不住劝说道。

    张轻轻抬头看着天空,没有回话。

    他没有选择,其实我也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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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新晚了,抱歉哈~~

    第二十二章 新的旅途

    清晨。

    林然早早的来到张府外等着,许久之后,曾雪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跟着的还有几个人,张翰,还有张轻轻。

    “贤侄,曾雪我就交给你了,要好好待她。”张翰叮嘱道。

    “张大人请放心,在下一定会善待她,绝不让她受委屈的!”林然连忙答道。

    “男人的诺言,如果有用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悲情的女子了。”张轻轻不屑道。

    林然无言以对,这话说得好像也太绝对了,虽然这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但是这时代的人还是重信守诺的居多,至少还没有后世那般不堪吧。这丫头诚心和自己过不去,可是自己还欠她一个人情,还有一个未知的条件,林然想想也忍了,反正今日过后,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就不用担心受她挟制了。

    “轻轻,不可胡说。”张翰脸上也有些不自然,斥责着张轻轻,她这话可是把所有男人都带上了。随即笑着对林然说道:“轻轻这丫头脾气差了点,但本性还是不坏的,还望林贤侄多担待着点。”

    这话听着怎么就感觉像推销货物一样,林然从上到下打量着张轻轻,的确是个尤物,从见到她第一天起就有种惊艳的感觉,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学有才学,家世还不是一般的好。恩。。。如果不是脾气太坏,心思太多,自己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小贼!看什么看!”见林然如此盯着她看,张轻轻不悦地道。

    “张大人说的不错,这脾气确实坏了点。”看她这副样子,林然还是忍不住逗逗她。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斗嘴了。林贤侄,你要去苏州,而轻轻也要回京城,正好顺路,就麻烦你一路?( 盛世长歌 http://www.xlawen.org/kan/16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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