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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部分阅读

    艾波琳皱起鼻子笑了笑,说:“要不是祖宾大叔这么老气横秋,我真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娜娜扮的,连安慰人的时候都喜欢把神也牵涉进来。”

    “娜娜?”祖宾大叔一脸茫然。

    “也就是我那位好朋友啊,大叔真笨。”

    “呵呵……”祖宾大叔敦厚的笑了,心里却想,如果你把大叔的眼镜摘下来,还会发现他们还拥有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

    谈笑几句后,乔安娜忍不住说:“大叔,继续故事吧,还没到结局……”

    但阿伦哪里还有说故事的心情,眼珠转了转,以沉重的语调说:“哎,后来我和杀猪刀跑得连影子都没了,哪里还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呢?只记得身后白茫茫的世界里写有一个白茫茫的句号……黑嘿,故事讲完了。”

    结果当然是嘘声一片,年轻的小姐们毫无掩饰的表露出她们失望的心情,哪里想到大叔的故事结局是这么无趣的。

    塞瑞格不满地说:“怪不得大叔和杀猪刀在暴风山脉里没什么名气啦,你们的故事和狂风怒浪他们的故事根本无法比较呀……”

    祖宾大叔的脸庞在明亮的灯光下成熟厚重,意味深长道:“现实是现实,故事是故事,现实虽然无趣,但暴风山脉那样可怕的土地上,这样的无趣却可以令人活得更长久一点。”

    但年轻的小姐们大多摇头,表示无法同意,传奇的暴风故事里面应该是充满浪漫和个人英雄主义的,只有乔安娜小姐轻声说:“祖宾大叔,是不是本来结局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阿伦顶了顶镜框,心想和你们相处还真不容易,口中答到:“是啊,是啊,我还忘记补充,我们跑了一段路后,杀猪刀一个失足,差点就掉到了悬崖下面去,幸好大叔我力气大,一把就把他拉了回来,哈!他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我,连声说‘好险,好险’。”

    “然后呢?”艾波琳眼睛一亮,又恢复期待地注视着阿伦。

    “然后?然后我们当然继续逃跑了,哈!”

    无奈阿伦的答案令她们继续失望。

    第三章

    晚宴结束了,客人们挥手告别,虽然祖宾大叔的故事很无趣,但客人们都表示她们度过了一个十分愉快的夜晚希望以后还能多聚会。

    爱莉娅表现得就像最体贴的妻子,为阿伦整理好衣装,又为他披上了一件夏日披风,然后挽着他的手臂,轻声告诉他,约会的时间到了,

    天空之城入夜的风,清新中带有一份柔柔的温心,将自由天堂浪漫的情怀送向都市的每一个角落。

    马车上,爱莉娅为阿伦添上了一杯清茶,微笑说老公,今晚你所讲的那个故事,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伦很是困惑地转过头轻声问开膛手和杀猪刀的那个故事?”

    “对啊!”爱莉娅愉快地说:“怎么样,这个组合的名字起的不错吧?”

    “确实不错,很有杀气!”阿伦肯定的点了点头,又把头转向窗外,“所以相关那个故事的种种,你应该去问开膛手或者杀猪刀才对。”

    “哈哈,有人不高兴我起这么难听的名字呀!”爱莉娅乐呵呵的笑了,接着神色一变,探手在阿伦大腿上狠狠地揉捏起来,狠声说:“有个混蛋答应和我单独烛光晚餐,转身就带了一群关系暧昧不清的女性回来,哼哼”

    阿伦立即单手举起,正容道,“亲爱的爱莉娅小姐,我想起来了,那个故事结局确实不是那样的。”

    爱莉娅笑咪咪的缩回了手,说:“你和怒浪根本没跑掉,对吗?”

    阿伦抚摸着大腿的痛处,叹道:“本来确实应该跑掉的,毕竟任何暴风猎人都有失手的时候,怒浪那时真的是滑了一跤,我把他扶起来后我们已经被追上了雪蛇皇后那时刚好攻击那对兽人,他们闪开了,于是雪蛇皇后那个巨大的头颅就掠过他们直冲我们而来,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们只能选择抽出武器还击,那对兽人很快作出了非常聪明的抉择,他们并没有趁此机会偷袭我们,同样攻向雪蛇皇后。说出来真是讽刺,为了生存前一刻还千方百计致对方于死地的种族敌人,这一刻已经很有默契地联合起来”

    他敲打着椅子上的雕饰,回忆道:“风雪越来越急,生存的压力下,我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快,那条雪蛇皇后受了几处伤后,终于发觉面前这四个渺小的生物并不是那么好对付,它拚命往后缩去,向从后赶上的雪蛇群汇合,群体攻击才是它们的强项。”

    眼见逃跑的机会出现,我和怒浪二话不说,马上转身就跑,那对兽人也往另一个方向逃去,但他们之中一个人的大腿被皇后咬了一小口,紫黑色的血正潺潺流出,跑得并不快,于是我当时猜测,他大概要挂掉了

    当我和怒浪跑上一个小雪峰再回头望时,发现他们竟然也跑掉了,虽然有点狼狈,但另外没受伤的兽人真够有情义,竟然冒着被群蛇赶上的风险,硬是把对方扛到肩上,亡命地往雪林的方向跑去。”

    “眼见他们慢慢消失在视野,雪蛇群也慢慢往原路退了回去,我和怒浪立即下了峰,方向当然就是那片雪林,种族间的仇恨,并不是一点点怜悯和赏识就能遮盖的。”

    讲到这,阿伦忍不住吧了口气,像正为过往某些情感而慨叹,他端起杯子,喝了口爱莉娅亲手泡的清茶。[奇+書网*QISuu。cOm]

    爱莉娅轻轻道,“是不是他们已经死了?”

    阿伦不由得看向爱莉娅。这位未婚妻确实拥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和一颗聪慧的心灵,他牵了牵嘴角,说:“对!三天后,我和怒浪找到了他们的尸体,他们相拥而逝,令我们意外的是,原来受伤的那个兽人,竟然是雌性,这两个兽人的关系,原来是恋人”

    “哦?”爱莉娅也忍不住轻轻惊叹了一声,暴风猎人中,罕见女性,无论人类还是兽人。

    阿伦继续说道:“根据周围的蛛丝马迹推断,那个女兽人应该是中了皇后的毒牙后,没有机会及时外理,很快便生命垂危,而那个男兽人竟然不顾一切地为她将毒液吮吸出来,不过已经太迟了但,当时我真的很奇怪,为什么男兽人也会中毒身亡,难道他笨到没有将那些毒液吐出来吗?”

    爱莉娅插口道:“我猜他见爱侣活不过来了,选择殉情!”

    阿伦诧异地看了看爱莉娅,缓缓点头道:“后来我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本小笔记,回到人类世界后,出高价找人把这些兽人文字翻译了出来,呵,怒浪那时候还嘲笑我真够无聊,其实笔记里的内容不多,但我从中得知他们是兽人世界里一对颇有名气的组合,他们的梦想就是赚够了钱,然后回到遥远的故乡,生几个孩子,买几块田地,然后开心快活地过一辈子呵,是不是和许多人类的梦想也差不多呢”

    “而我们遭遇他们的时候恰恰正是他们准备退休准备永远离开暴风山脉的时候

    兽人临死前,在笔记上写上了这么一句话:幸福可遇不可求,没想到我一生最灿烂的幸福之光,始终离不开这片我最想离开的土地。”

    阿伦仿佛被牵动了某种情怀,他端起杯子,将杯中清茶一干而尽。

    爱莉娅默默地为他将茶重新倒满,评价道:“最极端的地方往往能酝酿出最极致的感情,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兽人最后那句话,令我联想起许多,假设那对兽人并没有遭遇上你们,没有被逼进那片危险地带,你说他们未来会如何?”

    阿伦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天空之城的夜晚缤纷迷人,马车正穿过一条繁忙的夜街,充满了商业气息的街道上,穿梭而过的人群中,洋溢出勃勃生机,他轻轻答道:“大概正如他那本笔记所说,回家平静、幸福的度过一生吧!”

    爱莉娅柔声道:“其实灿烂的幸福之光,无论是瞬间,还是永恒,只要曾经点燃,也无悔此生当幸福成为生活中的全部时,它就不再是幸福了。”

    阿伦眼睛顿时一亮,说:“那么,它将变成了什么?”

    爱莉娅微笑说:“变成习惯,一种自然到极至的习惯,就像呼吸一般自然。”

    阿伦顿时明白爱莉娅正用她特有的方式来安抚着他这颗容易动荡且脆弱的心灵,他不由得也微笑道:“当幸福成为习惯,变得呼吸般自然,那该说这是遗憾,还是该说这个念头实在是多么奢侈呢?”

    爱莉娅盈盈而起,从后搂着阿伦的脖子,茉莉花的清香顿时化作一只只甜蜜的精灵,无孔不入地钻进了阿伦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轻轻柔柔地说:“就算这也能成为遗憾,这也算是奢侈,老公,我未来的目标就是让我们终生‘遗憾’,永远拥有这份‘奢侈’,我前方的光华永远因你而点燃”

    动人的香唇,代替了接下来动人的话,动人的柔情立即将阿伦层层包围,并迅速将他的灵魂融化其中。

    他一直承认爱莉娅的魅力,但从未想过她的魅力可以动人至此,放下往事枷锁的她,全心全意向着一个人的时候,这份柔情恐怕令顽石也为之动容。

    她聪慧,狡黠,美丽,这样一个妻子,她能在你失落的时候安慰你,她能在你困惑的时候指引你,她还能在你跌倒的时候鼓励你,帮助你

    这一刹那,阿伦由衷地感受到一阵莫名的感动,这份感动正用最轻柔的方式,撼动着他的灵魂,在飘来荡去中,他感到丝丝晕眩,却又沉醉其中。

    原来,一直以来,最容易打动他,最容易走进他录魂深处的,并不是凤雅玲,也不是缪诺琳,而是这位一开始便定下名分的爱莉娅。

    或许,其实她一直都站在最接近阿伦心灵深处的位置,只不过,他始终没有发觉罢了

    无论何时,天空圣堂总能散发出光明的神圣气息,夜色下,这座带有传奇色彩的古老建筑,就像一位正立足于苍茫大地,虔诚地向众神祈祷的修行者。

    因为爱莉娅身分特殊,马车直接驶进了圣堂之中,在穿过大门的刹那,阿伦感到一阵难言的舒畅,光明的力量竟然能为他带来舒适,这对于过去来说,根本是无法想像的,对于任何一个亡灵而言,更是匪夷所思。

    正当阿伦细细琢磨其中的缘故,爱莉娅在一旁柔声说:“老公,在你被困的时候,以洛塞夫大主教为核心的天空圣堂多次向神龙的女皇施压,质疑约修士的去向”

    一想起神龙皇廷,阿伦不屑地牵了牵嘴角,说:“凤慕雪那婆娘肯定一口咬定约翰那傻子已经不辞而别了,假如约翰已重回圣堂,哎呀呀,那还请大主教告知一声,另外,再次向天空圣堂及其约翰修士致上最高的敬意!”

    爱莉娅笑了,说:“差不多是这样子,不过说得比你动听,言辞恳切得令人动容,连大主教的修养也动了气,这个婆娘仗着她神龙千年根基,太不将自由天堂放在眼里了,哈,总有一天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经济决定政治”

    阿伦心中暖了暖,在自由天堂这片美丽的土地上,无论爱莉娅,还是洛塞夫大主教,始终对已抱有一份最真挚的感情。

    但阿伦这份由衷的感激,很快就转达化成了淡淡的哀伤。

    洛塞夫病了,而且看得出来,他病得不轻,令人不禁想起,他已经是一位超过三百岁的老人,一位和汉弗里同一时代的人物。

    在这样一个年纪,有时一点点病痛,都可能令生命回归星辰。

    虽是炎炎夏日,但会客厅里的火炉却点燃了,洛塞夫正安坐在软椅上,尽管笑容仍如往日一般的慈祥,但憔悴的神态、苍老得令人心碎的面容,却出卖了他身体的真实状况。

    “大主教,你……还好吗?”爱莉娅抢前几步,单膝跪倒在洛塞夫的身旁,紧张中带有一丝慌乱因为过分关切,声线明显颤抖了一下(奇。书。网…整。理。提。供),毕农离去后,洛塞夫便成为她在世界上唯一亲近的长辈了。

    洛塞夫平静、祥和地微笑着,如枯木一般的手轻轻抚上了爱莉娅的长发,说:“孩子,病痛同样是神赐予我们的,它和健康、快乐一样,同样可以令我们从中享受生命,感受生命每一段旅程带给我们的意义。”

    洛塞夫龙钟的声音嗡嗡响动,阿伦心中不禁也为之一颤,这样的感悟之语,大概是必须经历过命运的千锤百炼,精神世界经历了无数次洗礼后,才能拥有这般云淡风轻的洒脱吧!

    爱莉娅眼睛开始晶莹,但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强颜笑道:“爱莉娅真笨,忘记了大主教本身就是最出色的医者,病痛确实是感受生命意义的一种方式……”

    洛塞夫平静地微笑着,半开半合的眼睛望向了阿伦,似乎闪过了一丝神采,说:“是蓝雪云先生吗?”

    对于洛塞夫一眼便能看穿自己的伪装,阿伦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奇,他解下茶色眼镜,深深躬身,说:“蓝雪云向大主教问好!因为多种原因,不得不以这副怪模样来拜见大主教,还请见谅!”

    洛塞夫微笑摇头,表示并不介意,说:“蓝雪云先生,看得出来,命运在你身上开了许多恶作剧般的玩笑,很高兴你仍能保持如此高雅的从容,风采更胜从前。”

    得到这样的夸奖,阿伦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的假胡子,谦虚道:“命运女神或许只是让我明白,正是因为这个世界不停地玩我,我才会觉得这个世界非常的好玩。”

    洛塞夫大主教十分愉悦的笑了,悲观主义和乐观主义这对矛盾异常谐和地出现在这一个年轻人的身上,他柔声说:“都坐下吧,陪我聊聊天,无论是梦想,还是生活,我都乐意去分享……”

    尽管会客厅里的温度有点偏高,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友善交谈,如果说每个人都是一本书,那洛塞夫大主教肯定是一本充满睿智色彩的哲学小说,他会用宽容的角度和有趣的小故事去诠释出一个个关于生命的观点,令人获益良多。

    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流逝,每一人都能在温暖中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

    不过阿伦并没有忘记他此行的目的,他试探性的询问:“大主教,我遗失的力量,能在神的光辉下重获吗?”

    洛塞夫缓缓地摇了摇头,惺松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疲倦,他说:“蓝雪云先生,我乐意为你提供任何帮助,但这一次,我也无能为力,是物质世界禁锢了你,令你失去了原有的力量,那你只有在物质世界里寻找途径,精神世界只能给予你精神上的支持。”

    阿伦听得为之苦恼,大主教的大概意思应该是指元气锁是物质问题,他老人家只是精神专家,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给予精神上的支持……连洛塞夫大主教也无法解决的难题,阿伦忍不住又一次亲切地问候神龙的历代先王。

    洛塞夫微微一笑,说:“蓝雪云先生,请来到我身边吧!”

    随着阿伦的靠近,一股圣洁的力量慢慢渗近了他的体内,醒酬灌顶般冲刷着他的灵魂,令他沉浸在懒洋洋的舒畅中。

    洛塞夫平静地说:“蓝雪云先生啊,太古曾有一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又好比煮水,火焰黯淡了下去,水沸腾的时间,也自然会延迟,这也并非是件不好的事啊……”

    阿伦微微皱了皱眉,心想原来洛塞夫的精神支持是可以具体化的,他已了解自己在神龙所发生的一切?难道……缪诺琳真的猜对了,他想凭一己之力,改变自己的体质……

    爱莉娅则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也不知她到底听明白了多少。

    洛塞夫又道:“命运的轨迹是一条奇妙的弧线,蓝雪云先生啊,你可曾想过,其实你和克洛诺斯、爱莉娅他阵一本该是童年玩伴啊!”

    这句话不但令爱莉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也令阿伦怔了怔,他感受着光明力量带来的圣洁,低声道:“大主教,你的意恩是?”

    洛塞夫微微笑着,但笑脸中罕见地呈现了一份不易察觉的痛苦,他说:“奥丁先生是我生命里一位重要的好友,我和他的友谊超越了年龄,也超越了宗教,在那一年,他和妻子领着唯一独生子来到天空之城求见,但我早已下了命令,在那段时间不会见任何客人,所以他等待多天后,想必是带着遗憾和困惑,静静离去了……后来从他留下的书信才得知,原来奥丁先生想将他的独生子托付于我,他将要北上飞龙沙漠,执行一个十分危险的任务……”

    阿伦心灵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眼眶迅速湿润,以致洛塞夫后面陈述着什么,他也无法听清……奥丁!这是他父亲的名字,一个深深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名字,多年以后,没想到被一位长者重新提起,更没想到,他和这位长者之间,曾经有过这么一段他不曾知晓的渊源。

    爱莉娅轻声问:“大主教,在那时,你为何会不见任何客人呢?”

    洛塞夫无声的叹了口气,说:“孩子啊,那时刚好是你和克洛诺斯闹翻那次,然后双双失踪,我得亲自出门把你们给寻回来啊……”

    洛塞夫对阿伦柔声道:“不管如何,命运这条奇妙的弧线最终还是令你们走在了一起,我这个垂暮的老人,也找到机会为当年的过失,提供一份微不足道的补偿……”

    天空之城夏日的气候千变万化,前一刻犹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这一刻已飘下沥沥细雨。

    告别洛塞夫后,尊重阿伦的意愿,善解人意的爱莉娅留在了天空圣堂,让他独自踏上了拜访希拉女巫的道路。

    纷飞的细雨中,贫民区中闪烁着点点灯光,大街两旁的摊子都搭起帐篷,遮挡风雨,小贩们吃喝叫卖着他们的廉价商品,不时还和身边的同伴说笑几句,他们虽身处于社会的最低层,但他们乐观,容易满足,所以能在这片灯光不够明亮的世界里,快乐的生存着。

    阿伦撑着伞,漫步在这条贫民区的主干道上,四周人们欢快的笑容多多少少感染了他,他尽力将记忆中的哀思一点一点地挥退,渐渐成熟的个性令他脸上可以在自自然然间,慢慢也挂上了一丝微笑。

    祖宾这位华服中年人的到来,引起了街道两边小贩们的关注,他们以为这是哪个家族的老爷来这里进点便宜货去倒卖了,于是便拉开嗓门的大声叫卖,只可惜这位大叔只是用淡淡然的眼神打量一下他们的商品,接着又洒洒然地走过了。

    眼看着这位大叔走向了闪烁着黄|色光芒的区域,小贩们失望地叹着气,原来又是一位好色的中年大叔来这里寻乐子的。

    贫民区的深处,一束暗黄|色的灯光投影在淡红色的招牌上,上题“心灵港湾”,那位自称能占卜未来,嗅觉比野狗还要灵敏的希拉女巫,就定居在这栋算不上光鲜的屋子里。

    一群从事服务性行业的职业女性马上满面堆欢地涌了上来,庸俗的脂粉气味中,她们以非常专业的口吻向阿伦阐述着自己的优势。

    阿伦轻轻挣脱了她们的纠缠,淡淡的说:“不好意思,我找人。”

    “呵呵,大叔呀,来这里的每个男人都是找人的啦!大叔,你找谁呢?”职业女性们仍拥着阿伦,这样的雨天里,可是难得有一个客人上门呀!

    阿伦眼珠一转,低声说:“希拉,我是她的熟客了!”

    这个带有魔力的名字顿时令她们的手立即缩开了,阿伦恶作剧地笑了笑,平静地从她们之间穿过,走出好几步后,妓女们才敢开口讨论。

    “天呀,希拉那怪物也入行了吗?”

    “嘿,亏她平常还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原来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她可能早就入行了,怪不得不时会有男人来找她。

    “对啊,而且那些男的一般都长得不错。”

    “有时还有女的……”

    “天啊,这个怪物连女人生意都接……”

    ……

    阿伦在内心愉悦一笑,希拉女巫呀。你过去预言错的一些事情,令我满怀期待的心一次次的落空,我今天就开个小玩笑作为回报吧!

    四楼四号房,希拉所居住的地方。

    这一次,阿伦连门都不需要叩,门就打开了,焦头烂额的希拉女巫低着头从门后走出,口中还喃喃细语着什么,阿伦探头望向门后,只见房间内狼籍一片,七彩斑斓的药水洒满了一地,中间还夹杂着玻璃的碎片。

    废墟般的场景牵动了阿伦的回忆,应该刚好又碰上希拉女巫的化学试验失败了,不过运气还不错,起码是在她失败后,自己才来到的。

    希拉女巫的头快要撞上阿伦的胸膛时,她才猛然醒觉面前有人,她勒住脚步,抬头疑惑地盯着面前这个中年男子,质疑道:“喂,陌生的中年大叔,为什么你满脸幸灾乐祸地站在我房门前啊?

    “这个……在下仅仅是有点庆幸,远远谈不上幸灾乐祸啦,希拉小姐!”阿伦苦笑着回答。

    希拉用鼻子用力地嗅了嗅,脸色的疑惑立即转化成了惊喜,笑道:“哈,好色的年轻人,原来是你呀!两年不见,你怎么老了这么多呀,还长胖了,该不会是……”

    阿伦怎么看也察觉不到希拉在损自己,只好苦笑说:“希拉小姐,我仅仅是伪装了一下外貌而已啦,这是生活的需要。”

    毕竟有求于人,阿伦态度诚恳得就像一位前往拜访上司的下属,希拉眼睛一亮,似乎洞察到了他的内心,轻声说:“年轻人,是不是经过当天的相处,你开始慨叹命运弄人,慢慢发现已无法自拨地爱上了我,所以在这两年里不断地磨练自己,只为令自己变得更成熟,只为与我更相衬吗?你好傻啊……”

    阿伦不禁张大了嘴巴,听着希拉还在喋喋诉说,他立即道:“希拉小姐,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

    “傻孩子,姐姐都明白!唉,其实姐姐不适合你啦,哦呵呵,但你执意要选择姐姐,我也会考虑给你机会的,缘分是无处不在的……”

    阿伦暗叫救命,刚才那个失败的试验该不会是把这个疯婆子给炸疯了吧……

    第四章

    阿伦哭笑不得时,希拉女巫已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傻瓜,逗你玩啦,看你一脸期待的样子……嗯,跟我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到底谁期待了……”阿伦嘀咕了一句,不禁又瞥了一眼那废墟般的房间,更是确认了先前的猜想,这个神经兮兮的女巫正处神经状态下。

    希拉领着阿伦来到长廊中段的一个房间,推门而进,她变出了一件披风为自己披上,顺便打了响指,房间灯火全亮,阿伦的眼睛也顿时瞪大了,只见里面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皮鞭、铁链、长短不一木棍等等各式各样的工具,墙角还放着一箩筐各式各样的蜡烛。

    阿伦咽了一下口水,希拉女巫回头道:“好了,年轻人,脱衣服吧!”

    “喂,你想……怎样啊,我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阿伦瞥见了天花板上还悬挂着一根凹凸有致的巨棒,不禁踉跄后退了两步。

    “喂,喂,喂,年轻人,你想到哪里去了?爱莉娅早就来信告诉我具体情况了,元气锁对吗?我是帮你解决问题的。”希拉又“哦呵呵”地大笑了起来,尽管笑得有点诡异,“快点把衣服脱掉!”

    “是这样吗……”阿伦仍不无疑惑地四处打量,十分缓慢的动作解开上衣的纽扣。

    希拉不耐烦地打了个呵欠,说:“年轻人,动作快点吧!告诉你呀,我除了是一位名动天下的预言师,还是一位真正太古魔道的天才,只要相关太古魔道,在我手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爱莉娅那丫头的太古魔道,正是从我这里偷学去的,她确实是位天才,但在这个世界,天才里面还有天才,譬如我……”

    耳边聆听着希拉女巫的自吹自擂,阿伦的信心多少增加了一点,解纽扣的动作也相对快了许多。

    希拉忽然把上身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阿伦,胸前那对巨峰立即就顶到阿伦的胸膛上,她沉声道:“喂,年轻人,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打算趁你最虚弱的时侯,藉机制服你,再强暴你,然后再用满屋子的道具,和你玩尽所有的变态游戏,将你尽情蹂躏吧?”

    阿伦斜着眼瞥了一下波涛汹涌的地带,尴尬笑笑,说:“哈,没有那样的事啦,希拉小姐你多心了……”

    “不过……我倒真有这么想过,尤其看到你这么白白嫩嫩的肌肤,真是让人流口水呢!和你这样的尤物玩变态的滴蜡游戏,哦呵呵,想想就叫人兴奋……”

    希拉温柔的笑了,吓得阿伦把刚解开的纽扣又重新扣上。

    “喂,只是见气氛太过沉闷,开开玩笑啊!选择这个房间,仅仅是因为这样的环境能对人造成压力,我习惯在压抑的环境下去解答最困难的难题!啊哈,你的眼神又期待,又变态,真没礼貌,快点脱啦,赶时间啊……”希拉恢复一脸肃容,无辜外加没好气地盯着阿伦。

    “……”对于这个神经女巫的飘忽言行,阿伦彻底无言了。

    阿伦身上只剩下贴身的内衣,还有那套精致得令人心动的黑色枷锁。

    希拉啧啧惊叹地鉴赏着这套枷锁,口中不时发出由衷的赞叹声,“这可是太古末期,奇迹时代使用的原料啊,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能亲眼目睹……”

    阿伦呆呆地坐在凳子上,自我感觉就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肥油,而希拉女巫就是那个准备动手的厨师,一边磨刀霍霍,还一边对材料肆意点评。

    他见希拉在他身后不停抚摸着脖子的圆环,良久不发一言,心中一动,低声问:“希拉小姐,你看出关键了?”

    “对!”希拉以赞叹造物主神奇的语气感叹,“这确实是一套无懈可击的艺术品,矮人的工艺加上精灵族的咒文,硬是将奇迹时代的工艺完美再现,起码能卖五百万金币,金币啊……,,

    “希拉小姐,你的太古技术方面的知识令人赞赏,但你仅仅是鉴定它的年代构成,是无法帮我解决问题的……”阿伦感到脑袋的温度开始升高了。

    “唉,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年轻人,请不要生气。”希拉摇动着链子,怎么听也听不出她正表示着歉意。

    阿伦苦笑道:“希拉小姐,假如你真能把它解不来,我把它赠送给你又如何呢!

    “好,就这么说定了。”希拉对于此,也不意外,她愉悦一笑,取出纸和笔,开始飞速记录若链子上的咒文。

    这个过程漫长且乏味,当阿伦觉得自己暂时无法提供任何帮助时,意识便渐渐往朦胧的深处中去。

    “叮——呤——”悦耳异常的音乐声,将阿伦从深沉的睡眠中唤醒了过来。

    他睁开慢松的睡眼,望向窗外,天已经慢慢亮了,不知不觉中,一个晚上过去了。

    希拉正用一根同样画满咒文的符棒轻轻敲打在链子的各个位置,那异常清脆的乐韵竟然就是从其中发生。

    聆听着动人悦耳的乐声,阿伦心中一喜,希拉果然有点门道,已经找到解除元气锁的关键了吗?谁能想到这链子上的不同部位,代表着不同的音阶……

    但乐声很快就戛然而止,希拉挺直了身,用符棒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喃喃道:“不对啊,这里接不下去了,是哪里错了呢……”

    阿伦微微皱眉,低声问道:“希拉小姐,哪里出问题了,希拉小姐?”

    当他把话重复第二次的时侯,希拉才愕然转过脸,问:“呵,年轻人,你醒啦,怎么了?”

    阿伦满怀期待的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希拉笑道:“我发现……你睡觉的样子就像猪一样呢!”

    “喂——”

    “好啦,我发现这些精灵咒文根本没有规律,就尝试用音乐的方式去解释它们。”希拉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阿伦疑惑道:“你精通精灵语?”

    希拉说:“我略懂一二,但每一个字的意恩,都有专家翻译给我,所以我也不需要懂太多。”

    阿伦惊讶道:“哪个专家看过这些咒语呀?”

    “克洛诺斯啊,他的信比爱莉娅的信还早一天寄到。”希拉理所当然的回答。

    “啊,怒浪他什么时侯……”

    “你应该问他,不应该问我。”

    希拉这时转到阿伦的身后,停了下来,又在脖子的部位敲了敲,发出了一个清脆的音符,接着她就摇头道:“不对,不是这里……”

    阿伦心中一动,轻声道:“希拉小姐,你不妨将前面的曲调敲打一次,说不定我能推敲出后面的音符呢!”

    “嗯,你也懂音乐?好啦,别这样瞪着我,我满足一下你就是……”

    阿伦无暇计较希拉话语中的褒贬,闭上了眼睛,一个个动人无比的音符轻盈地响起,萦绕在他的身边,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故事,又像是低诵着一个个诗篇。

    乐声再一次戛然而止,阿伦细细回味着整首乐曲,它并不属于以往听过的任何一个音乐派系,自成一格,又浑然天成。

    好一会过后,他才伸出指头,在脚链的第六个扣环上重重一弹,“叮”一声过后,阿伦顿时诧异地睁开了眼睛,因为发出的那下声音有点哑涩,远远没有了前面那种能渗透人心的空灵音符。

    希拉女巫却是眼睛一亮,也用符棒在同一个位置敲了一下,悠然的声音顿时扬起,她立即用纸笔把这个位置记录了下来。

    阿伦疑惑道:“为何……”

    希拉神秘一笑,晃了晃那根画满咒文的符棒,说:“在太古魔道的世界里,它是一根万能钥匙!假如你用手指或其他什么工具来弹动元气锁的链子,有些位置能发出原音,但有些位置就不行,而这根棒子,就能代替本来元气锁的钥匙,令每一个位置都能发出本来的声音!”

    阿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过希拉那根无论怎么看也不能联想到钥匙身上去的符棒,从头到尾地将那串枷锁掠过一遍,记忆好每个位置所发出的准确声音后,才接着在链子从头到尾地将那串枷锁掠过一遍,记忆好每个位置所发出的准确声音后,才接着在链子上的好几个部位分别敲打了一下,那种浑然天成的音乐再次出现!

    蓦的,阿伦停了下来,不过仅仅是思考了一会,又接续敲打了下去,灵动的音符一个接一个地飘然逸出,恰恰正接上了希拉前面所敲打的那首乐曲。

    希拉开始仅仅是两眼快速眨动,很快就张大了嘴巴,等到阿伦第三次停顿的时侯,她才急忙迅速记录下那些音符,并发出罕见的赞叹,“年轻人,原来你并不仅仅拥有好色啊!可见神赋予你一个缺点的同时,也会赋予你另一个优点……”

    正如哲人所说,没有难题是解决不了的,但解决的过程水远不会一帆风顺。

    希拉女巫的夸奖反倒令阿伦完全停顿下来,他在同一个音节上连续敲击了三次,才皱眉道:“希拉小姐,能否将这些精灵咒语的译文拿来参考一下?”

    怒浪的字体不敢恭维,而且译文内容也根本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但阿伦相信怒浪一定是把元气锁上的精灵文字准确地翻译了出来。

    希拉在一旁解释着,“这一句是脖子上的扣环,而这一句是脚镣上的链子,后面那句是左手和左脚间的……”

    末了,她点评道:“它表面看似咒语,其实应该是一篇古老的精灵散文,并非诅咒,我们这个时代很难将早期精灵文化还原了,只能从文字的大意中揣摩出这篇散文的用意,它表达了一种对艺术的高度赞美,表达了对生命的向往,对人世间虚伪的厌恶,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音乐符号……”

    希拉一边陈述着自己的见解,一边用手指点出译文中的关键地方。

    “一般抓拿犯人,整套枷锁应该先锁住犯人的双手,提防对方反抗,接着是双脚,最后才是脖子上的镣环……所以,根据这个顺序来推敲,这些译文的顺序就变成了这样,我已尽量编写出原文,然后按照那些音乐符号,组合出前面我敲打的曲子……”

    希拉翻到了译文的第二页,一篇相对而言顺畅了不少的诗篇出现在了阿伦面前。

    “阴雨绵绵时,想一想雨过总会出太阳。悲观只会令我们迷失阳光的方向,悲观只会令我们丢失音乐的灵感。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去创作,用灵魂的曲调演绎出某个平常的道理,这是高尚艺术所应该干的事情吗?如同用一个华贵的盒子去包装一颗普通石头一样,实在无意义至极点。简简单单、开开心心是最好?或是迷迷惘惘、忧忧戚戚是最真?忽然间,我只想找回最初的方向和灵感。漫长的思考过后,渐渐明白,最原始的方才是最真实的,牢记我们第一次聆听音乐的感动,牢记我们第一次感受阳光的快乐。音乐,好比阳光,是一种语言,一种无分种族的语言。我努力还原童年时最美妙的梦想。”

    通篇看完,阿伦的眼睛亮了,不无敬意和感激地看向希拉,这个神经兮兮的女巫竟然能将这么多杂乱无章的文字重新拼成文章,这份耐心和智慧实在令人赞赏,更何况自己只是与她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但她竟然全力以赴的帮助自己,她随随便便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炽热的心灵……

    面对阿伦深深的注视,眼眶也微微湿润了,希拉顿时笑了,说:“无论克洛诺斯,还是爱莉娅,来信中都指出元气锁的惊人价值,哦呵呵,其实不用他们说,我也知道啦,心想这回发了,于是我就天天等着你这傻小子上门,要是以我的手段都破解不了,哼哼,我就采用暴力破解法,把你手手脚脚都砍下来,哦呵呵,这宝贝还不是同样到手……咦,年轻人,你竟然笑了,还笑得这么难看?别害怕,事情大有转机,没到必要时,像我这么美丽的小姐,也不会干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

    希拉的喋喋不休中,阿伦脑海却忽然闪过一道灵光,突转想起当日被押( 恶魔狂想曲之明日骄阳 http://www.xlawen.org/kan/17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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