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阅读
秦非把那些三色军邮通通带回了家,李陵龙还说他收藏广泛呢,连几张小邮票也收!
不过秦非对这种“没文化”的人向来是不会搭理的,但是对于这五个四方联,和三张散票的由来,秦非倒是好好问了问,倒不是他对自己收藏品的来龙去脉有考证癖,而是希望循着这线索,多搜集一些回来罢了,人总是贪心的,对于这种利己不害人的事情,秦非也不吝于多做。
可惜李陵龙也只是知道是之前李陵虎十四五岁的时候拿来寄信的。其余的一概不知,而且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李陵虎那里肯定没有了!
恨得秦非牙痒!
…………
那个晚上过后,秦非开始进行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和俞玉,在后院收拾了两间房子出来,请了熟手的师傅,将原本那些黄花梨的老家什给修了回去,在其中一间布置下了。然后秦非开始去游荡各个废品站,甚至邻居家什么的,不过并不是去找古玩宝贝,俞正飞确实言出必践,和吴老,马愈商量了一次,就组织了一大帮的学生好友去和各个废品站沟通,打的牌子就是京城文物所和故宫博物院!
那些都是专业人士,秦非也没有去抢食的打算,而且他也不愿意跟俞正飞之间弄出太大的分歧,虽然那一晚的“惊世骇俗”或者让俞正飞并不如之前那样要求他,但是也仅止于此了,要想俞正飞的思想生改变,秦非在8o年代几乎不做这个妄想!
其实那一帖太白的《大鹏》序,已经足够让他惊喜了,也许北京的文物在数量和质量都会相当高,但是真正珍贵的文物国家其实有做足够的保护,在那样的背景下,不仅做正事的人胆战心惊,做坏事的,更是步履薄冰,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们斑斑劣迹的蛛丝马迹都有可能让他们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所以,包括文物私卖,包括盗墓,在那个年代的状况要比后面好相当多!
其实说到头,国家尊重文物的保护,全民无视文物的价值,故无所谓去保护或者毁坏。这也造成了相当诡异的局面,特殊十年里许多的三流文物,当然很大部分是在“破四旧”的“四旧”范围内的,被破坏殆尽,但是珍贵的文物,类如许多知名大墓的出土文物都被保护得很好!
俞正飞和吴君山,马愈要组织的这个大会,将致力于将文物保护做得更加的合理和正规化!即对国宝级文物推进进一步严格保护的进程,对次一等的文物进行历史价值等方面的筛选后,也可以进行文化的流通和全民保护文物,重拾传统文化的一个媒介!
这是相当科学的!就是秦非也不得不在他们商量出详细的章程后,对这些睿智而富于远见的老人表达深深地敬意!
秦非不去和国家部门抢食,却在其他方面进行着自己的动作,严格的来说,他做的并不是“文物”的收集,而只是一些“废品”!
那就是特殊时期文物!
特殊时期十年,光是**的像章,全世界就有四十八亿之巨!其余语录,油画,标语,各类文物相当多!但是也许那一段历史委实让太多的中国人不愿意去铭记,进而拖累这些特殊时期文物,大批量的东西流传到了国外,更多的则是在短短二十年三十年里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尽管在日后这些东西的价值,相较于动辄数十上百万的古代瓷器,玉器,仍然不算什么,但是其中的精品,类如“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单枚三到五十万的价格已经为大家公认!就是其余包括文1到文19的文票,一共19套八十枚,整版价值也在十万以上,这个价值已经能够与很多古代珍贵文物相媲美了!
而上面提到的**像章,到了今年年末,就将迎来一波收藏热!当然,七月份的今天,显然还没有大规模的兴起,所以这为提供了相当好的契机。
于是,他托那些在各大废品站,堆放室逡巡的俞正飞三人的学生和朋友们帮他搜集了相当多的东西,其实这里面像章是相当少的,毕竟这个的意义不一样,惊魂方定的人们还没有人敢把主席像章当垃圾扔掉!更多的是放着放着,就没了!
消失的莫名其妙!
其实老秦家,老俞家,乃至李家迟家,都被秦非这声势浩大的收集也很是莫名其妙。
难道这位小天才对伟大领袖的崇拜以致如斯?
答案显然不是!
但是秦非自然也没有跟他们说这个的打算。不过对于李陵龙和俞海钦能够任他的性子把一堆一堆的东西都给搬回老秦家来,他还是相当承情的,其实这里面本有许多的顾忌的,毕竟俞正飞主持这场文物大抢救工作,而秦非则整堆整堆地往家里搬,这要是后世,网上不骂爆三五个服务器那简直是不可能。就是如今,秦非也让参与工作的那些人都认真筛选的!
秦非这个动作,用后世的官方语言,可以这样描述,“这次行动规模浩大,持续时间长,涉及到的特殊时期物品在种类之全,数量之多,都是空前,乃至绝后的!”
秦非委实占了大便宜,北京作为全国的一个中心,是特殊时期文物最大一个集中地,而俞正飞这场编外的文物抢救,又为他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
这一批堆满了一个大房间的东西,包涵了一小批各类**像章,大批量的各种主席语录,诗词印本,和宣传标语,大字报,乃至红卫兵的袖章,当时的各种报纸等等。
然而这里面虽然经过了相当严格的筛选,但是仍然不乏精品,秦非没有能力将所有东西过目,但是大拇指上那枚奇异的玉扳指却可以,随着这枚扳指与秦非相处越长,似乎它的功效也变得更加惊人,秦非一小堆一小堆的去感应。有几样让玉扳指“看上眼”的东西一下就冒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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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故土难忘
这里面有一本**语录,红塑皮的,这种书在后世有一个名儿,十分贴切,叫“红宝书”,主席的著作被称作宝书,这一系列红皮的就被称为红宝书,此外,也有主席作为红色领袖的缘故在里面,当然这本书如果只是如此,自然是当不得玉扳指的青睐的!
当秦非打开这本红宝书的时候,扉页上熟悉而陌生的字体让他先是一怔,随后惊喜莫名!
伟大领袖的手迹!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毛ze东1966年12月26日!”
12月26日是伟大领袖的生日!
秦非对玉扳指的神异再次五体投地,这件东西不过十来年的历史,若说它是以年代为基准的,那显然是不准确的,难道这扳指真的通灵了,甚至知道考虑到其他的历史内涵?
不可思议!
秦非珍重地把这份东西收好,伟大领袖手书,特殊时代初期的号角之言,甚至落笔之日还是主席73岁大寿!所有的巧合一起,这份东西也许会是独一无二的特殊时期文物!历史和文物价值都将不可限量!
而除了主席手书之外,秦非在一本小人书里现了三个四方联的文票,这倒不是扳指的功效,也许扳指也看不上这四张邮票,这本“红楼梦”小人书,是秦非前世那一套中相当受他喜欢的,就拿上手看了看,结果才翻到“苦绛珠魂归离恨天,病神瑛泪洒相思地”,三个四方联赫然入目,全是“**诗词”,编号文7那一套!
其余金质,宝石制的**像章,也有数枚,有一枚红宝石的,直径几乎有九个厘米的主席像章,秦非着实被那异常艳丽的红色给震了一把,背后还镌刻着一句“**万岁,大革命万岁”,字体很是飘逸。不过秦非没有放在心里,只是将之和其余一些特殊的像章一并特别收藏到了布置了黄花梨家具的那个房间,好好收藏起来!当然,这些特殊材质的其实是秦非从旁处要来,甚至包括了拿好吃的哄小孩,“骗”过来的!
至于剩下这大批量的,秦非就不得不借助俞玉,甚至拉了李陵龙手底下的兵过来帮忙,秦非还暗暗想着,自己也“官僚”“公器私用”一把了!
秦非在家里整理这些废品,可谓乐在其中,连俞正飞说文化部已经同意了全国文物工作大会的事情都没放在心上,但是这一天,正当他对着满屋子精品暗爽的时候,俞海钦的到来让他不得不结束了闭关生涯!
因为要去接王襄先生和董作冰先生!文物工作大会的事情在电话了,吴君山和外地的三人都作了介绍,他们以为还是在各地先把声势动员起来,反正这边的组织工作有俞正飞三人也差不多了,所以包括前一天到达的印江老先生,都在文物工作大会即将开幕的时候,才与大部队6续前来。
俞海钦是作为俞正飞三人的代表去的,此外还有文化部的官员,组委会的一个副主任!文物大会组委会一共九人,俞正飞这一帮子就占了六个,此外,文化部何部长挂名组委会主席,然后有两个文化部的副厅级主任来做具体工作。随俞海钦一道的就是其中一个名叫齐海天的主任!
对于秦非也得去,是俞正飞亲自“指示”的,最近秦非埋头特殊文物中,连研究此道的俞正飞都觉得他在“玩物丧志”了!这才给了他一个任务,那就是在车上给齐主任和俞海钦做一些补充,其实对这个文物大会的内涵,秦非的认识之深是仅次于吴君山三人的,所有他来给做一些深层次的补充是合适的,虽然,齐海天心里不是很赞同,一想到眼前这个八岁的孩子是来给自己填补可能的疏漏的,他就全身“热血沸腾”,不能有问题!
而这念头一起,自然看着秦非的眼神就相当的诡异了!
秦非被看得浑身起毛,一直到火车站,司机举牌子去迎人,他们三个在车边上等着,齐主任终于忍不住说话了,这一路上,天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憋得内出血了!
“呵呵,秦非小朋友,你好啊!”
“齐伯伯好!”秦非倒是有点小紧张,说实话重生以来,虽然见过了两个上将,但是政界的官员还真没见过几个,副厅级这在前世也是秦非老家一个副市长副书记了,算是“大官”!秦非的老家是皖省新安市,不过后来去深圳闯荡,也就没有再回去过了!
“呃,好好。”齐海天脸色僵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难道直接问,你个小孩懂多少,能给我查缺补漏的?当然,只是想想了,这个主任对文化工作相当热忱,是个颇有能为的人!这次进入组委会也是他自己的要求。
俞海钦和秦非奇怪的互视了一眼,似乎是看出点什么东西,不由心底暗笑,“齐主任,我们也往前走走吧,省的失礼!”
“哦,好的,是的是的。”齐海天呼出一口气,当先一步走出去,他心里疑惑着呢,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就让自己失了方寸,却不知道全是自己的心思作祟,所谓威势,甚至杀气,等等,大类如此!
“舅舅,王爷爷和董爷爷怎么一道来了,不是一个在皖省,一个在豫省么?”
“董老先去找了王老,两人才结伴过来的。”俞海钦随口答道。
“王爷爷在皖省,住在哪里啊?”
“新安!”
“新安?”秦非这声音一下抬了一个八度,惹得周边人全都望过来。俞海钦不知所以,“是啊,怎么了?”
秦非怔怔地望向火车出站口,新安啊,那是他的故乡,他的父亲母亲原本是在他七岁的时候去世的,也就是去年!所以他也没有想过回去那个城市,但是如今一听到耳里,却依旧让他心潮难平!
故乡故土,人不在,那一方土地却依旧留下了他最深重的思念!
“来了来了,小非,走!”秦非一抬头,两个一头白的老人家跟着司机缓步走过来,俞海钦来不及多想秦非的异常,连忙拉着他和齐主任一道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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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一只红板凳
“这就是吴老哥说的小非了?”
“王爷爷好!我是秦非!”二老才出来就一眼瞧见跟着俞海钦的秦非,吴君山可是没少和他们说这个少年的事迹,结果其中一个稍清瘦一些的老者直接把两个大人给忽略掉了。看书请到==京尤要讠卖==还能获QB记住我们的网址。⒐1du。nèt
“咦?俞老弟跟你说过我们俩的样貌?”王襄被秦非一口叫出,大是惊奇,在他想来俞正飞不会连这等小事都会交待到。
“嘿嘿,王爷爷有新安口音,小非听过新安人说北京话的!”
王襄和董作冰相视一眼,好活泛的脑袋瓜!
看这二老一小大有长谈的样子,一边上齐海天趁着这空当,赶紧插话:“王老,董老,先上车吧!我送你们到吴老家里去!”
“好好,小秦非,咱们到车上聊!”
一行人这才上了车,车是五人座的,齐海天坐在副驾驶,秦非只好坐在俞海钦腿中间,二老瞧着秦非挤眉弄眼不乐意的样子,不由一阵大笑!顺带舟车劳顿都消散了不少!
“王老,董老,我是齐海天,这次文物大会办公室的副主任!”齐海天转过头来,自我介绍了一番。
“齐主任,你好!”王老和董老都很客气地和齐海天打招呼,身上带着疏离,知识分子,大学问家对待宦场中人有自然而然的清高。
“您二位可别折煞了我,只管叫我小齐,海天都行!”齐海天说这话一点没有不好意思,虽然他已经四十好几的人了,但是较眼前二位,似乎先天上就要低一辈,这似乎是中国的传统了,对于学问很高的老人家,人们自然而然会把自己放低一辈,这大致也是所谓的“势”吧!
“呵呵,那行,小齐给我们说说大会的筹备情况吧,吴老哥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哎,好!”齐海天应了一声,下意识望了秦非一眼,这才开口,“大会基本已经准备好了,各地参会的人员也都安排妥当了,除了个别省市还没有到之外,邀请的单位和个人都基本到位了。明天早上九点在大会堂召开会议,部长会致辞和宣读长的指示!”
王襄和董作冰听到这里,大为惊喜,“南巡长有指示?”
“是啊,这今天上午才下达到文化部的!这不接过您二位,我也顺便去通知,吴老,俞老他们!”齐海天也有些激动。
董作冰不停地点头,“好啊,说明长和国家是重视文物工作的嘛!我们干起事来也有劲啊!哈哈。”董作冰与王襄一般高低,但是要壮实许多,满脸红光,像个打仗的将军多过一个文物学者!
齐海天又挑了一些细琐的事情向两位老人家说明了一下,二老不住点头,“马老弟做事还是这么让人插不进手啊!”齐海天把各种安排一说,二老立马就知道了是马愈的手笔,事实上这些具体的安排确实都是马愈和两位主任商量之后确定下来的。
“哎,小齐,吴老哥说在北京已经有了一些尝试,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啊?”
“啊?”这事儿,齐海天还真不知道,都是俞正飞和吴君山亲自过问的,而且也只是以京城文物所和故宫博物院收集文物的名义来做的,并没有上到文化部去。
“这个,”俞海钦一看齐海天不知道,就把话接过来,他倒是忙着居中联络,虽然大部分精力都在文物大会那边,但是这边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比如,秦非收了一堆“破烂”!“这个还是小非在一家废品站淘到一份乾隆奏折,结果爸爸就和吴伯伯商量了一下,就在北京这边作了一个试点,看看具体操作起来有些什么问题,也好在大会上商量出对策!”
“哦,不错,俞老弟这个办法不错。”王襄思索了一番,随即用力点点头,表示十二分的赞成,而董作冰的关注点显然不一样。
“小非淘到了一份乾隆奏折?”董作冰冲秦非问道。
“恩。是一份乾隆九年的朱批奏折。无意间翻到的!”秦非只好承认,这件事知道的人委实已经不少了,这时候他更是暗暗庆幸,还好没有把《大鹏》序拿出来。
“啧啧,小非才八岁吧?俞老哥后继有人啊!”董作冰在几人里仅比马愈年长,吴君山自然是老大哥,印江排第二,王襄第三,俞正飞就是第四。
秦非面色“适时”的一红,正要谦虚两句,还没等出口,整个人就往前一栽,还好俞海钦反应过来,一手拉着坐中间的王襄,另一手一把把秦非抓住,不然这一下撞到前面靠背上,可不是好玩的了。
两个老人家被惊了一大跳,齐海天更是差点贴到前面挡风玻璃上,“小王,你——”
“哐!”
红旗轿车的前挡风玻璃应声而裂!
齐海天一句话硬生生被堵在嘴里,那是一个漆红的方板凳!
明了过来的齐海天脸一下子涨的紫红!他一个副厅,虽然在大官遍地的京城不算什么,但是却也没有在大路上就被人拿板凳砸了车的!何况车上还坐着两个国宝级的学者!这次文物大会就会组建一个常务委员会,将一直存在,每四年组织一次大会总结一下工作成果,这个委员会成员,现在基本确定会作为国务院“一级卓越学者”,享受一级津贴的!可不就是国宝级的学者么?
齐海天一腔怒火地下了车,这车自然没法开了,他就把司机打回去报告情况,实际上是搬兵去了!
“谁扔的?”齐海天强压怒意,问了一句。
结果当秦非和俞海钦扶着两个老人家下车来的时候,二楼一个声音刚刚好传出来。
“小爷我扔的!”然后一个梳着中分头的小青年从楼上窗子里探出头来,“呸”一口秽物啪嗒落在齐海天脚边上。
秦非的嘴张成了一个“o”型!他明显看到齐海天浑身都在颤抖,文化部的领导个个都是文化素养相当高的,就是一般科员,也都是水准以上的,他还没被人这样羞辱过!
有好戏看了,秦非无良地躲在董作冰背后,正好被转过头来的董作冰看到他满满一眼的“八卦”之火陡然间化作一抹精亮!
茶楼门口,一个二十许的女子正好走出,抬起头来!
娇颜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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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林音螺
“这位先生,真是对不起,你看,我这,那个……真是太对不起了!”那个穿着短袖的秦非叫不出款式的衣服的女孩子小跑到齐海天边上,一迭声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只是齐海天纵是修养再好,这个怒火攻心的关头,也听不进好话去。恰好那个中分头这空当儿也下了楼,走出门来。
齐海天指着他鼻子就蹭蹭蹭开炮了,“你这个小**,当街砸了我的车,还这么横,你等着啊!”
中分头面带不屑,瞅了瞅这边六个人,司机看上去倒是有些底子的意思,其余的除了那个一脸书生气的青年,不是老就是小,根本不入他的眼!
“呦喝,威胁我?看你开着车,穿的人模狗样的,看来是个黑心资本家!嘿嘿,小心哥们拉你去批斗!”中分头这一番话说的很顺口,显然不是第一次了。秦非在后面看美女,结果被这极富时代特色的“拦路辞”吸引了过来。
第一个印象居然是他不认得红旗?随后才想起来不是管这个的时候。
“批斗?我看你强闯人家茶楼,随意砸抢,才是流氓强盗臭老九,我看,还是我帮你改造改造,说不定还能为改革开放做些贡献呢,以后扫扫马路,清清厕所,还能挥挥余热,省的现在白吃等死,浪费粮食,污染空气,还有碍市容市貌!”秦非这一张嘴皮子那是后世跟无数人打交道练出来的,这上下一搭,简简单单的动作,能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妖说死他挥的淋漓尽致,那就是唐代的诗,宋朝的词,元代的青花,宣德的铜炉,堪称一绝啊!
这周边一大圈被这小不点一番惊世骇俗的话吓到半晌没人出声!
8o年哪里有人可以骂的这么溜的,什么有碍市容市貌,这话是后世的不错,但是现在的人他一样能理解啊,而且还是思考之后的,这不就更让人吐血么!
那中分头痞里痞气的样子这时候已经找不到半点了,看着秦非的眼神都能吃人了!
“小子,你,你……你好,”
“好,我当然好,你有什么不好的,说出来我就更好了。”
以秦非重生以来的性子,并不应该在大街上就这么“嚣张”,但是有一个词,他竟也是不能免俗的,“红颜祸水”!
那个女孩子出门以来,就蓄了一眼的泪水,在齐海天面前磕头虫似的道歉,更是叫秦非心里一痛,保护她,保护她,这并不是下半身在思考!
秦非瞧了一下,司机去打了电话,许是不放心这边,马上就回来了,秦非看得出来这司机应该是军队里的,不知道为什么文化部的车弄个军人当司机,但是这时候能有个一打三,一打四的高手,还是很让人高兴的,而俞海钦的外表是极具迷惑性的,实际上对付两三个人也是不在话下的!对面中分头只有四个人,秦非的心放了下来。
“嘿,中分头,这么横,上面有人罩着吧?”
俞海钦瞧着秦非,咽了一口口水,这么强大?边上王襄饶有兴味的看着,而董作冰更是兴致勃勃,不过两人共同的一点就是看不出半点紧张。
“哼,怕了?晚了,嘿,别仗着有这个能打的,就了不起了,等我的人来了,咱们在练练。”那中分头看着秦非似乎有些服软的意思,一下子得瑟起来了,“咦,你叫我什么,刚才……”
“哈哈!”
“哈哈哈!”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边上围观的全都忍不住爆笑出声,中分头?好新鲜的名字!
那中分头脸已经涨的青,指着秦非几乎马上就要扑上来,倒是他身边的人看着秦非这边的那个司机,死死拉住了他。反而转过头去,对那个破涕而笑的女孩子说道。
“林老板,你欠我们老大的钱,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就是天王老子给你撑场子也没用!”
秦非意外地看了一眼这个瘦削的人,面目猥琐得很,居然还有点思想。
“那钱我又没说不还,欠条上明明说是明年正月初八,你们天天来闹,让我怎么做生意?”
“就这破茶馆,能挣出来一千块么?我们不天天来催催,守着,到时候你跑了怎么办?”那猥琐男人还振振有词。
秦非却是凭空一蓬怒火,尤其看着这个林老板又眼睛泛红,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这一伙,明明是故意不想让她能还钱,所图的自然是别的。秦非冲这位林老板勾勾手,示意她走过去。
林音螺今天竟是也犯了傻,那个点儿大的小孩食指一勾,她居然就按着他的意思走过去了,自己却连步子怎么迈开的都不知道!
其实也没有那么玄,秦非对人家起了些心思,结果眼睛里缓缓转动的青色纹路稍稍快了一些,林音萝就加倍地感受到了这一双眼睛里的疼惜,爱慕,对于方始丧父的林音萝,自然杀伤力无穷。
“你叫什么呀?”
“林音螺!”
秦非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子,又看了看那个茶馆,“该不是取了铁观音和碧螺春两种茶里的字儿吧?”说完促狭地看着林音螺。
“你怎么知道的?”
“咦,还是真的?”
“对了,你怎么欠他们钱的?”
…………
不论是俞海钦一众,还是中分头那一堆,看着这聊得起劲儿的一对,实在无语,中分头心里还隐隐不忿,“平时也没见你冲我笑过,不然我也不会逼你了?”想着林音螺冲自己甜甜笑着,中分头……也笑了!
“老大,老大!”
“恩?怎么了,我姐夫来了?”
边上那个猥琐少年,咽了一口口水,“你看……”
中分头这一抬头,三魂登时去了俩!总得有一个排的数吧,几十个解放军从几辆军车上下来,把这块团团围住,看热闹的一瞧连军队都惊动,赶紧散开去!
一个少校肩章的军官在司机的指引下,给王襄和董作冰两位老人“啪嗒”敬了一个礼,“某军某师某团某营副营长龙海奉命护送两位先生!”
“咦?是李叔叔他们部队的?”秦非听到部队名儿,心里一动。
“我明天来找你,我们再说别的。”秦非赶忙跟林音萝约了一下,然后又望向中分头那一堆,“欠条拿好了,那个时间之前,不要让我在这个茶馆看到你们!”
突然的邂逅,却是永远的相伴!秦非从车窗看向林音萝的时候,突然就相信了“一见钟情”那个不靠谱的词儿!
哎,我怎么只有八岁啊!秦非打心底哀叹!
………………
话说此女子与前面有照应的,不知道有没有找出来啊?哈哈
第三十四章身世
秦非和二老被那位龙海营长接回吴老家里,俞正飞和马愈都已经候着了,这时候自然就用不上秦非了,六个老人家和齐海天以及另一位主任曲其亮还要把大会的事情最终敲定一下,在大会堂开的全国性会议,是很重大的,丝毫马虎不得!
俞正飞瞧着神思不属的秦非,“小非明天也去听听?”
“啊?”秦非醒过神来,赶紧拒绝,“我去干嘛?我又不能做什么,你们要谈的我都知道,要有什么结果我再看报纸就是了!”
一群老头也没有逼他,不过俞正飞还是对他的“不正常”起了些心思,只是也没有过于在意。看书请到玖壹讠卖还能获QB记住我们的网址。9│du。nèt
秦非这时候一脑袋的林音萝,浅笑宴宴,梨花带雨,乍然受惊,静美安谧,前后不过半个小时不到,也亏得他看出这么多来。
“哥也沦陷了?”秦非抬起小手,还不及俞海钦一半大,“唉……”
这一天,秦非早早上床,没去搭理那些“废品”,其实这收集“废品”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停下过,只是数量锐减了,几个老人家的学生朋友,有些精美的像章,邮票,都会送过来。权当孝敬长辈,而且秦非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正太一枚!
秦非睡在床上,痴痴地笑着,被俞玉一眼瞧见,还以为他又得了什么好东西,那次主席手迹的红宝书就让他痴笑了好一阵!她却没想到,这个早恋会被打断腿的年代,他这个八岁的儿子已经到了春天……
第二天一大早,秦非起床的时候,项佛来正准备出门。
“奶奶,你去哪里啊?”项佛来已经好久不出门了,这么早,更是多年不曾有过的!
“去大会堂啊。”项佛来也是无奈,俞正飞邀请她去参加大会,其实作为著名的佛学家,项佛来在佛门文物的鉴赏方面,也是相当了得的,这与后世不大一样,学者大多学贯数门,触类旁通。项佛来推辞不得,只好应邀去参加!而且她也愿意为这件事情出点力,不说大会本身意义非凡,就是自己孙子倡这一点,她就愿意去帮着举举旗了!
“哦。奶奶也要去参加大会啊?那回来跟我说说啊。”秦非倒是没有想到项佛来也去。
“呵呵,大会要开一个礼拜呢,奶奶只是今天过去参加一下开幕,后天还有个佛家文物论坛,其余也就不知道了,还是结束了以后,叫你姥爷好好跟你说说。”
“这样啊?那行。”秦非点点头,看着项佛来被小车接走,外地来的与会人员都是被集中安排的,也有大巴载他们去会场,像项佛来这种德高望重的学者,组委会会派车循线路一次接个两三位!
这算是我来之后最大的一个改变吧,秦非想着想着,心情就好了很多。
等他搭车到了昨天的茶楼门口,林音螺刚刚开门,无巧不巧!两人怔怔地相望了一段儿,许是林音螺觉着跟个小屁孩这么“深情”相望,委实不大像话!才转过头去,“你来了?”
秦非点点头,自然而然走进茶楼,找个位置坐下来,这茶楼是很古派的北京茶楼,秦非一边观察,一边和洒扫着的林音螺讲话。
“昨儿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昨天二老和秦非,俞海钦先走了,齐海天是后来交代了情况之后,把事情交给龙海的一个下属,才追上来的。他也没问,所以秦非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样展的。
“那个黄老大,恩,就是你说的,中分头,叫黄强”林音螺抬起头看了秦非一眼,才继续说道,“是我们区治安大队队长的小舅子,我爸爸在世的时候跟他借过钱给妈妈看病,后来妈妈没救回来,爸爸也去了,这钱就没还上。”
秦非细细看了眼林音螺,没想到也是个孤苦伶仃一个人,林音螺倒是比他想的要坚强,“这家茶楼是我们家祖上的产业,他们就是想要了这份家业,我不愿意。想着把茶楼开起来,赚了钱再还给他!结果他们就天天来,有时候还赶人,丢凳子。”
林音螺的无奈在于没有力量去反抗黄强的无赖,而不是自己的能力和意志不够,这个女孩子显然有着与外表不相称的刚强,不然也不会在双亲尽殁的时候,为了保住一分产业,而独立支撑,跟黄强那等流氓周旋!
“治安大队长?以前管造反的吧?”秦非想起来昨天黄强的口气,问了一句。却把林音螺吓了一跳,赶忙看看门外,“他最恨别人说这个了。”不过转过神来,才想起眼前这位是能找军队来的人!
“昨天那个大队长过来了?”
“恩!”林音螺突然轻笑了两声,“那个军官把他吓得一个劲点头。”
秦非倒是觉得正常,带着造反的头子,谁没有几份案底,这已经不是特殊时期了,翻出来那就得蹲班房,吃枪子!见着军队,那还不是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秦非想的倒是很对,那个大队长回去实实在在把黄强抽了一顿!结果昨天晚上,黄强就把那张一千块的欠条拿来,当着林音螺的面儿给撕了!
“恩,他以后肯定不敢再来了。”秦非环视了这茶楼一阵,“你这茶楼挺大的啊,生意还好吗?”
“现在喝茶的人不多了,以前还能勉强支持,被他一闹,老主顾都走了。”林音螺放下翻起来的长板凳。
秦非还没有开头,就看见一个老人家走进来,这么早就有生意上门了?
“楚爷爷,这么早就回来了?”
“哎,小螺。”这个楚爷爷在林家铺子待了好几十年,哪怕在城郊有了家,也没有离开,不过今天却是面带难色,秦非一看,心里就咯噔一下。
林音螺显然也注意到了,“楚爷爷,你——”
“小螺,你楚爷爷也快七十的人了,这茶楼又——”
秦非明显瞧着林音螺气势一泄,精气神去了一半,“楚爷爷,都是小螺没用。”
放下扫帚,林音螺转身上了楼,过了会拿着一个小荷包下楼来,“楚爷爷,茶楼这个样子,小螺也不留您了,这里还有五十块钱,您……”
秦非张望了一眼,那个荷包了十元币值的只有这五张!
“哎哎哎,小螺,你赶紧收起来,这是做什么,老头子在这里做也是一个念想,又不是图钱,你要经营这茶楼,还要钱呢,自己留着。”那个楚爷爷把钱一推,面色踌躇地,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小螺,那个,其实你爸爸走之前跟我交代过,‘小螺要是撑不下去了,就让她把茶楼给卖了吧。这是老林家的产业,不该由她来背着’,所以……”
“你说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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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梁天成
“小螺,你爸爸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只有两岁吧,他原本是不想让你知道,只是你的性子外柔内刚,这个茶楼反而会拖累你,所以你爸爸才想你叫你卖了茶楼,去找这个人。看书请到==京尤要讠卖==还能获QB记住我们的网址。⒐1du。nèt”
林音螺木然接过来一张纸片,上面父亲林天翔的字歪歪斜斜,“梁天成,广州市!”林音螺只是瞥了一眼,这时候她心里乱呼呼的,根本没有兴致去说这个!
“楚爷爷,那爸爸有说过我的亲生父母么?”林音螺突然问道。林天翔夫妇虽然已经过世了,如果她的亲生父母还在,那她就不是一个人了。
“这个,天翔说当初是两个小孩被他和另一个人在逃荒队伍里一起看到的,如果没错的话,你应该还有个姐姐,比你大五岁左右的样子,至于父母,可能是……走散了吧。”楚爷爷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林天翔当初捡到林音螺的时候,她姐姐是背着她的,两个人有个小包裹,身上还有一张五斤,一张三斤的粮票,明显不是走散的样子。但是他也不忍心跟林音螺讲实话,有个念头总是好的。
只是林音螺瞧着楚爷爷的神态,就知道这事儿的大概了,并不去妄想父母的事情。正要问问姐姐的事情,手上一阵温热传过来。
林音螺耸然一惊,转过头去,秦非正牵起她的小手,朝他笑着,阳光从门外洒进来,笑容都变得温温的……
后来林音螺说,那一刻我觉得密闭的铁屋子开出一条缝,阳光是那么美丽!
楚爷爷也看着秦非牵起林音螺的手,正是奇怪。看书请到==京尤要读=还能获QB请记住我们的网址。91du。nèt
秦非站起来朝楚老爷子点点头,“我叫秦非,是林姐认的弟弟。”
昨天楚老爷子回家,并没有在店里,也就不知道生的事情。小螺突然多出来个这么小的弟弟,却是叫他一下不好接受过来。
林音螺看着秦非瞥过来的眼神,淡然里蕴着自信,此外全是真诚,竟是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连被秦非牵着的手也都没有拿回来,“楚爷爷,那我姐姐?”
“你姐姐被另一个人带走了,你知道那个年代,谁也顾不了多少,不过你爸爸说那个人应该也很喜欢孩子,你不用担心。”楚老爷子顿了一下,“你还记得你爸爸遗物里那张粮票么,上面写了个名字,叫龚启,就是收养你姐姐的那个人,你姐姐那里应该也有张粮票,是五斤的,有你爸爸的名字。”
秦非在边上听着,手里捏着林音螺柔若无骨的小手,心里乱想,这故事真够传奇的。
…………
秦非瞧着枯坐着的林音螺,楚老爷子把话说了,就走了。这个扎根林家茶楼的老人家,算是真正告别这里了!林音螺这时候被茶楼,被身世,被姐姐弄得一团乱麻,坐在凳子上,痴痴的,没有声响。那张纸条放在桌子上,秦非站起来,刚好一眼看到。
梁天成?怎么这么熟悉。
“林姐,”这是打蛇随棍上的典型了,“这个梁天成,你知道么?”
“啊?”林音螺拿过纸条,“广州的?爸爸就是广东人,也许是什么远房亲戚吧,爸爸也没跟我说过。哦,我记得了,好像是个小军官儿,不过应该不大吧。”
“官儿?”秦非蹙紧了眉头,这个名字秦非可以保证见过,当然也许就是同名同姓罢了,“广州,广东……深圳!对了,深圳!”
这个梁天成应该就是深圳特区那位“苦官”!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广州担任第二书记,好像还是省委常委,算是副部级大员了!这官儿不小了!“林姐,这人真是个小官?”
林音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怎么就对这人起了兴致,“反正我记事以来,就没见过这人,不过好像有张照片,是穿着军官衣服的!”
“什么时候的照片啊?”
“解放前吧?呃”林音螺也觉得不对了,这都三十好几年了,有些什么变化谁也不知道!“时间太久了,我爸可能都不知道这人的近况了,不然不会连个地址都没有!”
秦非这时候基本能确定了,作为深圳特区最劳苦功高的书记之一,这位梁天成书记确实是军人出生!后来解放后担任了广州市副市长!
“呃,”秦非斟酌着字句,“林姐,我知道一个人,是广州的一个书记,也叫这个名字,你看你要不要联系一下他?”
秦非不得不如此,对于这个梁天成,他是极愿意认识的,作为深圳度的创造者,秦非完全可以借助他做许多的事情。但是,要林音螺以投奔之名,给自己创造机会,这又是他不愿意的。
“广州的书记?”林音螺很是意外,没想到父亲居然有这么大来头的朋友。父亲对这位梁天成,应该是有很深感情的,不然不会让她去投奔,林音螺倒是觉得应该通知这位书记父亲的死讯!
“秦非?”
秦非一愣,随即失笑,自己硬要当人弟弟,人家却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林姐叫我小非吧。”
林音螺点点头,“小非,你看我要是想通知他爸爸的情况,要怎么做?”
心底一阵惊喜,秦非心里马上盘算开了,嘴里却是说道:“可以先给那边寄封信,照片也印一张,一起寄过去,如果真是那个梁天成,他和伯父又真是交情很深的话,应该会来找你的!不然,我们也没必要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这?( 重生之玉扳指 http://www.xlawen.org/kan/1722/ )
不过秦非对这种“没文化”的人向来是不会搭理的,但是对于这五个四方联,和三张散票的由来,秦非倒是好好问了问,倒不是他对自己收藏品的来龙去脉有考证癖,而是希望循着这线索,多搜集一些回来罢了,人总是贪心的,对于这种利己不害人的事情,秦非也不吝于多做。
可惜李陵龙也只是知道是之前李陵虎十四五岁的时候拿来寄信的。其余的一概不知,而且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李陵虎那里肯定没有了!
恨得秦非牙痒!
…………
那个晚上过后,秦非开始进行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和俞玉,在后院收拾了两间房子出来,请了熟手的师傅,将原本那些黄花梨的老家什给修了回去,在其中一间布置下了。然后秦非开始去游荡各个废品站,甚至邻居家什么的,不过并不是去找古玩宝贝,俞正飞确实言出必践,和吴老,马愈商量了一次,就组织了一大帮的学生好友去和各个废品站沟通,打的牌子就是京城文物所和故宫博物院!
那些都是专业人士,秦非也没有去抢食的打算,而且他也不愿意跟俞正飞之间弄出太大的分歧,虽然那一晚的“惊世骇俗”或者让俞正飞并不如之前那样要求他,但是也仅止于此了,要想俞正飞的思想生改变,秦非在8o年代几乎不做这个妄想!
其实那一帖太白的《大鹏》序,已经足够让他惊喜了,也许北京的文物在数量和质量都会相当高,但是真正珍贵的文物国家其实有做足够的保护,在那样的背景下,不仅做正事的人胆战心惊,做坏事的,更是步履薄冰,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们斑斑劣迹的蛛丝马迹都有可能让他们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所以,包括文物私卖,包括盗墓,在那个年代的状况要比后面好相当多!
其实说到头,国家尊重文物的保护,全民无视文物的价值,故无所谓去保护或者毁坏。这也造成了相当诡异的局面,特殊十年里许多的三流文物,当然很大部分是在“破四旧”的“四旧”范围内的,被破坏殆尽,但是珍贵的文物,类如许多知名大墓的出土文物都被保护得很好!
俞正飞和吴君山,马愈要组织的这个大会,将致力于将文物保护做得更加的合理和正规化!即对国宝级文物推进进一步严格保护的进程,对次一等的文物进行历史价值等方面的筛选后,也可以进行文化的流通和全民保护文物,重拾传统文化的一个媒介!
这是相当科学的!就是秦非也不得不在他们商量出详细的章程后,对这些睿智而富于远见的老人表达深深地敬意!
秦非不去和国家部门抢食,却在其他方面进行着自己的动作,严格的来说,他做的并不是“文物”的收集,而只是一些“废品”!
那就是特殊时期文物!
特殊时期十年,光是**的像章,全世界就有四十八亿之巨!其余语录,油画,标语,各类文物相当多!但是也许那一段历史委实让太多的中国人不愿意去铭记,进而拖累这些特殊时期文物,大批量的东西流传到了国外,更多的则是在短短二十年三十年里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尽管在日后这些东西的价值,相较于动辄数十上百万的古代瓷器,玉器,仍然不算什么,但是其中的精品,类如“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单枚三到五十万的价格已经为大家公认!就是其余包括文1到文19的文票,一共19套八十枚,整版价值也在十万以上,这个价值已经能够与很多古代珍贵文物相媲美了!
而上面提到的**像章,到了今年年末,就将迎来一波收藏热!当然,七月份的今天,显然还没有大规模的兴起,所以这为提供了相当好的契机。
于是,他托那些在各大废品站,堆放室逡巡的俞正飞三人的学生和朋友们帮他搜集了相当多的东西,其实这里面像章是相当少的,毕竟这个的意义不一样,惊魂方定的人们还没有人敢把主席像章当垃圾扔掉!更多的是放着放着,就没了!
消失的莫名其妙!
其实老秦家,老俞家,乃至李家迟家,都被秦非这声势浩大的收集也很是莫名其妙。
难道这位小天才对伟大领袖的崇拜以致如斯?
答案显然不是!
但是秦非自然也没有跟他们说这个的打算。不过对于李陵龙和俞海钦能够任他的性子把一堆一堆的东西都给搬回老秦家来,他还是相当承情的,其实这里面本有许多的顾忌的,毕竟俞正飞主持这场文物大抢救工作,而秦非则整堆整堆地往家里搬,这要是后世,网上不骂爆三五个服务器那简直是不可能。就是如今,秦非也让参与工作的那些人都认真筛选的!
秦非这个动作,用后世的官方语言,可以这样描述,“这次行动规模浩大,持续时间长,涉及到的特殊时期物品在种类之全,数量之多,都是空前,乃至绝后的!”
秦非委实占了大便宜,北京作为全国的一个中心,是特殊时期文物最大一个集中地,而俞正飞这场编外的文物抢救,又为他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
这一批堆满了一个大房间的东西,包涵了一小批各类**像章,大批量的各种主席语录,诗词印本,和宣传标语,大字报,乃至红卫兵的袖章,当时的各种报纸等等。
然而这里面虽然经过了相当严格的筛选,但是仍然不乏精品,秦非没有能力将所有东西过目,但是大拇指上那枚奇异的玉扳指却可以,随着这枚扳指与秦非相处越长,似乎它的功效也变得更加惊人,秦非一小堆一小堆的去感应。有几样让玉扳指“看上眼”的东西一下就冒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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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故土难忘
这里面有一本**语录,红塑皮的,这种书在后世有一个名儿,十分贴切,叫“红宝书”,主席的著作被称作宝书,这一系列红皮的就被称为红宝书,此外,也有主席作为红色领袖的缘故在里面,当然这本书如果只是如此,自然是当不得玉扳指的青睐的!
当秦非打开这本红宝书的时候,扉页上熟悉而陌生的字体让他先是一怔,随后惊喜莫名!
伟大领袖的手迹!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毛ze东1966年12月26日!”
12月26日是伟大领袖的生日!
秦非对玉扳指的神异再次五体投地,这件东西不过十来年的历史,若说它是以年代为基准的,那显然是不准确的,难道这扳指真的通灵了,甚至知道考虑到其他的历史内涵?
不可思议!
秦非珍重地把这份东西收好,伟大领袖手书,特殊时代初期的号角之言,甚至落笔之日还是主席73岁大寿!所有的巧合一起,这份东西也许会是独一无二的特殊时期文物!历史和文物价值都将不可限量!
而除了主席手书之外,秦非在一本小人书里现了三个四方联的文票,这倒不是扳指的功效,也许扳指也看不上这四张邮票,这本“红楼梦”小人书,是秦非前世那一套中相当受他喜欢的,就拿上手看了看,结果才翻到“苦绛珠魂归离恨天,病神瑛泪洒相思地”,三个四方联赫然入目,全是“**诗词”,编号文7那一套!
其余金质,宝石制的**像章,也有数枚,有一枚红宝石的,直径几乎有九个厘米的主席像章,秦非着实被那异常艳丽的红色给震了一把,背后还镌刻着一句“**万岁,大革命万岁”,字体很是飘逸。不过秦非没有放在心里,只是将之和其余一些特殊的像章一并特别收藏到了布置了黄花梨家具的那个房间,好好收藏起来!当然,这些特殊材质的其实是秦非从旁处要来,甚至包括了拿好吃的哄小孩,“骗”过来的!
至于剩下这大批量的,秦非就不得不借助俞玉,甚至拉了李陵龙手底下的兵过来帮忙,秦非还暗暗想着,自己也“官僚”“公器私用”一把了!
秦非在家里整理这些废品,可谓乐在其中,连俞正飞说文化部已经同意了全国文物工作大会的事情都没放在心上,但是这一天,正当他对着满屋子精品暗爽的时候,俞海钦的到来让他不得不结束了闭关生涯!
因为要去接王襄先生和董作冰先生!文物工作大会的事情在电话了,吴君山和外地的三人都作了介绍,他们以为还是在各地先把声势动员起来,反正这边的组织工作有俞正飞三人也差不多了,所以包括前一天到达的印江老先生,都在文物工作大会即将开幕的时候,才与大部队6续前来。
俞海钦是作为俞正飞三人的代表去的,此外还有文化部的官员,组委会的一个副主任!文物大会组委会一共九人,俞正飞这一帮子就占了六个,此外,文化部何部长挂名组委会主席,然后有两个文化部的副厅级主任来做具体工作。随俞海钦一道的就是其中一个名叫齐海天的主任!
对于秦非也得去,是俞正飞亲自“指示”的,最近秦非埋头特殊文物中,连研究此道的俞正飞都觉得他在“玩物丧志”了!这才给了他一个任务,那就是在车上给齐主任和俞海钦做一些补充,其实对这个文物大会的内涵,秦非的认识之深是仅次于吴君山三人的,所有他来给做一些深层次的补充是合适的,虽然,齐海天心里不是很赞同,一想到眼前这个八岁的孩子是来给自己填补可能的疏漏的,他就全身“热血沸腾”,不能有问题!
而这念头一起,自然看着秦非的眼神就相当的诡异了!
秦非被看得浑身起毛,一直到火车站,司机举牌子去迎人,他们三个在车边上等着,齐主任终于忍不住说话了,这一路上,天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憋得内出血了!
“呵呵,秦非小朋友,你好啊!”
“齐伯伯好!”秦非倒是有点小紧张,说实话重生以来,虽然见过了两个上将,但是政界的官员还真没见过几个,副厅级这在前世也是秦非老家一个副市长副书记了,算是“大官”!秦非的老家是皖省新安市,不过后来去深圳闯荡,也就没有再回去过了!
“呃,好好。”齐海天脸色僵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难道直接问,你个小孩懂多少,能给我查缺补漏的?当然,只是想想了,这个主任对文化工作相当热忱,是个颇有能为的人!这次进入组委会也是他自己的要求。
俞海钦和秦非奇怪的互视了一眼,似乎是看出点什么东西,不由心底暗笑,“齐主任,我们也往前走走吧,省的失礼!”
“哦,好的,是的是的。”齐海天呼出一口气,当先一步走出去,他心里疑惑着呢,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就让自己失了方寸,却不知道全是自己的心思作祟,所谓威势,甚至杀气,等等,大类如此!
“舅舅,王爷爷和董爷爷怎么一道来了,不是一个在皖省,一个在豫省么?”
“董老先去找了王老,两人才结伴过来的。”俞海钦随口答道。
“王爷爷在皖省,住在哪里啊?”
“新安!”
“新安?”秦非这声音一下抬了一个八度,惹得周边人全都望过来。俞海钦不知所以,“是啊,怎么了?”
秦非怔怔地望向火车出站口,新安啊,那是他的故乡,他的父亲母亲原本是在他七岁的时候去世的,也就是去年!所以他也没有想过回去那个城市,但是如今一听到耳里,却依旧让他心潮难平!
故乡故土,人不在,那一方土地却依旧留下了他最深重的思念!
“来了来了,小非,走!”秦非一抬头,两个一头白的老人家跟着司机缓步走过来,俞海钦来不及多想秦非的异常,连忙拉着他和齐主任一道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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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一只红板凳
“这就是吴老哥说的小非了?”
“王爷爷好!我是秦非!”二老才出来就一眼瞧见跟着俞海钦的秦非,吴君山可是没少和他们说这个少年的事迹,结果其中一个稍清瘦一些的老者直接把两个大人给忽略掉了。看书请到==京尤要讠卖==还能获QB记住我们的网址。⒐1du。nèt
“咦?俞老弟跟你说过我们俩的样貌?”王襄被秦非一口叫出,大是惊奇,在他想来俞正飞不会连这等小事都会交待到。
“嘿嘿,王爷爷有新安口音,小非听过新安人说北京话的!”
王襄和董作冰相视一眼,好活泛的脑袋瓜!
看这二老一小大有长谈的样子,一边上齐海天趁着这空当,赶紧插话:“王老,董老,先上车吧!我送你们到吴老家里去!”
“好好,小秦非,咱们到车上聊!”
一行人这才上了车,车是五人座的,齐海天坐在副驾驶,秦非只好坐在俞海钦腿中间,二老瞧着秦非挤眉弄眼不乐意的样子,不由一阵大笑!顺带舟车劳顿都消散了不少!
“王老,董老,我是齐海天,这次文物大会办公室的副主任!”齐海天转过头来,自我介绍了一番。
“齐主任,你好!”王老和董老都很客气地和齐海天打招呼,身上带着疏离,知识分子,大学问家对待宦场中人有自然而然的清高。
“您二位可别折煞了我,只管叫我小齐,海天都行!”齐海天说这话一点没有不好意思,虽然他已经四十好几的人了,但是较眼前二位,似乎先天上就要低一辈,这似乎是中国的传统了,对于学问很高的老人家,人们自然而然会把自己放低一辈,这大致也是所谓的“势”吧!
“呵呵,那行,小齐给我们说说大会的筹备情况吧,吴老哥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哎,好!”齐海天应了一声,下意识望了秦非一眼,这才开口,“大会基本已经准备好了,各地参会的人员也都安排妥当了,除了个别省市还没有到之外,邀请的单位和个人都基本到位了。明天早上九点在大会堂召开会议,部长会致辞和宣读长的指示!”
王襄和董作冰听到这里,大为惊喜,“南巡长有指示?”
“是啊,这今天上午才下达到文化部的!这不接过您二位,我也顺便去通知,吴老,俞老他们!”齐海天也有些激动。
董作冰不停地点头,“好啊,说明长和国家是重视文物工作的嘛!我们干起事来也有劲啊!哈哈。”董作冰与王襄一般高低,但是要壮实许多,满脸红光,像个打仗的将军多过一个文物学者!
齐海天又挑了一些细琐的事情向两位老人家说明了一下,二老不住点头,“马老弟做事还是这么让人插不进手啊!”齐海天把各种安排一说,二老立马就知道了是马愈的手笔,事实上这些具体的安排确实都是马愈和两位主任商量之后确定下来的。
“哎,小齐,吴老哥说在北京已经有了一些尝试,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啊?”
“啊?”这事儿,齐海天还真不知道,都是俞正飞和吴君山亲自过问的,而且也只是以京城文物所和故宫博物院收集文物的名义来做的,并没有上到文化部去。
“这个,”俞海钦一看齐海天不知道,就把话接过来,他倒是忙着居中联络,虽然大部分精力都在文物大会那边,但是这边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比如,秦非收了一堆“破烂”!“这个还是小非在一家废品站淘到一份乾隆奏折,结果爸爸就和吴伯伯商量了一下,就在北京这边作了一个试点,看看具体操作起来有些什么问题,也好在大会上商量出对策!”
“哦,不错,俞老弟这个办法不错。”王襄思索了一番,随即用力点点头,表示十二分的赞成,而董作冰的关注点显然不一样。
“小非淘到了一份乾隆奏折?”董作冰冲秦非问道。
“恩。是一份乾隆九年的朱批奏折。无意间翻到的!”秦非只好承认,这件事知道的人委实已经不少了,这时候他更是暗暗庆幸,还好没有把《大鹏》序拿出来。
“啧啧,小非才八岁吧?俞老哥后继有人啊!”董作冰在几人里仅比马愈年长,吴君山自然是老大哥,印江排第二,王襄第三,俞正飞就是第四。
秦非面色“适时”的一红,正要谦虚两句,还没等出口,整个人就往前一栽,还好俞海钦反应过来,一手拉着坐中间的王襄,另一手一把把秦非抓住,不然这一下撞到前面靠背上,可不是好玩的了。
两个老人家被惊了一大跳,齐海天更是差点贴到前面挡风玻璃上,“小王,你——”
“哐!”
红旗轿车的前挡风玻璃应声而裂!
齐海天一句话硬生生被堵在嘴里,那是一个漆红的方板凳!
明了过来的齐海天脸一下子涨的紫红!他一个副厅,虽然在大官遍地的京城不算什么,但是却也没有在大路上就被人拿板凳砸了车的!何况车上还坐着两个国宝级的学者!这次文物大会就会组建一个常务委员会,将一直存在,每四年组织一次大会总结一下工作成果,这个委员会成员,现在基本确定会作为国务院“一级卓越学者”,享受一级津贴的!可不就是国宝级的学者么?
齐海天一腔怒火地下了车,这车自然没法开了,他就把司机打回去报告情况,实际上是搬兵去了!
“谁扔的?”齐海天强压怒意,问了一句。
结果当秦非和俞海钦扶着两个老人家下车来的时候,二楼一个声音刚刚好传出来。
“小爷我扔的!”然后一个梳着中分头的小青年从楼上窗子里探出头来,“呸”一口秽物啪嗒落在齐海天脚边上。
秦非的嘴张成了一个“o”型!他明显看到齐海天浑身都在颤抖,文化部的领导个个都是文化素养相当高的,就是一般科员,也都是水准以上的,他还没被人这样羞辱过!
有好戏看了,秦非无良地躲在董作冰背后,正好被转过头来的董作冰看到他满满一眼的“八卦”之火陡然间化作一抹精亮!
茶楼门口,一个二十许的女子正好走出,抬起头来!
娇颜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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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林音螺
“这位先生,真是对不起,你看,我这,那个……真是太对不起了!”那个穿着短袖的秦非叫不出款式的衣服的女孩子小跑到齐海天边上,一迭声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只是齐海天纵是修养再好,这个怒火攻心的关头,也听不进好话去。恰好那个中分头这空当儿也下了楼,走出门来。
齐海天指着他鼻子就蹭蹭蹭开炮了,“你这个小**,当街砸了我的车,还这么横,你等着啊!”
中分头面带不屑,瞅了瞅这边六个人,司机看上去倒是有些底子的意思,其余的除了那个一脸书生气的青年,不是老就是小,根本不入他的眼!
“呦喝,威胁我?看你开着车,穿的人模狗样的,看来是个黑心资本家!嘿嘿,小心哥们拉你去批斗!”中分头这一番话说的很顺口,显然不是第一次了。秦非在后面看美女,结果被这极富时代特色的“拦路辞”吸引了过来。
第一个印象居然是他不认得红旗?随后才想起来不是管这个的时候。
“批斗?我看你强闯人家茶楼,随意砸抢,才是流氓强盗臭老九,我看,还是我帮你改造改造,说不定还能为改革开放做些贡献呢,以后扫扫马路,清清厕所,还能挥挥余热,省的现在白吃等死,浪费粮食,污染空气,还有碍市容市貌!”秦非这一张嘴皮子那是后世跟无数人打交道练出来的,这上下一搭,简简单单的动作,能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妖说死他挥的淋漓尽致,那就是唐代的诗,宋朝的词,元代的青花,宣德的铜炉,堪称一绝啊!
这周边一大圈被这小不点一番惊世骇俗的话吓到半晌没人出声!
8o年哪里有人可以骂的这么溜的,什么有碍市容市貌,这话是后世的不错,但是现在的人他一样能理解啊,而且还是思考之后的,这不就更让人吐血么!
那中分头痞里痞气的样子这时候已经找不到半点了,看着秦非的眼神都能吃人了!
“小子,你,你……你好,”
“好,我当然好,你有什么不好的,说出来我就更好了。”
以秦非重生以来的性子,并不应该在大街上就这么“嚣张”,但是有一个词,他竟也是不能免俗的,“红颜祸水”!
那个女孩子出门以来,就蓄了一眼的泪水,在齐海天面前磕头虫似的道歉,更是叫秦非心里一痛,保护她,保护她,这并不是下半身在思考!
秦非瞧了一下,司机去打了电话,许是不放心这边,马上就回来了,秦非看得出来这司机应该是军队里的,不知道为什么文化部的车弄个军人当司机,但是这时候能有个一打三,一打四的高手,还是很让人高兴的,而俞海钦的外表是极具迷惑性的,实际上对付两三个人也是不在话下的!对面中分头只有四个人,秦非的心放了下来。
“嘿,中分头,这么横,上面有人罩着吧?”
俞海钦瞧着秦非,咽了一口口水,这么强大?边上王襄饶有兴味的看着,而董作冰更是兴致勃勃,不过两人共同的一点就是看不出半点紧张。
“哼,怕了?晚了,嘿,别仗着有这个能打的,就了不起了,等我的人来了,咱们在练练。”那中分头看着秦非似乎有些服软的意思,一下子得瑟起来了,“咦,你叫我什么,刚才……”
“哈哈!”
“哈哈哈!”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边上围观的全都忍不住爆笑出声,中分头?好新鲜的名字!
那中分头脸已经涨的青,指着秦非几乎马上就要扑上来,倒是他身边的人看着秦非这边的那个司机,死死拉住了他。反而转过头去,对那个破涕而笑的女孩子说道。
“林老板,你欠我们老大的钱,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就是天王老子给你撑场子也没用!”
秦非意外地看了一眼这个瘦削的人,面目猥琐得很,居然还有点思想。
“那钱我又没说不还,欠条上明明说是明年正月初八,你们天天来闹,让我怎么做生意?”
“就这破茶馆,能挣出来一千块么?我们不天天来催催,守着,到时候你跑了怎么办?”那猥琐男人还振振有词。
秦非却是凭空一蓬怒火,尤其看着这个林老板又眼睛泛红,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这一伙,明明是故意不想让她能还钱,所图的自然是别的。秦非冲这位林老板勾勾手,示意她走过去。
林音螺今天竟是也犯了傻,那个点儿大的小孩食指一勾,她居然就按着他的意思走过去了,自己却连步子怎么迈开的都不知道!
其实也没有那么玄,秦非对人家起了些心思,结果眼睛里缓缓转动的青色纹路稍稍快了一些,林音萝就加倍地感受到了这一双眼睛里的疼惜,爱慕,对于方始丧父的林音萝,自然杀伤力无穷。
“你叫什么呀?”
“林音螺!”
秦非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子,又看了看那个茶馆,“该不是取了铁观音和碧螺春两种茶里的字儿吧?”说完促狭地看着林音螺。
“你怎么知道的?”
“咦,还是真的?”
“对了,你怎么欠他们钱的?”
…………
不论是俞海钦一众,还是中分头那一堆,看着这聊得起劲儿的一对,实在无语,中分头心里还隐隐不忿,“平时也没见你冲我笑过,不然我也不会逼你了?”想着林音螺冲自己甜甜笑着,中分头……也笑了!
“老大,老大!”
“恩?怎么了,我姐夫来了?”
边上那个猥琐少年,咽了一口口水,“你看……”
中分头这一抬头,三魂登时去了俩!总得有一个排的数吧,几十个解放军从几辆军车上下来,把这块团团围住,看热闹的一瞧连军队都惊动,赶紧散开去!
一个少校肩章的军官在司机的指引下,给王襄和董作冰两位老人“啪嗒”敬了一个礼,“某军某师某团某营副营长龙海奉命护送两位先生!”
“咦?是李叔叔他们部队的?”秦非听到部队名儿,心里一动。
“我明天来找你,我们再说别的。”秦非赶忙跟林音萝约了一下,然后又望向中分头那一堆,“欠条拿好了,那个时间之前,不要让我在这个茶馆看到你们!”
突然的邂逅,却是永远的相伴!秦非从车窗看向林音萝的时候,突然就相信了“一见钟情”那个不靠谱的词儿!
哎,我怎么只有八岁啊!秦非打心底哀叹!
………………
话说此女子与前面有照应的,不知道有没有找出来啊?哈哈
第三十四章身世
秦非和二老被那位龙海营长接回吴老家里,俞正飞和马愈都已经候着了,这时候自然就用不上秦非了,六个老人家和齐海天以及另一位主任曲其亮还要把大会的事情最终敲定一下,在大会堂开的全国性会议,是很重大的,丝毫马虎不得!
俞正飞瞧着神思不属的秦非,“小非明天也去听听?”
“啊?”秦非醒过神来,赶紧拒绝,“我去干嘛?我又不能做什么,你们要谈的我都知道,要有什么结果我再看报纸就是了!”
一群老头也没有逼他,不过俞正飞还是对他的“不正常”起了些心思,只是也没有过于在意。看书请到玖壹讠卖还能获QB记住我们的网址。9│du。nèt
秦非这时候一脑袋的林音萝,浅笑宴宴,梨花带雨,乍然受惊,静美安谧,前后不过半个小时不到,也亏得他看出这么多来。
“哥也沦陷了?”秦非抬起小手,还不及俞海钦一半大,“唉……”
这一天,秦非早早上床,没去搭理那些“废品”,其实这收集“废品”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停下过,只是数量锐减了,几个老人家的学生朋友,有些精美的像章,邮票,都会送过来。权当孝敬长辈,而且秦非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正太一枚!
秦非睡在床上,痴痴地笑着,被俞玉一眼瞧见,还以为他又得了什么好东西,那次主席手迹的红宝书就让他痴笑了好一阵!她却没想到,这个早恋会被打断腿的年代,他这个八岁的儿子已经到了春天……
第二天一大早,秦非起床的时候,项佛来正准备出门。
“奶奶,你去哪里啊?”项佛来已经好久不出门了,这么早,更是多年不曾有过的!
“去大会堂啊。”项佛来也是无奈,俞正飞邀请她去参加大会,其实作为著名的佛学家,项佛来在佛门文物的鉴赏方面,也是相当了得的,这与后世不大一样,学者大多学贯数门,触类旁通。项佛来推辞不得,只好应邀去参加!而且她也愿意为这件事情出点力,不说大会本身意义非凡,就是自己孙子倡这一点,她就愿意去帮着举举旗了!
“哦。奶奶也要去参加大会啊?那回来跟我说说啊。”秦非倒是没有想到项佛来也去。
“呵呵,大会要开一个礼拜呢,奶奶只是今天过去参加一下开幕,后天还有个佛家文物论坛,其余也就不知道了,还是结束了以后,叫你姥爷好好跟你说说。”
“这样啊?那行。”秦非点点头,看着项佛来被小车接走,外地来的与会人员都是被集中安排的,也有大巴载他们去会场,像项佛来这种德高望重的学者,组委会会派车循线路一次接个两三位!
这算是我来之后最大的一个改变吧,秦非想着想着,心情就好了很多。
等他搭车到了昨天的茶楼门口,林音螺刚刚开门,无巧不巧!两人怔怔地相望了一段儿,许是林音螺觉着跟个小屁孩这么“深情”相望,委实不大像话!才转过头去,“你来了?”
秦非点点头,自然而然走进茶楼,找个位置坐下来,这茶楼是很古派的北京茶楼,秦非一边观察,一边和洒扫着的林音螺讲话。
“昨儿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昨天二老和秦非,俞海钦先走了,齐海天是后来交代了情况之后,把事情交给龙海的一个下属,才追上来的。他也没问,所以秦非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样展的。
“那个黄老大,恩,就是你说的,中分头,叫黄强”林音螺抬起头看了秦非一眼,才继续说道,“是我们区治安大队队长的小舅子,我爸爸在世的时候跟他借过钱给妈妈看病,后来妈妈没救回来,爸爸也去了,这钱就没还上。”
秦非细细看了眼林音螺,没想到也是个孤苦伶仃一个人,林音螺倒是比他想的要坚强,“这家茶楼是我们家祖上的产业,他们就是想要了这份家业,我不愿意。想着把茶楼开起来,赚了钱再还给他!结果他们就天天来,有时候还赶人,丢凳子。”
林音螺的无奈在于没有力量去反抗黄强的无赖,而不是自己的能力和意志不够,这个女孩子显然有着与外表不相称的刚强,不然也不会在双亲尽殁的时候,为了保住一分产业,而独立支撑,跟黄强那等流氓周旋!
“治安大队长?以前管造反的吧?”秦非想起来昨天黄强的口气,问了一句。却把林音螺吓了一跳,赶忙看看门外,“他最恨别人说这个了。”不过转过神来,才想起眼前这位是能找军队来的人!
“昨天那个大队长过来了?”
“恩!”林音螺突然轻笑了两声,“那个军官把他吓得一个劲点头。”
秦非倒是觉得正常,带着造反的头子,谁没有几份案底,这已经不是特殊时期了,翻出来那就得蹲班房,吃枪子!见着军队,那还不是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秦非想的倒是很对,那个大队长回去实实在在把黄强抽了一顿!结果昨天晚上,黄强就把那张一千块的欠条拿来,当着林音螺的面儿给撕了!
“恩,他以后肯定不敢再来了。”秦非环视了这茶楼一阵,“你这茶楼挺大的啊,生意还好吗?”
“现在喝茶的人不多了,以前还能勉强支持,被他一闹,老主顾都走了。”林音螺放下翻起来的长板凳。
秦非还没有开头,就看见一个老人家走进来,这么早就有生意上门了?
“楚爷爷,这么早就回来了?”
“哎,小螺。”这个楚爷爷在林家铺子待了好几十年,哪怕在城郊有了家,也没有离开,不过今天却是面带难色,秦非一看,心里就咯噔一下。
林音螺显然也注意到了,“楚爷爷,你——”
“小螺,你楚爷爷也快七十的人了,这茶楼又——”
秦非明显瞧着林音螺气势一泄,精气神去了一半,“楚爷爷,都是小螺没用。”
放下扫帚,林音螺转身上了楼,过了会拿着一个小荷包下楼来,“楚爷爷,茶楼这个样子,小螺也不留您了,这里还有五十块钱,您……”
秦非张望了一眼,那个荷包了十元币值的只有这五张!
“哎哎哎,小螺,你赶紧收起来,这是做什么,老头子在这里做也是一个念想,又不是图钱,你要经营这茶楼,还要钱呢,自己留着。”那个楚爷爷把钱一推,面色踌躇地,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小螺,那个,其实你爸爸走之前跟我交代过,‘小螺要是撑不下去了,就让她把茶楼给卖了吧。这是老林家的产业,不该由她来背着’,所以……”
“你说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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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梁天成
“小螺,你爸爸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只有两岁吧,他原本是不想让你知道,只是你的性子外柔内刚,这个茶楼反而会拖累你,所以你爸爸才想你叫你卖了茶楼,去找这个人。看书请到==京尤要讠卖==还能获QB记住我们的网址。⒐1du。nèt”
林音螺木然接过来一张纸片,上面父亲林天翔的字歪歪斜斜,“梁天成,广州市!”林音螺只是瞥了一眼,这时候她心里乱呼呼的,根本没有兴致去说这个!
“楚爷爷,那爸爸有说过我的亲生父母么?”林音螺突然问道。林天翔夫妇虽然已经过世了,如果她的亲生父母还在,那她就不是一个人了。
“这个,天翔说当初是两个小孩被他和另一个人在逃荒队伍里一起看到的,如果没错的话,你应该还有个姐姐,比你大五岁左右的样子,至于父母,可能是……走散了吧。”楚爷爷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林天翔当初捡到林音螺的时候,她姐姐是背着她的,两个人有个小包裹,身上还有一张五斤,一张三斤的粮票,明显不是走散的样子。但是他也不忍心跟林音螺讲实话,有个念头总是好的。
只是林音螺瞧着楚爷爷的神态,就知道这事儿的大概了,并不去妄想父母的事情。正要问问姐姐的事情,手上一阵温热传过来。
林音螺耸然一惊,转过头去,秦非正牵起她的小手,朝他笑着,阳光从门外洒进来,笑容都变得温温的……
后来林音螺说,那一刻我觉得密闭的铁屋子开出一条缝,阳光是那么美丽!
楚爷爷也看着秦非牵起林音螺的手,正是奇怪。看书请到==京尤要读=还能获QB请记住我们的网址。91du。nèt
秦非站起来朝楚老爷子点点头,“我叫秦非,是林姐认的弟弟。”
昨天楚老爷子回家,并没有在店里,也就不知道生的事情。小螺突然多出来个这么小的弟弟,却是叫他一下不好接受过来。
林音螺看着秦非瞥过来的眼神,淡然里蕴着自信,此外全是真诚,竟是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连被秦非牵着的手也都没有拿回来,“楚爷爷,那我姐姐?”
“你姐姐被另一个人带走了,你知道那个年代,谁也顾不了多少,不过你爸爸说那个人应该也很喜欢孩子,你不用担心。”楚老爷子顿了一下,“你还记得你爸爸遗物里那张粮票么,上面写了个名字,叫龚启,就是收养你姐姐的那个人,你姐姐那里应该也有张粮票,是五斤的,有你爸爸的名字。”
秦非在边上听着,手里捏着林音螺柔若无骨的小手,心里乱想,这故事真够传奇的。
…………
秦非瞧着枯坐着的林音螺,楚老爷子把话说了,就走了。这个扎根林家茶楼的老人家,算是真正告别这里了!林音螺这时候被茶楼,被身世,被姐姐弄得一团乱麻,坐在凳子上,痴痴的,没有声响。那张纸条放在桌子上,秦非站起来,刚好一眼看到。
梁天成?怎么这么熟悉。
“林姐,”这是打蛇随棍上的典型了,“这个梁天成,你知道么?”
“啊?”林音螺拿过纸条,“广州的?爸爸就是广东人,也许是什么远房亲戚吧,爸爸也没跟我说过。哦,我记得了,好像是个小军官儿,不过应该不大吧。”
“官儿?”秦非蹙紧了眉头,这个名字秦非可以保证见过,当然也许就是同名同姓罢了,“广州,广东……深圳!对了,深圳!”
这个梁天成应该就是深圳特区那位“苦官”!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广州担任第二书记,好像还是省委常委,算是副部级大员了!这官儿不小了!“林姐,这人真是个小官?”
林音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怎么就对这人起了兴致,“反正我记事以来,就没见过这人,不过好像有张照片,是穿着军官衣服的!”
“什么时候的照片啊?”
“解放前吧?呃”林音螺也觉得不对了,这都三十好几年了,有些什么变化谁也不知道!“时间太久了,我爸可能都不知道这人的近况了,不然不会连个地址都没有!”
秦非这时候基本能确定了,作为深圳特区最劳苦功高的书记之一,这位梁天成书记确实是军人出生!后来解放后担任了广州市副市长!
“呃,”秦非斟酌着字句,“林姐,我知道一个人,是广州的一个书记,也叫这个名字,你看你要不要联系一下他?”
秦非不得不如此,对于这个梁天成,他是极愿意认识的,作为深圳度的创造者,秦非完全可以借助他做许多的事情。但是,要林音螺以投奔之名,给自己创造机会,这又是他不愿意的。
“广州的书记?”林音螺很是意外,没想到父亲居然有这么大来头的朋友。父亲对这位梁天成,应该是有很深感情的,不然不会让她去投奔,林音螺倒是觉得应该通知这位书记父亲的死讯!
“秦非?”
秦非一愣,随即失笑,自己硬要当人弟弟,人家却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林姐叫我小非吧。”
林音螺点点头,“小非,你看我要是想通知他爸爸的情况,要怎么做?”
心底一阵惊喜,秦非心里马上盘算开了,嘴里却是说道:“可以先给那边寄封信,照片也印一张,一起寄过去,如果真是那个梁天成,他和伯父又真是交情很深的话,应该会来找你的!不然,我们也没必要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这?( 重生之玉扳指 http://www.xlawen.org/kan/1722/ )